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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一九四四-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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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小光的情绪忽然就低落了下去,闷不吭声的,钟爹以为他是觉得害臊才不说话的,毕竟他本人也是如此,于是便替他将他来找她帮忙做野菜饼的事说了一遍。
“俺叔,俺不是来找钟希望帮忙做野菜饼的……”
“哎呀,不过是做野菜饼,野菜你还自己带来了,都是乡里乡亲的就别太见外了,何况那回你爹给俺大儿的那个小木箱子还挺好用的!说起来你爹的手艺真是不错,俺在前园村干活时就听到有人夸他做的东西实用还好看……”
钟爹热情地打断于小光的话,起先还笑着夸赞于小光他爹的手艺,说着说着忽然想起近来听人提起过前园村有几个木匠出事了,好像其中就有于大忠。
“唉,孩砸,你也是个小伙子了,爹没了,以后可得好好听你娘的话,孝敬你娘啊!”钟爹的神情显得有些悲戚,他为人老实木讷,在整个钟刘村都找不到一个关系铁的,可是遇到于大忠时,两人性情相近,脾气相投,说话也很合拍,虽然之后没什么交集,但当他听说于大忠没了时,他心里还是很难受的,如今再次提起,那难受的感觉便再次漫溢了出来。
“嗯,俺会的!”于小光郑重地点点头,接着又不吭声了,只在钟希望过来翻看他篮子里的野菜时才又看向钟希望,说道,“这是给你的。”
“我知道是给我的。”钟希望蹲在篮子旁翻拨一阵停了手,抬眼冲于小光又笑了笑,“不错,你弄的野菜基本没有苦味太大的,还很鲜嫩,不过今天有点晚了,明早你再来拿吧,这回你没带玉米面或其它杂粮面过来,下回可得带过来了。”钟希望说着便将野菜篮子提起拎进厨房,而后腾出空篮子还给于小光。
于小光觉得非常憋气,他明明就不是那个意图,可这一家子热情得让他根本讲不清楚,只能接过篮子闷声闷气地说了句:“俺叔,俺回去了。”小小的背影中明显透出几分沮丧又失落的感觉来。
钟爹是个粗汉子自然没那份细腻心思去察觉,笑呵呵地叮嘱他天黑了,走路当心。
钟希望活过一辈子,是个老人精,但仍然是按照她的那一套解读方式来的,所以即便看出于小光沮丧失落憋气了,也只是认为他是因为没有今晚拿到野菜饼才如此这般的。钟希望承认自己特别喜欢那些乖巧懂事又明礼的孩子,而且于小光有一双特别深邃早熟却又不会太世故狡猾的眼睛,他的眼神幽深却干净,看着特别与众不同,特别,嗯,招人疼!
刚才在院子里时,她就听出这孩子有些鼻音了,一开始的那几句寒暄虽是客套但还是饱含关心的,这也就是于小光才有的待遇,像面对钟来春之流的熊孩子,她不上去揍他们几下都算是忍耐力超乎常人的。
“哎!于小光,这个你拿着吃吧!”钟希望将走到门口的于小光喊住,手里端着一个碗,碗里放着五块成人巴掌大的野菜饼,也就是刚好让他吃个七八成饱的分量(毕竟钟小弟一个五岁的孩子都能连吃三四块),“你就在这里吃,吃完再走!”
此刻天色正处在将春谥剩谛」庾恚图奖人私桓鐾返男∨蕹呃矗教跹蚪切”璐勾钤诩缤罚矸缃钋暗囊荒鹾4灯鹩致湎拢判θ荩冻鲆慌庞裆男∶籽溃∈稚隙俗乓恢淮笸搿?
于小光本想拒绝,可闻着食物的香气,空空如也的肠胃已经发出了饥饿的腹鸣,嘴巴里也情不自禁地分泌出大量唾液来。
吃与不吃明显已成为他此时内心里激烈争斗的论题。
钟希望又将碗朝他面前送了送,于小光也没矫情太久,接过碗,抓起一块饼子就朝嘴里送。一口之下于小光怔愣住,这是继那回钟希望送他窝窝头之后他第二次吃到这么可口的食物。他不知道这野菜饼是咋做的,但闻着喷香,吃着外皮酥脆内里柔软又不失嚼劲,好吃得能让人吞掉舌头。于小光只感觉一块饼子才咬两三口就没了,看着剩下的几块便有些下不去嘴,想带点回去给他娘、大哥、二哥和妹妹吃。
“吃呀,快吃!”钟希望催他,“全吃掉,不准带回去!也不准说在俺家吃饼了,否则……”笑话,这可是她后来又重新加工过的黄金蛋液油煎野菜饼,若是让他拿回去被他家大人发现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钟希望虽然是笑着说的,但于小光就是觉得她是认真的,当下不再多想,很快便解决掉了剩下的几块饼。
“好了,你回去吧,明早过来拿!”钟希望收回碗说道,“啊,对了,明早你再过来取走野菜饼,记得早来啊!”
于小光提着空篮走在回他姥姥家的路上,任晚风吹进他单薄的外褂吸走他的体温再恶狠狠地打个冷战,他感觉自己刚才就像做了一个梦,但腹中的饱食感和手上明显还残留着的野菜饼的香味提醒他,这不是梦,是真实发生过的。
于小光不自禁地攥起曾经拿饼的那只手,在这个夜晚,小少年的心里有了让他一想起来就倍觉愉悦的秘密。
第045章 钟家那些事
早上四点多,天刚蒙蒙亮,钟希望从空间里端了一黄泥盆的野菜饼出来,就是给钟来春的那种,准备留给于小光的。放下黄泥盆,钟希望顺道就把还想赖床的钟小弟给挖起来洗漱吃早饭,然后去秦老头家学习。
不过钟希望并没有等来于小光,待她和钟小弟学习回来后,听钟娘说一整天里除了二奶奶和三婶外,就没人登门了。钟希望虽然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猜测,但毕竟和于小光只见过几次面,再说两家人本就不是太熟悉,她也就把这事给暂时搁下了,照常学习、干活、吃饭。而她再次见到于小光时,已经是两个多月之后了。
钟爹的短工活儿干完了,如今在家呆着,房前屋后但凡能利用的土地都给利用起来,种了萝卜、青菜、小葱、大蒜、辣椒、雪里红等蔬菜,还特地去野地里割来那些老得连牲畜都懒得磨牙的野草回来沤肥。
钟希望家院内原本种着一棵柿子树和一棵枣树。钟爹对这两棵果树特别上心,定期施粪肥,后来听人说烟叶水能驱虫,他宁肯自己少抽几口烟也要弄成驱虫水朝树上洒,效果还是有的,这两棵树长势很喜人,眼瞅着等了两个年头能够结果了,却被一个化缘经过此地的出家人的一句话给断了念头。
那出家人看穿着像和尚却留着道士头,像道士却念着和尚的佛家语,总之就是不伦不类。
那出家人说了,枣树和柿子树不可同时种在院内,枣柿,枣柿,谐音早逝,大大的不吉利。
钟爹和钟娘信了,说是细细想来好像是这么个理,于是果断地直接将两棵树都给砍了,安安分分全都种了菜。
钟希望家屋后本来还长了一棵老榆钱树,不知有多少个年头了,一个大汉都搂抱不过来。钟爹对这棵老榆钱树也是非常有感情的,榆钱树叶曾经是钟爹兄弟几人的重要口粮。
说到钟爹的几个兄弟,就不得不说起钟爹的父母,也就是钟爷钟奶,他们统共生了八个儿子,有两个生下没几天就夭折了。他们当时还想再生个女儿,结果没等到就因到东边小山上扒土盖房子出意外摔死了。他们去世时,最小的六叔才八岁,二十岁的钟爹从此就代替死去的钟爷钟奶照顾五个弟弟。
四叔和五叔是双胞胎,五叔聪慧懂事心细体贴,与钟爹的关系最好,只可惜在十三岁那年却因发高烧没钱及时救治而不幸去了,而这也一直是钟爹心里压抑着的悲痛。他不敢让自己沉浸在悲痛中,毕竟日子还得照常过下去,他还有四个弟弟需要养活。
钟爹辛辛苦苦地干活攒钱给三个弟弟都讨上媳妇,钟爷钟奶在世时有一亩半地,二叔、三叔和四叔结婚时各自分去了半亩地,等到最小的六叔要成亲时,家里可没地了,好在六叔是去做上门女婿的,无需给他置办田产房舍啥的。
六叔最小,算是兄弟几个中过得最顺遂的一个,然而兄长们的忍让与爱护并没有让他生就一副感恩淳朴的心肠,反倒狡猾任性又自私凉薄。钟希望在后来得知六叔的品性为人后,很是怀疑是否老钟家祖宗老白毛那代就有这么一点不良基因,不然六叔是这样,四叔也好不到哪里去,貌似二叔也有点,而小一辈的除了钟大丫和钟二丫,包括她在内的也没几个好的。
六叔不答应就这么空空两手嫁过去做人女婿,说是这样会让他在那家人面前抬不起头,拜托,在他看上人家家境富裕主动勾搭时压根儿就抛弃了他的尊严好吗?到头来却在至亲面前谈尊严了,而他所谓的尊严就是剥掉兄长的一层皮,榨干他的血汗钱。
血汗钱不够?那好,卖了屋后的那棵老榆钱树吧!
在兄弟几人中除了死去的小五叔,就数三叔亲近钟爹了,三叔对那棵老榆钱树也有感情,年轻时曾无数次攀爬上去玩耍过,所以他不顾钟爹反对,不顾三婶哭求得死去活来,直接把他分到手的半亩地给卖了,凑了钱把六叔给嫁了出去,从此六叔就没再回来过,这门亲也在众人的默认中断了,至于长兄如父的钟爹心里是怎么想的就没人知道了。
懒惰成性的三叔卖了地,三婶可怎么活,钟爹便忍痛做主卖了老榆钱树,一部分给三叔赎地,剩下的便兄弟四人均分了。
就这还得了四叔埋怨,说钟爹偏心三叔和六叔,二叔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二叔还有点良知,偶尔还会对钟爹这个大哥感到愧疚,而四叔虽然也住在钟刘村,家里过得也不错,但却从来不与钟爹和三叔来往,也就迎头遇上会敷衍似地叫声大哥而已。
待四个弟弟都讨上了媳妇后,钟爹自己也熬成了三十二岁的老光棍。
村里人也给钟爹介绍过一个寡妇李小花,不过那李小花也是命薄,早前跟她死去的前夫生过一个儿子,被她前夫的母亲留着了,又跟着父亲三年也怀孕了,但生产时因高龄加身体不好而难产了,一尸两命。钟爹这一空就是三年,三十九岁才与小王村的钟娘结婚,四十一岁才有了钟希望,所以稀罕得不行,虽然是个女娃,可在他眼里就是他大儿。
“快进去吧,好好跟秦先生学啊,希冀啊,一定要听你大姐的话知道不?俺回去了,傍晚再来接你们!”钟爹笑着挥挥手,看着自家俩娃进了秦老头的院子才放心地转身离开。
钟希望回头,就见到在麻麻亮的靛青天光里,钟爹宽厚但略显弯驼的背影渐渐凝成一线终至成点。
活了一辈子,七老八十了才懂得爹娘对自己深沉的爱,才明白自己当初是多么幸福!
钟希望心里暖暖酸酸的,忍不住吸吸鼻子,用力压制上涌而来的想流泪的情绪,因为压得狠了,眼圈便有点红。
“哟,丫头这是咋了,让谁揍了?”秦老头自从折服在钟希望的厨艺之下后,说话也亲昵了不少。
钟希望没好气地白了一眼秦老头,白完之后才惊觉自己竟对老师大不敬了,当即便垂头鞠躬九十度,态度十分诚恳地道歉:“先生,对不起啊,我刚才眼有点抽筋,您别介意啊!”
第046章 撸槐花
秦老头本来也没觉得什么,毕竟钟希望平时和她小弟钟希冀以及他孙子秦子栋在一起时就是这个德行,动不动就出口教训那俩小的,但更多时候对他们是爱护有加的,两个小的也听她的话。
相处也有一段时日了,他对钟希望还是有所了解的,发现她特别尊敬师长,身为教书先生的他如此被尊敬,虚荣心自尊心啥的都被满足了,如今见钟希望特别郑重地向他道歉,道歉的原因还说得如此一本正经,莫名有喜感,若不是怕自己笑场会有损自己的师威,他真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咳咳,原来是眼抽筋,是累的吧?”秦老头挑眉也假装一本正经地问道。
钟希望嘴角抽了抽,这个秦老头真是够了,差不多就行了,当她没瞧见他忍笑忍得身体都在打摆子吗?
“先生,我去练大字了。”钟希望麻溜地朝书房跑去。
中午的午饭就是钟希望带来的野菜饼子配青菜蛋花汤。秦老头吃饱喝足后坐在椅子上歇息,看着钟希望麻利地收拾锅碗瓢勺,忍不住面带笑意夸赞道:“真是个好丫头,真不知将来哪个臭小子才能配上你?”
“先生,你想得真远。”
“那是,谁让秦某为人师表呢!”
呵!真是夸你一句你就喘上了!钟希望暗自撇撇嘴,口随心动:“先生,你就不考虑考虑再找个老伴?瞧你们家日子过的,没个女人就是不行!”
这本来就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但凡老太太遇到有男人单身的,大多都会说这么一句,顺道再替那人牵个姻缘线啥的。可钟希望又忘了自己现在只是个小丫头了,而且她的这个话题貌似也触了秦老头的雷区,但见秦老头脸上的笑容一僵,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
钟希望迅速回神,暗骂自己大意了,别说她现在只是个小丫头,就是个老太太也不能随便开老师的玩笑啊!
钟希望讪讪地将锅碗刷好便迅速开溜,身后传来秦老头阴晴不定的声音:“丫头,我看你才是闲得很呢,我想吃槐花饼了,你趁着午休到村东头摘槐花去!”
钟希望连忙答应了,拉上秦子栋和钟小弟两人一起出了门。
秦老头看着仨孩子跑远的背影,不由地叹了口气。
刚刚钟希望说出那句话时,他第一反应是那孩子肯定是被人教唆的,纵然她心性再怎么沉稳,也不过是个九岁的小丫头,不是大人教唆的她怎么可能会想到那么说?秦老头很快就排除了钟爹钟娘这对老实夫妻,想着许是哪个媒婆想收媒婆礼钱想疯了,知道他一向清正威严不敢直接问他,改而打上了孩子的主意!
哼!真是岂有此理,他秦某人就等着那个不怕死的媒婆登门,届时他会训得那人后悔借孩子来打他的主意!
不得不说,秦老头很自信,不过他可能忘了一句话,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遇到媒婆那种的泼辣妇人,估摸着秦老先生这个自诩学富五车的斯文读书人也只能是个战力渣的存在了。
钟希望自然不知道秦老头就因为她的一句八卦而生成了阴谋论,更不知道他还打算将以后登门给他说老伴的媒婆都给训斥一顿,若是知道了,估计会笑得肠子疼。
村东头,大槐树底下,仨小孩仰望着满树洁白的槐花。
“这树也太粗太高了,只能回去拿竹竿子过来打了!”
“这不算高,俺都能爬上去!”
过了一会儿,只听扑通一声,钟小弟爬到一米高时摔了下来,一旁原本听钟小弟大言不惭之后还有些羡慕他的秦子栋噗嗤一声笑出来。
“哼,你笑什么笑,这是俺不小心手滑了,俺在东小山就爬过这么高的树!”
钟小弟在秦子栋面前丢了脸,有些恼羞成怒,小脸憋得通红,摩拳擦掌准备第二次攀爬以洗前耻。却不想,他才像青蛙似的摆好架势,就被钟希望给拉了下来。
“行了,你就别逞能了,上回你爬的那棵树的树皮上有鼓起的疙瘩包给你踩着,这棵树可没有,看你姐我的!”
钟小弟对钟希望有种莫名的信服感,当即便散了羞恼情绪,转而自豪地对秦子栋道:“你看着,俺大姐可厉害了,十个刘金宝都打不过,两个刘铁蛋也打不过!”
钟小弟这话题转得够快够飘,都不知道他怎么衔接上的,明明上一刻还在说爬树的事,下一刻就变成打架了。
“刘金宝是谁?刘铁蛋又是谁?”秦子栋却丝毫不觉得钟小弟的话有什么不对,反倒对钟小弟说的话很感兴趣。
钟希望撇撇嘴,看来她虽然身体变年轻了,但心态却始终回不去了,已经不明白小孩子的思维模式了。
晌午的阳光有些刺眼,透过老槐树茂密的枝叶投射在地上形成一个个不同形状的光斑。风吹过,光斑快活地跃动,鼻息间有淡渺的槐花香沁入。
钟希望手搭凉棚朝树上看去,瞅准了几丛开花多的地方,便吐了口唾沫在手心里搓搓,这是一种下意识的习惯,也不知当初是学了谁的,估计不是钟娘就是钟爹,似乎不这样就使不上劲似的,尽管她后来觉得这样很不卫生。
钟希望在空间坚持练习武术的效果这时候便有所体现了,动作灵巧利落,噌噌几下便爬到了树上,倚着一处枝丫,抖开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布袋子,开始撸槐花。
钟小弟和秦子栋原本还在讨论钟刘村的那帮熊孩子的战斗力问题,再一回神,钟希望已经在树上撸槐花了。钟小弟仰着脸,兴奋地大叫一声:“看到没有,俺大姐上去了!”
秦子栋也仰着脸,眼神里闪动着羡慕和憧憬的神采,攥起拳头,骨子里的热血也隐隐沸腾起来。
钟希望撸了两布袋,每个都有钟小弟那么高,用时不过半个钟头。当她将布袋系紧口扔下树准备下来时,忽见村西头明显已经荒掉的一处农家小院子前四五个男孩子正围着什么在闹腾,而离那群孩子不远处还有一个成年女子坐着看他们闹腾。
钟希望本来对自己的视力挺有信心的,不过鉴于距离确实有些远,而那群孩子和那个妇人的举动也挺可疑,所以她下意识地揉揉眼再次看过去。
第047章 恼羞的秦子栋
钟希望爬下树,问秦子栋:“你们村西头那家有人住吗?”
“啊,哪家呀?”秦子栋正星星眼崇拜地望着钟希望,冷不防被她提问题,一时间还有些发愣。
“就是你们村最西头的那家,房子倒了一半,门楼也塌了。”
“哦,是孙傻子家。”秦子栋不在意地回道,学着钟小弟的样子将装满槐花的布袋子竖抱在怀里。
“我刚才瞧见一群孩子在那里围着不知在干啥,旁边还坐着个的女的。”钟希望掸掸刚才爬树时蹭上去的黑灰,发现掸不掉时微微皱了下眉头。
“哦,肯定是那些人又去捉弄那个女傻子玩了……祖,祖父就不准我和他们一起玩,说他们是……‘穷乡出刁民,心术不正’。”
秦子栋身体瘦弱,抱着一袋子不到十斤的槐花才走个一百米就有些气喘出虚汗了。钟希望接过他怀里的布袋子,顺带手就从兜里摸出一块叠得方正的白手绢替秦子栋擦额上的汗。
秦子栋和钟希望是同年的,却比钟希望小了好几个月,钟希望是正月里生的,而秦子栋却是八月里生的。钟希望这几个月里长个了,秦子栋个头比她稍矮一些,骨架瘦小,皮肤苍白,在钟希望眼里就是和钟小弟差不多年纪的存在,所以她照顾起秦子栋来非常自然。
可秦子栋毕竟不是钟小弟,他的父母和祖母都早早没了,在秦老头这么个有些严肃的倔老头的言传身教之下,他小小年纪也变得个性严肃规整了。
自打钟希望来向秦老头学认字以来,她虽然会帮秦老头做饭和收拾家务,但却从没有对秦子栋有过肢体接触,所以这么突然的亲近让秦小少年的心猛地一下骤停,而后就是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那突来的陌生感觉将他给吓懵了,额上以及后背的虚汗便出得更多。
钟希望一边擦一边咂嘴:“瞧你这小身板虚的,书上说生命在于运动,你得多运动啊孩砸!”
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秦子栋一下子被击中雷区,炸了:“谁虚了?我和你一样大你叫谁孩子呢?还什么书上说生命在于运动,哪本书上说的呀?你倒是说出书名来给我听听!”
钟希望没想到秦小子反应这么大,愣了愣,再看到秦子栋一张小白脸上羞恼得红通通的,笑了,这是伤了他小男人的自尊心了吧!
“你笑什么?”秦子栋很不想承认他对钟希望脸上无奈又宽容的慈爱笑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他炸毛的威吓是一点效果没起到不说,还硬生生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幼稚孩子气。
“没笑什么。对了,那女傻子就没有家人吗?”钟希望又将话题转到刚才从树上看到的那个女人身上。
“……唔!”秦子栋被堵了一口气,心里有点不舒服,总想着找回场子,但良好的教养使得他不会和人大声叫嚷争辩,只能憋下这口气暗自纾解。
“问你话呢?”钟希望伸手碰了碰秦子栋的胳膊肘,秦子栋立马反应过度地跳开,不仅吓了钟希望一跳,还恰好与钟小弟撞在了一起,钟小弟因为没有丝毫心理准备而被撞得踉跄了几步最后还是歪在了地上。
“你说不过俺大姐撞俺干啥呀?”
钟小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直击秦子栋要害,一下子便让他羞窘得面红耳赤,只能强撑硬气回一句:“我又不是故意的!”
钟希望这回多少有些察觉到了,秦子栋不喜和人有肢体接触。
不过,各人有各人的原则和癖好习惯,这点无可厚非,钟希望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暗自提醒自己以后多加注意也就不太在意了。而秦子栋却并没有因为钟希望的善解人意而心里好受,在以后的日子里,他总觉得钟希望在刻意和他保持距离一样,尽量不和他有肢体接触,这让敏感小少年的心理又是一番暗自煎熬。
“行了行了,男子汉就该心胸宽广点,不要动不动就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斤斤计较!”钟希望本意是说钟小弟的,却不想秦子栋也中招了,立马就将头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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