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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酒趁年华[金榜]-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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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神佑看了他的新草稿,顿时觉得压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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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璞是武职,从前线回来之后事务就少了许多,原本的部族那里,许多已是编入了户籍,自有地方官来操心。山上的旧址那里倒是还有些族人,却是阿婉一直在管理。如今山璞与阿婉见下山的族人生活得挺不错,正在计划着让这一部分住在山里的族人也迁出来。毕竟,山下的生活更便利些。
  这一件事情,山璞便放手给妹子去做了。作为一个兄长,他对自家妹子了解甚深。她跟颜神佑还不一样,别看颜神佑能掐能打,搁家里,也是个称职的主母。阿婉从小就不是当成山下淑女的模式去养的,颜神佑不掐不打的时候,还能在后宅安逸,阿婉如果没一点事业,非得憋屈死不行。姜家算是讲理的人家了,可是风俗毕竟是不同的。
  所以,山璞就要给妹妹再安排一条出路。哪怕做山下的主母不是特别让人满意,至少还有个事业做借口。两项成绩一累加平均,能让婆家人觉得她还不错。
  颜神佑听了他的安排,笑道:“你还真是操心的命。”却一点也不反驳。山璞便知道,他这个主意,是对的。
  因山璞有了计较,颜神佑也乐得轻松,休息几日,开始着手组建她的那一套班子。原本颜肃之做昂州刺史的时候,这一套班子就是七拼八凑才凑出来的。几乎是把最有能力的人都收拢了去,能力差一点的就拿亲友去凑,至少比较值得信赖。
  现在,那一些人跟着颜肃之来了一个乾坤大挪移,成了相府的工作人员了。颜神佑版的昂州府,空了。她现在手底下,就那么几个人好用了,还有一大半儿是女人——算上女人,还缺了很多职位。虽然眼下有颜肃之坐镇,帮她管着,还没出什么问题。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颜肃之还要着眼大局,现在不可能只盯着一个新昂州。
  颜神佑第一件要干的,就是把这些空缺给填满。她比颜肃之当初倒是有一条好处——她不计性别!在她看来,一些受过良好教育的女性,反而比好些个酸丁更能做实事。比如她现在用的这几个小娘子,就没见着有不称职的。更有甚者,因为出身的关系,受父兄长辈的熏陶,对于一些业内的规则,反而比寒士们更了解。
  这么想着,她就开始划拉人了,比如说她大表姐姜宗,再比如,她堂妹颜静娴。姜宗自不必说,颜神佑打小的时候就跟舅家更亲厚一些,姜宗的素质她也是相信的。就是颜静娴,颜神佑也觉得这个姑娘的脑筋是清楚的。至于能力问题,好歹也是楚氏教导过的,颜神佑观其行止,实在是比颜静媛靠谱太多了。
  考虑到新州府也需要一些武力,尤其是刑曹那里(昂州府的建制,仿现在的相府,只是称六曹而不称六部,颜神佑的用心也是昭然若揭的),目前来看,还是有个男子为宜。颜神佑便将郁陶的一个孙子郁科也划拉进了名单里,同时,又录李彦之孙李纪入府。再请霍亥搬取家着来昂州,也给霍家人留了一个职位。
  继而又召来杜黎,问他那里可有合适的人选推荐。
  杜黎终于是等到这一天了,想当初他领着一干同好,不远千里,从京城一路跑到了昂州。到了之后,虽然生活算是比较平安了,到底不如想象中的那样能够一来便得到伯乐之三顾。不得不说,同行者里,太平难求之时,是想求太平的。太平来了之后,就开始想要求抱负了。此时便已经忘了最初只要太平就好的想法,一旦不能如愿高官得做,怨气也就渐生。
  偏偏杜黎知道自己的本份,晓得颜家父女不是善茬,并不敢在初到之时便大肆推荐自己人。这些日子以来,他顶着很大的压力。识时务的,自然不会催他,反而在努力学习新知识,适应昂州的风气。就是那一等酸丁,嘴巴又毒,一面摇头晃脑,说颜肃之纵容闺女这样搞不好,一面又要当官。搞得颜肃之不把亲闺女拿下,换了他们去做昂州刺史,便是识人不清一样。
  杜黎恨不得抽死这些人!
  现在好了,轮到杜长史发威了。他先推荐了两位同来者,一姓朱名芳,字长华,一姓王名宜,字子安。皆是他观察许久,都颇有能力之人。且两人年纪都在四旬上下,又接了家眷来住,在男女大妨上,可说嘴的地方也少。世人的嘴巴最能伤人,杜黎既不想这艘船沉了,就得方方面面都考虑那么一下。
  颜神佑听了他的说辞,赞道:“长史有心。”
  杜黎心里高兴,面上不显,还要谦逊地说:“这是应该的。”
  颜神佑便避二人入昂州府,授与官职,具表到临安去,一并请批准。事实上,她就算不打申请,也一点不妨碍她在昂州本地任命官员。昂州人被朝廷来回折腾,是不大肯认这个朝廷的。况且,有朝廷的时候,大家日子过得苦,等颜家管事儿了,大家的日子过得好极了!谁TM还想再回去呢?您老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只要您老别走!
  而朝廷,现在真是“临安”,兵,不听他们的调遣,钱,他们丢了京城国库,粮,现在被阮梅吃一碗倒一碗!剩下的,也就是一张嘴了。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更何况,朝廷现在的精力放在了皇后的人选上。没错,现在颜肃之是权势熏天。但是,一旦皇帝有了岳父家,那未尝不可以一争了。尤其,颜肃之的闺女和侄女们都嫁了。这是给人让路了。 皇帝要倚重岳父家,这没话说吧?或许可以趁此机会,削一削颜氏权柄,再搞起一股势力来分庭抗礼也说不定。
  此时向朝廷推荐人材,不但写明本人年龄籍贯履历,通常还要附上父祖三代的姓名、官职一类。由于都是男人做官,这个性别,反而被忽略了。姜宗和颜静娴就这么被夹塞进去了。
  于是有杜黎、朱芳、王宜等,又有丁琳、李家姐妹、金家姐妹、姜宗、颜静娴等,竟是差不多男女对半开了。思及杜黎的顾虑,又重划州府之布置。
  原本的昂州府现在改作相府,新的昂州府,便在相府旁边的一处房舍里。这个时候,颜神佑就庆幸当初昂州人少,她又比较有小市民心理,当然,你也可以说是有远见——她手里屯了不少房子。
  颜肃之不想女儿离他太远,指了最近的一处给她装修。颜神佑也无可不可,这样摸鱼回娘家也方便。新州府里的布局,不按各处职能划分,只按男女主官之性别划分,男左女右,倒也相映成趣。
  州府人手配得差不多了,众人皆来与她道贺。
  方章前后一看,叹道:“旧年在归义县时,是万万没想到会有今日的。甘令昔年衙署……”说了半句,想到这是个好日子,便住了口。
  颜神佑知道他的意思。方章是个有良心的人,颜肃之给他前途,他便为颜肃之出牛马力。生于斯长于斯,便为安乡父老尽心尽力。是甘县令将他带入仕途的,尤其甘县令现在没什么消息,他自然要牵心。
  于是也不顾什么好日子坏日子,对方章道:“我已使人去寻他了,只是不好声张。怕一旦有人知道咱们寻他,又要生出事端来。”
  方章心道,当时甘县令是往那富饶一点的地方去的,那里后来出了事,就是重灾区,多半……摇了摇头,忙岔开了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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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最不能背后说人,才说完甘县令,没想到他老人家就跑了过来了。同来的,除了他带在身边的一个儿子,还有一些路上遇到的士子。
  甘县令的模样很寒酸,一袭破衣,蓬头垢面,就是个逃难老头儿的模样。事实上,这些人这一路也近乎讨饭了。他到了驿站,那老驿丞还认得他,细细辨认一番,当即拜倒:“老令,您老怎么来啦?”
  甘县令也是老泪纵横:“你还记得我!你还记得我!”
  驿丞道:“你是好官,我自然是记得的。”
  甘县令便哽咽难言,驿丞也是大哭,周围人等也触动愁肠,都哭了起来。哭了好一阵儿,已经有人开始打哭嗝了,才渐渐止泪。驿丞一叠声催着烧热水,上好菜!
  甘县令道:“不忙,先给丞相递个名帖求见,我有事要禀。”
  驿丞擦着眼泪笑道:“您不说,我也是要报的。”
  驿卒见驿丞热情,办事效率很快提升了八档,不消片刻,先上热茶,再奉八碟糕饼垫肚子。甘县令等人风卷残云般消灭了这些茶点之后,那边冷菜也来了,酒也上了。驿丞知道甘县令原本就过得清苦,此时再见他这些人眨眼功夫连冷碟都划拉得半片菜叶不剩,心里酸得要命。
  驿卒见状,飞快地又端了一大盆粥来,请他们垫着。每人一大碗粥下肚,甘县令以为饭食结束了。这个时候,正菜才上桌——也不过是一刻的功夫而已。先是易熟的,接次才是吃火需要慢炖的。
  甘县令看着这一桌子菜,对驿丞道:“你不要太破费了,我只是个丢了百姓的县令,不当吃这么好的东西。”
  驿丞道:“您老只管用,这个不违制,咱们昂州日子好了。”
  甘县令捏着筷子,垂泪道:“他们做得好啊,我做得不好。”竟没吃多少东西。驿丞左右劝慰,灌了他一壶酒,甘县令有些糊涂起来,才在驿丞的劝导下又多吃了两碗饭,再吃了一条鸡腿、半碗大肉。
  驿丞看他是饿得狠了,不敢让他再多吃,怕伤了身。亲自扶他去房里躺下,见服侍甘县令的人与甘县令相貌有些相似,便问他是不是甘县令的晚辈。甘县令之子道:“晚生名迪,一路随家父来此。”
  驿丞便问甘迪:“这是怎么回事?”
  甘迪道:“一言难尽。家父去到那里,那里的门阀便难缠。贼起时,家父劝众人出资修葺城墙,无人肯应。贼来时……家父欲招募壮士与贼决战,他们又不肯,各人自扫门前雪,紧闭坞堡不出。不但如此,还与五逆勾结,晚生的家人、晚生的家人QAQ”
  驿丞道:“别哭,慢些说,老令搬取家眷了?”
  甘迪道:“那里富裕些……”
  驿丞道:“你们自那时逃了来?花了这许多功夫?”
  甘迪气愤得话都说不全了,手抖了好一阵儿,才说:“他们勾结五逆,要献城与贼,家父不得不携众出奔。路上人又散了一大半,他们都不想走。五逆初时……并不抢掠的。家父却不肯从逆,家人死伤累累,家母又亡故了。家父伤心难当,路上病了一场,又没有好医药,就拖了这么久……”
  驿丞知道,这一路之艰辛必然不止这些,看甘迪情绪太激动,忙安抚他,让他先休息。自己却又问了同来之人,前面的事情他们不知道,却是中途与甘家父子遇到的,都想来昂州,就结伴而行了。
  驿丞心里有数,等颜肃之带着女儿、女婿,身后跟着方章、何三过来亲自迎接甘县令的时候,先将这些事汇报了。
  颜神佑道:“不对!他们为什么不奔临安?那里才是朝廷所在!”
  这么一说,众人都醒过味儿来,甘县令并不是颜肃之的嫡系,也没什么大交情,更不是亲戚朋友了。如今皇帝仍在,怎么不去临安,反来昂州?
  甘令年高,一路疲乏,又喝了酒,此时未醒。甘迪不敢沉睡,听到声响,不等驿丞安排的人唤醒他,便匆匆起身,洗一把脸、漱了漱口,对着掌心呵了口气,一闻,略有点酒臭,又拼命灌茶冲去了气味,跑了出来。
  正听到颜神佑此问,急忙上前道:“晚生甘令之子甘迪,见过丞相……呃,诸位。”
  颜肃之对他十分和气,亲自扶起他来:“何须多礼?汝父是我老前辈,昔年多亏他指点。”
  方章对甘县令很有感情,恐怕甘令与颜肃之有误会,又将颜神佑的疑问又问了一回。甘迪愤愤地道:“他们不可信!兄弟相争、叔侄兵刃相向,诸公卖主求荣,害得士庶朝不保夕。我等路过临安,原本想去面圣的,没想到他们大敌当前,还在争吵鸡毛蒜皮。没救了!”
  颜肃之叹道:“你们这一路,辛苦啦。”
  颜神佑也正式向他道歉:“是我多疑。”
  甘迪苦笑道:“要是能够,谁不想当忠臣呢?可是……奈百姓何?奈苍生何?这位娘子,我们听说过你,你却未必知道百姓有多惨!这天下,不能再交到那些人的手上了!”
  颜神佑心下恻然,山璞低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说话罢。岳父大人,甘令——”
  颜肃之道:“我们等!不要去打扰他。”
  甘令醒得也不太晚,驿丞到底不敢让颜肃之等太长的时间。估计着等了两刻钟,给了颜肃之这礼先下士、不忘旧交的面子,就使眼色,让人去请县令起来了。
  县令一身敝衣过来,进门脱了鞋,袜子上还破了个大洞。驿丞深悔竟然疏忽了,没有给他马上准备一身新衣。山璞是甘令亲自领下山来的,方章是他提拔的,两人一见他干瘦如柴,破衣烂衫,便再也坐不住了。身子往上一拔,就要起来与他见礼。
  颜肃之行动也不慢,远远先说一句:“老翁一向辛苦!”
  甘令拜倒,颜肃之忙扶起了他:“何须多礼?”
  甘县令道:“应该的,我在这里时,百姓穷苦。自明公来,安居乐业,富饶安康,这是应该的呀!”说着便哭了起来。
  颜肃之垂泪道:“我不过占了有个将军爹的便宜罢了,实不如老翁之务实清苦。”
  甘县令道:“不不不,宁愿天下官似明公,也休要似我。能让百姓过得好的,才是好官。这天下有好爹的人多了去了,却将百姓祸害成这个样子。明公可知,我这一路行来,也不是瞎眼赶路的,也会问些山川地理、人物风俗,有些地方,秋税已经收到二十年后啦!”
  颜肃之轻拍甘县令的肩膀:“都会好的。”
  两人叙话毕,各自落座。颜肃之问他一路辛苦。甘县令这一路历尽艰辛,简直能写一部西游记。可是到了此时,也许是苦吃得多了,反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只说:“都过去啦,都过去啦!”
  颜肃之当场表示,要录甘迪做官,认为他是个孝子,又随父安于清贫,自然是做得官的。甘县令道:“有德无能,也是祸害。明公真瞧得上他,且试一试,可行,再用,休要坑害了百姓。”
  颜肃之道:“听老翁的。”却先让人录了甘迪的名字。
  颜神佑便说:“不管令郎如何,我们却是知道老翁的,”转脸对颜肃之道,“阿爹,同昌坊的房子,他们是住定了。”
  方章小声向甘县令解释了一番,甘县令却连说愧疚。颜肃之道:“先前之事,并非老翁之过,还请不要推辞。”又要请甘县令做官,颜神佑知道山璞对甘县令感情颇深,也跟颜肃之争。
  甘县令道:“我原是朝廷命官,明公用人,此时恐还要上报朝廷,到时候又是一件麻烦事。”
  颜肃之道:“朝廷?皇帝连自己都没能囫囵个儿逃出来,往昔之行状名册,全没啦!”必要留他做官。
  甘县令却郑重离席,向颜肃之一揖:“是我们将天下弄成了这个样子,又怎么敢贪图安逸?请予一县,我愿做亲民官。”
  颜肃之哪会让他做县令这么累?方章也不肯让老上司比这自混得差这么多,颜神佑干脆说:“我有一事,正合适老翁去做。”
  颜肃之便问何事,颜神佑便要请甘县令做她昂州府的吏曹。甘县令不知这个吏曹是从哪里来的——这乃是后来经颜神佑提议改的,只有在南方四州才是这般,甘县令在北方,并不知晓。方章低声道:“便是原来的功曹。”
  甘县令辞以能力不符,颜神佑道:“我看老翁很明白道理,只要务实便好。不瞒老翁说,吏曹我都空下来亲领,就怕不得其人,只管看虚名。老翁要为百姓好,便多多提携务实的好官。”
  甘县令这才答应了,从此,就该称为甘吏曹了。录名时,颜神佑才知道,甘吏曹单名一个铭字。从此,颜神佑的州府里,便又多了这么一位让人敬佩的老先生。
  甘老先生到后,颜肃之带着全州上下给他庆祝,山璞、方章等旧人日日请他赴宴。甘老先生皆辞以家人新丧,不肯欢宴,众人便改为送东西。颜神佑把他全套家什都给配齐了,颜肃之划给了他五十顷地,方章等各送金帛、奴婢,将甘府的架子先给撑了起来。
  甘老先生以自己受了这许多礼,更当用心做事,将务实的作风带到了州府,惹得杜黎得言必称师,以为自己大有不如。虽无法见贤思齐,却也着实佩服。
  至如有不曾为杜黎推荐,又或自荐而被甘老先生打回者,便嘲讽老先生没骨气,为做官却奉承女人。甘铭也不以为忤,只说:“先时我的上司全是男子,却丢了大半座江山,开门揖盗。现在我的上司是女子,却将这里治理得很好。我为百姓计,个人之荣辱且抛到一边吧。”
  他在原归义之境颇有德声,有了他这话,附和者众,州府之政令便更畅通,颜神佑对他也是心存感激的。有了他这话,颜神佑再启用女子,阻力便小了许多。
  正当一切走上正轨之时,临安却传来消息——岳茂提议,以郁陶的孙女郁氏为后。


☆、231·岳茂被完虐

  以甘铭路过之人;在临安呆了那么几日都能得出“城里为皇后人选掐得腥风血雨”这样的结论;可见朝廷上掐得有多激烈了。就像前面说的;正经的国家大事,没有他们决策的份儿;这些人;也就剩下磨嘴皮子了。
  所谓朝廷政令;连丞相都在皇帝跟前……呃;从这一点上来说,岳茂等人挑剔颜肃之,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反正,京城就是这么个情形了。大家闲着没事儿;一点小事都能吵半天,何况立后这样的大事?照颜神佑的看法;哪怕大长公主很着急给侄子娶媳妇儿,朝上至少也得吵个一、两年才会有结果。
  这个估计原本也是不错的,朝上真是吵得乱七八糟。这个朝廷,还是延续了旧传统——旧族居多,大家提名,多是名门淑女。可谁都不服谁,有些家族,比如柴氏之旁枝,纵有淑女,就被翻出柴丞相“献城卖主”这样的黑历史来了。当时参与这件事情的人太多了,基本上谁家都会沾个边儿,情况就又僵住了。
  虞堃比较信任蒋廷尉,询问他的意见。蒋廷尉的意见就是,虞堃一提,他就哭,哭得倒抽,一边哭,一边喊:“七娘,痛煞我也!”佐以捶胸的动作,真是想孙女儿想得想死了。三回过后,虞堃就不敢再问他了。
  直到大长公主在虞堃面前抱怨:“照我看,什么名门都是狗屁!出了事的时候,卖你最快的就是他们!也甭管什么家族姓氏了,掰开了看,哪家都不干净。小娘子人好就行了!都说颜二家的闺女太能干了,要我说,她要没嫁,越是能干越好,我就把她说给你!”
  艾玛!这想法真是太好了!对啊,要是已经娶进自己家门的媳妇儿,能干一点有什么关系?还不是给婆家拉犁?
  受此启发,岳茂却又想到了一个人——郁陶!
  对啊,现在的名门,手上有势力的没几个,还不如将眼睛放到实权派的身上了呢。郁大将军从来忠心耿耿,手上又握有重兵。将他争取了来,比什么都有用!岳茂等大长公主走后,便以此游说虞堃。虞堃一想,也对。
  这个人选一出,许多人就息了声音。闲人们吵归吵,还是挺识时务的,虽然依旧有些嘴炮在刁难,说郁家是暴发户,郁陶的地位与声望还是让争吵之声平息了许多。连大长公主听了这么个人选之后,都觉得事情可行。事情,几乎就要这么定下来了。
  却把郁陶给急坏了!
  他一点也不想当虞堃的长辈!
  自虞喆时起,郁陶就有了“你们家算了吧”这样的想法,现在虞堃活着,他已经觉得仁至义尽了。虞家的气数也是尽了,非是他不肯忠心,只是不想逆潮流而动。天下已经够乱的人,再为了他们这些人争一个“忠臣”的名头,拖延时日,让战乱再多几年,那是天下的罪人。
  有这么个想法,他就不肯让孙女儿去跳火坑了。不顾自己还在前线跟阮梅僵持,一天写八本奏章,就一个中心思想:对不起,我孙女儿真的不能当皇后。
  最简单的理由:我孙女们都定了亲了啊!虽然他的孙女很多,年纪也是参差不齐的,不可能马上就订下来。可他说订了,那就是定了。原因也简单,因为他当初要领兵,怕自己回不来,所以临走之前把能订的都订了。
  岳茂傻眼了。
  受岳茂的启发,反对派们也像被打通了仁督二脉,又提出一个可以与大将军抗衡的人来——太尉。楚丰自虞喆时期便奔回了自留地雍州,虞堃登基他就没回来,虞堃复位,他还没来。如果能以此笼络他,也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虞堃与大长公主颇为心动,大长公主还觉得,楚丰是颜肃之的亲舅舅,有这样的亲戚关系,倒也不错的。
  岳茂更傻了,楚氏一出,此时的名门,大约也就姜、唐可与之抗衡了。其余各家损失惨重,虽有令名,实力却是大减的。楚家也不是没有可挑剔的地方,但是综合看来,也就是他了。
  于是发出诏书。
  颜神佑接着邸报,整个人都不好了,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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