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本良善-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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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蕙放了手帕在清欢手上，郎中方才上来搭脉。“二少奶奶除了干呕还有没有什么病症？”“这倒也没什么了，只是最近有些贪睡，可能是太操劳了。你快说要不要紧？是不是胆结石？”郎中站起作揖说道，“不是胆的病症。恭喜夫人，已有一个月的身孕了。”清欢听见这话，喜的六魄飞了四魄走。秋蕙在一旁也乐得手舞足蹈起来。“你可瞧仔细了？”“是，不过夫人，夫人这一胎来的突然，上次小产的亏空还没有补回来。如今才一月，胎相不稳，夫人要好好卧床静养到三个月，才能保住此胎。”听了这话清欢不免担忧起来，“你是说，这胎还是有可能保不住？”“夫人，这女子怀胎反应各异，起先不稳，后来生下健康孩儿的不在少数，夫人只需安心静养，不操劳。想必还是能生下健康的孩子的。”“那就借你吉言了，秋蕙，我们回府。”“夫人慢走，恭送夫人。”

正文　第45章　前车之鉴

　　　　清欢坐到马车上，对车夫说道，“你一会去找二公子和他说，今日有事，叫他早些回来。”“是，奴才记下了。”清欢回到府中，急忙卸了釵环，坐在床上，细细的想着这次要如何保住这个孩子。秋蕙拿来了金丝软枕来给清欢靠着，清欢歪在上面，愁眉不展。秋蕙问道，“小姐，你怎么不高兴啊？这有了孩子可不是天大的喜事吗？”清欢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怀孕是好事，可是要将孩子生下来就是难事了。要是像上次那样，孩子都不知道是怎么没的可怎么办？”“小姐，你不要太过担心了，等二公子回来了，我们和他商议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好法子？““好法子？哪里有法子？不过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这样，我怀孕的是事你只告诉流云、邀月。对外就说我得了咳疾，不能见风，要静养。凡是我能接触到的东西都由你们来，不叫其他人近身。等三个月胎稳了再去告诉老爷、夫人。”“是，小姐放心，我会安排妥当的。”

　　　　傍晚，杜灏方才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阿圆，阿圆。我回来了，什么事啊？可是生意出了问题？”“你就知道你的生意，也不关心关心我。是我病了，我以后都不能帮你照看生意了。”“你病了？什么病？大夫怎么说？”“大夫说我得了，一种肚子会越来越大的病，还说十个月以后要生个肉球出来，这病才好了那！”“十个月？啊！你怀孕了！怀孕了！几个月了？”“才一个月。大夫说，这胎不稳要静养三个月，以后我都不能去帮你照看生意了，你怕是要再找一个人了。其实这几个月下来，我觉得刘子渊和骆济昌都是值得信赖，办事可靠的人，不如你就放权给他们，不定期的检查就是了。不必这样操劳。”“这不是你去，我总是不放心的，这样吧，我叫他们把账目送来给你，你就不出去了。”“哎，好吧，那我就再操劳一下吧。”“谢夫人。”“对了，你去找个可靠的大夫来安胎，这些大夫都是靠不住的。对外只说我得了咳疾。要瞒过头三个月才好呢！”“放心吧，这就交给我，一定办妥。我夫人真是功不可没啊！娶到你真是我的福气。等我把手上的生意都做起来了，我就在开几家票号，到时候杜记票号遍布全国，杜家就会富可敌国，再也不用被那些士大夫瞧不起了。给我们的孩子一个太平盛世。”清欢摸着肚子说道，“孩子，你可听见没有，你爹的野心竟然这样大那，他要给你一个太平盛世！”杜灏走到清欢身旁蹲下摸了摸清欢的肚子说道，“孩子啊，听你娘牙尖嘴利的，成天的欺负你爹，你可快点出来帮着爹对付她。”“我哪有？你竟胡说。我明明就是温柔贤惠的。”“好好好，你温柔贤惠，温柔贤惠。”清欢骄傲的仰着头，她喜欢这种无理的胜利，无论她如何胡搅蛮缠，杜灏都会让着她，她会是永远的赢家。

　　　　次日晌午，顺子便带着杜灏找来的大夫前来给清欢安胎，全府上下都以为清欢是因为得了咳疾才不能出门的。凡是来探病的清欢都一一回绝了，只有许氏那里杜灏早已让顺子去告知缘由。保密做的可谓是滴水不漏。

　　　　大夫走后没多久，刘子渊便拿了往来账目来给清欢过目。

正文　第46章　刘子渊

　　　　“二少奶奶，茗轩的刘掌柜来了。”清欢在床上躺的无聊，正愁没个说话的人，听到刘子渊来了，心情大好。“快叫他进来，秋蕙倒茶来。”刘子渊带了山川进到卧房内，清欢靠在床上，不曾装扮，只披着一件外套，颇有病西施的风范。刘子渊递上账本说道，“二少奶奶这是今日的流水，请您过目。”“知道了，放在桌子上吧。坐着喝口茶吧，我这里的茶都是你送来的，你就凑合着喝吧。”刘子渊喝了一口茶，看到清欢床边只放着和自己一样的杯子，便知道她没有自己喝茶的杯子。心中暗自想着得空寻几个杯子来送给清欢。“二少奶奶怎么就得了咳疾了呢？我这里带了化橘红，对咳疾最有好处。”清欢用手掩着嘴说：“我其实不是咳疾。你过来。”清欢招招手，刘子渊便走到床前。清欢伏在耳边说道，“我其实是怀孕了，要静养。为了不让她们知道才故意这样说的。”刘子渊听完立刻后退，拱手行礼，“承蒙二少奶奶信任，小的定当绝口不提。”“哎呀，知道知道。不然也不告诉你。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动不动就行礼，太烦了。”“是，小的下次注意。”“行了，你去吧。流水五日一送就可以了。”“是，小的告退。”秋蕙拿着桌上的化橘红说道，“这个刘掌柜真是有心，奴婢听说啊，这个化橘红对咳疾有奇效。而且产量极少只在化州出产。”清欢喝着茶笑道，“你还不知道他吗，最是细心稳妥，真是难为他了。”

　　　　过了五日，那刘子渊又带了流水来。放下了账本，便拿出一个珐琅彩的圆盒，上前交给清欢说道，“二少奶奶如今有孕，香粉断断不能乱用。这是蝶梦香的老板特制的香粉，是花种做的，又细又香。且不会伤胎。清欢接过来，闻了一闻果然香气扑鼻，胜过铅粉许多。“嗯，真好闻，粉真细。你有这样好的东西怎么不早点拿出来给我？”“这香粉很是难得，自然要用在二少奶奶怀孕的时候。我这里还有几个茶杯，上次看见二少奶奶并没有专门喝茶的杯子，特意找了几个杯子来供二少奶奶赏玩。”那匣子打开里面有斗笠鸡鸣杯、青瓷杯、犀角杯、翠玉杯。个个小巧精致。“真是好看，个个都是稀世珍宝，你这个茶精果然名不虚传。”“二少奶奶喜欢就好，我还有事，先回茗轩去了，二少奶奶好生静养。”“嗯嗯，去吧去吧。”这刘子渊看出清欢待在房间里烦闷，于是每次交账本的时候都要带些小玩意给清欢解闷。如此一来二人便成了交心好友，清欢待刘子渊也要与别人不同些。

　　　　三个月很快便到了，清欢的胎已稳固，方才告诉了老爷夫人。陈氏听后不过长叹一声，倒是那李氏，像个点了火的炮仗。在芍药溪里大发雷霆。

　　　　“都能生，都能生，偏就我生不下来！就我怀不上！连那贱婢如今都要临盆了，那林清欢才小产多久就有又三个月的身孕了？庸医！都是庸医！不中用！”芸香也不知如何劝她，只急中生智的说道，“夫人，这大夫不行，我们找些民间偏方也许有用。夫人不要气了，身子要紧啊！”芸香这一句话提醒了李氏，她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发狂一般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你说的对，哈哈哈，去给我请一位道法高的道人来，我要请大师做法，助我得子。林清欢，这长孙的位置永远都是我儿子的，你想都别想。哈哈哈哈。”

正文　第47章　巫术求子

　　　　那李氏几近癫狂之态，看着下人们无不胆战心惊，都害怕她得了疯病。只芸香一人没有办法，只能近前服侍。

　　　　芸香看到李氏渐渐平静下来便安慰她说：“夫人先耐心等上三五日，奴婢找人去寻一个道法高深的道士来。”“还要等上三五日？蠢货！即刻就去给我寻！明日就要见到！”“是。”芸香领了命令出了芍药溪来，一脸的无精打采，心里暗暗的气不过。谁知，走着走着竟碰见了芳琦。

　　　　“芸香，你这霜打的茄子样做什么去？”“姑姑好，我家夫人大发雷霆叫我给她寻个道人来助她怀孕，还说明日就要见到。我这上哪里找去？好不讲道理。”“哎呦，你家夫人要是能生怕是早早生了，何必找着旁门左道的。真是苦了你了。”“谁说不是呢？还是姑姑体恤我。”“我们这都是做下人的，把主子伺候开心，我们的日子也就好过了，这样我认识一个在青峰山上修炼的道士，这法术虽不及得道高人，但是也是世间难寻了，不如叫他明日去见过你家夫人如何？”芸香一听高兴坏了，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到了晚间才回了芍药溪，回禀了李氏。

　　　　李氏听完很是高兴，便命人准备明日做法是事情。这芳琦回去之后向陈氏一五一十的说了。陈氏只说：“你跟那道士交代清楚，别漏了马脚，事成之后重重有赏。”“是，夫人放心。”

　　　　第二日，那道士如约而至，穿着一身白衣，拿着拂尘，头上插着一根木簪，留着八字胡。“贫道见过大少奶奶。”“大师免礼，快请坐，上茶。”待那道士坐定，李氏问道，“大师在哪里修行啊？”“青峰山。”“哦，好地方啊。这次我请大师来是为了。。。。。。。”“夫人不必说了，贫道都知道，夫人是为求子。”“大师既已知晓可有办法破解啊？”那道士站起来走了两步说道，“这办法，是有。不过这生子重在阴阳调和。若要强行有孕就要有人付出代价。”

　　　　“可是要我割肉，削发？”“不不不，夫人，逆天而行乃是大罪，要有成熟的婴儿献祭，夫人才能得子。”“婴儿献祭？何意？”“贫道夜观天象，知道府中有两位妇人有孕，有一位即将临盆，一位尚不足月。贫道说的可对？”“正是，大师说得很对。就是那贱婢的孩子快要生了。”

　　　　“如此，那就请夫人将那位夫人开膛破肚，取出婴儿，待贫道做法，夫人自然就能有孕了。”李氏听后，脸吓得惨白，战战兢兢的说：“大师，这是不是太残忍了些？非要这样做吗？”“夫人，这本就是逆天而行，极损道行，若不是看和夫人有缘，我也不必在此了。既然夫人不愿，那贫道告辞。”那道士转身便要走。李氏急忙拦住，“大师留步，你说该怎么做？”

　　　　“将那妇人带来，束缚住手脚，开膛破肚，取出婴儿。”“就在这里？那不是送死吗？”“芍药溪才是正位，非要在这不可，不然恐不能成功啊！”芸香觉得甚是残忍便在李氏耳边说道，“夫人，这太残忍了，这可是一尸两命啊，这种事情断断做不得啊！奴婢看还是算了吧。夫人，三思啊！”李氏转身就扇了芸香一个耳光，骂道，“我在这里和大师商量事情，要你这蹄子来提醒吗？还不滚去把那贱婢骗来，走漏风声拿你试问！”“是是，奴婢这就去。”

正文　第48章　芍药溪

　　　　芸香捂着脸跑了出去。李氏转身对那道士说道，“奴才不懂事，大师见笑了还望大师助我一臂之力啊！事成之后，重重有赏。”“贫道自然尽力，夫人准备一下吧。只等那位妇人来了，我们便开始。”“好好，大师先喝茶。”

　　　　这芸香到了知秋阁，见到菱角正坐在院中晒太阳，肚子已经很大了。“菱夫人。”“芸香，有什么事吗？”“我家夫人说，得了些好料子。菱夫人生产在即，叫菱夫人过去挑几匹来给孩子做衣裳。”“这样啊，夫人有心了。那就去吧。”菱角起身便要走，芸香却拦住菱角，欲言又止。

　　　　“要不要叫上大公子一同去？”“不必了，女人的东西，他会烦的。快走吧！”菱角说完便径直往芍药溪走去，到了芍药溪门口芸香一把拉住慧语，悄悄说道，“你快去叫一个小厮请大公子来，菱夫人有危险。”“危险？什么危险？”“你快去啊，别愣着了。”慧语虽不解芸香其意，但为了自己主子安危还是照做了。打发了小厮去请大公子。自己本想回到芍药溪，但又怕大公子赶回来为时已晚，便朝倚梅园走了去，一进门便跪下了。

　　　　慧语一直喊着：“求二少奶奶救救我家夫人。”清欢闻声走了出来，“你怎么了？起来说话。”秋蕙上前扶起慧语，慧语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清欢。秋蕙在清欢耳边说道，“听说今天早上芍药溪请了个道士进去。”“道士？”清欢心想，虽然不知道这李氏要做什么，但是自己答应过她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秋蕙，随我去芍药溪。”

　　　　此时，芍药溪里，几个老妈子将菱角的手脚绑了，放在祭台上，那道士嘴里叽叽咕咕的念着。李氏早就鬼迷心窍，也没有发现慧语不在。看着在祭台上挣扎的菱角她的心里就无比的痛快，站在一旁还责骂不停。菱角在祭台上，死命的挣扎，奈何身子太重，连坐起来都难。没想到一味的挣扎，又惊又怕，竟感到阵阵腹痛。疼的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直流。

　　　　“我竟不知这晗园之中还可以做法祭祀？”话音刚落，清欢便带着秋蕙、慧语赶来。李氏见到清欢，吓得眼睛瞪得老大。“你来做什么？你这庶出的贱人，竟然也敢跑来芍药溪撒野！来人，给我赶出去！”“我看谁敢！”清欢一声呵斥，周围的奴才皆不敢动，祭台上的菱角泪眼汪汪的看着清欢。“你们都聋了吗？我的话都不听了？都不怕死了？”“糊涂东西，你们家二奶奶怀着身孕，你们竟让她受这样的罪！你们家公子知道了，还有你们的命？还不快把菱夫人放下来。”一旁的两个老妈子赶紧将菱角放了下来。“你们，你们都是要反了！你这贱人，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多管闲事？我不管，让你在这里听着妖道蛊惑，做什么害人的法事？你真是活该生不出孩子！”“你。。。。。。。”“都在干什么？”杜轩得了消息急忙赶了回来。

　　　　看到菱角摊倒在地，急忙扶起。“夫人，你在做什么？这道士是哪里来的妖物，给我绑了。”“夫君，夫君。妾只是想给你生个孩子。”“生孩子？要开膛破肚用菱儿的孩子生祭？你真是歹毒，歹毒！杜家的脸面都给你丢尽了！”

　　　　“夫人来了，夫人来了。”

正文　第49章　秋子

　　　　陈氏带着芳琦应声而来，“你们都当我老了是不是？在这里做什么？杀婴求子？大少奶奶，你好大的胆子！”“母亲，母亲，儿媳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下次再也不敢了，母亲饶了我吧！”李氏跪地求饶，好不动容。

　　　　“饶你？你叫我怎么饶你？淡竹叶浸宫花导致二少奶奶流产你权当我不知道呢？轩儿，你的夫人，你来解决。”“儿断没有这样的夫人，儿即刻便休了她。”“夫君，夫君，求求你饶了我吧，夫君，一日夫妻百日恩那，我服侍你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夫君。”“滚开！你这毒妇，我是断不会要你了！”杜轩一脚踢开跪在地上的李氏，抱起已经很虚弱的菱角，跑回了知秋阁。一路喊着：“找大夫来，找稳婆来，快点，快点！”李氏只能看着杜轩离开的背影，一声声的嘶吼着“夫君，夫君，夫君！”可无论她喊的多大声，杜轩也不会再回头看她一眼。

　　　　“好了，你省点力气吧别喊了。把众人都叫到知秋阁来，二少奶奶随我一起过去。”“是。”清欢随着陈氏到了知秋阁，刚刚进门便听见菱角一声声的惨叫。杜轩站在门前，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稳婆满手是血的出来说道，“大公子，夫人，菱夫人产前受了惊吓，导致难产。怕是孩子生下来，性命堪忧啊！”“胡说什么！定要保住母子平安。”“轩儿，这女人生孩子就是这样，一脚踩进了鬼门关。只能自求多福了。”

　　　　过了不知多久，屋内传出婴儿的啼哭。稳婆抱着一个婴儿走出来，说道，“是个女孩。”杜轩难掩笑意，从稳婆手里接过孩子，沉醉在初为人父的喜悦里。陈氏则说道，“这折腾了半日，我也累了。先回去了。”“是，母亲慢走。”陈氏还没走到门口稳婆便又叫嚷着从屋里出来，“不好了，不好了。菱夫人血崩了，血崩了！”“血崩了？”清欢急忙冲进屋内。杜轩还在门口抱着孩子，忌讳着产房的血腥气。犹豫不决。

　　　　菱角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看到清欢来了，说道，“你来了？”清欢坐在床边擦着眼泪，抽泣着。菱角撇撇头说道，“哎呦，别这样。我还有几件事要拜托你，你给我办不好，我可要找你的。”“你说。”“这个，包袱是孩子的衣服，男孩的是用不上了，就给你儿子吧。这里的手帕是给孩子的，够她用一辈子的了。另外，你给她取个名字好不好？”

　　　　清欢看着知秋阁里都是些秋日的菊花，只有那一颗梨树是春天里开花的。又有一种叫秋子的果子，很有梨的滋味。便想着秋子用来做名字也不错。“叫秋子好不好？”“秋子，秋子，好啊，真好。你去帮我拿笔墨来，我要给我们秋子留封信。”清欢拿了笔墨，菱角靠在清欢身上写下了一封长信。菱角把信折好交给清欢，说道，“等她长大了，记得交给她。还有这只银步摇，等她十六岁的时候记得交给她做生日礼物。日后要帮我照顾好她，还好是个女孩子。我累了，你走吧！好生保重。走吧。秋子就拜托你了！”

　　　　清欢含着泪从屋里走出来，杜轩抱着孩子站在一旁。清欢前去说道，“都这会了，还要顾及这么多吗？不要给自己留遗憾。”清欢说完转身便走，杜轩犹豫了一会，便抱着孩子走了进去。

正文　第50章　落雨斋

　　　　“菱儿，你看我们的孩子。”菱角躺在床上已经没有了抬手的力气，杜轩抱着秋子坐在床边。菱角奄奄一息的说道，“就叫秋子，秋子。公子，好好照顾，照顾。。。。。。”

　　　　话还没有说完菱角就咽了气，杜轩抱着秋子在床边嚎啕大哭起来，襁褓里的秋子也一直哭个不停。一时间知秋阁的哭声传遍了整个晗园，听者皆心如刀绞，悲痛不已。

　　　　清欢回到倚梅园就呆呆的靠在床上，也不说话。一旁的杜灏说道，“阿圆，你说你今天就这样冒冒失失的去了，但凡有个好歹可怎么办啊！你就不能不去管闲事？”“管闲事？什么是管闲事？我答应过她要护她孩子周全，我怎么有不去的道理？你这是哪里来的说法？”

　　　　“你，你，你能不能以我们的孩子为重啊！你怀着孕，不能乱来！”“哼，你怎么这么自私？你是担心我，还是担心肚子里的孩子？你是不是和陈氏一样，只要不是孩子，不要母亲？杜灏，我真的是看错人了，原来你是这样的人。我一直以为你很爱我。秋蕙，我今天晚上睡客房。把我的被子拿过去！”杜灏拦住清欢，“你不要闹了好不好？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阿圆，关心则乱，你消消气，我去睡客房。你睡这。”杜灏说完转身便出门去了。清欢一个人坐在床上抹着眼泪，心中五味杂陈，不是滋味。

　　　　“小姐，别哭了，当心身子。奴婢服侍你梳洗吧。”“秋蕙，你说，我有错吗？我去救菱角不对吗？”“对对，小姐做的对，二公子也是关心则乱嘛。”“他每次都是这个样子，我但凡做主一件事他就生气。我又不是生育工具，他凭什么这样啊！”“是是，是公子不对，公子不对。小姐，快些睡吧。”秋蕙哄了清欢许久到了四更天方才睡下。晌午时分，清欢又到知秋阁给菱角上香。

　　　　知秋阁里冷冷清清，只有慧语一人在菱角灵前。清欢上了香问道，“你们公子和小姐呢？”“刚才许姨娘、崔姨娘和二小姐来祭拜，公子去送，还没回来。小姐还睡着”“哦，大少奶奶呢？”“大少奶奶，她，昨天公子走后就疯癫无状，早上大夫来了，说是疯了。”“疯了？”“是，夫人已经命人把她移去落雨斋了。”“疯了好，疯了就不知事了。对了，你家小姐以后就由你来照顾，你可愿意？”“真的吗？菱夫人生前待我极好，要是我能照顾小姐的话，那就太好了。”

　　　　“你照顾她，我也放心，也算是了了你家夫人一个心愿。我一会就去回过夫人，想必一个女孩，她也不会管了。”“是，多谢二少奶奶成全。”

　　　　清欢从知秋阁里出来，到了牡丹园回了秋子由慧语抚养的事情。便一路走到了落雨斋。

　　　　落雨斋在晗园极偏的角落里，院子里长满了杂草，已经荒废很久了。清欢、秋蕙蹑手蹑脚的走进院子，推开门。往里一瞧，只见李氏缩在角落里，抱着一个包袱，嘴里一直念叨：“孩子乖啊，乖，爹一会就来接我们走，乖啊，乖。”清欢走上前去说：“大少奶奶，大少奶奶。”连着几声也没有回应。秋蕙拉了拉清欢说道，“小姐，我们走吧，这里怪吓人的，还有这么个疯子。”

正文　第51章　疯子

　　　　清欢又对李氏说道，”大少奶奶你还认识我吗？我是林清欢。”李氏抬头使劲瞪着清欢看，也不知看到了什么便“啊啊”的大叫起来。

　　　　秋蕙急忙把清欢往后拉，待李氏平静下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