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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腰[穿书]-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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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错铸成无可更改,但至少她还能及时止损,以待翻盘。
  “月姬姐姐?”画嵬见她出神不再抚琴,轻唤了一声。
  “画嵬。”盛月姬按下琴弦,笑看着他“你觉得,月姬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画嵬想了想,说“是救我的人。”
  盛月姬听着轻笑,“你不会觉得月姬姐姐水性扬花吗?”
  画嵬愣了下,慢慢地低下头,握笔的手紧了紧“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从他被盛月姬救下起,他所接触的世界就是盛月姬给他看见的世界,被灌输的就是这样的生活方式,他并不知道更大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正常的人生该如何。
  所以纪知遥见到他总是会拍拍他的肩,那是对他的惋惜和怜悯,这孩子被养废了。
  盛月姬笑了下,起身摸了摸画嵬的脸,笑说“你继续画画吧,姐姐去休息会儿。”
  画嵬乖巧地点头。
  之后的几天,都风平浪静,盛月姬没有再兴风作浪。
  温阮每日上学下学,有空就去听听曲,没空就和阿九斗斗嘴,日子倒也逍遥。
  仕院里唯一的话题大概是吕泽瑾连续好几天没来听学了,仔细算起来,是从那日太傅之事后,他就不再来仕院。
  但近日盛月姬那里也不接客,他也去不了听白楼,不知他人去了哪里。
  还是有一天下学后,温阮和于悦去落落店里挑胭脂,在街上看到了喝得酩酊大醉,人事不醒的他,才知道他这些天一直在酒楼喝酒。
  “两位姑娘还不知道吧,这些日子吕世子天天在对面酒楼里喝酒,每日都是醉醺醺的。”落落为温阮挑了两样极适合她肤色的唇脂装起来,望了吕泽瑾一眼,摇头笑道。
  “不就是个女人吗,他至于么?”于悦看不起吕泽瑾这副要生要死的样子。
  温阮没有接于悦的话,只是拣选着其他的脂粉,举着一个胭脂问落落“这个我用好不好看?”
  “好看,姑娘生得如此动人,用什么都好看。”落落笑道。
  “你嘴这么甜,生意一定很好。”温阮笑说。
  “一般般吧,刚刚起步,还是得了姑娘的恩惠我才能立足,希望以后我能撑住这一方门庭,不负姑娘帮扶。”落落感恩地说道。
  她如今跟温阮刚见她时的样子很不一样了,脸上有了气色,红润精神,面相也不再寡淡,带着对未来的向往和期待,连眼中都有些微微放亮的光。
  一个女子都可以从阴影中走出来,向着更好的人生奋斗努力,再瞧瞧对面酒楼那个,啧,经不起一点点挫折,这心理素质不行啊。
  温阮瞥了对门一眼,吕泽瑾提着一个酒坛醉倒在路边,面颊通红,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口中含含糊糊地呢喃着“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于悦看得不解,她问“温阮,喜欢一个人,会喜欢到这种地步吗?”
  温阮抬眉,笑道“喜欢一个人若喜欢到失去了尊严,那不喜欢也罢。”
  于悦说“就是啊,我实在搞不懂这些男人,盛月姬那日可以利用太傅,以后就可以利用他们,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们想不明白吗?”
  温阮放下手里胭脂,慢声道“他们明白,他们只是在挣扎。”
  “挣扎?”于悦听不懂。
  温阮笑了笑,没有多作解释,现在他们只是挣扎,来日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急什么?
  “对了姑娘,你知道仙吟宴么?”落落忽然问温阮。
  “嗯。”温阮点头。
  “那是听白楼的一场大宴,是盛月姬的主场。”落落拉着温阮坐下,又望向于悦“盛月姬这些天闭门谢客,必是为此事在做准备,两位姑娘,你们要当心啊。”
  “我们有什么好当心的,我们又不去那种地方。”于悦不以为然,她是十成十地瞧不上盛月姬的作派,连听到这个名字都犯恶心。
  落落看向温阮,温阮冲她笑笑,谢过她的好意提醒,是该当心。
  所谓仙吟宴,是听白楼每年收割银子的保留节目。
  跟花乐事不同的是,这仙吟宴是由听白楼主办,只宴请听白楼的贵客,属于私人高端派对,走精品路线,精准服务核心用户。
  温阮记得,当时她看书时,被这场盛会里的混乱秽糜深深震惊,淡定如她,都花了好些时间来消化里面描写的画面,满脑子的古代版海天盛宴,真会玩。
  当然,作为听白楼招牌的盛月姬是不会亲自下场服务核心用户的,但那一晚,是难得的七龙珠齐聚之日,当真是个大场面。
  那天盛月姬会献唱三曲,每一曲都是精品,还会通宵大宴,据说有不少进不去听白楼的客人,甚至会在外面架椅子摆桌子地蹭听一整晚。
  盛月姬将今年的这场仙吟宴看得比往年都要重,否则她不会闭门半月,专注此事,想来是想在这场盛宴上重新夺回属于她的目光。
  她会骄傲地向龙珠们,也向温阮宣告,她盛月姬从不缺追随者,想将她自云端打落,绝无可能。
  温阮嘛……
  嘿嘿。
  温阮很清楚,如今的二哥在准备暗戳戳地拆盛月姬的台。
  而温阮作为他的小妹,天真又善良,纯朴又可爱,特别愿意为二哥出力出策。
  一家人嘛,一致对外,一起赚钱。
  一起搞姬。
  最初温二哥倒也不是特意冲着盛月姬去的,而是因着另一桩事发愁。
  如今来听辞花唱曲儿的宾客如云,春元楼作为一个茶楼,来客吃茶,又吃不了几个钱,一坐还是大半天,温二哥在想办法怎么解决这事儿,让辞花为他赚更多钱。
  ——奸商本奸。
  温阮便问“那二哥想到什么好法子了?”
  “还真有,诶小妹,你帮我听听啊,我想这样。”
  温西陵一脸的兴奋,叽哩呱啦就说开了,“我想弄个大点儿的地方,让辞花每个月只上台唱几日,物以稀为贵嘛,对不对?然后呢,凭票入场,这个票也讲究,限量,提前卖。坐前面的,那票肯定是贵些,后面的,便宜点,再弄几个包间雅座……”
  温阮越听越觉得……这不就是演唱会吗?!还知道限量销售搞饥饿营销哄抬物价呢,有没有防黄牛的好办法?
  二哥可以啊,经商思维如此超前,难怪那么容易中招也还能赚这么些钱!
  温西陵还在絮絮叨叨“我觉着之前小妹你给辞花造势,搞的那套玩意儿不错,我们可以再详细一点,比在京中最红火的店铺里放一些单子,得去贵的铺子,去得起这些铺子的人才有余钱来听曲儿……”
  嗯,地推广告,精准营销都整上了,二哥可以的!
  “大哥,我知道你在朝中有不少朋友,能不能让他们当第一批听众?这帮人听不听得懂没关系,主要是他们身份金贵,有影响力啊,是吧,这百姓一见,嚯,那谁谁谁家的大人都肯花钱来听曲儿了,那肯定是个值得花钱的景儿,得看!一下子就能带好多人过来!”
  名人效应,从众心理也摸透了,二哥天才啊!
  温北川又无奈又好笑“你啊,你可知大多数人府上,都有豢养歌伶舞姬的?朝中臣子哪个不是喜听女子吟唱,有几个跑来听你这男子的歌声?”
  “这帮没品味的垃圾!”温西陵气得骂人!
  温阮心想,这就是二哥你的不是了,你得找准精准用户啊,你看人家听白楼多会找?
  “二哥何不换个思路,喜听辞花唱曲儿的多是女子,你找这些人好了,何必非要找朝中贵人?贵人们的妻妾不可么?闺秀不好吗?她们手里也有大把闲钱。”温阮笑道,“而且女人花起钱来,可比男人厉害多了。”
  “小妹说得对啊!”温西陵恍然大悟,“小妹,你要不要跟二哥一起来做生意?”
  大哥拍了二哥一巴掌“臭小子,你给我差不多得了啊。”
  “我就一说嘛,小妹读书要紧,读书要紧。”温西陵一脸讪讪,还挺不舍,又说,“其实,我算了一下,如果我干这事儿,正好可以跟听白楼的仙吟什么鬼宴对上,我想杀杀听白楼的威风。”
  “你便直说吧,你想让盛月姬面上无光。”温北川好笑道,“我不会生气的,我支持你。”
  温西陵嘿嘿一笑,冲温阮抛媚眼。


第47章 
  二哥在赚钱这件事上; 是个绝对的行动派; 有了什么点子就能即时地付诸于行动。
  爱豆辞花的首场演唱会; 轰轰烈烈地拉开了序幕。
  挑场所; 找乐师,写新曲; 打广告; 各种热火朝天地忙开了。
  辞花叫苦连天; 他觉得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但辞花表面对温西陵一派感恩戴德; 您就是我再生父母啊!
  夜间的时候,辞花就会求殷九野“九野; 不,九爷,爷; 您赶紧回宫吧,求你了!我受不了了; 我这真成一卖艺的了!”
  殷九野一脸正经“我可是温姑娘的下人; 温姑娘要做什么,我自会全力支持。”
  “你去死吧!”辞花气得跳脚。
  “好好唱啊,要是输给了盛月姬; 我腿给你打断。”
  “哪条啊?”
  “最要紧那条。”
  “咋滴,这么快就开始给你自己找首领大太监了啊?”
  殷九野端详了辞花一会儿; 深沉地说道“别说; 你这张油头粉面的小白脸; 还真像挺个太监。”
  “……”
  辞花捂裆而逃。
  自己爱豆的首场演唱会; 温阮还是很期待的,一得空就去看辞花练曲,也去看二哥的准备工作如何了,顺便为他一些可行性建议,比如扮舞的舞姬这个妆面……不如交给落落?
  二哥揪了揪她的小鼻子“小妹,我发现你贼精啊!”
  “二哥哪里话,落落赚了钱,你那铺子的租金才收得回来呀。”温阮笑。
  “左手倒右手的事儿,我赚什么钱啊?”温西陵一乐“行,听你的,就让她来描妆。”
  温阮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落落,为她拉来了第一笔大单。
  舞姬练舞时,温阮就坐在旁边看,顺便问殷九野“你觉得她们之中哪个最好看?”
  殷九野求生欲极强“都一般,庸俗。”
  “那怎么样的才叫不庸俗?”
  “姑娘你这样儿的啊,你多好看,舌灿莲花的时候最好看,那叫一横扫八方,骂得对方哭爹喊娘。”
  “……”温阮觉得,该给阿九上家法了。
  他这是上天啊!
  殷九野连忙转移话题“诶姑娘,我问你啊,你二哥那么抠门的人,为什么第二张票子半价?”
  温阮托腮“以免家宅不安。”
  “什么意思?”
  “到时候来听辞花唱曲的都会是京中贵女,她们来捧辞花的场,家中男子自然不太乐意,但若是一起过来,便不同了,我可不想让辞花背一身坏人家门的骂名。”温阮笑道。
  “你思虑得倒是周详。”殷九野笑。
  “不及我二哥周详,他将这门票价格往上提了一倍,然后第二张半价。”
  “……”殷九野佩服,真·奸商,蓝绻赶紧过来好好学学。
  不过此事蓝绻倒还真有参与,这事儿新奇,头回做好了以后可以一直做下去,不止辞花,还有其他的歌伶都可以用这法子赚钱,也不必回回都专供京中权贵,票子便宜些,普通百姓也能凑个热闹,积少成多,是个绝好的赚钱门路。
  蓝绻参与了此事,太府寺就会知道,太府寺知道,宫里头也就知道。
  皇后问“这是什么玩法?”
  “听说,叫演唱会。”女官也懵逼。
  “谁的主意?”
  “温家二公子。”
  “他平日不成器,这种事上倒是花样多。”
  “好似,温姑娘也有帮着出主意。”
  “她?她给本宫的意外之喜倒是越来越多。”
  “娘娘有兴趣?”
  “你说呢?”
  女官闭嘴,并准备去找谁走个后门,搞张票子去。
  鉴于温西陵把温阮在花乐事上的那套宣传手法发了个扬光了个大,导致京中一时之间,辞花演唱会门票一票难求,温西陵这个奸商,故意扣了票在手上,自己当起了黄牛,本就极高的票钱越发水涨船高。
  但温西陵毫无愧疚,这京中的权贵们哪个不是肥得流油,搜刮民脂民膏,贪污纳秽的更不在少数,不宰他们宰谁?
  温阮和于悦也成了仕院里最受欢迎的人,无他,唯想从她两手上搞票尔。
  温阮倒是好性子,从二哥那儿要了些票过来,只要是往日没有结过仇的,都按着市价卖给了他们,因为这些人都是朝中重臣的子女,能搞好关系,就没必要闹到不死不休。
  辞花见此盛景,流下了感动的热泪,就是这个泪,有点苦,有点涩。
  二狗子趴在温阮怀里,认真地问“阮阮,你觉得你像不像站姐,像不像大粉?”
  “那你觉得我是亲妈粉还事业粉?”温阮笑问。
  “职粉吧,你这都能跟辞花直接沟通见面了,你是被人最讨厌的那种职粉!”
  “……”
  温阮报复性地搓了二狗子的大饼脸一把。
  职粉温阮,捧着脸看着桌上的两张票子,在渔樵馆出神发呆。
  “姑娘想什么呢?”殷九野问他。
  “这张,吕世子的,这张,萧夫子的。”温阮点了点票子,抬头问殷九野“你说,我送得出去吗?”
  殷九野双肘支在桌上,笑看着温阮“吕世子我不好说,但萧长天的话,他一定不会来听辞花的曲子,因为仙吟宴那日,他要为盛月姬抚琴。”
  “这样啊,那我就只能赌一把了。”
  “赌什么?”
  “赌辞花的曲子,能把他吸引过来。”
  “你高看辞花了,他就是个……”
  “是个什么?”
  “就是个唱曲儿的。”
  “不要用肺部说话。”
  “……”你才废话!
  殷九野心想,那我怎么跟你说,告诉你辞花就是个小道童,还是个修行极差的小道童?
  或者告诉你,当年他迟家被满门抄斩,家中就他一个活下来,被自己捡去了太玄观?
  “走吧,陪我去找吕世子。”温阮收起票子起身。
  “你知道他在哪儿?”
  “知道啊,他在喝酒。”
  温阮带着殷九野又在那家酒楼找到了烂醉的吕泽瑾,他抬着惺忪醉眼望着温阮“你来干什么?”
  “请你听曲。”温阮将票给他。
  吕泽瑾放下酒杯,深深叹气“温阮,你别搞我了行不行?”
  “我认真的。”温阮笑着说,“你心情不好,听听曲子或许可以让你开心些。”
  “你明知那日我要去听白楼,你跑过来说这些有意思吗?”
  “我只是送票子给你,你爱去哪儿去哪儿,我又不拦你。”温阮好生无辜。
  “我不会去辞花那儿的。”
  “哦。”
  “你哦你妹啊!”
  “二百两纹银。”温阮向他伸手。
  “……什么?”吕泽瑾一脸震惊。
  “这张票,市价二百两。”温阮说。
  “温阮,我发现你真的是个奇葩!”
  “谢谢夸奖。”
  吕泽瑾盯着温阮看了半天,这位票贩子她一脸诚恳和端庄,笑得还巨他妈优雅柔婉。
  他忽然笑出来,“行行行,我怕了你了。我说,你是不是老天爷派来克我的啊?”
  “不是的,我是老天爷派来拯救你的。”
  “……”
  吕泽瑾掏了二百两银票拍进温阮手里,求爷爷告奶奶“祖宗,您赶紧走吧!”
  “好,您慢慢喝。”
  温阮收好银票,真就走了。
  “唉,你不劝劝我?你劝一下我,搞不好我就去听辞花的曲儿呢?”吕泽瑾在后面喊。
  “吕世子当明白,男子汉大丈夫立足于世,不仅仅靠对女子的一腔爱意,深情固然好,但若付错于人,便是愚妄。”温阮转身,笑看着他说“五年,十年过后,吕世子还想在这里烂醉如泥,一事无成吗?”
  “你在说什么?”吕泽瑾脸色僵住。
  “不说别的,单说安陵君,使盛姑娘对安陵君格外青睐的,难道不是他身上的男子气概和辉煌战绩么?没有人会喜欢一个酒鬼,也没有人会喜欢一个窝囊废。”
  温阮摇了摇手里的银票,笑得又俏又甜“多谢啦。”
  吕泽瑾愣在那里,低头看了看桌上的票。
  出了酒楼,殷九野问温阮“你觉得他会来?”
  “爱来不来,反正我不亏,钱到手了。”温阮笑着说。
  至于萧长天的票,温阮倒是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给了他。
  萧长天的袖中就有仙吟宴的请帖,面对温阮手中的票时,迟疑了一下。
  “我平日琴艺不精,有劳夫子苦心教导,这只是我的谢礼。”温阮递给他。
  “那日我可能无暇□□,怕要辜负温姑娘一番好意。”萧长天说。
  “无妨,萧夫子知道我的心意就行,我祝愿,在那日萧夫子会找到你的知音。”
  温阮留下票,笑着离开。
  温阮只是赌,赌萧长天到底有多想找个知音,也赌吕泽瑾到底清没清醒。
  他们来,温阮血赚,他们不来,温阮也不亏,反正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殷九野见温阮都摆开了赌局,暗自琢磨着,得顺手推个舟,帮她一把,毕竟,自己是她的小跟班啊。
  于是,他把辞花提溜了过来。
  辞花一听殷九野的打算,当场跳脚“你中邪吧你!来来来,我给你画个符驱个邪!”
  “去不去?”
  “去,九爷。”
  要不是打不过殷九野,辞花想跳起来打他膝盖!
  辞花摆台唱曲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自然也传进了听白楼,传到了盛月姬耳中,但盛月姬的反应很平淡,只是眼露冷色。


第48章 
  辞花的演唱会有个名头; 叫“不辞夜”; 跟听白楼的“仙吟宴”正面开打。
  两方都把场盛会定是在晚上,白日温阮依旧在仕院听学上课,着实是个三好学生。
  最后一堂课是琴艺课; 萧长天看了看外面天色,笑着对一众学子说“我知道你们中不少人等着去听辞公子唱曲,便不留堂拖延了,回家准备去吧,注意安全; 莫要丢了随身事物; 也不要与亲友走散。”
  弟子们哄堂大笑; 纷纷拱手“多谢萧夫子。”
  温阮跟于悦交换了一下眼神; 也开始收拾桌上的琴和课本,下了学直接去辞花那处,免得到时候人流众多,她们要排半天的队。
  只是萧长天刚站起来,就听有人敲响了门。
  辞花立在门口处,笑着拱手问好“萧夫子好。”
  “辞公子怎会来此处?”萧长天问道。
  “承蒙贵院弟子抬爱; 今日有不少人买了在下的票子将去听曲; 在下想着; 诸位皆是贵客; 当有谢礼方是。”辞花笑说; “不知萧夫子可否容在下为各弟子清唱一曲?”
  萧长天微怔; 又看看满座弟子脸上的期待和雀跃; 笑着点点头“当然可以,您请。”
  辞花走进课堂来,向各弟子笑着问了好,抬了抬手,压住满堂窃语,轻哼起一首没有歌词的咏调。
  温阮从未听他唱过这个,也不知道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这不在表演节目单上。
  但这首曲子,当真好听。
  曲中灵气逼人,如不谙世事的小童在夕阳下骑在牛背上,沿着湖光山色,自由哼唱着无名小调。
  干净,剔透,空灵。
  弟子听入了迷,温阮也有些出神,醒神之时看了萧长天一眼。
  萧长天面带笑意,垂目聆听,双手相搭于身前,指节轻轻地叩着手背。
  一曲终了,辞花笑道“来得匆忙,没能准备周全,让萧夫子见笑了。”
  萧长天道“辞公子过谦,原以为辞公子更擅逍遥恣意之曲,不曾想乡间小调也信手拈来。”
  辞花微笑,信手拈来你妹。
  你知道我昨儿晚上为今天在你面前露这一手,费了多少工夫吗?累死爹了!狗晶的殷九野!
  辞花抬手,对众人道“在下便先回去准备今日‘不辞夜’之颂,还望各位彼时听得欢喜。”
  他说罢飘然而去,留下一堂女子失声尖叫——“好帅啊!”“好好听啊!”“辞花公子真是绝世名伶!”
  当日他在花乐事上一战成名,京中早有不少他的粉丝拥趸,以女子居多,唔……爱美之心,不止男人有嘛。
  男子可以为了盛月姬神魂颠倒,就不许女子为辞花倾慕向往了么?
  温阮托腮,转头看向窗外,果然看到殷九野。
  这个小跟班未免太贴心了些。
  天色渐暗,街头巷尾各家各户的平安灯笼提前点上,打扮得花枝招展,窈窕动人的女子们三两结伴,带着一身的香风赶去今日这最热闹所在。
  二哥这个人除了满脑子骚想法,还有满脑子的骚操作,他将今日辞花“不辞夜”的场所就定在听白楼正对面,是个露天舞台。
  这可就是真真正正地对擂。
  听白楼的小厮面色不屑,冲着这边啐了一口,很是瞧不上这边,他们也有底气瞧不起,毕竟听白楼的仙吟宴成名多年,多少人想入门一窥,都没那个资格,温西陵再怎么能折腾,也不可能有仙吟宴的排场。
  温阮与于悦从后门进了后台,后台正一片忙碌,忙得都顾不上温阮这个小千金。
  温阮也毫不介意,她挺喜欢这种大家为了同一件事共同努力,共同操持的感觉,有种难言的同进退共荣辱的荣誉感在。
  她拉着于悦一路到了舞姬描妆的地方,落落正在给她们上妆,对着铜镜左瞧右看,又仔细地比量着舞姬的五官,挑拣着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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