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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腰[穿书]-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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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叹气了; 这京中如此多的侯门深宅,不是每一家每一户,都如你们温家那般和睦友爱的。”殷九野笑道。
“我只是觉得我以前对于悦了解不够,竟从不知她有这么多的苦衷。”
“谁还没点儿苦衷啊,各人有各人的苦法罢了。”
“她不让我插手,但你说,她真的会有办法吗?”
“不是还有你二哥?你二哥虽不精于朝事; 但收拾个家宅之斗,轻而易举,放心吧。”
“那我就等消息吧。”温阮轻出了一口气,“这个三皇子真的有点讨厌。”
“所以你现在决定支持太子了吗?”
温阮转身看他“我发现你对这个事情真的好执着,是不是因为你和皇后有关系,所以你想帮皇后的人?你直说,我不会怪你的。”
殷九野“……”
你就单纯地支持一下会死啊?
“罢了,当我没说,回去吧。”殷九野道。
……
没两天,温阮就从二哥那儿听说了个事儿。
三皇子的联姻对象,是右相府的于韵于二姑娘。
这事儿的操作过程大概是这样的,于韵某日去挑衅于悦的时候,被于悦打趴在地,踩着她的手说——
你居然还敢惹我,虽说如今三皇子将娶之人还未定,但我身为相府嫡长女,除了我以外,还有谁有资格嫁入三皇子府?以后我就是三皇子妃,你再敢犯事,信不信我打得你亲妈不认?
于韵什么话都没听进,就听进了“三皇子将娶之人还未定”这句。
再就开始了哭天喊地地求母亲作主,求爹爹作主,于悦一个声名狼藉的人岂有资格嫁给三皇子?
爹爹右相倒是个明白人,知道三皇子这联姻之事尚未定论,不好强出头,但她娘亲可就坐不住了,这等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机会怎肯错过?
为女儿操碎了心的相府夫人,那是可着劲儿地制造三皇子与于韵相见的机会啊。
见得多了,风声也就传出来了。
三皇子心有不满,几次冷脸,却也浇不熄于韵的热情似火。
这套操作温阮是料到了的,就当时的情况来说,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她唯一担心的,是三皇子真的去陛下跟前求旨,指明要于悦。
正当她担心的时候,一个让她万万没想到的神转折出现了。
晋亲王上了本折子,要求于悦为他过世的儿子守丧一年。
这听上去实在是过份得离谱,吕泽瑾和于悦只是有婚约,又没有真的成亲,如今他都死了,还要求于悦为他守丧,未免太过荒诞。
但温阮却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来到晋亲王府,晋亲王正在做纸鸢,见到温阮时,指了下旁边的小凳子,让她自己坐。
“多谢晋亲王。”温阮行礼说道。
“谢什么?”
“谢你解于悦之危。”
晋亲王抬头看了温阮一眼,“谁说我替她解危了?”
温阮笑道,“于悦守丧一年,至少一年之内,三皇子不能对她有什么想法了。”
晋亲王糊好纸鸢,喊道“画嵬,这个做好了,你拿进去画些画儿吧,别画那什么山水留白,挑些颜色鲜艳的花鸟画上,小孩子都喜欢这些。”
画嵬从屋子里跑出来,双手接过纸鸢,笑着点头,又冲温阮问好。
他笑得很开朗,清澈的眼中有着闪闪的亮光,不再是以前那个胆小怕事的怯弱少年。
晋亲王拍拍衣上的木屑,对温阮道“那天于悦来拜祭我儿子时,我悲怒之下,打了她一个耳光,后来想想,其实千错万错也怪不到她的头上,如今她有难,我帮她一把,算是以偿当天那一巴掌的过失,所以你也不必谢我。”
温阮笑看着晋亲王“亲王仁厚。”
“仁厚谈不上,我如今活着,只想知道我儿子当初到底是被谁害死的。”晋亲王慢声道,“小姑娘,你可别让我知道是你大哥的主意。”
温阮不是很敢打包票,说实话,温阮觉得她大哥心黑得一批,做得出任何事。
但温阮只是笑说“画嵬现在住您府上?”
“不算,只是经常过来。”晋亲王又削起了竹条,做起了纸鸢,“有个人说说话,也挺好的。”
“这些纸鸢是做给那些小孩子的吗?”
“嗯,闲着也闲着,打发时间罢了。”晋亲王又道,“你父亲回京后第二天,就来过我府上,向我保证,我儿之死跟你大哥绝无干系,你猜我信不信他?”
“我相信亲王是明辩是非之人。”
“我宁可信这世上有鬼,也不信你父亲那张嘴。”
“……”
“小姑娘啊,你是不知道你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啊……”晋亲王说着摇了摇头,又叹声气。
温阮不再说什么,起身行礼后,准备回去。
晋亲王却叫住她,“小姑娘,我这回帮于悦,也有你的原因。”
温阮回身看他,不明白他此话何意。
晋亲王看着温阮,眼中有着暮年老人的慈爱宽容,“画嵬是个好孩子,是你把他带来的,他常常跟我说,你是如何告诉他做人的道理的,小姑娘,你心底有块干净的地方,守着,别脏了。”
温阮眼眶发涩,弯身福礼“愿晋亲王您能走出失独之痛,也盼画嵬能带给您一些慰藉。”
晋亲王低头,吸了下鼻子,又做起了纸鸢。
温阮走出亲王府,看着墙后高高飞起的纸鸢,在半空中飘飘荡荡,心想,也许真有行善积德,自有福报的说法吧。
回到府上后,温阮给老父亲沏了杯茶,忽闪着大眼睛看着他。
“咋啦?”老父亲满脸都是慈祥。
“爹,你以前跟晋亲王关系不好吗?”
“好啊,怎么不好,咱两称兄道弟呢,那可是一个炕上喝过酒的交情啊!”
“真的?”
“真的啊,只不过后来,我弄死了他几个人。”
“……”
“嗐,那也不能怪你爹啊,当年我和他把还是皇子的陛下扶上帝位,后来陛下觉得他这个异姓王权势过大,想要搞他,你说我这当臣子的,能不为陛下尽心尽力吗?”
“……爹,你说得好有道理!”
“那可不咋滴?你爹我可是忠臣啊!”
“嗯,把他搞下去了,就没人能搞您了,是吧?”
“这话说得,先下手为强嘛,是不是?”
“……”
温阮可算知道,晋亲王为何对老父亲的态度那么奇怪了。
也可算理解了为何老父亲一回京,第二天就去晋亲王府拜祭吕泽瑾,撇清此事绝非大哥所为。
实在是,有前科啊!
就这么深的仇怨,晋亲王还能对自己那般慈和宽容,晋亲王才是真正的大肚能容。
老父亲摸摸温阮的头发,笑眯眯地说“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晋亲王他不会计较的。”
“爹,你好无耻啊。”温阮实在忍不住了,笑着吐槽道。
“还好吧,这要脸的人啊,都成不了大事。”老父亲捏了下温阮的小脸,“就那阴什么玩意儿的,他也挺不要脸的。”
“阴九,人家有名字的。”
“我管他阴九阴十呢,都是小王八蛋!”
小王八蛋殷九野抛着花生米用嘴接,听着辞花的絮絮叨叨。
“殷显若真的与右相府联姻,他离东宫之位就更近了一步,你不担心啊?”
“担心什么?就殷显那个草包,我把东宫的椅子摆到他屁股底下,他都坐不稳,你信不信?”殷九野剥着花生闲声道。
“我可没觉得他是个草包。”辞花拍了殷九野一下,“你别玩脱了。”
“我现在好奇的是,皇帝会不会给他指婚。”殷九野半阖着眼皮。
“要真给他指了呢?”
“那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没看出来。”
殷九野瞧了辞花一眼,笑了笑,又往口中抛了粒花生米。
宫中。
文宗帝在皇后的广陵殿用晚膳,帝后恩爱。
席间文宗帝用了口汤,忽然提起“说来,老三也大了,是该成家的年纪了吧?”
皇后全身上下都写着端庄贤惠“三皇子今岁十八,的确可以说一门合适的婚事了,淑贵嫔可有与陛下提过什么中意之人?”
文宗帝想了想,说“倒是提起过于家之女。”
“那淑贵嫔必是已有看中的女子了。”
“皇后觉得合适吗?”
“臣妾觉得合不合适不重要,陛下您觉得合适,才重要。”
“月儿你向来温婉体贴。”文宗帝笑了下,给皇后的空碗中装了些汤,“这汤不错,你试试。”
皇后看着碗中的甲鱼汤,心想,老娘最讨厌吃鳖了!
但皇后全身上下再次写满端庄贤惠,“谢陛下。”
女官在一边光是看着,都替她家娘娘累得慌。
文宗帝用完晚膳后,起身道“孤去淑贵嫔那儿坐坐,皇后歇着吧。”
“恭送陛下。”皇后娘娘仪态万方。
文帝宗一走远,皇后就急唤着“快快快,拿盆过来,呕!”
皇后一边拍着胸口吐,一边问“你说,他会给三皇子指婚吗?”
“回娘娘,小人不知。”女官回话。
皇后看了女官一眼,很是嫌弃“你长着脑袋是为了假装你是个人?”
女官“……”
第90章
在一个阳光好得如怀春少女那分泌得格外旺盛的荷尔蒙一般的日子里; 右相府的那位于二小姐于韵,呼朋唤友地办了个诗会。
京中的公子闺秀们都喜欢干这些风雅事儿; 以此消磨无聊又漫长的闲暇时光。
诗会办在一艘画舫上; 温阮觉得,于韵姑娘应该是仔细打听过三皇子的喜好的; 深知三皇子讲究个好风水的意头,喜欢在船上赏春花秋月,悲夏风冬雪。
温阮本不在受邀名单中,毕竟她跟这位于二小姐不熟。
但听闻于悦也会去; 她怕自己的二嫂被人欺负了去,便不请自来地提了些礼物,登上画舫; 随一众大家闺秀贵族公子倚舷赏江波; 听两句又酸又臭的诗词,再看他们可着劲儿地互相吹捧。
于悦接过温阮怀中的二狗子,又亲又抱:“小咪咪有没有想姐姐呀?”
二狗子一脸满足地扑地于悦怀里; 并喵了一声:“阮阮; 我发现于悦的更大。”
“……”
猫会游泳吗?可以把这小东西扔进水里吗?
于悦摸着猫儿脑袋; 笑着说:“其实你不用来的; 于韵不敢对我怎么样; 她把我叫出来,就是为了显摆来了。”
“显摆什么?”温阮问。
“显摆她现在有多得三皇子喜欢呗,她以为能气到我,简直是个蠢货。”于悦好笑地骂道; “我巴不得她跟三皇子早点成亲呢。”
温阮点头轻笑,最近倒是听说,三皇子对于韵的态度有所改观,两人这婚事,十有要定了。
“我呢,只不过正好借这个机会,出来透透气。你来了也好,我们两说说话。”于悦拉着温阮坐下,满足地撸着猫。
两人闲聊间,温阮看到不少人围在于韵身边说说笑笑,于韵一脸娇羞,想来那些人是在恭喜她马上就要成为三皇子妃,赶着趟儿地在巴结。
温阮心想,这个于韵是个沉不住气的。
相比之下,温阮和于悦两个这边倒是冷清了,谁叫她们一个是争三皇子妃位置失败的,一个是与三皇子不睦的呢?
不过好在温阮和于悦都懒得在意。
可于韵却找上前来,捏着帕子看似为难地说道:“姐姐,你不会生气吧?”
“我生什么气?”于悦白了她一眼。
“我不是故意要从姐姐那儿抢走殿下的,实在是姐姐你已有心上人,又要为吕世子守丧……”于韵说着拿帕子掩了下唇,半掩着窃笑。
跟在她身边的人大笑,“于韵,你这话说得,三皇子殿下乃是人中龙凤,能嫁入殿下府中的女子必得来历清白,相府上除了你,还有谁配得上殿下呀?”
“就是说嘛,有些人不知轻重,非得自找难堪,还真以为自己能攀上枝头当凤凰呢。”
“只可惜了那吕世子啊,年纪轻轻的竟早早过世,也难怪晋亲王一怒之下,要让那克死他儿子的人守丧一年。”
“温姑娘,听说你与你二哥的感情甚笃,你可要叫你二哥当心了,最好找人算算八字。”
温阮听着这些话,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刚要说什么,就见于悦将剑横放在膝上。
“你们这些死八婆,是不是嫌舌头太长了?”于悦还是那个爆脾气。
死八婆们往后退了退,于韵叹惋着说了一句:“姐姐何必如此生气,你若真喜欢殿下,我与殿下说说便是,让姐姐当个侧室,以全了你的心意?”
温阮雅然一笑,柔声细语:“那不就跟你母亲一样了吗?于悦可是我未来正正经经的二嫂,她该多想不开,才要跑去给人当填房呀?”
于悦“噗嗤”笑出声。
于韵的脸色微变,她母亲是侧室上位当的正房,如今再风光,在外人看来也是个续弦,总不太体面,这是于韵心中的痛处,被温阮狠戳了一下。
而且温阮的话,不是在变相地咒于韵她早死么?
于韵身后那群大家闺秀面色微讪,都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互相对视,默默闭嘴。
“你们有什么好得意的,殿下就是看不上于悦!”于韵有些气极败坏地骂道。
温阮还是和和气气的,“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哦,于韵姑娘,三皇子殿下与我二哥乃是表兄弟,俗话说兄弟妻不可欺,三皇子这叫君子之风,却被你说成挑三拣四般,你莫不是在污蔑殿下?”
“温阮你!”于韵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温阮笑意轻软地看着她,盛月姬她都收拾过来了,还怕她一个脑子不好使的相府女儿?
“自取其辱。”有人小声说道。
温阮看过去,看到纪知遥坐在那边吃西瓜,默默吐槽。
哦嚯,他今天也在?
但温阮还没跟纪知遥的眼神对上,一个高大的身影就隔断了她的视线,正是阿九。
温阮心想,你会不会太小心眼了一点?
“算了算了,于韵,我们去见过殿下吧。不是说他今日也来了吗,你看,殿下多给你面子,亲自捧场呢。”一个女子拉了拉于韵的衣袖,又是哄劝又是恭维的。
于韵冲着于悦冷哼一声,抬着鼻孔说道:“那是自然,殿下今日可是特意为我来的。”
温阮为以后三皇子的家宅默了把哀,有这么个当家主母,三皇子府怕是后宅不宁啊。
画舫很大,足有两层,二层是雅间,三皇子没有坐在这人群团聚的地方,而是在雅间里小歇。
于韵上了二层去找三皇子,但温阮他们在楼下听到她一声惨烈的尖叫,活像杀猪。
温阮心里一个“咯噔”,叫这么惨,三皇子不会是死了吧?
纪知遥与殷九野最先反应过来,毕竟这两人算是这画舫上身手最好,反应最快的人了。
纪知遥先上楼,殷九野护着温阮从一楼直跃而上,翻上二层,占据最佳吃瓜位置,于悦紧随其后。
二狗子在这种关键时刻还是跳回了温阮怀中趴着,它觉得跟着温阮比较安全。
于韵她呆呆地站在雅间门口,直直地看着里面,脸色由白到红,又惊又怒。
温阮顺着她的目光往内看去,然后就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三皇子衣襟半敞地靠在榻上,一个妖娆的女人春光大泄地伏在他胸膛,两人正在用嘴唇狂甩对方嘴唇。
看上去马上就要进行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了。
温阮略微有些遗憾,还以为能看到三皇子的尸体呢……不过这个也不错啦!
于韵捧着的一颗少女心摔得稀巴碎,怔怔地看着眼神迷离的三皇子,还有那个又美又欲的女人。
“盛月姬!”于韵失声尖叫,“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竟敢勾引三皇子殿下?!”
三皇子似是被于韵这声喊喊得回了魂,用力地甩了甩昏昏沉沉的脑袋,推开伏在他身上的盛月姬,又诧异地对于韵说出了渣男出轨时的标准台词:“于姑娘,你听我解释!”
于韵又气又恨,满面通红,转身推着旁边看热闹的人,喝骂驱赶,不许他们再围观三皇子的艳事。
就刚才她还在炫耀显摆她和三皇子的事呢,转眼三皇子这耳光是噼里啪啦地往她脸上抽,哐哐响啊!
可是这种热闹不看,都要对不起作者的安排的!
所以温阮错了一步,探了身子出来,她冲里面的三皇子和盛月姬挥了下手:“那个,你们好。”
三皇子看到温阮,脸色大变,忙整了下衣衫,喊道:“温阮?!”
“诶,臣女在。”温阮清清脆脆地应了一声。
衣衫不整的三皇子急怒攻心,转身一耳光重重地扇在盛月姬脸上,“贱妇,谁指使你设局于我!”
盛月姬被这一耳光打得摇晃了几步,稳住身形后,慢条斯理地穿好衣衫,柔媚万分地笑看了看三皇子,又看了看温阮,那笑容看得人心底发毛。
开口,声音却比八旬老妪还要难听,嘶哑粗砺,磨人耳朵。
“妾身冤枉。”
三皇子被她这声音吓了一跳,虽然知道她的嗓子被温阮毁了,但实在想不到会毁到这般不忍卒听的地步。
温阮也挑了下眉头,然后悄悄地摒了一下呼吸。
她闻到了一股极淡的幽香。
殷九野也察觉了,大手按着她的头顶,拧着她的脑袋带着她的身子转过来,面对着自己的胸口,不准她看这种下流的东西,按着她后脑勺扣在自己身前:“不准看。”
温阮轻轻地扯了一下他的衣襟,一边忍着笑,一边说:“阿九,杀了盛……”
她的话还没说完,殷九野已经同时出手了。
他们二人的默契倒一向很好。
殷九野将温阮推到于悦身边,低声说:“帮我照顾一下温阮。”
于悦拉过温阮拦在身后。
殷九野纵身上前,探手直取盛月姬的咽喉,口中朗声说着:“此女陷三皇子于不义,在下前来助三皇子一正清名!”
于悦不解看了看殷九野,又看看温阮。
温阮抿着笑,摇摇头,让她不要管。
三皇子根本不知道殷九野怎么会突然要杀盛月姬,他只是见殷九野飞身直来,下意识地往后退去。
只是殷九野刚要碰到盛月姬,太霄子凌窗而来!
拂尘一卷,缠在了殷九野手臂上,定住了他的运作。
“滥杀无辜,阴公子好残忍的手段。”
第91章
殷九野站定; 与太霄子对视半晌。
“殿下,务必要留盛月姬一命。”太霄子叮嘱一声; 挥动着拂尘就冲殷九野打过来。
两人跃出画舫; 点足于江面上。
碧绿江波上,殷九野一身黑衣; 与太霄子的白色道袍遥遥相对。
水波乍起。
温阮从窗子往外看了一会儿,又回头看了看盛月姬,盛月姬眼如毒箭,恨不能穿透温阮的身体。
温阮知道; 已经错过了杀盛月姬最好的机会了,此刻再动手,不说做不做得到; 就算做到了; 也要留人话柄。
她拉着于悦下楼去。
纪知遥看了一眼三皇子和盛月姬,选择了跟在温阮身后不远处,以防还有人对温阮和于悦出手。
旁的人不知道殷九野为什么突然要对盛月姬下杀手; 他们只是觉得无意间看了一场三皇子的活春宫; 此刻很尴尬。
这事儿最骚的地方在哪儿呢?
在于韵为了讨三皇子欢心; 把诗会办在画舫上。
而此刻画舫已经行至江心; 一时半会儿靠不了岸; 众人躲无可躲,散无可散,这个大型尴尬现场大家就算尴尬到死,也能硬尬着。
整座奢华又宽敞的画舫都陷入了诡异的尴尬安静中; 所有人连目光相接都有些不自然,各自守着一处角落默默地煎熬着,盼着画舫早点靠岸,赶紧结束这场折磨。
谁能想到不过是附庸风雅地来参加个诗会,竟然看到了三皇子的艳事呢?
这事儿闹得。
三皇子在楼上一直没再下来过,盛月姬就更没有了,之前还挺嚣张的于韵此刻没脸见人,躲在一个房间里嘤嘤嘤地哭泣。
只有温阮他们几个憋笑憋得不要太辛苦。
画舫渐渐靠岸,殷九野和太霄子之间也没有分出胜负来。
“你们刚才应该闻到他房中有一股异香了吧?”纪知遥忽然出声道。
温阮敛住笑色,平和地行礼:“闻到了,多谢安陵君提醒。”
“他被人算计了。”纪知遥说,“敢算计三皇子的人可不多,敢在这种场合算计三皇子的人,就更不多了。”
“我心中自有分寸,请安陵君无需担心。”温阮客气地说道。
她又不傻,看热闹归看热闹,她可没忽略到这事儿的吊诡之处。
三皇子除非是脑浆化脓,才会在这种场合跟盛月姬这样的女人搞在一起,这摆明是三皇子被人阴了一把。
而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动机阴到三皇子的人,温阮掐指一算,这京中不多。
无论是谁,此人的目的都是为了坏掉三皇子的名声,最大的得益者都是宫中那位皇后。
可为什么要用盛月姬呢?
这事儿换成其他女人或男人,收到的效果也是一样的。
而且自己一直有派人盯着盛月姬以防她自杀得到解脱的,可盛月姬出现在了这儿,她却没有收到任何风声,就说明自己安排的人手被人放倒了。
鉴于这位皇后和温家的关系,温阮想了想,觉得不管是谁安排盛月姬做的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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