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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腰[穿书]-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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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殷显疯了。
就在温阮快要被活活掐死的时候,房门被人一脚蹬开!
殷九野踢了门边一把凳子,迎着殷显就砸过去!
殷显松开温阮的喉咙,转身去挡。
殷九野掠身上前,脱下外袍将温阮裹住揽在怀中,大掌按在她头上。
温阮死死绷着的那根心弦陡然一松,全身无力靠在他胸口,紧紧地闭上眼睛。
又听到殷九野的心跳极快极快,还有很是克制但仍然很急的喘息声。
可殷九野说话的声音却上一如寻常的低沉平稳,就像没有丝毫惊慌与担忧般,他说,“没事了,我来了。”
温阮不由得抬头看了他一眼,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殷显看着他们二人,又看看紧随殷九野进来的纪知遥,瞬间恢复了平日城的模样,不见了刚才对温阮的歇斯底里,状若癫狂。
他拂着袖子笑了下,高高在上地说道,“我与表妹小聚闲聊,纪将军怎不请自来?”
纪知遥阴沉着脸色看着殷显,压抑着心底的愤怒,冷声问道“殿下,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纪将军如今是要僭越犯上了?”三皇子反问。
“温姑娘乃是侯府贵女,今日若在你这处出事,你担得起后果吗!”
“纪将军这么说倒是提醒了我,我与温阮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足有两个时辰,你说这事儿若传出去,对谁最为不利?”殷显笑看着纪知遥,又看看温阮,“虽说我与相府无缘了,但若能与侯府亲上加亲,倒也不错?”
“你竟无耻到这般田地!”纪知遥怒不可遏,高喝一声。
“你放肆!”殷显的声音也拔高,“别忘了你只是一个将军,而我是堂堂皇子,你见我当下跪行礼!”
“是么?”殷九野忽然说道。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温阮熟悉他这个音调,这是他要杀人时,才会有的阴冷嗜血。
温阮握了一下殷九野的衣襟。
殷九野大掌抚过温阮颈间的掐痕,他的手很凉,温阮却没有感受到寒意。
仔细地给温阮拉好她身上自己的外袍,殷九野动作轻柔地将她打横抱起在怀中,走到殷显跟前。
殷显莫名地被殷九野眼中的冷色骇了一下。
殷九野冰冷得没有丝毫感情的眼神,如看死人般地看着殷显,抬腿踢脚,重踹在殷显胸口上!
殷显猛地往后倒去,砸在墙上,吐出一口红血。
他不敢相信他竟被一个下人打了,震惊地抬头看着殷九野,喝道“你好大的胆子!”
殷九野抱着温阮往前,又一脚踢在他脸上。
殷显倒在地上努力地爬起来,纪知遥看得眼皮直跳,这人疯了吧?
只见殷九野抬起腿直劈在他肩上,逼着他跪下!
然后慢慢走到前面,堂堂正正地受了他这一跪。
“三皇子殿下,是吧?”殷九野倨傲地抬着下巴,冷漠而轻蔑地看着他,“跪得舒坦吗?”
这一跪,不是给他自己的,是给他怀中的温阮的。
“阴九!”殷显挣扎着要站起来。
殷九野压在殷显肩上的腿用力,迫得他跪在地上动弹不能。
最后殷九野将殷显压得整个人都匍匐在地,起不来身,接着抬步,抱着温阮从殷显头顶跨过。
殷显被迫受了这胯下之辱!
“我们回去。”殷九野对温阮轻声说。
温阮点了下头。
从头到尾,温阮没有要拦殷九野一下的意思,她信奉有恩必报,有债必偿。
不管那人是谁。
而阿九的所为,向来合她心意。
顾全大局是好的,顾全到委屈自己,温阮不愿意。
殷九野抱着温阮刚走几步,殷显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涨红着脸色夺过了盛月姬手中的刀,嘶吼着冲殷九野背后刺过来。
“阿九!”温阮急声提醒。
殷九野霍然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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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殷显的刀子深深刺入殷九野的手臂。
不论是不会武功的温阮; 还是会武功的纪知遥,他们都很确定,只要殷九野愿意,他绝对可以避开。
但不知为何; 殷九野不闪不避不让不退,由着那把刀刺入他手臂上。
殷显握住刀; 也有些愣住。
殷九野看着那把刀,似是感受不到疼痛,然后慢慢抬眼; 看着殷显。
磅礴浩荡的凛凛威势铺天盖地; 强横霸道的杀机如凝实质,滔天巨浪般地涌向殷显!
殷显竟被骇得连连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殷九野。
这下不用殷九野抬脚压他,他自己的膝盖就已经开始发软,瘫坐在地。
站在一侧的纪知遥有些怔然; 他诧异地看着殷九野; 他不明白,一个门客身上; 怎会有那种自万万人中杀出来的浩大威压; 和铁血狠辣。
殷九野抱着温阮; 手臂微震,刀子掉出来,落在地上,叮当一声响; 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沉默地走了。
温阮在他臂湾中,看着他紧绷着的下颌线,往他怀中靠了靠。
越过殷九野,她往后面的别院多看了一眼,这里种着很多海棠树,花开如云,浅粉色的落英漫天飞舞。
别院外面来了几匹马,和一辆马车,来的人是于悦和温家的人,他们刚刚赶到。
温北川看到是殷九野抱着温阮出来,长出了一口气,但又看到殷九野难看到极点的脸色,以及他手臂上的血渍,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
好在温阮冲他们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温北川这颗心才算安安稳稳地落了地。
殷九野抱着温阮上了马车,又让府上赶车的家丁下去,他自己驾了马车。
温北川刚要跟上去,骑在马背上的靖远侯眼色微异,抬了下手“让他们说会儿话吧,去把里面的残局收拾了。”
温北川点头,抬步走进别院内,正好遇上纪知遥,纪知遥好生说了一番刚才殷九野的暴力操作,并感慨,温少卿,你确定你家这个门客,他以前不是个将军么?
靖远侯在旁边翻了个白眼,你是将军,就见谁都是将军?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然后对于悦和颜悦色地说道“于姑娘,多谢你告知我们,好在阮阮没事。”
于悦连忙说“不用谢,是我没有顾好温阮,对不起啊侯爷,让你们担心了,也让温阮吓着了。”
“叫什么侯爷,叫伯父。”靖远侯笑得那叫一个亲切,对未来儿媳和对未来女婿的态度,差别不要太大。
于悦倒也坦荡,大大方方地叫了一声“伯父。”
靖远候笑得嘴都要咧到耳根后面去了,很是关怀了一番于悦的伤口,叮嘱她要注意休养。
这边的温阮坐在马车里,抱着殷九野的外袍闷坐着发呆,忽然感觉马车停了下来。
她抬头,又看到殷九野进了马车。
“阿九?”温阮看他神色不对,轻唤了一声。
殷九野看着温阮颈间白皙肌肤上,被殷显掐出来的淤痕,抬手抱住温阮,埋首在她颈间。
他失了一直以来的沉稳,也没有了刚才的威势迫人,他的声音甚至都有些发颤,带着无比的后怕和悔意“对不起,温阮,对不起。”
温阮拍拍他的后背,说,“你有什么对不起的,当时你不在嘛。”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殷九野却一遍遍地说着抱歉。
他知道,如果不是他利用那舞姬置殷显于绝境,殷显不会疯到破罐子破摔,要对温阮下手。
是他的不是,是他间接害得温阮被殷显抓来报复,是他险些让温阮遇险。
他心里有一万个愧疚跟后悔,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道歉。
“没事了,阿九,他没有对我怎么样。”温阮安慰着他,“相反我还把他气得够呛,我告诉他,皇帝根本没想过让他当太子,他简直要气疯了……”
“温阮。”殷九野打断她的话。
“嗯?”
“我喜欢你,很喜欢。”
温阮听着这突如其来的告白,有些怔住,旋即笑道“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不,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喜欢到我愿意拿一切来换你平安,如果我知道那样做会危害到你,我宁可我从来没有做过。
殷显那一刀是我给我自己的惩罚,是我思虑不周,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温阮,你不知道。
殷九野说不出话来,只是用力地抱紧温阮,力气大到箍得温阮有些发疼。
这天殷九野一直留在侯府,守在春庸阙,陪着温阮,直到温阮睡着了,他也没有离开半步。
靖远侯在外面暴躁地来回踱着步子,后来实在忍不了了,就低声骂道“你他娘的不准备出来了是吧?”
殷九野叹声气,给温阮掖了下薄被,轻手轻脚地走到外面,问“侯爷有事?”
“我他妈!你在我闺女的房中待这么久,你说我有没有事?”靖远侯想打破殷九野脑阔。
殷九野笑了下,与靖远侯走到外面小院里坐下。
靖远侯抠着脚,漫不经心地说道“就刚才啊,老大得了个信儿,皇帝今日在宫中小睡了一个时辰,没让人在一侧侍候。”
殷九野抬头看着靖远侯,“侯爷?”
“那一个时辰呢,正好是我闺女儿出事的时候。”靖远侯继续抠脚,一边抠一边说,“你说,这不就巧了吗?”
“侯爷是想说,今日那别院中,皇帝去过?”
“我可没说啊,你说的。”
“……”
靖远侯笑眯眯地瞧着殷九野,说道“小子我告诉你啊,你今儿个打三皇子这事儿,从阮阮她爹的角度来说,我得夸你一句打得好,从靖远侯的身份来说,你是不是想死?”
“他欠打!”
“咋滴,你还挺骄傲啊?”
“反正有侯爷您顶着。”
“……”
“那今儿你碰着的人,要真是陛下呢?”
“弑君是什么罪?”
“……”
靖远侯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怎么感觉脑袋在这上面待得不太稳当?
他笑叹了一口气,看着殷九野,笑说“这事儿呢,已经平了,三皇子他要是敢跑去告御状,害到阮阮的风评,老子就是拼着这条命不要了也要把他弄死,所以他不敢去,那么就算皇帝当时在别院中,他也只会睁只眼闭只眼,假装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不然……”
殷九野接话道“不然,就证明他当时也在别院里,可皇帝为何要去那别院?莫不是您猜错了吧?”
靖远侯一脸坦然“错了就错了呗,人活一世,谁还能不犯几个错了?”
殷九野“……”好随意的靖远侯。
“我走了,你也赶紧滚啊,别杵在这儿当门神。”靖远侯趿着鞋,背着手,撇着八字步走了。
靖远侯走后,殷九野听到温阮说“我觉得爹爹没有猜错。”
殷九野回头看,看到温阮正趴在窗子上,笑看着自己,他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醒了有一会儿了,看你们难得聊得这么开心,就没有上前打扰。”温阮说道。
她走到院中坐下,倒了杯茶润了润嗓子,小声说“阿九,我觉得今日陛下来过别院。”
“为什么这么说?”
“不知道,就是感觉。”
温阮觉得,当时隔着纱帘给自己那等强大压迫感的人,不会是殷显,殷显没有那样的气场。
还有那别院里种着的大片海棠树。
万寿宴那日夜间父亲的反常。
温阮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线索,恰好二狗子跳到她身上问她脖子上还疼不疼。
温阮揉了一把猫儿,看着殷九野“阿九,陪我去个地方吧。”
殷九野点头。
两人来到晋亲王府,对于多次叨扰晋亲王这事儿,温阮表示很抱歉,但温阮其实是来找画嵬的。
画嵬看到温阮脖子上的掐痕,吓了一跳“温姑娘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你放心。”温阮笑道,又拉着画嵬坐下,问,“画嵬,你是不是见过宫中的淑贵嫔娘娘?”
画嵬乖巧地点头“嗯,之前三皇子过生辰的时候,宫里的画师帮他们画画,我去帮边看过。”
“能请你,画一下淑贵嫔娘娘的模样吗?”温阮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紧张,手悄悄握紧。
“可以啊,温姑娘你等一会儿,很快的。”画嵬倒是应得快,没有半分推辞,走到书桌边,提笔蘸墨。
温阮与殷九野站在书桌边,看画嵬画画,他不愧是难得的丹青天才,寥寥几笔间,已经可见淑贵嫔的气韵,那是一个很淑婉宁静的女人。
但画嵬画着画着,就觉得有哪里不太劲了,时不时地抬头看温阮一眼。
温阮也越看越心惊,她甚至清晰地感受到心尖在颤栗,一个肮脏的秘密正在她眼前浮现。
等到淑贵嫔的脸完全被画出来的时候,二狗子尖叫“我草,阮阮,淑贵嫔跟你好像!我上次就觉得她像什么人,但我没往你身上想!”
温阮拿过桌上的画仔细看,轻咬了一下唇,问画嵬“画嵬,你没有画错,对吧?”
画嵬点头,又摇头“绝对没有,我看过的事物和人,都能画出来的,淑贵嫔娘娘就长这样,当时娘娘他离得很远,下面的画师和乐姬都看不太清呢,所以我还特意上前细看过,以免画师出错。温姑娘,这……”
温阮半晌说不出话,她感觉她的大脑正在经历一场头脑风暴,疯狂涌入的信息和过往点滴都能被串联起来了。
殷九野当即立断地将画撕得粉碎,对画嵬道“今日之事,不许说出去!”
第97章
画嵬白生生的手指执着笔; 愣愣地看了一会儿殷九野,又看看温阮。
温阮说,“听他的。”
画嵬点头“好的,温姑娘。”
温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晋亲王府的; 她只觉得脚下很飘,殷九野一路半抱着她才能站稳走直。
回到马车上后; 温阮仍在出神。
过往的一切在她脑海里有了串联,所有的疑惑都得到了解答。
皇后讨厌她进宫,第一次进宫的时候; 文宗帝正与自己说话; 皇后赶来,对自己说,滚出宫去。
那一次大哥温北川也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反复叮嘱她不要与陛下起冲突,也说这宫少进为好; 自小到大; 温阮进宫的次数都寥寥。
文宗帝对自己格外好,可明明他是讨厌温家的; 整个温家; 他唯独对自己有诸多不同; 百般疼爱,甚至超过了对自己女儿的喜欢和关切。
弄废盛月姬的嗓子后,文宗帝将她囚在宫中整整九天,不许她在宫内自由行走; 也不许任何人来探望,包括皇后,是怕她在宫里走动时,遇上淑贵嫔,发现此事。
还有三皇子,三皇子疯了似地说,温阮,救救我,只有你能救我。
他不是在说要娶温阮,他想把自己,送给文宗帝,就像将那个舞姬送给文宗帝一样,换他脱离困境。
三皇子是知道此事的,所以三皇子送过淑贵嫔一只猫,一只白猫,而淑贵嫔明明是不喜欢猫的人。
不为其他,因为自己有一只猫。
原主温阮死前,向陛下求旨,求他将自己许配给纪知遥,然后,温家就被灭门了。不仅仅是出于对温家和纪家的权势忌惮,更因为,文宗帝无法忍受温阮嫁给别人。
家中大哥隐约有让阿九早些与自己成婚的意头,这对于一个疼爱妹妹的人来说,是极为反常的,他应该是想留妹妹在府上多些日子才好,而不是希望她早早出嫁,也不会认可阿九不与朝堂沾染的想法,为的是避开文宗帝。
还有很多很多,很多以前温阮觉得难以解释的事情,今日终于都得到了答案。
唯独一点没法儿解释,在温阮出生前,淑贵嫔就已经进宫了,这个逻辑是有问题的,那么答案只是……
淑贵嫔像的人不是温阮,是温阮的母亲,靖远侯的妻子,皇帝的臣妻,皇后的妹妹,阮明月。
前些日子的万寿宴,她无缘无故地病倒,病得那么巧,就在进宫前一天病倒了,应该不是风寒,是父亲和大哥不想让自己进宫面圣。
以靖远侯和温北川的能力,想要在万寿宴之前提前知道三皇子要进献一个舞姬给陛下,并不难。所以他们早就知道那舞姬棠儿的存在,早就知道“伏鹤”这只舞。
这只自己母亲在世时,最喜欢跳的舞。
所以,他们才不让自己进宫,怕文宗帝看着那只舞,对自己生出什么想法。
后来靖远侯的愤怒半真半假,有一定的表演成份,他是演给文宗帝看的,因为文宗帝想用此激怒靖远侯,靖远侯就怒给他看。
但靖远侯的怒,也有一半是真,他的妻子,已往世的妻子仍被当朝陛下惦记,他的女儿被陛下垂涎,这样的事情,想想都让人膈应。
所以他才会在母亲的灵位前坐了整整一夜,说了一夜的话。
那么,这么多年来,文宗帝对温家的忌惮和恨意,也可以理解了,不单是对一个权贵世家的不满,还有这一层私怨在。
太子呢?一个与温家有这么深牵连的太子,陛下当然不喜,当然会想尽了办法地要废掉他。
因为太子可是皇后的孩子啊,是阮明月的子侄。
对啊,皇后呢?皇后知道这一切,她这么多年来,在宫中又是如何熬过来的?
温阮不知道,温阮只觉得,头疼欲裂。
她沉默地坐在马车里,手指冰凉。
“温阮?”殷九野握紧她的的手,他的震惊不比温阮的少。
温阮抬起眼睫看着他,轻声说,“我觉得好恶心。”
殷九野连忙说“我知道,但温阮,你听着,我接下来说的每一个字你都要仔细听着。”
温阮看着他,不说话。
“不要去问你父亲,也不要进宫去向任何人求证,更不要去见皇帝,温阮,你要知道,你父亲他们瞒着你,就是怕你受伤害,怕你知情后克制不住对文宗帝的排斥和恶心,触怒君上,温阮,你要把这件事藏在心里,不能说,不能问,你要相信,总会有转机。”
殷九野扳着温阮的双肩,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温阮,你要相信,会有转机。”
温阮满脸雪白,怔怔地看着殷九野“当日乞巧节,派任一贯来杀你的人,不是三皇子,是文宗帝,对不起,阿九。”
殷九野摇头,“与你无关,这不是你的错。”
温阮却自顾自地说道,“我应该想到的,那时候在宫里,文宗帝看似关怀地问起,问我与你什么关系,问我可有嫁人的想法,他说我父亲不在京中,他是当姨父的,要为我把把关。其实不是的,他在试我,如果那时候我说出想嫁给你,也许当日你就死了,好险啊,阿九,好险。”
“后来你在府上吃饭,饭后我们两个又在街上闲逛,在那样一个特别的日子里,这意味着什么文宗帝很清楚,所以他才叫人来杀你,三皇子只是他的替罪羔羊,所有一切都是文宗帝做的,不是他,但三皇子也明白,他不能说。”
“在那别院的时候,我就奇怪,我昏迷了那么久,如果三皇子真有心要对我做什么,我根本无力反抗,他不是不想,他是不敢,因为,因为我是他父皇看中的人。当时坐在纱帘后的人,不是三皇子,是陛下,他们在那堵墙换了身份,三皇子要把我献给陛下。”
“阿九,阿九,这一切太荒诞,也太可怕了。”
殷九野将全身发冷的温阮抱进怀里,用力地搓着她的后背,让她冷静下来,他从来没有见过失措到这样的温阮。
“温阮,你相信我好吗?你担心的一切不会发生的,相信我。”
“我相信你,但我不敢嫁给你,你会死的,你明白吗?文宗帝,绝不会允许我嫁给别人,但他又不敢将我纳进宫中,因为我可是他的外甥女啊!这样的丑事他做了,会被天下人耻笑的,一个皇帝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所以他只能逼着我,不许我跟任何人在一起。”
“我知道,我都知道。”殷九野抚着温阮的长发,“但没关系,温阮,没关系。”
温阮想起了别院里的大片海棠,如果,自己母亲生前也喜欢海棠,那么这一切,就得到应证了。
那舞姬名叫棠儿,也可以解释她名字的来处了。
温阮在渔樵馆坐了很久,让自己平复下来,殷九野一直陪着她,并暗自做了决定,该回宫了。
然后温阮去找了二哥温西陵,大哥与父亲都知道真相,她若去问他们,便是打草惊蛇。
二哥见到她时很开心,高高兴兴地问“小妹今天有空来看我?”
温阮强压着内心的异样,笑着与他说了些闲话,最后问道“二哥,你知道娘亲生前喜欢什么花吗?”
“小妹怎么突然问这个?”温西陵奇怪道。
“只是见父亲前些日子很思念娘亲,我想送他点什么,让他开心些。”
“这样啊,小妹孝顺。”温西陵笑道,“娘亲去的时候我也还小,就记得以前府上种着很多海棠,娘亲喜欢海棠花。”
温阮轻阖了一下眼睫,果然如此啊。
“小妹,你怎么了?”温西陵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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