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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腰[穿书]-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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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知遥:“……”
殷九野险些笑出声,牵着温阮的手走了。
宫里请旨的晋亲王自然失败了,他自然恼怒,然后自然振臂一呼,庑州旧部响应,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庞涛临危受命,率兵前往庑州平乱。
剧本给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靖远侯有一回经过晋王府的时候,停了一会儿,望了一会儿。
这事儿还真不是他撺掇晋亲王去干的,不是他不想,而是他觉得他去撺掇了晋王也不会搭理他……
没想到晋亲王自己先自爆了。
靖远侯低头叹了口气,都是老怪物了,看得出时局如何,也知道何时出手才是最佳时机,晋亲王的脑子还是清醒的啊。
他看到从晋王府上飘出来一只风筝,断了线,挂在树尖儿上。
大门口跑出来一个乖巧的小少年,秀气得如个女儿家,跑到树下望着风筝发愁。
靖远侯走过去,笑得和蔼可亲:“拿不到吧?”
少年知事地行礼:“老先生好,是的,太高了,这树又不好爬,我得找个梯子来。”
“不用,来,我托着你上去。”靖远侯扎了个马步,手心向上地交叠在腿上,“踩着,我把你举上去。”
“老先生这万万不可!”少年赶紧摆手。
“少罗嗦,赶紧地!”
靖远侯举着画嵬抬高,让他爬上树杈,捡到了那只断线纸鸢。
他在树下望着那身段儿纤长的少年,想着,唉,晋亲王以后老了,也有人养老送终了,是个好事儿啊。
然后他就负手走了。
画嵬抓着纸鸢坐在树杈上,一脸懵懂。
老先生人去哪儿了?
他这要怎么下去啊?
晋亲王府门后的晋亲王看着这一幕,恍然笑出声。
当年温仲德也这么坑过自己,把自己举上树摘果子,自己摘了果子往下扔,他装了一兜的果子就跑了,自己在树上上不得下不得,气得直骂娘。
那时候跟他一起使坏的还有文宗帝呢。
听这趣事儿笑得最开心的是阮明月和阮清月那对姐妹,那会儿的他们,可真好啊。
……
晋亲王起不起事,集不集兵,仗打得怎么样,都不是温阮关心的,这些事儿自有她府上的父兄和阿九去操心。
她是铁了心要在自己这儿把狗血言情文走到底。
首先,她叫上画嵬,然后她叫上二哥,先让画嵬画了一张自己的画像,再让二哥瞧,跟娘亲有哪些地方不像的,叫画嵬不断调整,不断修改,最后可算是画出了一张娘亲生前的画像来。
温阮看着画中的女子,她坐在海棠树下的秋千架上,裙摆飞扬,满地落花,她笑得眉眼轻弯,看上去无拘无束,随性自在。
温阮轻叹:“好美啊。”
二哥说:“其实这还是没画出娘亲的神韵,我记得娘亲很爱笑,笑起来总是无忧无虑样子,那会儿她还怀着小妹你呢,却跟个娇滴滴的闺阁千金一般,就像岁月从来不曾在她身上留下过痕迹。”
“多谢二哥啦,也多谢小画嵬。”
“小妹,你拿这画像干什么?”
“送给爹啊。”
“别送了,爹瞧了铁定难过,娘死的时候,爹三天没吃饭呢,要不是有你啊,我估计他那会儿就随娘去了。”
“那好吧。”温阮点头,卷起画轴。
反正也不是要送给爹的啦。
作者有话要说: 给各位拜年啦!大吉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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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宫里早已谢了春光的海棠花一夜之间忽然开了。
在这个肃杀的秋日里; 开得极不合时宜。
晓天明霞般的粉红在满园秋菊里看上去格外显眼; 不可思议。
这奇景儿引来宫人驻足观看; 有人说这是祥瑞之兆; 有人说这是祸事之象。
文宗帝听闻此事; 心下生疑; 来到御花园里。
远远地他看见,那如云花树下,似有一个着烟青色衣衫的女子打秋千; 裙角翩跹; 有歌声吟唱; 纷纷扬扬飘落满天的花雨,轻轻盈盈地缀在她衣角和发间; 她明亮的双眸弯成了新月; 飞扬着无忧烂漫的笑意。
那是一副美得不真切的画; 突然地展开在文宗帝面前,像是上天恩赐了他一场南柯大梦。
向来深不可测; 沉稳睿智的文宗帝仓皇了步子,往那副画中走去。
画中的女子冲他展颜轻笑; 唇角弯弯; 肆意明快; 飞出了秋千。
如个落了凡的仙子,带一身海棠香盈盈飞来。
文宗帝喃喃:“月儿……”
女子却忽地往后倒飞远去,卷起了千堆花雪,她消失在漫天海棠花瓣中。
“月儿!月儿!”
文宗帝急唤着往前追; 却再也苦寻不着。
地上有一卷画轴。
画上画着一个女子,坐在秋千上轻笑。
……
文宗帝带着一身的寒意冲进广陵殿时,温阮正坐在皇后身边陪她说话,听落落介绍新制的胭脂。
“陛下。”皇后携温阮起身行礼,笑问:“陛下您怎么来了?”
文宗帝手中握着画轴,看了看温阮,又看看皇后,问:“你们在聊什么?”
皇后笑道:“回陛下,阮阮只是与臣妾聊了些趣话儿,没什么别的,陛下何故有此问?可是出什么事了?”
“你们一直在此处?”
“自然,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文宗帝用力地紧了一下画轴,见温阮身上穿着一身繁复的月色衣衫,又看她神色茫然的样子,心中的疑惑更甚。
他觉得今日御花园里这一出,是皇后或者是温阮搞的鬼,但又觉得,皇后不会将阮明月与自己的事说给温阮听。
而温阮的表情看上去,也不是知情的样子。
文宗帝稳了下心绪,和善地笑道:“宫中御花园里的海棠突然开了,孤只是奇怪,皇后怎不带着阮阮去看看。”
“是吗?这季节的海棠竟然开了?这可是个奇趣事儿,阮阮,你有兴致吗?陪本宫一起去看看?”皇后神色惊奇。
温阮福礼:“谢娘娘,只是今日天色不早,臣女也该出宫了,再者说,这样的好景致,当是娘娘和陛下同看才是,臣女不敢叨扰。”
“这样啊,也好,那你出宫的时候仔细着些。”
“是,娘娘。”温阮低头行礼,又对文宗帝说:“臣女告退。”
文宗帝深深地看了温阮一眼,却始终无法从温阮脸上看出破绽。
怎么会看得出来呢,在秋千上冲文宗帝笑的人又不是自己,她可是有完美不在场证明的女人。
温阮出了宫,上了府上的轿子,一进轿子就闻到了一股清淡的海棠香。
里面坐着的女子抬袖遮面,眨眼,掐着嗓子扭扭捏捏地问:“你看我扮得像不像?”
“像,像极了!”
“哈哈哈哈,你别说,陛下走过来的时候可把我吓坏了,还好我溜得快!”
于悦提着裙摆坐到温阮这边,搂着她的胳膊笑道:“不过温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没什么,以后我再跟你解释,只是希望你以后听了真相不要生气才好。”
“我为什么要生气?不管什么原因,你这么做肯定有你的道理,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相信你!”于悦笑得眼弯弯,但又觉得脸上不太舒服,扯了一下眼睫:“不过落落这妆上得,简直是绝了,她给我弄完之后我都以为我换了张脸,太神奇了!”
“你就不能多扮一会儿淑女?”
“我嫌累得慌。”于悦提起裙子坐得大大咧咧的,“不过我还是不明白,那些海棠是怎么开的呢?”
温阮心想,这种温室大棚的词儿我该怎么解释呢?
所以温阮只是笑道:“方才我与皇后娘娘聊天,她似乎很喜欢你,想收你为义女?”
“啊?真的假的?”
“真的啊,听着她的口气,似是我大哥与她提了一回,我估摸着是为了让你以后嫁我二哥的时候,少些麻烦事吧。”
于悦腻歪在温阮身上:“谢谢你温阮,你们家的人都好好哦,我怎么没生在你们家呢?”
“你生在我们家,就不能嫁我二哥了。”
“说得也是。”
……
温阮要在宫里以这种形式,将画送给文宗帝,必是少不得要请皇后帮忙。
皇后很惊讶温阮已经知道了文宗帝对她及她母亲不耻妄念的事。
温阮的解释是,淑贵嫔与我那般相似,我只要是个长了心眼的,都能想得通其中关窍,实不明白你们这些长辈怎么会将我当个傻子看。
皇后哑然。
但皇后又说:“陛下明知你见到淑贵嫔的面容后会生出许多猜测来,还故意让你看见,就是在暗示你。我们不说,是不点破这层暗示,只要此事一直不说穿,陛下他就拉不下来这个脸做有悖常伦之事。”
温阮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只能感概混后宫的人果然是不同些,对于后宫里唯一的男人了解得更多,文宗帝心里那点花花肠子,皇后大姨一眼看穿。
皇后又很嫌弃地对温阮说:“你说你也是,这天下千万张脸,你偏要生得跟你娘这般相似,你就不能换个模样?”
温阮:“……”大姨我觉得你在为难我。
有着皇后的一路绿灯,温阮才将画用这样深刻的方式送到了文宗帝手中。
文宗帝必不会觉得这是什么神迹,这位多疑的陛下,他总觉得任何事都有阴谋。
但那画中的女子,是他魂牵梦绕了这么些年的,所以却也舍不得将画焚掉。
他盯着那幅画看了很久,久到看得眼前都有些重影也不舍得挪开目光,甚至抱着画卷入睡。
他甚至没让人去查这事儿到底是谁折腾出来了,无论是谁,他都默许了,因为这与拍马屁无异的献画,更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讨他欢心。
而且,文宗帝断定,此事绝非温仲德所为。
只要不是温仲德,文宗帝便谁也不放在眼中,不以为然了。
殷九野不是很明白温阮为什么要费这么多心机送画,反正最终目的只是让文宗帝拿到画就行了,何必还要让于悦整那么一出,多危险啊。
温阮说:“都说我在走狗血言情文剧情了,这种桥段是狗血文里最常见的,越是惊鸿一面不可思议,他越觉得情绪深刻,不能释怀,越不舍得放开那副画。”
殷九野听得云里雾里,但大体能明白温阮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有些好笑:“我怎么感觉你是在给文宗帝加深他痴情种的形象?”
“对啊,我就是在这么做。”
温阮逗着猫儿,笑意很浅。
她在画画用的颜料里掺了些东西,十分小心地请大夫斟酌过份量,不会让文宗帝有太多不适,但会让他动情心软,心防放低,神智暂松。
这东西她还是跟盛月姬学的,盛月姬当初就是在鸢尾花香里调了这种药,才叫大哥心神摇曳的。
反正那时让盛月姬来找大哥的人是文宗帝,那温阮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那日御花园里的海棠花开和秋千女子,是在总目睽睽之下发生的,总是瞒不过宫里的人,消息灵通些的人,已经摸到了陛下了圣心,比如淑贵嫔。
连着数日,睡文宗帝的女人都是淑贵嫔。
宫里的人说,被陛下冷落了许多时日的淑贵嫔要重夺圣宠了,她们的日子又要不好过起来了。
世上最强力的风是枕边风,淑贵嫔趁着皇帝在她宫里睡得舒服的这些日子,反了个水。
她偎在文宗帝怀中说:“听闻前段日子御花园出现异相,海棠深秋开花,花下有女如仙,陛下,臣妾听宫里的人都在说,那女子模样像极了温姑娘呢。”
文宗帝轻闭着眼,面色不动地问:“爱妃想说什么?”
“臣妾想着,这或许是天意吧,若是天命如此,陛下您贵为天子,不如顺从天意,将温姑娘接入宫中来与臣妾作伴?皇后娘娘也能多个说话儿的人。”
“她是孤的外甥女。”
“臣妾老家有一个远房姑嫂,膝下无儿无女,实在可怜,若温姑娘不嫌弃就好了。”
文宗帝睁眼看了看温柔依伏在自己胸口上的淑贵嫔,只轻笑着拍了下淑贵嫔的肩,却没说什么。
但淑贵嫔知道,文宗帝这是满意的意思。
她怎么会想出这么个恶心人的事儿呢,因为听说,庞涛的大军和晋亲王的旧部已经交上火了。
聪明的人都知道,表面上是庞涛和晋亲王,实际上是皇帝和温家。
淑贵嫔见文宗帝动了真格,都开始派兵谴将,就认为温家应该真的没有翻身之机了,那温阮先前那番与她的谈话,如今也就成了她手里的筹码,不再是一场生意。
她猜想着,若是温家真的倒了,让陛下亲手杀了温阮,陛下免不得会有些难过,假如能提前给温阮安排个别的身份进入宫中,不正好可以躲过温家之祸么?
思来想去的,淑贵嫔觉得,她左右都是在替陛下分忧,陛下也一定能明白她这番筹谋,说不得以后,也能对她儿子网开一面些。
淑贵嫔想得蛮好的。
直到又过了几日,文宗帝总是梦到阮明月,睡得很不好,早朝时也有些打不起精神来。
太医诊过后,说陛下有轻微的中毒迹象。
就算是让文宗帝拉了个肚子,都得有人掉脑袋,更别提在床上这档子事上毒害龙体了。
要是一不小心给文宗帝整出个马上风来可怎么办?传出去天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查!
这一查,就查到了那幅画。
查到了画上颜料里的药物。
那么问题就来了!
这画到底是谁他妈送来的!
是三皇子他妈。
因为这画儿送过去之后,睡文宗帝最多的女人就是三皇子他妈,而且知道阮明月这个人的不多,三皇子他妈是知道的。
再加之以前三皇子为了让他妈更得陛下恩宠,想过无数法子,比如给他妈送猫之类的,再整这么一出,也并不出奇。
三皇子他妈把锅背得严严实实的。
三皇子他妈不愿意背锅。
作者有话要说: 过年不敢出门,在家里跟家人打牌,输得死去活来不说,还把憋更新的时间浪费了………………
先更一章,后一章别等了,我继续去憋,啥时候憋出来啥时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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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不愿意背锅的三皇子他妈果断地把温阮卖了。
卖的过程大抵是这样:陛下啊; 那满腹毒计的温姑娘先是找了臣妾和三皇子; 早有预谋地想要暗害于陛下您; 臣妾与三皇子拒不答应,又因此事重大未拿实证前不敢报于陛下,如今这画轴之事,显然就是温姑娘所为,一定是她谋害陛下龙体啊!
陛下,那温姑娘害得臣妾好苦啊!
皇后在旁边听着她这番鬼哭狼嚎,默默地问:“妹妹这话本宫却是听不明白了; 你是想说; 阮阮画了幅你的画像送给陛下,让你深得陛下欢心; 然后是为了害你?”
淑贵嫔:“这画像上所画女子并非是臣妾!”
皇后问:“那是谁?”
淑贵嫔:“……”
皇后见淑贵嫔不说话,特别贤良淑德地看向文宗帝:“陛下; 贵嫔妹妹好像糊涂了,说话都颠三倒四的。”
文宗帝听着她两跟唱戏似的斗来争去,轻按了一下额心:“传阮阮进宫。”
温阮丝毫不意外淑贵嫔的反咬一口; 也不意外她会出卖自己,就像她不意外淑贵嫔会借着那幅画的势头重新夺宠一样。
当她把画送到文宗帝手里的时候; 她就猜到淑贵嫔一定会可着劲儿地在文宗帝眼前晃悠,重获恩宠。
因为整个后宫里跟阮明月生得最像的人就是她嘛; 她不可劲儿造谁来造?
温阮唯一没料到的是淑贵嫔居然还存着让自己成为文宗帝女人的这点祸心,从某个角度来说,她这也算是古代贤妻的标准模版了吧; 多贴心啊,都主动给自己丈夫寻上妾室了。
温阮站在庆祥殿里,一脸茫然地听了半天,最后眨了眨眼,轻软着嗓音细声问:“陛下,皇后娘娘,淑贵嫔娘娘是想说,臣女巧使计谋,送了一幅画给陛下么?”
文宗帝听着温阮这柔弱又乖巧的声音,有点想笑,温家的人个个都去戏园子里学过唱戏吧?
淑贵嫔看着温阮,扮得更柔弱,更无辜,更凄婉:“温姑娘,你那日来找我时,我便与你说过,我待陛下一片真心,绝不会应你那等荒唐要求,你又何苦要设这等阴险计谋构陷于我?”
温阮看着淑贵嫔这婊出天际的语气和神情,暗想着,嗯,看来今天这是一场绿茶与白莲的对决。
她轻抿了下唇,微微低着头,揪了下手里的帕子,默默不语地站在那儿,眼角还夹了一抹濡湿。
那小模样看上去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委屈里头还夹着几丝倔强,倔强里再带着几分可怜,整了个扇形图。
皇后:看得本宫眼睛疼。
文宗帝望着温阮,在心底叹了口气,问:“阮阮你先前与淑贵嫔说了什么?”
温阮并膝跪下,叩首行礼,极是郑重:“回陛下,臣女的确见过淑贵嫔娘娘,那日臣女为皇后娘娘熬小米粥,皇后娘娘跟臣女说,贵嫔娘娘在她身体抱恙时常去探望,让臣女拿了碟点心送过去,答谢娘娘。”
文宗帝“嗯”了一声,示意温阮继续说下去。
“贵嫔娘娘问臣女,可喜欢宫中,臣女说,自是喜欢的,但臣女是个眼皮子浅的人,更眷恋家中。臣女不明白贵嫔娘娘此话何意。”
“你胡说!”淑贵嫔忙道:“那日你我明明说的是……”
“是什么?”文宗帝。
“陛下,温姑娘前来问臣妾,可愿投靠他们温家!后来显儿还去找过温姑娘,问他此话到底何意,此事陛下可召蓝绻进宫问话!”
“可有此事?”文宗帝饮茶问温阮。
温阮抬起一双微微含泪的眼睛,说:“回陛下,未有此事。”
“你敢做不敢认么!”淑贵嫔喝声道。
“嚷嚷什么,宫中喧哗成何体统,贵嫔妹妹你也是宫中的老人了,连这点宫规也还要本宫教你?”皇后轻声斥道,又对温阮说:“阮阮你细说说。”
温阮扬起小脸,看着文宗帝,轻声道:“贵嫔娘娘说,臣女与娘娘生得极像,若是能进得宫中随侍陛下身侧,便是全了娥皇女英的一段佳话。”
……
满室俱寂。
就连文宗帝的面色都有微变。
温阮却似未察觉般,继续道:“臣女跟贵嫔娘娘说,臣女乃是陛下的外甥女,娘娘这般提议,可是要陷陛下于不义之中?臣女深觉此事荒诞,更是有损陛下清誉,故而从不曾对任何人提起,后来三皇子殿下来找臣女,还告诉臣女说……”
文宗帝面色微寒:“他说什么了!”
温阮叩首道:“臣女不敢说。”
“说!”
“回陛下,三皇子殿下说,臣女不识好歹。”温阮低头,“可臣女实不明白,此事如何就是臣女不识好歹了。”
温阮这套操作给淑贵嫔干懵逼了。
她突然惊醒过来,那天温阮来找自己说那些话,一是为了稳住她和三皇子,让他们不在温家刚经波折的时刻作乱,二是为了今日这局,她是来下套了。
温阮早就算到自己会出卖她出卖温家,而只要自己这么做了,温阮就将拿这套说辞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因为阮明月这事儿,是文宗帝真正的逆鳞。
惊醒过来的淑贵嫔“扑通”一声跪伏在地:“陛下,臣妾绝未对温阮说过这些话啊!”
文宗帝往前倾身,看着淑贵嫔,冰冷的眸子里有如霜刀般的寒色:“那你要如何解释画卷之事?”
“那真的不是臣妾所为啊陛下!”
“画中之人是谁,爱妃你真不识得?”
文宗帝这话问出来,旁边的皇后都打了一个寒噤,暗自为温阮捏了一把冷汗。
温阮依旧规规矩矩地跪在原地,笔直着后背,微沉着双肩,等着淑贵嫔回话。
按照狗血言情剧的套路来说,这会儿淑贵嫔的回答应该是——
淑贵嫔悲怆而绝望地看着文宗帝,她清楚,文宗帝这会儿等的答案是:淑贵嫔自己。
因为文宗帝仍相信温阮不会知道他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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