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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的医路荣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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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从小就没了爹娘吗?”六月问道。

    未秋见六月也不知道,便笑道:“那爹跟我们说说从前的事呗。”

    陈方笑着拍了拍身边的床,让陈泰三个人都坐到了他的床边,说道:“你们不嫌爹啰嗦,爹就跟你们说说……我跟你娘不一样,我老家在哪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村的名字叫陈楼村,从小就没了爹娘,跟着二叔二婶子过,后来有一年遭了灾,家里没饭吃,二叔二婶就把我还有一个堂妹一起卖了。”

    “卖到了京城吗?”六月插嘴问道。

    陈方摇摇头,“不是一开始就去京城的,先是到了一个城里,跟一群孩子在一个大院里住了半个月,期间有一些孩子被买走了,你们的小堂姑姑就是那时候被人买走的,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后来人牙子带我们去了京城,不少人家来挑挑拣拣的买人,我就被秦家的管家买去了。嘿嘿,那时候我还没名字,家里管我叫大郎,管家知道我姓陈,就给我起了名叫陈方,让我在外院当小厮。”

    未秋沉默的看着陈方,叫陈楼的村子实在太多了,估计陈方这辈子,都不太可能找到自己的家乡了。

    “那后来呢?”六月追问道。

    陈方笑道:“后来,我就在秦家长大了,再后来,你娘相中了我,我们就成了亲,有了你大哥还有……你大姐,再再后来秦家放了我们的奴籍,我们一家子到了汴州给秦老太太打理田产,又有了你。”

    “老不害羞的!搁孩子们跟前胡说八道啥!”祝氏红着脸骂道,“谁相中你了!”

    陈方很得意,他是病人,祝氏还能怎么跟他计较?他说她相中了他,就是她相中了他!

    “那娘是怎么嫁给爹的?”未秋笑嘻嘻的问道,她真爱听这种八卦,故意说道:“我看是爹先相中了娘的!”

    祝氏人长的好,高鼻大眼鹅蛋脸,认得字会算账,六月就长的很像祝氏,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要说各方面都优秀的祝氏主动看中了陈方,未秋才不相信。

    指不定当初陈方是下了多少力气,怎么当牛做马才把媳妇给追到手的,到老了却为了面子在孩子们跟前吹的厉害,歪曲事实。

    关于谁主动这个问题上,祝氏认为坚决不能让孩子们信了陈方的话,要是都以为是她先看中了陈方,她一张老脸往哪里搁啊?

    “你爹那时候啊,就是个给秦老爷守书房院门的二小子!”祝氏撇撇嘴,“还有个外号,你们想不想听?”

    陈方闻言,立刻急了,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坐在床上指着祝氏喊了起来,“没有!别听她胡说八道!”要不是不能下床,他都要跳起来捂祝氏的嘴了。

    未秋几个可不搭理他,立刻呼啦啦都围到祝氏身边去了。

    “娘,说说呗!”未秋笑嘻嘻的搂着祝氏的胳膊问道。

    祝氏就看着陈方得意的笑,“你爹的外号叫尿蛋儿!都十二三了还尿床,睡一个铺的小厮给他起的!”

    叫这不害羞的老头子在孩子们跟前瞎说!

正文 34。第34章 病愈

    未秋和六月哈哈大笑起来,看着面容愤怒扭曲的陈方,笑的肠子都要打结了。她可真没想到,一向沉稳好脾气的陈方,会有这么个“拉风”的外号。

    陈泰则是为了给父亲面子,扭过了身去,背对着陈方,然而颤抖个不停的肩膀泄露了他正在干什么。

    陈方气的要命,脸羞的通红,哎呦喂,他威严慈爱的父亲形象全被祝氏这败家小心眼的娘们儿给毁了!

    他一手捶着被子,一手指着笑的花枝乱颤的娘仨骂道:“祝连湘,你,你们……”真是太坏了,居然娘几个合起伙来欺负他一个病人!还有未秋和六月,真太让他伤心了,那么致力于挖掘他的黑历史,枉他那么疼两个闺女!白疼了,就是俩小白眼狼!

    祝氏揭完丈夫的短,心里得意的跟什么似的,白了陈方一眼,出门去做饭了。

    见媳妇要走,陈方在床上吹胡子瞪眼,“你有本事别走,你也有外号!”又对三个快要笑抽过去的孩子说道:“你们可别以为你们娘是多光亮的人,她也有外号,那时候她傲气看不起人,老拿鼻孔看人,人家背地里都喊她祝鼻孔!”

    祝氏回头嗤笑了一声,“可比不上您的“尿蛋儿”好听!”说罢,祝氏就哼着曲儿走了。

    未秋和六月还是看着他笑的合不拢嘴,六月还认真的点头道:“是啊,娘的外号不如爹的好听!”

    只有陈泰强忍着笑过来劝父亲,“娘就是个倔脾气,刀子嘴豆腐心,爹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是男子汉大丈夫,不好跟女人们一般见识的……”

    陈方看着未秋和六月十分伤心,俩姑娘原本都是跟他站统一战线的,都是他的贴心小棉袄,现在都跑到媳妇那一边去了。

    为了挽回他的面子,陈方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喉咙,慈爱的对六月招手,“六月,过来跟爹说说,你姐都教了你什么?”

    六月笑嘻嘻的往他这边走了几步,正当陈方开心的等着心爱的小女儿扑到他跟前的时候,六月像灵巧的燕子一样转身跑了,跑到门口冲他扮了个大大的鬼脸,“就不告诉你!”

    陈方气的不行,果真就是个小白眼狼!

    未秋看这回陈方是真伤心了,赶紧过来在陈方跟前坐下,给陈方掖了掖被子,柔声笑道:“爹别生六月的气,也别生娘的气,我们都是担心你,怕你生病了心里闷的慌,为了逗你开心,不想让你病歪歪的没点精神气,才合起来这么说的。你看你现在多好,能生气会说话,不必刚才躺床上有气无力强多了?我们看着也高兴啊!”

    陈方被未秋几句贴心的甜言蜜语哄的又一次被感动了,一颗心仿佛泡到了****里,呜呜,他怎么就这么好命摊上了这么好的闺女呢!他的闺女是全天下最好的,才不是什么白眼狼!

    “爹不生气,不生气。”陈方呵呵笑道,“哪舍得跟你们生气呢!”

    未秋也笑了,看到闹腾了这么一场,陈方脑门上浮起了一层薄汗,便拿了条帕子过来,给陈方擦了把脸。

    “出汗了。”未秋笑道,“最迟明天,爹的病就好了。”

    陈方笑着点头,如今闺女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等陈泰出去了,陈方拉着未秋悄声问道:“你最近是不是都跟着那个姜公子一起去县里?”

    未秋脸微微一红,随即泰若自然的点头,“是啊,他在县里头找了个学堂当夫子,每天和我结伴去县里。”看着陈方,她又解释道:“其实是他不放心我一个人上路,特意来等我的,要不然他不必去那么早。”

    陈方叹了口气,说道:“我就觉得他不是一般人。”若真是逃难的灾民,有几个识文断字的?那姜泽既然能做上学堂的夫子,想必不是像他这样简简单单认识几个字的程度。

    “他以前是干什么的,和你说了吗?”陈方又问道。

    未秋摇摇头,笑道:“他只说他没有家也没有亲人了,别的都没说。他不愿意说,想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跟他……又没什么别的关系,他不说,我也不必去问。”

    “还是别跟他牵扯太多。”陈方有些忧虑,“你不是想回汴州老家么?”

    大凡读书人,都有着往上爬的心思,否则读书干什么?那个姜泽长的好不说,身上还有种温雅恬淡的气质,他怕女儿喜欢上那个姜泽,将来姜泽攒够了钱回家寻前程了,女儿白付出了感情,竹篮打水一场空,岂不伤心。

    未秋知道,这个时代没有科举,读书人若是想做官,有两个途径,第一个途径是进入京城的太学院学习,学成后入朝为官,第二个途径就是经官员举荐。

    太学院不是人人都能进的,寒门子弟鲜少有能进入太学院的机会,那么想入朝为官,第二个途径就成了主要方式。

    姜泽要是个有野心的人,就不会跟着她回汴州。

    未秋明白陈方的意思,心里略略失望了下,笑眯眯的反问道:“难道他不好吗?”

    陈方摇头,认真的跟女儿说道:“他也不是不好……只不过我们对他一无所知,他又掖着藏着,我实在对他放心不下,咱们又不是非他不可。等咱们回了家,你若是不想嫁人,爹就把汴州的田产分你一半,不管日后你嫂嫂为人如何,你和茜茜都不必看她脸色过日子;你若想嫁人,爹给你找一个好人家,送上厚厚的嫁妆,让你风光嫁人,只要有爹活着一天,就不会让你受人欺负。”

    若不是为了一家人的前程,他们也不至于把未秋送到秦家二公子的床上,以至于女儿生了孩子,事到如今,除了祝氏,一家人都不愿意去京城。

    事情变成了这样的尴尬局面,他对未秋心怀内疚,未秋有什么心愿,他自然是想尽力达成的。

    “那好,我等着爹带我回家。”未秋笑道,握住了陈方消瘦的手,父亲一片拳拳爱女之心,什么都替她盘算好了,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第二天一早,未秋抱着茜茜出来时,就看到了姜泽静静的站在门口,穿着学堂发给他的那套蓝棉布冬衣,黑发整齐的用一根木簪束在头顶。

    初冬的清晨,太阳还未升起,青黛色的薄雾中,他相貌英挺,身形挺拔,气质温雅内敛。

    看到她后,姜泽笑了笑,上前去接过了她怀里还在熟睡的茜茜,自然而然的说道:“走吧。”

    六月笑嘻嘻的跟了上去,跑了几步后发现未秋还站在家门口愣着,回头喊道:“姐,你赶紧的啊!”

    姜泽也转头含笑看着有些呆愣的她。

    未秋应了一声,想起昨天陈方语重心长的话,笑了笑,抬脚跟了过去。

    “你不住在学堂里吗?”未秋问道,她听宋大娘说,学堂都是有提供住宿的。

    姜泽摇摇头,抱着茜茜走的步履稳健,说道:“我和罗青家说好了,租他们家一间房子住,一个月二十个钱。”

    罗青娘早就羡慕隔壁把房子租给陈家,一个月不少赚租金了,此时有人肯来租她的房子,她就像是瞌睡遇到了枕头,不管罗青怎么想,她反正是一张嘴就答应了。

    “那也行。”未秋笑道,天已经变冷了,一说话就哈出一嘴的雾气,山坳里早就不能住人了。

    姜泽低头笑了笑,若不是因为未秋就住在罗家村,他怎么会放着学堂的房子不住,租住在罗青家里?

    “你父亲身体怎么样了?”姜泽问道。

    “已经好了,出门前我去看,不烧了,还能起来走几步。”未秋说道,快走了两步赶上了姜泽,擦掉了茜茜睡着后流下来的口水,因为长牙,茜茜的口水最近泛滥的厉害,姜泽的肩头都被茜茜的口水濡湿了一片。

    “我来抱吧。”未秋歉意的说道,姜泽的新袍子就这么被茜茜给糟蹋掉了。

    姜泽笑着摇头,“不用,孩子又不重。”一个十多斤的小肉团子对他来说不重,可对未秋一个女子来说,抱着走这么远的路,就有些重了。

    六月笑嘻嘻的跟未秋咬耳朵,“姐,他愿意抱就让他抱呗!”反正茜茜缺个后爹,这个姜泽岂不比那个长得丑又猥琐的罗锅子强多了!

    未秋哭笑不得,捏了捏六月的脸蛋,这傻闺女瞎参合个什么劲啊!

    等未秋到了医馆的时候,早有人等在了那里。

    一瞧见她来了,天不亮就站在那里堵人的蔡朋兴奋的跳了起来,指着未秋叫道:“你可来了,我还当你怕了我们,不敢再来了!”

    “我看你就是脑子有问题!”六月呸了他一声。

    未秋瞥了他一眼,拉着六月进了门,摸着下巴想着,莫不是那天菜棚子被她气的脑袋不正常了?

    看年纪菜棚子还不满十六岁,佛祖在上,那可真是罪过啊……

    宋大娘跟未秋嘀咕道:“昨天就来了,说你不在,还不死心,半晌午又跑来看了一趟才走。”

    “哎,你站住!”蔡朋叫道,“我要出题考考你,你敢不敢让我出题?”

正文 35。第35章 寻衅

    菜棚子心中那个得意劲啊,他既希望未秋不敢接他的题,直接低头认错,又希望未秋接了题后答不出来,被他好好羞辱一番。

    未秋看了看蔡朋兴奋莫名的脸,懒洋洋的指着门口的幡问道:“那上面写着什么?”

    菜棚子顺着未秋白净的手指看过去,写着“医馆”两个字的幡挂在门口被西北风吹的飘啊飘的。

    他当然认得那两个字,只不过这女子一向狡诈,刁钻古怪,最擅长的就是挖坑给他跳,怎么可能问这么简单的问题……

    菜棚子很为难,菜棚子很拿不定主意,菜棚子很想知道那幡上到底写了什么。

    六月跟着祝氏认得不少字,看菜棚子半晌支吾着说不出话来,惊讶的问道:“你真不认得?”连这俩字都不认得,那还当什么大夫啊!

    “我……我当然认得!”菜棚子大冬天冒出来一脑门汗,他只是拿不定主意要怎么说。

    这肯定是个坑,绝对的大坑,那黑心奸诈的小娘子就等着他把答案说出来后羞辱他!

    未秋同情的看了菜棚子一眼,叹口气说道:“写的是医馆两个字。”

    “对,就是医馆俩字,我认得!”菜棚子慌忙说道。

    六月撇撇嘴,“我姐要不说,我看你就不认得。你连字都不认得,你还当什么大夫给人看什么病啊?”

    菜棚子急红了脸,跳脚道:“谁说我不认得字!我怎么会不认得字?”

    “你既然认得,我问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呢?”未秋笑眯眯的摊手。

    “那个时候,那个时候,我,我……”菜棚子涨红了脸,气的不行,那个时候不是怕你使诈么!这小娘子太坏了!

    六月笑嘻嘻的说道:“那个时候,你不知道,等我姐一说,你就知道了,对不对?”

    “不对!”菜棚子像是受了极大的侮辱,他怎么会连字都不认得,真是气死他了,他刚要跳脚骂,突然想了起来,不对啊,明明是他精心准备了很久,要给这个黑心奸诈的小娘子出题,怎么变成她出题考他了?

    又被她带进坑里去了!菜棚子捶胸顿足,恨不能以头抢地。

    “我来给你出题,我来问,你来答!”菜棚子重整旗鼓,气势汹汹的说道。

    六月看他还要纠缠不休,没好气的骂道:“连字都不认得,还来出什么题,好意思!”

    未秋摆摆手,病人已经进屋了,“我没那个时间教你,你还是回去吧。”

    “教我?哈?用得着你教我?”菜棚子笑了,“我看你就是不敢回答。”

    未秋回头看着他,“我有什么不敢回答的,你有问题要问,不就是因为你不知道答案吗?你都知道了,还来我这里问什么?我问你那个幡上写的是什么,就是想告诉你,这里是医馆,是给病人看病的,不是你来炫耀你知道了多少东西的地方。你有这功夫,回去多看几本医书,多接几个病例研究研究,不比浪费时间非得证明我有不懂的地方强的多?到底是我丢脸重要,还是你的医术水平重要?等你成了真正的医师,再来想想你今天的行为有多可笑吧!”

    “你,你强词夺理!”菜棚子嚷嚷道,“分明就是你没本事,不敢接我的题。”

    未秋实在懒得搭理他,倒是找未秋看病的老大娘忍不住了,指着菜棚子骂道:“你这竖子好不晓事!人家女大夫对你处处忍让,你还一个劲的叨叨不休。快走,快走,别耽误了人家女大夫诊治!”

    蔡朋觉得十分没趣,很想一走了之,然而就这么回去了,无功而返,少不得被师父一通骂,再让师父觉得自己不中用,说不定师父就要撵他回家了,他便悻悻然抱着胳膊站到了一旁,靠着墙斜着眼看未秋怎么治病。

    老大娘絮絮叨叨的跟未秋说道:“我这腰,夏天的时候摔过一次,看大夫说没事,骨头好好的,可就是疼,一直到现在都疼。还有吧,就是这几天嘴里长了几个燎泡,好长时间了,烂了又长,长个没完!”

    “那我给您摸摸骨。”未秋笑道,让六月帮忙扶着老太太躺到了医馆里的竹榻上。

    盆骨和尾椎似乎并没有毛病,按压肌肉也并不觉得痛,未秋给老太太摸过骨后就洗手坐下了,笑道:“您这么长时间来也没好好的养着吧?”

    “哪有时间养啊!”老太太拍了下大腿,“我三个儿媳妇连着生孩子,我伺候她们还有那群小崽子都来不及,哪有时间养自个儿!”

    未秋笑道:“那可不行,您要是不好好卧床养着,再等段时间,可就很难养好了。”

    “那我这到底啥毛病啊?”老太太疑惑的问道。

    “骨头没有断,只是上面有了骨裂,摸起来还是好的。”未秋笑道,“还是得好好养上一两个月,您年纪大了,更要注意休养才行。宋大伯,你给老太太开个消肿降火的方子,什么蒲公英金银花都可以。”

    宋檀笑道:“没问题,方子就交给我吧。”

    今天天气阴沉,看病的人并不多,等到没有病人了,宋檀恭敬的问道:“陈娘子,你怎么知道那老妇人盆骨上有裂纹?摸一摸便知道了吗?”

    未秋摇头笑道:“摸是摸不出来的,若是到了人手能感知盆骨畸形的地步,那该多严重啊!”

    没等她说完,就听到六月开口喝道:“你鬼鬼祟祟偷听什么!谁叫你过来偷听的?”

    六月训斥的正是赖在一旁不走的菜棚子,此时已经凑了过来,耳朵竖的老高。

    “谁稀罕啊……”菜棚子脸涨的通红,此刻也知道自己犯了医家大忌,偷听人家的手艺。

    未秋却摆摆手,“你想听就听吧,六月,不必管他。”又转头对宋檀笑道:“若是外表摸不出来,她又受过外伤,十有八九还是骨头上的伤,她现在来的早,若是再操劳过度,骨裂增大,有可能将盆骨裂成几块,那时候就难办了。”

    “到那时候又如何?”宋檀虚心问道,手里的笔刷刷记个不停。

    六月也认真的想了想,问道:“那人不就废了吗?”

    未秋回忆了下学过的这方面的东西,说道:“盆骨这个位置很难办,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只不过病人要受些苦。”

    她在纸上画了简易的盆骨形状,“如果裂成这样,就要用钢钉钉到病人的盆骨上,把碎掉的盆骨固定住,等盆骨完全长好了,再把钢钉取下来。”

    宋檀听的目瞪口呆,笔尖的墨汁掉到了自己袍子上都不自知,哆嗦了下,喃喃道:“往人身上钉钉子?那该多疼啊!”

    “钉的时候当然要把人麻晕过去才行。”未秋说道,“这种方法病人恢复最好,尤其是中老年人,他们身体比不上年轻人,骨头更易折断……”

    “那钉子生锈了怎么办?”六月插嘴问道。

    未秋对着六月伸了个大拇指,笑着夸奖道:“真聪明,一问就问到了点子上。这个钉子当然要用精钢的,要是一进人体就生锈了,那不就把病人害惨了么!”

    宋檀笔下刷刷记个不停,一边记一边感慨,“要是能有机会看陈娘子亲自施行这个……手术就好了。”

    “你怎么知道骨头裂成几块,裂在哪里,在哪里下钢钉?”蔡朋忍不住开口问道,问出口后才觉得自己开口不合适,涨红了脸看着未秋。

    未秋笑道:“这个当然要确定好……我记得以前有个一个著名的医僧叫蔺道人,他用快刀法切开伤口,剔除病人体内尖锐的碎骨,借此将骨头复位……还有一个人,他虽然不是大夫,是个仵作,但他发明了一种方法,在尸骨上涂醋和酒糟,在大太阳下用纸伞罩住,就可以看到骨头上的裂纹损伤。”

    “陈娘子的意思是若是下刀的时候能避开大出血和筋骨,就能用这样的方法检查骨裂?”宋檀兴奋的问道,“那仵作和蔺道人是何许人?这法子真是妙极,妙极!”

    旁人不能快稳准的下刀,但他相信陈娘子绝对可以。

    蔡朋在一旁听的震惊万分,张口结舌,半晌舔了下嘴唇,说道:“我……我师父……。开服药,也能治!”

    “吹什么牛啊!”六月白了他一眼,“你师父开服药就能把瘸子给治好了?”

    他师父当然没那么大本事,蔡朋沉默不语了,看着未秋认真的面庞,他忍不住问道:“你这些……都是你的独门秘术吧,在我面前说,你就不怕我学了去?”

    未秋笑着摆手,“这本来也不是我创造的,多一个人学就多一个人救人治病。”

    蔡朋带着震惊浑浑噩噩的走了,那个小娘子所说的,都是他没见识过的,就算是他尊重的师父,也没有如此毫无保留的教他。

    他从前总以为师徒都是这样的,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可那陈娘子显然不怕这个。

    等他到仁济堂的时候,李仁达正不耐烦的等着他,看他回来了,张口便问道:“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可有羞辱到那小娘子?”

    蔡朋看着师父满是戾气的脸,神出鬼差的笑道:“师父,那小娘子被我骂了个狗血淋头,她说她再也不敢跟师父作对了,求师父大人大量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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