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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钗记[金推]-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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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我,没有人来看,我还是我。
时间不早,夏语澹要收拾画案回去了,仇先生该是乐见其成的,最后一点点时间,就留给他们两个人。
赵翊歆手撑在画案上,眼睛看着夏语澹带着疤痕的半张脸,因为夏语澹擦了很多的脂粉,赵翊歆仔细看也看不见,不过,赵翊歆是知道她那张脸还没有好的,看着看着,手就伸到夏语澹的脸上来。
夏语澹脸往一边躲,右手抓住他伸过来的手,左手紧紧抓着镇尺,是她此时的心情,眼睛却看着赵翊歆,清朗的声音一字字清楚的问道:“你娶妻了吗?”
赵翊歆心里甜甜蜜蜜,道:“没有!”
“你定亲了吗?”
“没有!”
想起夏尔敏的丈夫,夏语澹不放心的三问:“你纳妾了吗?”
“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夏尔敏是夏家大姑娘,丈夫先纳妾后娶妻的那位
混得四好,我后面具体讲。
☆、第105章 情画
夏语澹记得钱伙计儿子的满月礼。
在和庆府的乡间;送礼都送实惠的米面和鸡蛋,满月礼送两斤米,再去他家吃一顿,也能把两斤米吃回来;这样有来有往;人情做了,谁也不吃亏。
在京城的普通人家;送礼已经送茶送糖送肉了?夏语澹想着对方是个满月的孩子,孩子有奶吃;孩子一天一个样,衣服就消耗快了,所以,送了一整匹白绢棉,够孩子做一整年的贴身衣物了。
一整匹白绢棉中间扎着一条红绸绳,钱伙计倒不好意思立马收下了,摆手道:“这礼太重了,太重了。”双方不是一类人,他收了这份礼,也没有礼还给夏语澹。
夏语澹笑道:“礼我已经送出手了,哪儿有让我收回去的道理,你收好,我们低头抬头都要碰见的人。以后呢,我也有少不得麻烦你的时候。”
常言道:三分画,七分裱。一个画师后面,必得紧跟着一个裱画师才能成行。
钱伙计会意,心安理得的收下了布。
夏语澹还想和伙计们再套套交情,看见赵翊歆站在里面门边,就和伙计们笑笑再会,往店里走,道:“你今天来得真早。”
“我特意早来了等你!”赵翊歆一点不掩饰他急切的心情。
夏语澹对他微笑接受了。
赵翊歆还是眼睛看着夏语澹带疤痕的半张脸,夏语澹被他看得毛毛的,用手捂住半张脸。
夏语澹的脸还是被层层脂粉捂得严严实实,赵翊歆皱眉道:“你的脸还没有好吧?还没有好,扑着层层脂粉对……”赵翊歆隐去‘疤痕’二字,道“……不好。”
“你还知道的挺多?”夏语澹忍不住打趣道。
“我有问过大夫,大夫说这样不好。”
夏语澹刚刚放下去的手又悟回去,道:“你这般在意吗?”
“美人如玉,一块玉有了瑕疵就不名贵了,美人也一样,这瑕疵不仅仅在脸上,是你这般在意。”赵翊歆说着足以让女人脸红的话,却面色微沉。
夏语澹为什么留下了疤痕,从头开始清算,冯家招惹的。崇安侯府,冯家这些年没有出息,却也没有大的过失,但没落到连嫡女都嫁不出去了,还真是愧对了朝廷的供养。
三个月后,在段家纳了冯五姑娘一个月后,冯家就因为向地方官员索要贿赂这样不堪的理由,别夺爵抄家了。
赵翊歆知道怎么收拾冯家,却不知道该这样收拾夏家,才能痛快的发泄掉心中的气闷。
赵翊歆的表情让夏语澹一愣,然而就轻松的笑着:“棍棒底下出孝子,有几个儿子没有被老子用棍棒招呼我。我这儿,也只是不小心被飞瓷碰伤的。”
以 前在温神念温持念面前,现在在虞氏仇先生面前,将来在赵翊歆面前,夏语澹都不打算说夏家的事,明眼人看得见就看见,自己身为夏家人,多说只是向外宣扬了家 里的丑事。家丑不可外扬,自己也是家丑的组成部分,说出来除了增加自己的怨气,赚取一些没有用的同情和怜悯,还能改变什么?
一个祥林嫂已经死了,众人唏嘘过她的遭遇后,谁来帮她?除了同情和怜悯之外,你和我无关,还期待着,从别人那里拿到什么吗?
父母再有不是,也不容别人说长道短的。不是护短,是世情如此。
赵翊歆从袖子里拿出一盒鸭蛋形的药膏道:“这个也是我向大夫要来的,给你擦脸,比你现在用的强些。”
夏语澹不会觉得,他拿出来的东西会比淇国公府的好,只是也不拒绝他的心意,拿在手里。
“你把脸洗了吧,现在就擦上这个。”赵翊歆霸道的说。
夏语澹不耐烦他,就依了他,去了厨房向孙伯要了热水和干净的盆子,就在厨房里洗脸,赵翊歆也跟着进来,让孙伯愣了一下,还有更加呆愣的,赵翊歆绞好帕子亲自给夏语澹擦脸。
夏语澹也是愣住了,嘴往孙伯处嘟,接过赵翊歆绞好的手帕,自己擦了脸,心中却甜蜜不少。
洗完了脸出了厨房,夏语澹对着文具镜用赵翊歆的药膏擦脸,淡淡黄绿色的的一坨,闻着没有气味,擦着也辨不出成分,夏语澹擦完了才问一句:“你有问过大夫,这是怎么制的吗?”
以天下之力,供养一人,大内的密药自然比淇国公府的好,赵翊歆一直站在旁边,仔细端详她的脸,道:“这膏药也有脂粉的遮掩效果,好东西呢,大夫怎么会告诉我。你今天做什么?”
赵翊歆不说,夏语澹也不揪着膏药不放,道:“先生许了我了,我今天要出去卖画。”
赵翊歆终于露出一点笑,道:“你交给我吧,我帮你买个好价钱。”
夏语澹睁大眼睛,直言道:“给你?给你和你直接给我银子有什么区别?我要‘亲自出去’卖画,我知道,哪里可能会要我的画。”
夏语澹盒上文具镜,把头上的耳环,珠花,发簪全部娶下来,一头及腰的长发散开来,夏语澹以手当梳子,梳笼几次就理直了。夏语澹的头发柔软纤密,一点点的散开,发梢轻晃的摆动,赵翊歆的心似也随着轻晃了,赵翊歆情不自禁的勾起夏语澹的一缕长发。
夏语澹把所有头发都抓在一起,梳成一个发髻在头顶,赵翊歆手里的一缕头发就这样被流走了。
夏语澹起身背过赵翊歆,边走向屏风,边解着腰上的络子,赵翊歆又黏上来,夏语澹好笑的道:“我要脱衣服。”
赵翊歆才清醒过来,夏语澹梳了一个男人的发髻,身上穿着桃红色的软袄和水绿色的绸裙,‘要脱衣服了!’赵翊歆这样想就想入非非了,微红了脸道:“我看你只带了画筒,也没有带衣裳过来。”
夏语澹一掌顶在赵翊歆的额头,再转身藏到屏风后面,一息之后就闪出来,对着赵翊歆转了一圈,大笑道:“哈哈,衣服我都穿在身上了!”一身男式浅蓝色素净长袍,宽宽的下摆也看不出少女婀娜的身形。
“这么样,我这样出去没有问题吧?”夏语澹又转了一圈,捋着她的长发得意的道。
这一下,赵翊歆是确定夏语澹真要‘亲自出去’卖画了,从最底下坐起,笑着后退看她道:“你要让我先看了,你的画。”
夏语澹抢前一步,把画筒抓在手上,闭着眼睛抱着画筒痴痴地笑,然后把画筒一手递给赵翊歆,道:“看吧看吧。”
因为夏语澹还没有出师,所以只是一张没有署名的画稿,不过,一张没有署名的画稿都卖得出去的话,那她就有在这一行做下去的资质。
一 张一尺长的俗画,画中一男一女在山道行走,男子走在前面,背着手,边走边回头看,女子跟在后面,侧面娇羞的对着男子投来的,炙热的眼神,一只手紧紧的拽着 她的裙摆。他们正一前一后的经过一个榕树,一株地棉沿着榕树的枝干攀爬,叶子挨着叶子,茎干缠着茎干,两者再也分不清彼此。
右上方有一首打油诗:入山见得藤缠树,出山见得树缠藤,藤生树死缠到死,树死藤生死也缠。
生死相缠,可见那位女子虽然娇羞,却爱得浓烈,而且大胆和奔放!
夏语澹在赵翊歆探究的目光下,心境超然而显得意蕴,道:“过来的老人们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她心悦他,不可以吗?”
这张画,男人看女人的眼神虽然炙热,可是,他闲适的背着手在山道踱步,并没有女子紧跟在男子身后,那种深陷爱情的,亦悲亦喜的,生死相随的痴缠依恋。
赵翊歆小心的卷起画,卷起画中女子浓厚的深情。
夏语澹松了一口气,她其实有点怕他借此说些什么,把画收在画筒里,就背着出去了,等到夏语澹走出店,走在棋盘街上,赵翊歆巴巴的又追上来,和夏语澹保持数米的距离,夏语澹走他也走,夏语澹停他也停,就是要跟着她的意思。
夏语澹停在一处街拐口,那位惦记了很久的海棠美人前面,转身大方的对赵翊歆说:“你就在外面等我,我要是能卖掉画,我请你吃饭!”说完,不待赵翊歆说话,就大踏步的走进了店。
“姑娘,本店不招待未婚的姑娘,请姑娘移步,抱歉了。”虽然夏语澹穿着男装,梳着男子的发髻,但开门做生意的人,怎么可能连人的男女都看不出来。站在海棠美人屏风架旁边迎客的伙计,不仅看出夏语澹是女的,还估计她未婚,所以,不让她入内。
夏语澹停步,也不勉强,塞给伙计十文钱道:“那好吧,我就站在这里,麻烦小哥儿把掌柜的叫来,我不买东西,我卖东西。”夏语澹拍拍她的画筒道:“我这里有好货,请掌柜的掌掌眼。”
夏语澹向虞氏问清楚了,这家店就是经营男人和女人的那点事,销售关于情爱的任何东西,包括,给人捉刀,代写情书。情书,其实很多人不识字,收了情书也不好意思让别人念,所以,很多人以画寄情。夏语澹就是要从情画开始试炼她的画技。
伙计捏着他手里的十文钱,上下打量夏语澹,本着宁可错过,不可放过的精神,端出他职业的恭敬态度道:“姑娘稍后,我去请管事。”
夏语澹脚尖踏着轻快的节奏,点头微笑。
☆、第106章 卖画
掌柜是一个童颜鹤发的老人;看见一个女扮男装,年纪尚幼,却闲适的站在自家店门口的卖主,他一怔,本着与人和善的精神;上前一拱手道:“小娘子好!”
“掌柜好,掌柜生意好。”夏语澹赶紧拱手还礼,一顿之后,掌柜只是和蔼对人笑,夏语澹只能自己道:“我家公子画了一张画,请掌柜掌掌眼,估一估值多少钱?”
很少有女子卖画,卖男女之情的俗画,还被人看出来,是未婚的女子在卖画,为了避免可能的轻视和不必要的猜忌,夏语澹杜撰了一位‘公子’出来。夏语澹也不张口就说要卖给他,只是估一估,第一次直接面对,和人商谈价格,姿态很重要。
掌柜笑笑,道:“我先仔细看看。”
那位伙计站在掌柜身旁,夏语澹先把画交给伙计。
掌柜对夏语澹含笑,接过画卷展开,大体看了一眼,深究了夏语澹一眼,再眯起眼睛,把画的每一寸地方细细的观赏了,赏了许久,才问:“你家公子预备多少钱出手?”
夏语澹心里不是很有底,怕叫价少了,道:“掌柜看给多少合适?”
掌柜也不和夏语澹多话,简洁道:“四钱银子。”
“这么便宜?能不能再给多点?”夏语澹皱眉道:“我家公子画这张画,用了最好的纸,最好的磨,加上画废了的,笔墨也值百文钱了,还有这个功夫,画了一整天,四钱银子太少了。”
掌柜笑道:“若你家公子愿意在这张画上署上名号,我愿意再出两百文。”
夏语澹还是学生,不能署名,因此不满道:“我家公子的名号,就多值两百文?”
掌 柜顺着夏语澹的意思说,道:“想你家公子在画坛是默默无名之辈,也无意于此流恋,这画才无名无章。因此,加了名号也不能让画身价倍增。你家公子画作上的功 力,能画成这样是值些钱,这画立意也很新颖,然一个女子大胆而奔放的痴缠之情,却也不值得赞颂,我收下转卖,怕也卖不了太高的价格,所以它就值四钱银 子。”
画这种俗画的有两类人,一是学徒,属于前者,二是正经读书人,画几张画卖卖贴补家用,属于后者,两类人都没有,或是不想要这样的名气,没有名号。没有名气,价格就高不上去,新颖的立意,并不代表能别世人接受和追捧,也就卖不到高价。
掌柜就是掌柜,虽然笑着,却是一只笑面虎。夏语澹觉得人家说多少拿多少太没面儿了,道:“你也说了这画立意新颖,新颖了之后谁说得准,或许有人特别喜欢这类画,愿意花更多的钱买呢,四钱银子实在太少了。五钱银子,怎么样?以后我家公子再有了画,还是卖给你店里。”
掌柜还要说话,赵翊歆走进来,站在夏语澹身后,冷冷道:“算了,不要卖了。”那口气,好像这画是他画的一样,他有权利做主,不卖了。
掌 柜玩味的看着两人,夏语澹一脸可惜,赵翊歆表情坚定,才松口道:“这样吧,小娘子,五钱银子就五钱银子,再不能多了。我看在大家头一回打交道的份上,才多 给一钱银子。我这生意,是从中赚个差价,差价也不多,且要是卖不出去,赔的都是我的,这张画赚,那张画赔,我的生意也难做。这中间的道理,小娘子明白 吧。”掌柜口称着小娘子,目光却投向赵翊歆,认定了赵翊歆是‘你家公子’。
夏语澹自己挖坑自己埋,实在说不出口‘公子’二字,也只是看赵翊歆的脸色。
赵翊歆绷着一张脸点头,夏语澹认栽道:“掌柜说的是,我也不能让掌柜赔本了,谢谢掌柜了。”
“去拿钱。”掌柜使唤伙计,赵翊歆默默的先出去了,夏语澹对掌柜笑笑,等钱。
五 钱银子,就是半两银子,半吊铜钱,夏语澹双手接了一串铜钱,收在身上,甩着一个空画筒出来,看赵翊歆一眼,也没有说话,两人一起远离了那家店,夏语澹一脸 郁闷,才道:“我看那掌柜的眼神,为什么一眼就认定你是‘公子’,好像我是你小丫鬟似的,我这样的,像丫鬟吗!”
“有吗?没有吧。”赵翊歆在外头听见夏语澹信口开河的杜撰了一个公子出来,就想落实‘我家公子’的名头,倒真的没有拿夏语澹当丫鬟待的,有她这样的丫鬟吗。
“就有就有,把我看成了小丫鬟。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掌柜来回看着你我,自以为你我之间的关系,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夏语澹微蹙着眉头,把脸扭到一边。
公子和丫鬟之间有什么关系,还是拿着公子情画的丫鬟。估计掌柜还以为那张画是在红袖添香时所画,公子和丫鬟的红袖添香,最多就是宝哥哥和花大奶奶的关系。
“我没有那样想。”赵翊歆没有表情的郑重道。
“掌 柜说得没错,我画的女子,她的感情也不值得称颂。”夏语澹转头看他,心中酸楚,脸上却笑道:“身为女子,她不能想,不能求,她只能站在那里,等人挑拣。否 则,私相授受的结果,聘为妻,奔为妾。明明一个巴掌拍不响,是两个人的选择,却归咎在一人身上,丈夫还是丈夫,女子便成了妾,和气不公。公子和丫鬟之间, 最好的结果也是如此了,红袖添香,还能传为佳话。”
夏语澹说完,就转身走在前面,赵翊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道:“圣穆皇后,就是她自己看中的丈夫,上行下效,又有什么不可以的。掌柜就是想少出点钱,怎么少就往那地方绕,你那么计较干什么,你既然要那么计较,怎么张嘴就冒出一个公子来?”
圣 穆皇后,是前朝周太祖的皇后,周太祖微末之时,圣穆皇后就不顾家人反对,嫁给了他。后来周太祖登基为帝,发妻已亡,追尊她为皇后,溢号圣穆,周太 祖也没有立过别的皇后,百年之后,还把江山传给圣穆皇后的娘家内侄,可见周太祖与圣穆皇后的感情,多么深厚,生死不改其心。
夏语澹看着赵翊歆,反省起来,觉得自己也真是太矫情了。张嘴冒出了一个公子,没有赵翊歆出现,也会被人想歪的,只是别人的想歪不重要,赵翊歆被对号入了坐,就莫名难堪了起来,道:“我不是说了,让你在外面等着,你凑上来干什么?”
赵翊歆没有放开夏语澹的手臂,而是顺势滑下,牵着她的手,笑道:“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饭,我还等着你这一顿饭,若你卖得多,我也能吃好点。”
夏语澹的手被他握着,并没有抽开,而是面颊微微发烫,握紧了他的手,不死不休傻笑道:“男女之间的情爱,说白了,就是勾搭和被勾搭的关系”
赵翊歆无奈道:“你还真是,什么话都张口就说。”
什么话都张口就说,也只有我能消受得起你。赵翊歆剩下半句话,温和的看她。
夏语澹轻轻的自拍嘴巴,却笑道:“我有什么,不知道的,我全知道。我既然画了这种画,当然要知道这中间的风月情债,才能传递相思。有哪一个画家没有画过这种画,先生以前外出游历,用完了盘缠,还画过好些呢。”
在没有岛国动作片的此时,画工用画笔给大家做了启蒙,并担负起了,慰藉宅男宅女寂寞心灵的重担。
图画,阳春白雪,没几个人需要和欣赏的过来,还是走乡里巴人的路线,通俗的,一眼就看见卖点的好。
夏语澹是没有想过,她的画能成为传世的名作,只要能卖钱,换钱来过日子,证明自己不是一条米虫就够了。学画的人不知凡几,名家有几个,而且很多名家都是死后才追为了名家,死前的他们,多么坎坷,才强加给了作品,深刻的寓意。
夏 语澹就是高兴画这个,满足道:“其实四钱银子已经不少了,还多加了一钱,不过第一次和人做生意,开头好,起步高,高开高走,钱财才能滚滚而来。扣除笔墨的 成本,我有赚四百多文钱,我一天画一张卖一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就是这辈子出不了师,一年也能赚来几十两。”
需要动脑构思的东西不能那么算,但夏语澹那么刻板的算一算,就开心得不得了。就算画了这种画被掌柜误以为丫鬟轻忽了去,也比整天无事生产,一文钱也赚不来,在家做一件华丽的摆设,要强出许多。
赵翊歆看夏语澹弯弯带俏的眼睛,那双眼睛绽放出一种流光四溢的神采,让人心动不已。
有钱的人是大爷,夏语澹有钱了,豪迈了,道:“我请吃饭,你要吃什么。我们把这笔钱全花了,庆祝庆祝我第一次,赚了钱。”
赵翊歆豪不客气,道:“起码要有酒有肉吧,先说好,不是好酒好肉,我是下不了口的。”
夏语澹和虞氏出过屈指可数的几回门,仔细想想地理位置,停住脚步道:“这片街的东西太贵,我们换个场子,这儿,一直走,往南走去不去?那里十八里铺很热闹,十八里铺有好多这里没有的小吃,还有得吃有得玩,街边有杂耍的,斗鸡的,斗蛐蛐的,去不去?”
十八里铺比之棋盘街,是真正升斗小民的聚居地。
赵翊歆点点头。
☆、第107章 捞鱼
“坐那辆车,那辆马车!”夏语澹拽着赵翊歆往前走。
京城那么大;靠一双腿;把精力都花在走路上了;走累了哪还有心情吃喝玩乐。是以;城里川流不息着许多的车;马拉的;牛拉的,驴拉的;还有人拉的,如公交车一样转来转去;供真正的平民百姓搭乘。
棋盘街区一圈都车;车头停在那个方向,就驶向那个方向,夏语澹一眼就挑中马车,马车速度最快。
夏语澹拽不动赵翊歆,赵翊歆公子病发作:“我不坐那辆车。”
夏语澹看中的马车,是敞篷的简陋马车,一匹马拉着一块门板大的车身,两边一条木长凳,人就一个挨着一个两排的面对而坐,中间有空可以放东西。赵翊歆怎么能忍受自己抱着腿,和不知道什么人,面对面,又挤一块儿的坐在马车上。
夏语澹没有任何心理障碍,想省点钱就得跟人拼车,看见赵翊歆一张抿着嘴的脸,道:“坐那个车到十八里铺,应该每个人四文钱就够了。”
赵翊歆迈腿道:“我走着去。”
“走要走一个时辰!”这回夏语澹不动了。
赵翊歆的腿生生拐了一个弯:“那另找一辆没有别人坐着的车。”
夏语澹由着他拉着往车堆里挑车,嘟喃道:“包车好贵的!”
赵翊歆停也不停的继续走:“你的半吊钱不够吗?我可以少吃一点。”
大半个时辰后,夏语澹和赵翊歆坐着小驴车在十八里铺附近下车,夏语澹数给车夫四十文。他们是有钱坐最好的车,可夏语澹坚持,今天的开销都要从她赚到的半吊钱里支出,钱和钱能一样?有钱的燕窝喝一碗,倒一碗有意思吗?精打细算的坐小驴车也挺有意思的。
夏 语澹左右顾看着街景道:“我还是前年来过的,就来过一回,这地方……,诶,就这地方,这些铺子,大致没有变。”夏语澹故地从游,十八里铺和棋盘街一样,有 长长的,宽宽的几条街,整体区域比棋盘街还大,道路两边是大大小小的店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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