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裙钗记[金推]-第8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彭游艺的马也料到了它这招,挺起上身相迎,上半身几乎是一百八十度立了起来,两蹄像装了弹簧一样往对方的胸脯踢去。
彭游艺和韩书囡紧紧的伏在马上,面色紧绷。现在已经不是嬉戏了,是正式的人和马配合在一起的互相较量。
周围的人自动守在两边让他们放手较劲。
别 看现在两匹马恨不得踢死对方,恨不得把对方的主人踢下去,其实他们是在互相喂招。试想一下,若是在战场上骑马和敌将对攻,只会比这凶险数倍,所以这只是他 们的一场练习而已。但只有最亲密的伙伴,两个人亲密是伙伴,两匹马亲密是伙伴,才能信任到把性命交托给对方,配合默契。
郭步楼也在一旁观看,看见赵翊歆骑着一匹纯黑色的骏马,用欣赏的目光看着两个人两匹马在角力,心里暗暗低沉。他在西南长大,虽然到了京城来走到哪里,哪里都待他如上宾,上宾也是客,不是自己人。所以郭步楼要在京城立足,靠一个显赫的家世是远远不够的。
彭游艺和韩书囡斗了一刻钟,人和马略有擦伤,不过都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伤,两人相视一笑,同时跳下了马,这回两匹马都累了,两人都是爱马的人,先给马喂水喂豆饼,坐在一起闲聊歇息。
彭游艺是真的关心古传益和孟贞道,向陆浔问:“传益不来围场就算了,他是完完全全的书呆子。贞道为什么不来,他不是最喜欢看人打马球,我们在围场上打马球,比在芜湖会馆自在多了,这围场一年也不能来一次,他不来真实可惜。”
这 些人都是在文华殿陪皇太孙读书的,像彭游艺,韩书囡,陆浔等,家里是有爵位的靠军功起家,他们也准备继承家业,所以拿笔作文之类的,也只是一只耳朵听听, 像古传益孟贞道等,出自书香,自然是文气远远多过武气。但围场上也不都是武人,来几位骚客才有景有物,有诗有画。
陆浔想一想,有些事情大家还是要一点一点慢慢知道的,所以轻轻叹了一口气道:“翊杬病了,所以他不肯来。”
赵翊杬是景王的孙子,也和他们一起读书的,赵翊歆见了他都会叫他一声‘从兄’。赵翊杬病了还需要孟贞道照顾?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样好?彭游艺疑惑的盯着陆浔,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爆了一句粗口:“操!”
这句话像炸了毛似的,周围的人纷纷往他们这里看。彭游艺听得满脸羞羞,那想差的还以为他们是一对。
这时一群北归大雁呈人字形飞过,彭游艺还在想着,要不要给赵翊杬和孟贞道掩饰一下,默声跨上马就去追逐雁群。
围 猎到第八天,围场上凶猛的猎物虎豹熊等都已经猎够了,想那些小兔子什么的,大家也不屑放箭,倒是天上飞过的大雁,比地上的走兽还难遇见,而且它们在天上 飞,完全可以飞出箭的射程,即使它们飞在射程之内,也有几十丈的高度,加上风速等各种因素,猎到一只雁,不会比猎到地上任何一只走兽容易。
少年好斗的心性又被燃起,大家纷纷上马,追着天上的雁群跑。谁都想射下一只大雁,所以谁都不敢轻易放箭,惊走了雁群。直到追了两个山头,高空中卷起一层气流把雁群压下,才有了时机。
少年们驰在马上,都用上了射程最远的铁胎弓,能射的远并不代表命中率高,不过天上的大雁对于地上仰望的人来说只是一个点。这么远的距离瞄是瞄不准的,大家弯弓搭箭,只是比谁射得又快又多,射掉的箭越多,命中的机会才越大。
“嗖嗖嗖!”耳边都是箭羽划过激起的凌冽之音,每只箭夹着主人的气力劈空穿梭,威势耗损,在半空中消耗殆尽,箭头朝下,纷纷掉落下来。这一吸不到的时间,每个人射出去三四支箭,几十支箭划破空寂,竟然没有一只大雁落下,只惊得大雁乱了队形,私下逃串。
郭步楼犯了倔脾气,抽出一支箭在马背上解了箭囊解了铠甲,直接从马背上跳上一个十丈高的松树,在粗大的枝干如在平地奔跑,即使树下的人都是临危不惧的人才,也忍不住为他揪着一把心。
郭步楼离地七丈,站在一根儿臂的树枝上射出了他的箭。
随着利箭离弓,脚下的树枝也被郭步楼的这次发力踩断。郭步楼早也预料到了,弃了铁弓在空中一个后翻,抓住了一根离地三丈的树枝,这根树枝被郭步楼下坠的力道所折,郭步楼马上丢开手,在空中又一个后翻,最后双臂撑在马鞍上安全落地。
那匹马正是郭步远自己的坐骑,在树下接应主人。
这般的身手,就是陆浔等人也看得连连喝彩。
乌黑的一团从半空中坠下。
郭步楼射中了唯一的一只大雁,落在几十仗之外。
这时,一只原本已经飞远的大雁俯下,在大家的射程范围内鸣叫。
“有一只失群的!”杀意未尽,彭游艺摩拳擦掌,第一个射出一支箭。
赵翊歆看得明白,一箭后至,把彭游艺射出去的箭打落。
那只大雁,不用人再去射它,已经开始下坠,掉落在已死的大雁身旁,折颈而死。
☆、第182章 强弩
彭游艺脸色有点难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先向赵翊歆颔首致谢,然后转向郭步楼,拱手致歉道:“是我鲁莽了。”
“彭兄只是一时收不住手罢了。”郭步楼大度的一笑,趋马奔去,把两只大雁捡回来。
围猎最让人不齿的行为,就是强抢已经属于他人的猎物,彭游艺差点做了这种事,尽管他绝无此意。
若不是郭步楼先射下了一只大雁,飞远的大雁也不会回来。彭游艺就没有机会放箭了,然不管彭游艺放不放箭,失去了伴侣的大雁已经存了死志,两只大雁应该归属于郭步楼。彭游艺横插一箭,万一射中了,算谁的?所以赵翊歆追了一箭,避免了彭游艺的难堪。
此时已是黄昏,巨大的金红色太阳垂下西边,红霞万丈,血染了半个天空。郭步楼纵马驰进这幅画里,两次俯下马背,正好与斜阳重叠,景色瑰丽凄凉。
瑰丽的是此景,凄凉的是此情,可是该杀的时候还是要杀。
围场如同战场,围场行猎如同行军打战。那种事到临头举箭不射的,不会被称赞是仁慈,要装仁慈围场就不该来,上了围场看见了猎物而想到仁慈,那不是仁慈,是胆怯,是懦弱!放在战场上就犯下了妇人之仁的大忌!
大雁生死至情是让人震撼,可是佛说万物有灵,一钵水尚有八万四千条性命,饮水如食众生肉。过不去生死离别的,何至一对大雁。
如此人踩在地上,也不知伤过了多少性命。
所以众人伤感了一瞬,都控马向郭步楼追去,向他道贺。郭步楼多得了一对大雁,今日狩猎的头筹是他的了!
同一天高恩侯府。
今日夏谦之妻赵氏也去了乔家的满月礼,坐在席上。从头到尾,夏语澹莫名其妙的抬举别人,却不看自己的人一样,赵氏满心的愤懑,一回家衣裳也不换,先去了嘉熙院找乔氏投诉,席上夏语澹说得一字一句,都原模原样的转述给了乔氏。
“如今她是尊贵人,我说不得她,可是我还要说一句,一笔写不出个夏字,自家人拆自己人的台……”
“既然知道说不得她,何必明知故犯,还要说起她!”乔氏把茶盏重重的搁在桌子上,语气还带着柔软,脸上却挂着冷意,让赵氏不由讪讪住口。
没有找到同仇敌忾的人还被婆婆教训了,赵氏如坐针毡,登时从座位上站起,手扶着头上的白玉点翠步摇,笑道:“瞧我说了半日,衣裳还没有换过。”
现在已经到了晚膳时分,夏家规矩大,衣服出门是一套,家常是另一套,乔氏无心在这种小事上刁难儿媳妇,还免了她的晚省,回笑道:“回你院子吧,你一日不在,哥儿姐儿都闹着找你,今日不用过来了。”
赵氏面上恭敬,向乔氏行了一礼才退出去,远远的走出嘉熙院,忍不住露出讥笑的神色,什么‘今日不用过来了’,恐怕是被昔日的小丫头噎得吃不下饭了吧。这个强弩之末,那个一只白眼狼!
赵氏回到自己屋里,没有先去看一双儿子,把一个陪嫁媳妇叫进来,命她的男人马上回娘家,让娘家催一催鲁王府,尽快定下夏尔彤和鲁王世子的婚事,小姑子嫁得再高,像夏语澹这样的有什么用,今天连面子都没有了!
乔氏没有看见赵氏的嘴脸,但赵氏走后,乔氏的脸色也开始阴沉起来。
自家人拆自己人的台?话不能那么说,夏语澹确实拆了他们兄妹的台,还是两次,一次在暗处,一次在明处。
周显家的从后门进来,刚才赵氏在乔氏跟前说话的时候,周显家的已从外面回来了,知道二奶奶和太太说话,在后面等了等,把赵氏的话听了大半,现在也是忿忿不平,道:“六姑娘对娘家的人也能无情无义,落在旁人眼里,即使落在圣上眼里,她也讨不着好。”
于娘家的生养之恩都能不顾,这样的人身在皇家,在那利益的纷争中,她会顾及什么?她会只为自己痛快,无法无天!
周显家的是这样揣测夏语澹的,待她无法无天的时候皇室也容不下她。
乔氏阖动了一下眼珠,闭目问道:“见到过了吗?”
乔四老爷不得已打死了自己的心腹林普,又把林普一家子赶出去,心里自是极不愿意的,林家和乔家四房两代几十年主仆不论,做主子的连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奴才都保不住,往后那些做奴才的,还怎么摈弃道义,只一心做忠于主子的一条狗,主子让去咬谁,就把谁往死里咬。
周显家的面有悲色,道:“见到了,林家看见四老爷和太太给的银子,一头猛磕在地上,只道他们家给四老爷丢人了,谢四老爷和太太的救命之恩。”
林家可是穿了一身单衣,什么也没拿上就被乔家扫地出门,犯了大过的奴才这样被赶出去,就是有手有脚也找不到活儿干,很可能潦倒一生,尤其林家这样,身为奴才在主子家里,却比外面那些平头百姓多得富足多了,突然赶出去,他们怎么把日子过下去?
周显家去的时候,林家八口人挤在两间屋子里,男人一间,女人一间,八个人围着一口大锅吃稀饭咸菜,林普的两个六七岁的小孙子,生下来就没有吃过这样寡淡的东西,哇哇直哭,听得周显家的登时落下泪来。
夏语澹顾念着浅碧的清白,乔四老爷顾念着自己的面子,仗毙林普的时候,并没有明说,林普是睡了已经成为良民的浅碧而犯下了死罪,在乔四老爷的心中,睡个傻丫头实在犯不上他的奴才死罪,他是不被太孙妃所容而死的,
杖 毙林普的理由,是林普贪了公中的银子又在外面悄悄置办田地,这些事乔四老爷早就默许的,临了却成为了打死的理由。林普在乔四老爷面前是什么地位,周显在乔 氏面前也是什么地位,和林家一样,周家在外面也有颐指气使的时候,那都是几十年了做事只讲对主子的忠心,这份盲目的忠心换来的地位。临了不知道哪一处出了 错,主人兜不住了。林家落到了这样的下场,乔氏兜不住的时候,周家也是这个下场。
这样兔死狐悲,又听闻了夏语澹在乔家的做派,周显家的在后面吓出一声冷汗。
十五年前做过什么周显家的记得呢,沾过血的手还记得清楚,周显家的回想一遍,当年为了顾及夏文衍的面子,阮氏屋里的人都被遣光了,所以没人亲眼看见,亲耳听到,阮氏和她儿子是怎么死的。
乔 氏看见了周显家的悲色,像周显家的伸手,周显家的以为乔氏要起身,连忙收了神情扶着乔氏的手。乔氏抓住了周显家的手,压她在自己脚边坐了,拍拍她的手道: “哥哥已经不再四川了,你家二小子难保不被人家使绊,他到底没有一个正经的出身,趁早抽身回来吧。你也看见了,宫里的那位,并不会听我的话。”
“是太太!”果然从林家波及到了自家,周显家的压住失势的痛苦,勉强笑道:“我的儿子本没有大才,全仗四老爷提携才有今日,现在四老爷一时蛰伏,他是该回来,免得在外头,一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他自己粉身碎骨就罢了,只怕连累了四老爷和太太的名声。”
“你能明白就很好。”乔氏露出了疲累的神色,安慰周显家的道:“你也不要想太多,只要人都活着,我不会亏待了你们。”
周显家的怎能不想太多。
周 显家的二儿子周奇,就是早些年香岚想求夏语澹使劲,让乔氏身边的大丫鬟紫萍嫁给刘大哥,紫萍没看上刘家,要嫁给周家小子的那位。紫萍后来也如愿嫁给了那 位。奴才秧子出身,被乔氏放了身契,经过乔四老爷的安排,在外面当个小官,辗转在四川一个富县坐着一县之丞。像周奇那样的出身,全靠主家人脉经营才能挪出 一个官位安放自己人,上面没人罩着,他的官是做不了长长久久的。而且像周奇这样的,不是读书出来的全靠了走后门,注定不能往上走,既做不长又不能晋升,当 官就只有捞钱一条乐趣了,所以要宰到他太容易了,还是尽早抽身的好。
就是没有乔氏的嘱咐,周显家的也想让儿子回来了,现在杵在那里就是一根活靶子。
写信是说不清楚京中局势的,周显家的当即给大儿子周精告了假,老大过去把老二招回来。
周显家的离开后,乔氏孤独的坐在中堂,显得脆弱来。
无情无义吗?父亲从棺材里跳出来,也不会骂夏语澹无情无义!在父亲的心中,她和哥哥,还有他们陪伴了父亲二十年的母亲,远远及不上刘氏和乔致乔弗三人。刘氏早死,乔弗早死,就算乔庸的才华远远胜于乔致的才华,也比不过。他们这一房,就永远压在大房的身下。
太孙妃,是父亲精心布局为夏家延续的富贵,也成为了套在他们兄妹二人的枷锁。
为什么,偏偏是阮氏那个贱人所出的贱种?
乔氏坐在高背大椅上,面部肌肉古怪的抽动!
☆、第183章 求子
四月初八浴佛节。
佛祖佛祖释迦牟尼在这一天出生。
佛教是外来货,从西南传来,那是遥远的西南,经过云南,穿越一个面积是大梁三分之二的大国,乌斯藏。乌斯藏的领土大部分是高山积雪,越往西走,越是高山,越是积雪,直入云霄,和天色连在一起。
佛教的起源地是乌斯藏西南一个邻国,迦毗罗。而今这个国家已经被别的国家取代。
这些是赵翊歆说给夏语澹听的。
这样一来,浴佛节就不是大梁的传统节日。不过自下往上,人们很重视这个节日。
在和庆府,四月初八是一年中最大的一次庙会,没有之一。什么是庙会?说白了,就是去庙门前赶集,后来演变成整个街市的赶集日,在某种意义上,和后世的双十一很像。
当然那一天去寺庙里烧香拜佛的人,是一年之中最多的。即使身在西苑的夏语澹,也被身在皇宫的皇后拉去大报恩寺烧香拜佛。
大 报恩寺是太宗元和初年,用国库的银子建成的,是皇家寺庙,皇宫中的女眷要烧香拜佛都去哪里。皇室的废妃,包括皇上的后妃和皇子王爷们上了玉牒的正妃侧室, 反正赵家的媳妇要是被废了就住到大报恩寺去,废回娘家再嫁是不允许的。还有一部分是丈夫死了,被送到大报恩寺清修,献怀太子生前宠幸过的女人包括太子妃都 送往了大报恩寺,上一代夏语澹的一个姑姑,也是献怀太子宠幸过的女人,而今两位都已经去世了。此外,大报恩寺还养着太宗,仁宗,徽文太子宠幸过的旧人。还 有至今废掉王爵的,王爵身后的女人,也有一部分在这里。
在来大报恩寺之前,夏语澹向内府要了这批人的名单。和夏语澹最有关系的, 自然是献怀太子的旧人,在献怀太子二十三岁的人生中,有名分的,没名分的,一共宠幸过二十九个女人。或许是献怀太子去世的时候还太年轻,他的女人不是最 多。太宗八十一人,仁宗五十七人,徽文太子三十人。以上三位进大报恩寺的,多是没有品级又被碰过身子的宫女,有品级的养在宫里。
这些女人三十年过去了,还活着近百位。
夏语澹深深觉得,当初建造大报恩寺的目的,就是为了安置被皇室男人用过的女人,不然这么多人,皇宫是住得下,可是住得太挤了和大通铺似的,瞧着也不像个样子。
大报恩寺是连绵几个山头,一早出发坐了大半天的马车,依仗在山门前伫立。夏语澹先下马车,走到皇后的马车前,扶皇后下马,然后搀扶着皇后拾级而上,到了庙宇门口。
庙宇前立着两百号女尼,夏语澹面对她们的脸,或许是心理作用,闻到了枯败的气息。
在乌斯藏及更西南的国家,很多国家都是政教合一的政治制度。
所以出嫁人说自己是世外之人,其实还是大俗人一个。掌院主持净悟师太年过六旬,是尼录司正六品的善世。
因为僧尼道和有功名的读书人一样,享受免税免徭役的特权,所以朝廷设立了僧录司,尼录司,道录司来掌管这些人的名录,随便有弘扬各自佛教,道学的义务。
那 枯败的气息或许真是夏语澹早年对佛道事物的偏见而产生的错觉,其实已经六十三岁的净悟师太在她那个年纪,面容是正常的衰老,而她身后的两百号女尼,也没有 形容枯槁之态,完全符合他们年纪的衰老。只是夏语澹现在还太过年轻,而站在她面前的人,都是妈妈辈,奶奶辈的人。
“皇后娘娘。”净悟师太双手合十像皇后行礼,有皇后在,对夏语澹的礼,净悟师太已经顺带了。
皇后也双手合十了还礼,含笑道:“师太四年未见了。”
净悟师太转着佛珠解释她这四年在重译《楞伽经》,然后念了几句经文里的话,语气清冷。
皇后和夏语澹都听不懂,因为她说的不是汉文,是梵文。所以当尼姑要当出成就来没那么容易,得精通外文,然后自己译书立说。
夏语澹和皇后同面而立,所以看不见皇后面部肌肉的僵硬。
净悟师太观察入微,只做不见,请皇后入殿。
皇后很虔诚的净手拈香,跪在佛像的面前,殿中有几十个女尼,也陪跪在两旁,然后念经开始。
选取的内容是妙法莲花经观世音普门品
众人念的不是梵语,是汉语,几十人在袅袅的佛香中喃喃念来,在敲打木鱼和拨动佛珠的伴奏之下,好听是很好听,像音乐一样,听着舒坦,可是夏语澹没有听懂。
经文奥义,即使从梵文翻译成了汉文,没有注解,夏语澹也一时听不懂其中的深意。
一遍又一遍,夏语澹渐渐听清楚了他们在念的文字,听经百遍其义自现。
若有女人,设欲求男,礼拜供养观世音菩萨,便生福德智慧之男。设欲求女,便生端正有相之女,宿植德本,众人爱敬……
如果夏语澹理解没错的话,是求子的意思。
知 道是这个意思,秉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夏语澹也虔诚起来,想象着赵翊歆和自己结合的孩子,是个怎么可爱的模样。两天前夏语澹才抱过洪氏的孩 子,那会儿觉得他小小的人儿好可爱,可是这会儿想象自己的孩子,那孩子就不入眼了,自己的孩子还没有影儿呢,就觉得生下来必须要比洪氏的孩子可爱。比洪氏 的孩子还要可爱多多的孩子,头发软软的,皮肤嫩嫩的,眼瞳幽亮,嘴鼻小巧,凑近了浓浓的奶味……赵翊歆还要在一旁用宠溺的眼神看着孩子和孩子他娘!
就那么想一想,夏语澹幸福的冒起了泡泡。
不知念了多少遍,夏语澹跪得膝盖发麻了也不知道,她沉浸在想象里去了,身影屹立不动。皇后的身影也是屹立不动。
待念了三九二十七遍,众人停止。净悟师太拿了一根挑杆。约两丈长,拇指细的翠绿竹竿,一头是个半月形铜钩。
皇后笑着目指神案底下,夏语澹也已经明白了,向佛像默念了心愿:如果可以求的话,给个男孩子,第一胎先得个男孩子吧!
挑杆伸进神案底下,并不好操作,夏语澹勾了很久,才把一个布娃娃勾下来,举得手臂都酸了,秉住呼吸一点点的抽回挑杆,这是佛给的孩子,可不能在中途掉落在地上。
布娃完从神案底下出来,皇后看清楚了布娃娃的颜色,比夏语澹还激动,一个五体投地磕在地上,感激道:“这是天意!”
夏语澹勾出了一个穿着蓝颜色衣服的男娃娃。
众人大喜,预祝夏语澹早生贵子,佛祖已经赐子了,是个男孩子!
皇 后也很激动,夏语澹还未细看,皇后就抢在手里抚摸,只是一个巴掌大的布娃娃,在皇后的眼神里却好像和真人一样,皇后挪到夏语澹身边,一手握着布娃娃,一手 扶着夏语澹的背脊,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尔凝,你要早日为皇室开枝散叶……要生下男孩儿!要……”皇后眼中已经闪烁着泪光,抓住了夏语澹的手,把夏语澹 的手都捏疼了,含着满腔的期望道:“要为我们夏氏的女人争口气!”
同宗同族,血缘里的信任是不可理解的。
夏语澹不会理解皇后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