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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医娇[榜推]-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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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察罕默默看着这两人,心中不愉,却罕见地没有打破这温情的气氛。
    阮小幺比他还犟,“你不走我便不走,若我回去了,你却没回来,我一辈子心中都不得安生!”
    叶晴湖无奈笑笑,叹了口气,“罢了,不走便不走吧。”
    他瞟了一眼察罕,似乎在向他炫耀示威什么。
    察罕冷声道:“你若有法子,现下便说出来,时间不多。”
    “前两日你不是与我说,此处北山种了许多毒通子么?”叶晴湖毫不在意,道:“如今纪成是不用救了,但以防万一,我还是打算摘两棵回来。山下之人,有将军派人护着,定然周全。待得我们齐会后,立即返京,上书朝廷派兵平了这炎明教,所有毒通子便都归朝廷所有,疫病也可平定。”
    阮小幺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却说不上来什么问题,兴许是他的神色太过平静,说得太过简单,以至于让人觉得这真的只是寥寥数语之事。
    察罕却点了点头,“我带她先回厢房,免得有人起疑。”
    “好。”叶晴湖道。
    然而在她不情不愿起身走人时。他却一把将她拉了住,看了一眼背过身往外走的察罕,俯身在阮小幺唇上重重地印了一吻,无声无息。
    在阮小幺窘迫而尴尬的瞪视中。他愉悦笑着,挥了挥手。
    白依守在厢房院儿里,见阮小幺与察罕一处回来,瞪大了眼,慌忙行礼。
    察罕面色淡淡,到了地,一言未发,只看了她一眼,便回头走了。
    阮小幺刚一回屋,白依便大呼小叫问道:“姑娘!那大将军带你从圣姑那处回来了!?”
    “是啊。”她心不在焉。
    “您……您与他相识?”白依迟疑开口。
    阮小幺扫了她一眼。道:“将军嫌我给圣姑的谱子太俗套,污了她的耳朵,便赶我回来了。”
    她边还把那路边的野花不要采旁若无人地唱了一遍。
    白依被唱得面色通红,直道:“早知姑娘唱的是此般艳词,奴婢定然要拦着姑娘!”
    阮小幺咧着嘴嘿嘿的笑。
    离晚间已然不多久。她趁时小憩了一个时辰,待得再睁开眼时,屋中已是一片昏暗。
    白依没了踪影,想是在外头听候了。阮小幺偷摸着把方才带回来的婢女衣裳换了上,觑着窗缝儿看了一圈,见耳房微微掩着门,里头正有一豆昏昏的烛火。
    耳房一般给贴身婢女住着。锁门是无人,掩门是有人。婢女在屋中休息时,晚间只点一只烛火,以示虽是听候传唤。
    这是白依讲给阮小幺听的。
    她轻手轻脚将面饰戴了上,出门前,又如常喝了口水。
    只是喝过了。却觉身子中起了些麻木,困意像洪水猛兽一般急速略来。阮小幺撑着桌,晃了一晃,心道不妙,一头栽倒了下去。
    屋外进来了一人。无声无息,轻柔将她扶了起来,映着尚残留在空气中的最后一丝黯淡的光,分明现出了那张英俊而英挺的面容,正是察罕。
    他打横将她抱了起来,出了屋,正见普兰从耳房中出来,道:“那婢女已经昏迷。”
    察罕点点头,替她轻轻拂了拂额角细散的发,把阮小幺交给了普兰。
    “带她下山。”他道:“若她有事,你也不必回来见我了。”
    普兰低着头,低声应了一句“是”。
    察罕绕过他,便往外走。普兰在后拦阻道:“主子!”
    他回头。
    “您万金之躯,如今只为了一个中原人身陷险境,若是、若是……奴才只得提头去见亲王!”普兰咬牙道。
    察罕笑了笑,“你护好她,在镇远军营中等候,我不会有事。”
    普兰心有不甘,却最终只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冷冷看了一眼怀中抱着的阮小幺。
    察罕下的蒙汗药见效过于生猛,阮小幺足足睡够了十几个时辰,这才慢慢醒了过来。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这短短一日一夜内,同行的这一行医吏,以及叶晴湖,都碰着了什么样的遭遇。
    暗卫赶去的甚是及时,太医院众人已在郡府被半软禁了起来,同行的三百兵士被支走,如今尚不知在何方。
    众人以判官黄新远为首,颤颤惊惊问当中一个暗卫,“不知叶大人怎样了?众位好汉又是……”
    那群暗卫皆是北燕人,深目高鼻,体格健硕,乍一看见,众人慌得还以为入了强人。
    “我们奉主子之命,只护着你们周全。”一人用半生不熟的中原话道,顺势向其他人比了个手势,将从外而入奉茶倒水的下人敲晕了,扒了衣裳,给医吏们换上。

第三百三十一章 夏之炎炎

此夜有星无月,没有灯火照映之地,黑黢黢皆是树木与屋檐的影子,夜风一吹,摇摇曳曳,正好给了出逃的众人一个最好的时机。
    黄新远早过了冲动轻信的年纪,心中犹疑,不愿与暗卫走,一边道:“我怎知你们是不是与那郡守一伙的!如今要找个月黑风高之处将我们杀了!”
    众人一片哗然,惊惶不定。
    旁边一个高的暗卫二话不说,一横手将人劈晕了过去,操着一口胡腔味甚重的中原话道:“还有谁不从?”
    一干医吏都是用惯了药盅金针,从未见过手持弯刀,这么强横的一拨人,哆哆嗦嗦,无敢不从,好容易换好了下人衣裳,偷偷摸摸跟着暗卫出去了。
    而炎明教这头,叶晴湖欣然去赴了宴。
    一席宾主尽欢、丝竹管弦,侍奉的艳妓腰肢柔软,媚眼迷蒙,清歌婉转、舞低杨柳,真谓是乐在其中。
    散宴时辰极晚,几乎已月上中天。叶晴湖惺忪醉眼,在侍姬的搀扶下回了厢房,把人都轰了出去,这才给自己强灌了一碗醒酒汤。
    他把事先准备好的东西各自藏好,换了衣裳,吹熄了烛火,从后窗溜了出去。
    夜漫漫其深,一星皎光披洒下,黑沉的身影融入了满眼的冷然,无声而去。
    阮小幺再醒时,昏昏沉沉,四肢使不出一点儿劲,尚带着初醒的酥麻与迷茫。只见了蒙蒙一豆灯火,晦暗不明。
    她强撑着坐了起来,揉了揉肿胀浑噩的脑袋,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猛地记了起来,对了,她只是喝了杯水而已,却中了不知谁的蒙汗药!
    如今天色昏黑,似乎只过了小刻时间不到,难道只睡了这一小会不成?
    整环顾四周时。忽然渐渐闻到了一股清香馥郁之气,极是惑人心神。
    是玉兰花。
    摸索着下了榻,这才惊觉不是自己的厢房!
    阮小幺摸了摸头发,却只摸到了一头微微凌乱的发髻。却是什么簪钗都没有,连最以防万一的一根尖头细身鹤嘴钗也不见了。
    屋中一应陈设都蕴凉轻软,并无一件可拿来防身之物。阮小幺只得蹑手蹑脚出了屋,迎面一阵浓烈的玉兰花香,让人浑欲沉醉其中。
    隐隐见着周围尽植了一人高的玉兰,细长的白花藏身宽阔的绿叶之中,星星点点似日光在枝叶间斑驳的剪影,站得久了,似乎连衣裳鬓发间都沾染了这一身芬香。
    馥郁花海之中,一人白衣翩跹。提着一只八角美人灯笼,静静伫立。
    阮小幺心中一跳。
    这不可能是叶晴湖,更不是察罕,看着却有些眼熟。
    他回过头来,神色淡淡。温文地露出了个笑容,端的公子无双,如玉如圭。
    “夏炎!”她失声叫道。
    正是炎明教教主——夏炎。
    “你醒了?”他微笑道:“此处的玉兰是不是很香?”
    阮小幺简直被弄糊涂了。但是有一点很清楚,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你怎么会在这?”她连声问道:“我师父呢?方才我分明在厢房之中!”
    夏炎对她的出言顶撞毫不在意,淡然道:“我也不知你师父在哪。他似乎很会躲藏。”
    “什么意思!?”
    “他烧了天坑里所有的疟蛊。”夏炎丝毫没有动容之色,平静地仿佛在陈述什么别人的事,“还很会躲。搜了这半日。竟是一点不知他所在何处。”
    阮小幺道:“教主说什么?我听不懂。”
    “无妨,只要你在这就好了。”他笑得很是轻柔。
    馥郁花海,阮小幺却彻底失了欣赏这良辰美景的心思。
    原来她不是睡了一小会,竟然已经睡了一整日。
    她心中惊疑不定,叶晴湖防火烧了天坑?天坑之事还是她与他说的,他当是那般不动声色。原来都已经暗自记在了心里!?
    “此事我当真全然不知,若教主因找不到我师父,而责怪与我的话,那未免太过蛮横。”阮小幺寻着院门的方向,不动声色往那处挪。“小女就此告辞!”
    夏炎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并不说话,眼中沉沉,似有一抹怜悯在其中。
    阮小幺刚步至门口,便被两个执刀的苍头挡了回去,不说不笑,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容。
    她讪讪躲了开,回头狠狠瞪了一眼夏炎。
    夏教主依旧徜徉在无边花海之中,一席白衣衬得风流缱绻、世上无双。如此美色,纵是阮小幺心中愤恨,也不禁看呆了片刻。
    他看着她慢吞吞挪回来,仿佛自言自语,“玉兰花香凝润幽雅,是人脱尘忘俗。而如今世人多爱牡丹芙蓉,这泼天的富贵之花,哪里开得出这般清幽之气?”
    阮小幺撇撇嘴道:“花自开花的,关人何事?”
    “花开花落,总要有人欣赏,才不负这韶华光景。”夏炎轻柔道:“花开之时,游人浪子拥而至,只为看这一朝花颜;风雨之后,花残红落,便门庭冷落,无人来看。这世间趋炎附势、人情单薄,莫过于此。”
    “……”阮小幺实在与他酸不出什么文绉绉的话。
    可惜他今日似乎很有说话的兴致,纵使无人回答,也继续道:“世人如今爱富贵之花,却又有几人能忆起,玉兰曾经也是富贵之花,开在天家廊苑、供万人簇拥捧玩?”
    阮小幺皱了皱眉头,对这风雅琐事实在知晓不多。
    “夏教主不明不白把我锁在这院子里,难道就是为了与我说这些花花草草?”她气闷。
    不知夏炎是对她没了防备心还是觉得她只是个没了爪子的猫,竟然道:“你可知我为何姓夏?”
    “因为你爹姓夏。”阮小幺没好气道。
    夏炎轻轻笑了起来,“不错,我爹是姓夏。不止我爹,我祖上都姓夏。”
    阮小幺捂住耳朵,往屋里钻,“我什么都没听到。”
    走了一半,身后他又没了声息。她还是忍不住好奇,偷偷回头去看。只见了夏炎一个侧影,白皙而美好,过于苍白的肤色在灯笼橙红的微光中,被映上了一层暖意。褪去了些许单薄。
    他慢慢道:“因为我是夏朝太子之后,所以二百年来,家中之人都姓夏。”
    阮小幺僵住了。
    她听到什么惊天大秘密了么?
    “我什么都没听到。”她还是自言自语。
    “你听到了。”夏炎跟她玩口头战,又道:“先前那免死金召出现时,我还以为夏姓之人并未死绝,见着你之时,我才知晓,原来我又错了。”
    “免死金召天下三份,又不单只你家一个。”阮小幺顿住步子,头也不回道:“我没兴趣听教主说身世秘密。”
    总之他是不会放她出去了。虽然她还没理清太多思绪。
    如今她就算是逼叶晴湖就范的砝码?
    这可真够遭的。但是他们相商的时候并没有炎明教之人在场。她、叶晴湖、察罕都是信得过的,那夏炎怎么会事先在她茶里放蒙汗药?
    想到这里,阮小幺又回头狐疑道:“是你在茶里放了蒙汗药?”
    夏炎淡色的唇微微翘了起来,煞是好看,“自然不是。兴许是你们自己人放的。总之得了你这份大礼。我很是意外。”
    阮小幺气道:“是谁把我交给你的?”
    他修长而细腻的手指一根竖在了唇间,摇了摇头,“不可说。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告诉我你与罕多木将军之间的关系。”他道。
    阮小幺*道:“朋友关系。”
    他挑了挑眉,偏头去看那一片绿白芬香之海了。
    阮小幺努力理清脑子里纷乱的线头。
    夏炎的神情不似作伪,他连太子后人这种惊天之事都与她说了,想必不会因这件微不足道之事骗她。
    若不是炎明教下的手,那会是谁?
    慧心?颜阿福?
    不会。前日里她刚从叶晴湖那处出来,便央着察罕派人带她们下山,此时她们恐怕已经走了。
    察罕身边十二暗卫分派了十一个,只剩了一个普兰。
    她恍惚想起了那暗卫每一见她时,那隐隐的不屑之意。
    他虽然总是低着头,彼此也不怎么能瞧得见。但直觉告诉她,这人心中定然不喜自己。
    莫非是他?
    乱糟糟想了一通,阮小幺捂着脑袋,无声叹气。
    “李朝珠。”夏炎在后叫住了她。
    阮小幺回过头来,见他神色淡淡。而那双明珠般温润而耀眼的眸子里却闪烁着复杂的意味。他缓缓开口道:“我真不知道,我在这荒郊僻野,做着炎明教的教主,并未招惹过你们一分一毫,为何你们要如此穷追猛打?”
    她不说话,实在不知道这又是什么情况。
    夏炎摘下了一朵玉兰,放在手心轻嗅把玩,“我并无太重的复国心思,只是生而为人,不过想要让自己活得更好一些,我也并未苛政暴戾,数万教众,在闽南几处活得安然自乐,与旁人无碍。而你们大宣始终却把我当做猛虎野兽,日日夜夜,不见着这颗项上人头便不得安稳。我又有何过错?”
    “你……”
    “你可知,朝廷为何赐我先祖免死金召?”他突然道。
    夏炎的声音很好听,清冽而温润,仿佛他的人一般,带着无限温柔,听得久了,不自觉便渐渐沉溺在了这淡淡的柔情的声音之中,任是冰霜之色,也要卸下了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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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 祭崖

阮小幺摇了摇头。
    夏炎道:“因为他们跑得远了,不知所踪,皇帝没了法子,抓不着,那就给个面子吧,明里赐了个免死金召,等着我夏家最后一点血脉入京谢恩。
    “只是来的不是姓夏的,而是太子跟前伺候的随从。可怜他自幼侍奉,生死相随,立太子时不骄不宠,废太子时仍忠心耿耿。国覆后,随太子一路从幽州南下,躲躲藏藏,没过上一天好日子,却替了他入朝领诏。”
    “……后来呢?”阮小幺不禁问道。
    夏炎的声音在愈发幽深的夜中像勾人的山魅一般,缓缓道:“后来他就失踪了。连着免死金召,也一道不见了。”
    因着之前现过那免死金召,阮小幺也知晓了一些当中流言蜚语,只道是太子领了免死金召,便下落不明。虽许多老人们知晓,只是不敢明目张胆的说而已。
    原来真相竟是如此。
    夏炎微微低头,看着那柔弱洁白的花骨朵,拈在指尖,连指尖都染上了褪不去的花香。他随后将那玉兰扔在了地上,随泥尘碾碎。
    “即便你们朝廷对夏姓人如此苛难,我们也没有什么报复之心。成王败寇,我们清楚的很。但我只是在这闽越一带隐居山林,为何你们还要苦苦紧追?”
    阮小幺忍不住道:“隐居山林?你可知外边如今死了多少人?若不是你们那疟虫闹得民不聊生,朝廷至于派医吏来平疫?况且,我们一行二十几名医吏,都只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被你们如此‘款待’,你竟然还好意思说没有报复之心?”
    “你懂什么?”他语气微微有些冷,“最凶险不过人心。你们这二十几人一朝发现了这炎明教之事,你道不会有人为了荣华富贵,将底细透知朝廷?到那时。我炎明教还有安生之所?”
    强盗逻辑,分明是他们先动手的。况且戕害那许多无辜百姓性命,竟然还反咬一口!
    阮小幺气急,刚要反驳。却见外头几个婢女捧着金盘鱼贯而入,云鬓花颜,衣带逦迤,站定在花丛之前,深深行礼,并不上前。
    “亥时已到了。”夏炎轻柔道:“为李姑娘梳洗穿衣吧。”
    成群的婢女从外而入,当中两人抬的木盆十分显眼。阮小幺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身边面貌清秀妍美的婢女执手的执手、围拥的围拥,团团要簇拥着她回屋。
    “教主这又是什么把戏!”她怒道。
    夏炎眨了眨眼,“你不是已经知道。我拿你就是要换了叶大夫?总得把你款待周全了,才好证明我并没有虐待你,叶大夫自然也会更心甘情愿地前来,是不是?”
    “你想太多了!”她边被拖拉着往屋里去,便叫道:“叶晴湖可不止我这一个徒弟!你纵然拿十个我来换。也是换不来他入你彀中的!”
    “你是他徒弟?”夏炎仿佛很是惊讶,“可是我这处的人来报说,你们分明是一对佳侣。”
    阮小幺面色爆红,这几个字活生生把她的老脸揭了下来。
    夏教主还嘴角含着人畜无害的笑容,温润而仿若含着柔情的双眼落在她身上,不带一丝嘲笑的意味。
    和叶晴湖的那事情自己都稀里糊涂,没料到他远在山中都知晓了。
    婢女们不由分说。团团把她围进去了。
    阮小幺再也撑不出面皮,埋了头便钻到了热气蒸腾的木桶里,一番水花四溅,湿了周围婢女轻薄的衣裳。
    水面上有清香琐碎的花瓣洒了下来,玫瑰、海棠、桃花、樱花、茶花,自然还有玉兰。
    只是没有芙蓉与牡丹。
    花香与美人香交融一处。融进了温热鲜活的水中,同时几双柔荑伸进水来,把阮小幺牢牢捉住,好好清洗了一番。
    阮小幺被拉出水面,勾着木盆边缘。低头去看她们的鞋。
    有几个鞋边儿上沾着一点点黄泥,沾着山露,瞧起来还未干的模样。
    山上的路面大多混着石子,直接见泥土的并不大多。厢房附近的南山上多是更加赤红的泥土。就她所知,这黄泥似乎是北山之物。
    此时夜露甚重,气候并不炎热,想来还是在山上。
    难道她在北山之上?还是别的什么山头?
    身上本来不脏,那群婢女却是又搓又洗,差不多要搓下来阮小幺一层皮,这才重新舀了水,将她擦干净了。
    阮小幺已经全身发红了,连脚趾头都是干净得没有一丝灰尘。
    好一番梳整,又娃娃似的把她打扮了一通,铜黄菱镜中,映着成排烛火,新妆美人黛眉半蹙,莲脸生春,更添风致。
    婢女们无人说话,只机械般替她梳整好了,又送了出去。
    夏炎已然不在此处了。
    出了屋,又是一波婢女前后簇拥着阮小幺出了院子。
    山风吹起,陡然生了些寒意。这些人平静的面上隐隐蒙着一层呆板,好似全无感情的木偶一般。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阮小幺问道。
    无人应答。
    她渐渐生出了一种诡异之感。抬眼望四周,尽是巨大的、繁复的黑影摇曳,像暗藏在夜中正张着血盆大口的怖兽,只待祭品送上前,便一口吞噬。
    她摸了摸头上的朱钗。
    妈的,全是珠花短暂,半根指节都不到,照眼睛捅都还不一定能把人捅瞎。
    阮小幺垂头丧气跟着她们向前走。
    不一会,山月渐渐现了出来,越来越多的银辉洒在逐渐开阔的地形上,银白而圣洁。漫天繁星悠然闪动,如颗颗明珠镶嵌在黑夜之中,放眼天际,有山幕高耸,破出云端,更似见了山雾缭绕,如临仙境,使人生出了一种遗世独立、飘飘欲仙之感,愈发感叹人生于天地之间,何其渺小。
    然而很快,阮小幺欣赏不起来了。
    因为此处是一片断崖。
    崖上不止有她们,还有森严成排的苍头,各个精光内湛,虎虎生威,一看便不是从前见过的懒散巡夜之辈。
    当中设着香案、立地宝鼎、玉床、蒲团,以及一些奇怪的好似宗教用品的玉圭幡带青铜之类,似乎是为了祭祀所用。
    不会真被她猜中了吧?这就是个xx功之类的邪教,还要拿活人祭祀?
    阮小幺越想越腿软。
    教主夏炎已然在此等候,随同的还有四使,以及另几个从未见过之人。
    夏炎见她来了,嘴边轻绽了一个愉悦的笑意,“果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她并没有被打扮得像以色事人的歌舞姬,相反,从头到脚都被衣料遮挡得严严实实,素白宽袖大衣,像极了前朝崇尚的飘然洒脱之感。
    阮小幺紧张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无所谓,要做什么,却要看你那夫君师父今夜来不来。”夏炎微笑道。
    她绿着脸,把“他不是我夫君”几个字硬生生吞了回去。
    此处离断崖尚远,瞧不清究竟是几丈深渊。阮小幺收回视线,看了看夏炎身边的几人。
    怪的是,除了言笑晏晏的夏教主,其他几人似乎都没有那般好的心情,只是面色冷淡,毕恭毕敬。
    火使向山下看了一眼,微微皱着眉,在夏炎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夏炎只是点了点头,简短吩咐了几个字,便挥手让他离开。
    火使离开得甚是心不甘情不愿,经过阮小幺身边时,还狠狠瞪了她一眼。
    似乎他们正有什么事发生着,但她想不出来。
    意外的是,圣姑也被带了过来。
    同样一身白衣,秀美如仙,只是面容憔悴,泪水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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