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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美人-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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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唐菲所言，卫贵妃自是一愣，刘玉淳却已经是脸色煞白，‘噗通’一声便跪在地上，向着皇上哀哭不已：
“请皇上明鉴，臣妾方才只是在轻漪湖畔散心，绝对没有见过什么侍卫、外男，倒是见到了德妃娘娘与瑞王爷私会，此事自有臣妾的侍女怜香为证！还请皇上明鉴！”
刘玉淳本就长得可爱，虽年纪不小，却还是一副孩童模样，一双笑眼，喜气洋洋，两颊粉嘟嘟的婴儿肥，更是平添几抹娇憨。
如今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痛哭流涕，不像是已经嫁人的后妃，倒像是谁家受了冤枉委屈的小女孩儿。
还未调查，便已经先让人信了她的冤屈。
“陛下，臣妾是冤枉的！还请皇上一定要还臣妾一个清白~”
演戏嘛，难不成只有你刘玉淳会？
谁说善良的白莲花就只有被冤枉、被误会的份儿？
唐菲一声哀泣，跪倒在地上，泪光点点，娇喘微微。
形容虽柔弱不堪，却也硬生生坚强的挺直了脊梁。
“臣妾虽寻常做事尚有不足之处，可是入宫这么久了，与皇上、与后宫众姐妹相处日久，臣妾的为人大家想来也知晓一二。”
唐菲眼角含泪，却又生生忍住，只倔强的环顾四周，不肯让泪水流下：“臣妾做事向来只求问心无愧，此事若真是臣妾所为，便是肝脑涂地，臣妾也绝不会含糊。”
“只是，只是…”似是终于忍耐不住，唐菲眼中的泪水终于滚滚而下，豆大的泪水盈于长长的睫毛，在夜宴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晶莹的光。
“只是冤枉臣妾便也罢了，怎么肯让皇上同臣妾一同受着不明之冤？皇上待臣妾一向极好，臣妾每日对皇上感恩戴德，无以为报，又如何能做出对不起皇上的事！便是臣妾真的被猪油蒙了心，也不会如此糊涂！”
唐菲一番表白声情并茂，感人肺腑，别说是众妃了，便是卫贵妃都有些狐疑。
别的不说，这唐菲虽然因为她极受皇上宠爱，所以向来为后宫之人所嫉恨。
但是对于她的为人，却还真是没人能说出什么‘不’字。
第四百九十章 真相大白
唐菲这个人心地善良，好说话，无论是得宠还是失宠，对人都没半点儿架子。
平日里总是一副积极乐观的模样，和她交谈、相处也总是叫人如沐春风。
以前在储秀宫的时候，唐菲便人缘极好，不少妃子都喜欢找她拉家常、说心事，每每唐菲也总是耐心倾听，从不露出半点不耐。
虽然后来唐菲得宠，这点好感都被强烈的嫉妒掩盖，但是大家就算是想要趁机往她身上泼些污水，却也在心中觉得这姑娘确实是被冤枉的。
就算是再怎么坏，再怎么不讲理，谁心里还没有杆称呢？
更别提唐菲所言实在是有理有据，让人不得不信服。
皇上对唐菲怎么样，大家那可都是有目共睹。
若是皇上这般宠爱自己，那么自己还会三心二意，与别的王爷有染吗？
那不是有病是什么？那图的是啥？
听唐菲所言，众妃脸上虽然不显，可是心中已经断定这德妃确实是被冤枉的了。
只是德妃失宠，那大家也是乐得所见，是以大家只作壁上观，心中却仍旧默默期望，期望这卫贵妃和刘婕妤可以得逞，将德妃就此冤枉失势。
不过有这样等着看好戏的人，便也有真心的朋友。
长安郡主和杜小仪、孙采女便都一起下跪向皇上求情，嘴里只叫：“臣妾相信德妃娘娘，求皇上还妹妹（姐姐）一个清白。”
卫贵妃有些傻眼，她原本听这刘玉淳说的信誓旦旦，当下以为抓住了唐菲的把柄，心中便是大喜。
按捺不住的便想早点来揭穿这个德妃的真面目，免得皇上再被这个贱人蒙蔽。
可是，眼下？
卫贵妃虽然一向知道这唐菲最会演戏，可是也有些摸不准了。
难不成自己真的被这刘玉淳利用了？难道真的是这刘玉淳与侍卫私会被德妃撞见了，所以便要利用自己来反咬一口？
卫贵妃恍惚记得以前自己也曾经误会这唐菲与自己的哥哥有私，可是事后自己向哥哥反复逼问，却原来只是哥哥一腔情愿。
这样一个女子，连哥哥这样高大威猛的当世大英雄都看不上，竟然会看上瑞王吗？
瑞王虽然身份非凡，可是他身份再金贵还能金贵过皇上？
除去身份，瑞王还有什么？
身材不够高大，弱得像只白斩鸡，相貌虽然不错，可是却目有短视，傻里傻气…
卫贵妃摇摇头，觉得这唐菲若是真的舍弃皇上这样一位处处完美的好丈夫，而和瑞王有私，那她一定是脑子坏掉了。
皇上如今夜夜都宿在德妃的白芷苑，想来德妃也不至于像自己一样独守空房，寂寞难耐，那她和瑞王在一起是图什么？
倒是这刘玉淳？
卫贵妃狐疑的瞅瞅跪在地上瑟瑟抖的刘玉淳，这丫头相貌虽然纯真可人，却是一肚子坏水。
加之皇上早将她抛在了脑后，几百年都没有宠幸过她了，保不准就是她久旱空旷，于是便去找侍卫私通，结果又恰好被这德妃撞见…
卫贵妃都傻眼了，刘玉淳更是懵逼。
本来板上钉钉的事情，怎么到了德妃这里，却又急转直下？
这个德妃，当真不是人！
明晃晃的事实，到了她的嘴里，怎么就颠倒黑白，好坏不分！
刘玉淳觉得整个身体的血都往脑子上涌，她看着跪得乌压压一片去帮唐菲求情的长安郡主、杜小仪、孙采女，心中不自觉的便开始惶恐。
抬头去看左淑妃，左淑妃却只低头在品一杯酒，那神态自若的样子，当真是悠然自得，显然不想来趟这趟浑水。
刘玉淳不自觉的便有些语无伦次，说起话来也是有点结巴：“皇上！奴婢，不，臣妾，臣妾真的看到了！臣妾看到德妃，德妃在同瑞王在一起，奴婢的宫女可以作证，怜香可以作证的！”
话到了后来已有些不成调，当真是惊恐万分。
不过这也不怪刘玉淳，她是该惊恐的。
她原本想着要来揭唐菲，无论成与不成，便也只有两个结果：一是皇上不相信唐菲，给唐菲治罪。二是皇上相信了唐菲，给唐菲泼了盆脏水。
谁知道这事情还有第三种可能！那便是自己就要没命了！
这就好比她在河边走，看到有个人艰难的抓着堤坝，眼瞅着就要掉进了水中。
刘玉淳想上去踹一脚，给那人踹进河里，谁知道反被那看着早已经没救的人一把抓住，将自己拖进了水中。
而那个本该落水的人却踩着自己当垫脚，又爬了上了！
刘玉淳万念俱灰，这会儿也不知是该继续揭唐菲，还是要先证明自己的清白！
“你这个卑鄙小人还敢信口胡言！”唐菲指着刘玉淳厉呵一声，正是一个正气凛然。
原本还只是满心被冤枉的苦楚，可是这会儿，这份冤屈却完全转化成了愤怒。
“你这卑鄙小人！原本本宫还想着念你认错诚恳，给你个机会！谁知道，只知道你竟然如此狠毒，反咬一口，污我清白！”唐菲站起身子，用手指着刘玉淳，整个身子都被气得微微抖。
“你这恶妇，想来从桃花宴时便对本宫怀恨在心，可是本宫却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如此的狠毒！”
唐菲莫名不想去看皇上，便只是转头环顾四周：“你说你的贴身宫女怜香可以作证，那岂不是本宫身边的桂圆也可以作证？”
桂圆早先还被卫贵妃的突然难吓得浑水抖，可是眼下已经被唐菲的一番表演惊得目瞪口呆。
本以为自己的主子只会想着怎么去和皇上辩白，却不想事情竟会有如此神展开。
如今主子气势凛然，压得那刘玉淳动弹不得。
如今这告状的成了被告的，被告的竟然又成了被冤枉的，这是怎么一番奇景？
不过此时听得唐菲所言，桂圆便也依言规矩跪下：“主子所言极是。奴婢一直跟着主子，却是未曾见到什么瑞王，倒是见到，见到这位刘婕妤，她，她……”
桂圆语焉不详，可她越是含混其词，反倒越衬得她所见为真。
想来这刘玉淳当真是在和侍卫私会，且做了什么不顾廉耻之事，以至于这小宫女桂圆都有些羞于描绘了。
“呵呵…”眼见着事情愈说不清楚，卫贵妃不由冷笑一声。
“如今这菲儿妹妹与刘婕妤各执一词，且双方都没有外人作证，这事实的真相，岂不是没法大白了？”
第四百九十一章 千钧一发
刘玉淳是死是活卫贵妃并不关心。
但是眼下情景明显已经偏倒向了唐菲一边，对唐菲大大有利，若是自己再不说什么，自己和刘玉淳岂不是都成了冤枉德妃的坏人？
卫贵妃打心眼儿里已经认定自己被刘玉淳利用，也信了这唐菲是被人冤枉。
可是这事却绝不能承认，于是便想着和稀泥。
总归虽然没法子证明唐菲却是没有和瑞王私会，可是也确实没法子证明她没有，不是吗？
咱们就算没实锤，也先把脏水给她泼匀称了。
左右这事儿双方各执一词，两边儿都没有有效证人，怎么说也是一笔烂帐。
卫贵妃想得挺美，唐菲却不想让她如愿。
“卫姐姐此言差矣，刘玉淳刘婕妤是没有证人在信口胡说，污蔑于本宫，本宫却是有证人作证的。”
唐菲自信的抬起头，冷冷瞟了一眼刘玉淳，后者在她的眼光逼视之下更是浑身抖，一颗心更是直坠入了冰窖中。
“本宫先前带着桂圆一同去探望兰昭姑娘，但是在回程的路途中却偶遇到了柳莹姐姐。”
唐菲嘴角漾开一抹微笑：“本宫从出了这个宴会开始，先是同兰昭在一起，又是同柳莹柳姐姐在一起，就从来没有独处的时间，又何如能一个人去清漪湖畔和瑞王相会呢？此事且不但有桂圆为证，更是有柳莹柳婕妤可以为我作证。”
这个变故，别说是在场的众妃了，就是卫贵妃都被吃了一惊。
刘玉淳却是再也忍耐不住，此事若是坐实，自己冤枉德妃的罪名便会坐实。
且不论这私通侍卫一事会不会定罪，便是冤枉陷害德妃一事，恐怕就要自己丢了小命！
若是旁人便也罢了，偏偏这德妃可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自己若是真的被定罪，那岂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在强摸老虎屁股？
刘玉淳此时也说不清自己心里面是个什么心情，只觉第一次死亡离自己这样的近。
瞬时间，悔恨、懊恼、遗憾、怨毒还有无以言表的悲痛俱全都涌现在心头、浮现在脑海，让她一时将往日所有的机灵急智全都抛在脑后，只一叠声的恍若失魂了一般的嘶吼：
“她说谎！她说谎！这个德妃就是一个骗子，她不是人，她是狐狸精！是狐狸精！”
这声音越到后来越激动，又变了调儿，带上了嘶哑，颇有些鬼哭狼嚎的架势，还真是骇人。
甭管这事情是真是假，皇上哪里由得人这样嚎骂自己的菲儿。
微一摇头，便有常化全带着两个小太监上前抓住刘玉淳，也不知从哪里拿了一块儿破布，狠狠一塞就将她的嘴巴堵住了。
方才还是一团和气、喜气洋洋的景象，甚至于刘玉淳方才还一副春风得意、志得意满的样子和人说说笑笑，一眨眼的功夫便成了这副凄惨的模样。
这变化来得太迅，不得不让人产生种恍然若梦的不真实感，又有些同病相怜的感伤。
“你…！”这样的变故将卫贵妃吓了一跳，她指指常化全，又看看皇上。
皇上斜靠在座位上，低着头专注的把玩着一只酒杯。
那份专注，好像这世界上所有的宇宙奥义全都集中在一直酒杯上，而只要透过这只酒杯，便可以知晓了时间一切真理一般。
众人虽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便是卫贵妃都能感受到那份低气压，显然皇上此刻心情并不算美好。
只是这份不美好却是不知是因为刘玉淳，还是因为唐菲了。
刘玉淳是卫贵妃带来的人，可是眼下刘玉淳的处境还真是有些不妙。
这样的惨状让卫贵妃也感受到了一丝威胁，她极力想要寻找到一丝转机，想要证明些什么。
卫贵妃凤目微瞪，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一边看热闹的众妃，众妃接触到她仿若带着热度的目光俱都喏喏低头，不敢与之直视。
卫贵妃在众妃中扫视了两遍，终于停在了柳莹的身上。
她骤然举眸，对着柳莹一声厉呵：“柳婕妤~德妃说她与兰昭分别后，便一直与你在一起，你可与她作证！”
卫贵妃凤目微眯，声色俱厉：“柳婕妤，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让本宫知道你说了半句假话，别说你，便是你的父母家人，也都要受到牵连！”
随着卫贵妃的问话，柳莹便也盈盈上前，直恭谨的跪在场中，垂着头，却是不一言。
唐菲素来知道柳莹胆小，又是大病初愈，恐她被卫贵妃厉言恐吓吓到，便抢先一步截住卫贵妃的话头：“卫贵妃作何如此激动？柳姐姐好歹是堂堂五品婕妤，又不是犯人？哪里由得人如此严词训问？”
冷冷一笑，眼神瞟向卫贵妃：“莫不是这刘玉淳不是被本宫撞破奸情伺机报复，而是被某人蓄意指使陷害于本宫的？”
顿了顿方恍然大悟一般：“如此说来这卫姐姐如此激动便也解释得清了。”微微一笑：“怪不得这刘玉淳旁人不找，却偏偏要找卫姐姐来陷害本宫呢！”
“你…！”卫贵妃冷眼看向唐菲：“是不是陷害却还没有弄清楚，德妃不要如此下定结论。”
又转头看向柳莹：“柳婕妤，你可是在清漪湖畔遇到了德妃妹妹你遇到她的时候，她可和瑞王在一起？”
看了看被堵了嘴，呜咽着说不出话的刘玉淳：“既然德妃说你们一直在一起，又说她撞破了刘玉淳与侍卫的奸情…那么，这捉奸的时候你定然也在现场了？是也不是？”
卫贵妃问得又快又急，唐菲却是丝毫不担心。
这谎话并不复杂，简单到没有什么可以戳穿的细节。
柳莹只消得回答一个‘是’，便算是为自己做了证了，事情也便可以‘真相大白’了。
况且自己也真的遇到了柳莹，并且说了一阵子的话，便是卫贵妃想要问起自己姐妹两个聊了什么，都不会无话可答。
自己虽然没有和柳莹实现好好的沟通，对供，可是两个人相交许久，这点子的默契还是有的，是以唐菲丝毫不担心柳莹会露馅穿帮。
可是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生了！
柳莹恭谨的垂头跪在地上，对卫贵妃的问话却是一言不！
“你怎么不说话？”卫贵妃又问了两遍，忽而笑道：“哈哈，定然是这德妃说谎，你却不愿意替她圆谎说假话吧！”
第四百九十二章 死里求生
卫贵妃得意的看看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柳莹，又看看仍旧垂着头在把玩酒杯的皇上，最后目光落在苍白着一张脸的唐菲身上。
“你这恶毒妇人，不但私通瑞王，竟还颠倒黑白、诬陷后妃，如今连你的朋友姐妹都看不过眼，不肯助纣为虐，你还不认罪！”
片刻之间形势又急转直下，众人的目光又俱都落在了唐菲的身上。
“柳姐姐……”唐菲带着点不可置信，带着点惊疑，又带着点期望的看着柳莹。
柳莹抬起头，看了一眼唐菲，只是在目光与唐菲相触的瞬间又极快的闪开了目光，复又低垂下头，不发一言。
只这一眼，就让唐菲遍体发寒。
这样撕心裂肺的感觉，比之刘玉淳揭发自己与瑞王私会的时候更甚。
若说之前是自己最心虚的事情被人摆在了明面上的慌乱无措，那么此刻便是被最信任人背叛的痛彻心扉。
有时候更能摧毁人心的，不是敌人的攻讦，而是朋友的沉默。
卫贵妃冷眼看向唐菲：“怎么，德妃妹妹，还不跪下么？”
又看向皇上恭谨道：“柳婕妤和德妃一向交好，如此她的沉默便已经说明了一切。如今真相大白，还望皇上公正处置，万不要姑息小人，令众妃心寒。”
这话一出，便已经给唐菲定了罪。
言之凿凿，似乎唐菲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狐狸精。
这场戏实在太精彩，短短时间，几个来回，形式来回调转了几个弯儿，真让人目瞪口呆。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不敢多言。
谢婕妤一向对唐菲恨之入骨，日日夜夜恨不得见她倒霉。可是眼下这德妃娘娘真的落了难，眼看着便要被定了罪，谢婕妤却又笑不出来了。
唐菲此时倒真是万念俱灰，若说之前还想着如何分辩脱困，可是这会儿却倒是真的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分辩了。
也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心地说不清的酸楚生疼，又是不解，又是愧疚，亦无颜见皇上，脸色发白，冷汗遍身，摇摇欲坠。
亦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杜小仪也是一时大骇。
还不等皇上开口，便双膝跪地向前连抢了几步，只蹭得一身粉裙沾满了地面的灰石。
杜小仪跪行至唐菲身边，先向着皇上狠狠磕了三个响头，气力之大将一头发髻俱都散乱，额头也是一片青紫，隐隐有血迹渗出。
满脸的涕泪横流，将原本精心描画的妆容俱都冲毁，倒是整张脸上俱都黑一道，白一道。
“皇上！臣妾愿意以性命担保，德妃娘娘一向爱煞了皇上，万不会做对不起皇上的事情！”
又以头抢地：“若皇上执意不信德妃，臣妾愿以性命相抵，求皇上饶了德妃娘娘！求皇上仔细调查，还娘娘一个清白！”
一边的卫贵妃露出厌弃的神色。嗤之以鼻道：“倒是姐妹情深，只是不知道你的命又值得上几分银钱。”
冷冷一笑：“一丘之貉！”
一边的长安郡主也跟着杜小仪泫然欲泣道：“陛下一向与德妃情谊深厚，自当相信德妃妹妹人品。柳妹妹…柳婕妤她大病初愈，脑子还不甚清醒，如此才闭口不言，却是并非如贵妃娘娘所言！还请皇上明鉴！”
长安郡主虽一向贵女风范，大度容人，可是却也趋利避害，明哲保身，卫贵妃倒是真的没想到此时一切都尘埃落定之时，她还会站出来替唐菲说话。
若是说之前求情，那还可能是对唐菲有信心，觉得她却是被冤枉。
可是眼下？眼下柳莹的沉默便已说明了一切！
柳莹虽未明说唐菲确实在说谎，也未说唐菲确实在与瑞王私通，可是她沉默的态度，她不肯为唐菲作证的态度，便已经说明了一切！
如此这般，唐菲还要如何辩驳？
就算是她有三头六臂，她却也再无法翻身！
至于皇上？呵呵，若是皇上对唐菲无情，那或许这唐菲还有一线生机。
正是爱之深，恨之深，越是情深，便越恨背叛。
无论是出于男人的尊严，还是出于皇室的威望，甚至是出于帝妃之间的感情，这德妃是死定了！
卫贵妃此时当真是神清气爽，从唐菲入宫开始便在心头憋闷的一口恶气似乎也终于散去。
想来没有了这狐狸精，皇上便也会恢复正常了吧…
终于揭开了这妖妃的真面目！卫贵妃睨了一眼唐菲，向长安郡主道：“知人知面不知心，长安妹妹怕也是被德妃这妖妇所蒙蔽。”
又冷笑一声：“长安妹妹说柳婕妤大病初愈，是以沉默不言。可是德妃却言自己与柳婕妤相谈甚欢。如此岂不是自相矛盾？”
卫贵妃笑得妖娆：“如此来说，这德妃确实是在说谎。也该给她定罪了！”
唐菲本因柳莹的沉默以对，正是一心打击。
自己对于柳莹如何，想来也不必多说。
虽说付出不是为了回报，可是眼下正是自己生死存亡之际，柳莹又是自己入宫前便相交甚厚之人，实在想不到她竟会在此时此刻突然反水。
这样的背叛实在过于突然，却也过于致命。
便是唐菲都不禁产生了一些疑惑，自己真心与人相交，若是换来的只有背叛，那么自己的真心又有何意义？
但是看着眼下杜小仪和长安郡主的一番哭诉，感受到她们真心实意的急切和哀恸，唐菲心中那股子悲愤之情倒也减轻了不少。
总归是有意义的，这世上也并非无忘恩负义之人，如此便也值了！
就算是信错了朋友，就算是所托非人，要怨的也不是这个世道，不是真心，只恨自己眼瞎罢了！
唐菲轻轻扶起仍跪在地上磕头不止的杜小仪，心中一片释然。
罢了，罢了，此事自己本就并非全然无辜，隐瞒在先，欺瞒在后，说到底，还是心中对于皇上没有那么的相信罢了。
若是早先便先对皇上坦白，那么此日便也无此一劫，当真也算是自作自受！
唐菲不想多言，只拉着杜小仪垂首等待皇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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