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田园:相公从了吧-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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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你也该留在家里照看着点儿。”

　　　　许老太太见媳妇还算上路，满意地点点头，一回身却见李氏已经睁开眼睛了。

　　　　“二嫂，你醒了。”许玲子看见李氏还没太清醒过来的样子，莫名地觉得有些心虚，朝许老太太身后藏了半个身子。

　　　　叶氏也问：“二嫂，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给你冲碗红糖水喝好不好？”

　　　　李氏只觉得自己头疼，身上也疼，肚子也有些不舒服，却不是之前那种沉甸甸的下坠感了，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甚是有点儿空虚的感觉。

　　　　她有感应似的伸手摸向自己的小腹，指尖不住地颤抖，悬停在半空中，半晌都不敢落下。

　　　　许老太太见状道：“唉，老二家的，你也看开点儿，你到底还年轻，以后还是会有机会的，小月子也是月子，你放宽心好生养着，万一坐下病以后老了还是自己遭罪。”

　　　　“小、小月子……”李氏嘴唇蠕动，重复着这几个字。

　　　　“唉，我早就嘱咐过你，有了身子一定要小心，你说你，又不是新媳妇进门头一遭，自己怎么这么不加小心呢！”许老太太忍不住唠叨，“好在你郭婶子说，这次小产还算顺利，只要你好生养着，肯定不会做下毛病的，以后还有怀的机会……”

　　　　李氏双眼发直，似乎根本没把许老太太的话听进去，双手轻轻地落在小腹上，好像护着什么稀世珍宝似的，小心翼翼地抚摸着。

　　　　其实她怀孕的月份尚短，根本都还没有显怀，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她就觉得自己的肚子变得又扁又平，“儿、儿子，我……我的儿子……”

　　　　她的双手越来越用力，疯狂地按着自己的肚子，似乎在翻找什么似的，嘴里不住地说：“儿子，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许老太太被她这一声声儿子给刺激到了，撇嘴道：“你也别一口一个儿子了，你郭婶子刚才都查看了，产下来的是个女胎。”

　　　　随即又道：“说不定这也就是天意，咱家也不缺闺女，生出来也不过是给别人家养的赔钱货，倒不如早些掉了，养好了身子以后再生个大胖小子……”

　　　　叶氏在一旁听着，心里一阵阵地发凉，虽说生儿育女的确是女人的责任，但此时李氏才刚刚小产，不管是儿是女，那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怎么能不心疼难受。许老太太作为婆婆，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未免也太过凉薄。

　　　　许玲子听着也有些别扭，但是她一个未婚的姑娘，也不好插嘴这些事情，见叶氏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就赶紧搀着许老太太往外走：“娘，你赶紧回去歇会儿吧，今天出了这么多事儿，肯定累坏了，病好不容易有了点儿气色，可别又严重了。”

　　　　许老太太刚要走，谁知李氏却突然跳了起来，鞋都没穿就扑到她面前，尖声叫道：“那碗药，是你让我喝的药！！那不是安胎药对不对？那是打胎药！！！我的儿啊……你还我的儿子来……”

　　　　李氏此时已经疯魔了一样，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双手死死扣住许老太太的肩头，嘴里乱七八糟地喊着什么儿子、虎子之类的胡话，一口牙齿就在许老太太的脸前晃来晃去，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一口咬下来似的。

　　　　许老太太吓得心慌脚软，拼命地想要挣开李氏的手，可那双手就跟铁钳似的，掐得死死地怎么也扯不开。

　　　　“我找人算过了，我肚子里的是男孩儿，人家说了，这孩子是虎子的投胎转世，虎子他想着我呢，投胎转世了都还要再给我做儿子呢……你赔我的儿子、你赔我的虎子啊……”李氏又哭又喊，跟许老太太撕扯起来，最后情绪实在太过激动，双眼一翻晕倒在地。

　　　　家里忙乱了一晚上，但是这些事许诺诺全都不知道，她晚上睡得极好，早晨起来以后觉得精神头又足了，到院子里伸了个懒腰，看着已经跃出地平线的太阳，心情很好地转动几下身子，活动活动筋骨。

　　　　桃子因为今天要进城去玩儿，所以醒得特别早，但是又不敢把许诺诺吵醒，在炕上翻来覆去地折腾，总算熬到她起床。

　　　　“大姐，爹娘全都没在家。”桃子今天都没用许诺诺帮忙，自己麻利儿地穿好了衣裳鞋子，谁知道跑去东屋一看，爹娘全都没在家，赶紧跑出来告诉许诺诺。

　　　　“那你去洗脸洗手，帮大姐做饭好不好。”许诺诺笑眯眯地问。

　　　　“好！”桃子蹦蹦跳跳地跑去洗脸，跑远了又扭头嚷，“大姐，咱早上吃什么啊？”

　　　　“你好好洗脸吧，等下端碗端筷子。”许诺诺到灶间打开碗柜看看，昨天没有剩下吃食，只能早晨现做。

　　　　她去仓房翻了翻，看挂着的筐里还有去年晒的木耳和黄花菜，每样拿出来些，用温水泡上放在一旁，然后舀出面来，添水和面，准备做手擀面。

　　　　面刚和好，叶氏就急匆匆地跑回来，见两个孩子都起来了，自己舀水飞快地梳洗着，然后对许诺诺交代道：“你二大娘身体不好，娘今天没空在家，你爹一会儿就回来，他得在家看着锁儿和栗子，所以不能赶车送你们进城了，要不你跟山子自己去玩儿算了，今天就别带桃子了。”

　　　　从村里到城里说远不远，但一个五岁的孩子肯定是自己走去的，虽然知道桃子肯定不肯，说不定还要哭闹，但这也是没法子的，谁也不知道昨晚会出那么多事。

　　　　果然，话刚出口，桃子“哇”地一声就哭了，“大姐……”

　　　　许诺诺心疼地把桃子搂进怀里，安抚地给她擦擦眼泪道：“别哭，大姐带你去。”

　　　　桃子红着眼睛，仰头看着许诺诺，似乎在分辨她是不是在哄自己。

　　　　“那你们就只能搭车过去了。”叶氏有些犹豫，搭车这种事虽然在乡下很常见，但他们毕竟还是三个孩子，而且晚上估计要回来得很晚，她担心万一碰到什么坏人可怎么好。

　　　　“娘，你放心吧，我肯定能照顾好桃子的。”许诺诺接着又说，“对了，娘，还有个事儿跟你说一下，我们今晚在小梅家住一晚，明个儿再回来。”

　　　　桃子一听眼睛就亮了，她虽然不知道搭车是什么意思，但看着许诺诺的表情，知道她肯定会带上自己就够了，这会儿听说还能在城里住上一晚，欢喜得找不着北了，眼圈的红还没褪下去，就已经破涕为笑了，扯着许诺诺的袖子问：“大姐，咱要住城里？真的住城里么？”

　　　　许诺诺拍拍她的脑袋，示意她安静点儿，然后看向叶氏，看她能不能同意。

　第207章　合身

　　　　桃子也知道，这件事能不能成，大姐是做不了主的，最后还是要看叶氏点不点头，所以也眼巴巴地看着她。

　　　　叶氏想了片刻，觉得在城里住一夜总比连夜赶回来更合理，所以点点头道：“既然是去小梅家里住，家里肯定也有大人，你们去了要懂事，知道叫人，别给人添麻烦，住一晚就赶紧回来。”

　　　　“娘，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许诺诺连连保证，“我也会照顾好桃子的。”

　　　　“诺诺，这个你揣好了，看见什么想吃的或是喜欢的，你们就自己买。”叶氏从箱子里数出五十文钱，递给许诺诺说。

　　　　“娘，我自己这里有钱，咱家也不宽裕，有钱你就攒着吧。”许诺诺连连摇头，自然是不肯要，但看着钱突然想起昨晚的事儿，试探地问叶氏，“娘，爹昨晚跟你说啥了没有？”

　　　　叶氏手下一顿，犹豫片刻但还是说：“你爹说想找你姥娘家借钱呢！”然后又说，“这些都是大人的事儿，你就别管了，娘昨个儿已经说过你爹了，他以后不会找你借钱了。”

　　　　许诺诺买人参的事儿是瞒着叶氏的，而叶氏也知道，自己手里至少有两三吊钱，这会儿许老三张口，自己却一文不给，还要让叶氏回娘家去借，生怕叶氏会有什么想法，母女之间若是有什么心结就不好了。

　　　　“其实若我手里还有钱，借给爹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最近山子哥那边需要用钱，已经拿走了两吊钱，手里剩下的就不多了，还要在手里留点儿周转的钱儿，所以现在着实拿不出来。”许诺诺说完又补充道，“若是真的从姥娘那边借了钱，等我手里能挪措过来的时候，咱们就先可着老娘那边还。”

　　　　“用钱也分个轻重缓急，若是爷奶那边需要钱吃饭或看病，那咱们砸锅卖铁都得给拿上，可现在……”叶氏说到这儿顿住了，想到许老二做的事儿，跟孩子说实在不合适，孩子也未必能听得懂，于是换了种说法道，“俗话说救急不救穷，更何况这回既不是急又不是穷……罢了，这些事儿，现在跟你说了你也不懂，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叶氏洗漱完了，着急地进灶间准备做饭。

　　　　许诺诺跟上去说：“娘，我正要擀面条呢！”

　　　　叶氏见面都已经和好了，夸了许诺诺两句，然后摘下擀面杖开始擀面条。

　　　　许诺诺就把已经泡发的木耳和黄花菜择干净，另起了一口锅做卤子。

　　　　叶氏毕竟是大人，擀面比许诺诺肯定是快的，很快手擀面就下锅了，看着锅沸了三次，中途点了两次水，估摸着差不多了，用筷子挑起一根儿要开，冲着亮仔细看看，里面还有一丁点儿的白心儿，往锅里少添点儿凉水又滚了个开儿。

　　　　许诺诺已经把大碗都准备好，一个挨一个地放在灶台上，自己拿着铁勺，慢慢搅动着卤子，等着叶氏开始盛面。

　　　　“桃子，去老屋叫你爹回来吃饭。”叶氏吆喝一嗓子，然后把筷子伸进锅里，夹住打几个转儿，飞快地拎起来，左手抄起碗在下面一接，一碗面就盛出来了，然后递给身边的许诺诺。

　　　　许诺诺往面里浇上一勺卤子，端进屋放在炕桌上。

　　　　不一会儿，屋里就都是打卤面的香气，几碗热腾腾的面条都摆在了桌上，刚剥的新蒜白嫩嫩地摆在桌上，辣椒酱油亮亮地让人看着就特别有食欲。

　　　　许诺诺又去地里拔了一把小水萝卜，自家种的水萝卜，翠绿的萝卜缨子，深粉偏红的粗胖萝卜，用沁凉的井水洗干净，滚刀切两个萝卜，倒上醋，加点儿糖和盐，再滴两滴香油一拌，又清爽又好吃，还格外的赏心悦目。

　　　　许老三从外面一进来就说：“嗬，今天早晨做的什么，在门口就闻到香味儿了！”

　　　　桃子本来还扯着许老三的胳膊，一蹦一跳连玩儿带走的，闻见香味儿，甩开许老三的胳膊就先跑进屋来，爬上炕坐好，眼神在桌上巡视一圈，把自己的碗拉到面前，然后眼巴巴地等着大家都坐好开饭。

　　　　叶氏把灶火压得小些，剩了一小把面条留在锅里继续慢慢煮着，准备一会儿直接用面汤喂两个小的，就不用单独再熬米糊了。

　　　　人都在桌边坐齐了，许老三端起碗来，其他人也都开始动筷子。

　　　　“二嫂那边怎么样了？”许老三稀里呼噜地吃着面条问，“你白天是不是还得过去？”

　　　　叶氏摇摇头道：“精神不怎么好，只睡了没一会儿就醒了，然后盯着顶棚，嘴里嘀嘀咕咕的，也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我问她要不要喝水、饿不饿，她也没半点儿反应。玲子早晨过去换我，我才能回来吃个饭，一会儿肯定要过去的。”

　　　　她说着长叹了一口气，这才端起碗开始吃面。

　　　　“该不会是因为孩子没了，所以受刺激了吧？”许老三担心地说，“你还记不记得前些年，诺诺刚下生那会儿，咱们村南边儿老岳家，他家闺女快三十了，好容易开了怀，结果连着掉了三个，后来人就疯了，被婆家送了回来，她爹娘年纪大了也看不住她，没多久就跑丢了，后来老岳家不是也搬走了么！”

　　　　这件事叶氏的确知道，但是因为有些年头了，所以之前一时也没想到，这会儿被许老三一说，顿时担心起来，人也有些坐不住了，放下碗筷皱眉道：“你可别吓唬我，我就说我今天眼皮总跳呢！”

　　　　“娘，你别担心了，二大娘那人心宽着呢，你不记得了，虎子刚没了那会儿，她就有心情跑到咱家来又哭又闹的呢！”许诺诺翻了个白眼，李氏那种自私的人，她最爱的只有自己，之所以喜欢儿子，也不过是因为老家儿疼孙子，她有儿子就能得到更大的好处罢了。

　　　　若两个老人重女轻男，只喜欢孙女的话，李氏肯定又会把闺女捧得跟心肝宝贝儿似的。

　　　　“诺诺，不许瞎说！”叶氏闻言板起脸来，“孩子都是娘身上的肉，孩子出了事，哪个做娘的能不疼？你现在年纪小还不懂，这话以后可不许再说。”

　　　　“娘，我知道了。”许诺诺点头应诺，“我以后不说了。”

　　　　叶氏越发没了吃饭的胃口，胡乱扒拉了几口面条，起身对许老三叮嘱道：“诺诺和桃子今天要进城，晚上也不回来，你在家看着点儿两个小的，今天就别下地了，我还的去二嫂那边，若那边没什么事儿我就回来做午饭，若是我走不开，那你就自己对付弄点儿什么填肚子得了。”

　　　　许老三点头表示自己都记住了，等叶氏走了，又细问许诺诺进城和过夜的事儿，听着觉得没什么问题，这才道：“城里过节的时候人多，你一定要牵好桃子，跟进了小梅和山子，别自己乱走，万一丢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荷包什么的一定要放好，少带钱，分几个地方搁着，城里偷孩子偷钱的人都多，自己一定要多加小心……”

　　　　“许三叔，你放心吧，我肯定照顾好诺诺和桃子。”山子说着话迈步进屋。

　　　　因着今天是七夕，许诺诺觉得城里的人应该比做昨天还要多，加上要搭车进城，所以跟山子每人背了两坛萝卜条，卖不出去那么多的话，就放在陈掌柜的店里，也不用再背回来了。

　　　　桃子换上自己最喜欢的一身衣裳，其实也就是普通的棉布衣裳，只不过染成了乡下少见的浅藕荷色，是去年别人送的一块料子，因为尺寸不算太大，做不了大人的衣裳，叶氏本想给许诺诺做个外衣，但许诺诺看见桃子那种努力藏着喜欢的眼神，就借口自己不喜欢这颜色，让叶氏给桃子做了一身衣裙。

　　　　叶氏手巧，衣裳样子做得很是好看，还在领口、袖口和裙摆上细细地绣上了合欢花，看到过的人都夸好看，所以桃子也就越发喜欢这身儿衣裳，平时也舍不得穿，只有出门或是过节什么的，才会拿出来穿。

　　　　衣裳是去年做的，当时做得稍稍有些大，很多地方都打了暗褶，这样桃子长个子了就能放开一些继续穿。

　　　　但也许是家里条件太差，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桃子基本都没怎么长个儿，所以如今这身儿衣裳，穿着还是十分合身。

　　　　许诺诺跟山子把咸菜装好，然后返身进屋找桃子，一看她差点儿笑喷出来，这孩子居然翻出一双大红色厚布鞋。这双鞋也是去年做的了，她现在穿着已经有些小了，勉强地把脚塞进去，鞋尖儿的位置，大脚趾都快要顶出来了。

　　　　“我的小祖宗啊，从哪里翻出来的这双旧鞋？穿着这个还怎么走路。”许诺诺给她拿出双浅绿色的布鞋，帮她换上说，“你看看，这个不是比红的更好看。”

　　　　桃子低头看了半天，觉得的确比自己刚才的搭配好看，这才作罢。

　　　　许诺诺把她的头发散开，重新梳成两个抓髻，用跟鞋子同色的头绳扎好，下面还垂了两缕，显得很是俏皮。

　第208章　准备

　　　　许诺诺把人领出去，山子很上道地夸道：“呦，桃子今天打扮得这样好看啊！”

　　　　一听见夸奖，桃子顿时就高兴起来，嘴角高高翘起，兴高采烈地朝门外跑，“大姐，咱们快走吧！”

　　　　“真是个臭美的丫头！”许诺诺笑笑，背上背筐跟山子一起出门，跟在桃子的后面，“你慢些跑，别摔倒把衣服弄脏了。”

　　　　七夕这日进城的车和人都很多，只要花几个铜板，搭个顺风车还是很方便的。

　　　　许诺诺挑了一辆车，赶车的是个男子，三十左右的年纪，车上坐着一个看起来跟桃子差不多年纪的小女孩儿。

　　　　“叔，能不能搭个车进城？我们三个人，还有两个背筐，我给您八个铜板如何？”许诺诺招手冲赶车的男人问道。

　　　　这男人本来只是进城卖东西，因着是七夕，所以顺便带闺女进城去玩儿，原本是没打算捎人一起的，但看着不过是三个孩子，还有一个跟女儿年纪相仿，而且东西也不少的样子，他不知道许诺诺特意等了半天才挑了自己的车，主要是看中他车上人少还带着孩子比较安全。

　　　　他看着几个孩子带着东西，热的小脸儿红扑扑的样子，赶紧停下了车招呼道：“赶紧上来吧，几个孩子，说什么钱不钱的。”

　　　　山子先帮着许诺诺把背筐摘下来放在车上，再把自己的放上去，然后把桃子抱上车，扶着许诺诺上去，自己最后才上车，跟赶车的人寒暄道：“叔，您怎么称呼啊？家是哪儿的？这是您闺女么？”

　　　　“我家是西参村儿的，姓田，你们就叫我成贵叔就行，车上那个是我家小女儿，叫田妞儿，她不爱说话，你们不用管她就是。”赶车的田成贵倒是个极好说话的人，“你们几个小孩子进城做什么？家里大人都不跟着么？”

　　　　桃子坐在许诺诺身边，看着车上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小姑娘，一直兴奋地扭来扭去，希望对方能发现自己漂亮的衣服，但甜妞儿一直低头不知捣鼓着什么，根本就没朝她这边看。

　　　　她就把注意力又转移到这边来，听到这话忙说：“大姐带我进城去玩儿！”

　　　　“是么？今天城里可好玩儿呢！”田成贵赶着车，不时跟几个孩子搭几句话，很快就到了城里。

　　　　田成贵下车帮着拿背筐，一掂量忍不住说：“呦，怎么这么沉啊？你们能背得动么？要去哪儿，我帮你们送过去吧？”

　　　　“成贵叔，我们都背习惯了，你放心吧！”诺诺背好背筐，伸手领着桃子，跟田成贵挥挥手，又玩下身子对田妞儿道，“妞儿，我们走了，谢谢你们哦。”

　　　　田妞儿抿抿嘴，然后小声说：“不客气。”

　　　　桃子很是热情地说：“以后有机会上我家玩儿去，我给你糖吃！”

　　　　田妞儿这回抬眼看看桃子，伸手从自己荷包里摸出一块糖来，伸手递给桃子，说：“喏，我娘自己做的花生糖，你、你要不要尝尝？”

　　　　桃子见状很是意外，一路上她怎么折腾，都得不到田妞儿的半分关注，没想到临要分开了，田妞儿反倒主动给她糖。

　　　　不过桃子并没有接过来，而是抬头去看许诺诺，见她点头了才笑眯眯地接过花生糖，剥去外面的油纸，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说：“真好吃！”、

　　　　“那这两块也给你吧。”田妞儿从荷包里又掏出两块，塞到桃子手里说，“娘说城里的东西卖得贵，所以特意做了给我带着。”

　　　　“给她一块尝尝就行了，剩下的你自己留着吃。”许诺诺忙拦着，自己搭车都没给钱，怎么还好意思拿小孩子的糖。

　　　　桃子十分听话，见许诺诺不让要，当时就把双手背到身后。

　　　　田成贵把牛车安置妥当了，过来见状笑着说：“难得她还跟你们处的不错，拿着吧，她娘做了好多呢。”

　　　　许诺诺这才把那两块糖接过来，给桃子装在荷包里，然后摸摸田妞儿的头发说：“姐姐替桃子谢谢你啊。”

　　　　桃子也赶紧说：“谢谢妞儿！”

　　　　许诺诺看见时候不早了，也怕耽搁田成贵卖东西，拉着桃子跟他们道了别，三个人直奔小梅家，路上叮嘱桃子，等会儿一定要懂礼貌，记得叫人。

　　　　到小梅家拿了东西，本想让桃子自己在这儿等着，结果她非要跟着一起去卖萝卜条，最后没法子，只得把她也一起带过去。

　　　　许诺诺之前想的没错，七夕这日进城的人格外的多，七井胡同这边，还没到平时人多的时候，就已经人声鼎沸了。

　　　　桃子可能因为太兴奋了，跟着许诺诺跑来跑去的，不时还跟着帮几句腔。许多人原本不想买咸菜的，看着小丫头挺可爱，也就要一碟尝尝。

　　　　咸菜很快就卖出去了一坛子，面铺的小伙计跑过来找到许诺诺道：“许姑娘，我们店里的萝卜条都卖光了，掌柜让我赶紧找您拿两坛过去。”

　　　　“幸亏我今天带得多，你先拿一坛子去卖，若是不够再来拿就是了。”萝卜条卖给陈掌柜虽然省事，但是每一坛子咸菜至少要比自己卖少赚二三十文钱，所以她略一考虑，只让伙计拿走一坛子。

　　　　桃子忽然扯扯许诺诺的衣角，指着不远处说：“大姐，你看，成贵叔和妞儿。”

　　　　许诺诺扭头一看，还真是那父女二人，挽着篮子过去道：“成贵叔，怎么这么巧啊？你带来的东西都卖完了么？”

　　　　“呦，诺诺啊？”田成贵没想到这么快就又遇到了，也很是惊喜，“原来你们在这里卖咸菜啊？”

　　　　“是啊，自家做的，尝尝看。”许诺诺拿出两盘咸菜放在桌上，“今天人多我就不陪您说话儿了……”

　　　　还不等说完，那边就有人扬声叫：“卖萝卜条那丫头，过来！”

　　　　“你快忙去吧，别耽误了你做生意。”田成贵摸出几个铜钱非要塞给许诺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