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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小娘子-化雪掌-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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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鼓足气吹了一吹,那火终于猛得蹿了出来,吓得徐越猛一退,跌坐在板凳上,眼睛被熏得眼泪哗啦啦只掉。
周彩凤见着了,走过来摸摸她浑身尚还湿漉漉的衣裳,心里酸楚:“月啊,身上冷吧?娘给你找件衣裳换换。”
衣裳?哪来的多余的衣裳,及时周彩凤去找了,找到的也不过是尴尬。
徐越一边拉住周彩凤一边说:“娘,不冷,我烧着火身上很快就干了。”
她眼睛被火熏得生疼,此刻脸上还有泪,周彩凤伸出粗糙的手给她擦掉眼泪,轻轻说:“生到咱们这样的人家,苦了你了。”
徐越笑笑,继续低头烧火。
她第一次感受到周彩凤的手,粗糙得宛如小锯子一般,磨得她脸上生疼。徐越回想着周彩凤的话,又想起了上一世临死时母亲的话,都是带着愧疚的母亲,对她说着,这一世生在我们这样的人家,辛苦你了。
人固然无法改变自己的身世,可是真的有命这一说吗?
徐越神思恍惚地看着灶膛里的火,她还有很多很多期待,她会等,会努力……
徐溪喝了那鸭跋草煮出来的水,过了几个时辰总算是体温降了一点点。一家人自是欢喜,守着徐溪看了一晚上,都累得不行,周彩凤撩着围裙说道:“也该用饭了,我去煮饭。”
徐越跟着去厨房烧火,今天周彩凤把两口锅都放了水让徐越烧,徐越心里疑问,也没多问。
等到烧开以后,隔着热水腾上来的漫漫水汽,徐越看到周彩凤分别在两口锅里放了两份青菜,放了点盐巴,煮了一会,从面罐子里抓了一小把面放进去搅了搅,又拿起一只碗,从碗里抓起一小把面放进另外一只锅里。
徐越惊住了,那只碗里盛着的是之前被徐家婆婆洒到地上的面,立马已经掺了泥,是分不开的。
等到徐越回过神来,周彩凤已经把干净的面粉做出来的糊糊盛好了装了几个碗里,跟徐越说道:“端到堂屋里跟你爹还有你妹妹吃。”
徐越呐呐地问:“娘,那您呢?”
周彩凤并不抬头,一边往锅里添火,一边说:“我在这屋里吃,也好看着锅里的火,再给小溪煮点鸭跋草喝喝。”
干净的那锅已经盛完了,在这屋里吃,就只有吃那锅带泥的了。
徐越端着一张木板,木板上放着那几碗干净的青菜糊糊,她没走两步,眼泪就掉了下来。
第八章
大雨直下了好几日,终于停了下来,雨停那一日,村里人都赶紧扛起锄头去了田里。
这雨势一过,田里的草又该长出了一茬,彼时还没有很好的除草方法,人们只得面朝黄土背朝天地手动锄草。
日日戴月荷锄归,徐越看着,都觉得心疼。
更疼的是,这么辛苦的劳作,一年下来可能还是连吃饱都难,周彩凤已经连着好几天动不动就去掀那个面罐子了,可是再掀也就还是那么点面,怎么它也不会多出来。
徐越刚到这儿那些时日,家里一个月还勉强吃得上一次窝头,用那杂粮粉掺了许多青菜碎末,和在一起捏成疙瘩蒸熟,虽然不见得山珍海味,可是顶饿啊。
如今面罐子快空了,吃不起窝头了,连最起码的青菜糊糊眼见着也要断了。
徐越看得见,周彩凤一日多过一日的叹息。
忽地有一日,林如辙派的人来了村里,问了许多路,敲响了徐越家的门。
徐壮和周彩凤都去了田里,徐越打开门,看到门外的将士也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那将士行了个礼说:“林副将派我来还粮,说是多谢您的救命之恩,现下军情紧急,不便报答贵恩,便命在下携了粮食来还,另外,这是我们林副将平日里随身所带的宝剑,特托我赠予您,如若日后有什么需要,直接带了这把剑去衙门里说一声就可。”
说完,那人递过来一柄剑,那剑身玄铁而铸,透着淡淡的寒光;剑柄为一条金色龙雕之案;显得无比威严;徐越上一世从未见过这东西,这一世也更未见过,她连忙推辞:“不,不,我只是拜托村里的人借了点粮给您,您这也还了来,实在无须其他礼节。这剑即是林…林副将日常随身带的,轻易送人也不好。”
那人却好似料到了她这样讲,只把林如辙的话原封不动转告给她:“林副将说了,世道艰难,您收下也好保全家人,总有用得到的一日。”
徐越沉默,接过了那把剑,剑身沉沉,握在手里,感觉奇异。
等林如辙派来的人走了,徐越掂了掂那粮食,是跟借去的时候重量差不多的,想来军中情况也是不好,不然依着那林如辙的性子,必定不止还这么多。
她没多想,去谢了村长,还了粮食,就回了自己家。
林如辙派的人回了军中就向其回报情况,林如辙听后淡淡一笑:“她最后还是收下了?”
派去的人回说:“是,收下了。”
“哈哈。”林如辙右手受伤,左手举起酒杯一口灌入口中。
他坐在右坐,上座一个沉默高大的男人随意问道:“你又做了何事?这般好兴致。”
林如辙瞧一瞧他:“哈哈,大哥,我遇见一女子,颇为不俗,虽在村野之中,那双眼睛却亮似明珠,等到我们彻底胜了,我就要回去寻她,娶回家做个侍妾也不错。”
那被称作大哥的男人眼睛寒烈,不苟言笑,他微微动了动嘴唇,也喝下一杯酒:“亮似明珠的眼睛,我只见过野猫。”
眼看着吃食都成了问题,徐越忍不住一日一日出门在村里转悠,她发现,除非进山打猎,否则村里除了野草和青菜,根本没有其他的可吃。
可是她小小年纪,力气根本就不够大,原本的她也是个胆子不够大的,如何敢一个人进山。
村里的人可都在说着,宁愿饿死也不要进山里被老虎咬死。
甚至有人有模有样地说,自己家里的谁谁就是不信邪进山被老虎咬死的。
徐越一边纠结着,一边感觉到自己心里的*越放越大,人定胜天,若人按兵不动还如何胜天?
徐越没忍住,问了周彩凤,周彩凤皱皱眉头:“你可别起了去山里的念头,村里有个杨二狗,他爹就是进山被老虎咬死的!找到的时候整个人都被咬得裂成了好几下!杨二狗哭得跟什么似的,这人死了都没个全尸。唉。”
一边的徐壮也吸了口烟,说道:“这个杨二狗如今也还是偷偷地进山打猎,以为村里人都不知道,他家里隔几天就飘出来肉味儿,当心哪天就回不来了。”
徐越沉默地听着,第二天就偷偷地找杨二狗。
杨二狗因着打猎的事儿,跟村里人早无来往,见到村里的人,他都立刻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徐越敲了敲他家的门,杨二狗打开门,头猛地伸了出来,脸上狰狞地吼道:“你做什么?”
徐越被吓了一跳,然后还是堆起一个笑:“杨二哥,我能不能进去说?”
自从爹爹去山中打猎不行遇到了老虎被老虎咬伤,娘伤心过度投河而死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人对他笑过了,更没有人叫他杨二哥。
村里里无论大人孩子,见到他都是指指点点地说:“你瞧,那个饿疯了的二狗。”
去山里打猎就是饿疯了,不是饿疯了谁敢去山里,村里人都这样认为。
杨二狗看着徐越,把她放了进来,自己也不管她,自顾自继续吃桌上的一盘鸡。
徐越看着那桌子上的一盘鸡,愣了,这样的年月,他竟然还吃得到鸡肉?
还是一整只鸡,烤得焦黄,徐越算了算,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过肉了!
上一世的时候,闺蜜最喜欢趁自己可怜的休息时间拉着自己出去吃烧烤,每次都是烤好一堆的肉笑眯眯地放到她面前,徐越总是吃得超级满足瘫倒在座位上
。
杨二姑看到徐越看了好几眼自己盘子里的鸡,他心里不免有些微微得意,一手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两口,又撕下一块鸡肉塞进嘴里,香香地嚼了两下,才看她:“说吧,你这丫头片子,找我什么事儿啊?”
徐越看着杨二狗斜着眼睛看自己,故作凶狠的样子,心里微微一笑,然后开口:“杨二哥,是这样的,你也知道现下村子里没几个人能吃得饱的,我家中小妹体弱,年纪尚小,只怕再不寻些吃食,就熬不过去了。”
杨二狗看也不看她,鼻子朝天,哼了一声:“怎么地,找我借粮?我可没有!”
他说的是实话,他素日里不过去山里打些猎物,自己本不会种田,爹娘走后,一年下来,根本无粮可吃。
徐越赶紧解释:“不不,杨二哥,我知道你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粮,我只是听说……”
杨二狗看着徐越犹豫的样子,干脆大喇喇说:“你就说吧?听说什么?难不成你想跟我一起去打猎?”
说完,杨二狗用眼神指了指桌上的鸡,徐越看了看他,点点头。
杨二狗哈哈一笑,撕下一只鸡腿递给徐越,徐越惶恐地推辞,杨二狗却怒了:“怎么了?你找我帮忙,还瞧不起我?”
徐越赶紧接下鸡腿:“没有没有,只是这,这鸡腿太金贵了……”
“哼,你们觉着金贵,我可没觉着金贵,想吃多少就打多少回来!”
听到这话,好似打猎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徐越眼睛放光:“杨二哥,那,什么时候再去?可否带上我一起?”
杨二狗挥挥手里的鸡腿,闲闲说道:“你啊,不行,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没有力气,胆子肯定也小,带你去了,不仅负累,万一被你爹娘和村里那些杂种知道,我会被吊起来打。”
徐越赶紧说:“杨二哥,我力气很大的,我胆子也不小,我也定不会说与别人知道,我发誓!”
“嗯?”杨二狗忽然把头伸向徐越面前,徐越吓得一激灵,然后杨二狗哈哈大笑:“哈哈哈!你胆子不小?那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就知道了。”
徐越点点头,杨二狗立时掀开自己的右臂的衣袖,赫然一道狰狞的疤痕贴满了他的右胳膊!
徐越瞬时睁大了眼睛。
“看到了?”杨二狗理好衣袖,继续跳到凳子上,撕咬那一盘鸡肉。
“我爹是被山里老虎咬死的,你知道的吧?我这手臂上的疤呢,是被一只熊给咬的,差点就没命了。我说,你还去不去?”
徐越忽然想到自己万一被山里凶猛的动物咬伤了应该会是怎么一回事,她心里一个激灵,喃喃地问:“那,那你怎么还敢去山里?”
杨二狗呵呵一笑,继续喝下去一口酒:“因为我没饭吃。咬不死那我就多活一天。”
徐越咬着唇,想到家里那个已经要见底的面罐子,还是带着哀求地说:“杨二哥,你什么时候带我去一次吧?求求你了。”
看着徐越眼睛里的祈求,杨二狗心里有些动容。
村里很多人都吃不饱,这是他知道的,前几天听说还饿死了个人,那时候杨二狗正蹲在屋里吃刚烤好的鱼,听到传过来的哀嚎,他不屑地笑了笑。
幸好如今他冒着被猛兽咬死的危险找到了个出路,不然无论他是饿死还是被死在山里,估计这村里凉薄自私的一群人,不会有谁来关心他。
他已经很久没有和村里人讲过话了,这突然冒出来一个徐越,他忍不住打趣她多说了几句,但是要说帮她一帮,他总得寻个什么理由,不然这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
杨二狗眼珠一转,对着徐越邪邪一笑:“我可以带你去,只是万一我们倒霉遇到了大老虎,你须得站我前方挡着我,它要吃,你就先让它吃你!”
第九章
徐越看看杨二狗,心想这种男的放到上一世的闺蜜面前,估计得被她唾沫星子淹死。
但是毕竟年代不同,人人自危,杨二狗提出这样的要求也不为过,谁不想着活下来能吃饱呢。
徐越点点头:“我答应你,只要遇到危险,就让我站到前面去,护着你。”
杨二狗脸上的颜色却莫名地变了,他转过头去,手一挥:“嗨,谁用得着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保护。”
徐越低着头,道谢:“杨二哥,谢谢你肯带我去。”
杨二狗却背对着自己,咳了咳:“行了啊,明日天亮之前村口集合,万一被人撞见,你得自己承认是你缠着我的。”
徐越高兴地说:“你放心,我不会连累你的。那我就先走了,明天早上村口见。”
刚一转身,杨二狗却转过来看着她道:“慢着!”
徐越一愣,杨二狗指着她手里的鸡腿说:“就站在这里吃完了再回去。”
徐越知道他心中顾虑,怕被人发现,于是便站在原地慢慢地咬了一口,许是太久太久没有吃过肉,甚至没有吃饱过了,徐越吃着吃着,简直觉得感动得要热泪盈眶了。
杨二狗鼻孔里哼了一声,掀开另一个屋子的帘子,走了进去。
徐越独自站在原地,吃完了鸡腿,高声冲着里间说一句:“杨二哥,我走了啊。”
里面一声沉沉的:“嗯。”
回去的路上,徐越在心里盘算着如何跟爹娘说自己要跟着杨二狗去打猎的事情,心里纠结半日,也没个法子。
不知不觉走到了自家院子门口,还未进去,就听到周彩凤和徐壮的声音。
周彩凤这几日总是这种语调,无力极了,不知是饿的,还是心生绝望,她轻轻跟徐壮说:“孩子他爹,你说咋办?眼见着面罐子就见底了,这四个孩子四张嘴,就算你我不吃不喝也省不出来给他们的吃食,眼见着……”
徐越停下脚步,周彩凤声音里带着哽咽,无尽的惆怅。徐壮在沉默,徐越等着听他的回答,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法子?
半晌,徐壮深深叹口气:“一家子一起饿死,传出去,都会说是这个当家的男人没本事,可咱们这光景,还如何过得下去!前几日冯瞎子倒是找过我……”
周彩凤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徐壮赶紧小声斥责道:“你现下就哭起来了?给屋里孩子听到该作何想?我是想着,小溪年纪尚小,还不认人,她能救得了这一家子,也是她的福气。唉!”
周彩凤渐渐停了哭声,苦闷地问:“那,是卖给人家作童养媳还是卖到县里?千万莫要是那窑子……”
徐壮提了声音:“你这妇人!净做些无端揣测,倘使小溪是个好命能进大户的,也被你这口舌给咒到了窑子!”
周彩凤也争执起来:“是我起的这心思么?竟要把自己的亲闺女卖给那人伢子,若不是你娘偏心,给了我们一块最劣的田,如今怎么至于……”
徐壮生气地叹道:“罢了,罢了,权当是我的过错,你闭嘴!被孩子听见了,可怎么是好!”
又过半晌,他们不再说话,徐越才看着自己脚下的地,嘴角轻轻抽了下,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笑。
徐壮和周彩凤起了这样的心思,她已无法去判定他们是对是错,卖了徐溪,救了其他的三个闺女,不卖徐溪,几个人一起饿死。
然而,徐壮就没有想过去打猎吗?山里到底是多凶险的一个地方?
徐越走近院子,周彩凤转过脸看她:“月,你回来了?”
徐越点点头,她忽然看着徐壮:“爹,家里要没吃的了吧?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打猎吧?”
徐壮听到这话,随手就把烟斗扔了过来:“谁教你的?!动了去山里的念头?!那邪恶之地谁人敢去!你给我听好了,就是饿死也不能去山里!去了山里被那猛兽咬成一片片的当心你魂魄无归!”
徐越笑得无奈:“都没吃的了,还顾得上魂魄吗?”
徐壮听到这话就要走上前去,伸出一只手准备打她。
周彩凤赶紧上去拦住徐壮:“你这是要做什么?!”
徐越沉默,说了句:“爹您别生气了,我知道了。”说完她转身进了屋。
等到明天,如果打猎能够顺利,她能够带回来一些吃的,徐溪应该就不会被卖掉了吧?
到了晚间,睡觉前,周彩凤特意问了问徐越:“月,你今儿个是不是听见我跟你爹说的话了?”
徐越看看她:“你们说什么了?”
周彩凤正拿着一盏煤油灯,风把那细弱的火苗吹得摇摇欲坠,昏暗的光线之下,映出她脸上沟沟壑壑的皱纹,周彩凤摇摇头,离开了。
徐越睁着眼睛,适应着屋子里巨大的黑暗,徐云睡在另外一头,轻轻地问:“姐,你饿吗?”
徐越轻轻答:“我不饿,你快睡吧,睡着了就不饿了。”
徐云不再发出声音,徐越的脸上渐渐湿了。
周彩凤年纪也才三十岁,脸上就因为疲累生出了那么多皱纹,徐越想起了自己上一世的母亲,她已经五十了,那段时间也总是会说心口疼,胃也不怎么好,因为脾气相冲,徐越很少去仔细地观察她。
如今,徐越很想回去,细细看一看,她的脸上也有了皱纹了吗?她的手上也被风霜刻满了老茧吗?胃还痛吗?心口还痛吗?
徐越的眼泪越流越多,她在心里祈祷着,如果这是一场噩梦,那请尽快地结束吧,她想她的妈妈了……
然而,这梦怕是不会结束了,第二天醒来,徐越愣愣地看着床边的灶台,反应过来自己还是在这个小山村里。
外面天还未亮透,徐越轻手轻脚地起了身,穿好衣服出发了。
杨二狗早就在村口等着了,他带了一把长刀,随意坐在地上,眼见着天快亮了,他心里想着若徐越再不出现,他就自己一个人走了。
一边想着,杨二狗一边自嘲地说:“哼,这村里,怕是再没有第二个我。”
话音未落,徐越就气喘吁吁地跑到了自己面前,她一双小脸洗得干干净净的,眼睛如湖泊一般,清澈得很,杨二狗心情一下子变好了。
“你怎地脸上这样多水?”
徐越答道:“我怕吵醒爹娘,没敢在家洗脸,方才路过河边,洗了把脸。”
杨二狗挥起刀说道:“走吧。”
一路上默默无言,直走了快到午时的时候,大太阳悬在空中,两人俱是满头大汗。
杨二狗不时地回头,皱眉问道:“你身上若是累了就说一声,休息一下。”
徐越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她看得出来,杨二狗怕是寻了个不一样的路,所以才绕了这样久。
她轻轻摇头,坚定地说:“我不累,继续走吧。”
杨二狗看着身后这个小姑娘满脸坚毅之色,心下有些意外,但是既然出来了,能打到些猎物才是实在,他也不再多想,只一心赶路。
路越走越难,走到后来几乎无路,只得从那荆棘草丛上一一跨过去,徐越很快就被那纷杂草木的刺刮得一手伤痕。
徐越咬着牙忍着,终于又走了一些路,转了个弯,就看到一条清澈的山泉就蜿蜒流下,在太阳底下,明亮得如碎银子,水质清澈,可见游鱼。
徐越喜得忍不住笑出来,杨二狗得意地看着她:“怎么样?没白来吧?这是从山上的泉眼流下来的,坝头村的人没有一个人知道平日里吃的水都是打哪儿来的。不过,这水可是比村里的水好喝多了,不信,你尝……”
杨二狗看了看徐越的手,停住了话,徐越的一只胳膊已经被刮得生出了好几道血痕,此时她却好像浑不在意,弯下腰去捧了一捧水直接喝了起来。
“啊,这水……我从未喝过这么好喝的水!”
那水当真如甘霖,徐越惊喜地又连喝几口,只觉得比自己前世最喜欢的便利店里的某牌子白桃柠檬水更好喝!
杨二狗看见她喝了几口泉水就这般高兴的样子,有些不自在地问:“你的手,要紧不?”
徐越露出几颗白牙,笑着说:“不碍事。”
这儿的人连饭都吃不上,更别提会用什么青盐漱口,徐越讨厌嘴里不干净的感觉,一直偷偷地采了几种草,凑合着清洁牙齿。
由此,她的牙齿比别人都白了几分。太阳光下,更显得好看,杨二狗看着她笑得明媚的样子,也忍不住一笑。
紧接着,两人找了两根细长结实的树枝,准备抓鱼,杨二狗看着她:“要不你就站岸上看着,想你也不会抓鱼。”
徐越不甘示弱:“我跟你一起抓,抓着抓着我也就抓得到了。”
她当然要自己抓到一些,不然她怎么好意思拿东西回家给自己的爹娘和妹妹果腹。
抓鱼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儿,虽然杨二狗一抓一个准,尖利的数字只刺鱼腹,鲜红色在水里蔓延开来,杨二狗笑得开心,徐越却开始有些沮丧,她手里的树枝扎下去,连鱼尾巴都碰不到。
试了许多次,杨二狗哈哈大笑,徐越不甘心,继续瞄着水里那条鱼看起来比较呆比较好抓。
忽然,杨二狗走到她身边,自然地握住她的手,笑着说:“还是我来教你吧。”
第十章
徐越一愣,杨二狗的手已经握住了自己的手,下一秒,手中的树枝已经用力地往前刺去,正刺中一条急速游动的鲫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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