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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相妻[榜推]-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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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若有什么心事,就别藏着,哪怕不愿告诉我,也要告诉杜娘。”房乔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绣竹手帕,递给了杜冉芸。
  她犹豫了半晌,还是哆哆嗦嗦地接过了这手帕,没舍得用,而是悄悄塞到了袖里,用袖角飞快地擦干了泪珠。
  “萧四郎已然拜官至尚书左仆射,身份显贵,即便是我也要通报后才能见着他,要不你先同你姐姐做伴一起回长安,我回去这就送上拜帖,看看可能请他到家中一坐?”
  “姐夫……我……不想见萧瑀。也不想跟姐姐一同回长安,就让我自己在平阳过我的日子吧,你把遗爱和遗直带走,让我自己一个人呆着吧!”杜冉芸突然爆出了一阵嚎啕大哭,哭声叫人听来就肝肠寸断。
  房乔见状一愣,不知自己是那句话说错了,也不敢轻易上前搭话,忙转头朝松苑走去,他若真丢下杜冉芸自己一人在平阳,只怕杜冉琴第二日醒来绝不会跟他回长安!虽说已然半三更,他却只得去打搅她才行。
  房乔回了松苑,见着床上人儿憔悴的睡颜,有些不舍,却还是开了口:
  “杜娘,醒醒。”
  杜冉琴迷迷糊糊睁开眼,竟见着房乔特写的俊颜,一下就吓精神了。
  “你怎的来了?”
  “你妹妹方才大哭了一场,说是要独自留在平阳。”
  杜冉琴听罢一愣,心下有些六神无主,忙下床套好衣裳,踩上平头靴,急着同房乔一起去了别院。果然,到了别院,杜冉芸还在院子里小声啜泣着,身子团成了小球儿,趴在石桌上,背影万分凄凉。
  “冉芸,怎么了?怎么好端端哭了呢?怎么不愿同姐姐回长安呢?你自己留在平阳我可怎么放心?”
  “呜……姐姐,我不想拖累房公,不想拖累你。”
  “你说什么傻话!”
  “姐姐……我……”杜冉芸猛然扑到杜冉琴怀里,泣不成声。
  杜冉琴无奈一叹,回头给房乔使了个颜色。房乔见状便识趣先走了,留下了她们姐妹二人促膝而谈。
  “三娘,玄龄走了,有什么话,你只管说。”
  “我怕见萧瑀,我不想回长安。”杜冉芸咬住嘴唇儿,漂亮的唇瓣险些滴出血来。
  “都这时候了,你快跟姐姐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姐姐才好帮你。”杜冉琴见状忙出声哄道。
  杜冉芸眼神一缩,开始闪烁不定,犹犹豫豫不知该不该开口,她若说了实话,只怕……
  八年前,杜家遇难,杜冉芸跟着长孙玲瑢到了山西晋阳。那时,李渊身边便已有长孙无忌、房乔、杜如晦和萧瑀帮衬。在晋阳的头几日,她日子过得极舒坦,每日都能见到自己喜欢的男人——房乔。
  房乔那时待她极亲近,她少时不更事,也不知房乔早和姐姐有了约定,后来李渊选了平阳做据点,房家举家搬到平阳,房乔竟然将她和阿父一同接到了平阳,一起照顾。她自是以为房乔对她动了情谊,铁了心想守在房乔身边。
  那时,平阳的大户人家闺秀没少给她脸色,说她是不检点的狐狸精,而房乔处处护着她,让她日益深陷其中,无可自拔。
  那日,她鼓足勇气求房老夫人收她进门却被拒绝,她原本想放弃嫁入房家,却不料正碰上平阳县令之女刘月莲来房家。刘月莲在后花园偷偷摸摸拿出了一包熏香,交给了一个小女僮,她心下好奇,便藏身去探听消息。不料正听见刘月莲窃窃私语,说这熏香能让男人不能自制,届时她生米煮成熟饭,房老夫人便不得不叫她过门。


第七十六章 钗钿礼衣
更新时间2013…12…24 20:14:26  字数:2025

 杜冉芸听到这儿,便故意咳嗽了几声,跑去打断了两人的交谈。刘月莲和小女僮见着杜冉芸,一时心下发慌,把这熏香丢在地上不管了,跑没了影子。她捡起这熏香,动了心思。
  那日晚上,她悄悄跑到松苑里,将房乔寝房中香炉里的熏香,换了。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她才提心吊胆地敲了房门,只听见屋里一阵沉吟,然后房门猛地就开了。她便被一个男人用力拽入了房内!
  屋内昏暗无光,她什么都不记得,只感觉那人暴躁至极,撕裂了她的罗裙、用披帛将她双手束起,在她身上落下了细细碎碎一身的吻,然后就长驱直入,闯入了她的身躯,让她整个人癫狂了一整夜。
  谁知,第二日清晨,她却被人一巴掌给打醒!
  她慌忙之中,竟发现身边的人……根本不是房乔,而是萧瑀!而打她的人,正是她阿父!
  原来,昨晚房乔为了礼遇暂住平阳一日的萧瑀,而让出了松苑,自己则住在了冷清的别院。谁知她没搞清楚,竟然和萧瑀做了那档子事!
  那日一大早,杜汀哪儿都找不到杜冉芸,听见几个女僮说杜冉芸去了松苑没回去,才心急火燎去找她,正撞上了这么一幕!
  杜冉芸没敢声张,慌忙穿好衣裳,趁着萧瑀没醒,就逃了。这件事只有杜汀知道,萧瑀也没看清她的面貌,房乔那日在别院睡了一晚后,就同秦王一同发兵远行了,更不知这档子事。
  后来杜汀想尽了办法接近萧瑀,想让萧家收了她进门,哪怕是做妾,杜汀也答应,说来也是怕那日的丑事外扬。谁知萧家压根瞧不起杜冉芸的身世,萧家虽是没落贵族,却也好过当年没权没势又没有男丁继承香火的杜家。萧家的拒绝以及后来发现怀了身孕,让她一下慌了手脚。
  好在没过多久,杜冉琴便来了平阳和她还有阿父团聚。只是,她没料到,大姐嫁给了房乔,成了房家的当家主母。
  这往后在房家的每一日,她过得都如坐针毡,万分不适。
  为了两个孩子,她提出让大姐收养,好让孩子不用随她成为污点。这之后,她住在房家久了,又看见孩子叫房乔“阿父”,让她恍然以为自己也是房家的人,房乔常年不回家,她和大姐并没啥特别大的差距,倒让她觉得自己也像是嫁了房乔一般。
  日子久了,她倒快忘了萧瑀才是孩子的父亲。
  可今日,房乔要接大姐走了,房乔拜官至中书令,又是邢国公,权倾朝野。从兄杜如晦也封官进爵,杜家也东山再起。回了长安,她自然就不能再住在房家,而是要同杜如晦一起到杜家。
  今日,她见到了那钗钿礼衣,那是要给姐姐披上的,她看了自是高兴,可却……
  往后,若她在长安日日忍受心里的愧疚和嫉妒,面对心上人却不得不叫着“姐夫”,她……做不到。
  与其那样,不如就让她留在平阳,就让她骗自己……骗自己说,房乔一直没回来。
  杜冉琴见妹妹止住了哭腔,却仍不肯开口解释,无奈只得将妹妹揽在怀里,轻轻拍着妹妹后背,算是安慰。
  “三娘,房家全都要搬去长安,老夫人和珮姑姑,甚至苏娘和苏慕卿都要走,房家在平阳的家业都要全数搬去长安了。小卉的婚事差不多也定了,我瞧得出她中意苏慕卿,两人情投意合,回了长安也要接着办喜事了。
  阿兄现下成了兵部尚书,帮杜家平了反,阿父也要回长安住在新建的杜府里头。你说,我岂能留你一人在平阳?”
  “呜……姐……我、我不想回杜家,我想守在你身边。”
  “你是……舍不得遗爱和遗直么?”
  “是,我也舍不得……你……”杜冉芸硬生生把“乔郎”二字吞了回去,这称呼,往后怕没几个人能叫了。
  杜冉琴无奈笑了笑,将三娘的手紧紧握住,柔声哄道:
  “好,你想怎样都好,只要你乖乖同我回长安就好。”
  杜冉芸这才破涕为笑。
  安抚好了三娘,杜冉琴才回了房休息。没睡多久,约莫寅时左右,她便被人给推醒了!她稀里糊涂睁开眼,经见到日子不见面的秦采薇!
  “杜娘!你怎的还睡!今日是什么日子呀,你还敢睡!你可知道正儿八经嫁给房公是多大的福气哇!”秦采薇盘着妇人专用的抛家髻,酸溜溜地说。
  杜冉琴抿嘴儿笑了,看来这丫头称心如意嫁了她的“登善”。不过虽说秦采薇嫁了人,可对房乔的崇敬还是丝毫没变,什么时候只要房乔一说有事儿要帮,她就抛下了她家褚遂良,马不停蹄赶来了!
  “秦采薇!你都嫁人了,少在那儿对着房公心怀不轨!”这次是一个梳着双螺髻的美人儿进了屋子,这人正是苏双儿。
  苏娘和秦采薇还是老样子,一见面就火花四射。
  “要不是房公发了话,我才懒得和你搭手。”秦采薇咕哝了两句,不情不愿地搬来了一个委实不小的檀木妆奁。
  “这是……?”杜冉琴糊涂了,这俩人突然跑到房家来叫醒她,总不会只是为了打个招呼。况且两人抬了一堆箱子进屋,到底是要做什么?
  “哎呦喂,杜娘你可真行,你今日可是要做花轿的女人了,你想就这么简简单单地穿那圣上钦赐的‘钗钿礼衣’?”
  “钗钿、礼衣?”唉?好像昨儿听了那么一句,她本想凑合着用先前缝的旧嫁衣就得了。
  钗钿礼衣是唐人的嫁衣,也是命妇的官服,既然是圣上钦赐,自是华丽繁复。苏双儿见杜冉琴一脸迷惑,便卷起了袖子,将方才四个女僮抬进屋的红木箱子开了。
  “翠峦,帮我搭把手。”
  苏双儿叫上翠峦,两人一同将箱中的钗钿礼衣取了出来。这衣服叮叮当当,碰撞着发出了些声响,杜冉琴瞅着这礼衣,顿时傻了眼。
  她自知唐人妆扮繁复,配一般的礼衣都还要将脸抹成一团,若是配眼下这件……

第七十七章 起程
更新时间2013…12…25 21:46:25  字数:2017

 这大红礼衣,与皇后的翟衣极为相似,有翟纹,大袖连裳,配有金、紫、橘、靛等数十种花色。光外衣上的金线就够重,单手捧着都颇为吃力。再说这衣服的素纱中单,也不简单,上面的牡丹花纹绣工精巧繁复,而蔽膝、大带、革带及袜、舄等物都璀璨夺目,叫人眼花缭乱!更别提那七尺长的披帛用金线绣着云纹、菱花,光穿这衣服,就得有两个女僮帮衬着才能穿妥当了!
  “杜娘,你是一品国夫人,这礼衣配有九钿,此外还要再配凤头顶簪、金步摇,当然花钿也是要贴上的。”
  秦采薇说着,便让红娟帮着开了那檀木箱,里面金光闪闪,全是一柄一柄配着礼衣的钗钿,整整一箱,让人看了就眼晕。
  “翠峦、红娟,帮夫人穿衣,苏娘帮夫人盘发,我来帮夫人上水分、画眉黛。”
  秦采薇吩咐着,一行人便开始手忙脚乱行动起来了!
  杜冉琴这才明白,为何寅时不到就要起床!
  “哎呦、双儿,你这发髻盘得太高了!脖子动不了!你让我缓缓!”虽说唐人好高髻,可这次也太隆重了些,才刚开始就让人脖子发酸。
  “夫人,这哪儿够!你光是主钿就有九柄,难不成要我给你别在耳朵上么?夫人再忍忍,要不耽误了行程,就是我没把活儿干漂亮了。”
  “采、薇……你该不是要给我画桃花妆吧?这胭脂、太重了些?两个脸蛋全是红的了!”
  “夫人你喊什么,你可见着今日配礼衣的花钿了?那可是三色海棠,若是这妆面配不起花钿,到让别人笑话我手拙了!我秦采薇是什么人?我好歹也是这宝粹阁前任管事,这上妆可是行家,岂能让旁人笑话!”
  两个多时辰过去了,苏双儿和秦采薇才停了手。门外几个小女僮一趟趟跑来催促,说大伙儿都等着送夫人上骄子,苏双儿这才笑着扶起了杜冉琴,吩咐翠峦和红娟打开了房门。
  门外,一个俏郎君穿着一袭大红衣衫,见着她这隆重的扮相,笑着牵过了她的手。
  跟房家有牵连的人几乎都来问好凑热闹了,一片喧闹声中,杜冉琴上了骄子。临行前,杜汀忙偷偷塞给了她两张馅饼,生怕她饿着。
  为了方便回长安之后行礼、册封,杜汀和杜冉芸也一道起程了。老夫人年迈,杜冉琴嘱咐了苏慕卿和珮姑姑一同伴着,等老夫人休息好了再上路。房家一些远房的亲戚,来了些凑热闹的,也一道跟着,杜冉琴并不在乎这些个亲戚往日里的冷淡,也允了他们一道随行。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便从平阳出发,奔向了长安。
  路途颠簸,杜冉琴这一身行头可是让她吃足了苦头,头一天夜里寄宿的时候,便发觉这肩膀像是要散架了一般。又颠簸了三日,大队人马才到了长安。
  “采薇,我快不行了,你去跟玄龄说说,改日再拜天地可好?”眼看着花轿已经过了樊川的界,像是快到房家了,杜冉琴已然体力不支,两腿发软,头发昏,根本没那么多多余力气继续撑过那些个繁复礼节。
  “夫人!你想的也太简单了吧?你可知……今日一早,圣上和皇后娘娘都去了房家等着了?就是为了给你证婚!这么大的册封,你岂能说缓缓就缓缓!”秦采薇忙把杜冉琴满肚子的牢骚塞了回去,瞪大了眼儿,凶神恶煞地冲杜冉琴吼了半天。
  “秦采薇,你瞧瞧你这模样,真是不入眼,你就不会好好说话么?”苏双儿忙替杜冉琴回了秦采薇几句,这两人还是没法和平相处。
  杜冉琴听着这两人吵吵嚷嚷,倒是没了声音。
  皇后娘娘指的应是长孙玲瑢吧?她本是钟意房乔的,后来嫁给了秦王,又生了子嗣,不知眼下可还和当年一般对她怀有敌意呢?
  嫁给……秦王?
  杜冉琴眼神一亮,突然想通了某个别扭的地方,心里隐隐约约泛起一些忧虑。长孙玲瑢出嫁的时候,李世民的腿应该还没好,那她嫁的人,其实应该是李玄霸?这么说……眼下的几个皇子,也应该是李玄霸的孩子?
  老天,这事儿……除了她和房乔,李世民也应该知晓的。这将来立储君一事……怕是免不了又要重蹈覆辙。
  唉,这皇家的事儿,几时也说不清啊。
  “到了、到了!苏双儿,今日我就不和你斗嘴了,办正事儿要紧。”秦采薇掀起车帘,远远望到了广安街当中一处人声鼎沸、热闹喜庆的朱红阔门。
  不用秦采薇多说,苏双儿和杜冉琴也都猜着快要到房家了。这马车放缓了,几乎和步行一样,花轿外面嘀嘀咕咕、吵吵嚷嚷的人群,三两句离不开“房相公”、“房中书”、“邢国公”、“房夫人”这几个词儿,八九不离十是前来巴结客套,热络关系的朝中新贵。
  当然也少不了那些个闻风而来的远房亲戚。
  “新娘到!”
  一阵噼里啪啦得鞭炮响起,主婚官绕着腔调高喊了一嗓子,这花轿便“嘭”一下放停了。陪轿子的苏双儿和秦采薇,忙赶紧下了马车,守在一旁。
  房乔早换好了邢国公的礼服,束好冠,走至这马车门前,掀开了帘子。
  杜冉琴压根儿没回过神,就眼前一亮,瞧见了外头热闹的人群和含笑的房乔。她忙稀里糊涂抓起身旁的团扇,将脸遮住,递上左手,拖着满头的钗钿、和曳地的披帛,跨下了红骄。
  这处大宅,便是她日后的家了。
  “哎呦,这娘子真好命……”
  “房公可是万里挑一的人儿哦!”
  “瞧瞧这宅子,可是圣上钦赐的,多阔气哇!”
  “呵,你瞧你那穷酸模样,一品国公的宅邸里头,这呀,不算什么!”
  “哼,你懂什么!这处院子是是圣上钦赐,出自大师手笔,和唐宫圣驾所住太极殿是一班人马所做,你倒是说说,这朝中谁人比房公更吃香?我就说这宅子最好,怎的了?”

第七十八章 成礼
更新时间2013…12…26 20:46:15  字数:2028

 听着周遭的人群嘀咕,杜冉琴便难忍好奇,抬头四下打量了一番。
  这所宅子有三处门,正中央的大门,东南的主侧门,以及东北口的后门。寻常人家的宅子正门通常在东南开,唯有高等的宅第才能将正门开在正中央轴线上。这邢国公宅便被允许在正中线上开了正门,此次杜冉琴便是从这正中央的大门,进的宅子。
  这宅院从门面来看,就应是比先前的杜府再大上几倍,虽说平阳房家家大业大,可却不重视装潢,而这处大宅,不仅是门面考究,朱漆鎏金,远远望去,院中建筑挑高的样式也显气宇不凡,翻起的角檐精雕细琢,通往正厅的回廊开阔宽敞,廊檐图绘美轮美奂,这画工鬼斧,果然不是寻常人家能比的。
  通过大门,便见一到山石屏障,用劲草写着“房”字,落款是“虞世南”。绕过此屏,便眼前豁然一亮,中央开阔的石路直通前堂,两侧曲径弯绕,借鉴了江南风格,东西望不到头,可见两旁应是也有侧院,是时下少有的能够东西对称的大宅。
  这前堂也是今日的喜堂,高柱约莫挑起两丈,是寻常人家的两层楼高,气势恢宏,开阔敞亮,堂前有四扇双开木门,今日皆大敞着,披上了红绫绸缎。前堂顶上挂着块匾额,是房乔的笔迹,隶书写着一个“静”字,这前堂名便是“静堂”。
  房乔牵着杜冉琴至此,便停下了脚步,改而牵住红绸,进了喜堂。
  礼官绕着嗓子喊着一道道口令。杜汀听到“高堂就位”,便坐上了主座。当今圣上今日倒是褪去了衮服,只是一袭布衣,以徒儿的身份前来,居于一侧,并不上座。李世民身后便是同样一袭布衣的长孙玲瑢。此外,当朝尚书左仆射萧瑀、右仆射长孙无忌、兵部尚书杜如晦、右武侯大将军尉迟恭等人全部在喜堂两侧静候已久。甚至,刚刚退去中书令一职,改任检校凉州都督,盛陈兵卫,以备突厥的宇文士及,乳名宇文岚,也不远千里而至。
  杜冉琴打量着满屋子的人,见着了不少熟识的旧面孔,可……
  她这视线绕过一圈,竟然定在了萧瑀身后。她真没料到,那两人也来了。
  随着礼官的高嗓,房乔先一步登上喜堂,准备行礼。杜冉琴也忙收回了视线,走到他身旁。
  “却扇礼!”
  照规矩,新郎应当众吟诵一首“却扇诗”,新娘才能去掉扇子,成礼拜天地。
  杜冉琴转过身,对上了房乔噙笑的眼睛。只听他仍是用那清冽的嗓音,开始吟道:
  “长安动花烛,故里画新蛾。牡丹真国色,隐扇自难遮……”
  房乔正吟诗,她却一下情难自制,回想起多年前的往事,今日又见到许多故人,一下红了眼眶。房乔见状,调儿一转,擅自改了先前备好的诗歌,接着诵道:
  “莫啼湿红粉,微睇转横波……”
  杜冉琴听他笑着劝自己不要哭涕,以免染花了这桃花红妆,转而真的破啼微笑。他这才接着道:
  “更笑巫山曲,空传暮雨过。”
  一首却扇诗吟罢,她便缓缓放下了团扇。
  “杜、杜、杜冉擎!”
  宇文岚是这场子里唯一一个与房乔交往不多,并不知情的人,甚至连杜冉擎曾是杜冉琴假扮一事也不知,一见到摘掉扇子之人的容貌,便惊愕地出口大叫了一句!
  “仁人,你怎的这般大惊小怪,杜娘早就嫁了玄龄八年,今日不过是补礼罢了。”长孙无忌倒是明白一切,笑着喊了宇文岚的字,让他莫要在此丢了颜面。
  “不是!那杜冉擎,不是个小郎君么?”
  “哈哈!仁人,这杜娘要是男人,玄龄家的娃,莫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长孙无忌简直快要笑破了肚皮。
  “呵……邢国公真是慧眼,这般国色也让他挑中了哇!”尉迟恭眯着眼儿打量了杜冉琴一番,忙不停地“啧”着嘴巴。
  “若我早知杜少郎是个娇媚人儿,指不定我也会先抢了过来。”长孙无忌倒是大方一笑,跟着附和。
  “竟……真的是她……”萧瑀默默看着两人拜堂,回过头犹豫地看了二姐萧婉雲一眼。他也曾与那杜少郎有过几面之缘,当年“第一公子”的比试,他甚至略逊一筹,后来他还可惜那般出色的人儿不见功绩,今日这才真的相信家姐的话,原来这杜冉擎真是女儿所扮。
  “呵,我早就说了她不是个简单人物,夫君,这你可瞧见了?她当年不愿嫁你……怕是早就看中了房公!”没错,今日让杜冉琴意外之人,便正眼下这人,萧婉雲。自萧瑀升为尚书左仆射,官位与先前百里漠同等之时,萧婉雲就动了重回长安的心思,这才硬带百里漠一同来了这儿。
  百里漠本是对重回长安不抱兴致,却听说此次是房乔与杜娘的婚事,便跟着一同来了。
  “哈哈,杜娘没有因我而毁了姻缘,便是一大快事!今日,可不能放乔郎过去,定要灌他千百杯,让他好好说说,和杜娘之间是怎么一回事!”百里漠到并不在乎萧婉雲的闲话,重见故人,兴致颇高。
  “呵!百里兄此言正和我意!”
  “却是却是!”
  这边几人吵吵嚷嚷,那边礼官已经让新人拜了堂,行了一大串礼,要将新人送入新房,行合龛礼,并正式结发。
  新人走出喜堂,便去了里侧的主居福苑。
  院落中已然摆好了宴席,众人纷纷就座,等着房乔行礼后入座,好酣畅饮酒,聊个痛快。
  静堂东侧是书斋,再往里就是第二处大堂,名为“观堂”。绕过观堂便是主院,名为“福苑”,而后一条巷道分开,绕过清渠便是后院,主堂名为“默”,是为“默堂”。之后便是老夫人等长辈居住的“寿苑”,客居“听风楼”就在寿苑东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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