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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相妻[榜推]-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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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店小二一惊,忙给店家使了个颜色,两人便一同冲了出去!

    “你这诡计多端的贱蹄子,今日老子倒是中了你道,我看你还能等救兵等到什么时候!”

    方才那一脸和善的中年人已然活脱脱变成了个索命阎罗,一眨眼就飞身来到杜冉琴跟前,伸手掐住了她喉咙,一捏她鼻子就逼的她不得不长大了嘴巴!

    酒楼里头的宾客一见这架势,便慌忙四处逃窜走,偌大的堂内,只剩下了杜冉琴一个客人!

    “给她倒!”

    这人一声命下,方才那小二边上前端来那碗酒,就要往她嘴里灌!杜冉琴死命咬住嘴唇,秉着呼吸,宁可憋死也不肯张嘴,让这酒液哗啦啦倒了她一身!又趁着灌他之人倒酒的功夫,悄悄换了气,万分忐忑等着杜茴把李玄霸带来!

    僵持了片刻,这年轻的瘦子看她竟然还能撑住,一下子急了,愣是要掰开她的嘴!就在这时候,“嘭”一声巨响传来,只见一披着褐色袈裟,手持法杖的高僧破窗而入,一甩法杖便将这小二打扮的男子敲昏了。

    “杜冉琴!你竟然请的动法宏寺的高僧!”这中年男子顾不得其他,忙松开手,连连后退。

    她这才重获自由,拼命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一张脸涨的紫红,斗大的汗珠顺着发鬓流淌而下,一下子手脚也发了软,本想走一步,却一下子“哐啷”倒在了一边桌上!

    李玄霸见她竟沦落成这副模样,眉头一竖,陡然怒气冲天,纵身一跃,一脚将那中年人踹翻,踩上他喉咙,额头青筋暴起,眼珠也发了红。

    “咳、咳咳,你、你是出家人、岂能、岂能滥伤人性命!”

    “玄霸!不要,你不能再给自己增添孽障了,我没事……”杜冉琴也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自然知道玄霸是因杀兄之痛才剃发遁入空门,她岂能害他这时候再杀生?

    “再说,他也不是主谋,想害我的人,还在暗处。”

    李玄霸这才收敛了怒气,一转手杖,一举挥下,将此人打昏,这才飞身来到她身旁,将她摇摇晃晃的身子,稳稳接住了。

    “你既然知道有人暗中害你,怎的还敢只身一人出寺?!”李玄霸瞧见她颤抖的模样,一股子闷气升上来,忍不住大吼了一嗓。

 第一三八章 吉人天相

    杜冉琴见李玄霸这怒气冲天的模样,忙擦擦额角的虚汗,扬起笑脸对他解释:

    “呼……我心中、有数,这不是,知道有你在么,来日,我都带你一同出寺,这样可好?”

    “他,师父他,竟然放心就这么把你放下?……”李玄霸喉咙一紧,愤然一拳捶到桌上,闷呼呼将她抱起,边走边埋怨。

    这话让她眼神一黯,有些五味陈杂,不过一瞬,转念一想,房乔一向为政事奔波,周旋于各族势力,她本就不愿他为她分心,她自保本就觉得理所当然,再说房乔待她虽说并不柔情缱绻、甜言蜜语,可却不曾娶妾,更没让她受过半分委屈,她还有什么好抱怨?

    想到这儿,她便疏了口气,浅浅回道:

    “你知道的,他那人就是这样,心里头关心,嘴上也不会说,更何况大唐与突厥终有一战,他若能前去帮衬从兄,我大唐便多几分胜算,说不定能就上千兵卒的性命。那兵卒也是人,也都有妻儿在家中等候,我岂能,让他因我一人,而耽误了数千口百姓?”

    说罢此话,杜冉琴便轻轻闭上了眼眸,现在她是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觉浑身发冷,没什么力气同李玄霸争执了。

    李玄霸见她竟沉沉昏睡了过去,便没再上马颠簸,只是手臂一紧,抱着怀中人踏上房檐,匆匆回了法宏寺拈花阁。拈花阁东厢里头,杜茴已经早早暖好了床铺,沏好了热茶等着玄英大师把夫人救回来,正焦急地在门口打转,四处张望,便见眼前一花,玄英大师已经穿过她,将杜冉琴放到了床上。

    杜茴惊愕地眨了眨眼,又使劲儿揉了揉。忙回身往屋子里跑去,却见到床上的杜冉琴已经开始冒出斗大的汗珠,妆容已经花了,桃红胭脂也遮挡不住底下惨白的脸色,且不停的喃喃呓语!

    “玄英大师!我家夫人。她到底怎了?”杜茴一下慌了手脚。忙追着李玄霸问。

    李玄霸细细回想着闯入那酒楼的一幕,暗念莫非那酒有毒?

    “我这里有颗醒神的丹药,你拿去化在温水里。先喂她服下。”李玄霸匆匆取来药丸给了杜茴,眼睛却死死盯着床上挣扎之人,一刻也没移开。

    杜茴去化药的空档,玄霸便也把那些个三纲五常抛到了一边,顾不得避讳,拧了条湿布,细细将她脸颊擦拭了一番,抹去了胭脂水粉,她的一张脸显得更苍白无力。

    待杜茴回来。匆匆喂下杜冉琴汤药,稍过了会儿,她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杜娘,这药只能换回人神志,若不知你中的什么毒,也是解不了的!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去……去长孙家,带我求见、长孙家老夫人……独孤環……”杜冉琴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把这番话挤出来,说完话嘴唇就开始止不住地上下哆嗦,牙齿也颤抖个不停。

    李玄霸听到这儿,只得狠狠攥了拳头往墙壁一挥。恨自己不能出力。长孙家的夫人、老夫人都对他的样貌熟识,他已然在法宏寺隐匿行踪数月,是个不能浮出水面,也无名无姓之人,只有法号玄英二字,而今还会叫他“玄霸”的人,也只剩下她一人。

    他若因此闯入长孙家,只怕先前诸多暗中进行的事迹皆有可能暴露于外,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李玄霸心乱如麻之时,只听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跨入了拈花阁,往西边去了,莫不是这时候正巧魏徵也来了?情急之下,看来除了拜托他,也别无他法!

    李玄霸一叹气,俯身抱起杜冉琴,转而朝西厢走去。进了西边屋子,果然闻到一股幽幽酒香,只见那借由佛门重地行一己之乐,洒脱度日之人就趴在窗沿,正举杯独酌。

    “玄惑!贫僧有一事相求,她身中剧毒,要立刻赶去长孙家求见长孙家老夫人独孤環,否则有性命之忧,看在往日我陪你破戒喝酒的情分上,她……请务必照顾好!”

    魏徵听到声音便一脸讶异转过了身,正欲挖苦杜冉琴几句,却莫名被她那苍白的容颜和眼角的泪珠给震住,一下子说不出其他,带他回过神,他早已抱着杜冉琴,跨上了马背。

    “咳,喂,你倒是说说看,你那本事通天的夫君呢?”

    杜冉琴听到这戏谑的声调,自然知道自己现在落到了谁手里,忙紧紧闭上眼睛装死,只求他看在自己神似窦云华的份上,别把自己暴尸荒野!

    “杜冉琴,你到是说说,你这又是招惹了什么人,被人家下了什么毒,搞成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下了什么毒?她也想知道啊!那毒酒,她分明一滴都没咽下去,顶多就是有几滴落到了嘴里,她转脸就吐出来了!可她怎的这会儿觉着浑身发冷,像是四处冒着阴风,且血液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钻,让她又痒又痛,骨头都要散架了!

    该不会……这玩意,不是毒,而是——毒蛊?

    呜哇!好恶心!

    杜冉琴一想到现在可能有个小虫子钻到了自己身体里在爬,便觉得五脏六腑全错了位置,一股难言的恶心袭上心头,她一下子克制不住,“呜——呜、哇!”地一下,倒头就吐了魏徵一身!

    “啊!杜冉琴!你这……”

    魏徵本来见她不回话,以为她昏了过去,可谁知她竟突然转脸吐了他一身?!

    “吁!”魏徵立即勒住缰绳,翻身跃下马背将自己被“污染”的外衣一把扯下,改而抱住这频频作乱之人,提气略上房檐,干脆决定抱着她去找那独孤環。

    “这可是你自找的,杜冉琴,等房乔回来,我可要问问他,他娇妻这么喜欢赖在别人怀里,他可能吃的下这口气!”

    杜冉琴听见这话,一股子怒意冲上来,实在是气得险些岔气,要不是玄霸有所不便,她又不敢多做耽搁,岂会任由他这会儿在这儿嚣张?

    魏徵、你等着,女子报仇,十日不晚!等她毒解了,她倒要看看他这在佛门乱破戒的假弟子,有什么本事来诬陷她!

    穿过长孙家的护卫,魏徵按照杜冉琴的指路直接落在了独孤環寝房门外。

    “姨、姨母,杜……杜娘,有一事相求……求、求姨母救杜娘性命……”杜冉琴拼起全身力气,从魏徵怀里跳下来,扑上去敲了门。

    一阵暖风拂过,这门果然悠悠开了,杜冉琴一下子失去重心,卧倒昏在了独孤環面前。

    独孤環正盘坐着念经,听见这动静便站起了身,背对着门口道了句:

    “还请魏侍中避讳,杜娘之事,魏侍中不必过于关心,否则若世人皆以男女之事来想魏侍中的侠骨仁心,以至于惹下不雅之说辞,便白白委屈了魏侍中。”

    魏徵听见独孤環这话,呵呵一笑,倒是饶有兴致回道:

    “若我本就是以男女之心行事,并无你说的侠骨仁心,又何惧之有?”

    独孤環听罢此话,便猛地回过神,一身肃穆灵气逼问道:

    “难道魏侍中忘了自己命中带煞?”

    魏徵眼睛一瞪,浑身一僵,登时乱了方寸。他命中带煞,注定会克死心上人,所以他才至今不娶,硬是忍着枯燥的佛经在法华寺修持。只是这件事,独孤環又怎么知道?这独孤環是独孤家族长,那杜冉琴竟然管她叫姨母,难道,杜冉琴她……也是独孤家的人?

    房乔,你究竟还瞒了我多少?

    魏徵一咬牙,一甩袖,一瞬就闪没了影子。他一走,独孤環才缓和了神色,快步上前抱起了杜冉琴,平日里总是波澜不惊又一派淡然的面孔,却在这时有些慌乱。

    独孤環忙搭上杜冉琴的手腕,屏息凝神,好一会儿才稍稍松了口气。

    “你这孩子,倒是有福气。”

    独孤環轻轻笑了笑,将杜冉琴在床上安置好,来到香案边上,扭动了那佛塔形的机关,只见安置书架的一面墙瞬时便翻了过来,一排幽暗的阶梯直通底下,深不见底。独孤環掌了灯,提起裙襟便朝下走去。

    一路台阶而下共九十九级,台阶末端便是一条窄路,两侧点了烛台,每三丈有一名白衣侍卫把手,一连走过三十侍卫,才见到一片明亮,只见一个靠灯烛点亮的八卦风水台出现,卦台东南西三册皆有暗道,而北侧则安放了一张白玉雕椅,上面铺着一张光泽极好的白狐坐垫,独孤環稳步穿过卦台,坐在这玉石椅上,便见十二名白衣护卫宛若鬼魅魍魉,忽然出现在了卦台之上。

    “独孤家黄道十二白衣卫,参见第十一代族长。”

    这十二人话音刚落,便又有八名玄衣暗卫猛地出现,跪道:

    “天英门八方舵主,参见第十一代门主。”

    独孤環浅浅一点头,便拂袖让这二十人站了身,扫视四周一眼,问道:

    “自打我祖先创下天英门,时至今日,已然数百岁月。我独孤家族长与门主皆为同一人,你们可知为何?”

    “回族长,天英门与独孤家是一脉同宗,如此一来便可保独孤家势力不受胁迫,且能保独孤家嫡族不被分裂。”

 第一三九章 自救

    独孤环浅浅一笑,又忽而神色一凛道:

    “你们倒是清楚。不过,天英门八方舵主和黄道十二白衣卫,你们皆是我独孤家的血脉,而这下一任门主呢,与你们约莫同龄,既然如此,你们可会心有不服?”

    “回门主,属下不敢!”

    “回族长,属下不敢!”

    独孤环听到这儿,便猛地勃然大怒,一拍座椅佛手,猛地站起大呵:

    “信口开河!那你们倒是说说,如果不是你们,还能有谁轻动我族的毒蛊?”

    卦台之上所站二十人相视无言,转而迎来一阵死一般的沉寂,僵持了好一阵子,天英门为首的北方舵主,才上前禀命:

    “回禀门主,依独孤家与天英门规矩,当族长、门主之位悬空,紧靠代理之人掌权时,独孤家子嗣有权通过闯阵来获取毒蛊,而不必族长授命。自门主接任代理族长与门主之日起,时至今日,独孤家外流的毒蛊没有几十也有十几,因而并不一定是我天英门八方舵主,或者黄道十二白衣卫所为。”

    独孤环等的就是这句话,听到手下晚辈这么说,倒是改而缓和了神色,一甩广袖又坐下了,一清喉咙接着询问:

    “我独孤家毒蛊类别数千,而今流落在外的毒物,据黄道第三白衣卫‘判官’所载,已经有十四种,若我独孤氏滥用此毒,祸害民间,惹得鬼谷谷主言之清勃然大怒,便会招来无尽祸患,乃至殃及族人性命。

    可我不过是代理族长之位,并不能阻止独孤门人闯阵,前日我夜观天象,卜卦占算,见紫气回长安,看来。我独孤家散成一盘的时候,也该结束了。”

    这番话说罢,只见二十人皆难掩慌乱之色,忙齐刷刷跪下道:

    “还请族长三思!”

    “还请门主三思!”

    独孤环悠悠叹了口气,自知这二十个晚辈不愿她离去。也多半不愿辅佐个年纪尚轻的新族长。若是这会儿她就把族长与门主之位交出去,只怕这二十人首先就不服,这二十人不服。那独孤家众亲族更不会服。看来,她还有漫漫长路要给这新“族长”铺垫,可而今,既然“先兆”已出,她又能拖着多久?

    “好,我就暂且还在这儿坐几日,黄道第一卫,‘白无常’,你去把我族奉养的蛊王拿来。”

    独孤环说罢。便见白衣卫中为首的一人,一闪就没了踪影,约莫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便见他端着一个寒冰镂雕的小匣子呈给了独孤环。

    独孤环打开冰匣,见到寒冰包裹这一个药草变成的密实的草篓,封口用蜜蜡涂着。她取出这草篓,轻轻一摇听见里头的动静,这才缓缓一笑,重新放回冰匣子里头,带着这冰匣子原路返回去了。

    独孤环一走。黄道十二白衣卫与天英门八方舵主便皆攒起了眉头。只听天英门南方舵主先道了一句:

    “门主取走这只蛊王,莫不是下任门主已经出现?”

    白衣卫“白无常”冷然回道:

    “看族长刚才的意思,分明是有人被毒蛊咬了。”

    第三白衣卫“判官”一转眼睛,补充道:

    “我独孤家毒蛊千变万化,许多种会迷乱人脉象,若不是施毒人想要解毒,就算是族长也不敢冒险尝试。”

    “可是族长既然拿走了蛊王,这蛊王可解百蛊,定然是族长有把握解了毒。”

    “可若不是蛊王所认的下届族长,只怕被蛊王咬一口,不仅解不了毒,只怕立刻就会丢了小命。”

    天英门南方舵主大笑一声,接道:

    “所以我说,定是下任族长出现了,否则族长为何敢这般冒险?”

    一瞬,又是一片死寂笼罩了这八卦台,二十人骤然闭上了嘴,各有所思,谁也不多言一句,瞬时便四散而去。

    独孤环重新回到屋子里,来到床边,伸手探上杜冉琴的额头,只觉手背上的温度已经正常,再执起她手腕,探上脉搏,只觉这脉象沉稳有力,虽略显凌乱有中毒之象,可却不是毒蛊所致,而是先前体内余毒的扰乱。

    独孤环从袖中取来嗅香,在她鼻间一绕,很快床上之人便缓缓睁开了眼。

    杜冉琴一醒来便觉得好像身上并无不适,只当是独孤环替她解了毒,忙坐好,对独孤环道谢:

    “杜娘谢姨母相助!”

    “不,我什么都没做。”

    “不是姨母?”

    “嗯,我问你,你可曾去过鬼谷?”

    “……这……嗯。”杜冉琴稍作犹豫,还是点了头。虽说这事不宜声张,可只怕也瞒不过独孤环。

    “难怪,你还服用过无忧,在那药池里泡过?”

    “嗯。”

    “这就对了,那无忧药池是鬼谷毒物精粹,能压住百蛊,连蛊王也畏惧它几分,你泡过无忧,因而你体内这小毒,便拿你没辙,只能苦做挣扎,撑不过两个时辰,便死了。”

    “死……死了?!”杜冉琴惊愕地大叫了一嗓子,一阵莫名的恶心袭来,让她止不住的干呕!

    独孤环见她这夸张的模样,便止不住偷偷别过脸抿嘴儿笑了。

    “好了,杜娘,我这还有样东西给你,有了它,往后你就不用担心那些毒物靠近你身。”

    杜冉琴忙使足了力气,拼命点头。

    独孤环掐指一算,又搭在杜冉琴脉上确认了一遍,终于疏了口气,迅速从袖中取来那冰匣子,取出草篓,扯开蜜蜡,只见一形似白蝶的小物件,一闪就钻入了杜冉琴的掌心!

    “啊!它、它是什么玩意?!它钻进去了!”

    “杜娘,它就是蛊王,是我独孤家振兴血脉之物。历来体内有此蛊王,便可驱使独孤家百蛊,这人就是我独孤家……族长,也是我独孤家天英门的门主。”

    “姨……姨母?!我无心做这——”

    独孤环伸手止住了她接着要说的话,眉头一倒,苦笑一声,站起身默默伫立,背对着杜冉琴悠悠道:

    “我自然知道你不情愿。这独孤家族长与天英门门主是件苦差事。我独孤家女眷遍布朝野,上至皇后,下至地方官,正妻之中,多半是我族血脉。一族之长要掌控这势力,实在不易。且天英门是地下朝廷,专门处理丧尽天良的贪官污吏,负责总揽八方讯息,暗中辅佐帝王,掌控天英门,也实在要费不少心思。

    我自代理这职位至今,虽说勉强能应付,可毕竟无力驱使蛊王,只能任由独孤家血脉滥用毒物,四处作乱。这族长、门主之位,看似光鲜,实则凶险。我知你不愿,也不逼你现在答应,只是,这蛊王选定之人,历来都会成为族长,从无例外。等你想通了,我便交出独孤家的黄道十二白衣卫与天英门八方舵主的召唤令,往后,你便要改姓归我独孤家,成为我族第十二任族长与门主。”

    杜冉琴听罢这话,胸口一堵,回问:

    “可是,姨母,为何是我?”

    独孤环回身微微挑唇,答:

    “其实,这蛊王钻入族长体内也不是永恒的,等族长诞下血气旺盛的女婴,蛊王也会诞下小蛊,这女婴就会握着小蛊王从母体中生出来。等到成年,这小蛊王,便会钻入当年攥着它出生的人的掌心,这人便是下一任族长。这也就是为何我独孤家历来是女人做族长。

    当年,为姐姐接生的是我们的娘亲,她清清楚楚看到,你是攥着那小蛊王出生的。只不过我并未眼见,不敢盲目尝试。若你不是下任族长,那你被蛊王咬了,只会当即丧命。

    我也是刚刚为你诊脉,发现你脉象可自行化解蛊毒,才最终确信这人就是你。”独孤环解释完,见到杜冉琴一脸沉沉的无奈,不由有些担忧,又补充道:

    “杜娘,而今,你万万要保住身体才是。”

    杜冉琴沉默了片刻,浅浅一叹,算是认命了,她这人就是这点好,适应力超强。

    “姨母,既是如此,我听你说,而今独孤家用毒害人者不在少数,背后想至我于死地者,也有不少。我看多半,当年我攥着蛊王出生之事,已经走漏了风声。在查清是哪一脉人如此急功近利,不择手段之前,我不会有事的。”

    “只是,杜娘,这也许涉及不少高官厚禄之家,错综复杂,你莫要急于一时。”

    “谢过姨母提点,我心中有数。”

    杜冉琴擦擦方才因汗水而湿润的发帘,反倒觉得有了底气。她现在可谓是百毒不侵,又可使唤毒蛊,她现在倒是盼着独孤家那暗中嫉恨她之人,快些再行动,好让她省些力气去找!

    与独孤环又聊了些许时候,只听房府派了护卫过来护送杜冉琴返回法华寺,杜冉琴猜多半是杜茵知会了苏慕卿,她这就与独孤环道了别,上了轿子回了法宏寺。月末将至,她忙完房卉与苏慕卿的婚事,便觉顺了些心,不过她仍在法宏寺祈福,不敢在家中多做停留,第二日一早又准备急急返回法宏寺。只是,她这好不容易才得了些空闲,却又遇到了些麻烦。一大清早,她便见到房饪堵在了福苑门口,说房家又要办喜事了。

 第一四〇章 扮乖

    杜冉琴正急着赶回法宏寺,却被房钰拦住,她敬房钰是长辈,便强按捺住焦急,得体一笑,反问房钰这房家还有什么喜事要办。

    房钰端着长辈的架子,清清喉咙,咳嗽了两声,便邀请杜冉琴与她一道去寿苑见老夫人一趟。杜冉琴这阵子忙着外头的事,确实没顾上亲力亲为照顾老夫人,可她日日都关心着这事儿,也吩咐了红娟替她盯着老夫人,若有需要什么名贵药材,便让红娟直接去办,回头再跟她说一声,几号账目就成。再说珮姑姑、房钰都守着老夫人,玄龄也说老夫人无大碍了,她这才放心,转而专心致志应付皇后,应付独孤家的暗势力。

    不过今日房钰突然叫她去寿苑做什么?

    杜冉琴细细打量了房钰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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