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富婆-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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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凌儿忍不住笑了，说道，“好，本王妃知道了。”

　　　　“哦，对了！”晋宝想起一件事，禀报道，“上次写信的时候忘记提了，现在有不少人直接来店铺，说是要买胭脂，但是这央县三地，主营饮料和美食，这胭脂没做过，我也不懂，王妃你怎么看？”

　　　　“是个人要买，还是一些小的商贩？”

　　　　“是商贩，之前应该在京都城买过，然后往周围郡县贩卖，路径零字号农园便来问问，若是可以买，省得再往京都城跑。”晋宝说到正事也像变了一个人，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海棠越看晋宝越顺眼。

　　　　夏凌儿问道，“那这件事，你怎么看？”

　　　　“我觉得没有必要，一来成本高，二来增设人员专门做这事，会繁琐，难管理，倒不是我怕事，也不是偷懒，我只是觉得事情专注地做，可能会更好，毕竟现在热饮和美食都做的还不错，不间断地推出新品，客人们都很喜欢，也愿意埋单。”

　　　　“术业有专攻，求精不求广，有一定道理。”夏凌儿认可晋宝在这一块做的努力和贡献，但是要赚钱就绝对不能封死其他路口，一条路也吃不了一辈子，不过晋宝现在兴趣正浓，干劲正足，确实可以专注地走下去。

　　　　夏凌儿想了想，说道，“你专心地做，有什么想法，尽管放手尝试。但是我需要三家分店开一个窗口，方便提货，胭脂全都由京都城制造，本王妃会派人运输过来，胭脂不需要这里制造，只作为一个提货点，方便这附近的人来批发购买，然后随他们往周边郡县去贩卖。”

　　　　夏凌儿需要推广，胭脂盒子上就印着“零字号农园制造”，越多人知道越好，夏凌儿需要这个市场，这个不断往外扩张的市场，她还有更多事要做。

　　　　“好，那我知道了。”晋宝应道。

正文　第358章当年医者

　　　　夏凌儿本想在央县过一夜，然而马车才停下，夏凌儿半个身体刚探出，就见到了某王爷。

　　　　沐闻玄说道，“晋宝，你厉害了，生个病，还要本王的王妃亲自来探病？嗯？”

　　　　“哪能啊王爷！”晋宝冤死，带着夸张的调调，比窦娥还冤枉，晋宝说道，“小的哪敢让王妃来看，小的只是……咳咳……没事……嗝！”

　　　　晋宝只是想借着法子见一见海棠罢了，哪知道今日发生了这么一件倒霉事，浪费了大好时光，晋宝好不容易趁生病休息一下，这下子全泡汤了，还来了王爷，这账怎么算都不划算啊！

　　　　“别为难晋宝了，他现在可是本王妃的人，吓坏了，本王妃的损失可大了，”海棠扶着夏凌儿下了马车，夏凌儿继续说道，“既然你来了，要不陪我四处逛逛？”

　　　　央县还算繁华，但是必然不能和京都城相比，夏凌儿倒是觉得是个不错的地方，夏凌儿问道，“以后，要不要找一个类似这样的地方，然后一起养老？”

　　　　“好啊。”沐闻玄爽快的答应，然而夏凌儿的手却不自觉地握紧，他们真的可以一起变老吗？

　　　　街上，几个壮汉正在砸摊位，那个一直阻止的清瘦男子，估计就是摊主。

　　　　“闪开！”壮汉一把推开男子，继续砸着东西，同时怒吼道，“你这个江湖骗子，把我们家少爷给害惨了！给我打，狠狠地打！往死里打……”

　　　　“不要！”程晨喊道。

　　　　夏凌儿一怔，程晨指着被打的男子，快要急哭了，求道，“凌儿姐姐，救他！凌儿姐姐，他不可能是骗子，不会害人的，他以前救过我……”

　　　　“住手！”夏凌儿莽撞上前，沐闻玄有些不悦，但是夏凌儿依旧走到摊子前，面对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夏凌儿也不畏惧，问道，“光天化日之下，岂由得你们蛮不讲理，以多欺少？”

　　　　“他，害惨了我们家少爷！”壮汉瞪着被打的男子，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他算账的，他这么穷，也赔不起钱，挨一顿打，那算是便宜了他！”

　　　　“你家少爷的病，对症下药，不是不能治，现在出了事，一来这药不是我这里提供的，我只是开了药方；二来，”年轻男子擦了擦嘴角的血渍，爬起身，继续说道，“他自己不要好，染了这种病，本就是因为私生活糜烂，怕是又去了烟花柳巷之地……”

　　　　“你闭嘴！”壮汉怒吼，抬手就要揍人，夏凌儿一把扯过年轻男子，这才避开，夏凌儿上下扫了一下男子，他也太瘦了吧！

　　　　“臭婆娘，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妨碍老子？！看你是不想活……哎！！”壮汉凶神恶煞的脸忽然别扭地拧起，同时叫喊起来，“撒……撒手……要……要断了……”

　　　　沐闻玄的脸色已经平静如水，只是拧着壮汉胳膊的手却丝毫没有松懈，沐闻玄说道，“你刚刚在说谁，嗯哼？”

　　　　“没……没说谁……”壮汉疼得脸色发青，连连说道，“我说自己呢，说自己来着……”

　　　　其余人本想着上前帮忙，好歹是一伙的，可是在拥挤的人群里，除了围观群众，他们还看见了不远处的几个人，正注视着这边的情况，如同夜间的猫头鹰，并且他们一个个皆穿着老百姓们穿不起的衣服，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面无表情，腰间佩剑，正是袁也等人。

　　　　“算了。”夏凌儿拦下沐闻玄，沐闻玄松手以后，壮汉们踉踉跄跄地逃跑。

　　　　“多谢。”清瘦的男子道了谢，转身开始收拾自己被砸坏的摊位，他看上去有些麻木，早已不是程晨当初认得的模样。

　　　　程晨看着男子起身又蹲下，将还可以用的东西一一捡起，程晨有些难过，说道，“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很有精神，他很乐观，他要用自己的医术救许许多多的人，替他们抹去伤痛，驱赶病魔，他说有他的地方，就有希望……”

　　　　夏凌儿曾答应程晨，帮她找到曾救过她的人，陪她度过人生最后一个阶段的人，可是“重逢”却……

　　　　是落魄了吧，被岁月给消磨了当年的志向，夏凌儿觉得，这倒也不是不可能。

　　　　不管程晨到底是什么，一段植入的记忆或是还在运行的芯片，但是对夏凌儿来说，程晨就是来自同一个时代的朋友，夏凌儿力所能及的时候，当然愿意出手相助，尽可能帮助程晨完成心愿，至少让这个恩人过得好一些。

　　　　夏凌儿走向前，对清瘦的男子说道，“既然你有医术，我推荐你去药房工作，总比露天摆摊好，收入也稳定，你也可以施展你的才华……”

　　　　“不用。”男子一口回绝，打断了夏凌儿的话。

　　　　“为什么不要？”程晨来到男子的面前，问道，可惜他根本听不见也看不见。

　　　　夏凌儿说道，“我知道这样问不礼貌，但是，你可以说明一下理由吗？因为我这个人，有时候脑子抽筋，爱管闲事。”

　　　　“我，”男子抬起头，看向夏凌儿，自然知道跟前的女孩不是什么坏人，曾经的他，也如此热情，想要帮助需要帮助的人，男子的眼眸蒙着一层阴霾，他欲言又止，随后无奈一笑，说道，“我曾眼睁睁地看着她一天天消瘦，一天比一天瘦弱，我知道她很疼，很难受，但是她很坚强，我也以为我可以治好她，或许，我真的只是一个庸医。”

　　　　程晨的双眸湿润，她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自己，同样夏凌儿也明白，夏凌儿问道，“所以，你因为没有治好一个病人，就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变得不自信，变得颓废？”

　　　　“学医是为了救人，可是我却无数次看着活着的人在我面前死去。”男子垂眸，他似乎受了很大的打击，以至于现在的他，不敢勇敢地面对生活，过一天算一天。

　　　　夏凌儿说道，“可是你也曾救活了很多人，让他们避免了伤痛，没有死的人，就是你的功劳，而那些死去的人，即便你什么都没做，他们还是会死，并非你害死了他们。”

　　　　“你不是医者，你不明白这种痛苦，”男子抬头看向大街，那些壮汉们远去的方向，男子说道，“不听话的病人，对我来说却是一种欣慰，他有这个能力不听话，说明他还活着。”

正文　第359章少年医者

　　　　夏凌儿看着满地狼藉，说道，“你虽然消极，可你没有完全放弃，否则你也不会在这里摆摊了，倘若只是为了养活自己，你也可以干其他事，不是吗？”

　　　　“我……”夏凌儿的话刺中男子的要害，是啊，他从懂事开始就跟着师父学医，慢慢接触，他的生命里似乎只有药，可是同时他又不得不承载着别人生命的重量。

　　　　程晨问道，“你的师父呢？”

　　　　夏凌儿问道，“你的医术应该是有人传授给你的吧，那你的师父呢？”

　　　　男子摇了摇头，不愿意说，只道，“谢谢你的好意。”

　　　　小心眼的沐闻玄有些不悦，他的王妃为何这么关心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人家都已经拒绝了，夏凌儿却执意的很。

　　　　男子收拾完有用的东西，准备回家，却被夏凌儿挡住了去路，夏凌儿定睛看向男子，说道，“接下去我要说的话，你听上去可能十分荒唐，但是你肯定会相信。”

　　　　男子疑惑地看向夏凌儿，他着急回家就是为了避开夏凌儿，好意他只能心领。

　　　　“你叫许子右，当时你跟着你的师父去莲花村救人，那里瘟疫爆发，死了很多人，你救过一个女孩叫程晨，你师父说她没救了，会死，可是你不信，你甚至执意留下，你陪她过完了最后一段人生……”

　　　　许子右肩上扛着的布袋“啪”的一声落地，许子右瞪大双眼，双眸原本笼罩着一层朦胧的雾气，看不到眸光，完全没有精神，此刻他却双眸湿润，难以置信地盯着夏凌儿看，声音颤抖，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毫不相干的我，梦到了，或许是她死前最后一刻，托的梦，去往天堂的人或许有某种神奇的灵力，可以预测到未来，预测到我将来可能会遇到你，听上去匪夷所思，但是却真的发生了。”

　　　　夏凌儿说话间看向许子右身侧的程晨，程晨已经泪流满面，虽然是个谎言，但是替程晨完成了心愿，她多想在他的世界里再一次被提到她的姓名，程晨道，“谢谢你，凌儿姐姐……”

　　　　“她都这么努力，你难道忍心让她失望吗？”夏凌儿问道。

　　　　“当时我跟她说，我可以救活她，请她不要放弃，她相信了我，我便背负起她的生命，当作自己的生命一样在努力挽救，可是慢慢的，她越来越虚弱，其实她心里清楚，她快不行了……”许子右低下了头，说道这里的时候，落下了一滴眼泪。

　　　　“满屋子都是药味，以及死亡的气息，说真的，当初我很害怕，从来没有那么恐慌过，师父早就灌输过我病人死亡的常理，可是我做不到，因为我跟她承诺了，可是我却越来越无能为力，我的药几乎全部用尽，于是我疯了一般去山上采药……”

　　　　“她很乖，她一直在等我，我采了药回来……”许子右哽咽了一些，继续说道，“她真的很乖，一直在等我，等我……等着我……”

　　　　“等着看你最后一眼。”程晨替许子右回答，同时许子右因为无法承受而蹲下身，他抱着头，情绪失控，哭得像个孩子。

　　　　程晨俯下了身，伸手摸了摸许子右的头，程晨笑出了眼泪，但是笑容很甜美，程晨说道，“但你万万没想到，现在的我，竟然又看到了你”

　　　　原来，不仅仅是医者和患者的关系，也不是相遇的一段友情，在一个生命即将结束的时候，萌生了一段消失得太快的爱情，如昙花一现，却在另一个生命里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夏凌儿终于明白当年满腔热血的许子右，为何如今变成这般颓废和消极，不敢面对有可能死亡的病患。

　　　　夏凌儿转过身，躲在沐闻玄的怀里，倒不是夏凌儿矫情，而是这里人太多，她这个无关紧要的人却像个当时女主一样，哭得贼凶，自然需要遮挡一下。

　　　　“卧槽，我特么一个真身快二十岁的老姑娘，勉强也算是历经了‘九九八十一难’，什么场面没见识过，既然被这种小鬼们的懵懂初恋给感动得哭个傻叉。”夏凌儿抓着沐闻玄的衣裳，心里不服道。

　　　　原本围着看好戏的八卦群众们，竟然也纷纷散去，在场没有一个人敢笑话这个抱头哭泣的少年，他是个医者啊，一个原本就值得人尊重的人，他知道患者们的疼痛，他爱惜患者们的生命，可他越是想要做好，就越害怕做不好，因为他失去了一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患者”。

　　　　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孩出现，本该笑话他又被人欺负，指指点点之后笑着离去，却忽然告诉他，她做过一个梦，知道了他们的事，“她”的名字再一次被唤起，出现在他的世界里，可是“她”在他的生命里从未死去啊！

　　　　程晨死的时候，许子右的表情就是木讷的，因为许子右无法相信这个事实，而今他的情绪才彻底失控，他知道她死亡的事不是自欺欺人就可以被遗忘。

　　　　在那个瘟疫爆发的小村落，许子右捡到奄奄一息的程晨，她已经接受了即将死亡的事实，可是他信心满满，他一直鼓励着她坚持下去，也正是因为这样，许子右无比内疚，他认为当初自己不给她希望，就不会带给她后来那一段痛苦，因为治疗没有挽救她，只是延迟了她的痛苦。

　　　　可是许子右也不知道，对程晨来说，却是她这段生命里最刻骨铭心的经历，遇见他，是一场意外的美好。

　　　　已经没有实形的程晨，看着难过的许子右，类似当年的他们，只是角色似乎对换了，程晨回忆起当时：

　　　　“你好，我叫许子右，你叫什么名字？”当年的他，为了鼓励她，而一直寻找话题，分散她为数不多的注意力，怕她太累，太困，错当死亡成睡眠。

　　　　“我……叫程晨……”她没有说自己原主的名字，她不想自己死的时候，也是别人的影子。

　　　　“我是个医者，我可以救你，你会好起来，相信我……”

正文　第360章重新振作（一）

　　　　夏凌儿想要替程晨帮助许子右，但是许子右终究还是拒绝了。生活上的落魄或许只是暂时的，只要许子右肯重新振作。

　　　　但是许子右年纪轻轻，却因为心里负担重而过得像个将死之人，他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灰白两色，所有的人都只是等死罢了。

　　　　程晨楞在一旁，看着逐渐远去的许子右，同样是无能为力，“我多希望看见最初模样的你……”

　　　　夏凌儿算是明白了，旁人的话，说的如何动听和逼真，终究不能渗透当事人的心，可是，许子右的人生就该这样吗？

　　　　次日，许子右重新来到大街上，他也是随处找了一个位置，开始摆摊，他看上去比昨日还要憔悴，被夏凌儿那么一刺激，许子右彻夜未眠，直到凌晨才稍微睡了一会儿，但是依然不安宁，很快便从噩梦中惊醒。

　　　　“啪”的一声，许子右刚搭设好的桌子被一个妇女撞翻，妇女约莫三十来岁，可是体型却是许子右的两倍，许子右太瘦了，他原本只是想扶着一下桌子，避免散架，可是妇女这一撞，顺带着许子右一并撞倒。

　　　　妇女没有道歉，反而插着腰怒骂着身后的人，“你这脏兮兮的东西，你眼睛瞎看不见吗？你差点蹭到我了，还好我反应快，躲掉了！”

　　　　许子右爬起身，还以为妇女在说他，可是抬头一看，妇女身后却是一个瘦小的男孩，他浑身脏兮兮，衣服上还有分不清血还是什么的污渍，身上还有一股奇怪的臭味，男孩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真是晦气，”妇女说着便转过身，看向许子右，说道，“不好意思啊，我也是受害者，为了避开那个脏东西，才不小心撞了你。”

　　　　许子右却略过妇女，走向小男孩，随后蹲下了身，仔细看着小男孩脸上的脓包，这是一种传染病！许子右放大了声音，说道，“都散开，不要靠这个男孩太近！”

　　　　许子右说话间，连忙取了药箱，给小男孩处理伤口，众人见到此情此景，意识到不对劲，连忙跑开。

　　　　“没事，会好起来的，别害怕，”许子右一边抹药，一边安慰小男孩，小男孩挤眉弄眼，却不是故意搞怪，而是疼的，许子右问道，“你应该不是这里人吧？你从哪里来的？你是不是碰了……”

　　　　许子右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是出于医者的本能，可是许子右很快又意识过来，他没有这个能力，许子右处理完小男孩的脓疮，只是简单地交代，“抹了药的地方不要碰水，痒也不能抓，你的病还不是特别严重，只要熬过去就会好，期间尽量避开人群。”

　　　　许子右将多余的一点药给了小男孩，随后站起身，他不想再管闲事，那些事，他无能为力，许子右安慰自己：人终有一死，这是自然法则，活人和死人都必须要遵守。

　　　　“莲花村，我从莲花村逃来的。”小男孩回道。

　　　　许子右的脑袋“嗡”的一声，先是愣了半刻钟，随后捡起药箱就跑去，莲花村，是程晨之前待过的村子，几年前一场瘟疫爆发，几乎半个村子的人都死了，那里不是没有人了吗？活着的人也逃跑了，没人敢留下，最后官府下了命令，莲花村烧成灰烬！为什么还有人居住？！

　　　　“等我……等着我……很快就到……等我……”许子右莫名心慌，仿若一下子回到了几年前，那个奄奄一息的女孩正等着他采完药回去！

　　　　央县距离莲花村，徒步走的话足足有两时辰的距离，可是许子右的身子明明很瘦弱，却一路都不敢休息，他明明知道不是过去，不是几年前，程晨已经死了，可是许子右听到瘟疫再一次在莲花村爆发的时候，他终究不能听而不闻。

　　　　许子右想要救谁？他可以救谁？

　　　　事实上，许子右的脑子很清楚，他只是无法释怀，他心存幻想，听到类似的事，他期待着熟悉的人仍然在原来的地方等着他赶过去，抑或是他的心，无法活着逃出那个被他自己囚禁的牢笼。

　　　　许子右赶到莲花村，果不其然，一片废墟，早就被烧毁了，虽然过去了几年，病原体随着尸体们也彻底烧毁，但是怕死的人们再不敢踏进这里半步，唯独杂草丛生，半膝高。

　　　　许子右那双略显迷茫和浑浊的眼眸忽然闪起一丝波痕，他看着站在废墟丛里的农家女孩，她穿着一身再简单不过的粗布麻衣，用头巾扎着简单的辫子，她看上去如此弱小，仿若被人遗弃在汪洋大海里的遗孤。

　　　　“你好，我叫程晨，你叫什么名字？”女孩侧着脑袋看着许子右，她脸上的笑容给这个世界增添了一份美好的痕迹。

　　　　许子右的视线逐渐模糊，他的左心房一阵剧烈的疼痛，这个女孩，她是夏凌儿，却是当年程晨的模样，说着当年许子右说的话。

　　　　许子右的声音不自觉地打颤，泪水从他眼眶滚落，那薄唇颤抖，回道，“我……叫许子右……”

　　　　“我是个‘医者’，我可以帮你，你会好起来，相信我……”女孩向许子右伸出手，笑着说道，就像当年的许子右对程晨一样，一样温柔，一样友善。

　　　　许子右单手抓着药箱上的带子，许子右的情绪也从未有过这样大的波动，许子右知道女孩不是程晨，虽然她说着类似的话，重复着当年情景，可是许子右很挣扎，他好想把这个女孩当作程晨，他好想重新靠近她一次，他好想她还活着。

　　　　夏凌儿看着无措的少年，重复他曾经的话，说道，“勇敢地活下去，才是证明自己独一无二的唯一方式，谁都无法取代你，你如此美好，想起来暖过冬日的太阳。”

　　　　“你会熬过这个冬天，等到来年的春天，你就可以去看一看山头的那片杜鹃花，比一比，谁更美。”

　　　　“那么，有比杜鹃花还美的花吗？”许子右和站在一旁的程晨同时说了这句话，夏凌儿的心猛然一抽，但还是忍住了，夏凌儿笑着回答，“当然，想知道的话，跟着我一起，活下去……”

正文　第361章重新振作（二）

　　　　许子右抹掉脸颊上的泪水，释怀地笑了，说道，“谢谢你，我会好起来，为了她，更好的活下去。”

　　　　夏凌儿也欣慰地笑了，走向许子右，说道，“你还年轻，你的人生还很漫长，晨晨她……”

　　　　夏凌儿看向一旁的程晨，小女孩喜极而泣，但是谁又知道，她的心里会有多难过，同样因为看见他，又有多开心。

　　　　夏凌儿继续说道，“晨晨她还是经常跑我梦里来，告诉我关于你们的故事，我今天做的这些，就是昨晚梦见了她，她让我这么做的。”

　　　　许子右一怔，明明难以置信，可是又不得不相信，同时程晨也讶异地看向夏凌儿，程晨根本不知道夏凌儿这个计划！程晨笑出了眼泪，“凌儿姐姐，真的，真的很谢谢你……”

　　　　对夏凌儿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夏凌儿说道，“相遇本就是一场缘分，你跟她，我跟她，都一样。那么，你要不要重新听一下我的自我介绍？因为我有一场‘邀请’，要对你正式提出。”

　　　　许子右还没有缓过神来，程晨疑惑之际，夏凌儿已经再次开了口，说道，“昨日你见到的那一位，是我的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