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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皇家老男人[反穿]-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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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甄停云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这态度有问题,连忙补充解释:“我小时随祖母在老家,年初方才回京的。回京后更是一直闭门读书,甚少出门,想必是从未见过世子的。”
傅年嘉反问道:“那么,甄姑娘又如何知道我是‘世子’?”
甄停云:“。。。。。。”
还别说,裴如松这坑妹的家伙适才居然还真没介绍傅年嘉的身份,只是以友人称之,只荣自明这个性子活泛给她做过自我介绍。
甄停云不得不为自己挽尊:“我曾有幸见过郡主,世子与郡主皆是皇家子嗣,龙章凤姿,颇多相似之处。”
傅年嘉也不知信了没有,反是说:“年华脾气骄纵,高傲自负,若有得罪之处,我做兄长的代她与你致歉。”
“世子言重了,”甄停云真的是越说越心累,甚至还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我与郡主也不过是一面之缘,郡主亦是以礼相待,何来得罪之说。”
“既如此,”傅年嘉似是无意的顿了顿,垂眸看她,目光深深,似是要看入她的心底,“甄姑娘为何对我心存偏见?”
甄停云:“。。。。。。。”
甄停云简直要被傅年嘉给聊死了,只能咬着牙,强笑道:“世子误会了,我与世子不过初见,何谈偏见?”这该死的燕王世子不会已经和甄倚云搭上边,这就想着整她了吧?
傅年嘉仿佛是看透了甄停云的想法,语声不疾不徐,接着问道:“既然你我今日只是初见,甄姑娘又为何要如此惧怕我——甚至,不敢多看我一眼?”
甄停云:“。。。。。。”
甄停云真的是说不下去了。
幸好还有裴如松这救场的:“世子怕是误会了,停云她平日里多在家中念书,少见外人,想必也是初见殿下,心下羞赧,这才不敢多看。”
甄停云立刻点头附和:“是啊是啊,我就是见着世子您,心下羞赧,不敢多看罢了。”
眼见着甄停云这小鸡啄米一般的模样,傅年嘉抿成一线的薄唇微微扬了扬,只是他看着甄停云的目光却带了一丝深色,似是探究。
说话间,几人已经行至湖边,杨琼华眼珠子一转便道:“要不我们买几盏河灯吧?今日七夕,要是不放一盏河灯岂不无趣。。。。。。”
说着,她便要拉裴如松一起去买河灯,荣自明对此颇有兴趣,自然也是要跟的,忙道:“我瞧河灯有大有小,只你们两个怕是拿不了许多,我也去吧。。。。。。。。”
倒是裴如松有些犹豫,看了甄停云一眼,多少有些不放心。
恰在此时,傅年嘉微微颔首,开口道:“你们去吧,我和停云在这里等着就是了。”
裴如松与傅年嘉知交多年,深知对方品性,自是信赖这个好友,闻言方才放心,随着杨琼华等人去买河灯了。
于是,一时间便只剩下甄停云与傅年嘉两人留在湖边。
甄停云到底有些尴尬,也不好一径的沉默,索性便没话找话的开口道:“其实,我适才见到世子的时候还有些惊讶,觉得您和我的一位师长颇是相似。。。。。。。”
说着,她不由的抿了抿唇,想起元晦来。
早前,她便觉得元晦与小郡主颇有相似,当时还想着是不是长得好看的都差不多,如今又添了个傅年嘉。。。。。。。。再加上前不久,那块被虞先生特别点出来的龙涎香,她心中疑虑更甚:这所谓的相似,究竟是巧合还是另有缘故?
正当甄停云蹙着眉头仔细思忖着这事时,傅年嘉也是略有疑惑,开口问道:“不知甄姑娘所说的师长是。。。。。。。?”
甄停云正疑心元晦的事情,闻言倒是起了与傅年嘉询问的心思——既然元晦是摄政王身边的人,傅年嘉说不定也认得?她略一迟疑,还是斟酌着开口道:“我与先生是在路上遇见的,他。。。。。。。”
不待甄停云把话说完,傅年嘉神色微变,伸手按住了她的肩头,忽的将她往边上推去。
甄停云亦是吃了一惊,不觉回头去看。
一个小球从身后位置飞来,然后又从高处落了下来,正好落在她和傅年嘉身前的位置,因为尚有余力而发出沉闷的声响。
甄停云见状,一时竟也有些心有余悸——若非傅年嘉眼尖,适才推了她一把,只怕那小球就要砸中她的后脑了。再者,这小球看着玲珑精致,外裹着锦绣,上缀珠玉,仿佛真就只是个一手可握的孩童玩物,实则分量极沉,便是落在地上也能砸出个土坑。这样的东西,若真砸到了她的后脑勺,哪怕没砸出伤,那肯定也是疼死人了。
傅年嘉一时也是面覆寒霜,顺着小球飞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老仆肩头驮着个十岁不到的男孩,正匆匆往这里赶来,嘴上不住的告罪:“对不住,对不住,我家主子手滑,一时没拿住那绣球。”
那男孩却是仰脸笑着,一声不吭。
他显也是富贵出身,头上带了一顶小小的束发金冠,项上带着个金玉项圈,一身的锦绣绫罗,脚下还是一双青缎粉底的小朝靴,坐在老仆肩头,脚尖一晃一晃的,粉雕玉琢的脸上犹带着笑,全然没把跟前的甄停云与傅年嘉放在眼里。
眼见着不远处的绣球,男孩眼睛一亮,使劲的在老仆背上拍了几下,连声道:“我看到我的绣球了!快放我下来,我要去捡绣球!”
说罢,他便从老仆身上挣下来,蹬蹬蹬的跑了上去,伸手捡他的绣球。
傅年嘉虽知孩童无知,太过计较实是失了风度。
可,一想到若不是自己警觉,反应快,这绣球怕是就要砸到甄停云头上。。。。傅年嘉心下自是冷怒,再看对方这不以为意、没心没肺的模样,更添几分暗恼,便冷声警告那老仆:“这是外边,仔细看好你家主子——若再这样胡乱丢球,砸到了人,就不是小事了。”
这是警告却也是提醒——毕竟是京城,掉块牌匾都能砸到一二小官的地方,便是没砸到他们砸到别人,只怕也不会是小事。
老仆还未应声,男孩听入耳中反倒不乐,仰头去瞪傅年嘉,反问他:“砸到你了吗?!要你多管闲事?!”
话罢,他眼珠子一转,将手上的绣球抛了两下,忽而便往甄停云与傅年嘉的方向丢去,笑道:“哈哈哈,送你们一个绣球!”
眼见着那绣球砸来,甄停云下意识的往边上避开。
只是,仓促之间,她脚边好似被什么绊了绊一下,脚踝跟着一扭,一阵钻心的疼,险些便要摔倒了。
傅年嘉见状,脸上神色更冷,先伸手扶住了甄停云,转目去看那孩童。
还孩童原只是逞一时之快丢了绣球,丢完后便还哈哈大笑,觉着有趣。只是这时候被傅年嘉这般冷厉的目光一扫,不知怎的竟有有些怕了,忙又缩到了老仆怀里去。
傅年嘉的目光已是扫过了那老仆身上的腰牌,再看那孩童年纪模样,心里已是有了底,淡淡道,“你们是刑部柳侍郎府上的?”
老仆脸上神色微变,忙把那孩子往自己怀里搂,小心护着,生怕傅年嘉会动手。
然而,傅年嘉却是根本不屑与他们动手,只淡淡道:“回去与柳侍郎说一声——今晚这事,我等他来燕王府与我好好解释。”
老仆听到“燕王府”三字,脸上不由一白,立时便想上前去告罪讨饶,偏又畏惧傅年嘉那张冷冰冰的脸,几番踌躇,到底不敢惊扰触怒贵人,只得强忍着心中的惊惧,抱着怀里的小主子跑开了。
那孩童也是知道燕王府的,闻言隐约已是觉察到事情不好,又被老仆那慌张表现所感染,一时间也不敢再说话了,只缩在老仆怀里再不作声,粉雕玉琢的小脸也显得苍白了许多。
傅年嘉却是没空理会这些人,他见甄停云扭了脚,便伸手扶她往边上空旷些的地方去,一面伸手护着甄停云左右,以防她被来自后方的人群推搡,一面用另一只手手扶在她肩头,垂头看了看她扭伤的那只脚,轻声问道:“是扭伤了?”
最开始那一阵的疼过去后,甄停云其实已经好多了,只是还是有些尴尬——自己也太没用了,随便随便躲一下居然就扭到脚了。
“其实已经好多了。”尴尬归尴尬,她还是红着脸,委婉的提醒了傅年嘉一句,“世子,您可以放心了。”不必再这样扶着我了。
哪怕不计较所谓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她还是不太适应外人的碰触,也不习惯这样的亲近。
傅年嘉自是听懂了甄停云的言外之意,他扶着甄停云的手不由微微一僵。
傅年嘉不收手,甄停云自然就更尴尬了。
与此同时,站在后头的傅长熹已是反应过来,正欲抬步上前却又忽然顿住步子。然后,他抬手招了招,让谢秋雁上前。
谢秋雁一脸莫名。
却听傅长熹沉声吩咐道:“你过去,传我的话,让年嘉去王府等我,就说我有事要与他商量。”
谢秋雁:“。。。。。。”您这支开情敌的方法也太简单粗暴了吧?连正面刚都没有?
见谢秋雁仍旧傻站着不动,傅长熹有些不悦,直接赶人:“还不去?!”
谢秋雁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垂首应声。
行叭,只能说你叔叔就是你叔叔,世子他大概是出生就输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和大家说晚安,么么哒,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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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灯牡丹灯
虽然傅长熹这对付情敌的手段简单粗暴; 这与唐贺事先所想的全然不同。
但谢秋雁心里还是很欣慰的:好歹王爷他也算是出手了啊; 至少没有转身就走——由此可见; 谢秋雁等做下属的对自家主上的要求有多低。
所以,谢秋雁领命后也没耽搁; 抬步便过去了。
傅年嘉显是个警惕心重的; 绣球飞来的时候他能第一时间推开甄停云; 此时自然也能第一时间发现过来的谢秋雁。他很快便收回了按在甄停云肩头的手,然后抬起眼; 直视走过来的谢秋雁,在对方开口前,直接问道:“什么事?”
声音冷冷淡淡; 不露半分情绪。
谢秋雁先是与傅年嘉见礼; 然后便将傅长熹先前的话稍作修饰的说了出来:“殿下令臣过来传话,请世子立时去王府。殿下他有事要与您商量。”
“皇叔?”傅年嘉不由蹙起眉头,乌黑的眸子里似有疑惑,“这么晚了,究竟是什么事; 值得皇叔他派你过来寻我?”
谢秋雁:“。。。。。。殿下未提; 臣亦不知。”大概,是看你不顺眼?
傅年嘉闻言反是更添怀疑; 蹙眉抬眼,环顾四周。
当他的目光扫过谢秋雁来时的位置时,谢秋雁想起摄政王,肩头微僵随即又放松下来; 暗道:傅家的男人都是一般的疑心病,世子会怀疑、会左右巡视,王爷必然也是早有准备,自会提前藏好行迹。
果然,傅年嘉环视了一圈也不曾发现什么,只是心里难免更多揣测:他如今手头虽有差事到底不甚重要,皇叔这时候派人找他过去商量的究竟是什么事?而且。。。。。。。。。谢秋雁又是如何寻到这里,甚至这样准确无误的找过来的?
傅年嘉看着谢秋雁的目光微微有些深。
谢秋雁却是神色自若,重又开口请求道:“世子,王爷不耐久等,请您这就随我去王府吧。”
傅年嘉只是沉默,并不应声。
气氛一时也有些冷凝起来。
一直在边上装不存在的甄停云只得主动开口:“要不,世子您先过去——正事要紧,确是不好让摄政王久等。我这里也好多了,表哥他们应该很快便要回来了。”
傅年嘉看到她,脸色这才稍稍缓了缓,道:“我等他们过来再走。”
谢秋雁却是深知自家王爷脾气,实在是不敢再耽搁,只得硬着头皮重又叫了一声:“世子,王爷那里。。。。。。。”
“怎么?我连在这站一下都不行?”傅年嘉一贯冷淡,便是此时拂袖发怒,模样也是冷冰冰的。只是,自他薄唇中吐出的言辞皆如刀刃一般,字字锋利,“皇叔令我过去,我做侄儿于情于理都要过去。只是,无论大事小事,皆是我与皇叔之间的事。你一个臣下拿着鸡毛当令箭,在我面前这样紧催慢催,安的什么心?又是什么道理?莫非是想借此挑衅燕王府,离间我与皇叔叔侄关系?”
谢秋雁自觉自己真就是一片好心:你叔叔正在后头等着你赶紧走了,他好上来补缺。你在这里与我啰啰嗦嗦,你叔叔八成更是不耐烦,再拖下去他说不定就要等不及,自己上来赶人了。
暗叹了一口气,谢秋雁还是不得不多说了一句:“世子,臣是奉王爷之命过来,还请世子莫要令王爷久等,令我等为人臣下的为难。”顿了顿,他便道,“若世子真不放心甄姑娘这里的事,我可留几个暗卫下来,以作护卫。”
傅年嘉这才勉强点头,低头与甄停云说了几句话,正欲要走,忽然又环顾了一圈左右,颇有意味的看向谢秋雁:“你说的暗卫已经到了么?”
谢秋雁想着早就跟在甄停云身边的那个暗卫以及就等着上来的王爷,说起谎来也是理直气壮:“早便到了,还请世子放心。”
傅年嘉蹙着眉头,不知想些什么,很快便冷着脸拂袖离开了。
谢秋雁来不及多说,只得匆匆跟了上去,心里越发着急王爷那头的情况——唐贺那王八蛋让他今晚上紧跟着王爷,可自己这就被王爷打发了,会不会影响后面的安排?
想到这里,谢秋雁都怀疑王爷让自己过去传话是不是借此一石二鸟:既支开了傅年嘉这个碍眼的侄子,也支开了自己这碍眼的下属?
。。。。。。。。。
谢秋雁满腹怀疑,傅长熹却是松了一口气,待得傅年嘉与谢秋雁走远后,他便抬步走了过去,嘴里唤了一声:“停云。”
甄停云正倚着柳树站着,试着脚上扭伤的轻重,想着是不是能先走几步,忽而闻声回头,便见着了从后面走上来的傅长熹。
傅长熹可以确信,在她看见自己的那一刻,她的眼睛立时便亮了起来。
像是浸水的黑宝石,又像是暗夜里的星星,闪闪发亮。
傅长熹一整晚的焦躁,一整晚的挣扎与犹豫,竟是都在这一刻,在她的目光里如冰雪般的消融而去。
他的眉心也跟着舒展开来,露出微微的笑容。
只是,傅长熹一贯仔细,见她往自己这边走来时一拐一拐,脚上似是有碍,也跟着加快步子上前去,伸手扶住了还要乱动的甄停云,轻声问道:“脚上怎么了?”
“是呀。”甄停云对傅年嘉的亲近接触不太适应,对着傅长熹这先生却是自然而然的亲近,半靠在傅长熹手边,轻声道,“我好像是扭伤了。”
傅长熹立时便道:“我替你看看。”
说着,便要蹲下去看她扭伤的那只脚。
甄停云这时方才觉出羞,连忙将扭伤的那只脚往后一缩,嘴上道:“不用不用,已经好多了。”
见傅长熹还没打消念头,甄停云便转开话题问他:“先生,您怎么过来了?”
这问题一时还真把傅长熹给难住了。他迟疑了片刻,这才道:“。。。。。。我听人说今日女学里有游园会,想着你入学后便再没见过,便过来瞧瞧你。”顿了顿,他又反问道,“怎么,你不想见到我?”
虽知道自己这样想似乎不大好,可傅长熹还是难免疑心:甄停云难道是觉着自己耽误了她和傅年嘉相处?
甄停云眨了眨眼睛,看着傅长熹那张英俊到近乎锋利的面容,忽然便笑了。她的眼睫一根根垂落下来,颊边红晕更显,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认真的回答道:“才没有!我看到先生您的时候特别的高兴。”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不觉便小了下去,细细软软的,比夜风里熏熏然的花香更加温柔。
“我就是觉着,我总能在这样的时候遇见先生——每每有了难处,一抬头就会看见先生。”说着,甄停云自己也觉得颊边微热,不由便垂下眼去,“真的是非常、非常幸运。”
傅长熹一时竟是不知该如何应声,只是脸上有些热。他握拳在嘴边掩了下,轻轻的咳嗽一声,喉中稍稍好受了,这才含糊道:“确实是有些巧。”
甄停云又有了精神,笑问道:“先生,你都来了,要不我们一起去放盏河灯吧?”
傅长熹没应声,先是蹙眉看着她扭伤的脚,然后又道:“你的脚还没好,还是别折腾了。这样胡乱走路,只会疼得更厉害。还是在这站会儿吧。”
甄停云鼓着颊,哼哼着道:“先生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傅长熹胸口一窒,立时反驳:“说什么胡话?”
甄停云理直气壮的瞪他:“先生肯定是不喜欢我——难得的七夕节,我又难得碰见先生,先生您还不许我买一盏河灯去放。”
傅长熹简直要被甄停云的歪理带歪了,过了一会儿才道:“行了,你站这儿,我去买。”
甄停云得寸进尺的哼哼着:“买河灯自然是要自己亲自去挑。先生您又哪里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河灯?”
傅长熹一时也被她带歪了去,见她气鼓鼓的看着自己,一时心软便只得点头:“那,我扶你过去吧。”
两人走到一半,甄停云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目去看傅长熹:“先生,您带钱了吗?”
先生,您带钱了吗?
先生,您带钱了吗?
先生,您带钱了吗?
这句话在傅长熹的脑中回荡了三遍,堪称是震耳欲聋,以至于他一时间竟是忘了如何回话,只是努力回想着自己出宫后的一连串事情:是了,他当时才从宫里出来便上了马车,直接让人来了京都女学。当时他身上还穿着藩王特制的大礼服,自然没有带什么银钱,待得到了女学门口,他又特特换了一身玄黑袍子,这是全新的,也没有银钱。。。。。。。。
有那么一刻,傅长熹真的体会到了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感觉——他堂堂摄政王,坐拥北疆,此时却是连给自家学生买盏河灯的钱都没有,说出去都能羞死人。
傅长熹没有应声,只抿了抿薄唇。
甄停云见他这般神色,立时便猜到了,反倒更高兴了,嘴角不由翘起,笑道:“先生放心,我是京都女学的女学生,买河灯的价钱会便宜许多。我这儿的钱虽不多,买一两盏的河灯还是够的。”
听她这样说,傅长熹简直都想把藏在暗处的暗卫叫出来要钱了。
只可惜,甄停云却是兴致勃勃,一面拉着他往湖边买河灯的地方去,一面与他接着道:“平日里都是我收先生的东西,今日我总算是能给先生买些东西了,略尽心意了。”哪怕只一盏的河灯,于她来说也是极好的。
傅长熹真不想叫她为自己花钱,只是甄停云这样的兴致勃勃,他一时间也拗不过对方,只得随她过去了。
京都女学后园这个湖虽是不大却也不小,因着今日乃是七夕游园,湖边摆了许多卖河灯的摊子,许多都是学里女学生们自己做的河灯,或是形状各异,或是提诗词于上,或是题画于上,总之是千奇百怪。
甄停云在一个摊子边上站住了,这便要蹲下去仔细挑一挑。
傅长熹连忙拦住了她:“你脚上还有伤,也别折腾了。要是喜欢那个,与我说一声便是了,那拿来给你看。”
说着,他自己便主动的半蹲下去,仔细的打量起摊位上的那些样式各异的河灯。
甄停云站在边上,一低头便能看见傅长熹束发的玉冠以及他墨黑色的长发。她不知怎的,忍不住就笑了,笑过后才随便的指了指摊位上那个莲花模样的河灯:“那你把那个莲花样子的拿给我看看。”
傅长熹点点头,伸手将那河灯递给她。
甄停云接灯的时候,指尖一动,不知怎的便碰着了傅长熹的手背,一时间指腹好似被烫到了,又麻又痒。
好容易将河灯捧入怀里,她又觉得适才碰过对方手背的指尖仍旧是滚热的,十指连心,那一丝的热一直传到心头,整颗心都跟着噗通噗通的一阵乱跳。
她咬住唇,忍着胸口那一阵的慌乱,低头去看手里的那盏莲花形状的河灯。
只见那整盏河灯做莲花模样,边上的纸制的花瓣皆是被染作红色,从花瓣尖的浅红转入莲心的深红,由浅转深,尤显特别。而莲心花蕊处则是立着一支细细小小的蜡烛,照得整盏河灯微微发亮,就连边上染红的纸制花瓣也是明亮的红色。
最难的的是,这盏河灯上竟还写了诗。
甄停云定下心来去看,却见河灯上写着两句诗——
“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
莲子清如水。
怜子情如水。
甄停云情不自禁的用自己的指尖在河灯上那早已干了的墨迹上轻轻摩挲,下意识的道:“我要这盏。”
傅长熹反倒有些疑惑:“不挑了?”
他仍旧是半蹲着那里,还未起身,回头看来时微微仰着头,眸光明亮,薄唇仍旧是抿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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