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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皇家老男人[反穿]-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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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起倦梳妆
甄父亲自与甄老娘说了这去东山慈济寺烧香的事情。
甄老娘果然十分欢喜,笑着道:“我正想说呢; 我这来京城也有大半年了; 是该去烧烧香; 添点儿香油钱。”说着; 甄老娘还拉着甄父念叨:“要我说啊,停云能和摄政王定亲,肯定也是我在老家给她添的那些个香油钱起了用。这回可得给咱们衡哥儿多添些,叫他考试顺利才好。。。。。。。。。”
甄父并不很信这些,不过也全当是哄亲娘了,笑着道:“那可好; 娘可得替我添份香油钱。”
“放心; 放心!哪回能少了你!”甄老娘拍着大腿保证。
甄父又笑着与她说了许多; 哄得甄老娘又是一阵儿的笑。
当然,甄老娘这般乐陶陶的,也没忘记昨晚上送来自己院里的螃蟹; 特意拉了甄父的手,义正言辞的叮嘱道:“那螃蟹是王爷给我的; 可不许叫裴氏乱动!”她怕甄父不高兴,还很鸡贼的补充了一句,“等我带几个孩子回来; 咱们家一起吃才好呢!”
甄父自然不贪这螃蟹,反被甄老娘的话逗得一乐,连忙道:“原就是王爷叫人送来给您的。咱们家都是沾了娘您老人家的光,才能吃上这样好的螃蟹呢。”
甄老娘被儿子捧得十分高兴; 一时儿也有些坐不住了,便打发儿子回去,又说:“我也得去瞧瞧停云——这丫头往日里都不喝酒的,昨儿好似喝醉了,这会儿怕是头疼了。”
甄父亲自送了甄老娘过去,直到院门口才想起来:也许甄停云这会儿还没起来,做爹的贸贸然的过去总是不好的。
所以,甄父到了门口便回正院去了。
甄老娘倒是直接进了甄停云的屋子,开口便是:“还没醒呢?”
甄停云其实已经醒了——自上了京后,她考女学,入女学,早就习惯了早起,哪怕昨日喝多酒有些醉了,这日依旧是天不亮就醒了。只是,她有点宿醉后的头疼,想着今日放假没事,索性便闭着眼睛赖床了。
所以,此时听到甄老娘那中气十足的声音,甄停云连忙把身上的被子抱得更紧了些,捂着额头,嘴里哼哼道:“您老人家这么大的声响,就算没醒也要被您给吵醒了。”
她声音里还带着些微鼻音,听上去软绵绵的。
甄老娘不以为意的撇撇嘴,上前几步,坐到床边,催促道:“重阳节这样的好日子,你就窝在这儿睡懒觉?赶紧起来!”
甄停云多少有些起床气,这会儿又是对着甄老娘,她靠在枕头上,抱着被子,眨巴着眼睛小声撒娇:“我不!”
甄老娘没和她客气,这就要伸手去掀被子。
甄停云对此经验丰富,连忙把翻了个身,将被角压住了,然后小声撒娇:“今儿重阳,祖母您就再让我睡了一会儿嘛。。。。。。”
大概是因为难得的睡眠饱满,甄停云的脸颊映着晨光,泛着淡淡的粉光,像极了娇嫩鲜妍的桃花瓣。当她半仰着头,眨巴着水润润的杏儿眼撒娇的时候,可怜可爱,总是十分的惹人喜欢。
甄老娘瞧着,不由也是心上一软,伸手在甄停云的颊上摩挲着。然后,她又拿指尖在甄停云眼角处挑了挑,很嫌弃的表示:“你看看,你这都有眼屎了。。。。。。赶紧起来擦脸!”
甄停云:“。。。。。。”
甄老娘总有一种好话坏说的本事,真能把死人给气火了。可以想象,当年甄老娘哪怕不对裴氏动手,便只嘴上刻薄那也挺要命的,难怪裴氏能记这么久呢。。。。。。。
甄停云心里腹诽的,到底拗不过甄老娘这脾气,只得气鼓鼓的掀了被子,然后叫人进门给自己更衣洗漱,顺便又问甄老娘:“祖母您这么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甄老娘往屏风外头坐了,留了位置给甄停云更衣。此时听到甄停云问话,她便笑着道:“你爹叫我带你们姐弟三个去慈济寺上香呢!”
甄停云也只当这是甄父早就安排好的,只是昨晚上她醉了方才没有说。
所以,甄停云虽然难免在心里嘀咕甄父和裴氏就是事多,可想着甄老娘喜气洋洋的模样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想着:祖母整日在家也是寂寞,她又住在女学,只有放假时才能回来。等到重阳节过,下回放假只怕还有的等呢。。。。。。。。。倒不如趁着今日好好陪祖母出去走一走,放松下心情。
正当甄停云难得心软,想着“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要好好孝敬甄老娘时,忽而又听到甄老娘指派丫头的声音——
“这是要去烧香的,哪里能穿这样素净,拿件红的来,这样才喜庆呢!”
甄停云在女学时便常穿京都女学特有的红衫白裙,并不排斥红的。可她很明白甄老娘这不仅仅是要叫她穿件红衫,肯定是要叫她穿个一身红。。。。。。。。冷不丁的,她就想起了当初老家时,自己一身红的陪人去烧香的场景。
她那时还小,这时候要再这样。。。。。。。。
甄停云想到这里,虽然也想哄一哄甄老娘,彩衣娱亲,但她还是没听甄老娘的穿什么红衫红裙,只叫人拿了条石榴红金色撒花百褶裙,上着嫣红色对襟短袄,虽然没有红衣红裙的鲜亮,却也带着少女特有的明媚鲜妍。
甄老娘对此颇有些不乐,嘴里念叨:“你这粉色袄子的颜色还是不大正啊。”
甄停云已是坐在梳妆台前叫人梳妆,叫凭栏给她梳了个凌虚髻,顺手拿了个鎏金垂珠簪,细白的指尖拨了拨簪子上那鲜红饱满的石榴珠子,安慰甄老娘道:“那我再戴一支红簪子?”
甄老娘这才勉强答应了。
等到甄停云梳妆好了,方才又问甄老娘:“祖母,您吃过了没?”
甄老娘笑道:“我这不是等你这丫头起来一起吃嘛!”又吩咐丫头,“不许拿荤腥的上来,叫端几碗粥上来就好了。对了还要几块糕!”
甄老娘还安慰甄停云:“咱们吃过了就出门,等到慈济寺还能在寺里用一顿素斋。你爹说了,慈济寺的素斋便是在京里也是有名的,正好也叫你这挑嘴丫头尝个鲜儿。”
甄停云难得见甄老娘这样起劲儿,只得陪着她老人家一起喝了碗红豆粥,配着厨房里做好的桂花糖藕一起吃的,倒也香甜,也正衬时节。
甄老娘还从桌子上拿了片菊花糕起来,非要贴在甄停云额上,念几句吉祥话。
甄停云不乐意:“。。。。。。。我这都上了妆了,您这蹭我一脸花糕屑的!”
甄老娘只觉得自己一腔好心全喂了狗,气哼哼的道:“你个傻丫头!重阳节就得这样,贴了糕,念了吉祥话,你这以后才能百事俱高。”
甄停云心里其实也是软的,嘴里还要道:“那你怎么不去找衡哥儿?”
甄老娘撇撇嘴:“早给他贴过了!衡哥儿可乖得很,再没有你这样多话的。”
甄停云:“。。。。。。。”感情她就是顺带的?
甄老娘见她这神色,连忙又哄她:“你姐那里,我就没给贴!”
甄停云:“。。。。。。。”
只是,甄老娘和甄停云一顿吃完了,再要起身出门时,甄倚云和甄衡哲却已等了一会儿了。
甄衡哲倒是不介意,毕竟他年纪还小,又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儿,整日里被父母催逼着用功读书,闷得很,难得碰着出门的机会自是高兴的,心里十分欢喜,自然也不介意等多久。
只甄倚云心里还记着慈济寺里的安排,生怕甄停云临时转念不去,或是耽搁误事,哪怕只等这么一会儿便也是满心忐忑,紧张不安,堪称是饱受折磨。故而,眼见着甄停云扶着甄老娘姗姗来迟,甄倚云忍不住就抬眼打量起人,笑着道:“二妹妹今儿穿得倒是鲜艳。。。。。。”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是要出门会情郎呢!
这念头一转,甄倚云心里不无恶意的想道:说不得没碰着情郎,倒是要先入洞房了。
甄停云自然听得出甄倚云话里的讥诮意味,看了看甄倚云身上那件青碧色绣金菊镶葱绿提金锦缎窄边的袄子,便也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我这些日子喜事连连,这会儿去寺里自然是要穿得鲜亮些。只是不知大姐姐这般素净,是想上寺里求什么呢。。。。。。。。。”
其实,甄停云眼下还真不知道哪位邹公子已经死了,甄倚云这是借了给邹公子上香的机会才能出门。她说着话,纯粹就是刺一刺甄倚云,毕竟对方婚事一直不顺,至今还未定下。
结果,这话偏就正好赶上了。
甄倚云只当甄停云这话是暗讽自己穿的素净是给死人上香,一时气得厉害,脸都青了,恨不得上去撕了甄停云那张脸才好!
甄衡哲来回看着自己两个姐姐,只得出来打圆场:“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上车吧?”
甄老娘虽听不出两个孙女话里的机锋,对自己这宝贝孙子的话却是无条件的认同,连忙点头附和:“是啊是啊,这要是完了只怕就赶不上寺里的素斋了。”又与甄停云念叨,“这烧香就得赶早,晚了菩萨都嫌你心不虔,不听你的愿了。。。。。。。”
甄停云也没理会一侧青着脸的甄倚云,伸手扶着甄老娘上了车。
甄倚云跺了跺脚,这才跟着上了车。
甄衡哲年纪虽小,此时却已是有些了解自家亲爹两边和稀泥时的无奈了。他板着张嫩豆腐似的小脸,小大人一般的摇摇头,嘴里“唉”了一声,也跟着上了车。
甄家这回出门上香,裴氏心里担心寺里法会人多,家里去的又都是老的老小的小,一不小心就给冲撞了,索性便把家里两辆马车都用上了,宽的一辆坐着甄老娘还有三个孩子,小的几辆则是塞了几个膀大腰粗的仆妇,正好跟着服侍。
因着甄家这会儿出门已是晚了,马车从街头过去时,街上已是极热闹,还有小孩拿着茱萸或是菊花,笑嘻嘻的在街头跑来跑去,似是在做什么游戏,笑声不断。
还有些小贩担着菊花糕叫卖,一连串的吆喝“卖糕了,卖糕了”,甄停云听得新奇,掀了车帘往外看着,倒还真有些嘴馋了。
甄老娘自也看出来了,只是她可不舍得出钱给孙女买这街上的点心,便哄她:“等等就到慈济寺了,等到寺里就有素斋吃了。”
甄停云只好忍了下来。
甄倚云看着,越发觉着甄停云眼皮子浅——那街上的花糕还不知干不干净呢,她竟也馋嘴!也不知摄政王怎么看上她的?!
只是,想着慈济寺里的安排,甄倚云还是忍了忍,没有讥讽出声。
这样一路的热闹,甄家的两辆马车在路上走走停停,到底还是到了东山。
慈济寺在京城也是有名的地界儿,人来人往这些年,山道都已修得宽敞整齐。甄家的马车沿着山路往上去,除了人多,倒也还算是顺畅,没有想象中的颠簸。
甄停云掀开车帘,远远的便能瞧见不远处的石墙照壁。
照壁宽敞高大,壁上却用朱砂刻着“慈济寺”三个字。甄停云如今也算是有了些底子,能够鉴赏一二,一看这字心里便有了底:这字虽比不得书法大家,也能称得上是力透千钧,气势不凡,显是有来历的。
因着今日慈济寺里有法会,甄家一行人又来得晚了,寺院门前早就挤了许多的马车,放眼望去,乌漆漆的一片儿全都是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写到甄倚云动手的,可是快十二点了,只好先更了。等晚六点再继续吧,到时候可能会把三更四更两章合一,尽量一口气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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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殊殿后喝茶
甄老娘往日里不过是在乡下小地方的寺庙里烧个香拜个佛什么的,再没有见过这样热闹的场面; 当即便被唬了一跳; 不由道:“怎么这么多人?”
甄倚云生怕她这时候打退堂鼓; 忙插了一句嘴:“既是要烧香添油钱; 总要寻个最灵验的地儿。祖母怕是不知道,这慈济寺便是在京里也都是有名的。您瞧这照壁上的字——这可是太宗皇帝的御笔。”
甄老娘确实是看着人多有些想换地方,听到甄倚云这话倒是起了兴趣,不免问道:“真的假的?皇帝怎么就想起了要给这寺庙题字?”
甄停云却已信了几分:这照壁上的字并非书法大家却被留了下来,可见不一般。她早前就猜这留字之人必是身份不凡。如今再听甄倚云一解说,倒觉着这字颇有气势; 正合太宗皇帝的身份。
甄倚云瞥了眼满眼不信的甄老娘和若有所思的甄停云; 心下暗暗骂了两声“土包子”。
只是; 骂归骂,想着寺里的种种安排,甄倚云也不敢使气; 反到是面上含笑,温柔细语的解说起来——
“听说; 太宗朝时,孙皇后因丧女之痛而卧病不起。因孙皇后笃信佛法,太宗便请许多名僧入宫讲经祈福; 宽慰孙皇后失女之痛。当时,慈济寺的方丈元悲和尚也是要入宫的,只因他佛号里带了个悲字,而孙皇后因悲而有疾; 宫人以为不祥,难免怠慢了些,口出妄言。元悲和尚不喜不怒,只与宫人说了佛家‘三大悲’——爱见悲、法缘悲、同体悲。那宫人闻之深受感发,泣泪悔愧。。。。。元悲和尚又与孙皇后探讨佛法,孙皇后痛哭失声,太宗皇帝为此险些问罪元悲和尚,孙皇后却出言盛赞元悲和尚佛法高深,令她胸臆为之一宽。太宗皇帝大喜,亲自提笔为慈济寺题字,方成佳话。。。。。。。”
作为现代人,甄倚云当然是不信这些的,觉着大概就是前人编造出来的,至少是经过夸张修饰了——什么宫人因为佛号带“悲”为难人,什么宫人听到个佛家三大悲就泣泪悔愧,什么孙皇后听人讲完佛经就胸臆为之一宽。。。。。。。。。。。根本就是现代编时一波三折的桥段,也就只有甄老娘这样没见识的、甄停云那样眼皮浅的会信。
这么想着,甄倚云又扫了甄停云和甄老娘一眼。
果然,这两人听过这个传奇故事,再看慈济寺照壁上的字,眼神都不一样了。
甄老娘立时就不嫌人多了——毕竟是有来历的古刹名寺,又有皇帝提笔,香火当然旺了,怪不得人多呢!烧香就得来这样的地方。
这么想着,甄老娘便笑着吩咐下人寻位置把马车停下,欢欢喜喜的照顾孙子、孙女下来:“可不好耽搁了,越耽搁人越多,就得赶紧走!”
甄停云心里也有些好奇,跟着从车上下来,来回看了看。
其实,真下了车走路时就会发现人也没想象中的多,慈济寺门面大,寺前的一段青石板路一般是不许马车过的,只能用脚走。所以马车才会都塞在寺门口,大户人家又是一家子几辆马车的来,如此一堆,自然是看着拥挤,仿佛都是人。可等甄停云一行人下车走一段路,走到慈济寺门前那段青石板路上,这才发觉这路上走着的人还真没想象中的那么多。
裴氏安排的几个仆妇早得了吩咐,很是小心的护在一边,生怕老太太或是姑娘哥儿的被挤坏了。
甄停云也是难得来这京中古刹,一面走一面看,不觉便笑了。
原来,这青石板路的两边还有许多叫卖东西的,多是烧香拜佛用得着的香烛或是贡品等。因为今儿是重阳节,竟也有婆子领着两篮子菊花或是花糕在一边叫卖。
甄老娘一面走,一面说,很有经验的教育孙子孙女:“咱们过日子,省归省,可有些地方却是省不得的!尤其是这香烛贡品,可不好贪便宜——寺门口这些卖的虽然比寺里便宜,但肯定没有寺里头的灵验!这叫什么。。。。。。唔,一分价钱一分货!咱们人都来了,这紧要关头可不能吝惜银钱,得把钱花在实处,叫菩萨看见咱们的虔心。”
不得不说,甄老娘这么个死抠门,此时能说出“省归省,可有些地方却是省不得的”这样的话,也是挺了不起的了。
甄停云心里暗暗吐槽,自然也没注意到几人进寺门时,甄倚云与其中一个知客僧互相对视了一眼。
甄倚云已是从太监处听说了种种安排,从下车起便格外留心,装作好奇的左顾右盼。此时进了门,她自然也是立刻注意到了知客僧那极具意味的目光。
甄倚云微不可查的与人点了点头,然后垂下了头,目光紧盯着自己脚尖的珍珠,状似羞怯。与此同时,她藏在袖中的右手则是悄悄的抓紧了袖袋里的那个小香包——昨天夜里,她悄悄的把香包里的香料都倒进了香炉里,然后又把那装在小纸包里的“宫中秘药”装了进去。
低头的同时,甄倚云心下更是惊惧:连慈济寺这样的名寺古刹居然也能安插进人,那个所谓的宫中贵人的身份可能比她想象的还要厉害,甚至可能是。。。。。。。。甄倚云简直不敢再想下去,但她心底的愧疚确实也少了许多:这幕后之人如此的位高权重,堪称是手眼通天,哪怕自己不动手,估计这些人也能有别的法子下手吧?所以,这事还真怪不着她。
人一旦下定决心,总是很容易给自己找各种理由说服自己。
甄倚云昨晚上才下的决心,之前原还有些挣扎,过了一晚上已是只剩下那么点不值一提的愧疚。甚至,现在和这僧人碰了面,她心里思绪百转,就连那点儿愧疚也没了,甚至还多了点理所当然和厌憎讨厌——她会这么做,大半都是情势所迫,是被逼的。如今想来,若不是甄停云得罪了宫里贵人,她又何至于会被逼着动手?
说来说去,都是甄停云的错——那宫里贵人身份何其尊贵,若非甄停云惹怒了人家,如何会被盯上?换句话说:人家怎么不害别人非要去害甄停云呢?肯定是甄停云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方有祸事。
于是,甄倚云一颗心彻底的放了回去,跟着入门喝了慈济寺的入门茶,便随僧人们去了后院女眷休息的地方。
本朝虽然民风开放,男女大防并不十分严苛,但是这道观寺院多是清静之地,男客和女客也都是分开的,后院里就没有男客,至多就是六根清净的僧人们偶尔路过,皆是秉持着“非礼勿视”的规矩,连眼风也不扫——这也是甄倚云适才对上知客僧目光时心下肯定对方是接应之人的原因之一。
因着甄老娘一行人来得并不十分晚,除去一些早就预定了的、已经被占了的厢房外,后院倒还剩下几间厢房可供甄家一行人下脚。
甄老娘领着人进去,打量了一番倒也满意,立时便叫仆妇们把东西搁在厢房,仔细收拾。
甄老娘自己则是拉了领路的知客僧,嘴皮不停的问许多问题,诸如“你们寺里有几座殿?”“供的是哪几尊菩萨?”“有没有观音?”“贡品要去哪里买?”“香烛香油是什么价儿?”“寺里素斋是什么价儿?”
知客僧是见惯了人的,哪怕甄老娘颇有些难缠刁钻也不以为忤,依旧是神色不变,语声温温的一一答了。
甄老娘听了知客僧的介绍后果是十分满意,又叫人掏了五十两银子买了些寺里的贡品,留了丫头婆子在厢房里看自家带来的东西,自己则是拉着孙子孙女往文殊菩萨殿去,身边只跟着两个小丫头帮忙捧着才买来的贡品。
他们先去的是文殊菩萨殿,只见大殿宽敞明亮,足有五间宽,背面还有三间抱厦。殿门大开着,殿顶铺有琉璃瓦,因为将至正午,可见金色的阳光落于三彩琉璃瓦上,辗转反射,华光溢彩,堪称壮丽。
而殿门正上方则有“文殊殿”三个黑底金字。左右则挂着一对楹联:法身无去无来住寂光而不动;德相非空非有应随机以恒周。
甄老娘远远看了便啧啧称叹:“别说,京里的寺庙就是不一样啊!可真是气派啊!”可比乡下小地方的大多了,肯定也更灵验。
这么想着,甄老娘便忙招呼孙子孙女进去参拜,嘴里道:“文殊菩萨就专管读书这一块,你们如今正在用功时,可不得多拜拜。”
其实,甄老娘更想叫孙子多拜拜——毕竟孙子以后是要科举读书的,两个孙女却是都已考上女学,就等着结业了。只是,因着甄停云在,甄老娘没好意思说这个,只悄悄的拉了孙子一把,叫他跟上来。
甄停云闻言倒是想起了自己前不久才考完的两校联考,便也乖乖的捧了贡品进去,准备好好拜了拜——她这应该也算是考后拜佛脚了,希望她这回两校联考的名次能够更上一层楼。
甄倚云则是更惦记着接下来的安排,想着自己要如何把药下到甄停云的饮食里。当然,若只是下药肯定还不够,那太监当时与她说的是。。。。。。
想到要紧处,忽然听到甄衡哲一声惊呼“大姐姐,小心脚下!”
甄倚云想得认真,闻声后方才慢半拍的低头去看,随即脚下被那门槛一绊,她整个人甚至来不及反应,直接就脸朝地的往里摔了下去。
因着众人都走在前头,只有甄倚云因着想事情落在最后,此时众人也都搀扶不及,只听见“啪”的一声,甄倚云便摔了下去。
显然是摔得不轻。
甄老娘哪怕不喜欢这个大孙女,可也是自家骨肉,听着这声响便觉疼,连忙上来扶她起来,一面心疼的给她拍去身上的灰尘,一面说她道:“你这怎么走路的?这么大个门槛也看不见,竟也能摔着?可别是你心不诚,被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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