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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宠是我哒-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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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微微一笑,朝着江凌点头。
柳家人的囚车上一片惨败枯黄,与帝后大婚用的长长的大红的车辇擦肩而过,两个队伍在依旧跪着的世家诸人面前缓缓交错而过。
江凌看去,已经看到许多世家子跪都跪不住了,强撑着脊柱让自己不要瘫倒在地上,筛糠一般的抖。他们此时心中的感觉,一定万分精彩。
直到柳家的囚车远远过去之后,皇上长舒了一口气,松开江凌,微微活动了一下肩胛,偏过头直视着江凌的眼睛道,“信朕,御得了这万里江山,护得住自己的心爱之人。”
皇上的眼睛极亮,如同灼人的骄阳一般,江凌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觉得从里到外,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忍着颤抖的冲动,极为郑重的点了下头,“我信你。”
第51章
婚后的日子并没有什么不同。江凌掌管了凤印,接手了宫内的大小事务。
皇上怕江凌不喜理会这些事情,江凌的性子他是知道的,便对江凌讲,“你若是不喜欢朕交给女官与大内总管也是一样的,不必勉强自己。”
江凌摇头,“没什么勉强的,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心里也是快活的。”
皇上为她做了这么多,她也不愿只是享受玩乐,更愿意与皇上相互分担扶持,管理宫中的事务本就是她这个皇后的分内之事。
江凌虽然没有说出口,但皇上是明白她的意思的,心中感动非常。
如今依旧有鸟兽远远不敌地运进百兽园,这次运来的动物有些特别,是一大群的——驴。江凌哭笑不得,不过想起自己在京城里似乎真的没见过驴,没人用它拉车干活等,想来驴在如今的京城里,算是个稀罕物吧。
皇上对这批驴却格外关心,几乎每早每晚都要问上两句,江凌心中颇为奇怪,皇上对动物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难道格外喜欢驴?
皇上被江凌问道的时候,却显出一丝慌乱来,连连摆手,“朕并不喜欢,倒是你,喜欢这驴吗?”
江凌发现皇上极为仔细地观察折她的神色,颇为紧张,似乎她喜不喜欢驴是一件极重要的事一般。
江凌有些莫名其妙,“一般吧。”
皇上听到江凌的答案,仿佛松了口气的样子。江凌心中更奇怪了,喜不喜欢驴,有那么重要吗?
令江凌惊异的是,从地方进献上来的驴源源不断,住进百兽园里的只是一小波,后面一波又一波的往宫里送。
江凌奇怪道,“这是哪里进献上来的?那个地方官傻了不成?送这么多干什么?”
皇上漫不经心地道,“是有点太多了,都在宫里百兽园挤着也不像话,不如运到外面京郊别院里吧。之前百兽园里也送进来不少鸟兽,你挑选些不那么喜欢的,一并运过去吧,咱们在京郊别院也建个百兽园。”
江凌爽快的答应了,如今百兽园是有点挤了,空间拥挤对动物不是好事。可江凌总觉得皇上漫不经心的神色有些刻意,似乎心中极为重视这件事一般。
“运出去也挺好的,不就是京郊别院嘛,我也能时常过去转转。”江凌道。
却见皇上似乎惊了一下,不过很快掩饰过去,“是,自然。”
江凌更加奇怪了,“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皇上连连否认,“哪里有。”
江凌心中便了然了,大概是皇上因为她喜欢动物,才这么上心,又有些不好意思。江凌便也不再问,而是转了一个话题。果然见皇上送了口气。
。
江凌找皇上帮她寻了一匹良驹,开始学骑马。在古代不会骑马就向不会开车一般不方便,之前她若是会骑马,也不必让侍卫统领带着她,把侍卫统领吓了个好歹。
皇上寻来的马看起来便不一般,浑身乌黑,四只蹄子上的毛却是雪白的,江凌不可免俗地起了个名字——踏雪。
皇上为江凌找了骑射师傅,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姓秦。皇上有空的时候,也会亲自来教江凌。
踏雪性情温顺,江凌骑着它慢慢走了一个下午的时候,便听到了许久都没有响起的提示音——
【叮!萌宠系统检测到附近有动物对宿主好感度达到30%,是/否接受为萌宠。】
江凌立刻选择了是。
踏雪这么愿意和她亲近,江凌心中高兴地很。
学骑马越久,江凌就越能感受到骑马的美妙,她轻轻一牵动缰绳,踏雪就只知道她的意思,左转、右转、加速、停下,江凌感觉踏雪似乎不是听从她缰绳上的指令,而是能直接读出她的心意。
学会骑马,就像多了两条能够飞驰的腿一样,这种感觉太神奇了。
江凌骑了好久,担心踏雪累了,才依依不舍地从踏雪背上翻身下马。江凌将手放在踏雪鼻子前,感受着踏雪一个响鼻,鼻子里喷出的热气将她的手心弄得痒痒的,江凌又将手在踏雪毛上蹭了蹭。
踏雪似乎也很喜欢被她抚摸,摇头晃脑,一副很是开心的样子。
江凌见状,索性拿过刷子来,一点点细致地为踏雪刷毛。皇上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江凌一脸温柔地笑意,动作行云流水,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娇小的江凌站在全身乌黑的高头大马身前,衬得她更是肤白如雪。
皇上也不由自主地笑了,但很快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眼中染上一层担忧。皇上静静地看了一会,发觉江凌并没有注意到他,轻轻叹了口气,第一次没有上前,而是转身悄悄地离开了。
有些事情,江凌她应当可以理解的吧。皇上心中想道,但又想起江凌那将心爱的鸟兽看得比她自己还重的性子,皇上一时间又有点不确定起来。
不过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做,他也只能对江凌好一些了,皇上之前便是这么做的,之后也只能继续这样做。
江凌,眼下朕与你都需要忍耐,需要妥协,暂且再忍一忍吧。
皇上转过头,又看了一眼江凌无忧无虑的背影,转身毅然离去。
。
江凌刚学会骑马,热情不是一般的高,每日都与皇上说个不停,今日又学会了什么,跑了多远,踏雪多么与她心意相通。可江凌见见发现,皇上似乎并不爱听她说这些,或者说是,皇上如今似乎不太想让她骑马了。
皇上总是对她说,骑马时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少骑一会儿不要太劳累之类的话。江凌将心中所想直接问了,“皇上似乎不太愿意让我骑马?”
皇上一顿,进而点头承认,“是啊,你骑马我总是提心吊胆的,生怕你摔着碰着。”
江凌点头,“那我以后少骑一会儿。”若是每次她在马背上快活时,皇上都在担心受怕,那她还是少骑一会儿吧,“不过皇上也不必担心,我以后都让秦师傅在一旁跟着我。”
江凌之后果然骑马的时间少了很多,但如今踏雪在她心中的位置已经仅次于小狼。小狼虽然在她心中最重要,但江凌怀疑自己在小狼心中排名很是靠后,最起码要比小灰和它三个孩子靠后。
江凌又想起小狼嫌她臭,蹭的一下从车上跳下来的事儿,太伤人啦!
她也想过给踏雪找个伴儿,但又想着踏雪是匹母马,若是怀孕生宝宝,那她得有很久一段时间不能骑它了,就有些不开心而且私心里,她还是不想让踏雪也和小狼一般,将她在心中的位置往后排的。江凌打定主意,再过几年再给踏雪找个伴儿,先让踏雪一心一意地陪她几年吧。
江凌摸着踏雪的毛,“咱们晚婚晚育啊。”
。
“你怎么又一下午都与踏雪在一起,朕看你现在对小狼小灰很是冷落啊。”皇上对着江凌道,“还有你那兔子鹦鹉,你不是常对朕说,既然养了宠物,就得好好对待它们?”
江凌皱眉,“我一上午都在屋里啊,陪着小葵小棠棠呢,一大早我还带着小狼一家五口儿溜了一大圈儿。它们一家人跑得可欢实了,根本不理会我。”江凌想起早上的情景就心塞塞的。
皇上似乎不太愿意她与踏雪相处?每次她和踏雪一起玩儿,皇上总是让她陪陪小狼它们,有空的时候还让江凌陪着他。这个念头在江凌脑中转了一圈儿,很快又被江凌否定了,踏雪还是皇上特意挑来送她的呢,听秦师傅说踏雪是一匹千金难求的好马。
她大概想多了吧。
皇上道,“你上午陪小狼它们,下午陪踏雪,怎么不见你来陪陪朕?”
江凌有些不好意思,她确实经常将皇上忘了,不过还是找借口道,“你白天那么忙,哪里有空让我陪啊?”
皇上从身后抱住江凌,“以后清早的时候我去上朝,你去溜小狼它们,然后白日里我看奏折,你可以在一旁处理宫务啊,后宫总有不少事情,以后就这样安排好不好?”
江凌心中一软,“好啊。”
皇上微微笑了,他当真不愿江凌与踏雪太过亲近,当初江凌想学骑马,他觉得会骑马也不错,总多了一项自保的本事,但他当真没想到江凌会与踏雪亲近至如此。江凌似乎总能与身边的鸟兽亲近起来。
看来以后他得尽量让江凌没什么时间与踏雪相处才是。皇上的气息喷在江凌的颈窝里,弄得她浑身发痒,江凌扭动几下,却被皇上更用力地抱紧了。
皇上轻轻咬住她的耳朵,“整整一白天你都陪着它们,晚上你可得好好陪陪朕。”
江凌脸刷地一下便红了,挣扎道,“那我往后白日里陪你,晚上再陪小狼它们。”
皇上一把将江凌横抱起来,往寝殿走去,“往后是往后,今天白日里你可没有陪朕,所以晚上你可躲不过去。”
第52章
夏谨澈从噩梦中惊醒,梦中他被挂在高高的城墙上,绳子勒在他的脖子上,勒出深深的印子,勒的他生疼,他大口大口的喘气,身子被绳子系着在半空中转来转去。
他没转一圈儿,便能看见一次他身边的母后,母后也被绳子系着,垂着头,不知是生是死。
夏谨澈努力想够到母后,却够不到,但看到母后突然睁开眼,猛地推了他一把,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着,“快跑啊!”
夏谨澈就在此时惊醒了。过了很久,他才缓过神儿来,一阵冷风吹来,他打了个哆嗦,裹紧身上破破烂烂的衣裳。过了很久,他才想起来,母后已经不在人世了,他和母后并没有被吊在城门上过,甚至皇上都没有出手,他的母后就已经死了。死在他们投靠的,母后最信任的靖国公手里。母后用自己的性命换来到了他逃命的机会,靖国公府却没有善罢甘休,他九死一生才逃得性命。
夏谨澈低头看看啊如同乞儿一般的自己,咬紧下唇,如今他也只剩下一条性命了,一无所有。可母后的大仇未报,他还要报仇——靖国公府、皇上。曾经低他一等的靖国公府,曾经被他瞧不起的皇上,如今都成了高不可攀的存在。
报仇变得遥不可及,但他一定要报仇,如今报仇是他活下去的唯一意义。
皇上这招釜底抽薪用的太好了,夏谨澈想到,彻底断了他的后路,如今天下人都知道他与母后谋逆不成,已经伏诛,他曾经的王爷身份,已经彻彻底底的废掉了。甚至夏谨澈这个名字在世人眼中也不应再存在。
他虽然不曾当真被吊在城墙上,但当初皇上将那两具尸体吊在城墙上时,他真真切切地看见了。明明是两个无关的人,但他顿时遍体生寒,喘不过气来,仿佛自己被吊在城墙上一般。
皇上的手段,他如今已经见识过了。当初自己根本瞧不上皇上,却没想到,皇上装疯卖傻的蛰伏了这么多年,最后给了他们出其不意的会心一击。这份毅力,他就自叹不如。
夏谨澈摇摇头,那样的毅力,曾经的他自然是没有,但如今他也有了。他一无所有,只能靠着毅力硬撑下去,在看不到亮光的复仇路上慢慢走慢慢爬。他理解皇上了,当初那样艰难的处境下,想要活命,总是要为他人所不能为。
曾经那个斗鸡走狗的自己,夏谨澈觉得好像是一场梦一般,如今梦醒了,母后死了,他背负的唯有仇恨。
母后死了,他沦落至此,但他的仇人们却都依旧风光自在。他虽然进不得内城,却也知道昨日是皇上大婚的日子,跟着一群人挤在内外城的城门间,从缝隙里看见大红的嫁衣在他眼前一闪而过,闪的他睁不开眼。
最令他惊异的,是皇后的脸,虽然浓妆后的脸艳丽非凡,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坐在轿辇上的人是谁。
是那个小宫女!
是那个曾经被母后派过去监视皇上的小宫女!
呵,他在宫里的时候,也知道小宫女被皇上封为了昭仪,但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有手段,有本事让皇上立她为后。夏谨澈还记得当初自己在那个小宫女手里吃了不少的亏,虽说那时的他实在是蠢,但那个小宫女他也绝不会饶恕。
背叛了母后,又凭借母后给她的接近皇上的机会攀附上皇上,从昭仪成为皇后。夏谨澈冷笑一声,为何背叛他们的人都能过得这么好?母后却只能一席草席,埋葬在冰冷的地里,而他背负着仇恨,每日生不如死的苟延残喘?
天渐渐亮起来,夏谨澈努力忽略饿得麻木的肚子,站起身来,往东边走去。他如今知道,原来乞丐也是有地盘有头领的,每日早上他们得去一个叫谢哥的人那里集合,一日结束后也得去那里集合,交上份子钱。若是哪日讨来的钱少,交上的钱少了,还得被拳打脚踢。
夏谨澈自嘲地咧了一下嘴角,他如今哪里是像一个乞儿,分明就是一个乞儿。不过在乞丐中间,也有想不到的好处,三教九流的人聚集在一起,消息十分畅通。
昨日里他便听到一个对他极有用的消息,今日还得再确定一番。
夏谨澈凑到一个老乞丐面前,“王大叔,昨日里你说的那件事儿,这几日有人来抓小乞丐,然后送到附近直隶的深山里养猞猁,做猞猁奴的事儿,是不是真的呀?”
王大叔忙点头,“当然是真的,你可得小心点儿,你这年纪,五官又清秀,可别被人抓去了。猞猁奴,不是人干的,多少人被猞猁一爪子抓瞎了眼睛?”
身旁几个乞丐也纷纷附和,“可不是这么回事儿?前几日里,那个小黑不就被人抓了?和你差不多高的身量,做猞猁奴你们这样年纪的开始调教最是合适,那小黑长得还没你模样好呢。你这模样的,被那些人见着了,肯定不放过你。”
谢哥也听到了这边的对话,略一沉吟,“小夏,你这几天的份子钱就免了,找个地方躲着去吧,别到处上街讨要了。”
夏谨澈是这一群乞丐里岁数最小的,身量单薄,平日里人也十分乖巧,嘴巴很甜,倒是人缘不错,大家都愿意护着他一些。
夏谨澈闻言,眼睛一亮,“那就谢过谢哥了。那我就每日讨要自己一口饭吃就行,找个地方躲起来。”
他心中却自有思量。
那帮人之所以要抢小乞丐去当猞猁奴,是因为每调教一个猞猁,就需要一个猞猁奴。因为如今捕猎用猞猁的并不多,倒是富贵人家流行养上一只猞猁,带出去威风又有面子,富贵人家的公子们还时不时的聚在一起,让猞猁们互相比斗。
每个猞猁,只有从小调教它的猞猁奴才能管的住,所以每个猞猁奴都会跟着猞猁一同被送进富贵人家。猞猁比斗又很容易死伤,所以需要源源不断的猞猁奴,富贵人家还都喜欢长相清秀漂亮的小孩儿,本来人贩子手里就是女孩儿多男孩儿少,这样一来猞猁奴从人贩子那里买不够,便会抓合适的乞儿。
猞猁奴不但训猞猁的时候危险重重,稍有不慎被猞猁一爪子挠着了,轻则破相瞎眼,重则丧命,而且被送到富贵人家的猞猁,若是比斗的时候输了,被咬死咬伤了,主人一般都会觉得丢了脸面,将火气发泄在猞猁奴身上,断胳膊断腿后被赶出府的,十分常见。
因而这猞猁奴,人人闻之变色,小乞丐们即使做吃不饱穿不暖的乞儿,也不愿去做猞猁奴送命。
谢哥对他虽不错,但骨子里是极严厉的人,若不是被抓去做猞猁奴实在危险,谢哥也不会大方地免了他好几日的份子钱。
但夏谨澈早已打定了主意。
这个猞猁奴,他做定了。
虽然有可能丧命,但这是一个难得的进入达官贵人家里的机会,他如今实在没什么其他的机会能够保证进入公侯之家,及时找到人贩子去做奴才,也很有可能被一些小门小户的或者商贾之家买去,他万万不能被拘在这样的人家里做奴才。
他的仇人是靖国公府,是皇上,他得找机会到他们身边。
夏谨澈看准了抓人的那些人每日都在哪里活动,还特意将平日里脏兮兮的脸洗干净,又将头发梳整齐,但身上破烂的衣裳,还是能一眼被人看出他是乞丐。
果然很顺利地就被抓起来了。他不过稍稍挣扎哭喊了一番,便装作害怕极了的样子屈服了。被抓的都是和他差不多年纪的人,夏谨澈同他们一起,在一处破烂的房子里被关了几天,这几天里不断有新被抓的孩子塞进来。
等到人数够了,他们就被塞上车,往深山里运去。夏谨澈看着被抓来的很多人,俱是一脸惊慌茫然,进山很久,才在颠簸的山路上发觉自己已经被运到了深山里,又是一番哭闹。
只有夏谨澈,看着周围的深山老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虽然在距离上离京城,离靖国公府,离皇宫越来越远,但他正是一步步走进这些地方。
皇宫,他会回去的。
夏谨澈眉头微皱,看着身边那些哭闹不休的人,目光一闪,被其中一个人吸引住。
那个小男孩儿,虽然哭得鼻头通红,满脸都是眼泪鼻涕,但夏谨澈能看出来,他的容貌着实殊色。
一双迷迷蒙蒙的桃花眼,眼底的卧蚕是鲜嫩的粉红色,不哭的时候都带着几分楚楚可怜,哭起来更是看得人心痒难耐。精致小巧的鼻子与嘴唇,白瓷一般的皮肤。夏谨澈心中一动,他记得靖国公府家的公子,最是风流好色的人物,男女不忌。
纵使是挑选猞猁奴,他相信若是让靖国公府的公子看见眼前的人,也一定会选他。
夏谨澈本以为自己容貌便已不差,想着若是在一众猞猁奴中间,他总有几分胜算,但如今见到眼前的人,他改了主意。
第53章
夏谨澈凑到哭的梨花带雨的小男孩儿身前,递上一张脏兮兮的手绢,“别哭了,我叫东子,你叫什么名字?”他如今没办法用原来的名字,只能另起一个名字,夏所对者,冬也,叫冬子又太过奇怪,倒是东子颇为常见。
其实身边不少人都不识字,只是口说,别人根本不会去想是哪个冬,夏谨澈想到这里,送了口气,他也得装作不识字的样子,若是万一有人问起,便道不知是哪个冬,只是当初父母这么唤自己便是了。
夏谨澈从噩梦中惊醒,梦中他被挂在高高的城墙上,绳子勒在他的脖子上,勒出深深的印子,勒的他生疼,他大口大口的喘气,身子被绳子系着在半空中转来转去。
他没转一圈儿,便能看见一次他身边的母后,母后也被绳子系着,垂着头,不知是生是死。
夏谨澈努力想够到母后,却够不到,但看到母后突然睁开眼,猛地推了他一把,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着,“快跑啊!”
夏谨澈就在此时惊醒了。过了很久,他才缓过神儿来,一阵冷风吹来,他打了个哆嗦,裹紧身上破破烂烂的衣裳。过了很久,他才想起来,母后已经不在人世了,他和母后并没有被吊在城门上过,甚至皇上都没有出手,他的母后就已经死了。死在他们投靠的,母后最信任的靖国公手里。母后用自己的性命换来到了他逃命的机会,靖国公府却没有善罢甘休,他九死一生才逃得性命。
夏谨澈低头看看啊如同乞儿一般的自己,咬紧下唇,如今他也只剩下一条性命了,一无所有。可母后的大仇未报,他还要报仇——靖国公府、皇上。曾经低他一等的靖国公府,曾经被他瞧不起的皇上,如今都成了高不可攀的存在。
报仇变得遥不可及,但他一定要报仇,如今报仇是他活下去的唯一意义。
皇上这招釜底抽薪用的太好了,夏谨澈想到,彻底断了他的后路,如今天下人都知道他与母后谋逆不成,已经伏诛,他曾经的王爷身份,已经彻彻底底的废掉了。甚至夏谨澈这个名字在世人眼中也不应再存在。
他虽然不曾当真被吊在城墙上,但当初皇上将那两具尸体吊在城墙上时,他真真切切地看见了。明明是两个无关的人,但他顿时遍体生寒,喘不过气来,仿佛自己被吊在城墙上一般。
皇上的手段,他如今已经见识过了。当初自己根本瞧不上皇上,却没想到,皇上装疯卖傻的蛰伏了这么多年,最后给了他们出其不意的会心一击。这份毅力,他就自叹不如。
夏谨澈摇摇头,那样的毅力,曾经的他自然是没有,但如今他也有了。他一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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