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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商娇-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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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近八万两雪花纹银啊,几乎亮瞎了胡敢当的眼,让他又惊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毕竟,这商家旗号的东家商娇,说出来可是不一般的人哪。
她不仅与如今南秦州守将,朝廷新册的二品大员,骠骑将军尔朱禹过丛甚密,担任着边境许多驻军军营布匹、药品军需的供应商。
甚至,石敢当还听到传言,称她与南安王,当日名震朝野,权倾一时的睿亲王元濬,也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原以为,朱英镇上的商户中,商家的旗号是最难啃的一块骨头。所以石敢当才把朱英镇放为攻坚对象,放在了最后,并亲自前来征人服役。
他也以为,他与商娇的一番会面,会有一番刀光剑影兵不血刃的缠斗……
却不想,打从他一进明月酒楼的门,便被商娇手底的人毕恭毕敬地请入了酒楼的贵宾室,继而便从她的手里接到了她早已点算好的,她旗号下所有需要服役的工人的名册。
与此同时,两大箱码放得整整齐齐的几万两银子,也同时打开,展现在他的眼前。
这么轻易,这么痛快,让石敢当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的同时,也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装作不动声色地点算好了银子,石敢当慢慢翻过名册,慢声道:“唔——丝毫无错。只本官有一丝疑虑,尚要请东家释疑。”
商娇原也料想到石敢当被她这么痛快的交钱保人之举,肯定也弄得心存疑惑,遂坐在石敢当的下处,浅笑着敛衽一笑。
“石大人这一路征役过来,势必也遇到了许多阻滞。想来我商娇也算作一方巨贾,又做着军需生意,又才助黄石城平了瘟疫,有功在身,自然最应持功而骄,最是难缠才对。却万不料我却早已将旗下工人的名册造好,甚至主动将他们应缴的免役钱款也早已备下……是故大人心中反觉不妥,不知民妇在心里如何盘算,是吗?”
一句话,商娇单刀直入,不留丝毫情面地当面戮破了石敢当的心思,一时竟令石敢当有些赧然。
他红了红脸,捋了捋颔下的山羊胡须,小眼睛不自在地骨碌一转,少许,方才咧唇笑着承认道:“东家既知本官心思,便请东家不吝赐教。”
商娇神态自若地执起手肘旁小案上的茶,轻软了一口,又轻轻放下,这才转头向石敢当莞尔一笑,语态平静地道:“其实,官府征人,也是得了太后与皇上圣旨,本来作为商户,我们也该配合大人征役,这实在不是什么大事。”
石敢当听商娇这么说,心里顿时一宽,重重地拍了拍面前的桌案,交口大赞:“觉悟!商东家不愧为‘义商’之名,就这觉悟,就不是那些凡夫俗子,市井村妇所有!本官实在敬佩!”
说罢,他朝商娇拱了拱手,以示敬意。
商娇脸上笑意不变,朝石敢当摆了摆手,示意他尚有下文。
她继而又道:“只不过石大人您既身为州官,便是百姓的父母官,想来我商家旗号做的什么买卖经营,大人最是清楚不过的。且不说我旗下的酒楼茶肆多少还能为州里创些税收,单单就布匹与药品两项,便已供应到边境几个驻军重镇。
大人您这一次征人服役,我商娇尚且可以尽数清点,按人头点算,为其交纳免役钱款。可若再多几次……我商娇只怕便无力负担了。”
这一下,石敢当算是听明白商娇话里的意思了。
商娇这话里话外,明里暗里,无不是在暗示他,威胁他,不得用征役之人,屡次找她拿钱赎人。
既听明白了商娇话里的意思,石敢当不由得脸色变了一变。
刚刚枉自他还兴高采烈,以为自己捡到了一只下蛋的金鸡,可以狠狠敲上一笔。现在商娇的话无疑就是一盆冷水,将他瞬间泼了个透心凉!
卷九 御风踏,弑血歃,伴君覆手倾天下 405、智斗
405、智斗
所以石敢当当即就虎下了脸,一脸官威地斜睨着商娇,慢腾腾地道:“商东家此言差矣!这征役与更赋之事,石某忝为州官,也只能依照圣旨办事,实非石某一人所为。商东家此话,就是摆明了若下次征役,你便不再配合朝廷了,是么?”
商娇唇角噙笑,笑睇着石敢当愤愤地将话说话,这才不慌不忙地执壶上前,为石敢当的茶杯里续了热水,这才坐回原处,笑道:
“石大人切莫动怒,商娇也不过是在跟大人直言自己的难处不是?大人也知道,我商娇现在这份家业不小,每年为南秦州州府所缴纳之税银,虽不敢往多处说,但十几万两总是有的。石大人,恕商娇直言一句,这笔税款,莫说一个小小的朱英镇,便是在整个南秦州境内,能缴纳这么多税银的商户,只怕也是凤毛麟角吧?”
“……”石敢当撇撇唇,不作声。
商娇续而又道:“更何况,商娇这数年来做的生意,也与军中牵连甚广,可所得之财,不过什二三之利而已,无非就是赚个军需供应商之名头,为百姓视作信誉商贾罢了。
更何况,军需订单要按时保质保量的交货,自然少不得我那些工人的帮助。可若是大人这征完一次又一次,商娇每次都要拿出七八万两现当当的银子来替我手下的工人买赎……大人觉得,我这只金鸡够宰几回?
届时,若商娇再无力交钱免工人们服役,便只能任由大人将工人拉去服役充数,自己则关门歇业……至于军需订单能不能完成,税收能不能按往年那般尽数上缴……这件事就真不是商娇一人所能掌控的事了。”
说到这里,商娇装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向石敢当笑眯眯地道:“届时,税赋倒是小事,但若是军需供应不上,耽误了边境几处驻军的军中要务,尔朱将军与南安王怪罪下来,商娇好赖一人而已——可大人您又要怎么办呢?”
说罢,她故作无奈地摊了摊手。
“……”
商娇这一席话,看似与他笑眯眯的闲话家常,但在石敢当听来,不啻是个极大的威胁。
是故,石敢当看着面前两箱白花花的银子,心里却明白,这就是一桩买断的买卖,不会再有下次。
可他能怎么办?
军需,军需!
石敢当手伸得再长,这军中之事,端也是他一个小小的州官敢随意拿捏的。
若军需得不到保障,外敌来侵,出了任何岔子,他石敢当就是首当其冲的元凶巨恶!
届时,莫说是他,就连他的家人,亲族……只怕都得掉脑袋!
更何况,商娇已祭出了尔朱禹与南安王,这两位大人物,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州官敢去轻捋虎须的。
所谓的牵一发而动全身,无外如是。
所以,这杀鸡取卵的事,万万做不得。
石敢当想通这一层,立刻便腆起了笑来,在商娇面前再也不敢端起自己的官威。
“商东家,你看你说的。这样杀鸡取卵的事,我石某是绝对不会干的。你放一百万个心。下次即使咱们官府再征人服役,别的州县我石某不敢保证,但南秦州境内,你商东家旗下的工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不在起征之列!”
石敢当把自己的胸脯拍得啪啪作响,末了,他笑看着商娇,矮身向她拱了拱手:“就但请商东家务要重视军需订单,按时按质的将军需送入军营。这也算是石某为南秦州及整个边境的戍卫将士们做的一点贡献了。”
听完石敢当的话,商娇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这州官石敢当往日行径,商娇一直以来,便是有所耳闻的。那可是出了名的“天高三尺”——即百姓无财,他掘地三尺,也能刨出点东西来。
所以这几日来,她一直在思虑着,如何能令旗下的工人既能免服劳役,安心工作,又能防止石敢当见财起意,借着征役之事,将她视作会下蛋的金鸡,一而再再而三的前来挑事,贪得无厌。
幸而有安思予在,只短短“军需”二字,便提点她想出了击退石敢当这个贪官见财起义的贪婪之念。
但商娇也明白,这世间黄白之物一旦露底,必然会引来别人不必要的觊觎。俗语有云:“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次她一次性拿出这么多银子给州府当作赎银更赋,若只是一锤子买卖,只怕这石敢当从此便生了恨。
况且,她再是有尔朱禹与南安王两道保命符,也架不住小人恶意构陷。此后若石敢当三天两头借着别的由头挑她的错处,只怕也会令她难以应付、脱身。
遂商娇赶紧摆摆手,笑道:“这怎么成?石大人再怎么说,也是受皇命所托,商娇岂敢为了自己一时的难处,来令大人为难?”
“哦?”本来已对再征不报希望的石敢当听商娇这么说,知道还有下文,立刻面露兴奋地倾身看向商娇,鼓励中甚至带了丝引诱地问:“那未知商东家的意思是?”
商娇笑答道:“这太后修建大佛,说来也是工耗巨大的事,也不是一朝一昔,一年一月便能完成的。不若便这样吧,商娇保证,在太后修建大佛期间,都按现在铺子中现有工人的人数点算,每年上缴更赋一次。而在这一年期间,大人就不再征役我旗下的工人,如何?”
“唔——”石敢当听完商娇的建议,心里立时狂喜,却面上不显,下意识地捋了捋胡须,在心里掐算了一盘。
刚才与商娇的一席谈话中,他虽表面答应商娇不再征用她手下工人,但心里莫不是带了恨的。毕竟,这白花花的数万两银子摆在眼前,原以为常吃常有,却原来只是一锤子的买卖,这搁在哪个官员心头,只怕都会有所硌应。
所以石敢当嘴里虽答应下来,心里却暗暗较了劲儿,想着来年如何再巧立名目,盘剥商娇旗下的税赋,以清填心里的不甘。
可眼下商娇自愿地答应每年上缴一笔更赋,且不用他操心过问,这样的诱惑……
确实有点大。
石敢当心道难怪这商娇一个寡妇,却能纵横商场,就连尔朱将军与南安王她能左右逢源,实在是个心思玲珑至极的女子。
这样的女子,石敢当自然也不敢轻易招惹。遂当下也不再拒绝,笑着应承道:“行,那就按商东家提出的方法办。商东家为国出力,才平了黄石城之瘟疫,如今又为旗下工人仗义疏财,尽缴更赋……真不愧‘义商’之名。石某当真佩服之至!”
说罢,石敢当呵呵笑着,向商娇拱了拱手,致意道。
商娇一脸受宠若惊状,赶忙起身,向石敢当福礼,“石大人谬赞,商娇愧不敢当。唯愿今后商娇能在大人的关照之下,生意红火,为咱们南秦州多纳赋税,多谋福祉,方不枉大人一番关怀之情。”
卷九 御风踏,弑血歃,伴君覆手倾天下 406、无能
406、无能
商娇与安思予一道,你推我让,笑语彦彦地将石敢当一路送下了楼,又目睹石敢当带了几个扛抬着两大箱子银子的衙役,大摇大摆美滋滋地走远的背影,商娇闭了闭眼,心里只余疲累。
转头望去,向来宁静详和的朱英镇,早已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大街上,尽数是高矮不一,老少不拘的平民男子,皆是一脸灰败愁容,被官府衙役捆绑了双手,吆喝打骂中,一路趔趄前行。
而他们的身后,则传来女人与孩子追随而来的凄厉哭泣,哀哀求情,更夹杂着衙役们不耐的驱赶与鞭子抽打的声音……
那原本高悬在朱英镇上空,象征着喜气吉祥,新年新气象的大红灯笼,早被拉扯在地上,撵落成泥。
原本应该宰杀祭祖的鸡鸭此时满身溅满泥水,在大街上奋力扑腾,惊惶逃蹿。
这哪里还有百姓过年时该有的和乐气氛?早已是一片人间炼狱!
甚至,连两次传闻宋魏开战,都没有见过百姓们如此惊惶失措!
此情此景,商娇不忍再看。
她只能默默地往后退,再往后退,想退进自己的小楼,将自己拘于一个眼不见心不烦的天地里,自成一隅,再不管外面寒风凛冽。
可就在她下令让安思予关门的一刹,却有人看见了她。
“东家!”一个妇人,怀里抱着一个才满岁的婴孩儿,凄厉地哭泣着,向着她所在的方向扑了过来,腾地跪在了她的面前。
是燕儿。她织坊的织女。
这几年来,她与织坊的其他姑娘一样,或嫁了人,或生了孩子,白日里孩子交给翁婆照料,自己则仍在织坊做工,男人则在外面帮人修屋建屋打些短工,日子倒也越过越殷实。
可怎料太后的一纸敕令,狂风骤雨忽如其来,令她,或织坊其他姑娘的家,立刻如风雨中飘摇动荡的小舟,再也无从依靠。
她的男人、父亲、兄弟、公公、小叔……
全列入服徭之名单,被衙役在这年关将近的日子里,锁镣加身,强行带走。
一个家,瞬间少了所有男子,缺了中流砥柱,仅留下嗷嗷待哺的孩子,与两个皆已年老的婆母,这叫她一个女子要怎么办?
所以,她抱着孩子追将出来,抓住自己相公的手,大声哭嚎,哀求,企图打动那些凶神恶煞般的衙役,企图让他们放过自己的相公,放过自己的家……
可是,千家万户尽如是,那些衙役又如何会单看她可怜,而放过她一家人?
所以,尽管她哭得声嘶力竭,尽管她怀里的婴孩儿也被吓得哇哇大哭,却仍被衙役们棍棒加身,无情的驱逐,滚落在泥水里,又冷又惧,浑身发抖。
可就在她万念俱灰之时,眼角处,却无意瞟见商娇一脸肃静与沉痛地退回明心酒楼之中,正要关门的身影。
一时间,燕儿觉得自己看见了一丝希望,一线生机。
她扑叫过来,跪在了商娇面前,死命地向她磕头。
“东家,东家,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家人,救救我的相公……东家,求求你,就算是看在我燕儿一直尽心尽力为布庄做事的功劳上,看在我孩子尚满周岁的份儿上……求求你,救救他们!”
她边磕头,边浑身发颤,语无伦次地哀求着。
“东家,你已经救了这么多的工人,你替他们都缴了更赋……燕儿求求你,你就再救救我们一家,好么?求求你……”
怀里的婴儿似感受到了母亲的哀伤,也跟着母亲一起,哭得惊天动地,声嘶力竭,好不可怜。
商娇呆立在门前,脑海里一片空白。
许久后,她下意识地俯身,想去搀抚燕儿起来。
“燕儿,你……”
“东家!”
斜刺里却伸出一只手来,制止了她的动作。
商娇转头,却见安思予隐在门后,面色凝肃,却无可奈何地冲她摇了摇头。
一时间,商娇懂得了安思予的心思,与他并未说出口的话。
长贫难顾。
是的,她今日可以救下自己的工人,可那是他们是她手下的工人,为她的商铺立下过汗马功劳。
商家的所有产业,可以没有商娇,却不能少了他们。
可是……
他们的家人,她到底是无法保全的。
否则,他们身后的近亲、远亲、七大姑八大姨……
纵然她商娇再有三头六臂,再有多少财产……
都无法填进这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
而燕儿,只要她微一点头,撕开了这个口子,那今后这样的事,就会源源不断的找上门来。
她到底只是个人,不是神。
她无法保全每一个人,与他们身后的家庭。
所以,痛定之后,镇定下来,商娇狠狠心,压下心中的难过与无奈,向着满脸希冀的燕儿摇了摇头。
“燕儿,”她艰涩地开口,却觉得自己所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是前所未有的煎熬,“对不起……我不能,也无法保全你的家。我所能做的,只是保全的旗下的工人,让他们免去服役之忧,安心在商号做工而已……至于你,你们的家人,商娇无能,实在不能再涉这淌浑水……望你见谅。
但请你相信,你在织坊的工作不会丢,你在织坊的待遇也不会变……将来,就算你没了男人,你依然能够好好的抚养孩子长大……相信我!只要有我商娇在一天,我必会设法,保全你们母子一天……”
一席话,赞同于断绝了燕儿所有的,也是唯一的一点希望。
燕儿眼睛一闪,泪水便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一串串的掉了下来。
她低头,哀悯地看了看怀里虎头脑的婴孩儿,又抬起头来,向商娇凄艳地笑了笑。
“东家,”她将孩子托举过头顶,凄然笑道,“你看看他,你看看孩子……他是个男孩儿!他已经一岁了。可胡太后的敕令,胡太后要建的大佛……却连地基的影子都还没有起呢!只要胡太后在一日,那大佛一日未建成,官府就得不停不停的征人服役……
东家,你能庇护我们母子?可你又能庇护我们多久呢?十年?二十年?不,只要十三年!只要这个孩子长到十四岁……他就又会像他爹、像他爷爷、像他姥爷一样,被这些州官无情的抓去服役!届时,我就算是为织坊工作了一生又如何?不一样连自己这最后的家人也保不住……”
商娇听出了燕儿心中的绝望,一时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能嗫嚅着劝慰道:“不,燕儿,不是这样的,你……”
“算啦,算啦!”燕儿却摆摆手,抱住孩子,径直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萧萧落落地站起来,一袭原本喜气洋洋的红花小袄如今溅满泥点,竟满溢着不祥。
她像是脱了力,又像是有一些绝望地抱着怀里的孩子,扭头遥遥望了望远处被官兵押走的相公与家人,深深地叹了口气。
“东家,是燕儿让你为难了。燕儿……不该来求你的。这一切,活该是命。保不住的,都保不住……”
边说,她边慢慢退。
然后,冰冷的脸上满是泪水,贴在孩子脸上,母子二人头也不回的远去了。
商娇心里也是一阵悲凉,却又深感无力,望着燕儿渐行渐远的身影,她伸手想抓,张口想唤……
却最终,只能以无力的姿势,垂下了头,闭紧了口。
对不起,燕儿。她在心里默默地说。
有些事,终不是她所能控制的。
有些事,她终也无能为力。
卷九 御风踏,弑血歃,伴君覆手倾天下 407、绝戗
407、绝戗
一场轰轰烈烈声势浩大的征役行动,让朱英镇的上空布满了愁云惨雾。
尽管因为商娇与安思予事前进行了周密的安排,以致在州府官员前来拘役之时,未曾波及商娇旗下商号的所有工人,但商娇与安思予的心里,却没有一点喜悦与成就。
那些被她买赎出来的工人家中亲属,因为无人肯出钱买赎,全都被押回州府,充作役民,准备春节过后便押送天都,充作建造通天大佛的苦役。
都说佛法无边,要修建这样一座通天大佛,太后不发言,官员自不敢私自定下尺寸、高度。
所以如今事隔一处,征集整个魏国所有青壮劳力服役,民间十室九空,可通天大佛别说上建一寸,就连最基本的地基都还没挖建好。
这样的一尊不知多大,不知多高的大佛,想要建好,竣工,谈何容易?
又得等到何年何月?
或者说,这只是一个虚妄的幻想而已……
这是商娇与安思予心里最大的担忧,也是深埋在所有大魏百姓心里,却不敢宣之于口的担忧。
所以,整整一日下来,商娇的心里都沉甸甸的。就连晚上回家,王婉柔与絮娘唤她吃饭,她都精神恹恹的。
一想到今日燕儿怀抱着孩子离去时脸上绝望的笑容,与绝决的身影,不知为何,商娇心里总是很不平静。
耳边,燕儿离去时的话,总是在她的耳边不停回响。
这样的日子,一年一时大魏的百姓尚且能够捱过,可若十年、二十年……
这可到何时才是个头啊?
思及此,商娇心里便满是忧惧。
她忧的是自己旗下工人的处境,怕自己有朝一日不能再保他们这么多人的周全;
她惧的是,若让胡沁华再这般肆意枉为下去,只怕大魏有朝一日,必会发生剧烈的动乱。届时,不等南方刘宋进攻,大魏朝廷便会土崩瓦解,毁于一旦。
而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她,诺儿、安思予、叶傲天、王婉柔、絮娘……
还有她手下那么多的人,要怎么才能保全自己,苟全性命于乱世?
这件事在她的心里沉甸甸的压着,就如一块沉重的大石,让她翻来覆去,彻夜难寐。
可怕什么就来什么。
第二日清晨,当商娇抚着一夜未睡而生疼的额角,正由絮娘为她梳妆时,院子里却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紧接着,便听到前去开门的王婉柔一阵惊哭的声音。
听到哭声,商娇情知出事,赶紧跑出去询问。
待听完王婉柔上气不接下气的哭诉,商娇顿时如遭雷击,瞬间瘫软在地上。
燕儿昨日辞别了商娇,抱着孩子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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