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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煞魔修-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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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着:“杜师兄,念在我修为不易,饶我一命。”

男子探出的手掌微微一滞。凌志脑海中立刻想起了他修为不易,每天去奉承那鸣干,借着鸣干喝剩下的汤,才有了今日的修为,他不想死,不想死啊。

此刻见到杜浚稍作迟疑,他立马抬起手,狠狠的抽在脸上,不顾脸上的血痕,只是苦苦哀求:“之前都是我的错,都是我有眼无珠,得罪之处,还望杜师兄您大人大量啊。”

杜浚叹息一声,探出的手中停滞了下来,让凌志登时大喜过望,声声赞叹杜浚,却不想就在他话语中,杜浚一叹,而后,手中猛然瞬息见按在了他头顶之上。

凌志身躯一震,一股宛如剥离一般的剧痛传来,他难以置信的望着杜浚,在知晓难以活命之后,双眼怨恨的望着杜浚,厉声道:“你这邪魔来日定然不得好死。”

“何妨?”杜浚凄凉一笑,道:“既然不让我入仙道,我便要做邪魔。”

片刻之后,凌志带着惊骇,以及对‘仙道’一词的不解,化为了一堆粉末,其全身的精华传入了杜浚身内,竟然让杜浚一举从初入沉田后期达到了沉田后期巅峰,距离那大圆满之境,也仅差一线了。

这凌志本就是沉田初期,杜浚不但吸收他的精气神,还有他丹田之中的元气种子,再加上之前的少女,这才让他达到了沉田后期,这只不过是一个可遇不可求、天大的机遇。

而杜浚丹田之中的那个漩涡随着他的修为精进,愈发的急锐了起来,而让人惊奇的是,这漩涡在杜浚修为精进之下,非但没有扩大,反而更见的精缩了,好似有了一点的质感。

丹田之中,莲花台托着这漩涡,漩涡之中,骨逆静静树立。

修为大进,杜浚却没有丝毫的喜悦,有的只是深深的悲凉,从中原到此刻,他一生就好似那富家子弟,落魄之后,变成了平日里最瞧不起的强盗,其中的苦涩,有谁能懂?

感怀了一阵,杜浚便将散漫的心绪收拾起来,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他便不会后悔。

此刻,那些离魂兽兽魂好似受到催眠一般,皆是睡眼惺忪的伏在地上。而就在这时,石台中央的那个泥坛的骨灰坛忽而爆出一道刺眼的青色光芒,直插云霄而去,复而又被洞顶之上的那颗夜明珠遮挡住,折射下来,密布这石腹之中。

杜浚一惊,暗道一声:“不好,看这作态,那泥坛之中,分明有什么大邪之物欲要破出。”一念到此,哪里还顾忌许多,纵身后退,暗做决定,暂且避开这大邪之物的锋锐,待到此地平静下来,再来打探。

只是,就在他堪堪退到这石腹的尽头、那隧道口之处的时候,那骨灰坛之中蓦然爆发出一个浓烈的威压,这威压好似能禁锢世间的一切一般,竟然生生将杜浚急退的身形定住了。

一时之间,杜浚感觉好似被镶入了石头之中,动弹不得。这‘石头’便是那威压所凝成的。

而一旁的青光此刻浓烈的简直到了刺眼的地步,入目的一切莫不是被这青光映衬成青色的。就在这青光浓烈的极点的时候,骨灰坛中忽而冒出了股股黑色烟雾。

这些烟雾初始就那么几股,涣散,而不出几息,便忽的一凝,相互凝成一团,悬飞在那泥坛之上,慢慢的形成了一个轮廓。泥坛不断的有黑色烟气飘溢而出,融入这轮廓中,让这轮廓越发的清晰了。

杜浚苦于不能动弹,但是心绪却在急转,心中暗道:“先前那少女叫出一个‘曲’字,想必此地以及那两段道决,必定是曲侯传于她的,只是,这曲侯为何要将这机缘传于别人子弟?”

“是了。”杜浚蓦然恍然大悟,暗道:“此地在我等看来是一场机缘,在那曲侯看来,恐怕另有目的,这目的恐怕便是那石台之上的骨灰坛了。我先前失踪,他不能假我之手,便费尽心机的传于别人子弟,也要打开这泥坛,却不知道这泥坛之中,封印的又是什么大邪之物?”

“曲侯为何要费尽心机的打开这骨灰坛?”

第二十八章 骨灰坛

第二十八章骨灰坛

(三更完毕,足量的一万字。)

杜浚心中念头急转,不由自主的便将那残破的香囊拿在了手中,心中更是打定主意,直待必死之局,才可一试,暗道:“到了此刻,也不能确定,打开香囊之后,是福是祸,想来那曲侯也未必要害我,只是还是谨慎些好。”

这时,那泥坛之上的黑烟越发的凝实了,一个人形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杜浚一见,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失声说道:“凶魂!”

凶魂与那游魂虽然只差一个字,但是其含义相差何止天壤。游魂乃是那大凶之地所滋养,本身无异。而这凶魂却是人死之后,心中怨厉,不肯轮回,滞留在凡尘之中,逐成凶魂,而且这凶魂生前必定乃是修士,且修为巩基之上,其魂魄才可形成凶魂。

杜浚举目看去,只见这凶魂生的青面獠牙,周身破衣烂衫,厉风吹过,露出枯槁的身躯来。再有片刻,那泥坛之中不再有黑烟冒出,看来这凶魂端是凝聚完成了。

凶魂好似那久睡方醒一般,惑然的大量了一下四周,恍惚间好似明了过来,浑身登时透出一个凶煞之气,却又见它身上荡起一层涟漪,待到这波澜散去之时,再看它,却变成了一个书生摸样了。

杜浚心中一沉,暗道一声不好,这凶魂居然会幻化之术,想必死前修为必定在那假丹之上。这假丹乃是修士结丹之时必要经过的一个境界,那时金丹初生,不丹不元,无根无动,实乃假丹而已。

凶魂幻化之后,不多时便注意到了一旁的杜浚,先是凄森森的一笑,续而呼啸着飞扑向杜浚,看那架势好似要将杜浚吞噬了一般。

杜浚面色依旧平淡,只是在这平淡的面容之上,却有冷汗留下。他深吸一口气,正待拉开那残破的香囊,这一刻,他却感到手中的残破香囊忽而鼓动了几下,好似里面装着活物一般。

这变故让他手上不禁一慢,而这一慢之间,那凶魂已然扑到了面前,就在杜浚命悬一线之时,忽而从他的怀中飞出一物来,杜浚忍不住循着望去,却是那红缨!

红缨一出,这偌大的石腹之中,登时弥漫在一股凶煞的血煞之气中,让人身在其中,就好似面前便有着一滩巨大的血池一般,好似那奈何桥下的忘川河一般。

刹那之间,红缨之上、血煞之中,一支苍天巨手从中探出,带着滔天的怒火,一把拍在了那凶魂之上,登时将措不及防的凶魂狠狠的甩了出去。

杜浚一怔,心中暗道:“为何这红缨见到这凶魂,竟如此的不忿?”

凶魂甩落一旁,凄厉而鸣,亦是望着那红缨,露出了滚滚的怨厉,在这不甘的怨厉之中,它居然有恢复了先前那青面獠牙的体态。大呼几声,整个头颅蓦然变大,好似水肿一般,三息之间,便已然犹如那锅盖般大小,复而凶魂一张口,从其口中有三只狰狞的夜叉遁出。

“神通!”杜浚倒吸了一口凉气,暗道:“死后犹能保留神通、记忆,这凶魂死前最少也是结丹期的修为。”

三只夜叉遁出之后,登时围上了半空的红缨,将其困在其中,却又不去触及那大手之威,只是不停的游走。杜浚眼尖,发现这三只夜叉在消弭大手攻击之时,每每都能从大手之上吸食一些血煞之气。

“如此下去,红缨器灵必败!”杜浚暗道。

就在此刻,被困的红缨忽而发出了凄厉之声,在这声响之中,杜浚怀中却又有一物飞出,正是那神秘卷轴。卷轴飞出之后,无风自动,犹自展开,露出其上那狰狞、透着山岳一般气势的恶鬼。

一旁的凶魂一见这卷轴,登时脸色大变,忽而一脸的凶恶,浑身鬼气激荡,尖叫一声,探手向卷轴抓来,一条手臂伸展之中无限的被拉长。

卷轴之上荡起了一层阴森之气,下一刻,一个硕大的头颅从卷轴之中探出,一张口,竟然将那凶魂探来的手掌吞入了口中,上下颚一合,登时将其手臂咬断,便开始下下有声的蠕嚼起来。

凶魂一旦受损,连带这一旁的三只夜叉也锐叫一声,退了下来,环绕在了凶魂之旁。凶魂抖动着残臂,不多时便又生出一支手掌来,但是杜浚明显的看出,此刻这凶魂羸弱了不少。

这边,红缨一旦脱离的困境,便又开始蠢蠢欲动,惊的那凶魂不时的向它张望,目中居然露出了沉思之色,又让杜浚对它的评价高了几分。

忽而,凶魂历叫一声,环绕在身旁的三只夜叉登时无奈的飞出,两只来到那卷轴之旁,一只迎向了红缨。下一刻,三只夜叉蓦然自爆,其威势宛如天雷行过一般。

趁着这档口,凶魂蓦然而动,向着那出处奔息而去,眨眼之间消失在了石腹之中。而红缨被震退一丈,其上的大手一扫,登时将夜叉自爆之威荡尽,但见红光一闪,居然追了出去。

一旁的卷轴更为简单,其上还未缩回去的头颅张口一吸,便将两只夜叉自爆之威纳入了口中,阴森之气弥漫之下,亦是追进了隧道之中。

此刻,石腹之中静默了下来,让杜浚不禁自嘲一笑,只是这自嘲之中,多少有着对红缨与卷轴的不舍,片刻之后,身体随着凶魂的离去,可以活动了。

“红缨、卷轴并不完整,分明不是凶魂的对手,但是却隐隐有克制凶魂之能。”杜浚望着红缨等离去的隧道,心中暗道。

他伸展了一下身体,正待离去之时,却忽而想到了此行的目的,逐然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那些犹自匍匐在石台之上的十数只离魂兽兽魂之上。

沉着了一下,杜浚慢步而去,却不想就在此刻,石台中央的骨灰坛忽而冒出了一股莫大的吸力,这吸力对生人并无作用,反而好似专门针对魂魄一般。而杜浚之所以能够看出泥坛的吸力,却是因为那些伏在石台之上的离魂兽兽魂在挣扎之中,被吸入了泥坛之中。

“这是?”杜浚心中惑然,道:“难道这泥坛也是个宝?”

他沉吟片刻,觉得这泥坛端是诡异,还是在等上片刻的好,谁知,半晌之后,在泥坛之中竟传来了活物的动静,好似那些被吸纳进去的离魂兽兽魂,并没有死去,反而活力大增。

杜浚心中一动,正要谨慎上前,就在此刻,从那隧道之中,传来一声声兽吼,听那杂乱的声响,恐怕这从隧道中涌来的群兽不下千只。

此一刻,杜浚不再迟疑,快步上前,将元气蔓延到双手之上,一把将泥团抱在了怀中,呼来杀将,向那隧道遁去。不多时,在那宽大的隧道之中,杜浚眺望,便见此刻隧道之中被无数的各种兽魂充斥,这些兽魂爆声怒吼,向着石腹涌来。

而在群兽的前方,却是有两个物件急速遁行,杜浚定眼一看,不是红缨和那卷轴又是何物?当下苦笑一声。这苦笑还未完全展开,那红缨与卷轴便已然飞到了他的面前,毫不犹豫的一头撞进了他的怀中,就好似两个顽皮的孩子,在外边惹了祸,回家躲进了父亲的怀中一般。

杜浚一个苦笑还未完,见状不禁又是苦笑一声,眼下的情况却不容他有丝毫的退缩,若是被这众多的兽魂围堵进石腹之中,恐怕生还无望,所以他只有冲。

幸好杜浚虽然缺法宝,缺器灵,却不缺血性,此刻爆吼一声,驱动脚下的杀将狠狠的向前撞去,两只抱着泥坛的手、腾出一只,从怀中将那残破的香囊拿在手中,双手高举,气势一往无前,颇有那壮实一去不复还之势。

狭路相逢勇者胜!

杜浚脸色依旧的平淡,双眼却怒睁,眼见脚下的杀将便要和那无尽的兽魂相撞,谁知就在这时,他手中的泥坛之中忽而爆发出一股难以言表的威势,这威势之中,但凡靠近杜浚一丈的兽魂莫不是烟消云散。

一时间,靠着手中的泥坛,杜浚倒也无恙的冲入了兽魂三十丈之遥。

而在泥坛爆出无尽威压之时,杜浚徒然感受手中的泥坛之中好似有什么在挣扎,直欲破出一般。不同上次的是,这一次杜浚将泥坛握在手中,分明能感觉到,那泥坛之中的活物并非多少,而是一个,就一个。

“可是,先前这泥坛明明将十数只离魂兽兽魂吸纳了。”

这个疑问从杜浚的脑海之中一闪而过,他也来不及细想,但见周遭如潮的兽魂,当下大吼一声,高举泥坛,依仗着手中的泥坛,生生从隧道中的众多兽魂之中挤出了一条路来。

当他呼啸着一举冲出隧道之时,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未叹尽,他便被眼前所见的景象惊呆了。只见在他的前方,那一望无际的枯魔谷之中,天上地下半空中,只消是目光所及的地方,莫不是密密麻麻的充斥的各种兽魂!

有如同穿山甲的土兽,有麒麟般的离魂兽,有长蛇般的草莽,有奔马兽,有雷虎兽,亦有那四不像的天邪兽……甚至杜浚还在其中看到了几个游魂和凶魂!

而这众多的魂魄莫不是以杜浚面前的一个凶魂马首是瞻!这凶魂正是先前那白面书生一般的凶魂!

此刻,书生摸样的凶魂悬浮在一众魂魄之前,一见杜浚安全冲出了隧道,先是一怔,旋即便看到了杜浚手中的泥坛,面色中露出贪婪而又惧怕的神情。

杜浚心中一动,稍作迟疑,猛的将手中的泥坛对着那书生凶魂一送,端是惊的那凶魂猛的退后了一丈有余,却不想,这凶魂到底还是挨不住心中的贪欲,蓦然揉身扑向了杜浚。

第二十九章 逃遁

第二十九章逃遁

(第一更。)

书生摸样的凶魂一动,登时引得那无尽的兽魂仰天咆哮,威势震人。杜浚脸色一变,深吸一口,当下便要将那香囊打开。

他手指一动,便将残破香囊口袋稍微松动了些,就是这许些的松动,竟然有这一股惊天动地的锐利之气从中弥漫而出,将那扑来的凶魂生生的逼退。

杜浚心中一动,手指一抖,却又飞快的将香囊拢上了,抬眼望去,却见凶魂此刻面色畏惧的望着他手中的香囊,让杜浚不禁暗道一声:“这香囊倒也诡异,先前里面分明好似有活物动弹,此刻却又有刀锋一般的气机涌出。”

想到这里,杜浚目光湛湛的看着手中的香囊,据曲侯所说,他手中的香囊之能在危机之时,救他一命,其含义,也就是说,这香囊之能用一次。

杜浚眼见这香囊如此诡异,却又如此的锋芒锐利,心中不舍,便想留待以后。此刻在他的心中却还有依仗,便是那红缨与卷轴了。

他心中暗道:“先前凶魂明显被卷轴和红缨克制,此刻分明是这书生摸样的凶魂奴役着这汹涌的兽魂,才让红缨与卷轴落荒而逃,眼下这些兽魂凛于我手中的泥坛,而红缨与卷轴却又恰好可以压制书生!”

想到这里,他不再迟疑,将手中的香囊放入了怀中,顺手又将红缨与卷轴拿了出来,一甩手,将两者抛到了半空。红缨与卷轴气息收敛,好似对面前无尽的兽魂有些胆怯,只是盘旋在杜浚的头顶之上。

对杜浚来说,如此足以,他心中惦念手中泥坛的奥秘,不再滞留,望着凶魂,谨慎的向后退去,作势便要离去。

书生一见杜浚要走,双眼瞪大,望着杜浚手中的泥坛,神情好不甘心,蓦然呼啸一声,却又扑了过来。这一扑登时惊动了红缨与卷轴,只见两者忽而气机大作,那苍天手臂与巨大的鬼头纷纷探出。

谁曾想,就在这时,杜浚手中的泥坛忽而威势大增,一举将手臂和鬼头生生逼回了红缨与卷轴之中。泥坛气势不减,呼啸着涌向扑来的书生凶魂。

这气势将近书生凶魂之时,蓦然一变,化为了无尽的吸扯之力,好似要将书生凶魂再次收入其中一般。杜浚一怔,拿眼一瞧,却见手中的泥坛的坛盖之上,留着一个小孔,那对灵魂的吸力,便是从这小孔之中透出的。

他心念急转,暗道:“先前那十数只离魂兽兽魂被吸纳进去,必定有变,且不管这‘变’是好是坏,来日我也要瞧瞧,不可错过。此刻决不能让泥坛再将书生凶魂吸纳,不然以后,我怎敢开启泥坛?”

想着,他张口吐出一团生机澎湃的元气,驱使着元气飘向那坛盖之上的孔洞,却是想用元气将这小孔堵上。眨眼间,元气便来到了坛盖之上,正要去弥补那小孔,泥坛之上却蓦然有一股陈旧、厚重的山岳之气涌现,一下,便将杜浚的这口元气击溃。

一旁,那书生凶魂亦是一脸的急躁,与泥坛的吸力抵抗之间,身体竟然被拉扯的变形,看去好不狰狞诡异。十丈、七丈、五丈、三丈、一丈……任他如何的挣扎,身体却还是不由自主的被泥坛拉扯了过去。

徒然,书生凶魂脸色一定,好似下了某种决心一般,呼啸一声,张口一吸,这一吸,但凡在它周身百丈的兽魂莫不被他纳入了腹中,使得它整个身躯涨大了不少。

只见它脸色痛苦,口中獠牙渐渐凸显,面色变成了青色,猛的一张口喷出一片污浊的黑色液体,洒向杜浚手中的泥坛。这黑色液体一出,立刻消弭了泥坛的吸扯之力。

杜浚见状,暗道一声不好,这书生凶魂分明就是想接着众兽魂所化的死气,污浊了泥坛,当下来不及细想,立刻腾出一只手,在红缨之上一拍,复而又在卷轴之上一点。

这一拍一点暗含元气,登时让红缨与卷轴气息澎湃,苍天大手与那硕大的头颅再次浮现出来,但见那手抡圆一挥,立刻将洒来的黑色液体大半的扫到了一旁,落在了地上,竟然‘嗤嗤’作响,冒起了白烟。

虽然如此,但是还是一小半的液体洒向杜浚手中的泥坛,以及杜浚。杜浚一见这液体竟堪比剧毒,登时一惊,抬眼看,却见卷轴中弹出的鬼头此刻对他阴森一笑,忽而张口一吸,竟然将剩余的所有黑色液体纳入了口中。

鬼头长鲸吸水一般,将所有的黑色液体吸入口中之后,非但没有丝毫损伤,看那头颅的颜色,反而更加的青紫,隐隐透着一股紫青色的气势。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杜浚大叫一声,驾着杀将,缭绕起漫天黑云,扭头向石阵谷方向遁去,其速度之快,宛若雷霆一般,带着撕裂虚空之声,呼啸而去。

书生凶魂不甘,厉鸣一声,带领着如潮的兽魂遥遥追去,速度亦是快若闪电奔雷一般,不多时便已然堪堪追上杜浚。

杜浚一见,虽说脸色平淡,但是心中却是一突,蓦然咬牙,运气丹田之中的元气通达双脚,灌入杀将之中,杀将之上的黑云蓦然暴增数十丈,遮天蔽日之间,速度端是提升了一半有余。

只是,杜浚毕竟才是沉田小境,体内的元气虽然变异,但是却还不是不如入窍小境那般精纯,其中多少还掺杂些未化尽的灵气。如此一逃一追之间,约莫有半天的光景,杜浚丹田之中的运气已然不济。

如此这般,身后那书生摸样的凶魂立刻慢慢的拉近了距离。杜浚脸色决然,稍作运气,丹田之中的五叶莲花台登时激荡起来,瞬息之间,一股精纯的生机由莲花台之上注入了他的丹田中的元气漩涡之中,眨眼间化为绵薄的元气。

杜浚依仗着莲花台的生机转化成元气,渐渐的保持住了速度,甚至与那书生凶魂的距离慢慢的有了拉远。只是随着莲花台不断的向丹田之中灌入生机,其上的第五叶竟然慢慢的有了消弭的迹象。可是杜浚此刻却顾不得许多了,他需尽快的赶回石阵谷之中,方才有那么一线生机。

※※※

张志修为平平,自从进入鬼王谷之后,便兢兢业业的修行,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次入枯魔谷,照他所想,本不想前来,怎奈抵不过玄阴法规。

即便是进入了枯魔谷,他也是胆小甚微,先是在石阵谷潜伏了许些时日,这才谨慎的出了石阵谷,一探枯魔谷,心中并没有奢求能有大多的机缘,只要能在两年之后无恙离开,便谢天谢地了。

此刻,他站在一棵枯树的不远处,蹙眉望去,却见在那枯树之上,盘踞着一只血蛇的兽魂。虽说血蛇兽并没有可圈可点的神通,但是对他来说,却也是珍贵无比。

迟疑了好久,他才决定上前收服那只血蛇,他的脚步很轻,唯恐惊动了血蛇,就这么一步步的走去。谁知道就在他靠近血蛇十丈之遥的时候,眼前的血蛇蓦然仰起了头颅,红色的蛇信吞吐不息。

张志一惊,旋即发现眼前的血蛇却又一改之前狰狞之色,盘踞着身躯,将蛇头包裹在了其中,就连魂魄的身躯都仿若在不停的颤抖。

下一刻,一股撕天裂地的气势从远处的天空之中遥遥传来,骇的张志仰头望去,却见在那昏暗的天空之下,一团将近两百丈的乌云,夹带着浓烈的杀机呼啸而过,就好似什么妖魔出世一般。

“是他。”张志惊道,他亦在石阵谷中见到过杜浚离去之时的情景。此刻他看了一眼那受惊、匍匐的血蛇,续而满脸羡慕的望着天空一闪而过的杀云,道:“这人到底是谁?修为竟如此的高绝,唉,我什么时候,也能像他一样,哪怕像他一半也好啊。”

一句话说完,视线之中已然不见杀云所在。张志咂咂嘴,正要趁着血蛇颓靡之时收服,谁知就在这时,那血蛇好似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尖锐的嘶鸣一声,身躯一弹,扑向了张志。

张志立起法宝,挡住了血蛇,忽而心有所感,再次抬头望天而去,只见在天空之中,一众兽魂好似雨点一般,呼啸而过,地面之上,更是有许多不能飞行的兽魂蜂涌而来。

这还没完,张志更是看到,在远处如潮的兽魂还未涌来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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