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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探]女捕头-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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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槐一早就来了,对坐在他对面的杜哥高谈月筱红的案情,有其它兄弟跑去旁边的茶楼散信儿,渐渐便聚拢了满满一堂的人。
王槐的口才当然不如常青,但他毕竟曾经是个捕快,故而说起案子和府衙之事也头头是道,信手拈来,颇有几分可信。
“我说,你说的这些是不是真的!那府衙昨个就不升堂,说没证据,现在既然查到了证据,为什么还不审!”有人站在外围大声地问道。
王槐朗声一笑,也高声地回道:“这位兄弟还是想的浅了。汤宝昕是他府衙查出来的吗?不是。那是人家德方班揪出来的!这你们都知道吧。”
有人附和着说知道,也有人问,这凶手就是凶手,谁揪出来的不一样?
“那怎么能一样!月老板那是要去宫里唱戏的,这嘎蹦就没了,上头可盯着呢。问起来这案子谁破的,难道要说德方班不成?你们不信就看着吧,到时府衙定会推出个别的凶手来,那才是他夏初的功劳!”王槐十分笃定地说道。
他在夏初手底下干过,清楚她的路数。现在府衙不升堂,那就说明凶手很可能并不是汤宝昕,而是另有其人。但偏偏所有人都认定了月筱红就是汤宝昕杀的,王槐顺势这边又补充进了昨天在街上碰见郑琏一节,把这事儿坐的越发真实了。
“不杀真凶,那怎么能算是给月老板一个交待!府衙当我们好糊弄是不是!”有人愤愤地喊道,“他夏初算个什么东西!”
“哎,你可别这么说。”王槐笑呵呵地拦话道,“人家那个资历那个年岁,背后要是没人哪做的了捕头,怎么就不算东西呢?可就算他有人保着他做捕头,他也得装模作样的交点成绩上去不是?”
“可我听说夏捕头没什么背景啊,谁保着他?”有人问道。
有王槐的兄弟站在人群里接过话去,“还能谁保着,她在府衙做捕头,自然是府衙的顶头上司才保的了啊!”
“那不是一样的问题吗?他又没背景,府衙蒋大人保他干什么?”
“哟,那您问我我问谁去?这要是一男一女的倒好猜,俩男人之间还能有什么事儿不成?可别乱说话。”
这话是反着说的,但反着说更有效果。人群里马上就有人把这话撵开揉碎的猜了起来。嗡嗡地议论了一会儿后,杜山便大声地问王槐,“我说,那蒋大人真跟夏捕头不清不楚的?你在府衙呆过,总能看出什么来吧?”
“这我可不能说。虽然现在我不在府衙了,但我也不是那背后说人的人。”王槐摆了摆手,“刚才说的那些,你们姑且一听便是。咱都是平头百姓,又成不了声势,上头听不见还不就由着他闹腾?可叹诸位一心想帮月老板讨个公道,但我看啊,这事儿也就这样了,就看他夏初想杀谁吧,反正肯定不是汤宝昕。”
“那不成!”杜山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月老板的事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
“不能不明不白的!”一群人也跟着喊道。
王槐站起身来,叹道:“月老板若泉下有知,当欣慰啊!可你们跟这喊有什么用?”
不知是谁突然嚷了一句:“去府衙!让夏初说个明白!”
“对!去府衙!”
说:
继前天加班之后昨天又加班了,幸好没有再通宵。多谢大家的谅解和关心,好温暖~~o^_^o
☆、176。 失控了
夏初从柳大夫那回了府衙,又去找了杨仵作,觉得可能是柳大夫看活人看的多,而杨仵作死人看得多,兴许能说出点道道来。
可结果依旧是让夏初失望,杨仵作也说不出所以然来。“那据您所知,西京谁对毒药比较了解?”夏初问他。
有了上次常青的点拨,杨仵作对夏初的态度极好,笑得春风和煦,道:“属下确是不知。属下觉得,或许您可以问一问常青,他认识的人多,这种江湖事应该会比属下更熟悉一些。
江湖事?夏初脑子里蹦出了那些一日丧命散、含笑半步颠之类的名字,难道这药膏里的毒也那么离奇不成?她不太相信,这毕竟不是武侠小说。
“行,那我去找常青问问,多谢。”
“哟,可不敢,可不敢!这都是属下份内的。”杨仵作稍显惶恐地说道。夏初莫名其妙,心说这杨仵作是吃错药了么?
还不等她去找常青,常青便已经找了过来,一脸焦色地推门而入,差点跟夏初撞了个满怀。夏初一拍他,“正要找你你自己倒撞过来了。”
“您先别找了我了,还是赶紧去门口看看吧!”常青跺了下脚,“月筱红的戏迷又来了!”
“还是那帮人?”夏初一边问着一边跟着常青往外走,“上次你怎么跟他们说的?”
常青抹了一把汗,脚下步履匆匆直嫌夏初走的太慢,急火火地道:“就按您说的那么告诉他们的,他们也没再嚷嚷什么。今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又找上来了,而且……”他说的太急,呛了一嗓子,咳了起来。
“而且什么?”夏初追问,还不等常青回答,她便已经看到了府衙外的情形,当即变了脸色,倒吸了一口冷气道:“怎么这么多人……”
西京泰广楼外本就是戏迷扎堆的地方,这些天也都在谈论月筱红的事,原本就有诸多猜测。上午王槐带着兄弟自唱自和搅起了舆论,又引过去不少人,这人一多便成势,势一成情绪越发激动,胆子也都大了。
茶楼里不满百人的队伍叫嚣着往府衙来给月筱红讨说法,如同雪球滚了一路,等到府衙门口时已经比最初多了两三倍不止。
这里面有不少是真为月筱红抱不平的,也有凑热闹的,还有唯恐天下不乱推波助澜的,神态心思各异,乌泱泱堵满了府衙外面的一条街。
杜山领着头,而王槐则推说不便出面站到了最外层,花了一个大子儿买了碗茶,躲在阴凉处等着看热闹。
许是因为人太多了,门子这次也没敢像上次似的站在门外,而是半藏在门后,徒劳地对着人群吼嚷,让他们散了去。可话出口如雨丝入河,半分作用也没有。
府衙的门除了节庆休假时,平日里卯时开酉时关,非有京兆尹令是不许关门的。王槐早就给杜山交待了,让他只管逼问,兹是他们不踏进府衙门里,官府抓了人也是没理。更何况这么多人,就算是京兆尹也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杜山十分放心,如同意见领袖般地高举着手臂,声嘶力竭地喊道:“让夏初出来说清楚!”
“让夏初滚出来!”
“开斩汤宝昕!为月老板报仇!”
“滚出来!说清楚!”
不管是谁喊一嗓子,人群马上就跟着重复,一个个脸红脖子粗,吼得大有天崩地裂之势。有新加入的人不知所以的询问情形,旁边便会有好几个人神情兴奋地解释。关于夏初‘以色侍人入府衙乱查葫芦案,仗势骄横为抢功宽纵杀人犯’的说法便如病毒一般传了开来。
真的也好假的也罢,热闹不凑白不凑,笑话不看白不看。这一会儿的工夫,跟着一起叫嚷的人数便又膨胀了不少。
夏初站在府衙门里的空场上,看着外面汹涌的人群,听着他们吼的那些话,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
“他们让我说什么?”夏初呐呐地道,又转头问常青,“他们让我说什么?”
“管***说什么!”常青直咬牙,气道:“还反了天了!我让兄弟们抄家伙,轰他娘的!看是他们脖子硬还是我们刀快!”
“放屁!”夏初斥了一声,“你是捕快还是山贼!这话也敢说!”
府衙里的一些人也听见动静出来,渐渐围拢在了夏初身边,不明所以地问这倒底是怎么了。夏初脑子乱的不行,没心思说话,常青便跟他们说了说情形。
那些跟着夏初的捕快自然向着夏初,听完后怒道:“X!月筱红是他们祖宗啊!还围起府衙来了!”
而府衙那些司户、司录的几个有品阶的大人却不是这意思。蒋熙元眼下不在,他们瞧着府衙外面一团糟乱,生怕担了责任,纷纷道:“夏初,你干什么了?还不赶紧出去让人都散了!惹这么大麻烦,别牵连了别人!”
“我没干什么啊!”夏初有点害怕,更多的还是茫然。
“什么叫你没干什么!”司户白大人站了出来,指着门外,气哼哼地说:“你当我们耳朵是聋的?!明摆着是冲月筱红的事来的,那案子倒底是怎么着了?”
“还在查。”夏初实话实说地答道:“昨天刚从德方班搜出了新的证物,汤宝昕……”
“你跟我说不着。”白大人摆手打断了夏初的话,不耐烦地说:“去去去,去跟他们说去!赶紧把人给弄走!”一边说一边用手往外推她。
“白大人!”常青急了,“外面这么多人,我们头儿出去有什么用!您这好歹帮着一起拿个主意才是,怎么还把人往外推呢?”
“事儿是他干的,他不出去难道我出去!”白大人吼得胡子都颤了起来,“你个捕快,怎么跟上司说话呢!”
“哟嗬!您还知道您是上司?”常青的脾气上来了,阴阳怪气地说道:“有功抢功,有事儿推事儿。啧,难怪都要读书考功名,这上司还真好当。”
白大人气的脸都红了,旁边几个大人也见不得常青不把白大人放在眼里,不把白大人放在眼里就等于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纷纷加进来斥责。捕快这边有直脾气看不过眼的,又开始帮着常青说话。
外面的喊声还在继续,毫无将息的意思;里面的六品官们跟捕快也开始吵的不可开交,越骂越勇。
夏初在两团糟乱中间,终于是忍不住大吼了一声:“都***给我闭嘴!”她回头指着那帮只管骂架不管事的大人,“反正也是不管,哪凉快哪呆着去!”
“姓夏你,你也太……”
“闭嘴!”夏初一嗓子骂了回去,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紧紧地握了握拳头,转身大步的就往门外走去。几个捕快面面相觑,也跟了过去。
大门离的不远,可这几十步走起来格外漫长。夏初也很害怕,可是她觉得自己一定得去说清楚。
他们为什么不满?他们为什么要围住府衙?他们倒底让自己说什么?她自问做的正、行的端,既如此,为什么要躲在门里害怕?她不应该害怕。
夏初在踏出府衙大门时人群诡异地安静了一瞬。她放眼看了看满街的人,用力地按下心中的畏惧,昂起头来高声道:“我就是夏初!有什么不解之事尽管问!我一定解答清楚!”
她知道月筱红的戏迷都认为汤宝昕是凶手,但觉得事情只要解释清楚,人群自然会散去。她不怕解释,她所做的一切都合理合法,禁得住拷问。
可夏初还是想的太简单了,根本还是低估了‘众怒’的概念,小看了‘群情激愤’这个词,没理解‘人云亦云’的内涵。
她是想回答,可是人们根本就没有问,看见夏初出来便越发的激动起来,高声嚷着让她滚出府衙,斩了汤宝昕。
“你们的心情我理解,但案子府衙正在查,查清案情自然会给众位一个交待,会还月筱红一个公道!”夏初扯着嗓子大声地喊道。
“查个屁!德方班早就查清楚了!”
“对!汤宝昕杀人偿命!”
夏初等这一轮喊声过去,又耐下性子道:“凶手并不一定是汤宝昕,府衙不能滥杀无辜!请各位要相信府衙定会秉公执法!”
人群外围的王槐侧耳听见这句话,忍不住拍腿笑了起来。他在茶楼已经说了,夏初就是要再推出一个人来说是凶手,好显示她的查案能力,为的是坐稳捕头的位置。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却正中了自己的圈套。
府衙外的人一听夏初如此说,便愈发信了王槐的话,顿时哄声四起。站在前面的杜山指着她骂道,“放屁!把汤宝昕交出来!不能让你这个二尾子得了逞!”
“你***说什么呢!”裘财听不下去了,一瞪眼跨到了前面,揪起杜山的脖领子吼道:“活的不耐烦了!再说一遍试试!”
杜山也是个高壮的练家子,并不惧,伸手也抓住了裘财,不甘示弱地喊道:“在个娈童小倌手下做事,你***也算男人!有种你打一个试试!”
这话实在太难听,夏初就在旁边,等于一口唾沫啐在了脸上。她楞了楞,不明白这话从何而来,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什么,想细问让他说清楚。
可裘财的爆脾气如何经的起这样一激,杜山话音刚落,他便挥起拳头就往他脸上招呼了去。
裘财挥起拳头的一瞬,夏初猛然反应了过来,叫了一声‘别打’。
可惜已经晚了。
肉碰肉发出一声脆响来,杜山往后一个趔趄,再抬头嘴角已经挂了血。他怒目圆睁的照地一啐,沉了中气喊道:“我X你大爷!官差打人了!!”喊完扬着拳头也给了裘财一拳。捕快一看自己兄弟被打,立刻都冲出去帮裘财。
“官差打人了!夏初纵下行凶啦!”杜山身边的人群一边喊叫一边也开始招呼拳脚,府衙门口迅速的打成了一团。
场面彻底失控了。
☆、177。 我们是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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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 不得脱身
夏初出了府衙的大门时那些蒋府亲兵已经撤走了,但街上依旧没什么人。她看着满街的狼藉,心里沉甸甸的发酸。
有人瞧见夏初便拢起嘴来与旁人窃窃私语,目光时不时的瞟过来,窥视中带着轻蔑,那点细微的笑声刺的夏初耳膜发疼。她能猜到他们在说什么,那些叫嚷已在街上散去,却还留在她的心里。
她站在门口有些怯步,恨不得就此躲在府衙中慢慢霉了自己,也不想往后就活在这样的目光与私语中,她没有那么好的心理承受能力。
脚下缓了缓,又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后夏初步履匆匆地钻进了旁边的巷子,绕路回家了。
西京天子脚下,几百人围了府衙,加上蒋熙元又私自带了将军府亲兵上街,这事绝对是个爆炸性的大事件。有好事官员心痒难耐,不等蒋熙元御前奏禀,便想办法将事情捅到了苏缜面前。
彼时苏缜正在为青城郡淮水水灾一事与工部户部商议对策。青城郡的奏报从三百里换成了六百里飞递,情形较上次详细了不少。
奏报中言辞急切地说,入夏以来青城及周边几个郡县雨水一直丰沛,郡守为防水患已着人加固河堤,怎料河堤加固中突遇雨量忽增,暴雨连下三日将河堤冲垮。淮水支游被倒灌也漫了出来,大水几乎覆盖整个青城郡,下游郡县也受到了波及。
只青城一郡便有几十万顷良田被淹,民居损毁无计,百姓牲畜死伤无计。青城郡衙门已开仓放粮并安置灾民,但仓粮有限,叩请朝廷尽快筹粮赈灾。
苏缜眉头不展,工部与户部的官员都在御书房,皆是一脑门子的汗,你一言我一语的,有的出主意,有的叫苦。
安良在御书房外听说了府衙的事后心里一惊,再听着御书房里的叽叽喳喳,急得直抖手。原地转了好一会儿磨,最后一咬牙,推了门进去。他走到苏缜身边,躬身低声地道:“皇上……”
“说。”苏缜看也没看他一眼,语气有些不耐烦。
安良缩了缩脖子,犹豫了一下,道:“皇上,刚刚有月筱红的戏迷为了命案一事围了府衙,不过已经被驱散了。”
“知道了。”苏缜蹙眉挥了挥手,端起旁边的茶来喝了一口。水还没咽下去,忽然便反应了过来,惊而转头看着安良,“你说什么?”
“奴才说……”
苏缜没等他说完,站起身来往旁边的屋子走过去,留下一帮官员面面相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安良小步匆匆地跟着苏缜进去,一进门苏缜便低声道:“说清楚!”
“奴才也知道的不详尽,就是刚刚有人去送公文,听那些小黄门说的,原话是府衙办月筱红的案子出了纰漏,惹了民怨沸腾,蒋大人压制不住,蒋府便动了亲兵。”安良说道。
“可有伤亡?夏初现在如何?”苏缜脱口问道。
“回皇上,伤亡倒是没听说,夏公子如何奴才就更不知道了。”安良说完后思忖了一下,谨慎地道:“奴才觉着……,蒋大人并不是那样的人。”
苏缜冷笑了一声。
他当然知道蒋熙元不是那样的人,这传进来的话简单几句,却字字都是针对蒋家的。只是他也不明白,蒋熙元是个很晓得利害的人,怎么如此会毛躁的动了亲兵?
而更让他担忧的是夏初。如果事情是针对月筱红的命案,那么最直接受到质问的一定是捕头夏初。几百人围了府衙,不知她现在如何?有没有伤到?有没有被蒋熙元责问?心情又是怎样?
苏缜在深宫之中觉得鞭长莫及,稍想开去便是心似油煎般的难熬,想哪怕远远地瞧上一眼,看看她的情形也好。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手上的坠子,往手中一握,“更衣,出宫!”
“皇上!”安良上前一步,嗵的一声就跪下了,惶恐道:“皇上,您三思。”
苏缜被安良一叫,脚步猛地便顿在了门口。房门开着,漫漫金砖从脚下延伸出去,御书房之中,一众的官员正满脸焦色的低语着淮水之事。
是啊,他急糊涂了,他怎么能走呢?千里之外正满目疮痍,那里千千万万的百姓流离失所,正眼巴巴地盼着朝廷的安抚,盼着一口粮食救命。
夏初是他心头珍藏,但无论他如何在意,对于一个皇帝而言,相比起千万黎民百姓的生存而言,还是太微不足道了。
苏缜闭了闭眼睛,“让闵风去看看情形,查问清缘由、经过。”他沉声缓缓地说道:“还有,看看夏初有没有事,回来后报我,不管多晚。”
他缓步而回,重新坐在了龙书案后,商议之声再起。安良轻手轻脚的往外走,在书房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龙书案后面的苏缜,不禁暗暗叹气摇头。
皇上为什么会对夏初存了别样的心思?他不知道,探寻缘故或者评判对错都没有意义,事情就是这样了。九五之尊的身份,却什么都不能说也不能做,想爱不能爱,想见不敢见,就连关心一下似乎也隔了万重的障碍。
他的皇上,怎么这么可怜呢?
到见了闵风,安良还是那副伤感唏嘘的模样,“正直的太监不好做。我知道皇上心里有分寸,可拦着皇上的时候我还是挺不忍心的,闵大人您能明白吗?”
闵风点头表示明白。
“平日闲暇出去也就出去了,这正议事的时候皇上要是就这么走了,定有眼明耳聪的人探出踪迹来。再惹出点别的的事来,那可真是不好收拾了。闵大人您能明白吗?”
闵风继续点头。
安良叹口气,“我就是感慨一下,不跟您说我也没别人可说了。闵大人,那就就劳烦您跑一趟吧,您可问的详细点。”
“知道了。御前伺候去吧。”
闵风一眨眼就不见了。安良抱着拂尘拢着手,眯眼看了看西斜的日头。这一天天过的真快,这一天天又过的真慢,皇上得什么时候才算熬出来呢?大婚之后是不是就好了?但愿这夏公子可别再整出什么事儿来才好。
蒋熙元那边被自己爷爷蒋柱棠派人押回了将军府,进了堂上,蒋悯一脚就把蒋熙元踹在了地上,“你个孽障!反了天了还!”
蒋夫人心疼儿子,可这事儿蒋熙元的确做的太不妥当了,她也不好护着,只是拉着蒋悯让他消消气,让他听蒋熙元说说,没准有什么不得已。
“不得已个屁!”蒋悯吼得房梁都要掉灰了,“这逆子是嫌咱们蒋家一门命都太长!”他气吼吼的满屋子寻摸东西,实在没找着,抬脚就想脱鞋,被蒋夫人赶紧拦下了。
蒋熙元垂头在堂中跪着,前面是蒋柱棠一下下地跺着自己的枴杖,后面是蒋悯声如洪钟的叫嚷。
“祖父,父亲,孩儿知错了。”蒋熙元道。
“你知道个屁!”蒋悯喊道,“咏薇要入宫了你知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蒋家呢你知不知道!”
“儿子知道,儿子明日一早便去御前陈情,皇上若是责问,儿子一力承担。”
“你承担个屁!”
蒋夫人听不下去了,拉着蒋悯的胳膊,“老爷,您这别老屁来屁去的,你倒听元儿把话说清楚了啊。”
蒋柱棠咳了一声,屋里便安静了下来。他面沉似水,缓缓地蕴了口气,一开口,比蒋悯声音还大,“他就是个屁!这是你们教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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