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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不洗白[穿书]-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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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便是沈存剑的厉害之处。
  沈存剑比韬光养晦更为厉害的,是沈存剑的心狠手辣。
  他的母妃早死,又不得天子宠爱,这些年,他在皇城之中过得分外艰难,是沈存剑,不留痕迹地除去了那些与他为难的人,且让他的处境不曾发生任何改变,在外人眼中,他仍是那个受宫人欺凌,需要丁太后庇护着的六皇子。
  正是因为如此,程彦与李斯年才不曾将他看在眼里,没有把他当成对手。
  在他的认知里,程彦已经是非常厉害的人物了,斗崔莘海,除杨奇文,废李承璋,杀天子宠妃,远比他这帮兄弟出色的多,可这样的一个程彦,却被沈存剑瞒在鼓里,那么沈存剑,又该是何等的人物?
  无枝可依的他,注定要对沈存剑心生敬畏。
  六皇子抿了抿唇,斟酌着说辞,道:“先生,长公主镇守边关多年,非一般人所能及,先生这般看待长公主,只怕不妥吧?”
  长公主的兵变逼宫,中间虽然有程彦的从中作梗,但此事仍能体现出长公主的杀伐果决——以一个不受宠公主的身份逼宫,岂是寻常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此事若是失败,哪怕长公主是天家公主,也难逃一死。
  更何况,在逼宫之后,她又率领将士,与北狄对峙多年。
  自威震四海的镇远侯战死后,大夏对战北狄,便再也没有占过上风,而长公主掌兵之后,虽未将北狄杀得丢盔弃甲,可也稳住了局势,拦住北狄的铁骑,让北狄无法南下,也让边关的百姓过上了一段安生日子。
  这样的一个长公主,显然不是沈存剑随手便能解决掉的小角色。
  哪怕他心中对沈存剑颇为敬畏,可还是要提醒沈存剑,不可轻视长公主,若是不然,一朝长公主收兵还朝,等待着他的,将会是灭顶之灾——长公主已经杀了他两位兄长了,相信不会介意多杀他一个。
  这般想着,六皇子说出自己的担忧。
  沈存剑面带浅笑,淡淡看着六皇子。
  虽然远不及李斯年聪明,但也是个好苗子。
  最起码,能分得清局势。
  六皇子被沈存剑看得心里有些不安,声音慢慢低了下去,小心翼翼道:“先生,我说错了吗?”
  “没有。”
  沈存剑轻摇头,笑了笑,道:“殿下说的很对,长公主的确不可小觑。”
  六皇子听此,松了一口气,然而沈存剑的下一句,又让他的心提了起来。
  沈存剑道:“我之所以说她有今日光景,是地位使然,自然有我的原因。”
  “镇远侯死后,大夏对战北狄败仗居多,其原因是军中群龙无首,各方将领各自为战,兵力分散,自然被北狄逐个击破。长公主逼宫行谋逆之举,一时间声名鹤起。长公主来到军中,此时军中将领因败仗之事心有戚戚,又见长公主杀伐果断,为保小命,只能对长公主马首是瞻。”
  “长公主重振军风,又有雍州诸城和北地各处天险相合,自然不难将北狄拦于关外。”
  沈存剑轻啜一口茶,慢慢说着话。
  垂眸抿茶间,他用余光扫了一眼六皇子,六皇子原本微蹙着的眉头舒展开来,眼底的疑惑散了不少。
  沈存剑放下了茶杯。
  六皇子茅塞顿开,道:“先生的意思是,在统帅诸军之时,长公主的地位,远比她的能力要重要的多?”
  “不错。”
  沈存剑颔首,继续道:“故而死上一个长公主,自然算不得什么。”
  “长公主死后,我们只需派上一个威慑六军的人物镇守边关即可。北狄多是骑兵,并不善于攻城,我们配合城池天险,坚守不出,北狄粮草耗尽,只能退兵。”
  听到这,六皇子眉头微蹙,犹豫道:“可,一直守城,终归不是法子。”
  长公主与李夜城好不容易打开的局面,重振大夏天威,若是长公主死了,必然又回到以前北狄肆意欺凌边关百姓的困局。
  沈存剑笑了笑,道:“陛下,待中原九州安定之后,殿下可亲征北狄。”
  六皇子手指微紧,攥了攥衣袖,面色微尬,小声道:“先生,我并不精于骑射。”
  世人都道他的五哥身体弱,但他的身体比他五哥弱多了,只是父皇嫌弃他生得太女气,他不得父皇宠爱,父皇眼中没有他,旁人更是瞧不见他,自然也不知道宫中有一个更加体弱多病的皇子。
  只知道,天子的第六子年幼懦弱,甚少在人前走动。
  六皇子眸中闪过一抹不甘。
  同是天家皇子,三哥可以仗着太后宠爱肆意妄为,四哥与阿彦定亲,尊为太子,五哥有父皇的怜惜,七弟有母妃的庇佑,八弟更是父皇的心尖尖,唯有他,什么都不是,也什么都没有。
  大夏民风尚武,上至天子,下至庶民,无不练习骑射,而他贵为天家皇子,身边却连一个像样的骑射师父都没有。
  上苍待他,不公至此。
  六皇子闭眼又睁开,眼角微微泛着红,看向面前倜傥风流的沈存剑,诚恳道:“还望先生教我。”
  没有人天生就该在深渊之中苟延残喘一辈子。
  那些上天不愿意给他的东西,他便用自己的双手,一个个全部拿回来。
  长公主由不受宠备受打压的三公主,变成威震天下的长公主的事迹告诉他,出生卑微,不代表一世卑微。
  沈存剑眉梢轻挑,目光敏锐,扫过六皇子脸颊,颔首道:“自然。”
  “多谢先生。”
  六皇子起身,给沈存剑面前的杯子斟满茶,想了想,又问道:“长公主既死,阿彦与我其他皇兄如何处置?”
  他虽有争权之心,可若是能兵不刃血继位,谁又愿双手满是杀孽?
  沈存剑眸光轻闪,道:“殿下难道忘了李承璋的前车之鉴?”
  六皇子呼吸一紧,原本温和的眸光沉了沉。
  李承璋是他们兄弟中离皇位最近的人。
  李承璋曾有两次机会,一次是钧山之上,崔莘海兵变逼宫之际,李承璋与吴皇后心软,不愿背上弑君夺位的骂名,好言相劝李泓写退位诏书,结果被李泓拖延到程彦带兵而来,崔莘海引剑身亡。
  第二次,是李承璋亲自带兵冲开皇城大门。
  这一次,他倒是心狠了,准备行弑君之举,可却还是出现了纰漏——不曾对程彦赶尽杀绝,导致程彦绝地反击,自己落了个被弩/箭穿胸而过的下场。
  关于李承璋的往事涌上心头,六皇子咬了咬唇。
  他才不是四哥。
  四哥自幼被父皇视为接班人,哪怕父皇面上不显,可心中却是极看重四哥,四哥纵然做出逼宫之举,可只要皇位落在四哥身上,在父皇眼里,四哥依旧是合格的接班人。
  四哥有资本,失误一次也无妨,可他却什么都没有,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他不能学四哥。
  六皇子慢慢抬眉,看向沈存剑,声音微哑道:“一切皆听先生的安排。”
  沈存剑面上的笑意终于爬上了眼底,轻笑着说道:“必不负殿下所托。”
  暮春三月,阳光虽暖,可寒风依旧冷冽。
  枝头上笑闹着的桃李峥嵘,经风一吹,斩落成泥。
  。。。。。。。。。。
  皇城,长信宫。
  自与李斯年因崔元锐的事情发生争执后,程彦已好几日不曾回宁王府,只在长信宫陪着丁太后与许裳。
  丁太后以为程彦担心许裳伤势,这才留宿长信宫,故而心中不曾多想,每日与程彦说笑。
  但丁太后不曾发觉程彦的异样,不代表许裳察觉不了。
  这日程彦与李承瑾商议完了奏折,前来看许裳,刚刚在许裳塌边坐定,便听许裳温声道:“阿彦,你可是为我的事情与斯年闹了脾气?”
  “没有的事。”
  程彦笑道:“姐姐多心了。”
  许裳靠着问棋,慢慢坐起身,挥手让殿中侍女尽数退下,蹙眉看向程彦,道:“斯年做事向来稳妥,他不杀崔元锐,多是有他的道理,你不该为我的事情与他生气。”
  “姐姐,若是旁人险些将我害死,兄长却说那人另有重用,并未发作那人,姐姐又会如何处置?”
  程彦见瞒不过许裳,便开口问道。
  “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
  许裳摇了摇头,道:“你在夜城心中何等重要——”
  “可若是这种事情真的发生了呢?”
  程彦打断了许裳的话,道:“姐姐会如何处置?”
  许裳拧眉,这才细想此事,片刻后,她笑了一下,慢慢道:“罢了,我多半与你一样。”
  每个人都有心中的软肋逆鳞。
  青史悠悠,几番沉浮,引起天下大势突然转变的,往往是一件极不起眼的小事。
  她与程彦,终归不是如李斯年那般绝对冷静,也绝对冷血的政治家。
  她们虽在权利的旋涡中浸染多年,可心中到底保留了几分生而为人特有的柔软温情,而她在李斯年身上,却看不到任何人性的闪光点。
  又或者说,李斯年本就是一个披着谪仙皮的修罗,唯有程彦,能让他恢复几分人的特质。
  可说来好笑,李斯年爱程彦的,却是程彦的柔软与阳光。
  世界是黑暗的,唯有程彦是温暖的。
  许裳微蹙着的眉头舒展开来,道:“闹一闹也罢,只是别寒了他的心,说到底,他是为你打算的。”
  “我知道。”
  程彦道:“裳姐姐放心便是,我心里有主意的。”
  窗外春和景明,廊下的画眉鸟在互相梳理着羽毛,潋滟春光越过窗台闯入房间,许裳随手挽了挽鬂间的发,忽而问程彦:“而今舅舅不理朝政,你有何打算?”
  “裳姐姐希望我有什么打算?”
  程彦眸中闪过一抹狡黠,不等许裳说话,便又道:“太/祖皇帝在立朝之初便留下了组训,说大夏江山,李姓子孙能者居之。我虽姓程,又为女子,可身上到底流着李家的血,这大夏江山,旁人坐得,为何我坐不得?”
  许裳秀眉微动,讶异之色自眉梢掠过。
  她与程彦自幼相识,再了解程彦不过,知程彦并非池中之物,一朝腾云,必青云而上,只是这天下九州,又岂是说拿便能拿来的?
  长公主兵变之初,未必没有动过自己为帝的念头,将兄弟姐妹屠戮过半,可饶是如此,仍离那个位置有一步之遥,最后扶了自己最不适合做天子的弟弟当了皇帝。
  长公主尚且如此,程彦的手段尚不如长公主杀伐果决,又怎能将那个位置据为己有?
  许裳看了看程彦,没有说话。
  程彦看出了许裳的担忧,笑道:“铁腕手段虽好,但不可多用,当年母亲逼宫,血染皇城数十日,天下九州为之震动,对母亲忌讳莫深。可忌讳,并不代表臣服,而母亲当年的屠城,也为今日舅舅的难以掌政埋下了祸根。”
  “——朝臣大臣死伤过半,母亲只好退而求次与世家们合作,希望暂时稳住大夏基业,这本是无可奈何之事,却导致而今世家权重,皇权越发式微。”
  “若大夏边关安定,母亲可以韬光养晦以图来日扫除世家,可现在,北狄虎视眈眈的情况下,母亲根本不可能对世家动手,谁也说不好,若是逼急了世家,他们会不会与北狄内外呼应,颠覆大夏江山。”
  许裳秀眉越蹙越深。
  程彦的话,正是她所担忧的事情。
  如今的大夏,实在是个烂摊子,既要防北狄,又要除世家,稍有不慎,便是改朝换代。
  程彦在这个节骨眼上,对皇位起了心思,委实算不得聪明。
  古往今来,哪位亡国之君落了好下场?
  更别提亡国之君是一位倾城国色的女子。
  一旦国灭,必会沦为旁人手中的玩/物。
  可转念一想,乱世之中,方能知晓谁是擎天之柱,长公主未来得及实现的事情,或许,真的能在程彦身上达成。
  许裳复又抬眉,看着面前凤目微挑的少女。
  她极美,也极有锐气,她是人间生来便雍容浓烈的富贵花,颜色艳丽,却也不容侵犯。
  许裳紧蹙着的眉头舒展开来,问道:“阿彦,你打算如何做?”
  她险些被她这位妹妹宜嗔宜喜的眼波给骗了。
  她的阿彦,身上不仅有着生而为人的柔软,更有着自幼长于宫廷的生而狠辣。
  只是她的狠,她的辣,不同于长公主的不加掩饰,被她明艳似骄阳的气度所掩盖着。
  过刚易折,善柔不败。
  这是她与长公主最大的不同。


第106章 
  程彦笑了笑; 道:“这个暂且不论; 我只问姐姐,姐姐觉得六皇子如何?”
  “六皇子?”
  许裳努力回想着关于六皇子的事情。
  六皇子不得天子宠爱; 很少在外面露面。
  她与六皇子为数不多的几次相见; 皆是在天家子孙尽要出席的活动中,那时人头攒动; 分外惹到,六皇子孤零零一个人; 与周围人的热闹格格不入。
  花团锦簇中; 六皇子相貌甚是女气,身材纤瘦,眉目也分外柔和; 冷风一吹,便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许裳道:“我甚少见这位殿下; 只记得这位殿下身体似乎不大好。”
  “行为么,也颇为懦弱。”
  身为天家皇子,纵然不得天子宠爱,那也是金尊玉贵的,可六皇子却对身边的侍从诚惶诚恐; 毫无天潢贵胄的气度。
  程彦听此,眸光轻转; 道:“当年我与斯年除去大长秋; 是受他的启发; 扳倒薛妃; 他更是功不可没。”
  “若不是他引出九公主的身份,只怕我与斯年未必能这么快除去薛妃。”
  许裳秀眉微蹙。
  程彦继续道:“姐姐难道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巧合了些?”
  经程彦提醒,许裳细思之下,方察觉六皇子的不简单,不禁叹道:“这些事情,大抵也只有你能注意得到。”
  她只觉得六皇子懦弱无为,程彦却将这些事情完全串联在了一起,委实叫人惊叹。
  许裳问道:“那你准备如何做?六皇子虽不得宠,但到底是舅舅的亲生儿子。”
  在礼法之上,便比程彦名正言顺。
  程彦道:“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许裳眉头微动。
  程彦轻啜一口茶,眸中闪过一抹狡黠,道:“而今三哥随母亲奔赴边关,朝政由五哥六皇子和七皇子与我共同定夺,这种情况下,他自是不好动手。”
  “他既是不好动手,我便帮他一把便是。”
  程彦目光悠悠,看向许裳。
  许裳会意,道:“你的意思是,让五哥督送粮草去边关?”
  “不错。”
  程彦点头:“朝中空虚,方能引蛇出洞。”
  程彦的声音刚落,窗外廊下传来问棋的声音:“敬王与敬王妃来看姑娘了。”
  许裳往窗外看了一眼,李承瑾与郑孟君一前一后而来。
  午后的阳光正好,男子锦衣温润,女子秀丽端庄,眉眼之间略带荥泽郑家特有的三分英气。
  许裳收回目光,用手指点了一下程彦的额头,温柔笑道:“你呀,将天下人都算计了去。”
  程彦轻笑,不置可否。
  说起算计,谁还能及得上她那位夫君?
  那才是长了一百个心眼子的人,功于心计,算无遗策。
  许裳尚在病中,不能起身相迎,程彦将李承瑾夫妇迎了进来,问棋奉上热热的茶。
  郑孟君抿了一口茶,抬眉瞧了一眼程彦。
  她与程彦,本是华京城的死对头,但经历崔莘海一事后,二人竟也成了朋友。
  如今她又嫁给李承瑾为妻,李承瑾素来与长公主程彦交好,她作为李承瑾的正妻,与程彦的往来,便越发多了起来。
  ——尽管李承瑾曾对程彦有过一段无疾而终的朦胧爱恋。
  她初嫁给李承瑾时,华京城还有贵女们讥笑她,说她捡了个程彦不要的皇子嫁了。
  她听了,心中不屑得很,谁年少时没有过春心萌动?
  当时喜欢谁不重要,将来对谁刻骨铭心,才是至关重要的。
  李承瑾过去的人生她来不及参与,未来的人生,她奉陪到底。
  郑孟君落落大方,对程彦毫无芥蒂,许裳见了,暗暗称奇,心中只叹郑公委实会□□人,教出来的女郎,个个豁达明朗,浑然不输世家子弟。
  程彦深知郑孟君性情,略微寒暄几句后,便向李承瑾说出自己的打算。
  李承瑾眉头微皱,有些拿不定主意,看向身旁的郑孟君。
  郑孟君眉梢微挑,对程彦道:“此事太险了些。”
  二人的互动落在程彦眼底,程彦手指转了转茶杯,心中颇为欣慰。
  五哥如此,方是真正将她放下了。
  程彦道:“嫂嫂请放心,此计之中,五哥是最为安全的。”
  更为危险的,其实是留守华京的她。
  郑孟君发觉程彦会错了自己的意思,本欲想解释两句,可转念一想,程彦虽爱行险,但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今日与他们说这些事,必然是有万全之策,她很没必要替程彦担心。
  郑孟君撇了撇嘴,顺着程彦说道:“上了战场,哪还有安全之说?”
  众人有说有笑,程彦的命令从长信宫一一发了出去。
  大战前夕,众人皆有事情要忙,便不在许裳殿里多坐,起身向许裳告辞。
  许裳让问棋送几人出殿。
  李承瑾与郑孟君并肩而行,刚走出殿门,只觉得衣袖被郑孟君拉了拉。
  李承璋停下脚步,有些不解,看了看郑孟君。
  郑孟君指了指前方九曲回廊处露着一角积冰色衣袍的身影,道:“人家小两口说话,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咱们换条路走。”
  李承瑾想起程彦在长信宫住了数日不曾回宁王府的事情,一时间哑然失笑,牵着郑孟君的手,掉头走向另一头的长廊。
  暮春三月,花枝烂漫,李斯年转着轮椅,挡在程彦面前。
  跟着程彦的宫女内侍们极有眼色地退下。
  程彦轻哼一声,将脸扭向一边。
  李斯年抬眉,轻笑道:“还在生气?”
  这几日,他来长信宫找程彦,程彦总躲着他不见。
  他知程彦的脾气,强行与她相见,只会惹得她更加心烦,便只好一个人熬了许多天,掐算着程彦的气消得差不多了,才来长信宫找她。
  程彦道:“我生气也无用,下次遇到这种事,你依旧会这般做。”
  这便是李斯年,物尽其用,只计较结果。
  李斯年笑了笑,从轮椅上起身,轻轻从后面环抱着程彦。
  程彦想推开李斯年,却被李斯年抱得更紧。
  这人简直是个无赖。
  她的裳姐姐现在还在榻上躺着不能起身,他放了伤害裳姐姐的人,还能面不改色对她撒娇。
  程彦有些气闷,抬起脚,狠狠踩在李斯年的脚面上。
  这下该松开了吧?
  程彦这般想着,只听到耳畔响起李斯年吃痛后的闷哼,而环着她的手,却是丝毫没有松开。
  “我错了。”
  程彦踩他的那一下用了十足的力气,李斯年的声音略微有些变调,道:“是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
  他生来便是孤身一人,没有什么朋友,自然不知道朋友遇难,自己该是个什么样的反应。
  李斯年道:“等崔元锐做完事回来了,要打要罚,全听你的安排,我再也不干涉了。”
  这个世界上,本就没甚么感同身受,他从暴怒中的程彦手下救下崔元锐,仅仅是因为崔元锐还有用。
  程彦听此,不由得叹了一声,道:“罢了。”
  事情已经过去了,再去追究,已经没了意义。
  “与你相比,我终究不是一个合格的政治家。”
  程彦垂眸道:“我的软肋太多,祖母,母亲,舅舅,裳姐姐,甚至兄长与三哥五哥,他们是我的盔甲,也是我的软肋。看到他们受到伤害,我很难控制自己情绪。”
  “这样的我,是不是太失败了些?”
  李斯年的下巴抵在程彦的肩窝,程彦身上特有的甜腻花香便迎了满面,李斯年吻了吻程彦侧脸,道:“没有。”
  “你很好。”
  程彦转身,看向面前清隽无俦的少年。
  她并没有气李斯年,她气的是,不能保护身边人的自己。
  阳光微暖,二人之间的不快,随着李斯年说的话而烟消云散。
  程彦对李斯年说出自己的计划。
  李斯年眉头微动。
  程彦问道:“你觉得不妥?”
  李斯年轻笑,道:“没有的事,只是觉得,如此行事,你分外辛苦。”
  长公主兵变逼宫,是无奈之举,而天子李泓,虽然不是一个圣明天子,但也谈不上昏庸,对程彦更是百般宠爱,程彦根本没有立场与李泓刀剑相向,想谋得皇位,只能慢慢图之。
  李斯年拂了拂程彦被风吹乱的鬓发,在程彦眉心印下一吻,温声道:“不过,我会陪你的。”
  六皇子也好,沈存剑也罢,那些挡在程彦路上的人,他都会一一除去。
  这九州山河壮丽,配程彦的倾城国色,方相得益彰。
  。。。。。。。
  关外,雍州城。
  李承瑾运送军粮而来,李夜城将李承瑾迎至郡守府。
  书房中的烛火昏黄,长公主李淑正对着一张巨大的羊皮地图沉思。
  李承瑾便问李夜城:“姑姑可有了破敌之策?”
  李夜城轻轻摇头。
  北狄马快,若是平原会战,大夏的军队甚少能追得上北狄的战马,这一月来,大夏与北狄互有胜负,可北狄马快,纵然战败,损失也不如大夏惨重。
  众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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