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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林家碧玉-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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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赐婚,跟爷有关?”
西宁王嘿嘿笑了两声,打起了哈哈。“也不算,我就是提了那么两句,圣上就记住了,可不关我的事。再说了,袁家又不是不好,王老头子指不定心里偷着乐呢!至于林家那丫头嘛……”西宁王眯了眯眼睛,“我看着也挺好,当我卢家的媳妇儿就不错。”
卫王妃被西宁王这话吓得脚下一个不稳,差点闪了腰,忙扶住西宁王,满眼都是错愕,语气极不确信地追问道:“爷这话是?爷真看中她了?可昭哥儿……”
“他那点心思,还能瞒得过老子?”西宁王极其不屑地哼了一声。
卫王妃睁大了眼睛,随即狂喜,手足无措地,不知道怎么欢喜才好。
“是那丫头?昭哥儿看中的是她?难怪……我就说,他根本就没见过几个姑娘,怎么就又……哎,也好也好,那丫头我一眼就看中了,要不是年纪小了些,哎,都及笄了,也不算小,不算小……”
第七十五章 老人
“那我寻个由头,先跟刘三太太透个话?”卫王妃满心欢喜地盘算开了,“刘三太太也见过昭哥儿,先前还夸过他。”
“也好也好,你看着办吧。”西宁王果断的将担子交给了老妻,哼道:“那兔崽子见了谁都是一脸煞气,没得罪人就是好事儿了。”
卫王妃哭笑不得,转而想起林晚来,又是满脸笑意,也不同西宁王争辩,忙回去叫来心腹嬷嬷细细吩咐了,预备着要怎么跟刘氏开这个口。
逸梅院里,刘氏接了王家的管事,听那管事面带歉意地说了王烁的话,面上却只是强笑,又回了些恭贺的话,让人将先前备好的字画拿过来交给管事带了回去。
“五郎多好的孩子,可惜了……”刘氏边走边感慨,眉头皱起来就没松开过,眼里忧愁满布,又心疼起女儿来。“嬷嬷你说说,咱们晚姐儿这亲事,从去年看到今年,也算小一年了,怎么就一直不顺呢!”
魏嬷嬷忙上前扶住刘氏轻声劝道:“太太不用忧心,寂悟大师不是说了,咱们姑娘命格好,就是亲事晚些罢了。俗语说的好,好事多磨,太太也不必过于忧虑。就是单看咱们姑娘的才智气度,外头求着的人家多了,只是太太舍不得罢了。”
正说着,外头门房的婆子来报,说诚意伯府的管事嬷嬷来了,刘氏又带着一群人折了回去。那管事嬷嬷见了刘氏也不多话,直接说了是奉老夫人的命来的,说是王老夫人听了王家的信儿当即就脸色不好,沉睡了半日,刚醒来就吩咐了人来请刘氏和林晚,王老夫人有话要交代。
这话再明白不过——王老夫人病重,怕是要交代遗言。
刘氏听得浑身发寒。从头凉到了脚底,面色苍白着,腿上也无力,勉强由魏嬷嬷扶着朝那管事嬷嬷点了点头。
林晚也跟着就得了信儿,手上一滑,细细的绣花针在指尖扎出了血,林晚却浑然未觉,只觉得从头到脚都是一阵寒意。
秋梓担忧地唤着林晚,又忙抽出帕子替林晚擦了手指上的血迹,见林晚双眼无神地发着愣。心里“咯噔”一下,声音颤抖着叫了几声“姑娘”。
林晚猛地回过神来,将手上的东西胡乱一丢。手里捏着拳头费力地呼出一口气,提起裙子就往刘氏处跑去。
母女两个匆匆到了诚意伯府,车还没停好,林晚便自己掀开帘子跳了下去,紧跟着又扶了刘氏下车。也不等迎来的嬷嬷开口,径自往王老夫人的院子奔去。
院子里围满了人,诚意伯府两位当家老爷和夫人并几位少爷少奶奶都聚集在屋子里,王老夫人靠在榻上,由嬷嬷顺着气儿,气色苍白。脸上瘦得如皮包骨一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刘氏泪珠子一下子就滚了下来,急急忙忙要扑上去。却被林晚一把拉住了,胳膊被扣得死紧。
林晚脸上的血色退得一干二净,眼里也是一片死寂,语气却异常平静。“母亲别慌!外婆定不愿看到母亲哭!您先冷静冷静。”
刘氏含着泪点了点头,忙抽出帕子擦了脸上的泪水。红着眼睛朝林晚扯起嘴角笑道:“这样呢?”
林晚点了点头,手指颤抖着接过刘氏手里的帕子。要给刘氏再擦一擦,谁料帕子到了手中却没能拿住,顺着指尖落到了地上。林晚眼睛盯着帕子,弯下腰要去捡,手却像不是自己的一般颤抖得厉害,竟是半分力气也使不出了——方才抓刘氏那一把,她似乎已经用尽了力气。
刘氏见状泪珠子掉得更厉害,忙伸出双手握住林晚的手,颤声安慰道:“没事,阿晚,你外婆没事!跟母亲进去吧。”说罢将帕子捡起来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把,深吸一口气,扯出笑容往人群中走去。
王老夫人气若游丝,说话却清清楚楚,见刘氏和林晚上前,勉强笑了笑,这才费力地扭头朝诚意伯刘怀慎吩咐道:“慎哥儿,让他们用针吧,娘有话说。”
刘怀慎双眼通红,这声“慎哥儿”更是叫得人心里一阵酸痛——那是从小养育他,费尽心思教导他的母亲,他的亲娘!她唤他慎哥儿,如小时候一般,他怎么忍心说半个不字。
刘怀慎无声无息地点了点头,哽咽着应了,忙招手让屋内候着的几位太医上前,眼眶红肿地看着几位太医施了针。
王老夫人似累了一般,轻轻靠在靠枕上,闭着眼睛,嘴角却带着笑意。
林晚被刘氏握着手,指尖仍旧抖动地厉害,脑子里一片空白,嗓子似哑了一般,半个字也说不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几位太医取了针,小心翼翼地在王老夫人枯瘦如材的手臂上、头上扎了下去。
几位太医商量了片刻,这才退了出来,朝刘怀慎回道:“伯爷请等一等,老夫人睡过这一阵,只怕一会儿就要醒。”
刘怀慎点了点头,勉强稳住声音,谢道:“辛苦几位了,还请几位到外间稍作休息。”说罢便叫了管事嬷嬷将几位太医带到了隔壁屋子。
直到半柱香后,王老夫人才缓缓睁开眼,脸上也有了些神采,见一屋子黑压压的人,还有心思自嘲:“我老婆子不过是想说句话,怎的个个都围在这儿了?都出去吧!伯爷和二老爷留下,静钰和晚姐儿先到隔间候着。”
屋内众人闻言,忙迅速退了出去。
王老夫人这才笑着舒了口气,朝诚意伯刘怀慎和二老爷刘怀瑾招了招手,目光柔和中透着慈爱。“走进些,娘再看看你们。”
一刻钟后,兄弟两才红着眼眶出来叫了刘氏跟林晚进去。
“晚姐儿坐到外婆身边来。”王老夫人眼神清明,拍着跟前的地方朝林晚笑道。
林晚强笑着上前坐了,轻轻握住王老夫人的手,整个人都有些颤抖。刘氏也在旁边坐下,盯着王老夫人,眼圈又红了,忙别过脸去用袖子擦了擦。
“别怕,外婆老了,人都有这一天。”王老夫人轻轻抚着林晚的手臂,声音轻柔爱怜,说罢又拍了拍女儿的手,嘱咐道,“静钰,还记得娘是怎么教你的?女人要硬性些,做了母亲更是如此,别哭了,你还有晚姐儿。”
刘氏双眼含泪,却强扯着嘴角点头应道:“我知道,娘我知道……”
“外婆……”林晚声音颤抖着唤了一声,脸色苍白,眼里全都是悲伤恐惧,连连唤着“外婆”。
王老夫人轻轻叹了一声。“晚姐儿别怕。外婆就是走了,也会念着你们,你放心,外婆一直都看着你们,别怕!”
说到此,王老夫人歇了歇,努力喘了几口气,伸手抚过林晚的脸颊,轻轻笑道:“外婆有话同你们娘俩说,晚姐儿你要记住了,啊?”
林晚费力扯出一丝笑意,朝王老夫人努力点着头。
“你们母女,静钰,你在崇安侯府也没受委屈,崇安侯为人忠厚,冯氏也算明理。你手里也不差钱,等晚姐儿出嫁了,就继续住在府里,不用分家,也用不着过继子嗣。你在那府里总还是长辈,别人也欺负不了你。若是烦了,就去各家庄子上散散心,或是去找晚姐儿说说话也好,你以后,我不担心。”王老夫人说到此,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开,似叹息也似呢喃,“你这一辈子,有好也有不好,总归下辈子不用太过操心就好。”
刘氏泪如雨下,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只不住地点头。
“外婆放心,母亲一定过得好,您放心!”林晚拉住刘氏的手,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坚定,“我也能过得好!”
“我的晚姐儿当然能过得好!”王老夫人轻轻笑出声来,边笑边大口喘着气,林晚忙替王老夫人抚着胸口顺气,王老夫人朝林晚摇了摇头,目光眷念怜惜扫过林晚的脸颊,轻声叹道:“外婆还想看着你嫁人,如今……你别怕,外婆就是死了,也会好好看着你。王家那头,是五郎没福气。若是卢家日后来提亲,你不妨多想想。卢家能屹立百年不倒,连皇家都不敢妄动,必定有依仗。相比其他人家,卢家后院从来都很干净,当年西宁王宠妾灭妻的传言也不过是外头传得热闹……若是卢二真待你好,你好好考虑。这是你一辈子的事,你要想好了。”
说到后头,王老夫人已是气喘连连,林晚心里揪得慌,又空落落的,胸口一阵堵得难受,只不停地点着头应道:“我知道,外婆,我知道……”
刘氏满心酸楚,也没心思去分析王老夫人的话,只抓着林晚朝王老夫人连连说“母亲放心。”
王老夫人松了口气,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轻轻挥了挥手。“好了,都回去吧,我也累了,让我好好歇一歇……”声音却越来越低,最后面带慈祥安然睡去,
刘氏哽咽地不住点头,伸手抱住王老夫人,头埋在被子里,闷着声哭。
林晚只觉得一股冷气从脚底升起,串遍了全身,她冷得浑身发抖,胸口闷得难受,明明想哭,却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只怔怔地盯着王老夫人带着慈祥的脸庞发愣。
诚意伯刘怀慎在外面听见刘氏痛苦,脚步慌乱地冲了进来,抓起刘氏颤声道。“母亲?”
“母亲说累了,要歇息。”刘氏抹着不断滚过的泪水,勉强笑了笑,“大哥,让母亲歇会儿吧,她累了,你让她歇一歇……”
第七十六章 礼物
天辰二十四年四月二十日,王老夫人离世,林晚因此消沉了好些天,脸色也憔悴了不少,刘氏亦是心情低落,闭门谢客。林晚的亲事也就暂时耽搁了下来。
进屋五月,天气逐渐转热,王老夫人下葬后,林晚母女便搬到了京郊的庄子上。林晚心神恍惚了数日,总算慢慢缓过神来,外婆说了,她会一直看着她,她要过得好好的!
“姑娘,才刚二妞送了两朵荷花进来,说咱们庄子里那湖上的荷花也打了花苞了,您出去走走?”秋梓一边替林晚轻轻打着扇,一边轻声提议道。
林晚望着外头灿烂阳光,使劲儿一嗅,空气里弥漫了一股泥土和青草的气息——夜里下了雨,这会儿碧空如洗,空气清晰,外头景致正好。
“那荷花呢?”林晚收回目光,声音里沁出一丝笑意,“拿来我瞧瞧,若是好看,装了瓶给母亲送过去,母亲那屋子也过于素净了。”
“连翘正找东西装呢,我去催催。”秋梓大喜过望,忙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拎着裙子就往外跑去。
林晚目光随着秋梓的背影转到了门口,摇着头轻轻叹了口气,前些天她那副消沉的样子,只怕也让这些丫头担心了。
不多时,连翘便捧了个青瓷小缸进来,缸内盛着水,水上飘着绿叶,绿叶上头飘着两朵娇艳粉嫩的荷花,煞是好看。
“姑娘快瞅瞅,我这鱼缸找的可好?配这荷花简直是绝了!姑娘看,好看吧?”连翘脸上带着得意的笑,急急忙忙地将那荷花往林晚跟前送来,又在手上转了一圈,让林晚看得更清楚。
“好看是好看,只是这鱼缸——”林晚瞥了眼口有些深的鱼缸。忍不住笑了起来,“用不着这么深的口子,咱们屋里放着的那青瓷碟子就好。”
连翘将鱼缸往桌上一摆,咧嘴笑道:“管他呢,好看就行!”
“别放着了,把这荷花捧上,给母亲送过去!”林晚起身敲了连翘一把,轻笑着出了屋。
刘氏正同庄上的几个中年妇人说着闲话,见林晚进来了,苍白的脸色上有了丝笑意。再见了后头连翘怀里的莲花,这笑意又更深了一分。
“母亲忙着呢?打扰几位长辈了。我给母亲送花来了,母亲瞧瞧。这荷花开得真是好看。”林晚拉了连翘一把,身子微微侧移,指着连翘怀里的荷花鱼缸笑道。
“嗯,这颜色看着就让人心喜。”刘氏眼神温和,轻轻伸手拉着林晚坐下来。朝屋内的几个中年妇人笑道,“这是我家闺女,在家排行第六。”
几个中年妇女原就是庄稼人,平常也不进庄子内院,见林晚的机会更少,这一看。心里都忍不住赞叹。这姑娘看着就让人心喜,笑起来更是让心里舒坦,同那粉嫩的荷花相互印衬。倒更显得水灵好看,就是人稍微瘦了些。
林晚笑着同几人见了礼,这才跟刘氏说了要出去走走的事,刘氏心里一松,晓得林晚算是缓过来了。便嘱咐了连翘几人好生跟着姑娘。
林晚换了身轻便素净的衣服,也不带帷帽。一身干净利索的装束,带着秋梓和连翘出了门,在而门口寻了二妞,四人一道出了庄子,往附近好看好玩的地方去了。
外头视野开阔,阳光明媚温暖,耳边不是传来叽叽咋咋的鸟叫,鼻尖浮动着青草和野花的芬芳。风轻轻拂过脸颊,扬起了头发,在外头一站,林晚只觉得整个人都重新活过来了。
林晚微微抬起头,用手挡着阳光,透过指尖的缝隙望着瓦蓝瓦蓝的天空,在心里轻轻呢喃了一句“我会好好的”。
等林晚带着丫头从庄子外头赶回来,太阳已经落到了天边,天际泛起一层红晕,晚霞灿烂夺目,带着几分让人眷念的美好,渐渐变暗。林晚心里仿佛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整个人都显得轻快无比,一路带着笑声进了屋。
刘氏心疼地数落了林晚一句,边替林晚擦着汗边吩咐人摆了饭。林晚在外头疯了一下午,胃口奇好,连吃了两碗饭,这才伸着腰告了辞,回到屋里由秋梓等人服侍着梳洗了,舒舒服服地靠在榻上摆着围棋。
“姑娘在忙着?”林晚正拿着棋子慢悠悠地摆着,周明不知何时落在了门外,声音里带了似迟疑问道。
林晚诧异地眨了眨眼睛,随即丢了棋子,起身走到外间,笑道:“进来吧。”她这几天心里不舒坦,倒有段时间没理他们了。
“有事?”林晚挑着眉,一脸笑意地打量着周明。
周明在门口支支吾吾了半天,这才磨磨蹭蹭地将藏在身后的物件拿了出来,竟覆着块黑布。
林晚眼里闪过一丝惊诧,心里突然有了点兴趣,也没开口,只等着周明的后话。
周明咽了口口水,声音迟疑,艰难地竟似从喉咙里挤出来一般。“这是爷让送来给姑娘的。爷说,说,他心里念着姑娘,日夜难寐,姑娘音容笑貌……”
“停住!”林晚打了个寒战,眉头也皱了起来,有些不耐烦地问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周明松了口气,忙朝林晚笑了笑,将黑布揭了起来。
林晚一看,是个笼子,再看笼子里的东西,惊得往后踉跄了一步,声音里透着丝嫌弃:“老鼠?”
周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扯开嘴角,想笑,却偏偏笑得极其不自然,忙解释道:“不是老鼠,就是看着像,是北边的一种狐狸,动作极快,捉起来十分费劲儿,要捉活的更难。”
林晚眨了眨眼睛,将信未信地往前凑了凑,打量了周明一眼,这才小心翼翼地查看起笼子里的小东西来——两只,都是浑身雪白,动作利索地在笼子里窜着,看着也十分机灵。只是除了那尾巴稍微长点之外,她还真没看出来那两个小东西哪里像狐狸了,哎,算了,她两辈子都没见过狐狸,就当是狐狸吧——只是那死黑脸大老远的让人送两只小狐狸来是什么意思?
“这东西一看就知道捉起来费事儿,他不是在打仗?还有心思弄这些?”林晚脸上表情十分嫌弃,却忍不住伸出手指碰了碰笼子里的小东西,毛茸茸的,软软的,倒也挺可爱。
周明尴尬地笑着,手里提着笼子,也不知道说什么。
林晚无力地叹了口气,将那笼子提了过来,交给在一旁看得双眼发亮的连翘,朝周明皱眉吩咐道:“他带什么话了?别像刚才那么念!你总结总结,言简意赅地说!”再让她听见什么“日夜难寐”这样的话,她的晚饭得白吃了!
“咳咳,前几日,姑娘脸色不大好,”周明瞄了林晚一眼,见后者脸上没什么异样,心里微微松了口气,说话也顺畅了些。“小的自作主张给爷送了个信儿,后头朱七就带了这两只狐狸回来,说爷吩咐了是专门给姑娘的。爷,就是想让姑娘高兴高兴。”
周明看林晚脸上没什么表情,索性心一横,为自家爷说了点好话。“小的说句不该说的,爷平时没怎么同姑娘家打过交道,也不大会说话,可爷对姑娘,是真用了心。姑娘您……”
“行了行了,你回去歇着吧,替我写个信谢谢你们爷。只求他别折腾了,好好打仗要紧!”林晚不耐烦地皱着眉挥了挥手,转身敲了敲正聚精会神逗着小狐狸的连翘,虎着脸骂了一声:“就那么好看?赶紧关门去!”
连翘嘿嘿笑着站了起来,朝门口站着的周明耸了耸肩,轻轻掩上了门。
“姑娘,这小东西真是狡猾,别的不吃,专挑好的!”连翘目不转睛地逗弄着两只小狐狸,抽空朝林晚惊奇道。
林晚烦躁地抚着额头,朝连翘数落道:“饿不死就行了!赶紧干活去!姑娘我要歇息了。”
连翘缩了缩脖子,十分不舍地撇了撇嘴,这才念念不舍看了小狐狸一眼,熄了灯,往外间寻秋梓几人说话去了。
昏暗中,林晚轻轻吐着闷气,目光定在窗台边笼子里的两个白毛团身上,思绪却飘开了。
外婆说,若是大黑脸真待他好,她就该考虑考虑卢家。卢家树大根深,虽然招风,但要倒却极不容易,可外头的明枪暗箭却少不了。听外婆的意思,卢家内部的麻烦事儿或许能少一些。她原先想着以后成亲,也不去应付那些个姬妾,只同丈夫相敬如宾,彼此相安无事就好,更不用说在外头明争暗斗了。她理想中的日子就是喝喝茶,赏赏花,偶尔下下棋,心情好了也能同丈夫聊会儿天,就够了。
可如今看来,也是她想得太美好了。
若她有的选,她绝不会选卢家。可如今,她的亲事根本没有着落,死黑脸先前态度又那么强硬。一心为她打算,一直教导她、护着她的外婆也不在了,可外婆仍旧惦记着要看她出嫁,林晚心里又酸又暖。
卢家么?若是真的嫁给大黑脸……可他待她,也说不上好……林晚的目光定了定,重新打量起昏暗中那两只小狐狸,心里又是一阵烦躁,这死黑脸做事儿从来就没个章法,她都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哎,真是烦人!
第七十七章 心意
第二天一早醒来,林晚揉着朦胧的睡眼下意识地朝窗口瞥了一眼,却没见着那笼子,遂朝秋梓疑惑道:“那两只小狐狸呢?”
“还真是狐狸啊?看着怎么像老鼠一样!”秋梓笑着将热毛巾递给林晚,指了指门外的连翘:“一早上起来那两只小东西兴许是饿了,叫嚷得厉害,我怕吵醒了姑娘,就让连翘提出去了,哪知道这死丫头就跟丢了魂儿似的,眼珠子都落在那两只小东西上了。这不,逗了好半天了。”
秋梓正说着话,曹嬷嬷也进来了,数落了连翘两声,这才朝林晚疑惑道:“姑娘打哪儿弄来的这小东西啊?”说话间,眼里却带着深意望向林晚。
“有人送的。”林晚嘟囔了一声,想了想,挥手让秋梓下去了,拉了曹嬷嬷,笑道,“嬷嬷每回这样看我,我就知道嬷嬷又要训话了。这回我先招了,嬷嬷可不许恼了。”
曹嬷嬷笑着舒了口气,抚着林晚的头发叹道:“姑娘从年前就有些不对,这院子外头隐着的人,也不是岳六找来的吧?”
林晚嘿嘿笑了两声,拉着曹嬷嬷坐下了,想了想,方正色道:“外头的,都是卢俊昭的人”
曹嬷嬷睁大了眼睛,满脸都是诧异,差点坐不住,半晌才深吸一口气,抓了林晚急道:“姑娘怎会用卢小将军的人?”想了想不对,脸色又是一变,“姑娘对卢小将军一直都没个好脸色,难不成他……”
“没有的事儿!”林晚忙打断了曹嬷嬷的胡思乱想,哎,她这位嬷嬷也是关心则乱,平时多睿智的老人,如今听了这消息也乱了心思。林晚心里微暖。拍着曹嬷嬷,沉默了片刻,才苦笑道,“也不是一点事儿没有。反正我见他不止那么一两次,他……有一回说要娶我,我就以为他胡乱说说,哪有他那样不经长辈直接找人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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