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满清小姐变形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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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一声，我跪在地上。“启禀皇上，英琦不敢接旨。”
太监一下傻住了，愣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
“大胆他塔喇英琦，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宜妃骄细而愤怒的声音传来。
我没有抬头，却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我看见一双黄锻绣龙的朝靴停在我面前。
“英琦鲁莽，只是为了皇家枝繁叶茂、昌盛繁荣，英琦不敢接旨。”
“为了皇家！”康熙威严的声音响起。
“好，你说说看，你不敢接旨的理由。”
“启禀皇上，英琦五岁时，一名道姑化缘至家中，一见英琦便说是个不祥之人，长留在家，必招致不幸，阿玛额娘无奈只好将英琦交予道姑。英琦五岁起就随道姑修身行善，增加福报，以求化解。直至去年，道姑病逝，英琦才被阿玛额娘接回家中。所以三年前，英琦没有参加宫里的选秀，而且本来这次阿玛额娘也没打算将英琦呈报到秀女名单中，不曾想户部自作主张，阿玛额娘想拦都来不及了。”
我低着头，耳朵却竖着，探听着动静。
“其他人都退下吧，宣他塔喇裕泰！”

“臣叩见皇上！”阿玛急急忙忙赶来，跪在地上，又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啪！”桌子一震，我的身体也随之抖了一下。
“英琦，你说什么？你要我们欺瞒皇上吗？”阿玛怒不可遏地走到我面前。
“是，阿玛、额娘，我希望你们能帮这个忙，其实这不仅仅是帮我，也是帮他塔喇家。”
“为什么？”
“阿玛您不是说过吗？我们他塔喇家之所以能安安稳稳地三代为官，是因为曾祖父、祖父还有阿玛您都恪守着他塔喇家的祖训——远离是非，避开朝廷党派纷争，以求自保。这次选秀，无非两个结果，要么入侍后宫，成为深宫怨妇，最后郁郁而终；要么被指给各位阿哥贝勒。无论是那个后果，不过是成为幽禁皇家的金丝雀而已。而且若皇上将英琦指给某位皇子，那么这势必会牵扯到他塔喇家，各位皇子之间的纷争已经初见端倪，而且只会越演越烈，这样阿玛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中立立场怕是会毁于一旦。”
阿玛皱起眉头沉思。
“但是，你这个说法，皇上会信吗？”
“不管信不信，我们也要试一试，万一信了呢？这样他塔喇家就可以躲过这一劫。”
“可是，英琦……”阿玛犹豫了一下，声音和缓下来：“如果皇上信了，那么这件事势必会传开，这样的话，你可能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我磕了一个头，起身，坚定地直视阿玛的眼睛。“阿玛，为了他塔喇家，为了我自己，英琦宁可陪侍阿玛额娘左右，孤独终老。”……

“裕泰，你女儿说她自己是不祥之人，不能嫁入皇家，是真的吗？”
阿玛又看了看我，我轻蹙眉头，坚定地看着他。
“回皇上……”阿玛顿了顿：“没错，英琦自小便跟随道姑出外修行，以求化解，直至去年才回来。英琦名字虽然在镶黄旗的名册上，但一直身在外，所以十三岁那年无法参加宫廷选秀，这点皇上可以翻查当年户部主事选秀的记录。”
“裕泰，你胆子不小啊，想蒙骗朕吗？”
“回皇上，就算给臣十个胆子也不敢欺瞒皇上啊！”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送她来参加今年的选秀？”
“回皇上，臣今年并未将英琦作为秀女上报给户部，是户部自作主张，将英琦的名字直接加进去的，直至初选前夕，臣才知晓这件事，也大吃一惊。”
“那为何不早说，等到指婚才说。”
阿玛看了我一眼，又毕恭毕敬答道：“臣该死。家中有女乃不祥之人，本不是见得光的事，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只怕影响到他塔喇家的声誉，所以一直绝口不提。此事只有臣和贱内知道，犬儿都不知，府里的上上下下也只以为英琦小的时候失踪了，后来被寻着而已。而英琦因自小离家，缺乏管束，所以任性妄为、不懂礼数，臣未曾想到她能入选，也没想到可以得皇上恩宠为她指婚，只想着她被人撂牌后，这事也算完了。”
“不祥之人？裕泰，你是在编故事吗？”
“回皇上，臣不敢。英琦自从回到他塔喇家后，他塔喇家一直未曾安宁过，从一开始醉香楼，后来又接连冒犯了十三阿哥和四贝勒；随皇上冬猎却逢刺客被人掳走。现在刚一回家，英禄又冲撞了九阿哥，被皇上责罚、降级。所以皇上，此言不能不信，为了皇家昌盛，还请皇上收回成命，臣必定将英琦带回家中严加管束，不会再让她出来惹祸。”
天呐！这还是我那个食古不化、不苟言笑、呆板无趣的阿玛吗？
一直觉得自己够能瞎掰了，没想到阿玛才是瞎掰的祖师爷！阿玛不愧为在官场上纵横了二三十年的老油条，编的有够合情合理，我甚至都有点相信自己真的是个灾星，不然怎么会这么倒霉！
康熙没有作声，只是来回地踱步。
“臣该死，未能及时向皇上言明实情，英琦尚且年幼，皇上若要责罚，臣愿一力承担！”
微瞟了一眼阿玛，他眉头拧成团，放在脚边的拳头也越握越紧。
眼睛有点湿，阿玛真的很疼我。他已经尽力了，这样精心编织、尽善尽美的瞎掰，康熙要还是不信的话，我也只有认命了！
“裕泰，如你所说的话，他塔喇英琦是个不祥之人，这样的人确实不能入我皇家。”
我和阿玛俯身低着头，大舒了一口气，欣喜地对视一眼，又磕了一个头。“皇上圣明，臣这就带英琦回府，不让她踏出家门半步。”
“朕什么时候说让你带走他塔喇英琦了？”
我仿佛一下子从山峰顶跌落山谷底，阿玛本欲起来的身体也僵在原地。
“既然你女儿是不祥之人，带回家，岂不是又给你们家招致不幸。”
“回皇上，女儿既然是臣生的，臣自然要对她负责，岂有嫌弃之理。”
“朕还有个更好的办法，你不是说英琦自小出外修身行善吗？皇宫乃皇家圣地，自然是尊贵不凡，朕为九五之尊，天之骄子，邪魔歪道当然不敢接近，从今日，他塔喇英琦入乾清宫，随侍朕的生活起居。”
乾清宫？当宫女吗？我是堂堂朝廷二品大员之女列！
我一定是没有睡醒，现在是在做梦吧，不然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事情！
“不接旨吗？”康熙顿了顿。“他塔喇英琦，还是你又想编出什么理由抗旨啊？”
阿玛恐慌地转过头来瞪着我。
“英琦不敢，谢主隆恩！”我俯身磕了一个头。
我错了！康熙——才是老油条中的老油条！

“还不快点跟上，别耽搁了，还得让姑姑先教你规矩呢！”前面的太监絮叨地催促道。
皇宫果然是个很现实的地方，我现在从格格的救命恩人一下子跌到小宫女一名，受到的待遇也发生了180度大转变。
不过还好的是，本来我对此也不屑一顾，所以怎样都无所谓啦，能活着就好。虽然是小宫女一名，但总比被拉到八贝勒府好吧，八贝勒将来下场那么惨，我没那么伟大去做陪葬品。
“奴才给八贝勒请安。”
探头一看，发现八阿哥站在不远处，依旧招牌式的温文尔雅，带着优雅的笑容。真是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啊！
“恩，起身吧。你这是要去哪儿？”
“回八贝勒的话，奴才这正要将这个宫女带到乾清宫去”
“喔！”八阿哥朝我看了一眼，我慌忙低下头。
“既然是乾清宫，想必是伺候皇阿玛的，这可一定不能马虎。王公公，能否耽误一会儿，我有些事要交代她几句。”
“这……”
八阿哥身后突然窜出一个小太监，笑脸盈盈地塞给那个太监些东西。
“王总管，这是我们八爷请您喝茶的。”
那个太监会意地将东西揣在怀里。“那奴才谢过八贝勒了，只是不能太久，这样奴才没有办法交差！”
“那是当然，我不会让王公公为难的。”
突然一双黑色的朝靴出现在我眼前，抬头一看，咦，那个小太监和老太监呢？只有八阿哥站在我跟前。
心里有些不安，找茬的不会这么快就找上门了吧！






第41章　宫女生活
“英……”我皱了一下眉。“奴婢给八贝勒请安。”
“英琦小姐免礼！”
“奴婢受不起，奴婢只是乾清宫的一名卑微的宫女，贝勒爷还是叫奴婢英琦好了。”
“英琦？”他笑了一下。“好，英琦。”
“奴婢在。”
“你拒绝了皇阿玛的指婚是吗？”
突然打了一冷战，第一次听到八阿哥如此冷漠的语调。“回八贝勒，纵使借奴婢十个胆子也不敢抗旨不遵，只是为了皇家和八贝勒，奴婢一定得坦然相告。”
“坦然相告？你是说，你是不祥之人，必会带来厄运的事情吗？”
“回八贝勒，是的。”
“可是，我怎么觉得，这只不过是你的借口而已呢？”
“奴婢不敢，这件事皇上已经认可了，奴婢岂敢欺瞒皇上。”
“如果是老四，你还会丢出这个理由吗？”
心一惊，抬头看着八阿哥，他收起了笑容，脸沉下来，冷若冰霜，寒气逼人。
“八贝勒！”刚才带着我的太监一脸谄笑地走过来。“时候不早，要再不走，奴才没办法交代了。”
八阿哥转头过来，又露出他招牌式的笑容，但是从他眼中我却看不到半分笑意。
“喔，知道了，那不打扰了。”说完八阿哥抬脚就走。
我望着他的背影沉思起来。那个时候的他，才是最真实的爱新觉罗胤禩吧！

“吱！”推开门，鞋都不想换，直接向床铺倒去。
我的腰啊！已经被乾清宫的姑姑训练了两天了，光是倒个茶，就差不多有几百遍。实在不明白，倒个破茶哪来这么多讲究，什么拿茶壶的姿势啦，拿起茶壶距离桌面的高度啦，茶壶嘴倾斜的角度啦，等等等。照这么下去，迟早要被折腾成腰肌劳损。
“吱！”门好像被推开了，我已经懒得管了，爱谁谁！
“你还好吧？”
我不耐烦地转过脸，一惊，赶紧跳下床站好。“姑姑！”
一个衣着旗装的女孩正站在我床边看着我，她就是这两天教我规矩的乾清宫宫女。
“恩，别站着了，坐下吧。”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下了，主要是腰酸得不行。
“我听说，你本是此次入选的秀女，那么想必原先也是哪个府上的官家小姐吧！这些事情刚开始干，是会有些不适应的。这瓶药你擦擦酸痛的地方，隔天就会舒服很多的。”说完递过来一个瓶子。
我伸手一接，仔细端详起来。
“这个药，宫里的宫女基本上人手备一份，十分管用。”
“有劳姑姑挂心了。”
“这该学的规矩还是得学的，咱们在这儿乾清宫当差，可比后宫的宫女辛苦多了，因为伺候的是皇上，一个不小心犯了圣颜，可就不是一死了之这么简单了，宫里折磨人的刑罚多的去了，每年不知道有多少宫女太监死的不明不白。所以想在出宫前保住你的小命，记着，一定要收起你当官家小姐时的脾气，谨言慎行！”
“奴婢知道了，多谢姑姑提点！”
“不过也不用太多虑，以后我自会从旁提醒你。今后咱们都是一起伺候皇上的，也就别姑姑、奴婢的这么生分了，你就叫我雁玲姐吧！”
雁玲姐？我笑了笑。“英琦遵命。”
眼里看着她，心里却犯起了嘀咕。这个女人应该不可能不知道我是因为得罪康熙才会被贬到这儿来做苦工的，正常人知道这点后躲都来不及，谁会傻得往我身上靠啊！她有什么目的吗？
“吱！”门又被推开了。
我跟雁玲都望过去。
“英琦！”
毓宁！我和雁玲忙起身行礼。
毓宁走过来，扶我起来，拉着我的手。“你跟我还这么见外吗？”
“格格，奴婢先告退了！”雁玲行了个礼，退出房去。
毓宁看着她走出去，又扭过头来对我说：“你还好吗？这边的人有没有欺负你？”
“你应该问我在这里有没有欺负人吧！”
“你呀，就嘴贫。”毓宁笑着用手指戳了一下我脑袋，又一脸认真地说：“放心吧，我已经求德妃娘娘打招呼了，雁玲也是正黄旗的，以后在乾清宫里她自然会照顾你。”
我说呢，这皇宫怎么会有傻子，这就是传说中的靠山吗？
“我是来给皇阿玛请安的，顺便过来看看你。你不舒服吗？”
“没有。”我动了动腰。“只是有点累而已。”　
“是啊，你好歹也是千金大小姐，皇阿玛怎么能让你进乾清宫做宫女呢？”
我没有作声，只是笑了笑。知足吧，康熙没一刀砍了我，已经是给足阿玛面子了！
“我今天过来本想向皇阿玛求情，把你要去过去伺候我，只是皇阿玛就是不肯。”
我心里冷笑了一下。当然不肯，好不容易揪着机会折腾我这个居然敢抗旨不遵的臭丫头，怎会这么容易便宜我？说实话，康熙不是傻子，我相信他知道我们打得是什么主意，只是阿玛的谎言编得太完美了，不仅能自圆其说、合情合理，甚至还有点哀痛欲绝的悲□□彩，身为明君，也不好再说什么，所以不在我身上折腾够本，他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格格，其实也还好，我对生活要求也不高，好吃好睡，也就够了。”
“你呀！”毓宁皱起眉头责怪道：“放着好好的八贝勒府格格不做，偏来当下人。”
（注：不知道亲们知不知道，但还是注明一下好，免得不清楚的豆一个一个来解释。这里的格格是指满清的王公贵族府上的尚且没有名分的妾室，一般入侍各个贝勒亲王府之类的女子起初不会有名分，除非皇帝封。）
“格格，这谁不知道，八福晋厉害着呢！我要真进了八贝勒府，境况可能比现在好不到哪儿去！这儿好歹也有人照顾啊，进八贝勒府后，可能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毓宁低头想了想，点点头。
“再说了，又不是我想去就去，想不去就可以不去的，从小阿玛额娘就说我是不祥人，八贝勒身为皇子身份尊贵，我这个不祥人还是不要害人家的好！”
“欸，英琦，这种话你也信啊！”
“不是我信不信的问题，但事实胜于雄辩，所以格格，你以后还是离我远一点比较好！”
“我不信，如果真是不祥人，你怎么会救了我的命呢？”
这个丫头，可真是拗啊，怎么说都不听。
“好吧，那随你，可是万一你要是被我带衰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毓宁用力地点点头，握住我的手。“再衰，我都要缠着你！”
看着毓宁天真无邪的笑脸，突然觉得眼睛有点湿湿的，心里特别温暖，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从那天看着秋秋的背影离开视线后，就再也没有这种温暖的感觉了。

我靠着长廊的廊柱坐着，一大盘瓜子搁在腿上，天色有些暗下来，我一边悠闲地嗑瓜子一边欣赏远处传来的昆虫交响音乐会。
我可能是整个乾清宫，不，整个皇宫最悠闲的宫女了！
听说来乾清宫当宫女，我本来已经做好被折腾死的准备，就是因为有被折腾过，血一般例证——在郡王府的点点滴滴。所以，现在，却有点快乐似神仙的感觉。他塔喇府里，琴棋书画是我的噩梦；永和宫里，每天要应付德妃娘娘，虽然她人比较温和，但好歹也是康熙的妃子，不得不万分小心。只是没想到，误打误撞，反倒让康熙给我挑了个好去处。可能是靠山和背景优势吧，乾清宫里的人，除了雁玲，其他人对我也十分恭敬，最起码是不会刁难我的，即使安排事情让我做，不过是些端茶倒水之类的，也不费力气，而且在乾清宫的大部分时间我都是一个人闲着在，没有皇亲国戚，也没有礼数规矩，我一个人爱干嘛干嘛，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但话说回来，真是很无聊啊……
“英琦！”
慵懒地扭头望去。“雁玲姐！”
雁玲看到我这副模样，“扑哧”笑了起来，走过来拿起我放在腿上的瓜子盘。
“我的千金大小姐，你可真是闲啊！”
我伸了懒腰站起来。“是啊，你又没事安排我做，就只有闲着了呗！”
“这么想做事啊？那好，现在就有事。”
“啊？不是这么巧吧！”
“你吃过晚饭了吗？”
“恩，刚吃！”
“那行，皇上现在正看书，得要人候着。梅香和莲合还没吃饭呢，你去换她们吧，待会儿她们吃完饭，你再回来。”
“遵命！”我敬了个礼，就向外跑去。
“你小心点，别出岔子了！”
“知道了！”
又是个悠差，梅香她们吃个饭顶多半个时辰，回来再继续闲！

走到乾清宫大殿门口，跨过门槛进去，只看见梅香和莲合在里面收拾着。
“还在忙呢？”
“喔，英琦啊，你怎么过来了？”
“看你们两个忙得连吃饭都耽搁了，姑姑让我来换你们，你们先去吃饭吧，这边有我候着呢！”
“恩，好的，你先把书案收拾一下，待会儿皇上还要过来的。”
“知道啦，你们快去吧，不然待会儿好菜都没了。”
梅香笑了笑，就和莲合走出了大殿。
收拾？有什么好收拾的？
我走到书案前，先是清理烛台，换好蜡烛，看到书案散落着很多纸，又过去准备整理，突然一阵风吹来，刚才书案上的纸散落一地，我慌忙一张一张地捡起来。
不经意一瞟，咦，这是什么？
一张纸上画着一个圆，中间黑点标示着圆心，还用黑线标明半径长度，旁边还有一个计算圆面积的公式。
另一张纸上画着一个直角三角形，直角边的长度标示出来，旁边列明了一个求斜边长度的公式。
还有……
天呐，好熟悉的感觉！看着面前的这些纸，我确实兴奋了！我的数学一向很好，当初差点冲动去读数学系了，只是因为爸妈觉得数学不好找工作，才强行让我改了志愿。虽然这些只是最基础的几何知识，但我居然对这几张纸有点他乡遇故知的感动！
我越看越兴奋，竟然忘了自己身处的地方，嘴里还情不自禁地念叨着：“勾股定理，三角形的内角和180度，圆周率，全等三角形，相似三角形，四边形……”
“你看得懂吗？”一个怪腔怪调的声音传来。
我一惊，顿时反应过来——这是乾清宫。
手一抖，那些纸又掉到地上，我慌忙俯下身子去捡。
咦，那儿还有一张。我正要走过去，突然一个人俯下身子抢先我一步捡起来。
他看了一下那张纸：“全等三角形！”
我吓了一跳，黑色的络腮胡垂至胸前，高挺的鼻梁，褐色的眼睛。外国人！再一仔细看，发现他身着绣鹰的补子官服。
“你看得懂这些吗？”他拿着纸又用十分不标准的汉语对我说。
“大人您误会了，奴婢怎么会看得懂这么高深的东西呢？”
“可是，我刚才明明听见你在说‘全等三角形’。”
“这位大人，看来是您听岔了吧！”
“听岔？What　does　it　mean（这是什么意思）？”他满脸疑惑地望着我。
“It　means　you　must　have　misheard；sir！（它的意思是您听错了，大人）”
话一出，突然反应过来，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以前上外教课的时候，就是直接和老外对话的，所以我一听见英语就理所应当地开始讲英语。没想到，没想到啊，我穿到这个时代一年多了，这种条件反射居然还在。老天爷，你干脆直接收了我吧！
转念一想，刚才我声音那么小，他应该没有听见吧！
他慢慢地走过来，我缩着身子，头越来越低，恨不得埋到肚子里去。心里祈祷：没有听见，没有听见……
“You　can　speak　English；can’t　you？（你会英语，是吗）”
Oh，no！他听见了。
“Sir……”赶紧闭嘴，酝酿了一下，又笑着说：“大人，您刚才说什么？奴婢没有听懂？”装傻！
“I　am　not　a　deaf；and　I　heard　you　had　spoken　English　just。Don’t　cheat　me！You　know　English。　Am　I　right？（我不是聋子，我刚才明明听见你说英语了，不要欺骗我。你会英语，对吗？）”
这个老外咄咄逼人！怎么办？微侧了一下头，发现自己站在门口，穿都穿帮了，三十六计走为上，逃吧！
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转身撒开脚丫子就开始跑。
“咣！”
撞到了什么东西，我一屁股坐到地上，不知道是不是冲得太大力了，一阵眩晕……
“臣叩见皇上！”
我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只是慢慢地抬起头，康熙那张威严的脸印入眼帘，他斜着眼，正冷冷地凝视着我。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不知是刚才撞疼了，还是——吓得！
我错了，老天爷，我错了！您恩赐给我的幸福悠闲时光，我不仅不感恩戴德，还不知好歹地嚷嚷“无聊”，我现在已经从心底里认识到错了，您大发慈悲饶了我吧，即使要惩罚，也请您直接收了我吧，只是不要留我在这儿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昨天晚上要更文的时候，晋江抽的很厉害，半天也没更上，所以让亲们久等了啊！今天晚上再更一章啊，如果晚上晋江不抽的话





第42章　侍读
“你怎么在这儿？”
我顿时清醒过来，忙从地上爬起来：“奴婢叩见皇上，奴婢是来换班的。”
康熙没有作声抬脚进门。
“白爱卿，你这么早就过来了。”
“回皇上，臣今日研习《几何原本》，突然发现一个小问题，特来与皇上研讨。”
“喔！”康熙低头一看满地的纸，大吼：“大胆，你刚才在干什么？这满地的什么东西？他们没教你规矩吗？”
我跪在地上，浑身开始不住地哆嗦，嘴唇也在颤抖。“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皇上开恩，饶了奴婢吧！”
“来人！”
“蹭”地窜出几个侍卫。我一直很疑惑这些侍卫到底一天到晚躲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