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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十恶不赦-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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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身为族长的她以及嫡脉,还是要去出云界做客。
  刚到那里,敢于反抗的姬辛就被废除了修为,拔下爪牙。
  在修为尽散的那一刻,她的身体本应该在混乱无序的侵蚀下就此崩溃,也许是心底强烈的求生欲,让她勉强续了一命。
  无法压制的混乱让她身心俱疲,而眼下的处境更是让她举步维艰。
  姬辛半跪在榻上,将两个孩子搂在怀里。
  也只有在她怀里,他们才能安眠片刻。
  虽然他们还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众人对他们的恶意太过明显,这让他们很是惶恐不安。
  她望着眼前冰冷华丽的囚笼,面上不显,内心却是百转千回。
  正沉思着,外面有人推门而入。
  婢女并未多话,只是端着的白净玉碗和乌金匕首呈到她面前。
  姬辛已经习惯了,小心翼翼将睡着的孩子放下,果断拿起匕首割破手腕放血。
  那个一直垂首不语的婢女,在端着血碗要离开时,也许是出于怜悯,用极快的声音轻声道:“姬族长,嬴公子是姚小姐看上的人,你离他远一点,说不定……说不定还能留下一条命。”
  说完,就像身后有怪物在追一样,急忙退下去。
  姬辛虽然早有猜测,但当真相暴露在她眼前,还是让她有种恶心反胃的冲动。
  只不过,有些事情并不是她能避开的。
  那一日,姚氏少族长姚巳景带着幼妹姚幼薇来到她暂住之地,嬴少牢在其后随侍。
  “这是最后一次任性了,不过是你的药引子,有什么好看的。”姚巳景不甚耐烦。
  姚幼薇笑靥如花,撒娇地搂着他的肩膀,泉水般清澈的眼神认真地注视着他:“大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讲呢?”
  说着她回首看了一眼风轻云淡的嬴少牢,“听说那个姬族长可是唯一让少牢吃瘪的人,我自然是好奇想见见嘛。更何况,她也可以说是少牢的救命恩人呢。如果不是她,我可能已经见不得他了。这份恩情,我自然是该亲自好好谢谢她的。”
  姚巳景很看不上嬴少牢,冷道:“败在一个女人手上,废物!”
  嬴少牢处之淡然,恍若未闻。
  姚幼薇却是不干了:“大哥!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不理你了!”
  “都说女儿外向,你还没嫁给他呢,就已经开始向着他。也不知道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我看我是白疼你了!”
  姚幼薇扯着他手臂撒娇。
  谈话间,转过镂空花墙,便看见姬辛独自站在廊檐之下。
  她穿着简单,未着脂粉的脸苍白到几乎透明,显出几分琉璃般晶莹脆弱。鸦羽般的长发只用一根玉簪随意地束在身后,偶尔几缕顺着鬓角滑至胸前,看起来温顺又平和。
  姚幼薇兴致高昂,迈上台阶,围着她转了几圈,探出头对着嬴少牢道:“少牢,也不怪你在她身上吃瘪。这种柔顺似水的女子,就算是我,也很喜欢呢。”
  说着,开始对着姬辛搭话。
  姬辛有一说一,尽数都回答了。
  正当姚幼薇满足想要离开时,姬辛身后的门扉突然吱呀了一声。
  姚巳景身手极快,如电似影,等姬辛反应过来,他已经扼住雪珠子的脖子,粗暴地将她提了起来。
  门被猛地推开,阿洵被力劲带倒,不知撞疼哪里,嚎啕大哭。
  “你放开她!”
  姬辛扑上去,一手抱着雪珠子,缓解她的不适,一手死命扒着他坚硬如铁的手臂,极力保持镇静,“她还只是个孩子,你有什么不满只管对我来就好了!”
  他手里力道未松,垂眸瞥了一眼蜉蝣撼树的女子,继而恨铁不成钢地斥责一旁的小妹:“他都已经跟别人生儿育女,你却还将他当成一个宝!一点也不没有我们姚家风骨!”
  姚幼薇眼神受伤,目光在嬴少牢与姬辛之间来回,身形摇摇欲坠,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呢?”
  阿洵捂着被撞疼的脑袋,蹒跚爬起来,扑过来抱着姬辛的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雪珠子被捏住颈骨,豆大的泪珠簌簌而落,神色恐惧,喉咙里却发不出丝毫声音,脸都被憋红。
  姬辛的心都快要被他们哭碎,咬紧牙关,克制住几近崩溃的情绪:“我跟他半点关系也没有!你不要这样对她……”
  “笑话。”姚巳景觉得她在胡扯,“我可是听到随侍之人说过,这两个孩子都同他关系亲密,难不成还会有假?”
  姬辛心中恨极,扭头瞪着一言不发的嬴少牢,心里除了怨恨就是厌恶。
  他们此番来势汹汹,不过是找由头发作罢了。
  心中明了,可她却不能任凭事情发展:“雪珠子是我同前任族长阿玄的骨肉血亲,我怎么可能跟他生儿育女?我不过是看他资质不错,想养条狗罢了。我乃是姬氏之人,天生贵重,怎么会纡尊降贵地瞧上他这低贱之种……”
  姚幼薇仿佛才发现她竟然是这样表里不一的女人,怒而斥之:“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少牢?你可知道,你如今能住在高宅大院,得仆从伺候,皆是少牢怜悯。真是不识好歹!”
  “他害我亲友,毁我宗祠,伤我挚爱,难道我还要感激他不成!”怒极反驳。
  姚巳景这才松手,微不可查地抿了一下唇角。
  他并非是穷凶之恶之人,也不是故意与她们孤儿寡母为难,只是单纯瞧不上嬴少牢罢了。
  毕竟,他不过是姚氏养的一条狗。
  只是得幼薇看重,才显出几分不同。
  他看着她将两个孩子紧紧搂在怀里,三人哭成一团,仿佛自己如何欺负了她们似的。
  孩子的哭声很吵,他踟躇片刻,果断甩袖离开。
  而姚幼薇也觉得她空有一张脸,实际上内心坏透了,不想再看她一眼,拉着嬴少牢,也走了。
  一时间,偌大的空庭,只听得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声。
  ****
  然而,姬辛的识时务,并没有换来任何人的丝毫怜悯。
  那是一个天朗气清的和煦日子。
  她孤身跪在庭院里,温暖的阳光洒落周身,她却如坠冰窟。
  “姚小姐病危,需要一枚药引。”
  “还是姚小姐心善,知道你有两个孩子,所以给了你选择。”
  “今日,你可以只可以将一个孩子带走,剩下的那个就要留下来,作为药引使用了。”
  他们这般轻描淡写就要夺取她孩子的性命。
  痛苦到极点,反而哭不出来了。
  姬辛抬头仰望,逆光里,嬴少牢面无表情地伫立在自己面前。
  她抱着一丝一毫地可能性,哀求道:“作药引的话,让我来吧。他们都还太小……”
  嬴少牢高高在上=,不为所动:“你若是不选,我就帮你做主了。”
  姬辛双手掩面,瘦弱地肩膀颤抖着,就在以为她下一刻就会哭出声时,她却兀自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
  她扶着膝盖站起身,笑得身形踉跄不稳。
  姬辛一把打落他下意识伸过来的手,冰冷憎恨的目光死死锁在他身上,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印在心底。
  “我选阿洵。”
  她声音平缓带笑。
  时间仿佛过了一瞬,又仿佛是漫长的一辈子。
  姬辛从他手中接过哭嚎不止的阿洵,唤住转身就要离开的嬴少牢。
  轻浅的话语,几乎要溢散在徐徐熏风里。
  “少牢,曾经说要救我的是你,但是,最后将我推入深渊的,也是你。”
  内心的凶兽在咆哮,面上却更加的嫣然柔和,“不过,我不恨你了。我只是在后悔,我此生,未曾有哪一刻比现在更要后悔。如果当初我不是因为心生软弱,就不会给你可乘之机。落得这个下场,都是我咎由自取,与他人无关。”
  说完,她笑盈盈地转身离开。
  弱者的怨恨和愤怒,不过是徒增笑柄罢了。
  她轻抚着阿洵的背,有什么在悄无声息的崩坏。
  而她,前所未有的清醒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还有四章,也就是一万字左右,其实不长,只是我分得章多了点。
  哈哈哈,每天都在卡文。


第27章 怳然一梦瑶台客
  雪珠子命做的药引,效果显著。
  姚幼薇跑到她身边,神色自责内疚,那双泉水般清澈的眼睛此时蓄满泪水,她悲伤地近乎要昏厥过去:“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少牢他竟然为我做出这种事情!要是我知道这次病危需要那孩子的命,我死也不会同意的!”
  她可能还意有所指地说了些什么,但姬辛全然不在意。
  面对这个夺取自己孩子性命的女人,她甚至还能进退有度地将她送走。
  她过分冷静的作态,让姚幼薇感到不解并觉得她不配做个母亲。
  她斥责骂了些什么,姬辛都置若罔闻。
  看着姚幼薇愤而离去的背影,她听到自己内心平静近乎冷酷的自语:“没什么不可以抛弃,没什么不可以做出。”
  也许是姚幼薇玩累了。
  姬辛被从这华丽的囚笼里赶了出来,不是放她走,只是让她离嬴少牢越远越好。
  她自然不会做出得不偿失的反抗,顺从跟着仆人迁居到了一处僻静混乱之地。
  仆从说了,自此以后,她的一切供给都要凭自己努力换取,姚氏不养废人。
  将一直会被惊醒的阿洵哄睡,姬辛才做到简陋的桌案旁,试探性地开始磨墨练绘阵法符箓。
  她日日抽血供养姚幼薇,体内神血维持自己的生机都已经很勉强,就更不要说重塑丹脉修为了。
  再者,她体内的混沌好不容易安生了下来,她可不想再试一下身体从内向外崩溃的处境。
  她看着笔下废掉的几张符纸,并没有太过失望,毕竟她已经是个废人,绘不好很正常。
  只是——
  她摩挲着手中血骨,出神地凝视着窗外皎洁月轮。
  我也许……还有别的途径可以走一走。
  她现在居住的地方鱼龙混杂,身无所长的她本该为了生计落到一个难堪的地步,只是,还没等到试探之人出手,她就有了大造化。
  全赖她那张顺从柔媚的脸所致,竟得到了姚族少主姚巳景的垂怜。
  姬辛抱着阿洵,踏入了姚巳景的后院。
  阿洵紧紧抱着她的脖颈,小心翼翼伏在她耳畔问道:“姑姑,我们再也不需要外出冒险,才能有东西吃了吗?”
  他虽然才四岁,但寄人篱下的生活,让他早早见识过了人心险恶,以让人心疼地速度学会了察言观色。
  姬辛笑着点点头:“嗯,以后,你都不用担惊受怕了。”
  阿洵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小大人似的拍拍胸脯:“姑姑,我会快快长大,绝对不让再你受欺负的!”
  “姑姑以后就拜托阿洵了。”姬辛笑着,“不过,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分房睡了哦。”
  “为什么?”抗议。
  “因为阿洵已经是一个小男子汉了呢。阿洵要保护姑姑,自然要从学会孤立生活开始,不然,保护就是一句空话哦。阿洵难道只是在骗姑姑吗?”
  “当然不是!”
  阿洵想了半天,觉得姑姑说得很对。
  是以,夜晚来临之际,他躺在了厢房的床上。
  第一次离开至亲,让他心底生出无尽恐惧,然而想起他们曾经的遭遇,他又不住给自己打气。
  几次三番,终于睡了过去。
  姬辛就坐在他房门外的台阶上,听着屋里的动静归于平静,才揉揉发麻的双腿,缓缓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烛火通明。
  姬辛没有迟疑,推门而入,就瞧见桌旁端坐的人影转过头来。
  他身形高挺宽厚,暖色的烛光在他脸上撒下明暗的影子,更显得他五官轮廓分明,英姿勃发。
  只是,仿佛是等了很久的样子,神情不甚愉快。
  姬辛:“不好意思,阿洵刚刚睡着,是我来迟了。”
  姚巳景:“不要笑了,你笑得真难看。”
  姬辛眉眼微弯,她摸了摸自己苍白失色的脸,神情坦然:“纵然不笑,我的姿色不也过是中等普通而已。唯独笑起来,方才显出一丝姝色,他们都是这样说的。少主若是想要姿容双绝之人以悦心神,恐怕杀了我也做不到。”
  姚巳景眉宇间浮现被顶撞的不快。
  姬辛抬手解开束发的木簪,置于桌上,跪伏在他膝上,半点不怕,只是笑吟吟地仰望着他不痛快的面庞:“少主救我于危难之际,我自然是感激不尽。倘若因我而生了不快,倒是我的罪过了。”
  “哪怕我让你做了一名侍妾,哪怕你知道你如今的遭遇都是小妹示意,你也很感激我?”姚巳景微微俯下身,眼底闪过一丝热意,滚烫的手掌摩挲着她冰冷的脸颊。
  他明明已经在极力克制,可是姬辛却顺从地仰起头,柔和目光如水泠泠,不见丝毫怨怼。
  就在他呼吸都染上一丝暧昧炽热,手指顺着她白皙的脖颈缓缓向下时,就听她含笑轻声低语:“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我。我自然是感激的。”
  手指已经触及她胸口的衣襟,天生的高傲自负让他无法继续下去。
  姚巳景收回手,起身,离开。
  一套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干脆果决得很。
  姬辛望着她从院子里消失的身影,良久之后,乐出声:“呵,这就是男人。见色起意,天生的坏胚,却妄图得到女人全然信赖的爱慕。”
  她擦着被他摸过的脸颊和脖颈,“真教人恶心。”
  ****
  春去秋来,时来运转。
  得到安全的居所之后,姬辛又得到一个好消息。
  姚氏族长前不久陨落在一处上古秘境。
  随行众人,唯有嬴少牢侥幸留得一命,只是现在他的情况也不太好,一直都在昏迷之中。
  姚巳景与姚幼薇各有各得忙,姬辛倒也落得自在。
  日日在院子里教授阿洵,她也没有片刻闲着。
  等到冬天落第一场雪的时候,重伤昏迷的嬴少牢终于清醒过来了。只是他伤得太重了,以至于修为都掉了一个层次。
  这些消息自然不是她有意打听。
  是姚巳景见不得她平静淡然的模样,故意告诉她的。
  只可惜,姬辛让他失望了。
  不管他如何提及嬴少牢,都不能让她有一丝一毫地动容。
  而姬辛宛若看白痴无理取闹的眼神,杀伤力巨大,饶是他也经常不敌败走。
  这天夜里,姬辛本来已经睡着,却敏锐察觉到一丝动静。
  她起身,刚要点灯,就被人握住手腕。
  来人呼吸急促,细瘦有力的骨节几乎要捏近她腕骨里,很疼。
  姬辛微微蹙起细眉,挣脱两下没能摆脱,也就随他去了:“你来干什么?”
  他声音喑哑低沉,像是下定决定,迫切道,“我们一起走吧,我可以……”
  姬辛像是听到什么惊天笑话,笑得几乎要肚子疼,黑暗中,她目光落在他脸上,眼中恶意满满:“原以为你是来寻仇,没想到你竟然还在发梦呢。”
  狠狠从他手中扯出手腕,姬辛道:“没想到呀没想到,嬴少牢,你竟是如此命大。看来是天不与我,也怪我当时心软。若是再多来两个咒,想必就能收了你这条贱命。啧啧,可惜啊……”
  很遗憾。
  她走到桌子旁,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慢悠悠喝了一口。
  “阿辛……”
  “不要叫我的名字!”
  姬辛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旋身猛地将茶盏掷到他头上。
  他没躲,碎片四处飞溅,额上顿时留出一行血痕。
  “你以为我是在怨恨你吗?”
  姬辛目光冷凝,“不,我只是觉得恶心。当时的我,在你眼里一定很可笑吧。你害得我父母亲族枉死,害得阿玄不得不以身祭阵,而我,居然将仇人当做救命稻草救活。我也觉得自己挺可笑的。虽然只有一瞬,可我竟真的相信了你的鬼话。”
  作者有话要说:  别的途径,不包括成为侍妾。
  她只是不在意,能达成目的的话,她不介意玩弄一下身体和感情。
  她的精神已经坏掉了,所以不要用常人眼光看她。


第28章 怳然一梦瑶台客
  嬴少牢还欲说些什么,门扉却猛地被人推开。
  “半夜三更,你突然闯入我妾室居所,未免太不将本宗主放在眼里了吧。”
  姚巳景面无表情站在门口,神情晦暗不明,月光将他的身影拉长,斜斜照入房内。
  房内的灯芯陡然燃起,突然出现的光芒刺得姬辛眼睛疼。
  姚巳景抬脚入内,仿佛只是无意,他站在姬辛身前,帮她挡住太过明亮的光线。
  与嬴少牢警惕防备的姿态不同,姬辛不甚高兴地举手揉眼:“你们要是有什么话需要讲,麻烦出去吧。现在已经过了丑时,我只是个废物,与你们比不得。”
  说着,她越过姚巳景的妨碍,拿起灯罩,俯身就要将烛火吹息。
  她是如此义正言辞,仿佛被人捉奸在房的并不是她。
  姚巳景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下水,将她一把扯过来,先是狠狠瞪了她一眼,继而对着嬴少牢道:“你既是幼薇养得一条狗,便要有狗的样子。今后,不得我允许,你不得踏入我居所半步。如若再犯,后山就是你的埋骨之地!”
  姬辛手腕几乎要被他捏碎了,也不甚在意,饶有兴趣地扭头看嬴少牢笑话。
  他也在回视着自己,只不过很快就移开了眼,恭身退下。
  怎么说呢?
  他也只是说得好听,说着要救我,被发现后首先保全的还是他自己。
  废物本废,不过如此。
  她心里还没有嘲笑完,就被姚巳景拉入内室,蛮横地甩到床上。
  身体凌空摔下,让她有些头晕。
  不等她爬起身,就被姚巳景钳住下巴,粗暴地扯向他的方向。
  他仿佛在压抑着无边怒火,眼神如刀锋利,直直刺入她心底:“你们之间的破事,我本来是不想管的。阿辛,你得明白,当初你答应成为我妾室,就注定了你们再无可能。不,应该说只要幼薇还对嬴少牢抱有兴趣,你们就绝无在一起的可能!”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有心思笑。
  她顺从地仰头:“不是妾室,是侍妾。”
  她没头没脑的反驳,让处于暴怒中姚巳景有一瞬怔住。
  姬辛挥开他没轻没重的大手,身体后仰,整个人放松躺在柔软的被褥上。
  她抬手揉着肯定红肿作痛的脸颊,仰望着笼罩上方的人影:“你们之间的破事,我也不愿意关注,是你总是在我面前提起。姚宗主,若是你不想收留我,其实大可将我赶出去,反正我丹脉已废,不过是拔了牙的玩物,最是无害。你没必要用他,一直一直地来试探我。”
  她神情平静,眉目温婉,“我自来到出云界,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你妹妹为我定下的结局,也在我预料之中。我并不会觉得很痛苦。其实,那样说不定会更好些。万一你妹妹再次病危,需要我做抉择的时候,不知道生父为谁的孩子,舍弃起来才不会觉得痛苦。”
  她是那样的轻描淡写,甚至在他露出愕然时,还有心情怜悯地抚摸他的脸,“身为玩物,我很有玩物的自觉。我抛弃了雪珠子,残忍无情地送她去死,我这种人死不足惜。所以,无论落入何种下场,我都不会怨恨。”
  “这一切,都是我的报应。”她说。
  “不要再说了!”
  姚巳景翻身下榻,仿佛是厌弃了这样无趣的她,大步流星离开。
  只是在他即将踏出这道门时,不知为何他又停下了步伐:“倘若当初来得不是我,你……谁都可以吗?”
  “对。”
  她起身端坐榻边,笑吟吟的,半点迟疑也无。
  姚巳景漠然转身,将门摔得震天响,旋即不见踪影。
  ****
  姚巳景向来傲慢自负,平生第一次在姬辛身上狠狠栽了一个跟头。
  姚幼薇的所作所为,他不是不清楚,只是她毕竟是自己的妹妹,自家人总不会有错。
  所以,错的肯定是带坏她的嬴少牢。
  对于倒霉的姬氏,他也曾生出过不忍,可是外人总没有自家人重要。要是能换回妹妹的健康,就算屠戮姬氏全族,他也不觉得过分。
  所以,他在一开始并未将姬辛当做一回事儿。
  所有的改变,就源于那日一见。
  那样柔弱顺从的女子,却缥缈若九天之云,可望不可即。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姚巳景深刻体会到隐藏在身体深处的劣根性。
  所以,当姚幼薇要她舍弃一个孩子时,他知道却没有阻止。
  ——那个非他亲生的血脉,看着真是不顺眼。
  然而,今日之事,不啻于当头棒喝。
  他们所思所求,恐怕再不会有丝毫重合。
  他本来已经决定不会再去见她了,可谁知,就在他决定闭关修习时,她的居所突然传来孩童声嘶力竭的哭声。
  他过去时,就看见那个叫阿洵的孩子,趴在她房门外哭得嗓子都哑了。
  姚巳景眉心微不可查一皱,阿辛舍弃亲子都要留他下来,想来阿洵对她意义非常,所以不可能任凭他哭成这副模样。
  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好不容易将涕泗横流的小孩子哄好,问他到底是怎么了。
  阿洵说话颠三倒四的,不过不妨碍他听出原委。
  原来,就在他自己纠结的这段时日,下人对她都是看碟下菜,怠慢都是常事。
  更重要的是,两天前,幼薇小姐曾遣人来,指名点姓地取她心头血饮。
  取血后,她并无异常,只是说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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