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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难囚-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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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时,从心底蔓延的愉悦,如饮蜜糖,“为了让你看的起,我必然会全力以赴,安分到天亮的。”

    “当真?”

    “没有更真。”

    “诓我是小狗!”

    “可以。”,反正他是什么,她就是什么,夫妻嘛,无所谓。

    可能是她多心了吧,盘问过后,纪纤云紧绷的神经,春回大地似的缓缓松弛下来,“算了,信你一次。困了,睡觉吧。”

    “放心,绝对不会辜负娘子的信任。”,长臂在锦被外一搭,哄小娃娃般的,亓凌霄无比温柔的轻拍,“睡吧,忙完明天,终于不用心心念念往外跑了。”

    娘子?

    “……”,纪纤云听得头皮发麻,鸡皮疙瘩满身,那货,怎么能叫的如此顺溜?

    抬手拍了七八下,依旧等不到回音,亓凌霄大掌向上滑动,勾着一缕墨发低声呢喃,“…。。静的不像你啊?”

    “睡着了,不行啊!”

    亓凌霄低低哼笑,爱怜的抚上火气四冒的小脑袋瓜,“睡着了底气都如此足,为夫很是佩服。”

    为夫?

    纪纤云那一身没消退的鸡皮疙瘩,大有蓬勃肆虐之势。

    大半夜的,如此肉麻,娘的,没法招架啊。

    遂,她明智的话锋一转,顾左右而言他,“师父那会儿来叫你,你没去就对了,顾兄根本没看上什么京兆尹家的二小姐,纯属师父谎报军情。”

    “嗯。”

    波澜不惊的,明晃晃的昭示着,这厮一点点都不意外,甚至,了如指掌。

    纪纤云挑眉,大大的白眼湮没在浓黑的夜色中,阴阳怪气十足,“众人皆醉唯你独醒,活成你这样,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你夸我一次,可真不容易,”

    “我知道了,你的乐趣就是自我麻痹催眠,按自己的喜恶扭曲别人的意思,活在自我标榜的美好幻想里不能自拔。”,娘的,真是废话,自恋狂,典型那种。

    不被流言蜚语侵扰,不得不说,这种境界,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

    心理素质,无敌强大。

    换言之,脸皮无敌厚,刀枪不入。

    亓凌霄笑意不减,放肆的把额头贴过去,在娓娓诉说的小脑瓜上蹭了蹭,“在我的英明教导下,书没有白读,听听,说话文雅多了。”

    直呼他的名讳,时不时爆粗口,虽说贱骨头的他,从来不往心里去。

    不过,能有所改观,还是很令他甚是欣慰的。

    “天天往自己脸上贴金,怨不得,你脸皮比旁人厚许多。”,推搡一把,纪纤云没好气的很,“再凑过来就是小狗,人要言而有信。”

    好吧,谁让他许了愿了呢?

    亓凌霄恋恋不舍的铩羽而归,勾着一缕墨发把玩,“忙过明天,收收心,好好去跟万嬷嬷她们学功课。今天拿木木做挡箭牌没有去上早课,事事不过三,明天只能最后再用一次,听见没有?”

    “烧也退了,发出来的痘子也结了痂,再过三五天,木木都能到处跑了,再用他当借口,你当我傻啊?”

    “你若是能傻一点,我倒是省心了。”,深深无奈,隐隐有些与有荣焉的小得意。

    聪明伶俐的小丫头,更对他的胃口,紧绷的杀戮生活,难得的一点安慰。

    从何时开始,认定这个人是他生命中的必须存在呢?

    追根溯源,实在无从确认。

    也许是宫里那次遇刺,得她不离不弃。

    也许是更早的卧床不起时,得她搏命相救。

    可能更早一些……

    “喂,你晓不晓得,顾兄最近的反常因为什么?”,纪纤云有种预感,这货一定知道点什么。

    亓凌霄心知肚明却不想徒增烦恼,遂,偏头过去,温声软语戏谑道,“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纪纤云仿佛被雷劈了,生无可恋脸,从灵魂深处憋出一声低低怒吼,“哪凉快哪待着去!不把你早点收走,老天爷肯定是老眼昏花了!”

    预料之中,亓凌霄不怒反笑,须臾,悠悠送过去一句,“难得糊涂,他不说自然有他的道理,刨根问底,到头来费力不讨好,得不偿失,懂?”

    算了,刨人家隐私的确……

    “……算你,英明一回。”,不情不愿,纪纤云还是勉为其难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睡吧,明天还有你忙的呢。”,亓凌霄圆满了,嘴角荡漾着难掩笑意,拥着娇小的人,闭眼入眠。

    渐渐平缓下来的均匀呼吸,昭示着身边的人已睡熟,纪纤云紧闭的眸缓缓睁开,漆黑一团里,愣怔难眠。

    明日过后,她的唯一目标便是离开。

    一个捧出真心,为她,姿态放到尘埃里去的桀骜王者,到时候,黯然神伤是有的吧?

    莫名的,深深的负罪感弥漫心头。

    ************

    七月初七,天朗气清的好天气。

    早餐桌上,纪纤云元气满满的好心情,瞬间被打入谷底,嘴角微抽很是拒绝,“太难闻了,我能不喝吗?”

    “王妃,这个对身体极好的,天亮就开始熬,足足熬了一个时辰呢。”,桂嬷嬷两手交叠至于身前,身体微微前倾,慈爱的脸上写满了殷切。

    逍遥散人就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了,小棒槌似的手指直指药碗,“快喝,快喝!瞧瞧你瘦的跟个麻杆一样,风大点都得拉着你省的吹跑!不好好补一补,怎么给我生徒孙。这可是我昨天晚上特地找桂嬷嬷,嘱咐她给你熬的,你要是不喝,就是不孝,我老人家可会生气的。”

    “……”,老头下手可真快,纪纤云怨念的眉头凝成一团,捂鼻子求饶,“我又没病,别这么折磨我行不行?大不了,我多吃一碗饭,药补不如食补嘛。顾兄,顾兄,你快告诉他们,多吃饭比喝这个难闻的东西管用多了。”

    死丫头,求救不找他!

    作为惩罚,亓凌霄淡漠的捏着银勺子搅着碧粳粥,星眸微敛,不动声色。

    隔着一张桌子,那股药味直往鼻子里钻,顾西风着实心疼的紧,哪有不帮的道理。

    俊逸除尘的脸孔上撑着不偏不倚的平淡,扼首,“师父,是药三分毒,您就不要难为她了。她这个岁数合该身量单薄,饭食上不亏,会长起来的。”

    “师父,您听见了。顾兄可是神医,听他的准没错。”,纪纤云如抓住救命稻草,可怜兮兮摇上老头胳膊。

    逍遥散人撇撇嘴,狠狠瞪了大徒弟一眼,“神医,呵呵,也不知道哪个瞎眼的给你封的!你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帮纤云胡诌是不是?等着的,我腾出功夫来,好好给你松松筋骨。”

    之后,刷的扯出一张笑脸,纪纤云眼中倒影出的老头,明晃晃的有点渗人,“饭要吃,药也不能少,双管齐下,我的徒孙才能来的快。”

    执着的老头啊,纪纤云顿觉大势已去,悲从中来。

    发晕当不了死,本着早死早投生的心,牙关一咬心一横,视死如归脸的,伸手就去端那药,“好吧,我喝。”

    反正快走了,天天喝也喝不了几次,以后也没机会报答老头这么多天的照顾,就当尽孝心了吧。

    瞧瞧那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模样,亓凌霄暗自好气又好笑,冷着一张脸,先一步把药端在手里递向桂嬷嬷,“奶娘,以后也不要再熬。”

    纪纤云的手落了个空,目光随着药碗游弋,整个人都傻掉了。

    靠!

    真爷们!

    不禁,澄澈的杏眼中,感激、崇拜交织,落在冷酷如常示人的某人脸上,直愣愣、傻呆呆。

    桂嬷嬷接了药碗,却未离开,眼神飘忽,将希望倾注到盟友身上。

    逍遥散人早气的七窍生烟了,不用桂嬷嬷使眼色,便抓了个包子丢向二徒弟,“兔崽子,你反天了!”

    轻巧的两指夹了包子,亓凌霄不怒自威的脸孔上有种不容置喙的气场弥漫,漆黑幽深的星眸凛然迎上老头怒火满满的视线,“她也还是个孩子,难为她作甚?一两年间,我不想添累赘,想要徒孙,在我这里就不可能。”

    “啊,你!……”,逍遥散人捶胸顿足,恨不得一巴掌把不听话的东西拍死,“一两年,你知不知道那是多久?啊?好不容易熬到你娶了媳妇,你还跟我拿娇啊……”

    亓凌霄丝毫不动容,不耐烦的丢了筷子,起身拂袖而去。

    “王爷,您不能不用饭啊……”,桂嬷嬷一急,端着药碗匆匆走了。

    发火都没处发,逍遥散人大口喘着气,郁结于心了,“不孝徒弟!早知道,小时候多揍几顿……”

    没有了令人作呕的药味,纪纤云宛如新生的松了口气。

    避免老头的怒火蔓延到她身上,努力缩小存在感的默默又快速的干掉包子和肉粥。

    顾西风偷眼瞄一眼闷头吃喝的人,俊逸的眉眼间浮现一抹复杂的笑。

    有意引火上身,一贯冷酷阴鸷的师弟,对这个和他历经生死的王妃,显然,还是有几分温存在的。

    他该高兴,不是吗?

    各怀心思的填饱肚子,三人抱上昨晚准备下的东西,带上静候门外的红杏,坐上马车,直奔菜市口。

    红杏是个寡言冷漠的性子,眼见着车厢里的三人均一脸莫名,往常的热闹转为沉默诡异,她也只当没看见。

    静静的跪坐一旁,警戒。

    名义上是伺候时不时晕倒的逍遥散人,实则是寸步不离的跟着王妃,她很是尽职尽责。

    一路无话,两炷香的功夫,便到了目的地。

    车夫小哥把马车牵去后院,纪纤云四人在正门驻足。

    手打凉棚欣赏了一下阳光下熠熠生辉结满红绸的金漆牌匾,甚是满意的从正门往里走。

    京城中最豪的酒楼叫‘福满楼’,也不管是不是碰瓷山寨,她一锤定音给小吃城取了个‘福满多’。

    因着喜庆,大家伙倒是肯定的很。

    孙来顺正八面玲珑井然有序的在各处张罗,精明的眼寻到缓步而入的几道身影,笑盈盈快步迎上去,一一见礼。

    之后恭敬禀报,“小小姐,该准备的都齐了,稍后就把桌子抬出去把大门挡了。吉时一到,锣鼓喧天舞狮子,人聚的差不多,就把谜语猜起来。不要钱的饭,来凑热闹的指定少不了。”

    “那是,哪有人不喜欢天上掉馅饼的。”,纪纤云笑眯眯附和一句,随即示意红杏把抽奖箱给伙计,“猜谜能试吃,免费的吃光就放人进来,有着买东西就能抽奖的由头,应该不会冷场的。”

    “小小姐说的是,咱们的吃食又不贵,凑个乐子拼拼手气,人少不了。何况里头还有那三个异域美人跳舞勾着,不挤破头不错了。”,孙来顺也认同的很,随即,端着一张热络的笑脸提醒,“今天人多眼杂不同往日,小的觉得,几位贵气扎眼,今天就不要抛头露面了。若是在后边待不住,想走动走动四处瞧瞧,斗笠遮面一定要有。”

    “我们也正有此意。”,纪纤云点头称是,笑靥如花,“一切就劳烦孙掌柜你招呼,我们几个就想混人群里瞧瞧热闹。”

    如此说的,他们也是如此做的。

    前后走马观花的巡视一便,几人便戴好斗笠,到正门口大路上当围观群众去了。

    伴着震耳欲聋的喜庆锣鼓,请来的狮子把式把硕大的狮子舞的虎虎生威。

    如此大的声势,赶上的又是出入菜市口人流量最多的时辰,加上前两日京城中翻江倒海的宣传,一时,人流如百川入海。

    呼啦啦,密密麻麻聚拢而来。

    不消片刻,人头如织,勉强给过往车辆留了窄窄的一条路。

    “……猜种谜语就能白吃饭,是这儿吧?”

    ……

    “没错没错,瞧见没有,那竖起的大板子上压的那叠子红纸,估计就是谜面。”

    “屁啊!你瞎字不识一个,人家把谜面亮出来,你也不是干瞪眼。”

    “娘的,就跟你识字一样!天天跑去买菜的,有几个认字的,做买卖的又不傻,人家肯定给念的!”

    ……

    “是是是,那些桌子椅子肯定是让人吃饭用的,哎,也不知道给吃什么……”

    来的晚的挤着来的早的,迷迷瞪瞪跟着来的,得着消息为便宜特地赶来的,一时间,交头接耳,大呼小叫,好不热闹。

    站在前排,被三人保护的围在中间,纪纤云隔着白纱四望,历时乐淘淘,“我有预感,今天一定挣得盆满钵满!”

    “定然。”,顾西风的话语坚定又如沐春风。

    逍遥散人噘嘴,“今天我老人家不开心,晌午给我准备一坛子三十年的梨花白!”

    瞬间冷场。

    纪纤云默默往一侧偏了偏身,她实在不想被老头继续荼毒。

    白纱下,感受着紧挨的娇躯,顾西风嘴角浮现一抹悲苦的笑。

    他算什么呢?

    对,师兄!

    仅此而已。

    也许,一开始就是错的,是他奢望了注定跟他无缘的美好。

    又过了一盏茶功夫,舞狮子的撤了。

    万众瞩目中,门楼下出现穿着统一围裙的六个伙计,人手一个大大的木托盘,托盘里满满的吃食,飘香四溢。

    随着吃食被整齐的摆在四张首尾相接的长条桌上,一精干的伙计拉开竖起木板上的红布。

    第一个谜面显现,人群历时沸腾了。

    “上边毛,下边毛,中间坐个黑葡萄。谜底是,人身上长得物件!”

    “眼睛!”

    “答对了!来,随便选一份,只能当场吃,不能带走啊,吃好了跟大家伙吱一声。”

    ……

    随着谜面越来越难,谜底水落石出用的功夫越来越久,人们的热情,反而更高涨。

    充当猜谜大会主持的伙计口才绝佳,颇具煽动性,时不时给点提示,互动相当良好的情况下,谜底一个个也有了着实。

    相对的,桌上的吃食被蚕食的也越见清减。

    猜谜得来的,换句话说智慧得来的,人们吃的格外香,遂,收货的好口碑源源不断的在人群里游荡。

    一切的一切都如有神助的顺利,正当纪纤云得意非常时,斜后方却传来一些不和谐的声响。

    貌似,挡在她身后的红杏,和谁起了纷争。

    不悦回头,隔着轻纱,正对上一双幽怨到怨毒的眸。

    眼皮微肿,眼球里红血丝密布,显然狠狠哭过一场。

    如此小女儿态才会做的事,偏偏这双眼睛长在一张颇英气的脸上,倒是有些格格不入了。

    诶,一个眨眼间,她便认出此人。

    明月!

    那个一口一个狐狸精,曾经把她一脚踹泥坑里的,明月。

第一卷:非常邂逅 第一百三十八章 让他的眼里只有你

    “我有话跟你讲。”,被红杏一条胳膊抵在身前阻拦,红杏并未硬碰硬的推搡,只微微昂着下巴,执拗又怨毒的望向白纱遮面的娇小女子。

    貌似底气十足冷厉如刀的话,细听确是幽幽怨怨,带着不情不愿的别扭,隐隐还有一丝哀求在。

    没了盛气凌人,刁蛮不讲理,带刺的玫瑰成了风雨摧残过的蔫吧苦菊花,纪纤云倒是有些不习惯。

    凝眉略一思忖,还未开口,就听身旁有人帮她挡了。

    “人多眼杂,这里不是你胡闹的地方。”,是顾西风,话语温文的很,“事已至此,纠缠无益。”

    有些事,强求不得,他深有体会。

    “我有话要跟你说。”,明月只等耳边刮过一阵风,理也不理,依旧直直盯着被护在当中的人。

    逍遥散人不耐烦的很,“说什么说,没的跟你说,成心找不痛快,你发什么傻!”

    “我有话跟你说。”,明月眼圈泛红,固执的不肯退缩。

    把人挤兑急了,闹起来也是麻烦,哎,也是个可怜人啊。

    心思一转,纪纤云点点头,满满的和气,“我听你说就是。这里乱糟糟没法说,一时也挤不出去,猜谜应该很快结束了,等人散了找个清净地方吧。”

    今时今日,想跟小狐狸精说个话,还得等着人家施舍,明月悲从中来,若不是眼睛用力睁了睁,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就得落下去。

    紧抿着唇,僵硬着一张脸,只回以冷冰冰的点点头。

    怜悯,多说一句,就是承了那份怜悯。

    从内到外,她都不能接受。

    “丫头,给自己找麻烦,你个笨蛋!”,逍遥散人瘪瘪嘴,偏过头去,贴耳怨怼。

    纪纤云乐呵呵怼回去,“徒弟是笨蛋,师父岂不是大笨蛋!”

    “呵呵,只要不说我是老笨蛋就好。”

    “奥,师父是白胡子的大笨蛋!”

    “嗷嗷,你还是说我老!哼哼,师父以后……”

    离着极近,即便看热闹的人群喧嚣的很,师徒两个的打趣还是钻入了明月耳朵,历时,她更是心头苦水泛滥。

    小狐狸精真是有本事,把散人哄的北都不晓得是哪边了吧?

    连锦年哥哥都被迷住,小狐狸精还有什么搞不定的?

    胡思乱想盘算着,不知过了多久,周遭没了平衡,人们开始活动起来。

    回神四望,人流分散开来,心知猜谜散场了,她的目光重新勾在小狐狸精身上。

    须臾,待到周边松快了,纪纤云便兑现承诺,领着人从小偏门到了小吃城后院。

    院子里只有一个老嬷嬷干着杂活,和前院的喧哗热闹比,难得的一方净土。

    驻足在一株枝繁叶茂的老槐树下,她索性摘了斗笠,指了指树下的石凳子,莞尔一笑让坐,“坐下说吧。”

    明月英气的脸紧绷的如一块冷玉,满含红血丝的眸,堪堪扫过院里仅有的几人,紧抿的唇一张一合,“我要跟你单独说。”

    “那可不行!”,逍遥散人把斗笠往桌上一扔,大眼珠子翻上天,“我徒弟手无缚鸡之力,旁边没个人,你下黑手怎么办?别说你不会啊,我老人家可不信。”

    红杏冷漠的一张脸,恭敬又斩钉截铁,“奴婢要对王妃寸步不离。”

    说是可以说,人身安全更重要,纪纤云可不想被个为情所困的夺了性命。

    遂,她也没有逞强,“要说就在这里说,都不是外人,没什么不能听的。”

    “不行,我就要和你单独说。”,为了那一丝希望,明月咬咬牙,放低身段,“找个没人的屋子,你们要是担心我害她,大不了,我让你们把我穴道封了。”

    她一贯骄傲,为了锦年哥哥,在小狐狸精面前丢丢人还可以忍。

    众目睽睽,绝对不可以。

    “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再手黑再危险,成了一个木头人,还有什么可怕的,纪纤云爽快的很,“就那间屋,让师父封了你穴道,我洗耳恭听。”

    其余几人也没了顾虑,很快,紧闭屋门的堂屋里,只余两人。

    隔桌对坐,一个悠哉啃着蜜桃,一个一动不动,如木雕泥塑。

    明月不想也不屑废话,开门见山的兴师问罪,“你不是口口声声瞧不上我锦年哥哥吗?你还骗我和神医是一对!你个大骗子。”

    咽掉甜津津的果肉,纪纤云一手支头,俏脸端的皮笑肉不笑,“一脚就成把我踹泥坑里去,我要是不骗你,这时候没准都喝了孟婆汤投生到谁家去了。”

    碰了个软钉子,明月怒的眼里冒火,突的,又记起今日前来的目的。

    眨眼便压下火气,咬牙伏低做小,“你跟我说过的,不喜欢高门的勾心斗角,想去游历四方过自在的日子。你看你,天天喜欢往外边跑,肯定也不是很喜欢当王妃,对不对?不如彻底离开冥王府,想怎么逍遥怎么逍遥,岂不是更好。”

    娘的,难道她不想啊!

    即便跑路势在必行,明说自然不可以,纪纤云摇着扇子展颜一笑,“彻底离开冥王府,那只有让冥王写个休书休掉我。看来,你不该找我,应该去找他。”

    炫耀吗?

    拿锦年哥哥压她!

    胸腔烈火熊熊,却不得不忍,明月满眼执拗的希冀,“腿长在你身上,我当然是来找你。只要你闹一闹,闹着必须走,凭锦年哥哥的脾气,绝对不会留你。就算……就算我求求你,好不好?离开锦年哥哥,离开京城,远走高飞,过你的恣意日子去。”

    “……”纪纤云就是一愣。

    充其量是个暗恋人家老公的,竟然跑来求人家正妻闹着被休下堂?

    什么样的奇葩脑回路,才能干出这样的事?

    呵呵,可能还失忆。

    原来对人家正妻还又打又骂来着,求?娘的,哪来的脸上门求?

    诶,厚脸皮家族,又添一员虎将。

    等她走了,这货和冥王那厮有一段姻缘,也说不定呢。

    毕竟,脸皮,很是般配。

    明月只当眼前人的不言不语是迟疑了,是把她的话听到了心里,即刻,目光更显热切,“求求你,答应我吧?你走了,锦年哥哥眼里就没有别人了。”

    纪纤云扶额,“你的目标是让他眼里只有你吧?你不使劲往他眼睛里钻,光顾着从他眼里往外拔人,有什么用?世上的女人多的是,他今天看上这个,明天看上那个,你求的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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