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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难养-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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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也不能着急动这个人,免得惊动皇上,惊动那些贪得无厌的太监,慢慢的处理,不着痕迹的按下去这个祸害。
当年冬天,李秀钰从省城回来,准备赴京事宜,而此时李家,早已今非昔比,单是家里的田地,便是上万亩,老秀才暂定的一成租子,就足够李家吃香的喝辣的。
十年寒窗苦,金榜题名时,唯有真正体会了个中滋味,才会知道,期间的翻天覆地的差异。
云台乡的不少商户,有钱出钱,有人的出人,不需要李家操心的,云台乡的一众,都将李秀钰赴京的准备做好。
美貌闺女有人送,宽敞马车有人买,连着他们家的旧院子,也给乡里人,冲的面目全非,准备给他们家重新建造一个更加辉煌大气的院子,能配得上他的身份,还得建一个功名牌坊竖在李家村的村口。
李秀钰真正体会了名利双收的美妙滋味,老李秀才更是老怀安慰,此生无憾。
至此,老李秀才再也不需要教书了,私塾里面的孩子,全部另外找出路,但没有人觉得不对,人家儿子高中了,人家爹当然也是老爷了,难道还要堂堂老爷再做先生挣那点束脩?更何况李举人将来上任,李秀才做爹的当然也会跟着去。
亚楠爷爷奶奶听着村里人的议论,很是生气,自己儿子当初没有接受村里人的投献,他们记恨了这么长时间,自家为了弥补他们,每一季的粮食,都有意落后一段时间,就是不愿跟村里人争水,争脱谷机。
没有想到村里人如今全都成了李秀才家的佃户,还是自动送田给他们家做的佃户,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舍得的,一亩田地,怎么也得好几两银子,就为了省粮税,连祖上留下的田地,都自愿送给李家,也不怕将来被李家连皮带骨的吞下去。
“莫生气,我们儿子是好样的,别听这些人胡乱拿子诚跟那个不要脸的人家相比,有的是他们哭的时候,到时候他们就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亚楠爷爷闷闷的安慰老伴,内心里也是很火,村里人投献土地给李家就罢了,为何还要到处中伤儿子,说他不顾乡亲死活,说他遭了报应,才考中同进士,连个县令都不是,气死自己了。有本事你们家也考一个同进士给我看看?
董文杰见到村里人都投献土地给李家,心里嗤笑着,都想着天上掉馅饼,等被人吞了的时候,看你们还能如此兴高采烈?蠢!
也不知道亚楠的外祖父一家人,怎么这样肆无忌惮的?诶,要是亚楠知道,不知道她会怎么说?
董文杰双手捧着亚楠给他抄写的五经,自从亚楠送给他二十两银子之后,董文杰就不再出去偷食,而是大门不出的闷在自己的狗窝里,奋发图强的看着书,想着总有一天,也会跟亚楠爹一样考中。
不,是考的要比亚楠爹更高,自己不要做一个县学教谕,自己要做一个大官,风风光光的,让董家人看看,自己不是他们能小看的,到时候,想必自己爷爷奶奶,还有那个娘,一定会让他们后悔的撞墙去!
然而就在董文杰臆想着将来美好前程的时候,他的爷爷奶奶,叔叔伯伯,大娘婶婶,甚至是他们家的儿子,都一脸杀气的冲了进来,什么话也不说,直接动手翻找起来。
董家人这次过来,正是要翻找董文杰爹留下的四亩田契,用来投献给隔壁李家,这几亩田地,这些年来,其实都是他们在种着的,粮税也是他们缴纳的。
现在既然要投献田地,就需要田契,就无需再将董家田地给这个孽畜拿着,也该让他还给董家了,这个孽畜,有那样的娘,也不会是好东西,更别说他整天的偷拿村里人,早该撵出这个村子了,就让他跟着那个不要脸的娘去。
“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都给我住手!”董文杰被这群忽然而来的变故,惊吓到了,内心恐惧之余,也强作镇定的大声呵斥起来。
“快看,竟然还有十八两银子?这是我们家的银子,被这个孽畜给偷来了啊!”董文杰的奶奶,忽然翻出来董文杰最担心的银子,顿时两眼发出亮闪闪的贪婪目光。
“打死你这个孽畜,叫你偷我银子,给我将他绑起来,送去给村长看看,这个孽畜,我们董家是不能再留下了,要么送官,送给他亲娘去!”
董文杰的奶奶一边揣上董文杰的十八两银子,一边一副气愤填膺的过来扑打董文杰,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董文杰是小偷,是孽畜什么的。
董文杰气的要死,两眼血红血红的,这是亚楠给自己的银子,自己舍不得用,每天不敢吃饱,每天只敢吃杂粮,就怕这些银子撑不到自己高中的时候,谁知道今天会飞来横祸,不仅仅亚楠给自己的银子全没了,自己竟然还被自己的爷爷奶奶叔叔伯伯绑起来,送到村长家。
亚楠爷爷奶奶跟着村里人一起到了村长家的时候,就看到董文杰被董家人绑的死死的,扔在地上,董文杰的脸上,还有被打的留下的青紫,身上也有被脚踩过的鞋印。
“村长,村里人哪一家没有受过他的害?我就是他奶奶,也不能包庇纵容下去了,我们村里有一个他,全村人都不得安生。
这一次是我这个奶奶的十八两银子被他偷了,好在被我们找到了,若是下一次他偷了你们的银子花了,你们别又跑我们家来算账,我今天就放话给全村人,他犯了这么大的罪,是报官还是撵走,全凭你们一句话,我董家绝不给这个畜生祸害全村人!”
董文杰奶奶的话说完,全村人轰的一下炸开了!
“十八两银子?乖乖,这么多也敢偷?作死啊!”
“要真的报官的话,十八两银子都够充军了吧!”
“充军?年纪不够吧?”
“这个董文杰,真是不能留在村里了,不然下次还不知道会偷谁家呢?”
“这话说的是,哪有天天防贼的?”
“报官!免得害人!”
忽然间不少村里人都义愤填膺的嚷嚷着,叫村长报官抓走董文杰,哪怕充军去也不能留在村里祸害一村人。说是村里谁家没有被他偷过?
如今他的胃口大了,不再是偷地里的吃的,连村里人辛辛苦苦存的银子也敢偷了,这一次偷得是他亲奶奶的,下一次就不知道偷谁家的了!
亚楠爷爷奶奶看着董文杰如此可怜,可听着村里人的议论又如此心狠,竟然到现在都没有一人问问董文杰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给他定了这么大的罪名,这是要生生毁了他一生啊!
“等一等,董文杰,我问你,这些银子是怎么来的,你自己说出来!”
亚楠爷爷分开村里人,到了倒在地上的董文杰面前,蹲下来严肃的问着。
在亚楠爷爷心里,他不愿意董文杰会如此不堪,毕竟是亚楠要自己照顾的孩子,不应该如此不堪啊!从前他偷村里地里的食物,也是因为董家无人管他,他一个孩子不这样还怎么活?
董文杰满身疼痛,内心燃烧着炙热的怒火,恨意滔天。
然在亚楠爷爷拨开村里人过来郑重问自己的时候,董文杰无法抑制的泪流满面!
自己为何有那样的一家人?爹早早死了,没娘改了嫁,爷爷奶奶迁怒于自己,连爹留给自己的田地,一直都被他们霸者着,如今连亚楠给自己的银子,也给他们抢走了,还泼了自己一身污水,洗都洗不清。
自己能怎么回答亚楠爷爷?说这是亚楠给自己的?
不,不能这么说,会害了亚楠的,亚楠今年都七岁了,不能被人构陷她跟自己私相授受,也许亚楠这么大,根本也不懂私相授受是什么意思,但这些人不会管亚楠不懂,他们会趁机泼亚楠的脏水,一如他们从前污蔑亚楠被赵家惯坏了的那些话。
甚至在李家中举之后,亚楠爹在村里人眼里,更是被人暗地里嘲讽,只因为亚楠爹没有接受他们的投献,而亚楠的大舅舅却是来者不拒,有多少人投献就收多少人家的田地,相比之下,村里人自然鄙视嘲讽亚楠爹。
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亚楠一家人添麻烦,并且自己无论说什么,自己的那个好爷爷奶奶,叔叔伯伯,因为内心愧疚,也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抹黑自己。那自己又何必说出亚楠来?
“这是我在县城捡来的,根本不是我爷爷奶奶的,是他们对我见财起意,故意栽赃我,他们才是强盗,他们才是罪人!”
董文杰唯一能为自己坚持的就是捡来的,就是宣告村里人,自己爷爷奶奶叔叔伯伯是抢夺他银子的强盗。
“逆子!你这个孽畜,为了遮掩你的罪行,你?你竟然连你爷爷奶奶叔叔伯伯也敢诬陷?今天我这个爷爷,就打死你这个逆子!”
随着董文杰的话,董文杰的爷爷忽然暴怒起来,抬脚就要踹地上的董文杰。却被亚楠爷爷一把拦住了。
“以我之见,还是报官吧!董文杰虽然小,也已经到了能给他自己辩护的年纪,到了县里面前,是非曲直,一定能审个清楚。
十八两银子,相信我们村里人,没有几家能存到这么多钱,记得去年我们家的时候,还拿不出五两银子,这么大一笔钱,县令一定能审理个清清楚楚。”
亚楠爷爷听到董文杰的话,忽然心里一动,这笔钱先不管董文杰是怎么来的,但一定不会是董家的,就凭董家两房儿子,加上十几亩田地,能存十八两银子?要真是能存这么多银子的话,董文杰的大堂哥怎么还不成婚的?记得那个小伙子已经比子琛大两岁了吧?
所以,这十八两银子一定不会是董家的,但就是不知道董文杰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要说是捡的,也太过不可相信,哪有人不好好存着银子的?
但是自己也只能先这样吓唬一下董家,免得他们真的活活打死董文杰,自己就不好跟亚楠交代了。
“嗯,还是报官,让县令判他充军去,免得祸害全村!”有村人高声附和起来。
董文杰的爷爷奶奶,叔叔伯伯四人互相看着,被亚楠爷爷刚刚的话,说的有些胆战心惊,要是真的被县令查出来是自家抢夺了自家孙子的银子的话,这个村自家也没有脸呆下去了。
“罢了,罢了,怎么说这个孽畜也是我们儿子留下的一滴血脉,偷得也是我这个奶奶的,好在被我找到了。
不过村长,我们董家,出了这个孽畜,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想想还是将他撵走,让他去上原投奔他娘去,也免得这个孽畜以后祸害村里人。”
董文杰爷爷站出来,语气忽然松软了很多,忽然间从恨不得一脚踹死董文杰的仇人之态,转变成了还有一丝仁慈之心的爷爷。
“也好,总归是你们家自己的血脉,偷得也是你们自家的钱,如何处理,你们董家自己看着办吧!但若是出了人命,就是不报官也不行了!”
村长不冷不热的对着董家人,到了这个时候,他要是还看不出来董家人抢夺了董文杰的十八两银子,自己这个童生就白学了。
只不过村长也笃定,董文杰手里的十八两银子,必定也是他从别的村子偷盗而来的,如此手脚不干净的少年,实在是对村里人危害过甚。
董家人最好能撵他去上原,跟他娘一起生活,自己这个村长,既不愿意看着他被董家人打死,也不愿意再让这个少年住这个村子。还是让他走最好,但这个话,得让董家人自己说出来。
“你这个孽畜,我们董家没有你这样不孝之子,更没有你这样不要脸皮的子孙,从今天起,你就不是我们董家人,族长,先给他除名之后,再撵他去上原,让他找他亲娘去!”
董文杰的爷爷,瞬间决定,将这个孙子除族,撵出村子,从今以后,他说自己抢夺他银子的话,再无人相信,谁会相信一个被除族的人?
董家族长脸上无波无澜,见村里人都要撵走他,叹口气:“文杰啊,到了上原,再不能这样手脚不干净了,不然你还能再去哪儿?”
董家人动作很快,族谱拿来之后,就果断的将董文杰的名字划出去了,从此,董文杰便是被董家除族的人。
董文杰内心发狠着,总有一天,他一定要考中,一定要这些董家人好好看看,自己绝不是你们能任意践踏的。
上原?董文杰有些嘲讽,娘会要自己这个拖油瓶?不可能的!
不过亚楠却是去了上原,只是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如何能见她?
亚楠爷爷知道董文杰被撵去上原,应该是成了定局,关键是董家人,将他除族了,而村里人又都嫌弃他手脚不干净,他是不可能再呆这个村子了。
除了上原,他还能去哪儿?只是不知道他的娘会不会给他一口吃的,眼下他独自一人去上原,怕是路上连吃的都没有,也许又是靠着偷盗才能去上原。
罢了,家里有做好的面饼,原本是准备给晚上回来的女婿带着进山的,先给这个孩子吧,如果走着去上原,起码两三天时间,这些面饼,应该足够他吃三天的。至于他晚上住的地方,算了,往面饼里面放个二两银子吧。
亚楠啊,爷爷也只能做到这些了,总不能爷爷跟全村人对着干啊!谁让这个孩子,把全村人都偷遍了呢!给他二两银子加三天的面饼,足够他到上原找他娘了。
即使他娘不肯收留他,他有这点银子,也能勉强度一段时间,以他十一岁的年纪,找地方干活,虽然很难,但也能想想办法的,更何况他到底也算是识字的,哪怕给人跑跑堂也是行的。
董文杰鼻青脸肿的被村里人,尤其是董家人,跟撵狗似的轰出村子,董文杰不听身后传来的阵阵辱骂,拖着疼痛的身体,一路前行,好像是要去上原的样子。
除了亚楠给他抄写的经书,他死也不肯放手之外,其余的皆被他爷爷奶奶叔叔伯伯强行留下来,说是他们董家的东西,绝不给外人顺了去。
董文杰紧紧拥抱着亚楠送给他的经书,这是自己唯一的,仅有的温暖跟依靠。有了这些,自己一定要考中童生试,今年冬季就去上原考童生试,一定要考上。将来也一定要考中秀才,考中举人,还要考中进士,必定要雪耻今天的耻辱。
然而在董文杰走出村里人视线的时候,看到亚楠爷爷忽然在山道拐弯处定定的站着,满脸沉重的看向自己。
“赵爷爷!”
董文杰裂开带着血丝的嘴角,对着亚楠爷爷微微笑着打招呼,表示自己无事,今天要不是亚楠爷爷及时帮了自己一把,自己的亲爷爷为了那些钱,真的会当着全村人的面,打死自己。
“拿着路上吃,别再偷了,被人抓到,会打死你的!还有,里面有二两银子,好好去吧!”
亚楠爷爷用力将自己准备的包裹,塞进董文杰的怀里之后,什么话也不说的掉头就走了。
董文杰抱着亚楠的书跟她爷爷给的面饼,还有里面的二两银子,终于忍不住的痛哭起来。董文杰一路哭着一路走着,但却不是去上原,而是打算在宝庆县,坚持到冬季考童生试的时候参与考试。
冬季的童生试开始报名了,宝庆的学生各自跃跃欲试,其中自然包括董文杰跟志纯志厚。
“志厚,志纯,你们先生真的要你们今年下场试试?”
二舅舅满脸的兴奋,自己的两个儿子,竟然能这么快就能下场试试,不管成与不成,都不要紧,重要的是,两个儿子,也有耀眼的前程,自家无需羡慕大哥一家子。
“嗯,先生说,我们今年下场,只是看看题目深浅,但不要指望能考中。”志厚笑着跟爹娘回禀着。
“好,好,就听先生的去试试,我儿子也是有前途的读书人了。”
二舅母笑的很是开心,大哥中举有何了不起,我的两个儿子,将来也一定能中举,不,是考中进士!
然而当二舅舅拿着自己两个儿子推荐文书回到李家村,请爹给自己两个儿子写评论的时候,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爹,一句话不说,直接提笔,将自己两个儿子写上:不堪大用。
“爹?”二舅舅满眼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亲爹!
二舅舅如今也跟随儿子识了不少的字,自然看明白了爹的评论,这样的评论,会害死自己两个儿子的,到时候县学见了这样的评论,谁敢给儿子参与考试?
“怎么?我做爷爷的还不知道自己孙子是什么货色?滚!”老李秀才冷冷的对着自己的二儿子。
如今大儿子已经中举,明年春天就能参加会试,最迟明年夏天,大儿子就能做官,此时此刻,如何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若是被志纯,志厚考出个童生功名,万一他们得意忘形起来,将老大贪墨亚楠钱的事给抖了出来,到时候,便坏了大儿子的锦绣前程。
还有自己已经抛弃过这一房,以后就不能给这一房有机会飞黄腾达,不然这一房一定会报复自己,报复大房,这是自己绝对不允许的,索性杜绝了他们一房飞黄腾达的机会。
只要自己给志纯志厚写出不堪大用的评论,这七里八乡的乡亲们,也不可能给他们好的评论,就让他们从今天起,认清自己的身份,他们一辈子是不可能飞黄腾达的,除非他们肯回头,依附大房。而不是跟大房离心离德。
二舅舅满眼的哀伤,浓浓的疼痛,让他有些呼吸困难。
不,不能这样,不能这样毁了两个儿子的前程!他们两人,都那么刻苦读书,为何爹连一点点机会也不给他的亲孙子?
“诶哟喂!秀全啊,你到现在还痴心妄想着供你儿子读出书来?你们家啊,趁早歇了这些不该有的心思,李家有我们一房撑着,你们一房要是真想过上好日子,就学着村里人一点!别求人还那么横气,爹可是养大了你,还要受你这个儿子的气?”
大舅母笑的一脸的张扬,自从大舅舅考中举人之后,她就一直这么张扬着,扬眉吐气着似的,更有七里八乡的高高的捧着她,让她体会了人上人的骄傲高贵。
如今再看到二房,实在是没有眼角看他,爹跟老爷早就说好了,不可能给他们一房机会走仕途的,哼,现在可怜巴巴的,早前质问自家拿亚楠钱的时候,多么正义,多么嚣张?
如今焉了吧?后悔死了吧?放着自己亲哥哥不亲,非跟外人搅和一起,对付自家人,就你这样吃里扒外的贱人,还想让你儿子考功名?做梦去!
“爹!儿子求你了!”
二舅舅万分悲痛之际,最终为了儿子,还是匍匐在爹的脚下,恳求爹给儿子写一个好评。
“你不必跪着求我,你们有今天也是你们自找的,这辈子,你的两个儿子别指望考出功名,哪怕是我死了,你也别指望,你应该知道,这七里八乡的人,谁不相信我的话?没有我的评论,他们谁敢给你写一个好?给我滚!”
老李秀才丢下这段绝情的话之后,再也不看这个逆子,起身走人,大舅母更是拿着扫帚就扫了起来。
二舅舅悲痛的回到家里,简直无法面对自己妻子儿子,是自己的爹,亲手扼杀了他的两个亲孙子的前程啊!
二舅母看着自己男人悲痛万分却一句话不说的神情,顿时心里不由自主的慌张起来。
但任凭二舅母如今轻声细语的问二舅舅,二舅舅就是那样呆呆的坐在院子里,什么话也不说,呆呆的等着两个儿子从学府回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啊?”二舅母急的要哭了,双手怜惜的抱着男人的头,实在是怕自己男人这样会出事啊!
当志厚志纯回来之后,就看到院子里面呆呆的爹,还有抱着爹哭着的娘,以及在一旁哭着的妹妹志娴。
“爹?娘?”志厚心里一阵恐慌,爹娘如此神态,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难道爹娘发生了非常可怕的事?
志纯也吓着了,第一次见到爹如此呆滞,见到娘如此悲伤。
“你们回来了?”二舅舅到了这个时候,眼神才有了聚焦,看到了两个儿子。
“爹!”志纯,志厚两人相继跪下爹的面前,等着爹告知自己可能发生的可怕的事。
“你们,你们爷爷,给你们写了不堪大用,爹跪下来求他,他也不肯改,是爹对不起你们啊!”
直到此时,二舅舅才放声大哭的将缘由说了出来。
志纯志厚两人互相对视一眼,满是不可思议,爷爷不仅仅不正,更是如此绝情绝义?难怪爹如此悲痛,难怪娘如此哀伤?
一家人狠狠痛哭一场之后,还是志厚率先表态:“爹,记得我们一家人从前也没有机会读书考试的,那时候我们连吃都吃不好。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了,这辈子只是做农夫的命,一辈子从土地里面刨吃的,还吃不好。
但是现在,看看我们家,如今过的比从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吃的喝的用的,无一不是好的,甚至是我们全家人都能识字,这是从前想都不敢想到的事,而如今我们家却已经拥有了。
爹,娘,我们不必如此悲痛,我们家相比县里的其他人,好太多太多了,以后我们一家,就跟着亚楠表妹,好好做好生意,日子只会越过越好,钱也越挣越多,我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志厚压下内心的伤痛,露出积极的笑脸,劝慰着一家人。特别是爹,实在是爷爷做的太让爹伤心了。
“嗯,大哥说的对,我们一家人现在好好的做生意,一样能过上好日子!”志纯虽然恨着爷爷,恨着大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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