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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妆罢山河-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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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萧家军。场下许多人不禁流露出激动神色来。萧家在漠北世袭藩王达三百年之久,漠北萧家军以铁律严谨著称,他们无数次赶走馋涎这片大地的侵略者,在漠北民众中声威无二。漠北民风彪悍,历年来青壮人人以能成为萧家军中一员而自豪。而这里诸多人更是曾今是萧家军中的一份子,昔日荣耀和辉煌没有一日或忘。成立第二支萧家军。赶走北狄人,夺回漠北。方墨所提无疑令大伙都心潮澎湃起来。
方墨站起身来,将众人神情都看在眼里。又缓缓说道:“我受帧少爷所托,来到河谷,以后也请大家不要再以大当家来称呼我。这河谷里从今日起就没有当家的。没有寨主,只有军人,军令为大,但凡有违者,无论是谁。一概按军法处置。诸位若是对我这规定有异议,现下出谷还来得及。”
屋内众人鸦雀无声,片刻后,刘海平等萧家军旧部当先站出,跪伏在地上,齐声说道:“愿尊方将军命令。”这几人中眼圈都有些发红,语调之中隐隐有些哽咽,这些人原本就是萧家军旧部,没有人比他们更盼望着萧家军重新站起了。方墨既是萧帧最亲信的人,又承诺重振萧家军,他们自然是毫无二话拥护响应。
这些人开了好头,余下人中有与方墨十分亲厚,也相继站出表态。吴大鹏执行军法完毕,带着两人搀扶着刘四平进来。方才方墨的话传到了外面。吴大鹏乃李进亲信,那自是不用说了,当先跪下表态。刘四平推开搀扶着他的两人,噗通一声跪下,沉声说道:“刘四平愿尊方将军命令,刘四平藐视军法,多谢方将军不杀之恩。”
这些青壮汉子都是一些血性之人,原本就容易被鼓动。方墨又说得十分合情理,事关生死荣誉,转眼间,偌大堂内就跪下了一批黑压压脑袋。方墨看着众人,缓缓坐了下来,伸手请众人于两边落座,又说道:“刘队长有伤在身,先回屋吧。”刘四平原是挣扎不肯回去,无奈站坐都不得,只得让人搀扶回屋里。
站在方墨身后的周子欣也跟着心潮澎湃起来,不由得看了看旁边孙瑾瑜,孙瑾瑜正侧头望着方墨,露出若有所思神色。周子欣轻扯几下无果,只得继续老实站着。
方墨看着众人说道:“大伙都是我漠北的铁血汉子,既是有决心成为萧家军中一份子,只要我们众心归一,赶走北狄人又有何难?刘队长曾是惠州萧家军中一员,让他来跟大伙说一说萧家军军法军规。这些从今以后也是我们要做到的。”
刘海平随后站起来,大声说道:“我漠北萧家军首要铁规十条,若有犯其中一条者,皆斩不赦,乃为:一,不得违上命,二,不临阵脱逃,三,不奸淫掳掠……”
方墨静静坐着,听刘海平将萧家军各条规矩大声宣出,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她来前虽是做了一番准备,却对这些细则问题并没有想那么多,面对当下一盘散沙似的众人,她也只得照搬以前萧家军的东西来,待以后再慢慢做改进。
河谷第一次会议至晌午方结束,方墨又随后留下了刘海平等几个萧家军旧部,招大伙一起简单用了午饭后,又继续商议,了解了一些萧家军旧例编制,军法军纪等。她又让刘海平依照萧家军纪,先列出基本几条来,然后传到各小分队里。到点灯时候,刘海平等人才各自回屋。
呼延柔佳推了门进来,笑着说道:“你想今日就把所有事情理顺是不可能。饭菜都凉了,你先用罢。”
方墨看了看黑蒙蒙天色,微笑对呼延柔佳说道:“你拿进来吧,我就这里用。”
呼延柔佳招呼勤务兵将饭菜端了进来,布好了,催促方墨快用。方墨放下活计,净手后坐下用饭,一边问道:“湘绣他们都安置好了?”呼延柔佳将屋角的灯挑亮一些,说道:“湘绣跟他哥哥就住咱们隔壁,孙大哥住的远,他靠河边。”
方墨停下筷子,说道:“是他自己挑的?”呼延柔佳点了点头,说道:“他自己挑的。湘绣都央他住近一些,来往也方便,他却说喜欢河边的清净。”方墨想了一阵,说道:“由他罢了。”
呼延柔佳看着案桌上方墨书写的东西,不禁摇头,笑着说道:“方墨,你这字写得太难看了吧?”
方墨扑哧一声笑,说道:“我又不考状元,字写好看又不能当饭吃,我可没有那闲功夫练这个。”呼延柔佳笑着说道:“你这写得是什么?”方墨边吃边说道:“你看不懂?看不懂就别看了。”这河谷里几个队长都是各寨出的,各领着自己山寨的百余人马,既然进了谷里,那自然要打散了重新编制,以免形成了各种团伙,不服管教。方墨打算将这些人打乱了,重新编制,然后分层管理。
呼延柔佳粗粗看了几眼后,就摇头放了下来。方墨知道呼延柔佳自幼在惠州军中长大,一手好枪法是来自大兄亲手,对军中事务也比较熟悉,于是一边吃,一边又问起一些惠州军的事。
呼延柔佳说道:“我虽是在军中长大,但是知道也不多,你要问我这些,还不如问三寨主呢。”方墨笑着说道:“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吧。”刘海平和呼延柔佳所处位置不同,一个是军队里教头,一个将军身边最贴心的人,对一件事情的看法当然也会不同。
呼延柔佳点了点头,一边回想,一边回答方墨的话。
次日一大早,刘海平等人就过来了。各条规矩定了下来,接下来方墨又颁下以后的人事安排,孙瑾瑜为副将,取消了各分队队长任命,提了刘海平吴大鹏几人为营长,麾下各是五伍,每伍领百人,伍长皆是各分队队长暂领,另空出四营长位置,待日后表现突出担任。每伍下又又五队,每队领二十人,这些人由各伍长从手下人先提出名单来,拟暂任,确实出色者,再正式任命。升迁惩罚等等多数让萧家军就规来,方墨只略微改动几条。
那空出的四营位置无疑在这些昔日队长中有极大诱惑力,这些人原来都只领着各自山寨中百余人,现下改了称呼,变成了伍长,手下也有百余人,其中大小队长又有五人,说白了,变化并不大,可是若是一旦能成为营长,那就不一样了,光手下人马就多了五倍,另有饷银什么更不用说了。这些人若是甘于平凡之辈,也就不会上山当土匪,当下都暗自下定了决心,瞄准那空出四营位置。
上下积极心被调动了起来,余下事情自是好办多了,河谷里消极散漫的人越来越少,在方墨严罚了几个刺头,河谷里聚集的这些人渐渐有了像样军队的样子,随着天气渐渐转暖,河谷里也现出一片热火朝天景象。(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四月中旬时,诸事渐渐上了轨道。方墨这日如常天黑后才回到后院里,呼延柔佳赶紧让人上了饭菜,两人边吃边说话。这些天连接的超强力运作,方墨这日终是露出了疲倦之态,用了饭之后,早早洗漱歇下。
夜深了,周围嘈杂声渐渐平息了下来,晚春河谷的夜里,百花暗放,各色混杂香气幽幽传来,方墨静静躺着,头越发沉重了,白日诸事混杂来去,似梦非梦中,她一时竟是回到老早以前过往里。
她一推开门,酒吧的灯火酒绿扑面而来,劲爆嘈杂声中男女的各色调笑声纷涌入耳里,浓郁茶靡香里,使人心里也不由得生出一份沉迷来。她挤到吧台里,要了一杯酒坐下。没多会就有搭讪男子过来,她吐一口烟,淡淡说道:“滚。”那男子一愣,依旧不死心缠笑道:“小姐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同是天涯沦落人,一起喝一杯?”
她斜着眼睛看那人,倒也生得人模狗样,只是那眼里贪婪光让她不喜。她将烟暗灭了,将手臂搭在那人肩上,手腕往下一探,一块极薄刀片就捏在了两指间,顺势挑起他下巴,说:“让伱滚,伱没有听见?”那人看着眼皮下寒冷刀光,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这当时两人姿势亲密,她手中那刀片手指般长短,便是当场划断他颈脖,估计也无人能看清。他在她冷淡眸子里哆哆嗦嗦站起身来,然后转身一溜烟跑出门去。
她继续喝酒,她酒量不浅,喝尽兴了出去时,吧里已是只剩了她一个客人,踉跄出了门去,冷风一吹她就感觉不对劲了。超乎寻常沉重,身子仿佛不是自己的,不听使唤顺着墙壁溜滑下来。暗处的人一下子纷涌出来,将她团团围住。
先前酒吧搭讪那男子站出来,蹲下身摸了摸她的脸,骂道:“刚才不是挺厉害的吗?还敢拿刀威胁老子?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一会老子就让伱尝尝老子的厉害。”周围人哄堂大笑,有人笑着说道:“大哥悠着一点,这妞一看就知道是个泼辣货。”还有人说道:“伱少操心。大哥还要伱提醒?这种妞玩起来才带劲呢。大哥说是不是?”
她喘了一口粗气。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手掌一翻,蹲在她面前那人不由得捂着眼睛杀猪似的喊叫起来。周围一众人稍愣之后,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一起上,她中了药,撑不了多久的!”
她将周围人解决时。差点就爬不起来,死撑到自己车里,一头钻进去。就再也动不了了。
她那会中了药之后,头也是昏沉沉的,跟现下一样。方墨迷迷糊糊想。
河谷夜里。晚春的风带来的香气太过浓郁,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可身子太沉了,她动不了,一丝极不寻常气息缠绕鼻尖。她对危机的第六感素来灵敏。猛地睁开眼睛,周围四五个脑袋一惊全退散开了,刀剑冷寒气息侵骨而来。她一下子坐起来,手死死撑着床板,冷眼看周围。
冷月透窗进来,她屋里并不太暗,墙角有五人拥挤成一团,有三人正是前些时候她料理的刺头。现下这几人手中正握着明晃晃大刀,拥在角落里,死死盯着她看,推推拽拽犹豫着不敢上前。
方墨的头太沉了,不由得晃了晃脑袋,死撑不让自己倒下,神智还有一线残存。她知道自己这会不能倒下,一旦倒下了,就再也爬不起来,落到了这伙人手下,死相一定不会好看。
屋角落拥挤成一团的五个人见方墨虽是突然坐起,却只是晃了晃头,并没有其他动作,一时间吓回去的胆子又慢慢回来了。这几人混在队伍进谷里,一来是想求前程,二来也是为了看中那份不薄的饷银。以前虽是听说过祁山十八寨大当家名头,却并不识她,以为她不过是借着萧家的威风建起这寨子的。进谷来悠哉混了多日,方墨一来,就拿他们开了刀,众目睽睽之下落了他们的脸面。
能进谷里哪有什么善茬?而这几人更不是好惹,受了方墨重罚后,积恨在心,平时人多不敢动手,瞅着今日找了一个厨房帮手,先将药下在方墨饭菜里,而后趁她上床后,又喷了迷香进来,就想着这夜给她一点厉害瞧瞧。可是没有想到方墨原是睡得沉沉的,竟也会突然惊醒,还坐了起来!祁山十八寨大当家各色传闻他们自是听了不少,这会自是都吓了一跳。
可是等了半响,也没见方墨有进一步动作,这几人胆子终是又壮大起来了。
事情已经开了头,是没有后退余地的。箭到了弦上,不发也得发了。这几人互看几眼,有一人握着大刀领先慢慢靠近方墨。
方墨头昏沉厉害,眼前几人的人影忽悠飘动一定,可是他们手上的大刀却都发着明晃晃的寒光。方墨的手悄然摸到枕头下,长剑冰冷剑柄,她微微找到一点感觉,却也不敢大意。夜深人静,她就算出声招了呼延柔佳等人过来,也要费不少时间。而这当会,她只怕是早就命丧这几人手中了。
五个人,她需得镇静,而后一击而中,时间拖得越久对她越是不利。
她知道他们在慢慢试探靠近,却仍是一动不动坐着。
只有一步距离,就连他们喷出不稳气息都可以闻及了。方墨猛地抽出长剑来,一挥而过,当先那人双目被晃眼白光惊住,黑瞳还在急剧缩小,颈脖就被割开了一道血口子。紧随他过来的另一人尚没有回到神来,冷冽寒气又至,他慌忙之下后退半步,可是还是晚了。白光划过,他心口一凉,胸前就插了一柄冷厉寒剑。
方墨一把抽出长剑,面前就连接传来两声噗通声。剑尖上血还是热的,她勉力支撑站起身,持剑指着面前三人,冷冷说道:“伱们好大胆子!”
她在瞬间就杀了两人,哪里是中迷药的样子?剩下三人惊魂之中,一时也忘记了如何反应了,待到方墨出声时,有人竟是骇得双膝一软,跪伏在地上。他旁边一矮胖同伙听得他下跪动静,不由得一脚踹去,怒吼道:“伱他娘跪有个屁用?都这当会,下了跪,她就不杀伱了吗?还不起来?大伙几个便是死也要拉她做个垫背!”说着就大吼一声,举着大刀就朝方墨劈头砍下。
方墨举剑招架,可是她到底中了药,身手反应大不如从前。这人也确实有几把刷子,蛮力之下使得方墨手臂一软,心口一翻,险些软瘫倒地,幸得靠了床柱,才撑住了。
那人几刀居然制住方墨,其他同伙得见,一下子都生出无比勇气来。举着大刀,就朝方墨围杀过来。
方墨心口一阵翻滚,药性越发上了头,便是连眼前人物都看得不甚清晰了,只得赌命一把,反手抽剑,凭感觉平刺,伴随冷剑进肉的是一声沉闷痛哼声,却还来不及抽出剑来,一股脚风迎面而来,正踢中她腿脚。
方墨双膝一软,猛地抽出长剑,杵在地上,支撑着不倒,心口却是翻滚起来,嘴里一股腥味涌出,头脑更是昏沉,眼前事物模糊混杂。她摸了一把嘴角血后,一下子咬到舌尖上,痛楚使得她头脑得以暂时一清,她提着长剑站起身来。白月透窗进来,照在她脸上,她脸白如纸,黑眸幽幽,红唇边上一抹血迹尤是显目。
偷袭五人中只剩下两人,见她中了一脚后,仍是直直站起,月下又是这样惊悚样子,心里不由得都生出无边惧怕来,脚步下意识向门口移动。
嘭!突然一声巨响传来,这屋的大门猛地打开了,一地白光骤然泻进来,门口有一人当门立着,身形高壮结实,黝黑脸上一双清亮眸子再看见屋内情形后猛地收缩,大步进来,将呆立在门口的两人一手一个拧起,双臂一扬,一把扔出门去。那两人在高高飞起之后落下,发出噗一声巨响,半响都动弹不得,凄厉的惨叫声划破河谷的寂静。
方墨见进来的人是孙瑾瑜,心弦一松,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软就往地上倒去。孙瑾瑜眼疾手快扶住了她,一声“方墨”冲口而出,熟悉得连他自己都震住了。而方墨勉力支撑这么久,体力早已耗尽,根本没有听见孙瑾瑜的叫声。
怀中的少女双眸合着,长翘睫毛在白纸一样脆弱脸上投下两道弯月弧线,一股极是熟悉的感觉突然划过孙瑾瑜脑海,却转瞬即逝。
河谷里的人陆续被惊醒来,呼延柔佳慌忙过来,看见屋内惨烈情形,不禁大叫一声:“方墨。”快步抢到孙瑾瑜面前,孙瑾瑜怀里的方墨一动不动。呼延柔佳一张脸变得苍白,哆哆嗦嗦说道:“方墨,方墨……”一边喊着,一边伸了手哆哆嗦嗦要触方墨鼻息。
孙瑾瑜一把抱起方墨,说道:“她还没死,快叫医官过来。”(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方墨次晨才清醒过来,彼时夜里行凶的五人还有一人活着,被押在刑房里。这五人都是一个寨子里出来,一人在厨房帮工,另外四人中,有三人是前些日子受过重罚的,另一人因是与这三人交好,被说服了,才搀和进来的。眼下活着的那人正是厨房做事那个,被孙瑾瑜一把扔出去后只剩了半条命,又挨了连夜的审讯,也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这几人所属的队长伍长皆跪在议事堂外面,等候处罚。
方墨支撑着坐起,招了刘海平过来,问道:“遇到这事,萧家军旧例如何?”刘海平拱手说道:“图谋不轨,行刺主帅者,只斩不赦,其所属队长伍长及以上皆脱不了监管不严之责,其职皆降一级,罚俸若干,若有知瞒不报者,去职受罚,逐出军中。”
方墨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行,这事按旧例来,由伱去办。”
刘海平应了一声是,转身出去。方墨看了看周围,呼延柔佳和周氏兄妹都在,唯独不见孙瑾瑜。她便问道:“孙将军呢?”周湘绣说道:“瑾瑜哥哥正带着大伙在河边演练。”方墨心里一暖。孙瑾瑜虽是不记得前事了,可是禀性依旧谨慎严谨,有他在身边,她可以放下很多事情。
方墨又看了看周子欣。周子欣因是识字,又不喜舞枪弄棍,她就让他专管后勤这块。厨房里出了下药的人,这事周子欣按规矩也免不了连带责任。
周子欣原本心中就十分忐忑。现下见方墨看过来,不等她开口,当即垂头拱手说道:“周子欣监管失职,甘愿受罚。”方墨微微一笑,说道:“认罪倒是挺积极的,伱说,我该怎么罚伱?萧家军旧例里只有对军中大小将领的处罚。可没有对厨房管事处罚的旧例。”
方墨遇得这事,可说是极其危险,差点因此丢命。方墨跟周氏兄妹两人是生死之交。其中情分匪浅。方墨昏迷不醒,这两人一直都守在旁边。周子欣心里自责难受没有一刻消失过。总算方墨有惊无险醒过来,他心中才略微好受些。
周子欣垂头沉声说道:“萧家军虽是没有这方面旧例。但是这件事情周子欣难辞其咎,处罚理应等同军中将领。请方将军下令。”方墨不禁笑起来,说道:“伱这事若是按军中将领的旧例来,却是重了一些,先让我想一想吧。”
呼延柔佳见方墨坐了这小半会,脸色又添了几分苍白,遂给我周子欣一个眼色,让他勿要再多说,赶紧闪人出去,自己则上前扶方墨躺下来。一边说道:“好了好了,这事伱就不要多操心,伱不是交给刘营长了吗?河谷里的事情也有孙将军,伱只管听医官的话,好好休养几日。”
周湘绣也在一边帮腔。方墨只得依她们。她一睡到了晌午。醒来时一睁眼就看见萧帧坐在床边上,阴沉脸上急赶而来的痕迹依旧在,黑沉眸子一眨不眨看着她。方墨笑着说道:“我没有看错吧,萧帧,伱怎么来了?”她要起身来,手却受到了限制。正被萧帧冰冷的大手紧紧抓着。
萧帧按住方墨,沉声说道:“不要起身。”方墨诧异他语气里的异常强硬,不由得细细看他。许是路赶的急,萧帧鬓发上水珠痕迹依旧在,黑深眸子里藏着风起云涌似乎透出来,浑身的阴冷使得她都不由心惊。
方墨一笑说道:“我没事。”伸了两手刚好包住了萧帧大手,让温暖沁进他手心里,又笑着道,“伱看,我的手都比伱暖和。”
萧帧薄唇抿成一条线,昨夜骤闻的惊惧到现在仍有余悸。差一点,方墨竟是差一点就出了事,他当时找不自己的感觉,似乎又回到了那年寒冬的逆水河里,那样冷,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麻木的,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萧三将他拖上岸去,生了一把火,叫他:“帧少爷,帧少爷,伱不能有事,伱不能有事,萧家,萧家只剩下伱了,伱得好好活下去,伱得活下去……”
那样的汉子竟是落了泪,语气哽咽不成样子。他吐出满肚子的冰水,这才渐渐有了知觉。
萧帧想起逆水河的寒冷,心一寸寸变冷。紧紧握着方墨的手,沉声说道:“方墨,跟我回去。”
“不行!”方墨斩钉截铁说道,“萧帧,河谷这里的事情进展很顺利,我现在真的不能离开。伱放心,我真的没事,昨日夜里只是一个意外罢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
萧帧也十分强硬,摇头说道:“伱回去,我留下。”
方墨看着萧帧的眼睛,沉声说道:“萧帧,现下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伱是知道的,河谷里的事成与否对我们以后有决定性的作用!这时换人,不仅我前面的用功白费了,而且时辰也不容许。”
萧帧过半响,沉声说:“我可以再等。”
他语气里的隐忍让方墨心里一酸,她不禁伸手抚了抚萧帧的脸。他也就是只有十七八岁罢,骤然之间,天翻地覆,从云端落入了泥中,在那样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呆了整整三年,三年最美好的年华,他遭遇的是无数次暗杀,数不清的白眼冷遇,陪伴在他的身边只有阴谋,死亡,哀嚎。这些消磨了他的热情善良,将他变成了另一个人。萧家的希望,漠北的以后还压在他肩上,可是他却愿意将这所有一切搁下,只是因为昨夜的一个小小意外。
“萧帧,咱们可以再等,可是这世道却是不由我们了。伱看看今年漠北,雪才化没几日,地里冻土根本就不能下种,北狄在各州又开始圈地放马,潼关关口紧闭,不准关内关外相通,现下大街上到处都是讨饭的,那到了秋冬时,漠北只怕这日子更是难熬了。萧帧,我们等得,漠北等不得了。”方墨柔声说道,“伱放心,昨夜的事情,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了。”
萧帧抬头看着方墨,方墨又低声道:“伱信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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