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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鸾凤鸣-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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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胤王站定在屏风边,此时才算是第一次在日光下看清了这个久别十年的儿子。虽在昨夜已发生争执,但望着那看似陌生,却犹带着几分熟稔的眉目,心中还是异样。

    他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凤羽,道:“圣上已与朔方正式议和。”

    凤羽低着眉眼,视线落在书上。淡淡的日光拂过他脸庞,但他身上却似乎有一种由骨髓深处慢慢渗透出的寒意,能让四周蔓延成冰。

    北胤王见他还是不言不语,不禁又踏上一步,迫至离床榻不远的地方,加重语气道:“你可知道意味着什么?”

    他缓缓抬起眼,眸底倏忽间墨色一凝,冷冷道:“休战而已,又算什么大事?”

    “休战而已!”北胤王嘴角抽动,“看来你一心想着休战,竟连自己是什么身份都忘记了!”

    “我的身份?”他一哂,全然不屑。

    “成千上万的将士血战多年,终于把朔方逼得走投无路,只要再下一成功夫,就能彻底击败他们!现在却跟他们议和,议和!你还有什么心思坐在这里安安稳稳看书?!还有什么脸面说一声不过休战而已?!”北胤王怒道,“不要忘记你归根到底还是北辽人!”

    随着他的神色越来越严厉,凤羽的眼神亦越来越冷。

    “因为我是北辽人,所以就应千方百计阻止休战?”他攥着书册,盯着北胤王风尘满面的脸容,“你做不到的事情,就应该由我去做?皇帝执意要休战,你无法反驳,便回来朝着我发怒?我除了出生在北辽,又与这个国家有多少关系?十年前你们把我送去朔方的时候,告诉我,我承担了至高无上的的重任,是北辽的英雄。然后呢?”

    北胤王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哑声道:“什么然后?”

    凤羽僵坐着,一动不动地盯着北胤王,竟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的眼神空洞苍凉,似是埋葬了重重悲戚,又似是焚尽了一切念想。

    “所以我叫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不说?!”北胤王被他这种眼神望着,竟好似被毒蛇盯着一般,打心底深处泛出一阵冰凉。他再也按捺不住,冲上前一把揪住凤羽的衣襟,双目赤红,牙关紧咬,“叫你说实话你却不说,现在又拿这种眼神盯着我,你是要让我生生恨死,这样才遂了你的意吗?!”

    凤羽的肩上一阵钻心疼痛,但他却还是用那种似乎可以窥到人心底的目光盯着面前的人。

    他没有挣脱的意思,只是冷冷地盯着北胤王,许久才道:“为什么要将我接回来?”

    北胤王沉重地喘息着,虬须颤抖。“你说什么?”

    “我说,为什么要将我接回来?”他眼如死灰,唇边却不由自主地浮起笑意,“我从来没有指望过回来,更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北辽人。”

    北胤王铁掌骤然扬起,“啪”的一声,重重落在凤羽脸颊。

    这一掌力道极猛,竟将本就坐得艰难的凤羽打得撞在床栏,幸好如此,他才未跌下床去。

    肩上才刚刚愈合的伤口经此撞击,顿时绽裂,他甚至能感觉有鲜血正在渗出。但他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只是死死地抓住床沿,极力抑制着自己紊乱的呼吸。

    北胤王大口喘息着,手掌还在空中,过了好久才缓缓收回。看着伏在床榻之上的凤羽,他五脏如焚,却只抛出一句:“废物!”

    随后,紧攥着已经麻木的手掌,离开了这个让他难以忍受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小天使们,我的作收(专栏里的作者收藏)快到700了,还差几个,请没有收过的收藏一下吧!这个对我提高文章积分有帮助的。链接:

    感谢赵曦月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5…25 10:45:25

    玫瑰灰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5…25 11:08:42

 第二十八章 以慰伤楚

    房门重重地摔上了。

    凤羽伏在床沿;肩上伤处的血果然慢慢渗透了出来。

    他睁着眼,看几缕阳光穿过窗缝;如金线般铺落于青石地面;冷得像冰。

    记忆里;也曾挨过父王的打。似乎是某个冬季的节日,福婶蒸了大锅大锅的羊肉,每个人都闻着说好香好香。唯独他,闻见那味道就觉得恶心,任凭下人们怎么哄;他也不肯吃一口。

    “小弟,你看我也在吃,你为什么不喜欢羊肉?”姐姐端着碗在后面追着他;他原本是不愿吃;见姐姐来了,凭着小孩子的心性有意要引人关注,便跑得越发快。一边跑,还一边喊:“不要吃,不要吃,腥死了!”

    喊得正欢,一头撞在闻声而来的父王腰间,惊得他蹬蹬倒退,顿时不敢言语。

    “为什么闹个不停?”父王瞪着眼睛呵斥众人。福婶急忙奔来请求恕罪,父王却一眼望见姐姐手里的碗,夺了过来。

    “凤羽,是不是又不肯吃肉?”

    他低着头,小声道:“我,我不喜欢那味道……”

    “吃!”父王不像其他人那样会劝解,直接将大碗的羊肉端到他嘴边。一股强烈的膻味冲进鼻子,冲得他脸色发白。

    “我不想吃!”他几乎要往后逃了,却被父王铁钳般的手紧紧抓住,一块羊肉径直被塞进了他的嘴巴。他尖叫着挣扎,带着哭声喊:“求你,我不想吃……”

    “北辽的男女,没有人不吃羊肉!”父王斩钉截铁,扳着他的下颔,不准他将肉吐掉。但凤羽也不知哪来的胆子,竟拼命咬住牙关,死也不肯将肉咽下。

    父王发怒了,扬起巴掌:“吃下去!”

    姐姐惊得在一边叫:“小弟,不要犯傻了!”

    他却流着泪,还是不愿咽下。

    于是那一巴掌就像今天一样,打得既狠且重,直接将幼小的他打得栽倒在地,额头撞得发青。

    那一整天,作为惩罚,父王不准任何人给他吃喝。半夜的时候,躲在被窝里默默流泪的他却听到窗外有人喊他。他哆哆嗦嗦开了一条缝,有人递来一个碟子。

    温热的,散发着香味的,装着油饼的碟子。

    月光下,姐姐趴在窗口,小声道:“吃吧。”

    本已拭干的眼泪又簌簌而落,姐姐伸手为他轻轻擦去,碰到了他挨打的脸颊。

    “还痛吗?”她小心翼翼地抚着,问道。

    他哽咽着摇摇头。

    姐姐伤心地看着他,道:“以后不要在父王面前犯倔,为什么不肯认输呢?”

    他不吭声,垂着眼帘,睫毛上还沾着星星般的泪珠。姐姐抿唇笑了笑,摸摸他的头:“其实,父王是希望凤羽可以变成一个勇猛的大将军啊。大将军都是生吃羊肉牛肉的呢!”

    “那我永远也不要做大将军。”他忽而道。

    “哼,没有志气的家伙!”姐姐屈起手指敲了敲窗棂,“我们北辽的男子汉,以后可都要上阵打仗,你这样胆小,长大了怎么办?”

    他怔怔站着,说不出话。

    姐姐虽是半开玩笑似的吓唬他,但小小的凤羽却将此话放在了心里。

    次日一早,他还心惊胆战地想着如何面对父王,福婶却告诉他,王爷早早地就出了门赶往军营,也许要很久才能回来了。

    ——身为大将军的父王,时常都要听从皇帝的命令去往极远的地方打仗。这是凤羽从小便知道的事情。

    其实父王难得在家的日子里,也很少与他说话,更多的是教世子练剑舞枪。世子的母亲也很早便去世,但兄长与弟弟之间,却并没有多少温情。

    世子甚至不愿正眼看他,也不喜欢凤盈经常来找他。他自知正院的人都拿异样的目光看待自己,便也极少离开自己的小院。他不知道为什么父王一直不喜欢自己,只知道要尽量地少说话,以免引来更多的白眼。

    漫长的等待总是让时间流逝更不易察觉,也总是能消磨人心头的小小怨恨。他没了脾气,终于等回了父王,也就是那一天,父王头一次将目光长久地落在他的脸上,并慈祥地抚摸了他的头顶。

    “送你去朔方,好吗?”

    他似乎听福婶说到过朔方,但他不知道除了北辽之外,世上还有哪些地方,更不知朔方究竟在哪个方向。他怕独自远离,便小心翼翼地问父王,姐姐是否也去。

    答案是肯定的。

    于是他安了心。

    于是即便那些天里福婶时常红着眼替他准备行装,他也并未很是担忧。“姐姐会陪我一起去的。”他扬起脸正告福婶,叫她不要哭哭啼啼,“朔方是个很好玩的地方,是吗?”

    福婶忍着眼泪点点头:“公子,要记得回来啊。”

    “好。”他笑盈盈地勾住她粗糙的手指,“我很快就会回来看你,给你带好东西吃。”

    ……直到出发的那一天清晨,他还做着梦,梦里的他长大成人,与姐姐一同穿着蓝色猎袍,骑着骏马背着弓箭,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驰骋纵横。

    然后……然后的生活,便是一跤跌到万丈深渊,摔个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辞别的那一天清晨,马车徐徐往前,姐姐本想跟着一起出发,却被人紧紧拉住,不得前行。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夺过下人手中的包裹,拼命冲出人群,朝着他所在的方向飞奔。

    “小弟,小弟!”姐姐在风中嘶声叫喊。

    他惊恐不已,从车窗中探出身子,朝着后面大喊。与他同坐于车内的使臣抓住他的肩膀,生怕他跳窗逃跑。姐姐的身影越来越渺小,她的喊声还在风中飘扬,但马车却越行越快,终于飞驰起来。

    雾霭苍茫,原野荒芜,那个红衣身影,最终化为了小小的一点,消失在视线尽头。

    “我要回家!”他抓住车窗,望着空空荡荡的旷野,哭了出来。

    ******

    午间用饭的时候,叶姿来到厅堂,却只见侍女们忙碌,并无北胤王的身影。她原本还想着如何面对,如今见他不在,倒也有些意外。

    侍女们只说王爷回来后去了凤羽院中,随后又独自出门,未曾交待其他。

    叶姿正纳罕,有下人喜滋滋地上前道:“郡主可听说了大喜讯?”

    “喜讯?”她一怔。

    “小的刚刚在街上听宫内出来采办的内侍说,朔方国的靖王已经在大殿上签下停战盟约,以后咱们再也不用跟他们打仗了。”

    侍女们窃窃私语,面带喜色,叶姿却并没有他们那样欢乐,或许是未曾经历多年战争,无法真切体会吧。

    那人见她神色淡然,不由道:“对了,还有另一件大事,郡主听了一定更高兴!听说皇上下了口谕,封凤羽公子为世子,等他伤好之后就可以进宫受封了!”

    “受封世子?!”叶姿惊道,“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先前一点风声都没有?”

    旁边侍女忙道:“说不定王爷刚才回来就是去告诉公子这个好消息。”

    “是吗……”叶姿还是感觉疑惑萦绕不已,侍女们急忙端酒捧杯,请她入座用饭。叶姿推脱自己头痛不能饮酒,侍女才将散发着呛人味道的烈酒端了开去。叶姿见桌上摆着金边白瓷大盘大碗,里面尽是各种肉块,不禁又是一阵发晕。勉强吃了一些还带着膻味的肉干,叶姿起身借口要去看望凤羽,便匆匆离去。

    来到小院,却见福婶与另外两个仆妇站在门外,其中一人手中还捧着装饭的木盒。

    “怎么不进去?”她站在院门口,远远问道。

    福婶闻声回头,见是郡主来了,急忙上前行礼,不安道:“公子在房里,我们送去的饭菜都凉了,他却一口都不吃。”

    “他又怎么了?”叶姿皱起眉,想到方才侍女说的话,“是不是父王又回来找过他?”

    “是……但王爷来的时候将老奴们都屏退了,等老奴再进院子时,公子独自坐在床上……”她朝四周打量了一下,小声道,“脸上像是肿了。”

    叶姿心中一沉,让她们先回去重备饭菜,自己则推门而入。

    ******

    屋中一片寂静,她甚至可以听到窗外枯枝被风吹得微微发颤之声,而床上的人侧身朝内,只留下沉默的背影。

    床边桌上果然放着饭菜,除牛肉羹汤还略有热气,其余的都已凉了。

    叶姿负手慢慢走到床边,见他还不回头,有意道:“那么丰盛的午饭,竟是一口都不吃吗?”

    凤羽还是静默,她已经对他这种性子见怪不怪,但想到福婶说的话,还是有些挂怀,不禁悄悄弯腰,想看看他的脸颊。

    从右脸来看,似乎并无异样,只是他侧着身子,叶姿一时无法望到他的左脸,便一撩长裙,坐在床沿。

    “我刚才听说了两个喜讯,你要不要听听?”

    以往到了这时候,凤羽应该是会讥讽或是阻止,然而这次他却真的还是不出声。从叶姿所在处望去,他的脸容笼在隐约的阴影中,微睁着眼,并没有睡着。但她竟看不清他到底望着哪里,甚至辨不清他眼里的情感。

    于是只能硬着头皮自说自话:“北辽与朔方已经正式停战,你那位朋友靖王总算是完成了任务……”望一眼他,又试探道,“还有,据说皇上封你为世子了。”

    本以为这番话说完,他再怎样也会有所反应,却不料话语如同石沉入海,竟溅不起半点涟漪。

    叶姿坐在床沿,望着那些饭菜,忽而转身搭上凤羽右肩,想将他的身子扳过来。怎料他看似文弱,却猛地抬臂往外一推,竟将叶姿推了个正着。

    “干什么?”她抓住他的衣袖,压低了声音,“又是跟北胤王生气了?”

    “出去。”他终于开口,却一点情感都没有。

    “怎么老是这样?有什么事情不能说出来吗?”她最受不了他这温吞要死的模样,不由得单膝跪在床沿,手一撑,便爬在了床上。或许这举动太过大胆,凤羽不禁微微侧过脸来。

    果然,左脸上红印赫然,到现在还肿着。唇角边更是隐隐带着血痕。

    他却好似意识到了什么,很快想要重新转过脸。“别动。”叶姿按住他,语气严肃。

    他默默看着她,倒真的没有动。只是黑如曜石的眼眸愈显得幽暗,好似结了千重万重的冰,隔绝了一切暖意。

    叶姿怕他又犯倔,不敢收回手,犹豫着问道:“他打你了?”

    凤羽出乎意料地直视着她,漠然道:“你还需要问什么?”

    她一怔,紧接着道:“我不是明知故问……为什么这样狠的打你?”

    这一次,他没有回答,本来就冷漠的眼神更变得锋利如针,似乎想以此来竖起浑身尖刺,将叶姿这个外人阻挡开去。

    她抿着唇看了他一会儿,见他还是这种戒备森严的样子,便又从床上爬起,来到墙角木架边,倒了些热水在盆里,濡湿了手帕。

    回到床前,将拧干的手帕递给他。“喏。”

    他却不接。

    她哼了一声,俯着身子,将还散着温热的手帕轻轻敷在他左脸上。他的眉间不禁一蹙,不知是痛,还是别的原因。

    “死倔死倔的。”叶姿替他轻揉着被打之处,看着他清冷的眉眼,不禁幽幽叹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嗯,贴文时自己又回顾了一遍,为什么我脑海中浮现的叶姿应该是坐在床边说一句:“从今你可都改了吧!”

 第二十九章 素手解衣

    日光悄然轻移;覆在叶姿那赤红熨金的裙边,她为凤羽拭去了唇边的血渍,没再多问关于伤痕的事。端起还有些温热的牛肉羹汤,捂了捂,侧身道:“还坐得起来吗?”

    他怔怔地望着床尾;许久才哑声道:“不必过问了。”

    “……难道真的一点都不吃?”她叹着气;舀起一勺凑过去,他却抿住了唇。叶姿端正了神色;道:“不喝的话,我是会用特殊手段的。”

    他侧过脸,冷淡地看着她。

    她却不以为意;扬起双眉道:“要不就是你自己喝了,要不就是我来喂。”

    凤羽盯了她一眼;没有做声,她手又往前送了一送,他勉强张开了嘴,慢慢喝了下去。羹汤熬制得很是浓郁,凤羽的眉宇间却流露出悒色,似是很不习惯这气味。

    他饮着的时候,眼帘微微下垂,原本墨黑寒凉的瞳仁在阳光下略带了褐色,眼神却仍是死寂的。

    叶姿表面上装作强硬,但每次一望到这寂寥得不像少年人的眼睛,心中便觉压抑。最初只是出于本能地想避开这个令她感到不适的少年,然而现在,却情不自禁想要知道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的模样。

    但又分明知晓,以他的性情,以她的身份,即便开了口,也是枉然。

    这样想着的时候,不免分心,手中铜勺略微一斜,竟不慎将汤汁洒落在凤羽颈侧衣衫。她低呼一声,他却并未在意。

    “衣服放在哪里?我帮你换一件。”她忙放下碗,站了起来。

    他闭上眼睛,微微摇了摇头。

    “不要?还是不知道放在哪里?”她纳罕,见他似是很疲惫,也就没追着询问,顾自打量起这房中布置。屋子还算宽敞,但显然比不上她所住之处的精巧华丽,屋中桌椅箱柜虽也是上好材料制成,但皆已陈旧,转角处甚至漆色剥落,露出了原状。床尾处有一木箱,她上前打开沉厚的箱盖,见里面空空落落,只在一角叠着数身衣衫,皆是崭新色泽,想来是知道他要归来才新近做的。

    叶姿随手拿起最上面一件内衫,回到床前,抬手便放下了里外双层帘幔。

    银钩晃动,帘幔倾下,一层深青一层素白,挡住了窗口的阳光,投下浅淡的影子。

    “自己可以换吧?”她虽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但并不算开放到无视男女之别,因此只将干净衣衫递给他,自己则后退一步,钻出了帘幔。

    孰知在帘幔外等了许久,也没听到他说换好,她不觉蹙眉转身,拉了拉外层的布帘:“你……换好了吗?”

    凤羽的气息有些沉重,过了片刻才道:“没有。”

    “……左臂不好动?”她试探着问了一声,见他没有回应,便小心翼翼挑开一道缝隙,往里面望了望。

    昏暗中,凤羽已倚坐了起来,身子的重心都在右侧,显然坐得也很吃力。被她沾湿的衣衫已脱了一半,他正咬着牙,想将左臂抬起退出衣袖。这时叶姿从帘幔间探出脸来,本是专注于此事的凤羽为之惊动,抬头间望见她,不由一怔,立即道:“谁让你探身进来?”

    叶姿第一次看到他裸着的上身,并非想象的那么瘦弱不堪,脸颊不觉微微一红,却高傲道:“有什么好稀罕的?你又不是女人!”

    “……你不知道羞耻?”凤羽忍着伤痛想将衣衫披上,动作很是艰难。叶姿冷哂:“逞强的下场就是自讨苦吃。”说话间,已一撩帘幔,钻了进去。

    “让我来。”她不容他反对,抓住他手腕,将衣袖小心翼翼地退了出来。这当儿,却发觉左肩上的纱布洇着血迹,并不是陈色。

    她沉着脸,抬手将新衣衫给他披上,不悦道:“叫你不要敷那个什么舒金膏,你偏不听,现在又流血了!快取下来,别再用了!”

    凤羽皱着眉,道:“不是药膏的缘故。”

    “那是怎么回事?”她望了望他左肩。他却只是低头穿着衣衫,似乎不想去管伤处。叶姿有些着急,挡住他斥道:“你是一点都不在意自己吗?已经耽误了那么多天,要是还不好转,就不怕这条手臂废掉?”

    他的动作顿滞了下来,但也就是那么极短的时间,很快又回复到原先的漠然。

    “一路上为了快些将你送回上京,我们费了多少力气,你也毫不在意?”叶姿直视着他,继续道。

    凤羽单手系着衣带,手指微微有些发抖,好像根本无心理她。

    她本想为他重新换药,可不知为何,看着他这幅样子,觉得自己的好意尽是白费,便冷了心意,转身撩开了帘幔。此时房门轻叩,福婶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郡主,公子的午饭已经重新做好了。”

    她侧过脸瞥了低垂的帘幔一眼,朝外面道:“端进来吧。”

    福婶提着盒子进了房间,见帘幔放下了,不由小声问道:“公子睡了吗?”

    “不是,在换衣服。”她往前走了一步,又不禁嘱咐道,“他左肩上又出血了,你帮他看看。”

    福婶慌忙点头,叶姿走到屏风前,心中终是沉重,忽想到了之前福婶说的话,便回头问道:“父王呢?”

    “……王爷他,好像去了宗祠。”福婶压低了声音,像是不愿被凤羽听到。

    叶姿微微一愣,但随即明白了其中含义,不由也望向帘幔方向。但厚厚帘幔静默不动,里面的人此时是何神情,她一无所知。

    ******

    这一日北胤王从早上离开后,直至日落时分都未回来。叶姿知道他去宗祠是为了“看望”世子,那个身死雪山,只剩灵柩归来的长子凤举。

    她甚至没有见过这个兄长,但从耶律臻以及其他人的口中,多多少少知道了他的丰功伟绩。十六从军,征战十年,曾在隆庆帝御驾亲征时作为贴身近卫誓死保护君主安全,也曾率领千余人的残部冲破敌人重重关卡,救出被困的使臣。可以说,他是北辽年轻将领中首屈一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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