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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鸾凤鸣-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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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本是宫中偏僻之地,正巧无人路过,也不见得是什么奇事。”靖王见他始终眉间微蹙,不禁道,“凤羽,你心事过多,非但于事无补,反会伤及现在。”
“可这些事始终没人来为我解答。”凤羽抬头看着他,笑了笑,“小时候疼得受不了,只知道哭,也没有心思去想这些,现在才觉得有许多事情萦系在心,非要弄个明白。”
“什么都要弄个明明白白,岂不是让自己活得更累?”
“那不然呢?糊里糊涂过完这辈子,连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被打成残废也不清楚?”
“不就是他们看你性格高傲,便想要教训你一番吗?”靖王觉得他过于纠结,语气也有些不耐烦起来。
凤羽摇了摇头,望着他道:“不仅仅是这样,还因为这个……”他说着,拈起一枚棋子,夹在双指之间。靖王盯着那棋子,不禁失笑,“棋子?与这个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有人几乎每次来与我下棋都会告负而回,可他在宫中处处以闲雅温和而著称,他不容许自己失败,又不能对我睚眦必报,心中懊恼万分。正巧福王世子在北辽病故,世子的几个兄弟进宫面圣后在园中谈及此事,被此人听到了,他便有意无意地撩拨一番,又暗中调开了守着侧门的侍卫……”
“凤羽!”靖王听到这里,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莫非是崔舜跟你说的?”
“你为何这样紧张?”凤羽望着他。
靖王冷笑起来,“你不要装出这种淡然的样子,你口中说的时常与你下棋的人,除了我还有谁?!想当年你孤苦伶仃来到朔方,我见你可怜才来与你作伴,没想到你竟信了小人之言,认为我是背后搞鬼的人!”
“你刚才不是还夸赞崔舜对你忠心耿耿吗?为何现在就说他是小人了?”
靖王怒道:“他现在落在你手中,为了自保当然只能信口胡说!如果不把罪名推到我头上,他又怎能在你面前保住性命?”
凤羽嗤笑道:“他难道不明白得罪了你,就连朔方都回不去了?”
“我怎知他是怎么想的?!”靖王陡然站起,转身便走。凤羽迅疾推着轮椅追至他身后,“那件事真的与你无关?”
靖王停下脚步,背对着他道:“你觉得我会因为输掉几次棋局就想要你的命?那你残疾之后,棋艺并未倒退,我又多次输给你,我怎还留你活到现在?”
“小时候所想的事情也许与成年后不一样。”凤羽眼神寒冷,“仅凭福王的儿子又怎能让太监说谎,还骗走了守门的侍卫?如果没有宫中之人的协助,他们会有那么周密的安排?”
靖王抬头望着长空浮云,冷冷道:“那你认定此事原是我策划的了?”
他沉默片刻,哑声道:“我只希望你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即便是你当年因一时恶起而做了此事,我也觉得你并非存心要害我性命。”
靖王攥紧了腰间佩剑,呼吸起伏不已,末了才道:“不是我谋划的。”
凤羽没有做声,水浪滔滔,四周尽显空旷。
靖王见他没有回应,又侧过脸缓缓道:“我与崔舜之间,你可以选择相信一人,我只说这一句,别的再不想解释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你是凤羽,你相信谁呢?
感谢大白兔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4…08…01 23:45:52
第七十九章 穷途末路
凤羽望着他的背影;过了许久;才道:“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便相信你。”
靖王唇角一扬;眼神仍显漠然,“没想到你竟也会怀疑到我身上。所谓的和谈;难道就是为了证实这件事?”
“不是。”凤羽右手紧紧握着扶手,“若没有遇到崔舜,我也不会问及此事。”
“那现在我告诉你;那件事跟我没有关系;这样总可以算是了结了吧?”靖王侧转身子,睥睨着凤羽,“你若还是不肯将崔舜放归,那便由你处理;是杀是剐悉听尊便。只是这样一来,你肩负的和谈使命只怕是更加无法完成了。”
“若是我将他放归,你果真会退兵至青芒江?”
“他虽不仁,我却不能不义。”靖王的语气还是生硬,“如果没别的事情,我要先行回营了。”
凤羽怔了一会儿,道:“好,恕我不能远送。”
靖王见凤羽神情落寞,像是之前因为误会自己而产生了深深的愧疚。他看在眼中,也没再说什么,独自握着佩剑便走向了那座栈桥。
凤羽坐在原处,栈桥下的水浪依旧澎湃激涌,靖王的身影逐渐远去。直至走到栈桥那端,他才回头朝着这边望了一眼,但相隔甚远,周围又皆是水雾氤氲,凤羽竟无法看清他的模样。
当靖王等人的身影完全消失于山道尽头之后,听涛石上方的斜坡间树木摇晃,一身黑衣劲装的呼尔淳从隐秘处跃下,见凤羽还在出神,便道:“世子,您刚才与靖王谈了些什么?我怎看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凤羽望着栈桥下的水浪,道:“谈了些陈年旧事而已……他们可曾都退走了?”
呼尔淳跃上栈桥,朝着对面的军队晃动手中长刀,过了片刻,对面也有人高举长刀舞动了两下。呼尔淳回头道:“山上的哨兵说他们已经出了道口。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按照计划离开了?”
凤羽静了静,道:“走吧。”
呼尔淳打了个呼哨,立即有人从对面奔来,两条桐木穿过凤羽轮椅扶手下方的卡扣,便构成了最简单的坐舆。他们将凤羽抬过栈桥,随后又与等在那边的军队汇合,往另一条下山的小径而去。
******
山道间,靖王坐在马上缓缓而行,副将犹豫了一番,行至他近旁低声道:“王爷,你打算如何行事?”
靖王似乎没有听到他的问话,直至副将又问了一遍,他才一省,“那些埋伏都还在?”
“在!”副将迫不及待道,“全如王爷安排,个个就位。唯独等着您下令了。”
靖王环顾四周青山绿水,慨叹道:“我原不想真的出手,但谁知他刚才竟说了那些话……”
副将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便试探着问:“说了什么?”
靖王摇了摇头,只是道:“凤羽,你这是迫我动手了。”说罢,伸手执过副将手中旗帜,朝着后方猛地挥下。
******
与之相反的方向,北辽人马正也往山下赶去。“郡主留在潜阳城中,可不是要等得着急了?”呼尔淳陪在凤羽身边,一路疾行。
“留她在城中,也好以免我们中了调虎离山计。倘若朔方人我们不在的时候攻打潜阳城,郡主事先做好了准备,便可及时传出消息来。”
呼尔淳点头道:“但现在那边仍旧安然无事,看来靖王还是顾念与您的交情,并没有用计。”
凤羽的目光落在远处山峦,过了片刻才道:“但我总要先以防万一。”
此时旭阳高照,漫山遍野尽挥洒了阳光,耀在树叶间的水珠之上,闪出万千点金光。呼尔淳带领着众人踏着积水,很快便转过一道道弯口。他们穿过了层层掩映的树林,走过了最为狭窄的小道,再往前去,就是天然而成的巨石山洞,只要过了此处,便可通往潜阳城后方了。
桥拱形的巨石横架在两道山岩之间,凤羽抬头望着结满青苔藤萝的石梁,又觉空寂之中水声潺潺,循声望去,但见一条暗流自山洞内汩汩涌出,漫过数块灰褐岩石,如瀑布般流下山坡而去。
“小心脚下。”他见地面湿滑,便叮嘱了抬着轮椅的士兵。士兵们正敛容屏息而行,忽听隆隆巨响,好似平地起雷一般。
呼尔淳大喊一声“后退”。众人闻声飞速后撤,但见几段粗重滚木自山崖上直落砸下,先是撞到了岩石,随后又横着滚了过来。一时间尘土水花飞溅,士兵们保护凤羽退避至石梁之下,才堪堪躲过滚木的袭击。与此同时,从挂满藤萝的山坡间飞射来支支利箭,有十多人不及躲闪,当即被射成靶子。
呼尔淳本想带着士兵们向前冲去,但前方便是空旷之地,若要强行冲出不知会损伤多少,且道上又被滚木阻拦,更加深了冲越的难度。此时凤羽已下令众人躲进山洞,士兵们迫于两侧箭雨的夹击,便悉数朝着山洞冲去。
这山洞幽黑寂静,士兵们才一踏进,冰冷的溪流便浸过了脚踝。外面的飞箭还在不住往这边射来,众人在呼尔淳的带领下朝着洞内疾行,虽越走越冷,却也躲过了弓箭手的袭击。
“这山洞不会是条死路吧?”有士兵见洞中墨黑一片,不禁嘀咕起来。
呼尔淳听到了,便皱眉道:“有那么急的水流过来,怎么会是死路?”他顿了顿,又道,“世子,刚才那些人怎么也不追进来?”
凤羽抿唇不语,过了片刻,才低声道:“不要多言,只管往前。”
“是。”呼尔淳自怀中取出一个火折子,借着微弱的光亮带着士兵朝着山洞更深处行去。地上的水流已经逐渐漫过士兵小腿,且四周石柱林立,稍有不慎便会撞上去,士兵们在这样艰难的环境中行军,心中自是不安。又行了许久,原本狭窄的通道变得开阔起来,呼尔淳手持火源高高举起,见前方有两侧分叉道路。其左较为空旷,水流便是由此流出,其右较为干燥,并有石柱垂落。
“左。”凤羽只说了一个字。众人取道左侧,这一条分叉道路地势较低,水流更是湍急,士兵们双膝尽湿,耐着刺骨之寒跋涉许久,才觉前方渐有微风袭来。
众人知道必定是接近了出口,不由窃窃私语,呼尔淳抢先奔到前方,拐过一个弯道后叫道:“前面已是出口了!”
士兵们心生喜悦,脚下步伐亦不觉加快了许多。待到临近出口,但见洞口藤萝垂生,清新之风迎面扑来,呼尔淳抛去火折子,抓住藤萝攀越而上,见外面空谷幽静,便急忙回头道:“先出来再说。”
“是。”士兵们手持盾牌依次而出,将凤羽护在中间。经久了洞中的黑暗,乍一出来,众人皆被阳光刺得睁不开眼睛。
可就在这一瞬间,但听风声萧萧,又是箭如雨下。呼尔淳站在最前被当肩射中,幸得士兵紧急冲上以盾牌抵挡,才将他拽了回来。这一阵箭雨比先前还要急促密集,凤羽亦被一支呼啸而来的利箭射中手臂。虽是剧痛难忍,但他还是指挥着士兵借助岩石的掩护加以射箭回击,这才使对方的攻势稍稍减弱。趁着这一当口,呼尔淳率领众人沿着山洞边的小径一路狂奔,而这时自对面山坡涌出无数朔方士兵,尽朝着他们追击而来。
北辽将士虽一路还击,但毕竟连遭偷袭,才奔至半路便已死伤惨重。凤羽见后方的人已抵挡不住,便令他们往山洞那边退去。那一众伤兵唯恐自己再一离去会使得凤羽更无人保护,但在他的强硬命令之下,只得由校尉领着突出重围。
他们此次前来本没有带领众多人马,这样一分散之后凤羽身边更是只剩百来人。呼尔淳挥动长刀护在最后,连连挡住十数人追杀,其他士兵则护着凤羽奔向前方一片树林。
******
“王爷,他们进了那片林子,正是走投无路了!”副将策马飞奔,带着弓箭手迎上了正从山那边赶来的靖王。靖王远远望着消失在丛林中的身影,勒住缰绳道:“切莫中计,还要小心行事!”
副将紧握马鞭,意气洋洋道:“末将这就派人进去查探!”说罢,便命令一列分队先冲进林子,看凤羽是否在其中设下了埋伏。
这一列人马得令之后立即冲进树林,这林内落叶厚积,枝桠间雀鸟惊飞。而此时朔方士兵们多数负伤而行,凤羽捂着手臂伤处,耳听得又有追兵迫来,便只能让众人分散躲在了阴暗的草丛、山涧中。
朔方追兵在林中绕了一圈,见四周寂静,便派人回去通报。过不多时,副将领着更多的人马蜂拥而至,一时间丛林间马鸣萧萧,寒刃上泛出雪亮的白芒。这群人不断搜查,每逢有树木挡住去路时,便手起刀落,斩下段段树枝。
“明明看着他们进来的,怎不见人影?”副将一边说着,一边拨开身边草木。
靖王坐在白马之上,没有与众人朝一个方向搜寻,而是仅带着两名随从朝着另外一侧行去。林中有不知名的怪鸟扑簌掠过,投向更深处的草丛,但随即又振起翅膀,飞快地逃离了那边。阳光斜斜地穿过密集的树枝,映在那草丛间,隐约有银色光亮闪动。
靖王心中一动,低声朝着随从道:“那里必定有人躲着。”
“属下去叫人来。”随从急忙道。
“不必,大声喧哗会惊跑了他们。”靖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策着白马朝那草丛慢慢行去。风吹草动,越是行近,越是能望到草中暗藏的士兵头盔。而草中一块巨石后更隐隐现出一人独坐的身影,被阳光投映出来,恰落于靖王眼中。
他往后一抬手,随从心领神会,悄悄递上了弓箭。
敛容,屏息,靖王缓缓拉开弓弦,如一轮满月,绷紧至极点,箭尖对准了巨石后的身影。
——凤羽,莫要怪我。
他在心中默念了一句,陡然松手放箭。
一声尖啸,白羽飞振,箭尖划出一道弧线,猛地穿透椅背,直刺入那人后心。
可就在一瞬间,三支黑箭自林深处破空而至,一为中,二为左右。几乎在同一时间夺夺两声射下了靖王身后的两名随从,再一箭直刺中路,“嗤”的一声,便扎进靖王脊背。
这一箭力道极猛,竟将靖王连人带马冲撞跌出。靖王还未站起,但听“轰隆”一声,副将搜寻的那个方向猛然间火光四射,竟如山崩地裂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确实写儿女情长的很少了,因为剧情发展到现在,已经不是叶子和凤羽卿卿我我或者别别扭扭所能涵盖的了,不过我也知道更多的读者还是喜欢看感情戏,无奈啊!
感谢大白兔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8…02 20:19:32
西曛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8…02 23:15:58
第八十章 恩断义绝
“快跑!”靖王心知不好;拄着剑勉强站起大喊。可那边已是漫天飞沙走石,朔方士兵人仰马翻,更有甚者已被炸得支离破碎,悬在了半山树间。
副将满脸血污朝着这边奔来;还未到半路便被流箭射中,顿时扑倒在地。靖王眼见将士们如坠地狱;心急之下拔剑冲出;但从两侧草丛间忽然涌出众多北辽士兵。靖王挥剑狂扫,力求突出重围,但因背上中箭行动不便;在斩杀了数名北辽士兵之后;终被人以长矛刺中脚踝;踉跄着跌倒在地。
周围将士一拥而上;冰冷的刀剑顿时架在了他的颈侧。
远处仅存的朔方士兵还在抵挡围剿,厮杀声中,靖王挣扎着直起身来,只见斜侧密林间有人推着凤羽缓缓而出,最终来到了他近前。
凤羽的目光始终落在他脸上,说不出蕴含着什么情感。没有疑惑,没有震惊,甚至很难找到痛苦。若说可以感觉到的,或许只有一种深了于心的寒冷。
靖王抬头望着他,嘴角浮现一丝冷笑。“凤羽,你竟也会设下埋伏引我上当。”他沙哑着嗓子道。
“很奇怪吗?”凤羽看着他肩后的鲜血慢慢渗透了紫衫,“我只是事先在这四周安排了伏兵与火药,可只要你不出手,他们便会悄然退去,根本不会对你有任何举动。”
“不用总是装出一副假慈悲的样子,你这一箭几乎要了我的命!”靖王咬牙握住肩后箭尾,猛地一拗,竟将箭身生生拗断。
“啪”的一声,断裂的弓箭被扔到了凤羽的脚边。凤羽尚未开口,护在他身边的呼尔淳忍不住叱道:“不说你自己先出兵追杀,却还来怪罪我们?像你先前一箭射向人偶,岂不是也想要让世子命丧当场?!没想到你身为朔方王爷,竟这样下作!”
靖王愤笑不已,指着凤羽道:“你也是这样想的?老实告诉你,要不是你在栈桥对我说了那些话,或许我也会一时心软放你下山!”
“所以那件事还是你指使的,是吗?”凤羽盯着他道。
靖王几乎要发疯,“你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要苦苦逼问于我?!我早就说过,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你却不听,非要耿耿于怀!你既知道了,自然不会再诚心与我朔方和谈,我若再不先行动手,岂不是要坐等着你杀到城下?!”
凤羽原先淡漠的眼神渐渐有了波动,他深深呼吸了几下,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哑声道:“我并未对你起杀念,你却总是揣度我要害你。李衍,当年你若是也像其他人那样厌恶我,你尽可以不来小院找我,为什么一边要来,一边却又对我恨之入骨?”
靖王紧紧抓住手中剑鞘,指节咔咔作响。
凤羽见他咬牙不语,便自己推着轮椅往前去了几分。周围士兵急忙持剑相护,却被他推了开去。此时他距离靖王不足两尺,可以清晰地听到靖王沉重的呼吸声。
“真的就像崔舜说的那样,只是因为一直输棋于我,才引得你怀恨于心?”他看着靖王沾着血迹的脸,喉间一阵发涩。
靖王单膝规地,缓缓抬头,正望到凤羽为长袍所掩的双腿。目光上移,又落在他的脸上,靖王看了他许久,忽而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小时候每次下棋赢了我,却还装作满不在意,说什么输赢本无谓。你不过我是无聊时解闷的玩伴而已,又有什么资格摆出这副故作清高的样子?!我正是要他们去教训你一顿,好让你不再骄傲!”
他说至此,声音已沙哑,脸上却还带着久被压抑终能宣泄的快感。
凤羽脸色苍白,终于抑制不住心头悲愤,嘶声道:“就为了这,你让他们生生打断我的腿,将我绑在烈马后拖出宫外?!枉我一直以为是你外出游玩发现了我,才将我救回宫中,你当时看到我的样子便觉得满意了?!”
“我并没有想到你会伤得那么重!”靖王挣扎着想要站起,周围士兵急忙将他硬生生按倒,他咬牙切齿地喊道,“我们只不过想看你哭着求饶,谁知你会那么倔,才引来了更大的灾祸!你残废了之后,难道不是我嘘寒问暖,尽心宽慰的吗?!”
“那我应该反过来感激你才是了?”凤羽没想到他竟还这样振振有词,不由提高了声音,悲声道,“你一时泄愤,却让我在那间阴冷的小屋里整整躺了十年!”
“可你不是已经回到北辽了吗?你现在是世子还不知足吗?!”靖王猛地抬手抓住架在面前的钢刃,鲜血从掌间不断流下,他的脸上却看不出痛苦,“你不肯好好地留在王府,却还要充当能人来此调停,岂不是自寻死路?!我多次暗示你不要再追究往事,你也还是执迷不悟,最终弄得你我兵刃相见!凤羽,我当初无心要害你性命,此后的十年间我也暗生愧疚,因此才对你多加照顾。在我父皇驾崩后,若不是我力排众议,你也许早被杀了灭口,也根本回不了北辽!如今难道我们的情谊真要断送在这潜阳山中?难道你就真的要见我死在你面前,才算解了心头之恨?”
他脸上的神色忽而悲愤难当,忽而哀怜痛楚。凤羽眼见他唇色已经发白,额前冷汗滴滴淌下,再想到往日两人在小屋中挑灯对弈的场景,心中好似有人在用刀凿着,用剑砍着,竟一时无法言语。
“凤羽,凤羽,我虽是朔方靖王,却因生母地位卑微而始终不得重用。这其中的痛苦,想必你最是清楚。”靖王的手还紧紧抓住寒刃,刀锋深深嵌入了他的手掌,“此次我带兵出战,为的不过是在朝中能有一席之地,能在皇兄与大臣面前有所成就,实不是想要屠戮你北辽百姓!刚才一开始我说的那些虽伤了你的心,但也是我十年来郁结于心的肺腑之言,我以前对你怎样,你自己最是明白……”
他又大口地喘息几下,身子已跪不稳,眼神仍是哀悯。“若你能放过我,我情愿回朔方领罪,再不会出兵北辽。你若还不放心,我愿意写下降书,盖上我的印鉴!”
说话间,他已抖抖索索地从怀中取出一方小小玉石印章,托在了满是血污的手中。
呼尔淳急忙道:“世子,这个人两面三刀,就算写下降书也能反悔,千万不能信他!”
此时靖王带来的朔方兵马已死伤殆尽,凤羽回过头去,望着遍地尸首与丢弃的兵器出神。这其中大多是朔方人,但也有北辽的将士,他们的血流注于初生的草地中,原本清新的山林间混杂了血腥与火药的气息,让人几乎要窒息。
“一定要这样,才可以真的退兵吗?”凤羽看着靖王道。
“你我都是朝廷的棋子!”靖王悲伤道,“我此次回去,定然是爵位不保,可我会铭记你不杀之恩,尽力劝我皇兄不要再与北辽为敌了!”
凤羽神情淡漠,似乎对他所说的一切已不再放在心中。过了许久,他才道:“李衍,那十年间,你对我可是真有愧疚之心?”
靖王怔了一会儿,涩声道:“这十年来,我每见到你一次,都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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