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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阁女相-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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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艳福,小生实在是消受不起啊……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掬水月和努力找工作的地雷,我会加油更新哒≧▽≦

  ☆、第二十八章

  像是看出王臻华的为难,那女娘掩唇一笑,率先开了口,“奴唤玉奴,这厢见过官人了。”
  这座画舫上的花娘显然素质偏高,并不是见着男人就往上扑的那种,而是端着闺秀的架子跟你谈琴棋书画、说诗词歌赋,虽然本质并不变,但有了这一层温情的薄纱,情调也似乎跟着高雅起来。
  溜溜嘴皮子,对于王臻华来说并不难。
  王臻华找准了定位,也就放松下来,“在下姓王,见过玉奴娘子。”
  出来玩,王臻华不愿再想跟书本有关的东西,也不准备附庸风雅聊什么诗词歌赋,就拿了汴梁城的一些风土人情来聊,玉奴是个知趣的,不谈风月,一问一答之间,两人气氛倒是老友一般融洽。
  正聊得开心,王臻华突然瞥见贺金搂着美人,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视线在她和典素问间游走。
  贺金被正主儿发现偷看,一点都不窘迫,忍着笑地举杯道:“王兄,你和典兄真不愧是一齐被庞老先生看中的,瞧瞧这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样儿,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柳下惠?
  虽然柳下惠是位古今闻名的正人君子,但后世人都说柳下惠美女坐于怀中而不动心,不是某方面无能,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断袖……总而言之,这名字衍生的意思不太好。
  显然贺金脸上的偷笑,也证明了这个说法不独后世所有。
  王臻华接过玉奴奉上的酒杯,敷衍道:“如斯美人,总该慢慢亲近才是,冒昧唐突岂不罪过?”
  至于贺金的前半句话,王臻华选择性地忽略掉了。
  这一年来,典素问不知不觉就成了庞老先生跟前的第二号红人。
  当然,这个所谓红人只是相对而言。不管是先一步得到庞老先生好感的王臻华,还是水磨功夫获得庞老先生认可的典素问,都没真正得到过庞老先生哪怕一句认可。
  本来王臻华和典素问还保持着点头之交的交情,但最近就……
  升入西园一年半后,东园的入学考试再次来临。
  东园是针对科举特设,在这里能听到历年策题解析,历任主考官的判卷喜好……甚至押主考官、押题都是光明正大摆在台面上。而在东园,所有人最多只能待一年。
  进入东园有一次择师的惯例,期限一月。
  通常一位夫子只带五六个学生,离开书院之前基本都会定下师徒名分。
  如果在进入东园后一个月内,还不能拜入庞老先生门下,以后这扇门也就只能永远关上了。毕竟以庞老先生的骄傲,肯定不可能和别人共用一个弟子。
  随着考试越来越近,这一场竞争渐渐浮出水面。
  看戏的人不在少数。
  原本典素问和王臻华先后在半年内由南园升入西园,已经让人瞠目。但南园毕竟只是初等,往年耗时更少的学子不是没有,只要基础够扎实就能办到。
  但西园不一样,这里卡死的聪明人可不少。
  这一次王臻华和典素问的报考东园,并不为人看好。不少人看戏不怕台高,等他二人双双落榜,丢人丢大发,被庞老先生一脚踢开……
  眼前的贺金似乎也是其中一员。
  原以为贺金虽然不免有些心机手段,但总体来说是个热诚豪迈的。可现在看来,这半是玩笑半含酸的话,实在不像出自一个心胸开阔、疏朗落拓的人。
  王臻华能看得出来,贺金说这话本意是想恭维奉承她和典素问,但顺嘴开的玩笑却在不经意间透出真意——这种含酸带讽的心态,嫉妒得不要更明显。
  搁下酒杯,王臻华对这场饮宴彻底没了兴致。
  以前王臻华愿意花时间跟贺金打交道,是因为身边需要一个消息灵通的人。就算是现在,王臻华也不准备彻底得罪他,对于心性狭窄之人,敬而远之就好,为一时痛快开罪这种人不太划算。
  王臻华正想着,怎样才能委婉、不伤人情面地提出告辞,没想到典素问突然出了声。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典素问轻轻放下筷子,淡漠地瞥了贺金一眼,“我不愿拥这样的美人入怀,是因为她身上红鸾记的脂粉味太过刺鼻。”
  这话一出,不单是陪在典素问身后的歌姬尴尬,其他歌姬也都僵住一张俏脸。显然用着红鸾记脂粉的人不止那一个。倒是王臻华身边的玉奴浑然不觉,捧着酒壶,脸上盈盈的笑意分毫不变。
  不止歌姬,就连贺金也有点没面子,毕竟是他盛邀众人前来,一路力证云来舫是个好地方。
  “至于所谓我被庞老先生看中……”典素问的话中避开了王臻华,轻描淡写道,“你无需羡慕,以你的资质,再刻苦学上十年,与七年前的我尚有一搏之力。”
  “你……我没……你才是……”贺金的脸顿时憋得通红,又恼又恨,都不知道先反驳哪句才好。
  “你并没有羡慕我?”典素问轻轻颔首,“既然如此,我收回我刚才言不由衷的安慰之词。”
  “你……你!”贺金的手指着典素问,直打哆嗦。
  “我去甲板上透个气,你继续。”典素问漠然点了点头,飘然出了门。
  看着被气得七窍生烟的贺金,王臻华脸上的同情都几乎藏不住了。
  一旁的于莽此时也没心情跟美人调情,只见他一脸心有戚戚焉的样子,“典兄天资出众,清高一些无可厚非,但拿出来碾压咱们普通人,就实在有些过分……”
  贺金气得发涨的脑子才缓点,听到于莽的话,又被激怒:“他天资出众?就那么一个破落世家,日后能有几分造化还是两说呢!他清高?背地里动得手脚可不少,也就骗骗你这种老实人!”
  典素问在白羽书院,大小也是个名人,身份早被扒得不能再扒了。
  典家在前朝十分繁盛,据说出过两个宰相、三个尚书、五位国子监祭酒……可惜改朝换代,典家被新帝清算,人死了一茬又一茬,几代过去,没落得就剩下典素问一根独支。
  至于贺金的第二个爆料,就有点稀罕了。
  “背地里动手脚?”王臻华疑惑道。
  “你别看他一副清高的样子,实际上心机很深,那心要真能掏出来,保准上面全是窟窿眼儿。”贺金看王臻华还是不太信,压低了声音,“王兄,当初是你先得了庞老先生的青眼,但没过久就有流言说你和典素问一起被考验,谁表现好谁就能拜师,你就没想想这流言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你是说?”王臻华配合地指了指甲板的方向。
  “就是他!”贺金不屑地撇嘴,“他就是想借流言踩你上位,入庞老先生的眼。”
  王臻华等了又等,没等出贺金的证据,只听到一大堆言之凿凿、似是而非的推论。
  其实真要说起来,典素问远比王臻华更早瞄准庞老先生。记得当时刚入学,王臻华被陈东齐冤枉考场作弊,得庞老先生作为有力证人,王臻华才得以轻松脱身。
  现在想来,当时典素问与庞老先生一起出现,显然是典素问刚一入学,就借机找上门去。
  彼时庞老先生能让典素问用手掺扶着,多少展示了一种信任。可惜王臻华临门插了一脚,一场事先没有一点准备的反击,夺走了庞老先生的关注……
  认真论起来,还不一定是谁踩谁上位呢。
  王臻华摇了摇头,驱散这些念头。
  现在说上位还为时尚早,其实庞老先生迟迟不表态,王臻华都有点怀疑,庞老先生是不是压根谁都不准备收为关门弟子了。要不然这么耗着一个,拖着另一个,实在有点缺德……
  船舱门被从外推开,贺金条件反射坐了回去,生怕被典素问抓到他背后说坏话。
  不过进来的人却不是典素问,而是另外一个熟人。
  “我家玉奴就是被他霸着?”陈东齐头戴金冠,腰束三指宽的金腰带,右手的大拇指戴着一个墨绿的玉扳指,扇着一把绘着牡丹的檀木折扇,浑身都散发着“老子有钱,快来宰我”的暴发户气息。
  王臻华揉了揉眼睛,深觉被闪瞎了眼。
  虽然有句话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但陈东齐这审美退化到原始人了吧?
  原先一副小白脸的标配打扮,玉冠青衫,配饰只有玉佩护身符,虽然不符合他富家官人的身份,但还真挺衬他唇红齿白的小白脸气质。
  但现在……
  “玉奴小亲亲,快到我怀里来。这种没钱的穷小子也敢跟我抢美人,活得不耐烦了吧!”陈东齐才舍得分出一点眼神,看向玉奴身边的人,陈东齐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大好看,“原来是你!”
  “是我,见过陈官人了。”王臻华很有风度地笑了笑。
  “你家书局这个月开张了吗?”陈东齐嘴角下撇,一脸刻薄地讽刺道,“赚的钱够不够你喝顿花酒啊,要是不够,哥哥借你几个?”
  书局重开后,生意不可避免受了影响,但总体还是盈利。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普通人对重建后的书局的信任度也在逐步恢复。不过这些不足为外人道,王臻华对此闭口不提。
  王臻华轻嘲道:“下个月就要伯父行刑,你还有闲心来逛花船,这份大将风度实在让人叹服。”


  ☆、第二十九章

  
  王臻华虽然巴不得来个人讨走玉奴,好了结这以女儿身嫖女人的荒唐事……但王臻华也知道,真要被人抢走女人,下面子丢脸不说,别人还会说你软蛋窝囊废,笑话你没担当、不爷们儿!
  更何况来的人是陈东齐,王臻华就更不能让了。
  王臻华接过玉奴奉的酒,几句话就刺得陈东齐火冒三丈。
  陈东齐咬牙切齿,瞪向王臻华的眼睛几乎冒出火来。诚然,陈德的入狱让陈东齐早日执掌陈家,万贯家财任由他取用,但陈东齐内有庶兄捣乱,外有对头趁火打劫,偌大家产不断缩水……陈东齐焦头烂额,倘若陈德还在,这些人哪里敢这么嚣张!
  如果说陈东齐刚进来时,还抱着如果点了玉奴的臭小子说几句软话,诚心实意地道个歉,那他就大人有大量,既往不咎,但现在抢人的是王臻华……
  这几乎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让陈东齐焉能不恨!
  陈王两家的恩怨,贺金和于莽早有耳闻。眼看着陈东齐双眼赤红,脑门上青筋暴涨,双手紧攥在椅背上,几乎立刻就要抡起椅子揍人,贺金和于莽忙上前,一左一右死死拽住陈东齐。
  “陈兄别冲动,一个歌妓罢了,哪值得陈兄这样大动干戈……”贺金连声劝道。
  “就是。”于莽身量瘦弱,只好一臂从后环住陈东齐,借助身体的重量往后拽,“今日之事实在不宜闹大,你俩一个父亲还在牢中,一个刚出了孝,要是传出去为一个歌妓打架,名声还要不要?”
  “你个王八羔子,老子操|你祖宗十八代……”陈东齐充耳不闻,骂骂咧咧地被拉拽着出了门。
  几个陪酒的歌妓都花容失色,瑟缩在椅后。倒是陪在王臻华身边的玉奴一脸的处变不惊,温柔浅笑,显然见惯了嫖客争风吃醋。
  陈东齐的骂嚷声犹在不停歇地传来,王臻华扔开酒杯,没了再玩的兴致,起身准备走人。
  这时典素问返回房间,也不知看没看到刚才陈东齐上门撒泼,朝王臻华语气浅淡道:“外面下了大雨,一时半会儿怕是走不了人。”
  王臻华皱了皱眉,推开窗户。
  窗户一支开,刷刷的雨声就传了进来。水面一片漆黑,只偶尔轰隆一道闪电划过夜空,能看到又斜又密的雨绵延在天地间。王臻华拭去落在脸颊上的雨滴,叹了口气,关上窗户。
  贺金和于莽再回来,屋中只有王臻华和典素问各守席一边,闷不吭声吃着饭。
  四位歌妓都被撵在屏风前,屏息站着。
  贺金经过刚才陈东齐一闹事,也恢复了往常的理智,没再朝典素问针锋相对,但到底败了兴,不再主动活跃气氛。一时间席上闷头各吃各的,倒是一桌好菜吃了个七七八八。
  及至最后,小二奉上最后一道珍珠玉佛汤。
  这一桌席眼见要不欢而散,于莽心中着急,连忙亲手盛了几碗汤,磕磕绊绊道:“今日咱们一个院子里的人难得一起聚聚,大家都体谅体谅……有什么不开心的,喝完这碗汤就都消了吧……”
  王臻华看于莽勉强说得脸都红了,也不想为难他,第一个接过来碗,笑了笑算是承情。
  典素问也接了一碗,但只沾了沾唇就放下。
  贺金被于莽这一行动提醒,这一次非但没套好交情,反而得罪了人,心中不免懊恼。他动作粗莽地从于莽手里抢了一碗,拿勺子舀了舀,就不耐烦地囫囵吞一饮而尽。
  于莽显然松了口气,坐下来,慢慢喝起属于自己的一份。
  四名歌姬也意思一下,合吃了一碗。
  最后一道汤吃完,外面的雨势非但没小,反而更大了。因为明天休沐,四人倒也不急,让老板娘在楼上开了房间,权且歇下,等雨停再走不迟。
  四人在书院都是各住各的,现在更不可能合住,各要了一间房。
  王臻华跟其余三人各打了招呼,进入自己的客房,一转身就看到玉奴也跟了进来。她的眉头立马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我睡觉不喜有人在侧,你下去罢。”
  玉奴掩上门,袅袅地跪了下来,“奴只是奉妈妈之命,望官人饶恕则个。”
  比起其他脑满肠肥、花样百出,一晚上折磨得人生不如死的客人,自然是王臻华这种一看就是老实书生的雏儿更受欢迎。眼见王臻华不吃这套,玉奴只好收起风月手段。
  玉奴规规矩矩垂下眉眼,不再卖弄风情,“奴身子不适,求官人容奴在外间榻上歇息一阵,不然出去后,奴肯定会被妈妈赶去,另陪一桌客人。”
  王臻华心道,这倒是个懂事识趣的。
  王臻华看里外隔间有门,也不为难这么一个苦命人,点点头应下。
  里间红纱软帐,好一副温柔销金窟的模样。不过王臻华身份特殊,怕泄露秘密,自然不会在这种陌生地方轻易入眠,只在椅子上坐着,准备消磨一晚上。
  这时,窗外传来一阵轻渺的琴声。
  王臻华听着耳熟,回忆了一下,此曲有几次在庞老先生处听过,这一次想来是典素问弹的。王臻华想了想不由失笑,不搂着美人亲近,反倒琢磨琴技……这一位还真是与众不同。
  伴着琴声,王臻华手托着下巴,看着烛泪一滴滴滑落,形成一小滩红色的软蜡。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明明小得不能再小的关门声,如同惊雷一样响在王臻华的耳边,让她瞬间从半梦半醒之间惊坐而起。
  王臻华抬头四顾,周围一切如常,她的心却莫名不安起来。
  不对,床上有人!
  王臻华霍然站起,慌乱中拿了把烛台防身,几步上前,哗的一下拉开床帐!
  一股浓稠得骇人的血腥味先于视觉,传入王臻华的头脑中。王臻华不由呼吸一窒,才看到床上衣衫凌乱、浑身鲜血淋漓的女子正是玉奴。
  王臻华颤抖着手,试了试玉奴的鼻息——人已经死了。
  玉奴的枕边端端正正摆着一把沾血的刀,这把三寸来长的小刀本是削水果用的,在王臻华刚进屋时,还被搁在外间八仙桌的果盘里。
  想到这儿,王臻华忙推开里间门看向八仙桌,果盘里的小刀果然不见了。
  离开里屋,不再直面那种血腥的杀人场景,王臻华的大脑才恢复了运转,玉奴死时的模样再次出现在脑海里,王臻华才隐约觉察出来——那似乎不像正常杀人泄愤,而是淫|虐至死。
  联系起先前她明明心怀警觉却朦胧睡去,以及玉奴不堪的死亡方式……
  王臻华心道不好,三步并作两步,奔向大门,使劲一推,门分毫不动。她透过门缝去看,门外并没有别上门栓,但门死活推不开,显然是被人不知在哪别住了门。
  而证实了被人设局陷害杀人的王臻华,也不再试图开门。
  因为就算王臻华暂时离开,也摆脱不了昨晚她与玉奴一齐进屋的事实。而且她的离开,说不定还会被人认为是心虚气短,作为她失手杀人的佐证。
  王臻华回到里间,撩开床帐。玉奴娇嫩红润的面容已经变得青白,她的眼角下溅了滴血,倒像点了颗美人痣,衬着白嫩的胸脯、凌乱浸血的纱衣,平添了几分诡异妖娆。
  王臻华探前身子,拿起那把沾血的刀。
  是谁设计了这一场杀局,王臻华无暇思考。现在对于她而言,最关键的就是洗脱自己的嫌疑。
  王臻华避开刀柄上沾血的地方,右手握紧刀,走到梳妆镜前。躯干四肢不宜动,因为她要保住女儿身的秘密,事后大夫包扎会不方便。那么唯一能动手脚的地方,就只有脖子了。
  她避开颈上的大动脉,深吸一口气,朝着左颈处稳稳地割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章

  王臻华捂住伤口,小心不让血喷溅出来,把刀原样搁在玉奴的枕边,回到桌子旁坐下。
  脖子上的伤口虽然避开了大动脉,但只一会儿功夫,血就流了满手。白色交领右衽的中衣领部已经染成了暗红,藏青色的外衫也变成了一种浸湿的暗沉色调。
  眼前一阵阵发黑,四肢力气飞快流失……都让王臻华怀疑,她是不是失手割错了地方。
  王臻华估摸着这形象能糊弄过去了,伸手将桌上一整套的茶壶茶盏、连同花瓶果盘一股脑儿全扫落在地,一阵瓷器碎地的清脆响声,立刻打破早间的宁静。
  “来人,救命……”
  虽然王臻华的呼救声有些虚弱,但外面的人还是准确地定位到她的房间。其实判断依据很简单,刚才这么大的动静,这一层所有人都先后探出头来看情况,只有这一扇门窗紧闭。
  门很快被踹开,众人进了里间,被浓重的血腥味吓得瞬间失语。
  王臻华此刻完全本色出演,她虚弱地从桌子上抬起头,满手是血,手臂笔直地向前伸出,喉咙间发出几个轻不可闻的字句,“救我……不要放过……”
  留下几句指代不明的话,王臻华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放松心神,半真半假晕了过去。
  大夫的初次包扎很粗糙,大概是伤势太重、伤口太狰狞,都顾着怎么捡回她一条命,倒是没人提要给她换身干净衣服。当然,也未必不可能人家是嫌麻烦,等着她挂掉一并换寿衣。
  确定短时间内不会扒掉衣服,王臻华不再强撑,沉沉睡去。
  等王臻华再次醒来,窗外已经是黑沉一片。
  守在床边一整天的重砚,第一时间发现了王臻华的苏醒。
  重砚才十二三岁,虽然被婧娘调理得稳重得体,但真遇到这种事还是慌了手脚。尤其向叔还被派去配合官府调查,只留下他一人在昏迷的王臻华身边主持大局,“官人,你总算醒过来了!”
  脖子处依旧在隐隐作痛,王臻华尽力无视掉,嘶哑道:“倒杯水给我。”
  重砚喜笑颜开地应了一声,擦掉眼角高兴的泪水,脚步轻快地给王臻华倒了杯水,服侍她喝。
  王臻华轻轻欠身,还是不小心扯到脖子上的伤口,不禁嘶了一声。当然,这比昏迷前的疼痛度已经减轻不少,她自嘲地撇撇嘴,就着重砚的手,喝掉一茶杯的水。
  原本第一眼看到重砚,王臻华还以为回了王家,但现在一细看,这显然是她在白羽书院的房舍。
  这跟她所料一致。
  同行三人都不知道王家在哪,王臻华受伤昏迷,不管为公为私,他们都不能让她在画舫养伤。在初步包扎之后,她只会被移至四人共同的目的地——白羽书院。
  既然王臻华平安回到书院,不但伤口处敷了上好的伤药,身边还有书院破例放进来的书童伺候,就说明她在这个命案中,更倾向于被认为是受害者,而非嫌疑人。
  这也算达到了她的初步目的。
  王臻华重新躺了回去,闭了闭眼,问道:“我昏迷了多久?凶手抓到了吗?”
  “距离官人晕倒,才过去一个白天,凶手……还没抓到。”重砚怯生生瞄了王臻华一眼,尽管官人十分虚弱,几乎伸出一根手指就能按倒,但重砚还是胆战心惊,“官爷们正在查,向叔也跟着。”
  “其他人呢?”王臻华垂目思考,没注意到重砚的战战兢兢。
  “我来的时候,其他三位官人就不在。”重砚看王臻华一脸平静,胆怯的心情才缓和了一点,补充道,“我听大夫说,应该是被官爷们叫去衙门录口供了。”
  一听到大夫,王臻华突然想起身上来例假的事,心中一紧,忙问:“大夫有没有说什么?”
  重砚记性好,把大夫嘱咐的一天三顿汤药,外敷伤药一天一换,包括种种忌口、适宜吃什么都背了个遍。王臻华耐心听完,又问:“除了养伤,还有没有说别的事?”
  “别的……”重砚认真回忆了一下,慢慢道,“除了几句有关命案的闲话,就没再说别的了。”
  王臻华松了口气,挥手让重砚退下。她心知这次多半是失血过多、脉相微弱,才侥幸蒙混过去,再有下次可就未必能有这么幸运了……
  锁好门,王臻华从内到外都换了一套新的,旧的内衣藏好,外罩中衣留下,说不定要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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