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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寒女喜嫁-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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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连数日没回家,映桥非常满意。
这一日,映桥又在偷偷写东西,突然黛蓝在门口唤她︰“映桥——你家里来人了,你叔叔找你——”
映桥一愣,心想难不成是江奉桐,赶紧把文稿塞到枕头下,出门去见人。确实是江奉桐,他看起来很疲累,眼底红红的,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憔悴。
她的第一反应是,你胆子好大,居然还闯到这里来?!
“……叔叔?”
江奉桐面无表情的道︰“我找不到你们父女的新住处,只好到这里来找你,希望没有唐突姑娘。”
“没有……说来话长……”她怕有人偷听,也不敢说什么。江奉桐是为什么来的?给她书稿的银子吗?就这么当面给她的话,一定会被人发现的。
江奉桐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映桥吓的一愣︰“你这是干什么?”
“这是我向你爹借的银子,我要离京了,还给你们。我江某不是无信的人。”他道︰“我要回乡了,前几天我家里来人找到我,说我祖父病重,要我爹和我立即回家。”
“……”映桥心里咯 一下,江奉桐居然要离京了,是不是以后都不会再见了?不过还是替他高兴,回乡便能参加秋试了,以他的资质一定会高中。
这时江奉桐又拿出一封信递给他︰“这是给你爹的,我寻不到他,只能由你转交了。这一年多,多谢他照顾,书信一封,聊表谢意。”
映桥怔怔的接过信︰“……叔叔……你还会回京城吗?”
江奉桐看了下四周,没说话,只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道︰“江某不打扰了,我该走了,姑娘留步,不必相送。”说完,作揖离去。
这时引江奉桐进来的小厮,立即跟上他,送他出去。
映桥有一肚子话想说,可碍于场合,只得默默的深埋心中。她捏着信,垂头丧气的回到屋内,呆呆的坐了一会,忽然觉得这封有些厚过头了,撕开一角,往里一瞥,就见里面分明是一张张银票。
她赶紧合上信封,起身将门关好,然后倚着门,才将信封里的东西都掏了出来。有两章银票,一张三百两,一张二百两。还有两封信,其中一封写给云成源的,措辞讲究,客客气气的说了一堆废话。另一封是给映桥的,上面讲了这三个月发生的事。
江奉桐送书稿回来,发现他们不见了,四处寻找没有苗头,很着急。后来刻书的鲍公子又要他坐镇,指导代笔先生们下笔写小说,遇到想不懂的地方,他得解答。于是这三个月,他几乎每日都和这帮代笔先生耗在一起,不过好在银子拿到手了,便是那三百两。
另外一张两百两是他的攒下的银子,近日家里来人找他回去,这二百两对他来说没什么用了,于是也给她了,希望映桥收下。
如果他应试顺利,明年二月会来京城参加春试,到是有再相见的机会。
“……”映桥看完了百感交集,鼻子一酸,忽然想哭。
江叔叔、啊不,汪哥哥真是个好人。
顾不得心酸,她忙将江奉桐给她的那封信蘸水揉烂了,又拿开一块地砖,把银票塞进去。
赎身的银子凑齐了,就等时间一到,甩在季文烨脸上了。
—
季文烨整整两个月没回家,就连一向反感他的映桥都不由得担心起来,开始盼着他如果活着,好歹回家露个面。黛蓝她们显然已经习惯主人不在的日子了,映桥见大家都镇定,她也不好意思说她牵挂主人。
这天大雨滂沱,映桥睡醒起来,听说主人回来了,赶紧撑了把伞去正屋见他。一进门就见季文烨侧卧在榻上,脸上盖了一本书——《大理寺少卿判百案》。
正是她写的!
映桥揉了揉眼楮,确定自己没看错。心想居然这么快就上市了,刻板的师傅好功力,书商好速度。不过为什么季文烨在看?
她见他枕边还放了一本,就悄悄走过去,想偷偷看一眼。
屋内的其他丫鬟,都觉得映桥的行为危险,暗暗朝她摇头。
她好奇心旺盛,顾不得这么多了,才伸出手还没等拿起来,就见季文烨将脸上的书本一拿,斜睨她︰“你想干什么?”
“……”映桥道︰“给你正正枕头。”
季文烨叫其他丫鬟下去了,然后揉了揉太阳穴︰“ 才睡着,就叫你吓醒了。”映桥只关心他的书︰“哎?爷,这本书好新奇啊。”
“哪里新奇?”他皱眉︰“你不问我这多日为什么不回家,一开口却问这本书?”
她结巴的道︰“就、就是觉得您不像看这些东西的人,随口问问。”
“这个啊。”季文烨搂过映桥,无奈的道︰“都传是前朝刑部大员的遗稿,最近看的人很多。我就叫人买了一部,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炒作啊这是,什么刑部大员的遗稿?!映桥硬着头皮问︰“那您看出问题了吗?”里面不会有歪戴帽子的李姓恶霸吧。
季文烨瞧她,忽然有了坏主意,一本正经的道︰“确实有问题。”
“什么问题?”难道有政治错误?
他拿起枕边那本,翻到书页中间,递给映桥︰“从左开始,你自己看看吧。”说完,圈了映桥在怀里,下巴放在她肩头,看着她读书。
映桥十分认真的对待着,话说在这页讲的是一个仆人回忆他曾目睹女主人不忠。一开始很正常,讲他如何进入后花园,发现蹊跷跟随,看见女主人和别的男人踫面。接着就不正常了,下面很大篇幅讲的都是女主人如何跟人偷情,脱衣解裤,在石桌上云雨……
“……”好端端的案子,为什么要详细描写这个情节?!映桥无语,脸发烧。
此时季文烨吻她的脖子,低声道︰“看出问题了吗?”
“就写了这一处吗?”还是每次涉及到这种情节,都来一段。
他一愣,扳过她脸,坏笑道︰“你还想看啊?”
“我、我没有!”季文烨这厮是故意的,变着法的戏弄她。
☆、第42章
“你为什么脸红;”他若无其事的摸了一把,“你看懂了。”
“……”映桥挡开他的手;翻了个白眼;“这不是探案小说吗;怎么会出现这种内容,”
季文烨拿过去,淡定的翻来翻去,“其实后面零零星星的也有写到淫邪的内容,但都不如这个地方占的篇幅大。对了;还有这册;讲的是假借妖狐传说杀人。在讲述妖狐来历的时候,写了一段书生和这个妖狐的云雨j□j……”
“……”连人|兽都有。果然大纲是一回事;真正写出来是另一回事了;故事本土化的太厉害了,简直成了集合了血腥、暴力、j□j、凶杀于一体的读物。
不过,这种故事向来畅销,况且还打着刑部大员着书的旗号,一定大卖了一笔。
季文烨朝她笑︰“你还看不看了?要不然我读给你听。”
映桥狠狠的皱眉,翻了他一眼︰“我不想听。”
他笑了笑,继续靠着她的身体,一边翻书一边跟她聊天︰“你不听,我也懒得给你念。反正咱们映桥识字,自己想看的话,可以偷偷看。”
“……”她脸颊绯红,闷声不理他。
“唉,其实我倒是想叫你看看这几卷书,你脑袋挺灵的,帮我看参谋参谋其中的古怪之处。”
她一下子紧张起来︰“哪里有古怪?”莫不是写了什么讽刺朝臣或者皇帝的话?
“就像我刚才给你看的,里面有j□j的描述,但凡遇到j□j都要写那么笔记。可是这些描写基本上可有可无,就算不写这些东西,故事本身也相当好 看,至少我从来没见过这样一环套一环的解谜故事。按理说能想到如此周全故事的人,一定不简单。”季文烨想不通︰“但他又相当粗鄙,对阴暗和淫邪之事描写起 来乐此不疲。”
“……”映桥道︰“除了这些外,这些书有没有要毁禁的内容?”
季文烨道︰“还真没有。目前的故事里,被杀的罪有应得,杀人者在英明的少卿教化下改邪归正,皇帝英明神武,天下太平,几乎没有一笔涉及政事。所以 我觉得刻印这本书的人,很精明,他知道怎么样能不惹事,多卖钱。不过不管是谁写的,都和刑部大员没有任何关系,官员和官员之间的对话,一看执笔者就没做过 官。”
映桥松了一口气后,不由得暗暗高兴。事实已经证明这条路走得通,赚得到钱。哪怕父亲考不上进士,他们写点东西卖,也足以糊口了。她勾起嘴角,美滋滋的微笑。
季文烨用指腹揩了揩她的脸蛋︰“你笑什么?”贴在她耳边道︰“咱们映桥春心萌动了?”见她没什么反应,得寸进尺的含住她的耳垂轻咬了下。
这次映桥有感觉了,摇着脑袋道︰“别这样,我不舒服。”
他笑问道︰“我不在家的日子,你都做什么了?”
“傻吃孽睡。”
季文烨心情好,这样明显的顶撞,他也不生气,而是笑道︰“这样挺好,长个头。来,站起来让我看看,你长高了没有。”放开抱住她的胳膊,示意她站起来。
映桥听话的站到他跟前︰“我也觉得自己长高了点。”
他很满意的点点头,展臂搂住她的腰,仰头笑看她︰“你娘在这你这岁数都怀你了吧。”
映桥皱眉道︰“是倒是,但就因为怀的太早,身体都搞坏了,要不然也不能早早离开我们。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可不想重蹈我娘的覆辙。”
他似笑非笑的道︰“你猜到我想对你做什么,才这样说的吧。”
“啊?什么?”她装傻,一副‘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样子。
季文烨也是害怕这点,除了对她搂搂抱抱之外,不敢做出格的事情。屋外大雨滂沱,预示着这是一个犯懒的绝佳天气,他便叫映桥脱了鞋,陪他一并躺了。映桥拗不过他,被迫屈服,躺在他臂弯里,不满的撅嘴。
他揉着眼眶,疲倦的道︰“这两个月累死了,终于结束了,我应该能好好歇一段日子了。”映桥一听,喜忧参半,他不在家,怕他操劳过去,英年早逝。在家吧,又觉得他很烦人。
季文烨侧身,安静的搂着她。
他沉默半晌,道︰“映桥,咱们现在这样,与正经夫妻间还有什么不同?”
不同的地方多了!她冷声道︰“父母之命,三媒六聘,八抬花轿,十里红妆。”
他睁眼看她,很认真的道︰“你想想,还有什么?”
又开始不正经了!这绝对是不正经的前奏,规规矩矩的躺了一会后,又要暴露本来面目了吗?映桥摇头︰“不知道。”
他凑到她脖颈处,轻吻了下︰“唉……一来你还小……二来么……现在时机不成熟……如果你有身孕了,会很难办。”如果映桥怀孕了,打下去是不可能的,没法娶她做正妻的话,孩子只能是私生子。季文烨长叹一声,当真为这件事犯愁。
映桥紧锁眉头,想从他怀里挣脱︰“我凑齐了赎身的银子,明年开春就要回乡了,你行行好,去踫别人吧。”
他根本没当一回事︰“不可能,你是我的,这辈子别想离开我。”
“谁是谁的啊?”映桥道︰“我、我赎了身就是良民了。”
他点了下她的鼻尖,温柔的笑道︰“我保护你,供你吃住,安排你爹科考,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还说你不是我养的?”
映桥嗤之以鼻︰“欠你多少,都用银子还你!”
“你以为我缺银子?”他抚她的光滑的脸颊,淡淡的说道︰“你知道我是个没有家的人,侯府也好,鲁公公那里也好,其实我两边不靠……我想要一个人, 永远不会离开我……映桥,从你十三岁到十五岁这两年,我希望你像我期望的那样,把我当成你的男人,追随我……对我不离不弃。”
这是他的心里话?映桥既觉得他虽然可怜,但有些话还是澄清的好︰“我不是您的童养媳,您对我的期待,我做不到。”
季文烨心头一酸,尴尬的笑了笑︰“唉,看来还是我对你不够好。”说完,放开映桥,背过身去了。
她不由得心软了,焦头烂额的道︰“少爷,你对我很好,我不想抛下你,但我也不能不管我自己。哎呀,现在这样子我也很烦的,你看咱们,主仆不像主仆,情人不像情人的,我也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不如我娶了你吧。”
映桥一听,便无奈的道︰“您别说笑了。”见他动也不动,去床上取了洋毯过来给他盖上︰“我走了,您好好休息吧。”见他没动静,便退了下去。
整整一日,季文烨都没动静,映桥来偷看他过几次,他不是躺在榻上,就是伏在炕桌上,总之能看出来意志消沉。当天,他吃过晚饭就睡了,没再和她说一句话。第二天一大早,映桥过来伺候少爷穿衣带帽,不想季文烨已经出了门。
这是要冷战啊,映桥做好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准备了,季文烨折磨她也好,就是不妥协。不想当天中午,季文烨从外面回来,见了她就笑道︰“想你爹了吧,咱们去见他一面。”
映桥喜出望外,自打父亲被他关起来,她已经快半年没见到父亲了︰“真的?”
“你爹就要离京回省城参加乡试了,你连这个都忘了?咱们得给他送行。”季文烨摸了摸她发顶,温笑道︰“还说你把你爹放心里,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
映桥咧嘴笑了笑,心里则想,主人的行动不符合常规啊,按他的脾气,昨天那么不给他面子,今日必然是绷着脸冷战,为什么又温柔如和煦的春风了呢?她就是这样,如果别人对她恶言恶语,她不在乎更死扛到底,但如果他人对她温柔和蔼,便觉得束手无策了。
话说云成源自打被‘囚禁’起来读书,除了期间一次回省城报名验明正身外,再没出过门。每日在季文烨手下的注视下勤奋读书。其实看着他的人,对他很好,从不敢有一丝一毫的不敬,就是会拿一个空白的账本记下云相公每日从时辰开始读书,读到什么时辰入睡。
云成源感到莫大的压力,咬着牙也要让记录好看些。期间还来了个留着八撇胡的温先生,教他如何作漂亮的八股文章。据说是受季镇抚所托,对他进行点拨。云成源深知机会难得,悉心接受指导,一眨眼,临考的日子到了,他觉得自己有了很大的进步。
所以听说季文烨和女儿来看他了,竟很自信的迎了出来。
映桥见父亲住的这处地方,是个三进的院子,环境肃幽,十分适合读书,又见父亲神采奕奕,不禁笑道︰“爹,您一定温习的很好吧。”
云成源郑重的点头︰“多亏季大人请来的先生教习指点。”又看向季文烨︰“快进去说话吧。”
季文烨轻描淡写的道︰“温大人是礼部员外郎,曾经去过几个省做乡试主考。你听他的没错。不过你不必感谢我,温大人虽然投在鲁公公门下,但他听说云相公你容貌尚好,才乐意指点你的。”
云成源听罢,在门坎上绊了一下,踉跄几步,差点跌倒。
映桥赶紧扶住她爹,进屋坐好。季文烨环视屋内,随口问道︰“没人打扰你读书吧,比如醉月阁醉日阁什么的。”
云成源默默摇头,对映桥道︰“我明天就要动身赴考了,还以为你不能来了。”
映桥借机对季文烨示好︰“谢谢少爷,允许我们父女相见。”
季文烨微笑道︰“你去吩咐下人准备酒菜吧,我和你爹说几句话。”映桥便出去找文嫂了。她一走,季文烨就开门见山的道︰“云相公这次再出山应考,想必今非昔比,能够高中了吧?”
云成源一向谨慎︰“这、这不好说,考场上变幻莫测……”
“我为你行了这么多方便,供院落仆人给你住,为你牵线搭桥找高人指点,我希望你能高中,帮我达成夙愿。”
就知道季文烨有目的,云成源战战兢兢的问︰“我、我能帮你什么呢?”
“中举,中进士,叫映桥有个过得去的出身,我好娶她进门。”
云成源如当头被打了一棒,哑然无语,半晌才回过神来︰“啊?”怀疑自己听错了︰“娶、娶她?”
季文烨道︰“别的话,我不多说,你自己去想吧,我为什么一定要供你读书应试。希望你重视这次秋试,落笔的时候,斟酌斟酌再斟酌。”
“……”云成源呆了。
过了一会,映桥回来,见父亲灵魂出窍一般的呆怔着,季文烨端坐椅上。她狐疑的看少爷,心道你究竟跟我爹说什么了?瞧把他吓的。
云成源的心情再没法平静了,吃晚饭的时候,心不在焉的扒着饭。映桥料定出事了,见季文烨面色平静,只好低声问父亲︰“您到底怎么了?”
云成源皱眉,心中百感交集︰“……没事,吃饭吧。”
这时季文烨夹了一筷子菜,递到映桥嘴边︰“来。”
“咳,咳!”云成源差点把嘴里的饭喷出来,难不成季文烨真想娶自己女儿?!不是当小妾玩弄的吗?怎么突然想娶她了?
映桥放下碗,给父亲顺背。季文烨无奈的撇撇嘴,一副‘跟我没关系’的样子。
晚饭在诡异的气氛中吃完了,季文烨一直跟着映桥,她连跟父亲单独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只说了些宽慰他不要紧张的话,草草的结束了见面,跟季文烨回府去了。
轿子里,映桥终于忍不住了︰“少爷,您到底跟我爹说了什么?他胆子小,你别吓唬他。”
“我倒觉得你爹是不鞭策不前进的人,有钱的时候,浑浑噩噩,但是一旦逼到绝路,既能去填词,又能刻苦读书。压力对他来说,未必是坏事,叫他安逸了,才坏事。我跟他说了什么,你别问,反正是能促使他好好发挥的话。”
“考不上就叫他蹲大牢?”
“不是。”他微笑摇头。
“考不上就叫我蹲大牢?”
他脸扭到一旁,笑︰“都不是。”
—
接着秋试浩浩汤汤的拉开了序幕,据说开考之前,夫子庙烧香祈福的学子因为太多,险些发生踩踏事件。映桥听说后,抹了把冷汗。八月初九正式开考,三场考试下来,学子都精疲力尽,休息个几天,再玩七八天,月末的时候,等待发榜。
随着发榜日子的临近,映桥也不由得紧张起来。有事没事就念几句夫子保佑。九月初一这天,季文烨轮休在家,他低头读书,映桥在一旁给他剥柑子吃。
这时,有小厮来报︰“爷,有消息了——”
季文烨头也不抬的道︰“叫他进来。”
映桥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见一个二十多岁来岁的探子走了进来,先给季文烨磕个头,接着便道︰“前日发榜,捷报安阳云成源,高中河南乡试第十四名亚元。”
“……”她呆了下,接着咧嘴朝季文烨笑道︰“我爹考中了。”
他很镇定,嘟囔道︰“马马虎虎的成绩,明年春试能过吗?”
映桥没想那么多,进士什么的,是以后的事,眼下中了举人就该欢欢喜喜的庆祝。
此时,季文烨蹙眉道︰“江西的榜单放了没有?知道解元是谁了吗?”朝中接连两个首辅都是江西人,首辅快成江西老乡团的了。所以对江西的解元倍加注意。
“解元……姓汪名……奉云。是的,汪奉云。”
这一次,映桥受的冲击更大,手里没剥完的柑子直接掉在了地上。
☆、第43章
季文烨奇怪的看了眼映桥;才又问那探子;“汪奉云,贵溪汪家的人;”
“这……还不知道;但很快各省科试成绩便能报上来,一旦有了文牒,便给大人呈上来。”
季文烨又问了浙江和湖北的解元分别是谁,那探子一一报了。待盘问完了;探子退了出去;季文烨若有所思。
映桥虽然没当官,但平日听他念叨,对朝中的局面多少有些了解。应该说这帮读书人狭隘的地域观念还是很强烈的;江西、浙江、湖北这些人才辈出的省份;内阁大佬基本上都是这三党出来的,彼此的掐架也很厉害。
再加上京城的老牌权贵集团和阉党们掺和,要多乱有多乱。汪奉云如果真能考进翰林院,就凭江西老乡团出身,也很快能够融进京城生活。
映桥忍不住在心里又把汪奉云夸了又夸,对读书厉害的人,她是很向往的。
“你刚才怎么了?柑子怎么掉了?”季文烨问道。
“听到我爹考中了正激动,猛地听到一个跟我很像的名字,一哆嗦,手里的东西就掉了啊。”她道︰“不信您自己感受感受,比如某人和您的名字很像,你是不是也觉得奇怪?”
他微笑道︰“就你能说会道。”
映桥便将柑子吹了吹,递给他︰“您吃不吃?”
“刚才不是掉地上了吗?”他皱眉。
她便装作一愣︰“啊,原来您看到了?”
“……”季文烨忍不住笑起来,捏了捏她的脸蛋︰“调皮是吧?”虽然云成源的成绩一般,但好歹考中了,这是个不错的开始,前景似乎光明起来了。他叫其他丫鬟下去,方便她抱着映桥亲昵,等屋里就剩下他俩,季文烨搂过她,亲了个嘴︰“你爹还算争气。”
映桥抿了抿嘴︰“我爹什么时候回京城啊,我都想他了。”又咧嘴高兴的笑道︰“考了这么多年,终于过了,他一定很开心。等见到我爹,一定要好好吃一顿。”
“你就知道吃。”他在她唇|瓣上咬了下,看着她笑。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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