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香-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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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好厉害！”
　　这般英姿飒爽的模样比庄含烟的男儿半的潇洒更是不恍让，反倒是多了几分女人味，让众位夫人频频点头。
　　没办法庄氏这等小官家出身，又从异世而来的灵魂，便是经过了训练哪里有世族女子从小苦练出来的礼仪更符合众贵女的心意。
　　场中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就有小孩子道，“这不算，不管怎么样庄夫人和陈夫人都射中了红心，该让她们重新比一比才是！”
　　这小孩子正是刘希，旁边的刘氏也不拘她，旁人看来只觉得是小孩子年幼无心，谁能够想到内里的阴谋算计呢。
　　萧靖寒冷冷一笑，那边儿一直觉得自家女儿最好的刘子熙这会儿也皱了皱眉。
　　“是呀，总得分个胜负才是！”又有人赞同地道。
　　庄含烟莞尔一笑，“看来咱们得再比一比了，不如这样，你我各三只箭，三个箭靶谁能够射中就算谁赢！”
　　言外之意便是在对方的箭想要射中靶子之前可以用箭术将对方的箭撞飞！
　　陈拂香用鹿皮布擦了擦逐日弓，懒懒地道，“这有何不可！”她们陈家几百年的教养，还比不上区区一个庄家几十年的积淀吗？
　　“哼！可不要怪妹妹没提醒你，眼下认输，还来得及！”
　　陈拂香收起鹿皮布，看了庄含烟一眼，看来着庄氏倒是有几把刷子，不过自己听说庄家乃是秀才出身，不像是陈家虽是儒士，但是也有不少从军的子弟，家里更是注重六艺。
　　陈拂香的眼睛眨了眨，“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场内的两个人说这话儿，那边儿陈玲已经新奇的拉着萧于惜从陈家的帐篷里跑了出来，她们原本就人小，很快从人群里挤了进去，正巧到了刘希的身边。
　　这刘希如今已经是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了，比这两人高了一大截，这会儿手里捏着小玩意，一双眼睛正盯着场内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来了两个小豆丁。
　　庄含烟先出了一箭正中红心，场外就传来了好事的弟子起哄的声音，“漂亮！”
　　
　　第139章　袖箭
　　
　　陈拂香玉手一摸就拿出了两支箭，一只正中靶心，另一只将庄含烟的第二支箭撞飞，却斜斜地插在了第三个靶子上。
　　见庄含烟看过来，陈拂香莞尔一笑，“承让了！”说着就举起手里的最后一支箭，那边庄含烟也不甘示弱的将箭拉在弦上，这一局定输赢。
　　场内的气氛一时之间凝结了起来。
　　陈拂香虽然一支射中了靶心，但是另一支却是射在边缘，总之，若是这一局庄氏能够中靶心，而她很有可能就输定了，额角的汗珠也落了下来，到底是大家闺秀，体力有限，拉着弓的胳膊也有些不稳。
　　场中的两个俱是全神贯注，那边儿的刘希眼眸里闪过一丝阴寒，小手缓缓抬起，袖子下竟然藏了一个小巧的袖箭！
　　陈玲正是看得热闹一侧首正好看见刘希拿着袖箭对着自己姑姑，顿时一阵恼火，她素来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性子像极了小时候的陈拂香，这会儿不由得喝道，“你干什么！”
　　刘希被她这一吓，袖子一晃，这小箭就飞了出去。
　　众人也看到落在这边儿的闹剧，但是那小箭已经飞了出去。
　　场外的女子惊叫连连，因着陈玲这一扑，刘希袖子这一扬，这袖箭正对上了陈拂香的后心。
　　庄含烟一笑，手里的箭已经飞了出去，陈拂香手一抖也迎了上去，好似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般，众人齐齐地倒吸了一口气，陈家帐篷里，世子夫人瞬间昏厥了过去。
　　裴烨脚尖一点，身子已经进了场内。安小郎紧随其后，另一侧萧靖寒和刘子熙也奔向了场中，陈五爷也慌忙的挤开了身边的人。
　　千钧一发，疾风听到了裴烨的口哨突然一跑，陈拂香的身子一歪，便落了下来！
　　“啊！”
　　这下是不死在袖箭下恐怕也要丧生在马蹄下了，陈拂香的额角也冒出了冷汗。身子突然被人一拽。就滚落在地上了，疾风的蹄子刚好从二人头顶经过，许是感觉到主人的气息。马蹄一停顿，便踩在了裴烨的肩膀上，然后又跃了过去。
　　“你怎么样！”陈拂香急忙翻身去看裴烨，他这是找死吗？才刚刚受了伤。
　　那袖箭失去了方向。便在离着靶子不远处落了下来。
　　萧靖寒和刘子熙也先后赶到了，安小郎几乎是同时。三人看着场中的二人皆是神色古怪，不过如今良王受了伤，不是追究问题的时候。
　　萧于惜也被吓坏了，眼泪汪汪的直落。她是害怕了，她虽然对娘亲不好，可从未想过她会死。
　　陈玲到底比萧于惜大一些。冷喝一声，“哭什么哭。姑姑就是被这个坏女人给害得，我亲眼看到她拿袖箭射姑姑！”
　　小孩子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众人一下子将目光扫在刘希身上，那边刘夫人常绣还没回过神来，就见陈玲已经将吓傻的刘希扑到在了地，“我打死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竟敢伤我姑姑！”
　　刘夫人一见刘希傻愣愣的挨打，完全不像是平常的样子，也有些傻眼，心里却是明白自家闺女这是理亏，可看到别人家的孩子如此的欺负自家的孩子心里又不舒服，急忙上前想要拽开二人，“你做什么，打打杀杀还有点姑娘家的教养吗？”
　　陈玲侧开脸啐了她一口，“你这个不要脸的老泼妇帮着你恶毒的闺女来欺负我姑姑，我亲眼看到了，就是你们射的袖箭！”
　　刘希这下也反应过来了，“你休要血口喷人！”真要让这个小闺女闹大了，她以后还要不要嫁人了。
　　那边萧于惜见一个大人一个小孩都欺负自家姐姐，也扑到了刘夫人常绣身上，“我打你这个坏女人，我打你，欺负我娘亲还欺负我姐姐诶！”
　　小孩子童言童语，那边刘夫人常绣和刘希一看就比这二位要大许多。
　　场中一下子让开了许多，陈家大夫人冲了过来，看到自家闺女和人拼成一团，好些没晕了过去，这，这以后可怎么嫁人呀。
　　陈家的孩子哗啦啦都跑了过来，倒是萧清波身体不好没来，萧清源又小所以也被留在了家里陪着陈国公，这要是来了，可真是乱了套。
　　刘夫人常绣倒是一下子镇定了许多，眼色冷冷的，她从边疆生活多年，可没这京都里的贵妇人这么多讲究和忌讳，反身就要扑上去解救自家闺女。
　　那边世子妃许氏已经走了过来，冷笑道，“我今日倒是开了眼了，刘家不愧是边陲小家出来的，竟然有如此泼妇，我听说好好的刘夫人被你陷害关进了庙里，起初还不信，如今看来倒是有几分真了！”
　　旁边的夫人都是窃窃私语，那边已经有陈家壮实的婆子将地上的几人分了开来，刘希一个人失去了先机，这会儿被打的十分狼狈。
　　陈玲虽小却也不是个好惹的。
　　良姑素来懂世子夫人的心，手用力的在刘希的胳膊上一拧，一撩就在众目睽睽下将那袖箭扯了下来，“这罪证，还是老奴先替刘小姐保管着吧！”
　　那边庄含烟看了看围着陈拂香的四个男人，还有冲过来的太医好一阵失神，这本该是围绕着自己的，良王那么漂亮的少年怎么会去救陈氏呢，在一扫陈拂香的脸，都怪这张狐媚子面皮。
　　刘氏常绣这边儿的动静越来越大，刘子熙显然这会儿已经顾不上她了，若是她的女儿被安上一个谋害良王的罪名，这一辈子可是毁了。
　　庄含烟皱了皱眉，骑马冲了过来，看着世子夫人居高临下冷笑道，“世子夫人好大的威风，这么多人是要欺负刘夫人一个人吗？”
　　世子夫人却是理也不理她，旁边的良姑已经开口道，“区区一个贱妾，怎配和我们夫人说话。”
　　旁边的人倒吸了一口气，谁不知道现在庄夫人是皇上的人，如今备受皇上宠爱，可到底又没纳入宫中，还顶着萧侯爷平夫人的头衔，怎么看起来也确实是不够世子夫人这样的诰命夫人交谈的。
　　庄含烟气的难受，那边儿她的傻女儿萧凤月也含着手指头挤了进来，奶娘一脸焦急，却是人多进不来，不必萧凤月身子灵巧，可以从缝隙里钻过来。
　　庄含烟倒吸了一口气，萧凤月的事情，她一直隐瞒着别人的。
　　萧凤月冲到马前，仰着小脸看着庄含烟傻笑，庄含烟脸色一沉，很快从马上跳了下来，“月儿，你这是怎么了？我娘呀！”说着将她的手指头从嘴里拽了下来，看向世子夫人道，“你们，你们……你们对我有什么不满，尽管冲着我来，将一个孩子弄傻算什么！”
　　场中一片寂静，陈家人不怒反笑，这庄氏竟然红口白牙想要诬陷别人，明明是她闺女发高烧，她却要和别人偷情，这会儿庄氏也在庄侍郎庄重和的催促下赶了过来，不过明显的没有多少热情。
　　“今日老身倒是长见识了，你虽然不知廉耻，皇上也宠爱你，但是这理，大魏国还是得讲的吧！”
　　世子夫人一怒，她早些年就出自公侯之家，娘家虽不显眼却也是实力雄厚。
　　那边儿的皇上也被惊动了，好歹陈拂香代表的是他皇室国亲的颜面，明目张胆的被刘家的一个小女子刺杀，这简直是挑战皇室威严，更何况他一直对刘子熙不喜，这般机会又能够挑拨刘子熙与萧靖寒之间的兄弟情义何乐而不为，这会儿只等着看戏便好。
　　庄含烟见众人看向自己的眸子里满是不屑，这会儿也觉得十分难看，“夫人，您何必血口喷人呢。”
　　世子夫人却是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她，带着一群人押着刘氏呼啦啦一大圈向着皇上的方向走了去，陈家的仆人也是机灵除了陈玲和萧于惜，其他动手的孩子都急忙被领走送回了家中。
　　那边庄含烟和萧凤月被丢在了原地。
　　庄含烟一时之间觉得难堪伸手就甩在萧凤月的脸上一个嘴巴，“你个没用的，春猎是什么地方，你也竟敢乱闯！”
　　萧凤月哇哇地大哭了起来。
　　庄含烟又急忙道，“好了，好了，是娘错了，娘不该打你，你不要哭了。”
　　小孩子哪里是那么好哄的，等庄含烟领着她过去的时候，世子夫人已经将话都先说了，旁边的诸位夫人也不想明着得罪陈家，只能点头说是。
　　皇上盯着众人有些为难，他确实是想要下刘子熙的颜面，可又怕逼得太紧了，这会儿他的身子已经是空虚的越发厉害了，如今不过是个表面支撑着，而且在场的又都是夫人们。
　　昭宣帝略一沉吟看着旁边优哉游哉的张皇后道，“这事儿就交给皇后处理吧！”
　　说完打了个哈欠，便是要回宫了，怎么说世子夫人都是他的舅母，小时候的那点阴影还是有的。
　　张皇后扫了扫在座的几位，视线微微落在刘希身上，“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恶毒，恐怕你姨娘没少教吧，我也不罚你，你且去庙里好生待上三年去去这满身的戾气吧！”
　　
　　第140章　此地无银
　　
　　刘希瘪着嘴刚要反驳，她娘亲怎么会是侍妾呢。
　　这样的话，她岂不是就成了庶女了，哥哥也成了庶子了，这张皇后明显的就是偏着陈家。
　　“这不公平？！”刘希到底年纪小，叫了出来。
　　常绣膝盖一软跪了下来，“皇后娘娘饶命，小儿口无遮拦，都怪贱妾，是贱妾没有教养好她！”
　　张皇后手指在白玉茶盏上抚摸了一会儿，才道，“你也知道是你的错呀，本宫也体谅你，一个妾能教导出什么好样的来。来人！”
　　幽若姑姑急忙上前，“娘娘！”
　　这些日子她忙着外面的事情，竟是让折梅得了好，这会儿巴不得多为皇后娘娘跑跑腿呢。
　　张皇后见是她也不急，嗯了一声，“你且去刘府给刘老夫人传一下，勿要让这妾室乱跑，多好的小姑娘竟被她教导的如此不像话！”
　　常绣手指抠进了肉里，但是如果不承认是自己如此教导的刘希，恐怕刘希以后就不好嫁人了，这会儿也只得含泪如此了。
　　张皇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我听说刘府都是姨娘管事，这可不行，没个女主人，这府里还不翻了天，回头问问刘老夫人用不用本宫帮她牵牵线。”
　　皇后娘娘肯做媒，这可是天大的恩赐，给一个巴掌又来一个甜枣，偏生让刘常绣有苦难言，吭哧了好半晌，觉得与其让张皇后给弄来一个厉害的还不若邱瓷那个软柿子呢，只可惜她早就被丢到了慈静庵。
　　这会儿讪笑道，“我家夫人喜欢礼佛，若是娘娘不喜妾身管理家务事，我们便将夫人请出来也好！”
　　常绣心中冷笑。任你是皇后也不敢掺和我的家务事吧，那邱瓷就算是把她推出来也是个当不了门面的，反正最后什么事儿还都是落在自己手里。
　　张皇后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笑道，“好伶俐的嘴巴！”在看看不服气的刘希，笑道，“既然刘府有当家夫人，这事儿就作罢吧！不过身为妾竟然敢越俎代庖。还是让刘老夫人好生管教一番。若是实在不行就让她一起随刘大姑娘去庙里静静心！”
　　说着就起了身，“本宫也乏了，今日玲姐小小年纪就知道与恶势力斗争。本宫甚是欣慰，折梅随后将本宫的佛珠取一串给玲姐，不过女孩子家要温柔娴淑才是。”
　　“是！”折梅恭敬地道。
　　众人见张皇后处置的还算公允，便都没了声音。世子夫人心中也是暗自震惊，声音也多了几分郑重。“老身恭送娘娘，祝娘娘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后面的夫人也紧跟着唱和，一场春猎就这么无疾而终了。
　　……
　　杜太医捋着胡须道。“这马还算是知主，没一脚踩下去，只断裂了几根骨头。否则良王这一辈子算是完了！”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陈拂香一眼，“陈夫人。有句话老朽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您说！”陈拂香一颗心乱跳，脑袋也有些浑浑噩噩，若是裴烨真的因为自己出了事故，自己这一辈子也是良心难安。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夫人也是有经历的人，就放小王爷一条生路吧！”
　　“啊？”陈拂香抬起头看去，那边杜太医已经晃晃悠悠的走了人，良王这会儿昏迷不醒，良王府内也是一片忙碌，陈拂香从偏房内走出，刚想要进屋内就被一个半大高的粗壮小丫头给拦住了。
　　陈拂香皱皱眉，就听那小丫鬟说，“管家爷爷说了，若是陈夫人想见我们王爷就免了吧，因着您，我们王爷这几年没少遭罪，死了都不下三回了！”说着伸出一只手来比划了个三，冲着陈拂香晃了晃。
　　陈拂香有些犹豫，真是这么走了，自己倒是不近人情了。
　　挽春欲言又止，暗道哪里来的野丫头竟然敢这么对夫人说话，可偏偏人家又占着理儿。
　　“走吧！”
　　突然一道声音从陈拂香的身后传来，陈拂香回过身入眼的便是萧靖寒，陈拂香点了点头，估计这会儿良王府的人是极其不乐意见自己的。
　　挽春深深地回头看了那粗憨的丫头一眼。
　　那丫头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来，“哼，以后我们王爷有什么事儿，我红丫头都会管着，在也不许旁人欺负分毫！”又见陈拂香和挽春当真随着那黑衣男子走了，红丫头又有些不服气，“凭什么呀！说走就走！不是说来看我们王爷的吗？”
　　话音未落，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裴东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臭丫头，给你鸡毛就当令箭了，当心王爷醒来怪你！”说着又看向身侧的陈五爷，“五爷，一个小丫头，倒是挺有趣！”
　　陈五嗯了一声，良王和自家妹妹的破事，他大约是清楚一些的，不过自己观香香并未对良王有什么情意，换句话来说，她似乎除了家人和三个孩子，对谁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情意。
　　良王这儿还是早些断了好，省的将来在有了牵扯，反倒是成了仇人。
　　皇宫，甄玉阁，昭宣帝一脸讨好的盯着庄含烟，庄含烟却依旧是气鼓鼓地，明明最后自己很有可能就赢了，反倒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还让那个女人成了焦点，真是孰不可忍也。
　　庄含烟一再给不给面子，昭宣帝也有些恼了，他如今身体不好，为了给她撑腰吃了红丸那等药，她还要如何？
　　宫中庄氏女子一家独大，皇帝却是不得不关注继承人选和处理朝堂上的后事了，借机打压刘氏一脉是十分必要的，不然等着新皇登基，还有那么多位高权重的臣子，这刘家的江山危矣。
　　中宫，皇后还在认真的念着佛经，身边一片阴影笼罩下来，张皇后微微回头见是昭宣帝。脸上带出几分惊喜，“皇上！”
　　“皇后不必多礼！”伸手将她搀扶了起来，一个没有娘家的皇后是如何也翻腾不起来的，况且她对自己有情，“今日皇后就侍寝吧！”
　　中宫灯火通明，所有的人都觉得张皇后苦尽甘来，就连幽若姑姑都流下了眼泪。却是没有人知道张皇后宛如咽下了一只苍蝇。可这会儿皇帝愿意和她演戏，她也只能够配合了。
　　不知道怎么地，张皇后脑海中一闪竟是那日在御花园遇见的红衣张扬少年。真不愧是陌上如玉君，打马肆风流。
　　一直想要奉献出自己的贞操，这一刻，张皇后有些后悔。却也无可回头。
　　中宫得宠，大皇子也跟着待遇提高了不少。在前朝甚至已经隐隐形成了一个流派，昭宣帝冷眼看着，他并不是多么喜爱这宫女生的大儿子，生性多疑。心思诡谲而且心狠手辣。
　　只是三皇子和四皇子还小，不过如今皇后收留了四皇子，他倒是愿意赌上一把。若是这是自己的意愿，张君兰那么爱自己已经会为了自己辅佐他吧。
　　高处不胜寒。昭宣帝从未觉得自己这般孤独过。
　　可他这一辈子享乐过，想要得到的女人也得到了。
　　陈国公府没落了，常胜将军刘子熙被自己分化了，还有谁，对，还有忠勇王府，这么多年来忠勇王府那愚蠢的痴情死了多少人，可这良王……昭宣帝有些犹豫了，那般俊美的少年，比之自己和当年的萧靖寒还要胜几分，若是真的让他和什么大家族进行联姻，说不定就是下一个篡位的陈王。
　　不能留，这些人都不能留。
　　西郊，陈拂香眼见着萧清波的身体一日比一日的好，心中十分欢喜，没有外人打扰，陈拂香倒是很享受和波哥一起亲近的机会，就是不知道小儿和惜姐在娘家还好吧。
　　想想今天娘家送来的消息那个对自己放暗箭的小姑娘刘希如今就要被遣送去庙里了修仙三年了。
　　不知道张皇后是有意还是故意的想要卖自己个人情，难不成慈静庵的事情，她都知道？
　　可如今自己也只能够在背后做一些小手段了。
　　邱瓷也是时候该接回来了。
　　否则她那软性子还不知道被刘希那小丫头给欺负成什么样子呢。
　　京城衙门前，许久不击中的鸣冤鼓咚咚作响，直把府君吓得了一跳，这鼓恐怕有百年未敲响了吧，偏生赶到他当差的时候竟然会被敲响。
　　外面围观的百姓一层多一层，众人更是指指点点。
　　“大人！有人鸣鼓！”
　　府君坐在高堂之上冷眼瞧着底下的人暗道废话，手一拍惊堂木，“何人鸣冤，还不速速上前来！”
　　这话音一落，人群之中就让出一条道来，一个白衣姑娘带着带着十几个大箱子，以及二十几个风尘仆仆衣着简陋的人上了公堂。
　　府君心中一跳，最近大魏国还算是风调雨顺何时来了这么大阵势呀。
　　这若是出了大事儿，恐怕自己这官儿也就做到头了。
　　“你是何人，又要状告何人？”
　　“回大人奴婢是萧侯府陈夫人的陪嫁丫鬟兰香！”
　　兰香这话一出，众人俱是交头接耳，身为侯夫人的陪嫁丫鬟又何可鸣冤的？
　　兰香一跪，“奴婢要代主鸣冤！”
　　“……”众人更是不淡定了，他们自然是知道陈夫人的，如今的活菩萨，最喜欢见义勇为，只要有萧侯夫人的名头，街上的恶霸也不敢如何。
　　尽管前些年萧侯夫人的名誉很差吧，但是她如今却是众多老百姓眼里的福星，比那些只知道做做表面功夫的达官贵人可要好多了。
　　“这陈夫人有什么冤屈呀，那么大的官儿，还要让府君来给评判！”
　　“看样子小不了，该不会是萧侯爷又要抛弃糟糠之妻吧！”
　　“这事儿可真是的，能让萧侯府夫人出来伸冤，可见多大，该不会是替下面这些衣衫褴褛之人伸冤吧！”
　　貌似萧侯夫人最喜欢这样子的事情了。
　　要知道这位菩萨可不同于别的施粥施米，这位可是彪悍的专鸣不平事，你若是真有什么冤屈找这位比找官老爷都管用。
　　众人皆是屏住了呼吸。
　　高堂上的府君拿起的惊堂木是亮在空中迟迟落不下呀！
　　这，这萧侯夫人，简直是将他老人家往死路上逼吗？她都出来鸣冤了，可见这对象肯定是身份还要高，再高就不就是宫里的那位了吗？可现在围观的百姓这么多。
　　府君也只好仰着一张苦瓜脸道，“你且将你夫人的冤屈说一说！”
　　惊堂木轻轻放下，府君心中苦不堪言。
　　兰香一点也不怯场，这些年她帮着夫人打理外面的事情，不说走南闯北，也算见过大世面，一张小嘴噼里啪啦就道，“我们夫人状告萧侯府庄氏，一告庄氏谋图她的嫁妆借蛋生财；二告庄氏心思狠毒残害萧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