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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香-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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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想着杜太医的交代，萧侯府的陈拂香万万要照顾好，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杜老太太素来听儿子的，而且自家儿子也从未错过，早就上上下下打了招呼。
杜府的人很重视，比对庄家的人重视多了。
陈家的两位也来了，因着陈国公家一在出岔子，老国公虽然没有被贬，但是这名誉却是大大受损，除却老国公几个公正的弟子们，其他的多少有些打马虎眼。
所以陈家这二位小辈并不像从前一般围绕着人。
而陈世子夫人因着身体不适，只能够遣了两个儿媳妇来了。
陈拂香来的时候，这满院的宾客到了有一多半了，不过这位也是备受争议，很可能在将来也是一位炙手可热的人物，但是陈家与庄家素来不和，前一阵子虽然给陈夫人投帖子的不少，可陈夫人只回了杜家。
如今在朝堂上的局势看陈氏不如庄氏有优势。
这些女子皆是抱着一副观望和看热闹的心态，谁不知道陈夫人曾经被萧侯爷发配到庙里呆过，如今算是将庄氏给斗走了，可结局如何，不到揭开最后面纱的一刻，谁也不敢说。
“瞧，陈夫人来了。”
有好事的人喧闹道，“不知道陈夫人和庄夫人谁更好看一些呢？”
“听说上次陈夫人就在襄阳郡主的宴会上出现过。”
“襄阳郡主？哼，可别提了听说现在被襄阳侯远嫁出去了，竟敢肖想良王殿下。”
陈拂香带着挽春与茶香刚一进园子就感觉到了来自各方的好奇与打探，多数都是一些未出阁的小姑娘。今日她要来参加杜老太太的寿宴，杜太医对萧清波有救命之恩，陈拂香自然不可能带着面纱面对长辈了。
然杜老太太好热闹，平常想要结交的杜家的人也多不胜数，比当初的襄阳侯府却是壮观了不少，甚至连一些老资历的夫人也都特意赶了来。
“萧夫人，可算是把您给盼到了。”
杜老太太的孙媳妇乔氏可是长了一张巧嘴。在这京城里是出了名的爱说爱笑泼辣户。这会儿满面的殷勤，显然是代表了杜家上上下下的态度。
“杜夫人客气了。”陈拂香笑道，“杜太医医术高明。小儿清波便是杜太医施以援手，拂香感激不尽。”
乔氏微微一怔，不知道竟然还有这层关系，可毕竟对方是侯夫人竟如此平易近人给足了自己面子。乔氏心中也有些欢喜，刚刚因为不能够讨好庄氏的那点小别扭也没有了。“奶奶还在等着您呢，不若思娴领您过去吧。”
“也好！”
两个人缓缓经过了众人，旁边让开的夫人多多流露出惊艳的目光，想不到世上竟真有美人好看如斯。琼脂玉肌，多一分则媚，少一分则风流。所有的一切恰到好处，真真是上天的恩赐。
“老太太您看。我把谁带来了？”乔夫人笑道，她原本就痴长陈拂香十岁，压根就不用担心自家那口子，就是他看的上人家，人家还看不上他那糊涂样子呢。
倒是萧侯爷真真是好福气。
也可怜陈氏这般美人儿竟然也会遭了夫君的嫌弃。
杜老太太素来对美好的事物没有免疫力，正和身旁的老夫人们说话，就听到孙媳妇唤自己，一抬头就看见个美得不像话的女子，这心都酥软了大半，直懊恼着自家怎么没有娶这么个孙媳妇回来，就是供着也养眼呀。
“闺女，你是哪家的？”
杜老太太道。
乔小杜夫人在一旁笑道，“这位萧侯爷家的萧夫人，陈国公的小孙女，小时候见过您的。”
“陈良那个老狐狸家的呀？”杜老夫人哈哈一笑，“我说呢，长得果真是和你祖父有几分相像，想当年陈良可是咱们大魏国第一美男子和聪明人，可惜便宜了你祖母，哎，你祖母也是个没福气的。”
“……”
众人皆是默然，有人更是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
乔氏脸色泛红，讪讪地看向陈拂香，“萧夫人您别介意，祖母自从岁数大了，越发的像是个小孩子了。”
想当年杜老夫人也是郡主出身，不过那性子却是极其的活跃好热闹的。
如今这般，没有人有什么意外，反倒是人家有个能干的儿子宠着这当娘的，老夫人只要快活，爱说什么就说什么。
“哪里！老夫人这是真性情，拂香能够入了老夫人的眼是拂香的福气。”
杜老太太听她这么说，有些开怀，推了推身的一位夫人道，“快点给我这小美人儿腾个位置。”顿了顿又道，“香香还没看见陈家的人吧，思娴呀，你好生去招待下陈家的娃娃。”
“哎！”乔夫人急忙下去，被这老夫人一打岔，众人也有些摸不准杜府的态度了，究竟是看人家长得标志呢，还是杜府压根就站到了陈拂香这一边儿呢？
“得了得了，真拿您老没办法了。”旁边的夫人笑嘻嘻的让了座一点不以为怵。
“那就多谢夫人了。”陈拂香满脸笑意的和杜老太太交谈了起来，心中越发的不敢肯定这老太太到底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呢？若是真糊涂，这糊涂人办出来的事情可就有意思了。
第153章 碧落
皇上病重，作为太医院院正，杜太医只在寿宴上露了个面儿就进宫了。
乾龙殿内，昭宣帝看了看身侧一脸深沉的杜太医，“朕这病如何了？”
“皇上，您体内沉珂已久，又有早年的毒素，如今是药石无力了！”说着杜太医扑腾跪在了地上，“还请皇上宽恕。”
“人之寿命本就有限，朕为何又要怪爱卿你呀。”
昭宣帝长叹一声，“朕听说杜太医早年曾跟随鬼医？”
杜太医擦了擦汗，鬼医乃是江湖流医，只这一身医术确实是神出其神，只可惜数年前就已经逝去了。
皇上这会儿问起鬼医，该不会是觉得自己与他还有联系吧？
“有道是医毒不分家……”
“老臣万死不敢……”
“杜卿家……咳咳……”
昭宣帝猛一阵剧烈的咳嗽，尔后喊道，“张况，你出来一下。”
杜太医这才发现室内竟还藏了一个人，“张大人！”“嗯！杜大人。”
御前侍卫张况，皇帝最信任的人，这些日子他甚少出现，原本炙手可热的人突然销声匿迹，连带着自己这朝堂的老油条都没有注意到，今日这么突然出现在皇上身侧。
杜太医一阵心惊，这就是帝王之术呀。
“杜大人！”张况的声音有些冷硬，身上浓浓的血腥气袭来，杜太医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听说杜家有一种秘药叫碧落。”
杜太医一抖，大约知道对方的意思了，“这种秘药乃是老祖所研制，如今早已经禁令子孙研制了。还有一些也都在祠堂内存着，不曾外泄过。不过陛下这身体似乎也并不是这种毒药所致，反倒是像一种食材，吃多了上瘾，否则我等也不会到现在才发现。”
“食材？”
昭宣帝闭了闭眼睛，宫里的这些女人就是不消停，说不定皇后和庄妃也都有份。
而他亦是不想百年之后这群人会挟持自己的皇子。古来女子牝鸡司晨者乱国者不在少数。张皇后虽然身体孱弱，可未必就没有那样的心，这宝座是谁坐上谁知道那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两份碧落！”
昭宣帝眼皮轻抬。眼里寒光乍现，杜太医后背就起了一身汗，祖宗庙堂里一共是三分这样的药，原本觉得是祖宗遗产。况且在医毒大家看来，能够研制出这样的顶级毒药。乃是少有的光荣。
可如今看来哪里是光荣，简直是一把悬在头上的利剑，若是别人知道了，说不定还要坏事。等回去以后还把多余的那一包也销毁了吧。
这碧落乃是杜家一位老祖临死之前研制出来的，担心他的爱妾耐不住寂寞，想让侍妾给他陪葬。却又碍于那个侍妾家中势力颇大，便下了这种药。所谓碧落就是美人迟暮。
若是一个人的寿命有六十载，那么美人的寿命便是四十载，容颜加速衰老，外面的人根本不会查出半点不适，只会觉得对方是因为思念旧主而加速衰老。
“张况，你随杜大人取一趟吧，唔，今日是杜老夫人的寿辰吧！”
“正是！”杜太医颔首。
二人正要退下，云内侍却是急匆匆闯入，“陛下，不好了，庄嫔娘娘薨了。”
庄嫔？
昭宣帝似笑非笑打量了云内侍一眼，什么时候自己这个贴身奴才也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耍心眼了。
恐怕庄嫔的死，云内侍不在乎，在乎的他这个皇上给杜太医与张况交代了什么吧。
“皇上？”
云内侍抬头望去，心中一阵紧张，杜太医却是额头满是大汗，宫中妃子卒了，这个家里的寿宴自然是无法办下去了，不过昭宣帝心情似乎并未受到影响，“告诉皇后此事暂且押下，等杜老夫人过了寿辰在说。”
“是，是！”
云内侍心中大大吃惊，庄嫔伺候皇帝最久，按理说就算是被贬了，但是双方的情意依旧在呢。
杜太医扑通跪下了，“皇上，使不得呀，庄嫔娘娘乃是宫里的人，岂是……”
话音还未落，就被皇上打断了，“杜太医何必自谦，老夫人乃是一品诰命，又岂是一个被贬的贱婢能够比拟的。”
一品诰命。
杜太医抖了抖，知道皇上这是要恩威并施了。
“咳咳……张况还不拿着圣旨去库房将朕给杜老太太的寿礼送去。”说着便有些疲倦的摆摆手。
杜太医只得认命的跟了出去，心里苦笑连连，皇上早就算计好了自己，等着自己往坑里跳呢，这圣旨怕是早就准备好了。
寿宴上这会儿正在唱麻姑祝寿，这戏每年家里有过寿的老人大家都要看上一遍，众人听都有些不耐，偏生杜老太太却是看得津津有味。
这扮演麻古的姑娘俏生生的，只可惜唱调不够好，众人心中一阵迟疑，这杜家好歹是官宦大家，怎么会请来这样一个不着调的戏子？
陈拂香眉心略忖，唱戏的人虽然努力演的生动，可样子却是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模样，听说杜家有个杜老七名唤明雪最是古灵精怪讨杜老太太欢心。
“虽然这曲声差强人意，可这感情却是真挚动人，让人听了感动。挽春，看赏吧！”陈拂香说罢从袖里拿出一个白玉观音来。
旁边的几个夫人都瞪大了眼睛，这样好的玉质千金难求，也萧夫人竟是连眼都不眨一下。
众人嘻嘻哈哈中也多了几分对萧侯府和陈国公府的打量，两位陈夫人也顿时被人包围了起来。
“陈夫人，萧夫人这赏赐个宝物眼都不眨一下，你们国公府很富裕吧？”
有人试探的问道。
陈大夫人脸色微红，小姑子的东西自然是不少，老太爷赏赐的，世子爷和世子夫人给的，可如今自己还没有分家，几个兄弟轮流加起来也不如这位多呢。
最近听丈夫的意思小姑子和庄氏的那场官司要是打赢了，庄氏辛辛苦苦赚了半辈子的钱可都要流到小姑腰包里，且不算人家最近几个新起的买卖。
陈二夫人倒是利索，“你这么好奇，你怎么不去直接问问萧夫人呢？”
见对方讪讪，陈二夫人才不满地扯了陈大夫人一下，“我说大嫂，你也忒软了些，别人怎么揉搓都不知道吱一声，香香有钱，总比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有钱好吧。”
陈大夫人脸色一僵，她多少是有些小心思的，对陈拂香的做派也是很心疼。
总觉得人家钱袋子里的钱都该是属于她家大爷的，可惜她不如陈二夫人精明，总是要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两人一时间有些无语，乔夫人见状急忙找话岔开了，视线却是不断的往杜老太太那边瞟，哪家里都有个这么得宠的，他们杜家也不例外，杜太医宠着嫡亲的闺女，那边杜老太太就是恨不得将那杜明雪直接捧到天上去。
“哈哈～确实唱得不错，我这老太婆也来凑个热闹，看赏！”说着从身旁的仆妇手里接过一个精致的小木头盒子，这盒子是用檀香木做的，众人也不由得有些好奇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杜老太太也不打算瞒着众人，令人将盒子打开了里面是一个朴素的玉簪子，虽然不比陈拂香的玉观音，可这檀香木的盒子装着一定是意义非凡。
那边儿乔氏早已经手一抖，将手里的茶盏丢开了。
那东西是杜老太太最钟爱的一支簪子，是她和仙去的老太爷的定情之物，整日都是放在枕边儿不离的。
可见老太太的重视。
乔氏顺着老太太的视线往上瞧去，好嘛，一口老血险些没喷出来，这个杜老七忒能折腾，竟然扮作了戏子，这可如何是好。
若是杜太医知道了，杜老七铁定不会受处罚，到头来肯定是自己要得一个监督不力的罪名，想想自己这么多年来为杜老七背了多少黑锅，乔氏就觉得牙疼，看向陈拂香的目光也有些不喜。
陈拂香似有所察。
眉梢微蹙，说实话，她对杜家人如何并未有太多的感官，不过是感激杜太医对清波的救命之恩，看得也是老太太的颜面，但是乔氏和这杜明雪若是将这战火牵扯到她。
哼！
陈拂香移回眸光，上首的杜明雪已经演完了这出戏，大大咧咧的穿着戏服出现在了杜老太太跟前，一只手还扯着杜老太太撒娇，旁边的夫人看向陈拂香皆是侧目，这份眼力或者这份洞察可不是别人能有的。
难怪能够最后力挽狂澜黑了庄氏一局。
那边庄二夫人早就看不过去了，“还不是个马屁精。”她倒是才知道自己小姑子庄含烟竟然是个赚钱的天才，暗恼早些时候没有和小姑搞好关系，庄重和与庄重祥兄弟俩也是个笨的，竟然眼睁睁的看着小姑子挣的钱被朝廷封锁，屁都不敢出一个。
庄二夫人的话音未落，就被身边的陈二夫人撞了一下，没办法她这个人最好面子如今陈拂香给她长脸，好歹是和她关系近的，反倒是个庄氏这样抢人家男人的女人，不喜至极。
庄二夫人被她这一撞，一个没站稳就栽了下去。
庄二夫人刚想破口大骂，就见对面常绣一直对自己摇头，这么一看，发现所有的人都看向了自己，脸腾的一下子红了，暗暗地瞪了陈二夫人一眼，个不顾常绣一直给她使眼色，爬起来想找陈二夫人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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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落水
周边的夫人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多话。
常绣只得上前，收拾人背后就可以了，这要是搅和了杜老太太的大寿，自己也得跟着倒霉，听说杜老太太对妾室之流最是厌恶。
再想想压在自己上头的邱瓷，常绣觉得自己必须广结人缘，万万不可如此。
偏生庄二夫人又是与自己一道的。
庄二夫人见常绣拦着自己，用力一推，饶是常绣跟着刘子熙在边疆锻炼过几年，身子也险些被撂倒。
乔氏蹙了蹙眉，正要上前就听“圣旨到……”
小太监的声音响后，众人就见御前侍卫张况捧着圣旨，杜太医跟着他身后。
按理说往日宣旨都是由皇上的贴身太监云内侍来做的，但是如今换了御前侍卫，怎么看怎么诡异。
张况的声音雄厚，“杜老夫人接旨吧！”
杜老太太跪下身上来，周遭所有的命妇也跟着跪了下来。
张况声音不疾不徐，一番旨意下来竟是封了杜老太太为一品诰命，众人面面相觑，莫不是杜太医这进宫的一会儿就立了什么大功。
“杜老夫人接旨吧！”
杜老夫人也是满脸的喜悦，简直和做梦一般，她今生能得子如此何德何能。
张况看了看杜老夫人身边的陈拂香又道，“传皇上口令……萧夫人！”
周遭刚刚想议论的夫人们顿时鸦雀无声了，没想到杜老太太的寿宴上，皇上还特意给了这个陈氏旨意。
不是说皇上宠爱庄氏，对陈氏很不喜欢吗？
这是要替陈氏澄清？
陈拂香恭敬地行了礼，“萧侯府。陈氏拂香恭听圣谕！”
“皇上说了，萧侯夫人的嫁妆一案，陈氏胜，将会着京都衙门以及大理寺协助追回相关财物，不足者，圣上将会给萧夫人您补齐，还请夫人勿要焦急。”
张况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回头看了看出神的杜太医道。“杜大人，请吧！”
“好！”杜太医收回神游太外的思绪，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向着后院走了去。
一众女眷自然不好探查这二位还有什么事情。倒是庄二夫人一听说要追回庄氏的所有财产，脑袋一懵，竟晕了过去。
肥壮的身子砸在常绣身上，直将这位会些武艺自诩不凡的常夫人砸的晕头转向。
杜老夫人厌恶地扫了一眼。“思娴，还不快带庄二夫人下去休息！”眼皮子浅的。竟因为这一点小事昏了过去。
庄二夫人其实着实冤枉，庄含烟对自己的家人素来大房，除却不讨庄含烟喜欢的大房，就属她自己从庄含烟那讨的东西最多。关键是好多她原本想要留着给自家儿女成亲时候用的，压根就没有舍得花。
这，这一转头就成了过路财神了。
再看看陈拂香依旧是老神常在丝毫没有受什么影响。
寿宴的热潮又掀起了一个新的阶段。这时却有一个小丫鬟急急匆匆的跑到乔氏身边道，“不好了。不好了，夫人！”
“胡说什么，老太太的大寿也敢乱嚷嚷，究竟怎么回事。”乔氏低声责备道。
“萧侯府的二位小姐都掉进了池塘里……”那小丫鬟的声音越来越低。
“什么？”
乔氏的嗓门顿时抬高了几分，后背直冒冷汗，萧侯府可不就是陈氏拂香所嫁的人家吗？而且皇上刚刚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要偏袒陈夫人。“快去着人将大爷请回来，不要惊动外人。”顿了顿又道，“那地方在哪儿呢？”
“在小梅院假山处。”
小梅院假山，乔氏心中恨恨，那可不是杜七杜明雪非要修建的吗？说什么纪念她早逝的姨娘。
这下好人了，出了事情了。
小梅院有些偏僻，别的孩子都在花园里闹腾，这两个孩子怎么跑到这儿来，乔氏到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婢女将人捞了上来，正急的团团转。
“混账东西，还不快小姐们控水！”乔氏怒道，她多少随按着夫君学了一些常识，又指着旁边的两个小丫鬟道，“你们两个去拿个厚毯子来，等一会儿给小姐们盖上不要着了凉。”
这么说着，就见两个壮实的丫鬟押着萧凤月与萧于惜姐妹二人就是一顿拍打。
两个孩子都是虚弱地睁了睁眼，然后昏厥了过去。
乔氏这才舒了一口气，“你们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
几个人都摇了摇头，不过两个人的丫鬟呢？都上哪里去了，怎么不见人？还是有人知道是自己要主持这次寿宴故意给自己捣乱的。
乔氏心乱如麻，“算了，你们几个悄悄的去跟萧侯夫人说一声，顺便告诉下老夫人。”
“是！”两个丫鬟拔腿就跑。
乔氏又不放心地道，“别让别人知道。”
见那两个丫鬟跑远了，乔氏才对身边的人恶狠狠地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会查一个一清二楚，谁要是敢隐瞒不报，看我不收拾了她。你们几个快些将两位小姐抬到西暖间去。”
西暖间原本是杜明雪冬日赏梅的地方，平日都有人照料，采光很好。
旁的人很少能够到她这屋子里坐坐，如今乔夫人心里不高兴，又心想要找找杜明雪的晦气，便让人将萧于惜和萧凤月都抬到了那里。
丫鬟们行动迅速，一时之间就只剩下了乔夫人呆呆的望着水边儿发呆，又蹲在地上看了看这岸边，都是大理石的，并没有什么痕迹，乔夫人叹了一口气，刚一回头就见一个小丫头，个子不高，约莫七八岁正站在自己的身后。
“你哪个院里的？”乔夫人险些没有栽过去。
“奴婢是明雪院扫院子的。”那小丫鬟委屈地道。
乔夫人皱皱眉，并不想让人声张这事儿，这丫头这么巧出现在这儿肯定目睹了全景，“你刚刚都看见了，你知道什么？”
“奴婢，奴婢……”
“还不快说！”
“奴婢看见是萧县主推的萧大小姐。”
“你怎么能分清楚哪个是县主？”要说推人的是萧大小姐还有可能，这个丫头素有火爆的名声，反倒是那个萧凤月呆呆的看起来有些不正常，怎么会推萧大小姐呢。
“你看错了吧！”乔氏道，“这话别乱说起。”
“怎么会！”那小丫鬟嘀咕了一句，“萧大小姐穿的是红衣服，县主穿的是明黄的衣服。”
“总之是不要告诉任何人！”乔夫人狠狠地剜了那个小丫鬟一眼，“你若是保密，回头我便要了你当二等丫头。”
那小丫鬟玩着手指低下了头，有些不明白，但是听说不说去还能够当二等丫头，心中欢喜急忙一阵点头。
乔氏闭了闭眼，若是陈拂香知道萧县主动的手脚，那哪里还会有萧县主的活头，到时候万一庄家胜了，那他们家可就惨了。
况且听说庄家一向对这个小姑十分的爱重。
就算是今日陈氏占了上风，略胜一筹，可战局总是这样不到最后一刻，谁胜谁输，真的说不清楚。
杜家大老爷和陈拂香几乎是同时赶到的，见到陈拂香，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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