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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封疆(浮生)-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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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笑连指尖都骇得僵住。
她早嗅出那盏中红澄澄的根本不是什么茶——
那是血。
新鲜的血。
闭紧双唇,容笑当机立断,双腿猛然后退;反手快撩帐帘,眼见便可逃出帐外——
身后倏然撞到一人!
容笑被股大力击飞,反弹入帐,一跤跌倒在地,胸口闷得喘息不过,肚腹内骤然有股强压挤上喉头,张开口,一腔鲜血直直喷射出去!
帐篷侧壁霎时便被洇透,粘稠的液体慢慢淌落,好似晦暗黄昏中被晚霞映红的起伏绵山。
狠狠压住胸口,那里直到此刻方才烧起剜割般的剧痛。
“你究竟是什么人?”
她眼神冰冷彻骨,强行咽下喉咙里的血腥之气。
那人在一息之间便移形换影占据了出帐的必经之路,她连人影都没看到就受了重伤,此人动作之快,劲道之足,不似凡人。
“容甲员何必多此一问?在下夏侯始昌。”
那人又自案前坐下,脸上波澜不兴,一只茶盏端得甚稳,连一滴嫣红也未洒出。
“唉,既然容甲员如此客气,在下便先用了!”
说毕,端起碧盏,一饮而尽,涓滴不剩。
容笑低着头,喉咙犹如刀割,忍不住一口血又喷在席上,溅得指缝衣服到处都是,黏腻腻的触感让人皱眉。
夏侯始昌偏过脸,轻蔑乜她一眼,“做血妖做到你这份上,当真丢脸至极。”
容笑抬头,瞳孔蓦然紧缩,“你果然也是血妖!”
夏侯始昌轻轻放下手中茶盏,盯住她眼眸,“错!在下是诛杀血妖的血妖!”
容笑用手指紧紧扒住席子,眸中锋锐冷然:“这话说得好笑,既然你也是血妖,为何要诛杀同类?”
夏侯始昌点
点头:“在下早知你会有此问。此事说来话长,但好在你我二人还有这漫漫长夜可以秉烛夜谈,给你讲讲原委倒也无妨。自然……”沉吟一瞬,接道:“你已从那淮南胖子口中得知了血妖的来历?”
容笑拧了拧眉,乍然醒悟:“你跟踪我们,也去了那冰洞?”
夏侯始昌双掌一合,虽仍是面无表情,语声中却多了几分笑意,“怪不得那淮南太子要赞容姑娘冰雪聪明!”
看看对方变得惨白的面颊,又续道:“确切的说,自容姑娘来这世间起,在下便从来不曾离开姑娘身侧!”
容笑从小到大,从未像此刻一般惊惧,心下百般惶然,琢磨着到底该如何才能逃过他的毒手,嘴上却强作镇定否认道,“我不懂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夏侯始昌眼一眯,肯定道:“你本不属于这世间,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在下!若我不说出个道理来,你怕是死不认账。好吧,我便从头说起——”
烛火跳跃,将他的身形无限拉长。
妖异的细影一点点罩住容笑,压得她喘不过气。
“当日黄帝与蚩尤一战,天地变色,血妖几乎悉数被灭,你只知这结果,可知那原因?”不待别人搭腔,夏侯始昌悠然长叹,似有说不尽的感慨,“两千多年前的往事早已湮没在尘埃中,还有谁人知晓,其实那一战与炎帝有着莫大的关联!”
容笑虽不通史,却也知道上古时期曾有三帝,也就是他口中的黄帝、蚩尤,与那炎帝。
“炎帝有个最小的女儿名唤淳瑞,生得十分美貌,为炎帝所爱。淳瑞公主十五岁生日那天,她央求父王准她出游行猎,炎帝爱女心切,如何拗得过?只好派出数百人护卫公主出行。淳瑞自幼便被父王庇护,冷不防得了自由,一时得意忘形,竟骑着快马闯出了炎帝所管辖的地界!原本此事也不算什么,哪知道那夜她不幸撞上一人……唉,容姑娘如此聪明,定然已经猜出那人是谁啦。不错,那就是好战又好色的蚩尤!”
取过桌上的茶瓯,又为自己斟满了杯,轻啜一口,他意犹未尽地晃晃头,“公主的美色落入蚩尤眼中,如何还能放过?可怜公主长这么大,第一次独自出游便成了他人禁脔!若事情最后不过如此,炎帝也不会那样愤怒——蚩尤作战凶残,几乎扫遍天下,无非是靠血妖一族的神秘力量,然而那妖族族长十分傲慢,每次为蚩尤出兵,必会索取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祭品。淳瑞公主被掳,还未被蚩尤享用,却被恰巧在那里做客的血妖族长见到。那妖王对公
主一见钟情,说什么都要公主作为下次作战的祭品。蚩尤初时不肯,后来觉得区区一个女子如何敌得过千军万马,便勉强同意。妖王初得公主,百般疼爱,千样怜惜,仗着自己生得丰神俊秀,只盼公主有朝一日也会真心爱他。却未料公主一心恋家,终日不肯给妖王一丝半点的好脸色。长此以往,妖王禁不住族人在背后的风言风语,在公主又一次忤逆他时,一怒之下便将她赐给了手下群妖,再不管公主的死活。月余,公主被折磨得惨无人形,本想趁着群妖看管放松之际自绝于世,竟恰在此时发觉自己已然有了两个月的身孕。算算日子,那孩子正是妖王的孽种。她那时心中虽恨妖王对她凌虐,却到底爱子心切,只好跪在地上,一路膝行至妖王大帐,恳求他再次收容自己。妖王见她容色大减,心中厌憎,矢口否认自己是她腹中孩儿之父。公主跪在帐外哀恳三日三夜,始终无法让妖王回心转意。知道事情已然无法挽回,她只好含屈受辱,从了一个肯照顾她与孩儿的下贱兵士。”
容笑听到此处,早忘了自身处境,忍不住插口问道:“那炎帝呢?心爱的女儿被人掳去,他竟不闻不问么?”
夏侯始昌又饮一口“茶”,平静道:“炎帝自然是四处寻找公主下落,但蚩尤下手狠毒,公主随从竟无一人能活着回还报信。十五年后,公主成了蚩尤一部人所共知的笑柄,消息这才辗转传到炎帝耳中。听闻爱女遭人轮番糟蹋,流落在外受了十余年苦楚,炎帝勃然大怒,立时点兵,杀向蚩尤!”
容笑攥着拳头,重重一捶地面,恨恨道:“是可忍孰不可忍!正是该灭了他全族,报仇雪恨!”
夏侯始昌语声笑意浓浓,脸容却仍是肃然:“想不到你倒是个爱恨分明的性子……可惜,那蚩尤有血妖相助,炎帝虽有大军数万,却仍是大败而归,整个部族险些全军覆没。炎帝走投无路,请黄帝施以援手。黄帝早已不满蚩尤滥杀无辜的暴行,当下传信各大部族,联合出兵,誓要清除妖孽,平定天下!唉,谁料,他们也不是血妖的对手,屡战屡败,最后也几乎退到了绝境!”
容笑明知黄帝才是最后的胜者,此时却听得紧张:“那血妖怕光啊!难道黄帝不知道?”
夏侯始昌轻轻摇头:“血妖只在阴雨日或夜间出行,旁人都以为那是因为他们天生行事鬼祟,哪里知道他们其实见不得光?凡是知道此事的人,皆在血妖一部,谁又会将此事吐露出去?”
容笑皱眉细忖一番,猛然一拍大腿,叫道:“是啦!必是那公主的儿子透露了这个秘密!
苏非在山上曾说,若凡女生子,则变妖而活。此时已经过了十五年,公主的儿子已经是个十多岁的少年,他必然从母亲口中得知了一切,深以为恨,于是趁乱跑去炎帝那里,将这个秘密告诉了自己的外祖!”
夏侯始昌定定凝视容笑半晌,沉默不语。
容甲员摸摸头,干巴巴道:“我是不是猜错了?”
对方摇摇头,轻声道:“你猜得分毫不差,直如亲眼所见一般——这个秘密又被炎帝转给了黄帝,二人便定下计策,选族中的能工巧匠制出硕大铜镜数百面,设下陷阱,引诱血妖在个阴雨天来战。血妖打了数场胜仗,哪将区区凡人放在眼里?不疑有他,大喇喇来袭。就在妖孽尽数陷入战阵之中时,铜镜竖起,借光拂照,一时光芒大放,群妖尖叫着灰飞烟灭,尸骨无存!仅剩下数十名凡女忍辱所生的孽子苟活人间。”
容笑紧蹙眉心,沉吟不语。
“容姑娘,你想问什么便问吧。”
“既然你也是血妖,那、那你岂不是……”
“在下岂不是孽子的后代?”
容笑尴尬万分,不知如何作答。
夏侯始昌长长吐出一口闷气,朗声道:“好吧,告诉你也无妨。那个淳瑞公主,便是在下的母亲!”
“什么?”容笑一跃而起,手指对方,眼神惊疑不定:“你就是妖王的亲生儿子,向炎帝报信的少年?那你今年岂非、岂非两千多岁了?”
夏侯始昌紧握碧盏,手势稳定:“怎么?我看起来不像?”
说毕,将盏中残血一饮而尽,慢慢直起身,从怀中掏出一绢手帕,在脸上迅速一抹——
原本平平无奇的五官立时变换!
容笑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连指着对方的手都忘记放下,张口结舌半天,却一个字也吐不出!
“怎么,容姑娘,你聪明如斯,难道想不到我其实是这副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咳咳】
老尉身在影院,心在西汉。
人家看电影看得专心致志,老尉满心都在想,半夜回家到底写啥~~~~
so 俺看了三个小时,只知道蝙蝠侠在里面跟个猪面男打来打去,被打到井里看电视,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爬出去又找人单挑,结果差点跟个核~弹同归于尽。。。的悲催史。
电影结束,老尉掰着手指头数,如果没有装备,估计batman打不过spiderman;superman;还有这个man;那个man;总之他就一废柴多金颓废man。
另外,编剧似乎看中国的武侠小说看多了——主角被坏人打败,总要找个悬崖之类的地方面壁练功,所谓神功在手,打遍天下也不愁。
新任罗宾汉长得好帅啊好帅,但素还是在《盗梦空间》里更有看头。
最后,比正片更有意思的其实是前面放映了二十分钟之多的广告。。。 Orz
☆、051天子按剑思北方:夏侯
第五十一章夏侯
夏侯始昌负手而立;唇角微抿,气定神闲:“怎么,容姑娘,你聪明如斯,难道想不到我其实是这副模样?”
容笑双眸对上他灼灼然的视线,登时张口结舌;一时语塞。
案几上的烛火原本微弱黯淡,此时似乎也因突然见到庐山真面而跳跃不止;小小寝帐顿显流光溢彩。
过了半晌,容笑方回过神;放下手指,合紧嘴巴,在心底暗暗比较:“那李广利未毁容之前;相貌可谓冠绝天下,前世今生都未曾见过第二个比他更俊美之人,尤其是那双眼睛可圈可点,其于顾盼之间竟似能勾人魂魄!唉,可是今夜才知,那李乙员就算容貌还在,若当真与此人站在一处,也不过是生了双死鱼眼的丑八怪罢了。”
想了又想,叹息开口:“到了此刻,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要易容——生成你这个样子再行走江湖,实在不方便至极。你说淳瑞公主,哦,也就是你的母亲,生得十分美貌,我初时还将信将疑,现下想来,若你与她有半分相似,她已可算天下难寻的美人了!”
夏侯始昌淡然一笑,摇摇头:“其实我的相貌酷似父亲,旁人一见便知我生父是谁,若非如此,我母子二人早被族人凌虐至死。”
话锋一转,又续道:“那一场决战中,父亲与其他血妖一样尸骨无存。我从外祖那里得到了消息,连夜赶回部族,告诉了母亲,原本以为她会以我为傲、喜极而泣,谁料……”话到此处,轻轻叹息,却不再言语。
容笑心底生出不好的预感,右手手指在左手手背上勾画不住,突然失惊道:“难道她其实早已爱上血妖族长,所以恨你通风报信害死生父?”
夏侯眸色蓦然转冷,墨色深瞳下沉着一抹幽暗紫色。
帐内静寂良久,方听他轻声道:“姑娘委实聪明过人,这个道理我足足想了一百年才想明白,不料姑娘竟看得如此透彻。那时,族人早已逃散,我劝母亲回到外祖家父女团聚,可任凭我如何相劝,母亲始终沉默不语,竟连看都不肯看我一眼。那夜,她身着缟素,披着月光,站在山峰之巅,面向决斗之地,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就这样整整站了七夜。我一直在她身侧相陪,时时刻刻忧心忡忡,只恐她不辞而别。到了第八天,我因为过于疲倦而在山洞中睡了过去,后来做了个噩梦惊醒过来,这才发现母亲竟然离开山洞,就在那日头最毒的时候,杀了一只麋鹿,饮干了它的血——”
容笑本来想不通公主白日离洞与杀鹿饮血有何古怪
,过了须臾,脑中灵光乍现,惊叫道:“啊!公主是在产子的时候才变成了血妖,那么说来她也是半人半妖。如果不饮血,她便与常人无异,但若饮血过多,妖性变强,她也会惧怕日光!怪不得……平时我虽不禁晒,却也还可在日光中停留几个时辰,但在赵家村的那些时日,我若喝了母鸡的血再出门,不消一会儿便觉得皮肤剧痛,所以每日只能躲在村口的槐树阴影里。”
夏侯点点头:“你说的不错,你在赵家村时我已经发现了你。就是因为你经常杀鸡饮血,又躲在树荫下,我这才怀疑你是血妖,然后一路跟着你回到长安。”
容笑暗自后悔,心道:“原来是那件事露了馅!唉,刚来这世界的时日,每日只知怨恨妄为,根本没想到隔墙有贼耳,隔树有血妖。当日若收敛些,也就不会有今夜之祸。此时后悔无用,既然刚才一席话,已然令我摸透了这千年老妖的性子,不如仍是顺着他的口风说下去,到时候他改了主意也未可知。”当时不再犹豫,故作忧虑神色,“那你母亲岂非危险?”
夏侯哪知她心中所想,不疑有它,接口道:“是啊,她自然是有性命之虞!那时,她明明知道,却还是走了出去。我大喊着冲出山洞,想拉住她!母亲明明听见了我,却连头都不肯回一下。那天,风极大,她的素白衣袖猎猎作响,我真怕她在下一刻便会飞上云彩……就在我要抓住一片衣角时,她竟在我眼前……就那样被万千光线射穿,一点一点的,化成青烟,慢慢消散……”他偏着头,唇边还带着笑,目光好似穿透了薄薄的帐壁,在回忆中看着一个滑稽至极的十五岁少年。
容笑怔怔地看着他,眼底倏然酸楚起来,心口好似有把利刃在切割。
这次,不是做戏。
因为,被至亲至爱之人活生生遗弃的滋味,没人比她更清楚。
“你在可怜我么?”夏侯始昌将目光从泛黄的画面中抽离,转而看着她的双眼轻笑,“你这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妖,竟也配可怜我?如果不是你们这些妖物作孽,我娘她怎会落得如此凄惨下场?不杀尽天下之妖,我如何有脸面魂归九泉,与母亲相见!”
话音一顿,凉风起,容笑只觉眼前一花,自己已然被他用右手卡住脖子高高举在半空!
她被卡得喉咙剧痛,两眼发黑,下意识抬起双手攥住对方手腕,腿却在空中无力垂下。
嗓子眼咯咯作响,她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只是、感同……身受!”
夏侯眯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瞧她神情不似作伪,
这才微微一笑,手一松,将她“砰”一声丢在地上,“感同身受?我这两千年来的寂寞,谁能感同身受?你未免太高抬自己了吧,容甲员!”
容笑伏在地上,脸色惨白,捂住脖子不住喘息咳嗽。
夏侯始昌大喇喇叉着双腿坐在木案一侧,左手手肘支着木板抵在下颌,右手又转起盈血碧盏,目不转睛瞧她的狼狈相瞧得兴致盎然,双眼在烛火明灭中半张半阖,彷如一只淘气猫在欣赏爪下那只怎么逃也逃不走的小耗子。
等到喘息声不再沉重,他饮毕一杯鲜血,悠然感慨:“两千年来,在下过得索然无味,年年岁岁除了捉妖杀妖,别无事情可做。可偏偏那些小妖余孽又无聊至极,不是痛哭流涕向我苦苦哀求,便是一脸凶相丑陋如兽。唉!你是第一个明知大限已到,却还会静静听我讲故事的人。今夜与你促膝长谈之前,我委实不知自己竟这样恋旧,千百年前的往事竟还是鲜活如初历历在目!你这样有趣,我倒真的有些舍不得杀你!”
容笑伏在地上,喉中腥甜,猛然喷出一口鲜血。
疾喘数声,她眼珠一转,反手抹去嘴边血沫,强撑着身体,抬头向对方翘起唇角:“你今夜舍不得杀我,他日搞不好我却要杀了你!若你害怕,我劝你还是一刀砍下我头颅了事,否则你这个两千多年的老妖若惨死在我手上,岂不被其他妖孽笑掉了、咳咳、笑掉了大牙!”
夏侯始昌放下茶盏,双手合拢,竖着遮住口鼻,却掩不住眼角浓浓的笑意:“你这激将法使得不甚高明,可不知怎的,偏生让人觉得有趣。我知道你与其他小妖没有不同,你其实也很想活命,可我倒要同你玩玩——早晚有一日,我要令你觉得生不如死,要你跪在地上求我帮你脱离苦海!”
容笑“呸”一下,吐出口中残血,眼神冷冽,直视对方冷笑:“哈哈,你那是痴心妄想!我生不求你,死就更加不必求你!”
“哦?那我们不妨打个赌!”烛影摇在背后,夏侯双眼灼灼,容光焕发,俊美犹如天神临世,“若有朝一日,你有求于我,那当如何?”
容笑冰冷斜乜他一眼,并不答话。
夏侯猛地逼近她,双腿跪坐,两手扶地,微微偏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此情此景,他就像一只无辜的小猫,好奇地瞅着自己的猎物,表面无害,却虽时可能扑出致命的一爪。
一张俊脸无限放大在眼前,倒将容甲员吓了一跳,她不由将双手护在胸前,磕磕巴巴道:“你、你要做什么?”《
br》 男人忽闪着长睫,看着容笑的脸慢慢变红,突然嘻嘻一笑,凑在她耳边,柔声道:“容姑娘,你那胸平得人神共愤,不护也罢!”
容笑不及思索,伸手便狠狠抽向他面颊——
他的手轻轻一格,便将她细嫩的手腕紧紧攥住:“想打到我?你还须练上一千年!这样吧,若你来日有求于我,你便拿命来换,可好?”
容笑挣了几挣,却挣脱不开,索性放弃,只用两只眼怨毒地剜着他。
夏侯伸出右手食指挑了挑对方下巴,口吻比长安城最纨绔的浪荡公子都轻佻:“姑娘,既然你自信如斯,便是打了此赌,又有何损失?”
容笑恼恨至极,却苦于二人实力悬殊,实在力不能敌。
暗暗叹口气,心道:“先保住命要紧,来日找到霍去病,两人一同商量个对策,还怕对付不过这个耐不住寂寞的千年老妖?”
遂板着脸道:“要我陪你玩也可以,但你也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夏侯唇角一挑,双目朗若流星:“不妨说来听听!”
容笑将沾染着点点嫣红的唇角凑近他耳朵,一字字道:“我要你……”声音渐渐低下去。
夏侯听毕,双目圆睁,诧异道:“容笑,你好大的胆!竟敢向我提出如此条件?”
【第二卷:天子按剑思北方】到此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卷:天子按剑思北方】到此完结。
【第三卷:弯弓辞月破天骄】明晚开幕。
……………………………………………………………………………………………………
容笑到底向夏侯始昌提出了什么条件?
霍去病为何没有回营?他与容笑是否还有再见面的机会?
刘迁去了上林苑养病,等待他的是什么?他又如何会影响到容笑的一生?
战事迫在眉睫,戍鼓擂响之际,容霍二人是否能够履行同生共死的誓言?
一切答案尽在后文,敬请期待。
☆、052弯弓辞月破天骄:夜合
第五十二章夜合
“哎!哎!你方才这招使得如此销魂;是要把自己的榆木脑袋一分为二么?已练了二十多日,你为何仍旧迟钝如斯?答应教你功夫,真是我这千百年来做过的最愚蠢之事!”
月华如练,映在翠华山巅,山顶峭壁耸立,俾睨群峰。
峰顶最接近夜幕的崖角;斜刺出一棵百年老树,树名“夜合”;生着粉花绿萼,叶细如针;花团如绒,在夏夜中开得绚烂至极。
枝叶繁密如冠盖,粗壮的枝桠上斜倚一人;此人神情慵懒,宽大纁裳随风夜舞,一条腿没规没矩地踩在树杈之上,一条腿兀自在半空晃得闲适,左手三指勾着碧盏,右手不停向崖上射出细碎石子,口中却咒骂不断。
碎石如蝗,劈头盖脸向一人袭去。
那人执刀击石,手忙脚乱,破空声中时不时挨上一石子,被揍得鼻青脸肿,哎呦直叫,章法大乱。最后干脆毫无还击之力,索性转过身去,丢下军刀,双手抱头,狼狈逃窜至一块大青石后躲了起来。
树上那人未料她有此招,呆怔一瞬,脸漾薄怒,一口饮毕碧盏中的朱红液体,将玉质碧盏随手抛落山崖,摔得粉碎,然后沉声道:“给我出来!”
“不出!”青石后立即传出斩钉截铁的回答。
“哼哼,如此看来,你是此生此世都不想再见到那姓霍的小子了。也罢,也罢,我正没耐性教你!”
青石后面那人等了半天,再听不到一丝声响,心中纳罕,不由手扒巨石探头探脑……
刚在石头上方露出一双鬼祟的眼睛,耳朵立刻被人揪住,耳膜随即快被炸雷似的怒吼震破:“躲在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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