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一笑封疆(浮生)-第7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啊,李尚童鞋,你安息吧,老尉给你画十字。
P。S。据那护士自己坦白,他是实在太困,不小心手抖……啊,看在他很帅的份上,我就不发飙了!!!而且被捅歪后,原本剧痛的地方就不那么疼了,莫非这是传说中的放血疗法?俺是因祸得福咩?可是胳膊皮层下面的淤血好大一块面积,又肿又难看,很像吸了毒啊,这让人怎么出门啊???惨叫。
☆、142陇上横吹霜色刀:离弃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夜足以证明;李广利不是个领军之才。
队伍拖拖拉拉地走出去不到一个时辰,众兵便开始抱怨,说连日行军再加上大雪连天,累得实在没力气了,不如就地宿营。
李军使素来在军中没有威信,此次之所以能独当一面;全靠着自家兄弟在武帝刘彻眼前乱转。
此刻见军心涣散,发号施令又无人听从;无可奈何中只好按照亲卫的意见,就地安营扎寨。
渐渐的;星月一分暗似一分,大雪越下越密。
有头有脸的皆睡在帐内,其他兵士则把长戟军刀等兵器丢在一旁;蒙着厚毯团团围住篝火取暖。
又有那嗜酒如命的,先前曾在路上欺男霸女强抢了些佳酿,此时拿了出来与同袍分享,借以驱散些寒意。
众人边饮酒进食,边用眼斜睨独坐一隅的刘迁和容笑,嘴巴不干不净地说些风凉话。
一眨眼的功夫,刘迁就成了无能色鬼,容笑二字更是荡~妇的代名词。
色鬼和荡~妇坐在一个小火堆旁边,本来各怀心腹事,此刻听了众人言论,倒觉好笑,忍俊不禁对视一眼,齐声道:“哎,说你呢。”
正在说笑间,某人的肚子忽然咕咕乱叫。
容笑用手压住肚腹,哭丧着脸看别人吃香的喝辣的,一筹莫展。
就凭她现在的臭名声,跟人要吃的也是白要,她知道。
刘迁抿唇一笑,自怀里摸出来一样物什递过去:“喏,甜糕。不过可惜,方才被压散了。”
容笑一听大喜,用手接过,手忙脚乱地展开外面包着的绢帕,捏起一块碎渣塞进嘴里,含糊道:“果然殿下是有备而来,连路上的食物都藏好了,哈哈!不过,你一向不爱甜食,怎么会……”突然想起什么,她住了口,用舌尖尴尬地舔了舔唇。
刘迁眼波温柔地看着她,轻声道:“外相虽然不好,味道还是一样的。爱吃便都吃了罢,只是小心别噎着。”
容笑不敢瞧他,慢慢阖拢绢帕,递了回去,磕磕巴巴道:“我还是不吃了,嗯,临睡前吃太多甜的,会变成苏非。”
刘迁噗嗤一乐,也不劝阻,接过小包,重又藏入怀中。
旁边的军士们此时睡意酒意交加,砸吧着嘴沉沉睡去。
负责巡逻的兵士们打着哈欠,靠着火堆懒散地拄着长戟假寐,偶尔看他二人一眼,提防犯人逃跑。
二人老老实实地默坐良久,容笑用干树枝拨拨将熄的柴火,不停在猜儿子此时是睡了,还是因为看
不见娘而嚎啕大哭。
有式鸾等人照顾嬗儿,她很放心,但就是忍不住会想得抓心挠肝。
倏然又看见霍去病临去之时的眼神,她立刻害怕地想转移注意力,手上一用劲,树枝嘎巴一声断成了两截,被她连着两脚忿忿然给踢到了火里,火苗腾一下窜了起来,舔化了数瓣还在降落的夜雪。
太子好像知道她的心思,轻声道:“容姑娘,我先前真的没有料到你会留下来陪我。”
容笑没反应过来:“嗯?”
“可因为我的事,令你二人有了隔膜,我实在于心不安。日后若还有机会见到冠军侯,我定会同他解释。”
容笑叹口气,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你的肺病没好,怎么不服药呢,那火鹤轩菱不是根治之药么,难道是你父王不愿?”
刘迁苦笑着摇摇头:“药是好药,但我若服食便是暴殄天物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此去长安九死一生,即使治好肺症,又有何用?与其给我,不如留给父王制丹。他仁孝敦良,爱民如子,定能令淮南百姓安居乐业,比我可是强上百倍了。”
容笑想起八公山的见闻,心中有气,瞧一眼旁边的人没有留心,便压低嗓子道:“得了吧!你那父王一心只想着谋反做皇帝,可没顾虑到百姓的安危!”
刘迁一愣,蹙眉道:“此话由何而来?”
容笑拽过军刀在地上画圈,不满道:“还跟我装糊涂?你姐姐刘陵在八公山召集乱军行事,已经被我和去病差得一清二楚了。你这次送上门来,不也是为了阻止她不自量力么?”
刘迁顿时醒悟过来:“怪不得你和冠军侯会出现在这里,原来是为了阻止叛军。容姑娘,你误会了,其实我父王不爱权势,只爱弹琴着书、修道炼丹。他虽然因为幼年的遭遇对汉庭有些怨怼,但他从来没有过谋反之意。真正被野心蒙住双眼的,是我母后和姐姐。我自懂事起就明白韬光养晦的道理,所以故作顽劣不堪的模样四处惹祸,她们对我俱感失望透顶,然而……唉,我却不能向她们表明心迹。她们做的梦实在太大,大得淮南都装不下,我便是想劝,也是劝不住的,所以只好暗中打探,不断阻挠她们的计划。换了清醒之人,早就能看出时势天命在长安,并不在淮南,她们却偏偏看不懂这点。今夜,我希望她们能投鼠忌器,以我性命为重,不要出兵作乱。只要平安过了今夜,她们便失去了兴兵的良机,我也就可以松一口气了。日后便是不能再为淮南做些什么,也感问心无愧!”
容笑听得有些心
疼:“人人都见你风光的一面,却看不到你的担忧悲苦。唉,帝王之家,果然非我良居。”
刘迁望着火苗怔怔地重复:“帝王之家,非我良居?”
扭脸看看身旁的女子,突然戏谑道:“若有来世,我定要做个横行无忌的恶霸,竭尽全力去追求容姑娘,管你是不是另有所爱,总要把你占为己有才行!”
容笑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你的来世未必有我啊,到时候你就算想霸占谁,也找不到人的!”
太子的脸忽然变得严肃起来:“那我只往有容姑娘的尘世投胎,不就成了么?”
容笑被他的表情给吓到了,忙摆手道:“别,别来!这辈子我和去病吵架吵得够多了,来世我可不想再和他吵。您行行好,就让我安静活一世吧,别再来添乱了!”
太子刚要说话,大地忽然开始微微颤抖,不仔细的话,是感觉不出的。
紧接着又听见寿春城方向传来隐约的闷声,二人不由得面色一变,齐齐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远眺。
慢慢的,刘迁的脸色越来越白,唇角的苦意也越来越浓。
容笑为他感到凄然:“殿下,你的母后和姐姐……看起来,她们终究还是放弃了你。”
火光映照下,刘迁眸色灰败,强作笑颜:“一个将死之人,如何能同一座江山相提并论?是呵,是我太高估自己了。”
说毕,几点嫣红慢慢渗出唇角,又被他满不在乎地用袖角擦去。
容笑虽明白被人抛弃的滋味,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只好紧握军刀提建议:“混战一起,你我一起逃吧。只要不回寿春,将来谁能抓到你?你放心,我师父武功极厉害,只要他想藏你,天底下没有他去不了的地方。到时候,你想做恶霸,想抢民女,想做什么都行,再不用装疯卖傻看别人的脸色了!”
刘迁凝视着她,认真回复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能跑去哪里?若因此而牵累了你和你师父,我更是百死莫赎了。容姑娘,多谢你为我着想,但是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容笑仔细斟酌着他的话中之意,眼前一亮,拍掌道:“你可以去匈奴啊,匈奴就是汉庭管不到的地方,只要你不杀汉人百姓,留在沙漠里祸害匈奴人也挺有趣的!嗯,实在不济,还可以去西域,那里有很多部族,胡乱贴些络腮胡,你藏匿在哪里都没关系!”
刘迁不解追问:“西域?你是说我汉疆的西方,也就是张骞出使的地方?”
容笑点点头,抚掌而笑:“如果你觉得那里还不
够远,就去更往西的地方。殿下,你有所不知,其实这个尘世很大,大得超过了汉庭所有人的想象!你能做的事也有很多,一旦上了手,怕是多得你连觉都睡不够。别胡思乱想了,今夜跟我一起跑吧。我的马是大宛来的汗血宝马,驮着你跑到天涯海角都绝无问题!”
太子的唇角一点一点地翘起来,容笑的心也一分一分地松快起来——
他终于想通了!
远方的嘈杂声越来越大,终于有汉兵被惊醒了。
他们揉着眼睛,纷纷向远方看去,辨明了那飞溅遮天的雪沫烟尘是马蹄践踏所致,登时大叫大嚷起来:“不好了,军使,寿春出兵了,快布阵迎敌啊!”
李广利头发散乱地从主帐内奔出来,一边披甲一边惊叫:“什么迎敌,在哪里?”
亲卫先他一步看明了形势,为他指指点点。
李广利大骇而退,想起什么,扭头一指刘迁,喝道:“你们看住淮南太子,到时候便以他为质,千万别让他趁机溜了。”
刘迁瞧着李广利那丑似恶鬼的脸庞淡淡一笑,蓦然伸手摸摸容笑的头发,轻声道:“容姑娘,下辈子,我一定会听你的话,和你一起跑。”
容笑翻手捉住他要退却的腕:“殿下,你这是要……”
太子的动作快如鬼魅,一把挣开她的指缝,翻身一跃,已经离众人数步。
眨眼的功夫,奇葩展开腰间暗藏的长鞭,凌空数劈,抽得围攻他的几人头破血流,昏倒在地,而后扬脸笑道:“可是今生今世,我的家人可以离弃我,我却不能离弃她们!明知是死路,我却只能相陪到底。容姑娘,你还有儿子,犯上作乱这个罪名你担不起,所以……对不住,你我今夜终究要成为敌人了。一会儿若是战场相逢,千万别对我手下留情,因为我绝不会对任何人留情——”
“包括你!”
☆、143陇上横吹霜色刀:刘陵
陵翁主来势很快。
李广利才将睡得迷迷糊糊的汉军踹醒;寿春来的万名精兵已然弯弓搭箭,将宿营之地围了个水泄不通,众人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少不得要被叛军用箭射成马蜂窝。
见刘迁已奔入淮南人的保护范围,李广利痛失人质,立时骇得面无人色;执刀的右臂更是不住哆嗦。
亲卫轻咳一声,向他示意;李军使只好大着胆子喝道:“陵翁主,你此来何意;莫非是目无王法要强抢淮南太子回去么?”
刘陵身披盔甲,威风凛凛地骑在骏马之上,借着火光扫一眼刘迁;悠声道:“非也!近日来寿春城屡受南越乱军侵扰,不胜其苦,今夜我得了消息,说在军使的队伍里发现了乱兵的踪迹,恳请军使允我一查,揪住叛乱宵小,以正国法!至于迁弟么,待我清除了南越人,自然会归还给军使,好让你们交差!”
刘迁不紧不慢地将长鞭缠绕成圈,懒洋洋接口道:“姐姐操心的事这样多,真是辛苦你了!”
刘陵知他是在讽刺自己,眼射寒光,却暖笑着开口,语意惹人沉思:“迁弟,夜半时分,你不告而别,姐姐对你真是好生挂念!此刻总算追上,见你安然无恙,姐姐虽然放下一颗心,却不能不怪你狠心离我和母后而去啊!你说,姐姐该怎么罚你才好?”
容笑看她姐弟二人一唱一和,越看越是齿冷心寒,暗暗寻思:“奇葩有个这样的手足,倒真不如自己这个孤儿了。陵翁主利欲熏心,刘迁即使没有金婵之祸,恐怕日后也要被亲姐陷害,难得善终。唉,今晚的地位实在尴尬,于情我应帮助太子,于理却不能弃汉军于不顾,尤其是在淮南军以众欺寡的局面下。李广利毫无指挥的才能,汉军被他带得一盘散沙,全无半点守势,搞不好要大败而归。若是去病在此,兴许还能勉强一搏……对了,若换了去病在此,他会如何处之?”
手中握紧军刀,两眼盯紧了陵翁主娇美的面庞,心里不住盘算。
李广利不是傻子,听了半天,自然明白刘陵所讲的什么南越人全是围剿汉军的托辞,更加明白自己下毒害人就很在行,领军打仗却是心里没数。心慌意乱中,眼睛惶急乱转,突然瞟到容笑,立刻像得了救星一般下令道:“快!快捉住容笑,别让她也跑了!”
亲卫等人应命,操着武器直奔容笑而去。
容笑早料到他不会放过自己,此时心里又有了个主意,见他来擒,正中下怀。
遂故作慌张,连退边嚷:“喂,我又不是南越人,你们捉我作甚?”
李广利见她装傻,心里更气,暗道:“今夜以少敌多,反正没有幸理,索性同你们都撕破脸罢。”
于是大吼道:“什么南越不南越的,你分明早就知道他们的阴谋,否则方才为何一刀砍了束缚太子的绳索?若非没有绳索在身,他能跑得这样容易?说来说去,你才是罪魁祸首!现在只有捉住了你,我才有机会逼刘迁退兵!方才你为了他同霍去病决裂,他总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死吧?而且,你害我容颜被毁、二弟被阉,即使今夜不能用你来屈人之兵,至少也要亲手斩杀了你,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容某人心中暗笑:“李广利呀李广利,你实在是天真可爱。捉住了我,你当刘陵会眨一下眼么?她早在寿春之时就借着王后的名义派出兵士来刺杀我,此刻又岂会让我活命!大敌当前,你不知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反倒开始窝里斗,就你这智商,给你多少人马也是个败军之将!难怪你在历史上无名无号,我穿越过来之前连你是哪根葱都不知道!”
心中这样想,嘴上却装腔作势叫道:“陵翁主救命啊,我方才看太子受苦,一时好心给他松绑,不想却惹来天大的祸事!您是来搜南越人的,又不是要造反,李军使为何这样激动?陵翁主千万救我!”
太子站在雪地里看着她,虽未阻止,眉心却拧了起来。
刘陵凝神一思,笑意盈盈地接话:“好啊,容美人,你先过来这里,等李军使消了气,我再同他好好说你的事。”
嘴中甜蜜蜜地宽慰着,眼珠却向左右一溜,递了个无声的命令。
旁边的亲随惯知她的脾气,知那是起了杀机,立刻抚箭握刀,只等容笑走近就将之乱刀砍死!
容笑好似全然没有提防到这样的危险,手臂胡乱挥舞着军刀,抵御着汉军的进攻,脚下跌跌撞撞地向刘陵奔跑靠拢。
就在二人相距不过五步之时,淮南精兵刀光忽现,刃尖齐齐向容笑劈来!
眼见着容笑躲无可躲,刘迁一急,手中的长鞭激射而出,准备将容笑的身子卷出众人的攻击范围。
陵翁主看出了弟弟的意图,气呼呼地偏头瞪了他一眼。
容笑等的就是她分心的机会!
鞭影刀光交错之中,容笑身如轻蝶,穿梭腾跃,几个闪身便躲开了众人的攻袭,紧接着在大家的惊呼声中翻身上马!
刘陵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子已被人搂在怀里,脖颈上细小的汗毛被刀刃的寒气给冰得根根直立。
众人怒吼着纷纷用刀箭比
住容笑,一个两个大叫:“快放开陵翁主,可饶你不死!”
就连刘迁也是面色惨白,颤着鞭梢道:“容姑娘,手下留情,别真的伤了我姐姐。”
刘陵却神色镇定地转转眼珠,一摆手,止住众人的叫喊,笑着道:“容美人,你这是何意?”
容笑左手环住她肩膀,右手持刀抵住她娇嫩的脖子,笑靥如花:“翁主人才出众,我总想着和您亲近亲近,一直苦无机会,深以为憾,今夜总算得偿所愿。翁主,您不会不赏脸吧?”
刘陵眨眨眼,柔声道:“这话说得太见外了。能得容美人如此深情褒赞,我可是求之不得。说罢,你想怎么个亲近法?”
容笑偏着头瞧瞧她:“这里人太多,我们姐妹两个就是想说些体己话都不能够,不如,翁主命这些臭男人都先散了?尤其是你那弟弟,我瞧他咳血的模样就生气!家中又不是无钱,怎么连副药都吃不起么?知道的,说那病症难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翁主你狠心毒肺,故意残害手足呢!就连李广利那个窝囊废都懂得心疼兄弟,难道翁主你连他都不如?怎不叫天下人耻笑!你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趁人不备,刘陵边听人讲话,边悄悄缩手回袖。
成功摸到一物,狡黠的双眸中闪过一道狠戾的光,口中却甜甜道:“嗯,你说的有理有理,好吧,那我就……”
一句话未完,袖内小弩乍现,箭尖直指容笑面门,手指倏然扣下机簧,冷声叱道:“送你去黄泉!”
四支小箭雪中连发,又密又快,叫人的眼睛都看不过来,众人没有料到这样的□,都如泥塑木雕一般动弹不得。
李广利更是看得目不转睛。
容笑擒住刘陵为质,本来对他大大有利,可他心思复杂,既希望容笑被活活射死,又怕她会失了先机,没了刘陵这个人质,害自己难逃此劫。正在目瞪口呆之中,突听容笑一声大大的惨叫:“哎呦!”喊完,她的身子向后便倒,显然是中了箭。
李广利心中暗暗叫苦,心道:“完了,刘陵一活,我命休矣。”
刘陵听见容笑的悲鸣,知道自己偷袭得手,遂咯咯浅笑,来不及回头看个究竟便趾高气昂道:“想以我为质,哼,就凭你这草包!”
笑声如银铃般回荡在夜色里,身后突发窸窣异响,心中诧异,借着雪地上的光影一看,有人倏然自身后翻坐而起,左手持四箭逼来,右臂长刀再立!
不、可、能!
这三个字在心头轰隆隆滚过。
r》 慌慌张张一回头,正对上容美人弯弯的笑眼,耳中全是对方猖狂的笑声:“哎——呦,陵翁主,射的箭这么没力气,出城之前没吃饱饭么?”
刘陵顿感毛骨悚然,摇头颤声道:“离得这么近,你怎么会……你到底是人是鬼?”
容美人慢慢收了笑,冷声道:“鬼有什么好怕?最让人防不胜防的,是你这种心中有鬼的卑鄙小人!你少废话,我数三个数,你若还不退兵,我便把你脑袋割下来当蹴鞠踢。一!”
一息之间,刘陵的心思转了几千转,越想,胸口越是冰寒。
转头望向刘迁,忍不住发出恨声:“迁弟,我早知此女会坏我大事,你偏偏色迷心窍!若不是你,我怎会如此?”
刘迁面色灰败,眸光微润,掌心慢慢握紧了鞭子。
容笑一向心狠手辣,见刘迁动摇,哪肯给人翻盘的机会,遂厉声喝道:“二!”
手中长刀一动,立刻将刘陵的脖子划破,用来示威。
嫣红的热血一串串滚出,溅在铠甲之上,远远看去倒像是冷岩上绽放而出的繁花。
刘陵颈中一痛,双目紧阖,再不说话。
不成功,便成仁!
做不得天下之主,活着又有何乐趣可言?
别说喊到“三”,就算喊到三十、三百、三千,她也绝对不会妥协退让一丝一毫。
反正今夜会有数千汉军为自己陪葬,便是死,也值了!
容笑没料到这个女子如此倔强,死到临前,居然都不肯服软,心下也是一惊。
咬咬牙,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她总比留着她强,若是放虎归山,迟早会变成太子的祸害。
索性连“三”都不数——
手起刀落!
☆、144陇上横吹霜色刀:军心
作者有话要说:
眼见着刘陵就要身首分离;一条长鞭破空而至,好似生了眼睛一样,猛然卷住容笑手中的长刀。
容笑的手腕被鞭上的寸劲给扭了一下,吃痛不过松了手,心中恼怒,向鞭子的主人一瞧;但见太子容色憔悴,目光哀恳地望着她。心中明白刘迁念及姐弟之情;不愿见姐姐丧生于此,然而此刻事态严重;岂能因为一时心软而无辜枉送数千汉军的性命?心念电转,左手握住的四枚小箭遽然刺向陵翁主雪白的脖颈。
哪知刘陵也不是个蠢材,趁方才容笑分心的功夫;用手抓住刘迁的鞭身,顺势飘落马背,箭步一跃,早奔到弟弟身后躲了起来,口中喝道:“众军听令,速变乾阵,搜寻南越乱兵!”
寿春军一声应喏,声势如雷,弓开马跃,变换阵型,飞矢如雨般向汉军队伍射去。
李广利策马高立坡上,反应迟钝,险些被几支乱箭射中,幸得身边亲卫举盾遮住,这才逃过一条性命,登时吓得面如土色,将身子贴在马背上,带着亲卫一齐向后窜。
待跑到众军士身后,有人给挡箭了,这才拉过亲卫问计:“那乾阵是什么?可有破敌之计?”
若论这位亲卫拍马屁的功夫,天下无人可敌,但若计较上阵杀敌的功夫,他就略略差了那么一点,好歹还算有点急智,一语道破天机:“大人,此时敌众我寡,咱们最重要的是保存实力,所以还是赶快跑回长安禀告陛下吧!”
李广利老泪纵横,喟然一叹:“唉,英雄末路,只有先退他一退了。”
计策一定,也不管旁边哀嚎着的汉军,纵马狂奔而出。
汉兵群龙无首,乱作一团,又被淮南军乱箭屠戮,不消一盏茶的功夫,死的死,伤的伤。慌乱逃命中,自己人冲撞了自己人,彼此践踏磕绊,狼狈不堪。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