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质春兰-第3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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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顿时让老忠义公虎目瞪大。他忍不住问：“怎么回事？你查到了什么？你娘亲没有死吗？她在哪里？怎么这么多年没有联系我们？”
　　赵崇义伤心的说：“父亲，不要心存幻想了，她会让我娘亲活着吗？她干了比杀了我娘亲还要狠毒的事情。她把我的娘亲悄悄的弄走了，弄去了一个偏僻的山村，把娘亲嫁给了一个山村的人。两年后，娘亲还生了一个孩子。这个时候，她才派了人去把娘亲给杀了。她让娘亲的两个孩子都失去了生母。”
　　老忠义公顿时急了，一个箭步上去，抓住了赵崇义湿哒哒的衣服领子，怒声说：“你说的都是真的？”
　　赵崇义说：“都是真的。我可以把地方给你。你派人去查探一下就知道了。”
　　老忠义公松了赵崇义的衣服，转身面向赵夫人，恨恨的说：“你就这么恨她？你恨她可是杀了她，干嘛一定要让她炸死。一定要把她去另外嫁给别人？你还要她诞下孩子。为什么？”
　　赵夫人此刻见事情揭穿。一点都不惧怕，反而脖子一更说：“怎么了？我就是恨她。你的姨娘多的很，小妾多的很。来来回回的，有的是你从别人哪里弄来的小妾，有的是你把小妾送给别人。收下的大将有功劳，你一个高兴，就能把最貌美的小妾赏人。这样的事情还少吗？你送出去的小妾给人家生孩子的也不是一个两个吧？这算什么？妾不过就是个玩意，高兴了玩一下，不高兴了就送人。你是主人可以送人，可是我是主母，也能把不停话的妾杀了，打了，骂了，送出去了，甚至发卖了，甚至送去烟花之地都行，怎么就不能把她送去配人？配给谁都行，很多夫人不是痛恨小妾，送了小妾给乞丐吗？我不是还把她许配给老实巴交，疼爱她的山村男人，还让她过上了几年好日子？哼哼，这有什么？为了这个要杀我吗？真是可笑，当初她当妾的时候，她把国公爷的心给抢走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哼。”
　　不得不说，赵夫人说的这一番话是对的。是这个世界通行的道理。皇后有权利处置后宫的一切嫔妃，虽然她高高在上。家里的正式夫人可以处置小妾们，所以她们被称为主母。那些小妾们无论有多么的得宠，她们始终都是个玩物，不是主人。她们即使是生了孩子，孩子也不能管她们叫母亲，孩子的母亲永远只有正室的夫人。孩子见了生母，只能叫娘亲，或者是直接叫姨娘，不能认亲。生母的娘家人，不能算是府里的姻亲，只能算是下人的姻亲。所以，一般人家是不愿意女儿当妾的，平白的就跟着下贱起来。
　　女人既然当妾，就要有当妾的自觉性，所以，当初明珠的父亲宠妾灭妻，被士林的人唾骂，这是礼法，是这个世界的大道理，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可以违背的。
　　这么一说，老忠义公也无话可说，虽然心里恨的不行，但是只是多了更多对去世的爱人的愧疚，心里虽然恨赵夫人，却找不出赵夫人的错处，只能说她妒忌而已。可是对于女人来说，哪一个是不妒忌的？
　　赵崇义冷冷的说：“我娘亲是做错了事情，不应该给人当妾，可是，你妒忌她，杀了她，把她赶走，把她陪人，都行，为什么一定要让她生下来孩子，才去杀她？既然已经打算杀她了，为什么要让她多活那两年？就是为了那个孩子？”
　　这么一说，老忠义公也奇怪了，问：“那个孩子是男孩女孩？那个孩子现在在哪里？”
　　赵崇义冷冷的说：“我就是知道那个孩子在哪里，才想要杀她的。你问一下，那个孩子是谁？那个孩子父亲已经见过了。难道还没有想起来吗？”
　　这么一说，老忠义公心里不期然的突然冒出来一张怯生生的面孔，难道是？他不敢想，不敢相信。
　　赵夫人本来就是很聪明的人，此刻一看，知道是事情败露，哈哈哈笑了起来说：“你现在才知道啊？亲手杀了自己的同母异父的妹妹的感觉怎么样啊？你现在想不身败名裂都不行了。你弑母，你杀害同父异母的妹妹，你还想建功立业？你还想在朝为官？还想娶陈家的嫡女？还想当皇家的郡马？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吧。哼，你凭什么人模狗样的端坐在朝堂上？一个贱人生的贱种而已，凭什么，每次你的功劳都能和我生的高贵的儿子并列一起。凭什么高贵的赵家不是站的我器宇轩昂的崇礼，温文儒雅的崇信，还要加上你这个贱种？我就是要你身败名裂，就是要你从朝堂上滚出去，就是要你从赵家滚出去。想来事情败露之后，小陈家也不会要你这个女婿的，哼哼，到时候天大地大，哪里有你呆的地方？哈哈哈哈！”
　　凄厉的笑声，宛如夜枭的啼叫，让老忠义公和赵崇义不禁打了个寒噤。
　　赵崇义说：“父亲，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她了吧？这样的狠毒女人配当朝廷诰命吗？配当赵家的夫人吗？配当我的母亲吗？母仇不共戴天，你别阻止我了，让我手刃了这个毒妇。”
　　说完，他就要捡起来地上的匕首。赵夫人顿时吓住了，笑声也止住了，现在屋子里一个侍卫都没有，还有谁能救她？她虽然想给赵崇义安上罪名，可是不能拿她的性命去做，那哪里值得？
　　正在她慌乱的时候，老忠义公如铁的双手扣住了赵崇义的手，把匕首给夺了下去。赵夫人不禁松了一口气。可是一转眼，匕首就到了自己的胸前，紧紧的抵住了她的喉咙，这个匕首十分的锋利，刚刚到了她的脖子，那森寒的气息就吓住了她，她瞪眼一看，原来是老忠义公拿住匕首抵住了她的脖子。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赵夫人说话也不利索了：“老公爷，你这是做什么？你要杀妻不成？别忘记了我可是你的正夫人，我可是崇礼和崇信的亲娘。我可是宫里德妃娘娘的亲娘，你要是杀了我，可要怎么跟朝野上下交代？怎么跟德妃交代？怎么跟皇上交代？”
　　老忠义公恨声说：“交代什么？交代你怎么陷害庶子吗？你是正室夫人，你处置姨娘，原本没有什么了不起。只是我这个男人不中用，没有法子保护心爱的女人而已，可是，你陷害庶子呢？这可是大罪，足够我把你休了。”
　　赵夫人不禁害怕起来。但是一转眼，她疯狂起来：“到了这个时候，十几年过去了你还是对那个贱人念念不忘，还说她是你的爱人。她是你的爱人，那我呢？我十几岁嫁给你，吃尽了苦头，我娘家给了你那么多的帮助。我给你生儿育女，如今儿子都已经是国公了，女儿都封妃了，我们给赵家增光，我多年来打理府里的，家族的一切事物，任劳任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却说她是你的爱人。你知道，我为什么，满院子的姨娘都能容忍，就是不能容忍她？我处心积虑的对付她，甚至安排她炸死，安排她嫁人，就是为了你爱她，因为痛恨她，恨这个抢走了我的男人的女人，我要让她不得好死，我要让她心爱得儿子毁在她生的女儿手上。我要让她生的孩子骨肉相残，我要让她死后也不得安宁。”
　　因为赵夫人得激动，脖子已经撞到了匕首上，脖子一下子流出了一丝血，可是赵夫人一点也不害怕了，状若疯癫，忠义公倒是节节后退，最后，匕首离开了赵夫人的脖子，当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第一百四十九章　　　　学会计谋（二更）

　　老忠义公瞬间老了，他本来对赵夫人杀了的心都有，现在停了赵夫人这番话，也没有了杀气，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失败的人，面对蛮族攻打都没有垂下的高昂的头，此刻却垂了下来。赵崇义看到疯魔了一样的赵夫人也没有话说。
　　赵夫人嚎啕大哭，像是要把这么多年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一样。
　　半响，赵崇义冷冷的看着赵夫人，转而用更冰冷的目光看向了老忠义公，开口说：“父亲，你这一生，戎马生涯，征战无数的土地，毁灭了蛮族，立下了不世战功，在战场上你是无敌的。可是你的生活呢？你的家庭呢？你对的起你的女人们吗？无论是你心爱的女人，还是的妻子，你对得起谁？你的儿女们呢？你那后院一院子的女人们呢？可怜啊，我的娘亲，怎么这么可怜，她怎么把一片心托付给了你呢？她为了你连妾都愿意做，最后还惨死收场，她所托非人。”
　　这个时代的人，绝对不会这么说自己的父亲的，父亲即使是有过错，他们也会掩饰，子不言父过，这是圣人的教诲。百善孝为先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可是，一向深受父亲宠爱的，和父亲感情很好的赵崇义今天就说了自己的父亲。忠义公先是一怒，转眼想到那个美丽温婉，对他托付终身，最后不得善终的女人，终于还是垂下了头。
　　赵夫人也停止了疯狂的笑声，她也被赵崇义的这番话给震惊了。虽然这些话是她一向讨厌的庶子说出来的。可是，怎么听着这么解气呢，怎么听着这么舒服呢？
　　赵夫人看了看老忠义公，冷笑一声说：“是啊，那个女人为了你甘愿做妾，还为你诞下一个儿子，她温柔坚忍，一切都以你为重。即使是我给她难看，给她找为难的事情做，给她下绊子。她也都任命。她也都忍着。因为她相信你。即使是后来，她被我弄到了那个小山村，被迫跟村夫成亲，还生下孩子。她都坚信。你一定能找到她。一定能救她出来。你一定能让她跟她的儿子重逢。她生的女儿，她一眼都没有看过，仿佛那个不是她的孩子。甚至，她都不愿意给孩子喂奶，她的心里，眼里，全部的想法里面都只有你，还有和你生下的儿子。”
　　赵崇义听到这里两眼通红，他仿佛看到了在那个偏僻的山村里，娘亲衣衫褴褛，美丽的眼睛里全是期盼，一日复一日的盼着能和夫君，儿子重逢，可是，她最后迎来的是死神。她一定是死不瞑目的。
　　赵夫人接着说：“可是，那个时候，你在哪里呢？你从战场上回来，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吧？你身边还带着一个妖娆的歌女。那个歌女叫什么名字我都忘记了，反正这些女人来来回回的，过上两年，你又会转手送给别的男人。但是那个歌女很是美丽，比崇义的娘还要美，还很擅长狐媚。你都被迷住了。你回来之后，虽然发现崇义的娘去世了，也曾经怀疑过，但是你真的下了大力气去找了吗？那个时候，我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是你找到了怎么办，你发现了这件事情的真相怎么办？我想了无数的后招。可惜，都是无用的。”
　　赵夫人脸上现出嘲讽的表情：“崇义的娘真是傻啊，男儿哪里有真情？他们哪里管你的死活？你为了等待这个人，你忍辱负重，可是你等到了吗？哈哈哈，不是和我一样的可怜人吗？”
　　忠义公皱起来眉头。
　　赵崇义通红的眸子全部都对准了老忠义公。
　　老忠义公抬起头看到儿子的目光，不禁一侧，说：“是的，那个时候，我并没有尽全力去找。那个时候太多的事情了，我没有顾上，等到我想起来的时候，心里也有疑惑，可是时间太长了，线索已经断的差不多了。再后来，西北战场上风云变幻，我哪里还能分出身来？”
　　赵崇义忍不住吼叫：“你没有时间就让我娘亲那么等待着死去了？你知道从小没有娘亲的我有多么可怜？你知道我有多么羡慕别人有娘亲？”
　　老忠义公低声说：“所以，我给了你很多东西，我把我最好的田产，铺面，宅子都给你了，还亲自教导你，甚至把你带到军营里。我给了你，你大哥，弟弟都没有的宠爱。”
　　赵夫人忍不住说：“就是因为你给了这么多给崇义，我才越来越看不顺眼他，我才越发的想要让他一无所有，我要让那个贱女人看到不但他的男人抛弃了她，她的儿子也要到泥地里去，永世不得翻身。”
　　赵崇义不知道自己倒了这个时候，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但是，他真的笑了，只是这个笑容没有了阳光，看起来晦涩至极：“所以你想到用这个法子来害我？要我亲手杀了我的妹妹？”
　　赵夫人顿时兴奋起来说：“我虽然没有上战场上打过仗，但是也好歹跟着你父亲这么多年。怎么也学到了一招半招。我不过是花一点点钱，把这个弄雪给养起来，可是效果还是很好的。要是她没有什么用处，我就把她送到青楼去，让千人骑万人踏，看看那个贱人在阴间看到自己的亲生女儿成为了这样一个娼妓，她会有什么想法。她凭什么清高，一个妾而已，不就是出身良家吗？不就是读书人的女儿吗？不就是会写诗会作画吗？算什么？为什么总是觉得她比一后院的姨娘都高尚？现在我让她的女儿也成为娼妓，看看她还能高尚的起来？”
　　赵崇义看着这个女人，已经无语了，妒忌心已经让她扭曲了。
　　赵夫人继续开心的说：“这是最简单的报复了。可是，我在知道你和小陈家的女儿好之后，我真的高兴了，那是陈家的嫡女啊？朝廷的郡主，就是我的嫡长子，优秀的崇礼都没有资格迎娶的姑娘，你凭什么娶？将来我的庶子媳妇的出身，嫁妆，什么都比我的嫡长媳高，这让我怎么过？京城贵妇圈子里还不笑话我？那个女人在阴间还不高兴死了？我就想到用弄雪去对付你。反正弄雪也已经调教好了，居然和那个女人一个德行，想来你们父子都是喜欢这样的。要是你被她勾引走了，那是最好了。你的婚事自然是完了，到了那个时候，我再告诉你这个弄雪是你的妹子，看看到时候你怎么办？”
　　视乎是想到了这样高兴的场景，赵夫人开心的哈哈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赵崇义冷冷的，一脸不屑的说：“你以为我是父亲吗？我这辈子只喜欢文蕙一个人，怎么可能轻易被别的姑娘勾引走的？”
　　赵夫人停下来笑声，想了一下说：“恩，虽然我讨厌你，但是不得不说，这一点上，你倒是没有像你老子一样。平日里那些投怀送抱的美人们，你一个都没有看上过。府里那些不开眼的小狐媚子们，看到国公爷这么宠着你，妄想一步登天，多少爬你的床的？你都守住了。你身边这么多年，甚至连个丫鬟伺候都没有，真是让人佩服。这一点上，你比你大哥倒是好多了。所以，当时我就想到了，你可能不会上当。那也没有关系。这流言一起，你一定会着急，一定为了证明你是清白的，和弄雪撇清关系。可是，男女之间的关系，是那么好撇清的吗？你少年心性，一定会忍不住，一下子就结果了弄雪，这样你倒是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可是，你却杀了你的妹妹。我本来等着，等到你和陈家的姑娘定了亲之后，我们家的聘礼都下过去了，在揭露这个事，到时候让你身败名裂，陈家退婚，你一事无成，陈家的女儿御赐的婚姻都能退，这辈子也算是完了，这才能让我解恨，谁让她谁不看上，却看上了我最讨厌的一个贱人生的庶子？”
　　赵崇义不禁被赵夫人的恶毒痛恨起来，她不但想毁了他，还想毁了文蕙。小陈家什么都好，就是容不下这样的事情，一旦知道他们的心爱的女儿要嫁给一个德行有亏的人，他们一定会退婚的。小陈家是圣眷很好，可是对抗圣旨，要退婚，这可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事情。即使是皇上准许了，文蕙一个姑娘家，是退婚过的，一定闺誉受损，将来前途也就不怎么好了。真是毒妇啊。
　　赵夫人继续说：“看看，现在不是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真是让我高兴啊。你听到你妹妹被你杀了，你是不是心性不稳，红了眼睛来杀我啊？哈哈哈，真是有趣啊。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虽然现在被你发现，你还没有正式订婚，我们家的聘礼也没有送过去呢，这个时候陈家退婚，还不会影响那个文蕙郡主，可是对你打击这么大，我已经觉得很值得了。哈哈哈。”
　　赵崇义冷冷一笑说：“赵夫人，你弄错了，我没有杀弄雪。”

　　第一百五十章　　　　她不是你（三更）

　　什么，赵夫人的笑容一下子变得没有了，一脸的震惊，这怎么可能，她的手下分明就传来了消息，那个弄雪是在军营里被赵崇义亲手杀死的，尸体都运了出来。等等，在军营里，她怎么没有想到。在军营里，那可是老忠义公和赵崇义的天下，她那个可怜的正直的大儿子，一向都和他不一心，反而一心和父亲，庶出的弟弟关系很好。当然不会告诉她军营发生的事情。所以，她的人才这么轻易被蒙蔽了。她真是蠢啊，怎么这么容易就轻信了呢？至于尸体，那可是太简单了。随便弄一个就是了。当初她都能让崇义的娘炸死，现在他们也让弄雪炸死，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赵夫人心里一阵发冷。
　　赵崇义说：“本来我是想杀了弄雪以示我的清白，可是大哥劝说了我一通，他怕这个弄雪背后有阴谋，让我耐心的等待几天，等父亲查清楚了，再说。这几天的耐心我还是有的。”
　　赵夫人顿时嘴里一阵发苦，原来是大儿子阻止了赵崇义，真是让人气闷，这个嫡长子，什么都好，就是心地善良，性子直，一向喜爱这个庶出的弟弟，怎么从来没有为了老娘想想，那个他认为是弟弟的人，可是她的仇人生下来的，赵崇义小的时候，她也曾经对赵崇义出手过，可是要是老忠义公在府里，就是老忠义公护着他，老忠义公去了军中，就是世子赵崇礼护着他。赵夫人要在儿子面前扮演贤妻良母的角色。怎么会逆了儿子的心意？后来终于等到他们父子都一起上战场了，可是，老忠义公把庶子也给带去了，要不，她那里用得着用弄雪这个麻烦的计谋？
　　现在，听到果然，阻挠她的计划的又是那个笨蛋大儿子，她都有吐血的冲动，查什么幕后指使，幕后指使直接就是他老娘好吧？他要查老娘吗？
　　赵崇义可能是猜到了赵夫人的想法。说：“虽然我恨你。但是，我还是很敬重大哥的。大哥是我的亲大哥，什么时候都是。我信他，服他。正是他的阻止。让我避免了手刃亲妹妹。可是。后来，父亲查到了是你在背后捣鬼，那大哥和父亲为了让我的婚事成功。不受阻挠，大哥亲自去杀弄雪。本来，要是大哥真的杀了她，现在我知道了，虽然不是我手刃的，但是是因为我死的，我还是会一辈子心里不安的。可能是冥冥之中母亲保佑着，鬼使神差的就让我想要去亲眼看那个可恨的弄雪是怎么死的。还好我的马快，在大哥要去杀弄雪的那一瞬间，我及时的赶到了。弄雪一脸的惊惶的样子，突然让我想到了娘亲。她实在是和娘亲长得太像了。娘亲被你弄走，离开我的时候，脸上也是这样惊惶的样子，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最后一句话，赵崇义说的很慢，充满了仇恨的看着赵夫人，赵夫人不禁打了个寒噤。
　　赵崇义说：“看到了和娘亲一样的脸，那一瞬间，我才想到，这个计谋太容易了，简直就不是为了破坏我的婚事的，纯粹是为了让我亲手杀弄雪的。你让个我杀的人，我还真偏偏不杀了。我把弄雪带到了军营里。因为我心里还拿不准。我让父亲看了，父亲也认出来那张脸了。这证明我的想法是正确的。自然我们就不会杀弄雪了，对外则是宣称弄雪已经被杀死了，被我杀死了，就是为了安你的心。果然，你被骗过了。”
　　赵夫人冷笑一声说：“你们都记得她的样子啊？这么多年来，你们一直都没有忘记？国公爷，你这么多年，弄了这么多的女人居然还对她念念不忘，可见，真的是情分不同了。可是，你当年怎么不去找她啊？怎么让她失望而死呢？”
　　老忠义公说：“是，我对不起她。”
　　赵夫人的情绪瞬间被点燃了，尖叫道：“你对不起她？你对的起我吗？她不过是给你生下一个儿子。可是我生了两个，我还给你生了三个女儿。我打理所有的事情，甚至还要在你走后，给你照管你后院的女人们，狐媚子们。这么多年，多少狐媚子挑衅我的夫人地位，你对得起我吗？”
　　老忠义公哑口无言。
　　赵崇义说：“其实，我还要感谢你，感谢你还能让我娘亲多活了两年，还给我留下一个酷似我娘亲的妹妹。还亲自把这个妹妹送到了我的面前。从今以后，我不再孤单了。我也有妹妹了。你的一切谋划都落空了，你还是那个妒忌的封魔了的女人，我娘亲虽然死了，可是，我就要成亲了，我要娶大楚最好的女孩子。我就要成为天下最幸福的男人。我还有亲妹妹在。我会好好的和我的妻子一起照顾她，把她教养好，将来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给她一大笔陪嫁，能让她富贵的过上一生。我娘亲在天之灵，也会高兴的。可是，你呢，哼，你还生活在这一院子的女人当中。我娘亲则在天上笑眯眯的看着你。”
　　赵夫人不禁抬头看了看天空，虽然有房顶拦着，可是她仿佛真的看到那个女人一脸柔情似水的看着子女都过上好日子，也好像看到，她讽刺的笑容。她真的受不了了……
　　老忠义公叹息一声正要説话，赵夫人突然恶狠狠的说：“你的生母再嫁，还生下一个女孩，这个你的妹妹居然去青楼做了娼妓，这件事情，我要告诉小陈家。以小陈家白氏夫人的高傲，一定会拒绝你和文蕙郡主的婚事的。你还想娶大楚最好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