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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若专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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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胭一怔,记得昨天第一次听梅承礼说话,这个被整个梅家捧在手掌心的大少爷,声音温润软和,态度恭谨,却似乎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刻板和老成,今天再听,隐约多了些什么,低落、压抑、茫然,甚至还有些不易察觉的应付?富贵随声从后面绕了出来,立在张氏身后答道,“回老太太的话,都已准备好,都在炉子上温着呢,奴婢请示老太太,是摆到暖阁去呢,还是就是这里呢。”
张氏摆摆手,“就摆这里吧,大家都别挪了。”
富贵得了指示,转身就走,方妈妈笑道,“老太太这胃弱,久等不得,老奴去帮把手。”
富贵忙客气的道,“不必劳动方妈妈,厨房的姜婆子带着人都在后面候着呢。”
张氏就笑,“姜婆子倒是个伶俐的。”向方妈妈笑,“你就在我身边呆着吧,自有他们张罗去。”
东西很快布置妥,样式很是简单,粗面馍、小米粥,再加两样咸菜,另有两荤两素,再无别的。
若胭暗忖,不是为我补身子吗,怎么这么清淡?看来大家的生活都是如此节俭朴实,并非针对我一人。
张氏携了梅承礼最先落座,梅承礼看了看祖母,又看了看父亲,坐的时候就有些犹豫,梅家恩轻斥,“没规矩,长辈还没坐,你倒坐下了。”
张氏瞪他一眼,就向梅承礼道,“你不用怕你老子,奶奶让你坐的,你只管坐着就是,他要打你板子,奶奶打他板子。”转脸又对梅家恩装怒,“你偏会责难寿儿,这里也没外人,在我这里吃个早饭罢了,哪里就有那许多规矩了,你是他长辈,我更是他长辈,我现已坐下,你自己坐下便是,这点子小事,也要来吓他一跳。”
杜氏闻言脸就有些白了,张氏的话分明没把她这个当娘的看做儿子的长辈,隔着桌子望着儿子那张颇有几分肖似自己的脸庞,偏生后者只是垂着头、目不斜视,不由得心底悲凉。
梅家恩讪讪一笑,顺势坐了下来,向母亲陪笑,“娘最是宠他,儿子也是怕他在您这自由散漫惯了,以后出去见了外人也没个眼色,让人笑话。”
张氏只是笑的得意,“常言道,隔代亲,当奶奶的自然最是亲孙儿的,我能不宠他?我却瞧着我的寿儿很是知情懂礼,已经比别家官宦府上那些纨绔子弟强上几百倍了,谁敢笑话他,就说那个谁家……听你说过几次那个混帐……”
话未落音,梅映雪就不依了,娇笑着上前挽了张氏胳膊撒娇,“奶奶偏心,心里只有大哥哥,却没有映雪,大哥哥自然是知情懂礼,难道映雪就不乖巧懂事了?”
张氏就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骂,“你这妮子最是嘴巧,奶奶疼你大哥哥,自然也疼你,奶奶当然知道你乖巧懂事,来,在奶奶身边坐着。”又向撅着嘴腻在郑姨娘身后的映霜招手,“映霜,你也过来,坐在你三姐姐身边。”
梅映霜却没有映雪的玲珑嘴巧,虽听张氏叫她,却磨蹭着不愿过去。
郑姨娘忙将她拉出来推向桌边,哄道,“哎哟,我的四小姐,这可是老太太的恩典,老太太疼你着呢,你比三小姐小,自然是坐三小姐身边的。”连拉带推的将映霜按在了座位上。
映霜想想,觉得姨娘说的有理,就笑了。
杜氏见他们坐定,便走到张氏身后服侍,取碗盛汤,章姨娘赶紧上前,却被郑姨娘抢了个先,笑道,“太太,还是让我来吧。”
张氏满意的看着左右围坐的孙子孙女,然后缓缓抬头向杜氏道,“你也坐吧。”
杜氏目光只在梅承礼身上印了一眼,悄然收回,轻声应“是,谢老太太。”
梅家恩轻轻地皱眉,语气清淡中隐约有些不悦,“你坐吧,你是主母,自然是该坐的,何用娘亲自相邀?”
杜氏微微一怔,似有话说,静静的看他一眼,到底一言未发,陪坐一旁。
梅家恩分明意识到她无声的反驳,又凝她一眼,并不再说,转脸对梅若胭道,“来,若胭,你坐到你大哥哥身边去,你是二小姐。”
张氏目光一闪,却是笑而不语。
☆、商谋
若胭并未立刻回应,而是侧脸看了章氏一眼,见后者满面喜悦和激动,不由的一阵苦涩,儿女坐着吃饭,做娘的只能站着看着,却这般欢喜,实在是讽刺,若胭心中一叹,姨娘没有入座的资格,这样的规矩,前生也在小说电视中看过,只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会真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了,现在也只能在父母各不相同的目光中落座。
章姨娘就知趣的站到梅家恩和杜氏身后服侍。
梅映霜看着面前的粗面馍,噘了噘粉嘟嘟的小嘴,轻声道,“奶奶,我想吃鲜肉包子和水晶肘。”
张氏拿起一个粗面馍,咬了一口,笑而不语。
郑姨娘就赶紧笑着哄梅映霜,“这馍最是营养,细细嚼,味道也很不错,四小姐尝尝便知道了。”
张氏眼微微斜过,在梅承礼身上停了停才收回,梅承礼却有些出神,生涩的咬了一口,不知道在想什么,张氏等了等,就有些失望。
梅映雪眼波一转,向着映霜笑道,“四妹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多吃些粗粮对身体好,奶奶这是心疼我们呢,再说,天天吃肉,也与节俭的美德有悖。”
若胭腹诽,敢情以前经常吃肉啊,第一次共餐,就改成养生的粗面馍了。
我还以为一向如此呢。
张氏面色转霁,笑如春风,“正是这样。”
梅家恩也面露赞许,“映雪说的很对,映霜要多向你三姐姐学习,万事多听奶奶的教诲,奶奶一辈子了,什么不知道,听奶奶的总没错,奶奶是为了你们好。”
映霜受了批评,有些怏怏,十分不情愿的将粗面馍挪到嘴边,一点点的嚼,不经意抬头,正好看见坐在对面的若胭,也是一副决然赴死的模样,忽地就心情好起来,并冲着若胭悄悄的吐了吐舌头,若胭一愣,还没细细想过来,只觉得灰蒙蒙的世界里出现一道转瞬即逝的粉色,下意识的也朝她眨了眨眼。
刚咽下一口馍,就听张氏有意无意的问话,“二小姐以往住在外面都吃的什么?”
章姨娘是梅家恩的外室,带着若胭一直居住在外,直到前几天才刚被接进府,张氏突然杀出的这句话大有意味,顿时满座屏声,心思各异,有看热闹的,也有紧张的,章姨娘已经哆嗦起来。
若胭更是傻了,自己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府里了,哪里知道这个啊,再说,就算知道,也不好回答啊,说吃的好,少不得被说成奢靡,若说吃的不好,又有埋怨梅家苛待的嫌疑,只好含糊答道,“只记得吃的饱饱的,也可口。”
吃的饱,就算梅家没亏待我们,也可口,却说不准是厨艺好还是材料好了,你自己猜想去吧。
果然张氏深看她一眼,便不再说话。
这顿饭吃得实在难受,不但食物不合口味,气氛也沉闷的令人喘不上气,除了张氏亲昵的问梅承礼这个那个和梅映雪时不时的在旁边撒娇讨巧,其他人都一言不发,若胭勉强咽了小半碗粥,就再也吃不下了,好在张氏吃饭快,她一放碗,就意味着早餐时间结束。
席散,张氏又拉着若胭好一阵嘘寒问暖,这才示意众人散去。
倒还好,虽然动机不良,席间又故意为难,好歹这顿饭还是完完整整的吃完了。
若胭回到厢房,章姨娘已激动的落泪,连说老太太仁厚,又再三叮嘱若胭要孝顺老太太,再不可违逆老太太的心意,说是,“二小姐只想着这顿饭,可见是老太太大人不计小人过,心里仍是疼爱二小姐,只要二小姐往后万事依顺,老太太自然消除旧怨,待二小姐和三小姐、四小姐一样亲,那二小姐的亲事就有着落了。”
若胭笑道,“莫提亲事,我还小呢,能在姨娘身边多腻几年才好。”
“不小了,已经过了十四,大多这个年纪的姑娘都订了亲,只等再过半年,满了十五岁,就可出嫁。”章姨娘纠正。
半年?若胭闻言脸色大变,不是吧,这么说,我很快就必须嫁人?急道,“姨娘,我不想出嫁,难道姨娘不喜欢我,急着要把我嫁出去,不理我了?”作势撒娇纠缠,心中已经哀嚎不止。
章姨娘就哭起来,“姨娘哪里是不喜欢二小姐,可也不敢耽误二小姐的大事啊。”
初夏进来瞧见两人的模样,劝道,“姨娘就宽宽心罢,二小姐这是心疼姨娘,想留在姨娘身边多陪几年呢,要奴婢说,十四岁定亲的虽然不少,但是到十六、七才出嫁的也有,二小姐到底还小,就算定亲,到出嫁也得两三年呢。”
章姨娘想想,就露了笑脸。
若胭却是真的宽了心,还有好几年呢,且过几年混沌日子吧。
中园。
若胭等人虽离去,张氏却又把梅家恩单独留下,一声声的叹着气,也不说话,梅家恩坐在她脚边,也不用美人拳,自己握了拳头,轻轻的为她捶着膝盖,等着等着,心里就着急了,挨过去问,“娘,您有什么心事只管说出来,何必闷在心里?难道还不能跟儿子说一说,儿子总是听您的,您这般不说,儿子就是有一百个孝顺的心也不知怎么去做呀。”
得了这句话,张氏才缓缓展了笑脸,只是很快就沉了下去,叹道,“你天天忙着衙门的公事,家里的事哪有工夫操心,寿儿的功课学问,你有多久没有考问了?”
“这……”梅家恩一愣,讪讪的垂下脸,陪笑道,“不是年前元宵节才问的嘛,儿子觉得还可以,比比年前有长进……”
“哼,你还想着元宵节那会子呢,如今又过了多久,还不知发生多大的变化!”张氏面色一沉,薄怒显现,“你难道竟是看不出来,寿儿这几天与往常大不一样?”
梅家恩一时摸不着脑袋,诧异的看张氏。
张氏就越发的来了气,“寿儿以前与我多么亲近,每天下了课就过来与我一起吃饭,说说笑笑的讨我欢喜,这几天却和丢了魂似的,中午饭不过来吃也就罢了,就是平时过来点个卯,也是低头发呆,我问一句答一句,哪有往常的乖巧讨喜?”
梅家恩诺诺的听着,细细一回想,隐约觉得梅承礼近来的确有些改变,似乎没有见到自己都拘束不安、紧张慌乱,可是,他以前见到自己,也会不自在啊,皱眉道,“许是想着今年秋闱,心思就有些重了吧。”
“哪里就只是秋闱的事了!”张氏见他仍不开窍,控制不住就拔高了两分声音,转又长叹一声,脸色转和,“唉,你既然提起秋闱,我这心里,时常难安的,也正是寿儿这个事,这个秦先生,我总觉得不太满意,我曾悄悄的在门外听过几次,讲的课全不象样,没个师尊的严肃认真,讲着课时,时不时说笑打闹,寿儿平时在我这多稳重踏实,到了教舍,也学得贫嘴滑舌,讲的内容也有违教化,你知道,你爹当年也上过私塾,你也是自幼上学,在新乡,跟的也是有名气的先生,哪个不是宣化伦理孝德,哪个不是讲的四书五经、八卦文章,我虽然听不懂,也知道秦先生讲的尽是些霍乱人心的歪门邪道,偏生寿儿还被哄住,这怎么了得?你再看看寿儿现在这模样,无精打采,一点精气神也没有,哪像一个读书人?”
梅家恩微微皱了眉头,“竟有这事吗?我这段时间忙着,倒没顾上秦先生那边,秦先生来家里时间不短了,一直教导寿儿,我也常与先生交流,倒觉得还好,虽然性格有些洒脱不拘,倒也是个有才学的,改天我得闲了和秦先生说说。”
张氏就低头不语,半响,黯然道,“我也不识字没见识,不过是关心寿儿的前程,寿儿可是梅家的将来、更是我的命根子,你既然认定秦先生是个好的,自然是信你的,也不必去和秦先生说什么,免得他心疑我要撵他走,再有了怨气,不好好教寿儿,那就是我的不是了,再者说,我也知道秦先生是杜氏请来的,我还是不要多管为好,就算一片好意,万一误解,杜氏心中难免怨我,就是你们夫妻,也要因我不合。”
梅家恩再想起刚才见儿子那副颓废模样,眉头就皱的更深了,“娘这是说的什么话,娘说的话,当儿子的哪敢有半点不信,娘待寿儿的心,再错不了的,秦先生性格不羁,教学方法不合大流也是有的,娘听的仔细,自然不会有误,就是小玉,也不能有什么怨气,寿儿也是她的儿子,难受不想儿子将来出息,只为个先生来置气?”
张氏就笑了,“你这孩子,还是这样性子,我不过是和你说说心里话,你可不许胡思乱想,再去和杜氏说道,女人心细,这个你不懂,我懂。”梅家恩深觉张氏深明大义,仿佛已是看见杜氏心胸狭窄的怒容,更不喜她。
“娘的话总是有道理的,儿子无不依从,依娘的意思,如何是好?”
张氏就道,“我是想着,不如换个先生,好好拘着寿儿学些正经东西,又怕你和杜氏多心,这也不过是一提,你要是觉得不可行,那就算了,总是你们的夫妻感情重要,别的都不算什么,切莫因此生了怨气。”
梅家恩连忙表明立场,“娘这是说的什么话,百善孝为先,自然凡事都以娘为重,儿子岂是那种不孝之人,就是小玉,既然是我梅家之妇,也理当侍奉婆母、遵从婆母,再说这也是娘一心为着寿儿着想,有什么可多心的,只是今年秋闱,儿子准备让他去试试,也和娘早就说过的,时间已剩不多了,再换先生,恐怕还需要一个适应过程,要耽误功课。”
☆、送别
张氏就舒怀的笑起来,“你既然说不多心,我也好说句话,秋闱的事,我的想法和你不一样,正因为时日不多,才更应该赶紧换一个先生,严抓紧抓,扭转寿儿现在的模样,还有高中的希望,要是听凭这个秦先生教下去,莫说秋闱,只怕连人,也要毁在他手上。”
梅家恩仍是有些迟疑,还想说什么,张氏就摆摆手,叹气,“算了,我也不过是白操了这个心,你们夫妻俩都是有主意的,我又何必要做个讨人嫌的。”
梅家恩见张氏伤感,忙着陪笑,“娘这是想到哪里去了,儿子不过是在想,要是辞了秦先生,这一时半会的,要去哪里再请一位好先生来。”
张氏就转怨而笑,“我心里倒是想起一个人,最是合适不过了,那学问和人品都是大名鼎鼎的,说起来,你也是知道的。”
梅家恩就来了兴趣,笑问,“娘竟然识得这样了不起的人物,怎么我竟也知道吗?快说说,是谁?”
“不是别人,正是当年教你的那位先生,你道如何?”
“姜先生?”梅家恩颇是惊讶。
张氏含笑点头,“他当年教过你,学问如何,品德又如何,你是知道的,在新乡也是难得的好先生,若将他请来,不比秦先生好?”
梅家恩迟疑,“姜先生讲学很是严厉,若能督促寿儿,倒也好,若姜先生能来,自然是好。”
张氏就越发的得意了,“这事儿你放心,只管写一封信去请,你现在正经是天子脚下的朝廷命官,请一个小乡镇先生有什么难得?要是怕不成,可以再写一封信给你大伯,当年是他使得法子让你入得姜先生门下,现在自然也使得。”
梅家恩略一想,面带喜色,当即修书两封,一并送与延津梅大老太爷,一封请大老太爷亲启,另一封请大老太爷转交姜先生,写好了,逐字逐句念与张氏听了,这才派了人送去官驿,回过头来,母子俩再度商量起秦先生的事。
若胭得到消息的时候,只觉得胸口猛地被钝物击中,疼痛、窒息,她呆呆的看着刚从东园回来的初夏,颤抖着问一句话,“是先生自己辞馆,还是老太太和老爷……”
初夏扶着她,她刚去东园回来,巧云得知她和秋分没有春衫,就找出几件她和巧菱穿过的旧衣,说要送过来,若胭却说理当她自己亲自去取表示谢意,也是想让她代为走一趟看看杜氏的情况,到东园时却被巧云拉到一旁,低声说,“秦先生要走了,说是即刻就走,你回去说与二小姐听,也叫她知晓。”初夏虽然不明缘故,听巧云说的郑重严肃,也不敢多耽搁,衣服也没拿扭身就回来了。
“巧云并没多说,奴婢心急,一时也忘了多问一句,请二小姐责罚。”初夏很是不安,这第一件差事,就办砸了。
若胭摇摇头,喃喃道,“这也没什么,问不问,自己想也想的明白。”说着,迈步就往外走。
初夏急忙拉住,提醒她,“小姐,你身上穿的这衣服可不适合出门。”
若胭一低头这才想起自己只穿着中衣,嘿嘿一笑,拍下脑袋,“竟是糊涂了。”让初夏拿了外裳穿好,章姨娘进来,见若胭穿戴整齐,诧异的问,“二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若胭就说了实情,道是,必要为秦先生送行。
章姨娘面带忧色,“二小姐是个重情重义、尊师重道之人,秦先生虽然只授了二小姐一天课,也担着恩师的名,二小姐要全这师生情谊,原也无可厚非,只是,二小姐与大少爷到底不同,大少爷是男子,又从师数年,情谊非二小姐可比,再者,秦先生是男,二小姐是女,虽有师生名分,到底要注意大防。”说着,眼见若胭满不在乎的眼神,又拉着她,低声提点了一句,“二小姐竟是忘了那天请安时,郑姨娘的话了?秦先生为何选你做学生这一茬还没揭过去呢,你才上学几天,秦先生偏就要走了,缘由尚不清楚,不管老太太和老爷说的什么缘由,都自有人说道猜疑,你如今又要这样大张旗鼓的送行,岂不是更落人口舌?”
若不是看章姨娘一脸的担忧和郑重,若胭几乎要哑然失笑,念着章姨娘到底是为着自己声誉着想,也平和了声音劝导,“姨娘多虑了,清者自清,怕什么别人背后闲话?再说了,就算我像小猫一样躲起来,就没有闲言碎语了吗?只怕还会冒出更离谱的猜疑来,说我是心里有鬼、只得躲避,又说我不知感恩,先生看中我收我入学,现在离开,连送也不送,是何道理?那时更说不清了,姨娘放心,男女虽有别,师生名分定,就算老太太有什么想法,老爷是不会有的,我好歹也是梅家正经二小姐,年前才过得十四岁,先生是什么岁数的?要是真起了什么不堪的谣传,老爷的颜面往哪搁?就算有人起坏心,也不过是跳梁小蚤,自有老爷镇着呢。”
章姨娘见若胭不听劝说,不由得忧心忡忡,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若胭一路小跑冲了出去,只好紧走几步,叮嘱初夏跟紧了。
到底是晚了些,当若胭赶到课堂的时候,书案未移、架上书籍依旧满格,秦先生已经走了,若胭急切的连声大喊也不见回应,几乎掉下泪来,没有人能理解秦先生在她心里的重要性,她一个孤魂野鬼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彷徨无助,章姨娘虽是血脉至亲,关心有余、理解不足,杜氏虽然善良,却因为规矩,至今并没有什么交流,除了感谢和好奇,亦没有别的感情,秦先生的出现,如同黑夜中的一颗闪耀的星光,给她那颗迷茫不安的心带来欢乐和希望,虽然两人也不过两面之缘,却好似至交故友,熟悉的那么自然。
若胭忍着泪,扭头就往外跑,穿过月亮门,提着裙子蹬蹬蹬就上了抄手游廊,感谢这个世界没有女子裹小脚的风俗,感谢章姨娘对雁儿从小的纵容,若胭的这副身体矫健敏锐,一阵风似的就跑出好远,初夏惊讶的望着小姐越跑越远,这才心惊胆颤的追上去。
迎面一道人影婀娜如柳,随风飘拂而来,远远的看见若胭奔跑,也惊得连忙退到一侧,唤道,“二姐姐,这是怎么了?”
若胭眼角余光扫一眼,看清是映雪,却没心情理会,从她身边嗖的冲了过去,随后的初夏只好稍顿脚步,向映雪欠身行了个礼,也顾不得多言,急急跟去,只留下映雪目瞪口呆的在风中发怔,嘴角缓缓浮出一个不屑的冷笑,“真是个名副其实的野丫头,梅家的颜面都要被她丢尽。”
到垂花门前,旁边快速岔过来一个人,也是急匆匆的,差点撞上若胭,若胭大怒,不管不顾,伸手就一推,对方显然没有防备,往门后踉跄两步才站稳,不由的惊愣一下,待看清是若胭,急声唤道,“二妹妹,你往哪里去。”
若胭正在抬腿跨门,闻言一顿,险些门槛绊倒,回身一看,却是梅承礼,火气一蹿升,脱口而出,“亏先生教你多年,他都走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说罢,也不再理他,径直又跑远。
梅承礼一脸苍白,他见若胭几次、被骂几次,竟也不敢回嘴,顾不得一脸怪异的初夏,追了上去,“二妹妹息怒,我也是才得知消息,就赶了过来,二妹妹也是想为先生送行吗?二妹妹,这是外院,男仆外客往来,多有不便,二妹妹,你——”
若胭猛地一顿,指着他大喝一声,“你闭嘴!”
梅承礼被她这一顿、一转身、一厉喝,吓一大跳,险些止不住脚步撞到她,心知这个新妹妹说话行事不同寻常人,也不敢再吭声,紧闭了嘴跟她一起跑,若胭其实并不认路,梅承礼就小心翼翼的在后面指点。若胭从来到这个世界就只在西跨院、中园、东园这三点一线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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