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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若专宠-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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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气氛悲伤,心情沉痛,若胭仍深觉尴尬,先前并没有想到这些,冷不防双方一碰面,才想起这回事,只是被悲痛冲淡,不甚明显,正要介绍,已见云懿霆点头道,“正是,原来许解元是若胭的表哥?”
  既是亲戚,为何若胭大婚那天却没有出现,云懿霆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神色怪异的若胭,几乎一瞬间就自我释疑了,杜氏既然至死都对梅家隐瞒身份,又怎么会让娘家人来梅家走动,所以连梅家恩都不认识他们。
  若胭却有些惊奇,怎么云懿霆言语之中,竟是知道许明道的身份。
  许明道此时也高兴不起来,苦笑一声,眉宇之间尽是哀伤,“云三爷见笑了。”
  两人直说完这番对话,许明道这才转向梅家恩,清凉的道,“梅大人,晚辈兄妹二人是来为姑母送行并料理后事的。”
  姑母?梅家恩一时有些懵懂,杜氏不是没有娘家吗,哪里冒出的一双侄儿侄女来,竟从未听她提及过,猛又想起刚才云懿霆话中的“许解元”,顿时就愣住了,“你就是这次秋闱的解元许明道?”
  许明道淡淡的回道,“正是。”并没有多话,他本是个明朗如春阳的男子,谈吐妙语如珠、趣味横生,此时也颇有些冷意,任谁面对姑母的死,也不会对逼死姑母的人加以好颜色吧,他还能有回有答,不像云懿霆那样言辞如刀,已经很有君子风度了。
  “姑母?我竟不知道……我竟被瞒着……”
  梅家恩出神的看了看他们几人,呐呐自语,悲怆一笑,重复一句,声音拔高了几分,明显充满惊讶与愤怒,“我竟不知道!我竟被瞒着!”
  许明道淡声道,“晚辈的祖父与姑母的母亲乃是嫡亲的兄妹,姑母自幼在许家长大,这样至亲关系,梅大人竟然不知,的确应当自省。”
  是啊,连妻子最基本的娘家情况都不知道,还不该好好反省自己是如何的失败吗?更确切的说,是何等的漠视。
  梅家恩不可置信的摇头,拧眉苦想,恍惚中很久之前确实听杜氏说起娘家,只是自己从未放在心里,也早已忘记,果真是自己太过寡情?不,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借口,只能怪杜氏没有反复的提醒自己,她若多说几次,自己总能有些印象吧,想着就开始愤恨,愤恨杜氏的刻意隐瞒与不信任。
  “我不同意!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她的后事都该由梅家来料理!”说罢,转身出门,这就算是拒绝了若胭的话和杜氏的遗言。
  若胭心一沉,迅速冷静下来,这满屋子的人,却属自己与杜氏关系最近,理当由自己这个女儿来挑大梁,奈何自己两世为人,面对不少人的死亡,却从未接触过丧葬,对这个世界的习俗更是一窍不通,只好道,“大家先准备着,我再去找老爷,大娘,这里您是长辈,若胭求您代为主持。”说着拜倒。
  佟大娘扶起,含泪道,“三奶奶看得起老妇,老妇怎敢推却,只好勉力一为。”
  说来,佟大娘与杜氏是最不挨边的,却因她无人可及的阅历,理所当然的担起了主持大局的重任,众人皆听她差遣,并无二话,就是云懿霆也一脸端正,并让晓萱听从佟大娘指挥便是。
  杜氏之死与和离搅到了一起,如今的情况是,必须尽快离开梅家,一切礼节规矩便不可能按常规办理,大家即刻为杜氏小敛,按制,小敛当在次日早晨,但是和离既定,又有杜氏遗言在先,大家便决意趁着天色将晚,不引人注目,提前小敛后,尽快离开。
  小敛过后,佟大娘便安排晓萱与初夏同去置棺等丧葬用品,两人出门时见从敏仍跪着,初夏知他跟随梅家恩,也有些采买经验,就唤了他一并去,富贵不肯离去,坚持帮忙,便和巧云一道去收拾行李。
  若胭便出门去找梅家恩,云懿霆坚持陪同,执手在旁,若胭此刻也觉得脆弱不堪,他能在身边亦感安心,许明道默默的看着云懿霆一直拉着她的手离去,苦笑一声垂下头。
  东园里,所有事务都在哀痛中忙碌进行,中园里,却是另一番情景,张氏顿足哭道,“你怎么这么糊涂,还拖着做什么,由着她走就是了,反正也已经和离,你就是把她放在府上做一场法事又能怎样,回头和离书交上衙门,咱们梅家就成了京州的笑柄。”
  梅家恩颓废的垂着头,嘶声道,“娘,不要再说了,我并不想和离,终究这些年的感情,哪里能放下?她跟着我也可怜,我对不起她!我若是好好送她一场,若胭心软,未必还会坚持交上去。”
  张氏脸色大变,也哭起来,“你没有对不起她,谁也没有亏待她,没饿着她,没冻着她,是她自己心胸狭窄,怨不得谁,和离书也是她写的,并没人逼她,你这么难过,是不是在怪我当初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你这是恨我没有好好照顾她让她生了病,还是指责我逼你和离?儿啊,你这是要逼死娘啊!你要逼娘跟她一起去死啊!”
  梅家恩一听这话就吓得连忙跪下求饶,“娘别生气,儿子绝不敢有半点埋怨娘,儿子错了,娘没有逼儿子,儿子是自己情愿和离的,儿子就是不忍她这样离去,想在府里好好给她办一场也好,娘,儿子心里不安,儿子想留她两天,送她一场,也算夫妻一场。”
  张氏面上一僵,到底缓缓回转,提醒道,“你要是想看,去半缘庵看就是,要是留在府里,那就要让所有人知道梅太太死了吗?映雪的亲事可怎么办?你是她父亲,不能不管女儿的终生大事。”
  “左右还没报丧,并无人知道此事……”梅家恩不甘。
  正说着,忽见大郑姨娘领了个女道人进来,一脸的急惶,一进来就跪倒哭起来,“老太太,老爷,了不得了,这位女道长说的话好不吓人。”
  梅家恩惊诧的打量陌生的女道人,还没问话,就见张氏道,“这算怎么回事,糊里糊涂的就哭什么,好端端的有什么吓人的,这女道长刚才不是跟在大夫旁边给淑芳诊病吗,淑芳这会儿肚子已经不疼了,还有什么吓人的?”
  那女道人听到问话,就上前揖手,道,“老太太有所不知,贫道诊病尚不擅长,却是最擅观风水断阴阳,老太太,恕贫道直言,刚才那位姨娘腹痛,并非饮食不当或者风寒入侵,只因此宅阴气太重,致使小少爷受惊,警示其母,敢问贵府近来是否有人身患重疾或者过世?”
  张氏忙点头,“确有,女道长说的很是,那该如何是好?”显得颇有兴趣。
  女道人叹口气,连连摇头,“那患病之人命格极硬,与小少爷命中相冲,务必速速搬走,若是晚了,恐小少爷不保……”
  “胡说八道!”梅家恩拍案而起,双目怒睁,“我从不信这些,快出去!不许在此蛊惑人心。”他这会子正对杜氏愧疚着呢,哪里听的了这个话。
  张氏却陡然一脸喜色,阻道,“慢着,女道长刚才说小少爷?是怎么回事?”
  女道人笑道,“贫道还有一个本事,就是擅辨男女,刚才那位姨娘怀的,绝对是个小少爷,贫道用项上人头担保,错不了。”
  张氏大喜,“啪”的拍了个巴掌,念叨,“哎呀,这可太好了,我又有孙子了。”对女道人笑道,“你果然说的准,等生下来,我必定好好打赏你。”
  梅家恩见张氏如此高兴,也不由的心里一动,却不说话,张氏则拍着他的手欢喜的道,“儿啊,这可是件大喜事,淑芳那边定要照料的妥妥的,万万不能出半点岔子,这可是关系我梅家的子嗣香火的大事,半点也不能大意。”说着,脸色又沉了下来,“家恩,正就这么着吧,赶紧走了,一了百了,淑芳也好安胎。”
  “娘……”梅家恩一听这话,又犹豫不决。
  张氏立即大哭,捶着桌子道,“你怎么这么不分轻重!你待她再好,她连死都宁愿死去外面,吃了梅家这么多年的饭,就算是条狗,也会看门,她说走就走,还留什么?淑芳肚子里可是我梅家的血脉,你这么大岁数了,还不想想祖宗大事?为何梅家子嗣单薄,你三房妾室,膝下却只有她生的一个儿子,如今也不知哪里去了,难说是不是因为她八字太硬,把你的子嗣都克死了。现在好不容易又得一个,决不能再出岔子。”
  梅家恩以头抵桌,痛哭流涕,到底没再反驳一句。
  若胭和云懿霆站在门外,冷冷的听着屋里张氏强硬的命令和梅家恩屈服的哭声,相视一眼,转身离去。
  北园,与东园的沉肃悲痛不同,正笑声不断,赵氏敲着桌子直笑,“总算踏实了,忍了数十年的憋屈,这一回扬眉吐气,她死也是个弃妇,出了梅家这个门,就是个孤魂野鬼,我这心里着实痛快。”
  郑全中嘿嘿的笑道,“还是二妹有能耐,肚子也争气,老太太一听说怀了个男娃,就欢喜的合不拢嘴,才被那道人说上两句,就恨不得立刻将东园清理了。”
  大郑姨娘在旁边呵呵笑着,脸色既喜又妒。
  小郑姨娘裹着厚实的皮裘,歪坐在椅子里,懒洋洋的盯着面前精致的糕点,心里也不高兴,早知杜氏这么容易就死了,自己当初就不该沉不住气,只消再多等几个月,命运又将重写,杜氏既死,不管和离不和离,梅太太的位置都空缺下来了,梅家恩才不惑之年,自然还要再娶,以自己的条件和计算,何愁不能上位?如今却坐实了姨娘身份,再也跳不上太太的宝座了,一想到这里,就后悔的肝痛。
  “太太死了是好,也不好,太太虽然不好相与,倒不是个多事的,谁知道将来,老爷再娶个什么样的?要是个厉害的,倒还不如原来这个太太。”小郑姨娘担忧的泼了冷水。
  

☆、上山

  天,很快黑了下来,寒风透骨,路人绝迹。
  当几辆马车徐徐驶出梅府时,若胭冷冷的回望,母亲,我代您看一眼这里,从此以后,再也回不来了。
  却突然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跑了出来,怀抱着一个包袱,竟是郑金安,若胭一愣,下车迎住,郑金安将眼往里看了眼,将包袱递给若胭,轻声道,“二姑奶奶,这是四小姐让我送来的,这是她的一件贴身小袄,托二姑奶奶放在太太身边,权当陪伴之意。”
  若胭含泪收下,问,“四妹妹安在?”
  郑金安似有些讪讪,垂首道,“四小姐在奶奶那边。”
  不用再说,若胭已经明白,梅映霜这是被郑家扣住了,她们素恨杜氏,终于等到杜氏咽气又和离,如今又干干净净的扫地出门,只怕心里要欢喜的敲锣打鼓,自然不会允许梅映霜来送行,而梅映雪,根本就没露面,其实,没露面的又何止她一个,大郑姨娘和小郑姨娘都没有踏足过东园半步,还有章姨娘……想到章姨娘,若胭心里就很不是滋味,这是她生母,柔弱胆小,成日里如履薄冰,最初时尚能分辨是非,杜氏有一次晕倒,她还送来药膏,慢慢的变得只求自保,善恶不分了,若胭叹口气,也许,以她的性格和能力,她也的确只能如此才能生存,可是若胭总觉得心里闷闷的难受,“多谢你,金哥儿,我会记得你,也请转告四妹妹,不必愧疚,母亲不会怪她,我们都不会。”若胭复又上车。
  “走吧。”
  梅家恩紧紧的抓住车门,半跪半扑,痛不自已,若胭轻轻一叹,“老爷,天黑了,山路不平,岂不让母亲颠簸?”梅家恩失声痛哭,颓然松手。
  马车滚滚而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到半缘庵时已是半夜,然而庵内灯火通明,静云师太带着晓萱和初夏,一身素白迎在山门外,见马车徐徐而来,早悲声大哭,颤巍巍过来扶住了车辕,唤一声,“小玉,你竟先去,叫老尼相送。”
  一声“小玉”,众人无不诧异,然则此时此景,无人再计较这个,都下了车来行礼,然后护送杜氏入庵,先停在杜氏往日住的厢房,只等天亮大殓。
  大殿内早已布置妥当,白幡举起,中间摆放着一具朱漆棺木,想是晓萱和初夏临时买的,若胭看着棺木忍不住就哭起来,云懿霆将她拉到一旁,轻柔的为她擦去泪水,若胭便将憋了一天的悲伤尽情的哭了出来,直哭的他胸口尽湿,才缓缓收了泪,道,“三爷,你是否怪我?”
  云懿霆有些诧异,“怪你什么?”
  若胭有些不安,“毕竟云家与梅家是姻亲,声名牵连,母亲和离并移至庵堂,这事传出去,必定引来闲言碎语,云家怕也会受人指点,我不忍母亲走得不安,所以应下,却又觉得对你不公平,忽视了你的感受……”
  云懿霆在她额上轻轻一啄,“别胡思乱想,我何曾在意这个,你该知道,若是父亲在此,恐怕不止扶灵上山,还会把梅家给砸了。”
  这么严重么?若胭有些不解,转念又想,也许武将的性子就是这样,何况侯爷与杜老将军那样的交情,唉,也不知道侯爷归来,得知杜氏已死,会怎么样,“三爷,侯爷与杜老将军……”
  云懿霆点头,“父亲常在我面前提起杜老将军,说杜老将军是他的恩师和忘年之交。”
  见若胭嘴唇略干,就端了杯水来,等她喝了才接着说,“父亲年轻时颇为不拘世事,只身游历,祖父与大伯父都奈何不得,一次偶遇杜老将军,两人竟然一见如故,十分投契,此后,父亲便常去杜家走动,请教武功、兵法,杜老将军倾囊相授,并将父亲收在自己军中,凡事带在身边历练、指点,父亲说,他就是这样跟着杜老将军一步步从一名士兵升到将军,三十年前,西蛮骚扰边境,杜老将军与父亲一起领兵讨伐,屡战屡胜,几乎将西蛮灭绝,然而一道圣旨传来,急召收兵,割让宣化、西凉以显大国泱泱,杜老将军怒而辞官,从此不见踪迹,父亲一边苦寻,一边接下杜老将军留下的重任,直到现在,父亲这次北去,也是因为西蛮余部北迁作乱,父亲临去时曾对我说,当年一时心软,将宣化、西凉收回便罢了手,此次,必要剿尽,归来才好与岳母交代。”
  原来渊源如此,怪不得侯爷对杜氏这样上心,有杜老将军这天大的恩情在先,侯爷自然要倾力报答他的后人,可惜,这次就算剿尽归来,也无处交代了。
  “还记得你曾戴的那只钗吗?那是太皇太后赐给岳母的,当时父亲也在,看得仔细,因此一见便认出来了。”云懿霆说着顿了一下,然后又说了一件事,“父亲和我娘的亲事,也是杜老将军保的媒。”
  若胭愕然,怎么这位神一样的武将还替人做媒吗?
  云懿霆见她惊愕的神色,就微微一笑,“我也是听父亲亲口说的,父亲在一次宫宴上见到娘,就喜欢上了,娘是外公的掌上明珠,然那时父亲军衔尚低,纵然祖父和大伯都在朝为官,也不足以打动外公,杜老将军看出父亲的心思,就主动去找外公,杜老将军与外公很有些交情,因此就成就了这门亲事。”
  得,敢情侯爷的事业与爱情都得益于杜老将军啊,这样的恩情,哪个男人能不肝脑涂地?
  “好了,我告诉你这些,就是让你知道,你做的这些,云家不会有任何异议,你也不要有负担。”云懿霆宽慰道。
  若胭茫然点头,心里的确轻松不少,只是仍想亲口问他一句“你娶我是否也因为云、杜两家渊源?”抬头看他笑容温柔,又不敢问,生怕他说出一个“是”,自己便再也无法坦然面对他的柔情,只将那句问话在舌尖辗转几番,终又咽下。
  云懿霆却问她,“倒是有桩事要问你,岳母如今已经安置庵内,你可要安排报丧?”
  若胭一怔,是啊,差点忘了这事,当时梅家恩要扣板报丧,自己给拦下了,但是现在人已经运出来了,与梅家无关了,又怎么报丧?一则杜氏离开梅家后,在京州还真没有娘家立足,又以什么身份报丧,无府无门,总不能就称一个“杜氏”吧?二则自己也已经答应过梅家恩不声张丧事,还是等梅家主动提出和离之事吧,沉吟道,“三爷,母亲之丧,若是知情者太多,梅家也难应付,老爷若不能解说圆满,恐怕要出乱子……”
  云懿霆点头,“嗯,那便让晓萱回去说一声便罢,别人不知无妨,云家该有祭礼。”
  若胭轻轻应好,环住他的腰,埋首在他胸口极轻极轻的说了一句“谢谢”,只因上次的“感谢”误会事件,不敢让他听见,只是她低估了云懿霆的听力,早被听的一清二楚,正要说什么,就见佟大娘走过来,佟大娘正是来商议去云家报丧之事,也道,“为太太的安宁着想,还是不必人尽皆知,只是这姻亲不比寻常,礼数不能少,太太虽然和离,但是三爷三奶奶在这里,就少不得要报个信。”
  若胭正与云懿霆说了这事,没有不同意的,佟大娘便定了由晓萱和从敏一起去云家报丧,接着又迟疑的询问若胭的意思,“齐府那边……还是要问问三奶奶的想法。”
  六礼已成其五,亲事已算定下,齐府与梅家也是姻亲了,何况,这门亲事还是杜氏促成的,若胭也举棋不定,转念又想,罢了,和离的根本原因姑且不论,至少摆到台面上的一致理由就是梅映雪和齐大人的亲事,自己要是去送信,齐府来不来也要为难,不来,则显得薄情,来,必定逼梅家提前将和离的消息公布,到时候,要乱成一锅粥。
  “不用了,齐府是梅家的姻亲,不是母亲的。”
  佟大娘闻言便不再说话,自去安排了。
  如此,若胭倒是闲了下来,超度之事自有静云师太准备,其他的祭奠事务都有佟大娘安排,冬夜寒重,云懿霆便脱了外裳给她披上,若胭不愿,“三爷自己穿吧,你若着了寒……”
  云懿霆不理她,将她裹紧了,才道,“先将就着,照顾好自己,我岂是这么容易着寒的?”
  若胭心口暖暖的,静云师太走过来,双手合十唤了声“二小姐”,若胭屈膝还礼,云懿霆知道静云师太这是要问杜氏的后事安排了,当初杜氏有交代,让若胭与静云师太商议,便轻轻叮嘱她一句,就走开了。
  静云师太静静的看了眼若胭身上披着的云懿霆的衣裳,道,“但愿二小姐能收敛些执念,身上这衣裳就能多披一阵。”
  “师太何意?能否详解?”若胭困惑的问。
  静云师太叹道,“二小姐自己想想就能明白了,这世上的人啊,其实并不需要多聪明,糊涂些反而好,二小姐虽然在小玉身边时间不长,但是能得到小玉信任,将后事相托,必定情深义重,须知情深者易为情伤,义重者反被义害,希望二小姐以小玉为戒,凡事想开些、看淡些。”
  小玉?若胭惊讶的瞪着静云师太,完全没有听进去她说的什么,满脑子都是“小玉”这两个字,静云师太在山门迎接的时候就叫的“小玉”,那时候马蹄声声、脚步碎乱,自己虽然疑惑,也没多想,一顿忙乱下来竟忘了这回事,此时再听她说起,才觉得内藏隐秘。
  “师太,为何这样称呼母亲?”
  静云师太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疑问,而是回身静望夜色,反问,“小玉临走前,可有说过让二小姐有事来问贫尼?”
  “是的。”若胭点头,“母亲说,她的后事,让我与您商议,焚灰返蜀。”
  “焚灰返蜀……焚灰返蜀……”静云师太似乎并不惊奇杜氏的这个遗嘱,却是忧伤的低喃不断,“生前执意不回蜀中,何苦还要焚灰返回呢?”
  若胭问,“师太的意思呢?”
  “若能生还,全身而葬才好,如今人去不能复生,运柩回蜀,也未尝不可,何必非要焚灰?贫尼是化外人,无躯体之念,小玉身在红尘,焚灰未免凄凉。”
  静云师太怆然道,却又摆手叹息,“罢,罢,依着她吧,她也是半在红尘半在佛门,早也不在乎这副皮囊了。”垂了一番泪,又转身看若胭,“既是焚灰,大殓过后,便不必盖棺镇钉了。”
  若胭刚想点头,不知怎么却又摇头,只是自己也说不好为什么摇头。
  倒是静云师太似乎想起什么,脸色就变了变,哼了一声,道,“镇钉!便是先镇钉再启棺也使得,免叫梅家再来打扰,小玉既然进了这庵,梅家人便没资格再看上一眼!”
  若胭一愣,恍惚心中迷雾散开,其实,自己刚才想的,也是这样意思,只是远不如静云师太这般明确,看来这位老的看不出年龄的出家人,仍是没有完全出家呢。
  “那么,师太现在可告诉若胭,您的真正身份是什么。”
  静云师太转动着手里的佛珠,淡淡的说道,“贫尼的身份自然是半缘庵的静云,只是,遁入空门之前,有幸得杜老将军青眼……”
  若胭愕然,一时说不出话来,原来静云师太竟是杜老将军的小妾,曾听杜氏说过,当年杜老将军决意离京,当天便遣散了满府的财物与下人,就在那个时候,姬妾们也都被打发走了,而静云师太离开杜家后,就来到半缘庵落发为尼,青灯古佛,相伴年华,直到多年后,杜氏意外来到半缘庵,认出了静云师太,从此往来至今。
  每个人都有故事,或悲或喜,或平淡如水,或大起大落,男儿自有家国事,女子无非绵绵情,不管怎样,一生回望,都可感人肺腑。
  目送静云师太蹒跚离去,与三月份初次相见大相径庭,已是老态龙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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