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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若专宠-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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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温渐凉,这才用毯子包裹里又抱回床上,上了药,又穿好衣裳,并没有过分的举动,若胭这才瞧瞧松口气,下一瞬间,却又猛然被抱紧,那人将头压在自己肩上,气息微喘,一动不动,良久,才缓缓松开。
如此,两人默契而又尴尬的相处了两天,云懿霆寸步不离的守着她,温柔体贴到让若胭不知所措,只是怯怯的警惕的盯着他,云懿霆表现出前所未有的耐心和克制力,每天两次为她更衣上药,安分守己,并无侵犯,若胭这才慢慢将悬着的心放下,年轻的身体在良药的辅助下,恢复的很快,不过两天,连疤痕都消尽无迹,看看眼前温情款款的男子,再看看光洁无痕的身体,若胭再度迷茫,莫不真的只是一场梦。
然而,瑾之这两天的气氛明显不对,从上到下都沉默着、压抑着,那天若胭的哭喊声,院子里谁又听不见,谁又敢说半个字?没有人知道缘由,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三爷对三奶奶用情至深,尤其是晓萱三人,她们跟随云懿霆多年,见惯他游戏花丛、逢场作戏,也目睹他杀人如蝼、冷血无情,如今,也亲眼看到他翻天覆地的改变,他在若胭面前柔情蜜意、细心体贴,处处将她护在身后,甚至连杀人也会刻意的避开她,不让她见到血腥。
“若胭,要是觉得家里闷,我陪你出去走走,灯会虽散,街上依旧热闹。”云懿霆轻言,那夜的若胭快乐的像个孩子,笑颜灿烂胜过整条街的灯笼与烟花,她灵巧的穿梭在人群中,兴致勃勃的欣赏街头的各种杂货、小玩意,也许,带她再去玩一次,一切又会回到从前。
若胭缓缓摇头,“灯会可娱,今日不复,我去看会书吧,三爷请自便。”起身去了书房,云懿霆看着她清瘦的背影离开,心口空空。
初夏在门口远远的向他行个礼,然后快步跟上若胭,陪她一同进去,也不多话,安静如若无人,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心不在焉的翻着书,并不说话。
“初夏,你有话就说,没话就出去吧,不必在这站着。”
初夏想了想,还是直言道,“奴婢有话要说。奴婢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也知道三奶奶受了委屈,想必三爷有行事欠妥之处,三奶奶且念在三爷一向待三奶奶用心的份上,放宽心思,三奶奶不念别的,只想想这两天三爷对三奶奶如何,奴婢私心里想着,这世上恐怕没几个男子能对妻子有这般好了,就凭这耐心,就是犯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三奶奶也该消了气了,再这样赌气下去,不冷不热的,再好的性子也要被消磨尽,三爷和三奶奶这才新婚多久,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三奶奶与其这样使性子,不如放一放姿态,但凡稍给些颜色,三爷心里也是欢喜的,何愁日后不顺意三奶奶?”
若胭听了这番劝解,心里酸楚芜乱,云懿霆这几天当真是鞍前马后的讨自己开心,自己岂会不知?心中早已感念柔情,只是抹不开面子,想到那天一幕,总觉得心有余悸,垂首微叹,“你先出去吧,我静坐一会。”
初夏也叹口气,轻步退出,才到门口,又折回来,禀道,“六小姐来了,三奶奶见是不见?”
若胭诧道,“归雁来,我怎么不见?有什么不对的吗?”
初夏想了想,据实说道,“这几天三爷发了话,任谁也不许来,只让三奶奶安心休息,六小姐来过两次,都没进来。”
若胭顿觉无语,心说云懿霆真是□□到一定程度了,这是要把自己囚禁起来吗?即使这样,也该允许有人来探监吧,忿忿道,“请进来,我想归雁了。”
初夏略作迟疑,就应下,往外去迎云归雁,若胭整理衣裳也往外走,恰在门口见到迎面而来的云懿霆,步子微顿,云懿霆已含笑走近,柔声道,“归雁来了,你若精神好,和她聊聊天也好,我看会书,一会过来陪你。”说着,主动拉着她的手送到厅上,自己才返回书房,若胭怔怔的看着他背影消失,沉闷的心底微微荡漾,柔情起伏。
这边云归雁已经快步跑了过来,道,“若胭,你哪里不适?三哥说你宜静宜养,不能打扰,究竟生的什么病?”
若胭哭笑不得,也不知云懿霆究竟说的什么话,只好含糊其辞,“略感疲倦而已,并无大碍,三爷谨慎了。”
云归雁上下打量若胭,果然只觉得精神欠佳些,其他并无异常,嬉笑道,“三哥也太过紧张你了,连我也不让进来,她不知道我才是给你治病的法宝么?有我陪着说笑一会,比那人参汤还要管用呢。”
若胭立刻想起早上那碗参汤,笑道,“正是,你若早些来,我也不必喝那些参汤了。”
两人说笑着并肩坐下,晓萱见三奶奶露了笑,也松口气,吩咐几个丫头将各种瓜果点心尽数摆出来,大大小小、形形□□,足有数十种,配上各色花样的盘子、碟子,琳琅满目,不需品尝,先已饱了眼福,云归雁惊道,“你们每天都备着这么多吃食吗?”
晓萱笑道,“这都是三爷安排的,恐三奶奶什么时候突然想吃却恰好没有,故而常备着。”
云归雁讶然看向云归雁,随即哈哈笑道,“若胭,我早说过,你要嫁给我三哥,必定不差,我三哥会好好待你,如今怎样?”
若胭看着那满满一桌子的吃食,心头暖暖的,只见云归雁打趣,又羞红了脸,扭头啐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尽是胡言乱语,仔细传出去,谁还敢登门提亲?”
云归雁却也红了脸,难得的显出羞涩,岔开话题说,“昨天外祖家办堂会,请了戏班子唱戏,倒是热闹,我过去走了个过场,觉得无趣,早早的就回来了,还不如在家里躺着睡觉舒服。”
若胭就笑,“这又是为什么?”
“外祖家虽是人多,却没个与我年纪相仿的表姐妹玩耍,只有一个表姐太子妃,也没什么可说的,若得再有一个能说得上话的姐妹,我自然也去的勤些。”云归雁懒洋洋的道。
若胭笑,周府的人口她大致也清楚,其实除了太子妃,闵嘉容的性子也是不错的,只她是个大忙人,大房里里外外的事都操着心,哪能像未出阁的小姐一样陪小姑子玩耍,云归雁又是个拘束不住的,若是勉强面对那几个舅妈,难免无趣。
☆、卒哭
两人说笑一阵,云归雁就走了。
她既离开,若胭歪在椅子上回味着发笑,猛然又想起许明玉来,自己倒是有这么个表姐,奈何久不与她联系,显得过于生疏了,她跟着兄长离开家乡千里之外,怎么说自己也算是她屈指可数的几个亲人之一,只因自己与许明道那段尴尬的关系,连带着把这位表姐也忽视了,素日不往来串门也就罢了,连春节也没过去看望,着实失礼。
思念至此,就唤了初夏过来,沉吟道,“许久未见明玉表姐,总是我礼数不够,你代我过去探望,问候安好,就说我不便过去,心中却是惦念,切莫见怪,荒疏了情分。”
初夏应了,若胭却又补上一句,“打听着哪天表哥不在的时候再去。”
初夏愣了一下,“三奶奶的意思是……”
若胭摇摇头,自己能有什么意思,不过是怕初夏把话说的恳切了,被许明道听着不妥,若是许明玉问起自己的女儿私事来,许明道更不该在场,挥手道,“你看着去就是。”
初夏只好依从退下,才出去,就见云懿霆迈步进来,静静的望着她,某种波光涌动,轻声道,“你想去哪里,我可现在就陪你去。”
若胭怔住,呐呐道,“我哪也不去,三爷,我并没要去哪里。”
云懿霆微微眯眼,“你心里惦记着谁,不愿让我知道吗?”
如果不是心中有情,表兄妹大可以大方来往,为什么要躲着许明道?
若胭呆呆的看着他,莫名的就有些慌乱,下意识的就想起许明道,自己已经小心的避开这个人,连派人去探望明玉都尽量不与他碰面,可是云懿霆仍然怀疑。
“你觉得我惦记谁?”
“你问你自己,你心里都有谁?”
云懿霆上前,居高临下逼视着她,炎寒交夹的气息如一张网细细密密当头笼罩下来,令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颤,往后缩了缩,这个细微的动作看在云懿霆的眼里就有心虚的嫌疑了,他拧了拧眉尖,突然伸手将她提了起来压在胸前,沉声道,“若胭,我说过,你心里只能有我一人,不许有其他任何人!”
“三爷,我没……”若胭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傻傻的看着他。
云懿霆突然凑过去轻咬住她的嘴唇,辗转片刻,低声道,“说你喜欢我。”
若胭被他突如其来的霸道惊住,大脑一片空白,舔了舔唇,半晌没说话。
云懿霆用了用力箍进,低吼,“说,说你喜欢我,说你心里只有我!”
“三爷……”若胭既惊惧又羞臊,光天化日的让她在大厅上表白心迹,还真是难以启齿。
云懿霆如妖的眼瞳黯然失色,闷闷的道,“你只有在酒醉时才会说喜欢我。”声音里慢慢溢出悲伤与失望,就连指尖都是凉的。
“三爷,我不是……”若胭忽觉心疼,像是被一柄锋利的尖刀割去一半心脏,心,缺失了一半。
云懿霆苦笑一声,松开她,转身离去。
“三爷——”若胭骤然心慌,紧追几步,惊恐的望着他的背影,鼻子一酸,险些哭出。
云懿霆闻声顿步,突然转身,疾步折回,将她紧紧搂住,若胭,自从有了你,我再也不是那个穿花拂柳的浪子云三,我变得偏执、贪婪、心胸狭窄,你必须完完整整的属于我,容不得有丝毫非分的心思。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和睦相处,温柔以对,谁也不提这件事,仿佛根本没有发生过任何事,瑾之又恢复了平和安宁,只是所有人都真真切切的目睹了一次三爷对三奶奶的深情,此后对若胭越发的恭敬。
初夏抽空去了古井胡同,回来禀道,“表小姐说是谢过三奶奶的挂念,回头得了机会就来看望三奶奶,望三奶奶自加珍重,又说她与表少爷处处安好,表小姐闲来无事只些琴棋书画做玩,表少爷静心准备下个月的春闱,奴婢又说了蜀中来信之事,表小姐亦谢过转告之情。”
若胭放下心来,想起云懿霆的反常,苦笑了笑,一字未问许明道。
转眼已到杜氏去世百日,若胭早就准备妥当,当天与云懿霆一道,带了佟大娘、初夏等几个大丫头,浩浩荡荡的去半缘庵为杜氏举行卒哭祭,才出瑾之,却见云归雁跑来,非要跟了一起去,云懿霆皱眉道,“你凑什么热闹,闲着无事就练字去,多久没练了?”
云归雁脸一红,犹豫着不走,拉着若胭道,“我是担心若胭身体,若是伤心,我也可陪伴一侧。”
云懿霆斜眼睨她,“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我自会守护。”
云归雁越发的尴尬,却只不肯离去,咬咬牙,坚持道,“你懂什么,自然是我陪着更好些,再说,我也想上柱香,不可么?”
云懿霆瞥她一眼,若胭赶紧笑道,“归雁愿陪我自然好,练字也不急在一时。”拉了云归雁一起上车。
云懿霆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也没再作声。
到半缘庵,普安师太迎上来,今天要为杜氏举行卒哭祭的事,是前几日就打发丫头通知了,普安师太也在庵里做了准备,一早就收拾妥当,只等着众人浩浩荡荡的一行车马迤逦,俱停在了山门之外,然后抬了祭品进庵。
若胭与普安师太并肩而行,说些有劳主持的客气话,然后回头与佟大娘再次沟通,因自己对这些礼俗的印象都来源于佟大娘的教导,怕自己行差步错惹出笑话,故请了佟大娘来从旁指点。
正说着话,又听庵门外传来动静,普安师太双手合十,言道,“阿弥陀佛,贫尼去去就来。”
若胭回头看去,却是许明道兄妹前后走进,身后跟着几个丫头,是杜氏安排在古井胡同服侍两人的,若胭也见过,略略一怔,也随后迎上,只前几日让初夏去看望许明玉是提及一句卒哭祭,却没多说,毕竟自己作为女儿,上祭是该当,却没有道理要求隔了几层的内侄也务必到场,因此两人能来,若胭亦惊亦喜,才挪一步,又看云懿霆,莫名的就心慌,却不知何时,他早已拉着自己的手,坚定的站在一旁。
云归雁略退一步,往这边略痴怔的看了看,然后微垂首随小尼避入厢房。
四人相对,因云懿霆在场,许明玉微微一礼,就避开了,许明道笑容轻暖,目光在两人紧握的手上一扫而过,什么话也没多说,只是礼节性的相互见了礼,就往里进。
若胭想着云归雁还在一旁,就以目示意云懿霆,然后小心的抽开手,别开一步,走向许明玉,与她去找云归雁,没有两个男子在场,三个女孩子相处起来就轻松多了,介绍一番后就聊开了,尤其云归雁性格开朗明媚,与许明玉几句话就聊到一处,很是投机。
想着时辰尚早,若胭留下两人闲话,独自出门去与普安师太和佟大娘确认祭奠流程,恰见两人轻语商议,甚是妥当,若胭听了十分省心,不经意的一瞥,却见云懿霆和许明道并肩闲聊,因离得远,听不见说的什么,只两人面色都带着淡淡的笑容,春花秋月,各有风情,一晃神间,两人已走了过来,云懿霆一伸手就将她拉在身后。
祭奠之时,云归雁也跟了出来上香,与许明道再次相遇,许明道客气的唤她“六小姐”,云归雁微微脸红,标准的行了个礼,然后抿唇站在一侧,娴淑安静,许是气氛沉肃,竟是一个字也没多说。
若胭诧异,心想归雁这个疯丫头今儿倒是难得淑女了。
礼罢,云懿霆扶起若胭,若胭道,“既然来了,想一并祭奠静云师太。”这却不是许家兄妹的事了,他们俩却也跟着上了香,普安师太答礼,随后若胭又与云懿霆去了静云师太撒灰之处,问云归雁同行否,云归雁却犹豫了一下,道,“我不去了,在厢房等你。”若胭也不勉强,自与云懿霆前往。
庭院之雪已消大半,山中白雪却是晶莹依旧,今天天气不错,浅金色的阳光温软的洒落在白雪之上,反射出柔和迷人的光泽。
两人又回到半缘庵,忽然从殿内走出几人来,男女老幼皆有,老妇年近四旬,正掩面恸哭,左右扶着一对青年男女,后面跟着个乳娘打扮的,怀抱着个不足周岁的小孩儿,皆是一身青素,若胭愣了愣,不知是何事,忙拉着云懿霆避去一旁。
不想那老妇听到动静,用衣袖揩了揩眼泪望过来,恰好就看见若胭,也迟疑了一下,却张口唤道,“对面可是梅府上的二姑奶奶?”
若胭不免诧异,复细细打量老妇,隐约觉得面善,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时却想不起来,再看旁边那青年女子,也有些面熟,只微微一福,应道,“正是,大娘……”
那老妇见若胭承认,一喜之后,越发的哭得伤心,脱开青年男女的手就急步上前,将若胭左看右看,落着泪道,“果然是二姑奶奶,市坊传言不假,也只有二姑奶奶重情重义,肯来着祭奠太太了,二姑奶奶不记得老妇,老妇姓李,曾在梅府东园与二姑奶奶有一面之缘。”
若胭恍然忆起这李氏是梅承礼的乳母,因半年前孙儿满月带到东园拜见杜氏,若胭是见过一面的,转眼物是人非,想不到她还记得自己,今日既在这里相遇,必定也是为祭拜杜氏而来,身边搀扶的两人可想而知就是她儿子、儿媳,那被乳娘抱在怀里的肉乎乎的小孩儿初见是才刚满月,现在已经这么大了。
两人执手见过,老妇又唤了家人过来见礼,若胭客气的还礼,又抱了抱那小孩儿,觉得沉甸甸的,险些抱不住,暗叹李氏养的好壮实,那小孩儿却不顾长辈伤心,只顾摸着若胭的脸呵呵直笑,还亲昵的凑过来亲一口,饶是李氏脸上挂着泪,也忍不住笑起来,叹道,“二姑奶奶心善,孩子最是明白的,上次见面,康儿才满月呢,就只对二姑奶奶笑。”
倒是她那年轻儿媳,因云懿霆站在不远,先是垂着头避在丈夫身后,因见儿子亲了若胭,忙怯怯的上前自责,“小儿失礼,二姑奶奶莫怪。”
若胭心里高兴,连说“不怪,我喜欢着呢。”
虽是喜欢,委实这孩子太沉,抱不多久,就觉得吃力,胳膊坠得疼,只好恋恋不舍的还给乳娘,往身上摸了摸,想送个什么给他,奈何通身无饰,除了腰上别着的那块玉璧,竟无一件可送之物,不免讪讪,李氏见她举动,就猜出其心思,忙使眼色示意乳娘将孙儿抱走。
若胭越发尴尬,不料云懿霆突然上前,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块玉珮来,含笑放在孩儿手里,那孩子冲云懿霆咧嘴一笑,伸手将玉珮抓住,还脆生生的喊出一句“阿爹……”
☆、李氏
众人俱惊。
云懿霆也傻眼了。
若胭眨着眼看她,云懿霆抿着唇与她对视,脸上风云变幻,极其多彩,直到若胭扑哧笑起来,才怔了怔,风停雨歇。
李氏全家却吓得够呛,连连作揖,直呼“小儿无知,冒犯二姑奶奶和二姑爷,赎罪赎罪。”
那乳娘更是双腿一软,直接就跪了下来,既知若胭是梅家二姑奶奶,这京州还有谁不知道旁边的云懿霆就是侯府的二少爷呢,这位阎王爷可得罪不起,这阿爹是胡乱喊的么?
“无妨。”云懿霆轻轻一笑,看看那孩子,又侧过脸看若胭,缓缓的道,“有个孩子叫声阿爹,也不错。”
李氏一听这话哪有不明白的,双手合十,笑道,“阿弥陀佛,太太在天之灵,必然保佑二姑奶奶和二姑爷早生贵子。”
在祭礼上说这话,多少有些怪异,但此时此景却无人在意这些,云懿霆理所当然的点点头,丝毫不见脸红,若胭便是再迟钝,也羞得满脸通红,忙轻咳两声,走开两步离云懿霆远些,岔开话题问起李氏的近况。
李氏只道一切安好,到底又含了泪黯然伤怀,“老妇耳目闭塞,太太走时竟不知情,直到数日后上街才知,赶上山来,却听静云师太说,太太早已归蜀中去了,此生再不得见了,只痛悔难忍,恨自己早不知情,也好灵前一送。”
李氏儿媳突然插言解释,“好叫二姑奶奶得知,委实不是婆母疏淡,那几日小儿高烧咳嗽,全家只顾着请医照料,不想太太竟去。”
若胭自然是不怪罪的,少不得又安抚一顿,只说“大娘念旧之心,母亲泉下有知,也当谢过,再无怪罪之理。”
李氏指了指旁边憨厚不语的儿子,道,“二姑奶奶哪里知道太太的好,老妇当年独自拉扯他,温饱难顾,是太太好心收留,做了大少爷的乳娘,此后一边奶大少爷,一边奶他,老太太嫌老妇寒酸,几次要将老妇赶走,都是太太求情,又屡屡送衣送钱,才容得我母子活到今日,老妇在梅府住了数年,有什么看不见、听不到的?奈何人微力弱,无可奈何,只得辞去,原想着他如今长大成人,老妇往后也能腆着脸与太太多来往几次,不想太太就这么去了,连给我们个报答的机会也没有,怎不叫人痛心?”
若胭原本对杜氏的往事极为好奇,总想探知些陈年旧事,看看杜氏是怎么度过的时日,自她死后,那些好奇之心也变成骨灰,全没了了解的欲望,知道又如何,人已经死了,除了气愤和悲悯,还能如何?已经沉寂的,就让它们继续沉寂吧。
“太太走后,老妇去过梅府,想见见大少爷,却被拒之门外。”李氏长叹一声,悲怆的低下头,一口口奶大的孩子连见也不见她,想来就心生悲凉。
若胭却知真相,梅承礼根本不在府里,早就不知去向了,拒绝李氏的,应当是张氏,又不好明言,毕竟梅家对外一直瞒着梅承礼的行踪,只好宽慰道,“大娘莫怪,大哥哥许是专心读书,早就吩咐了不许任何人打扰,因此不知是你老人家过去,许是新买的丫头们不认识您,也是可能。”
李氏点点头,略微宽怀,“二姑奶奶这样说也在理,听说大少爷秋闱上了榜,老妇自然也是高兴的,老妇也不敢计较大少爷见与不见,只是得闻传言,说大少爷也未来祭拜太太,这才心酸悲痛,想去问个明白,只是被堵在门外,说梅家之事,不劳外人多嘴。”
若胭不知这话是谁说的,总是张氏吩咐的没错,杜氏的后事办在半缘庵,人尽皆知,梅承礼没有来送行之事,当时兴许无人知,事后总能传出去,难免被人诟病,李氏既受杜氏大恩,又自认曾奶过他,要当面问个缘故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梅家唯恐外人得知大少爷离家出走,怕扫了颜面,将消息捂得死死的,不愿李氏多事,自然不会有好话打发。
两人又说了些话,若胭见天色不早,小孩子又直往乳娘怀里拱,怕是站久了无聊,就别过,目送她一家子远去,再看云懿霆,正歪着头在端详自己,神情若有所思,一时沉浸在与李氏的对话中反应不过来,只心乱乱的拉着他进殿里去。
云懿霆嘴角轻轻一勾,目光流转,荡漾起圈圈涟漪,只是若胭满腹心事,没有看到。
跨入殿内,只见许明道与佟大娘正在说话,不见云归雁和许明玉,若胭猜想两人在厢房,就径直去找,果然见两人聊的和谐,云归雁正邀请许明玉去云府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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