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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若专宠-第2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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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婶说的是,难得三婶还惦记我母亲,若胭在此谢过了。”
三太□□抚的拍了拍她的手,又是一声叹,继续问道,“我记得你母亲的后事是在半缘庵张罗的吧,如今梅家也迁出京州去了,你要是想念你母亲,也只有往半缘庵上香祭拜、以表哀思了。”
若胭心里咯噔一下,像是被某个尖锐的东西挑动,感悟到隐藏其后的深意,她接过话题,声音低哑下去,“三婶最知我心,我这两天正想着要去半缘庵上香呢。”
“你是个好孩子,孝顺,重情义,我们都看在眼里呢。”三太太略略浮肿的眼皮抖了抖,语气欣慰。
等她走后,若胭就当真唤了初夏来,说是要去半缘庵。
初夏愣了下,这既不是节日也不是祭日的,怎么突然就想起上香来,只想着若胭因云归雁去了蜀中因此触了情思,也不多问,立即着手安排。
云懿霆正从外头进来,见她吩咐这事,柔声商量,“可否午后再去?”
“三爷有事只管去忙,我不过去趟半缘庵,来来回回多次也熟了,何必你陪着呢?”若胭抿嘴而笑,拉他进屋,为他更衣,“三爷不是出府去了么?怎么回来这么早?”
云懿霆舒展双臂,脉脉注视她为自己解衣,忽地一低头,在她额上印了印,笑道,“是出去了,应酬一会便罢了,你便放心我在外饮酒?”见她红了脸投来一嗔,十分的娇媚诱人,更软了语气笑,“是我惦记你了——,我与他们有什么喝的,我想喝酒,若胭,你陪我喝吧?”俯身凑在她耳边,极低极低的吐出一句魅惑的问话,挑逗的气息拂在耳边,热辣辣的烫红了半张脸。
火烧火燎中,若胭想起自己两次醉酒的“丑态”,羞得受惊的兔子似的,丢开他的衣裳,扭头就走。
“我不会喝酒,三爷自己喝去。”
一只胳膊环过,腰肢就被搂住,戏谑的声音又贴在耳边,“咦,怎么还不会呢,不是已经有经验了么?”
这“经验”二字差点没让她钻地底下去。
“嗯,不喝酒不喝酒吧,我瞧你模样,已是醉了——”
若胭听得腿软,几乎没踉跄,却被一把捞住,顺势往后仰倒,堪堪触及长榻,一个翻身,就换了上下。
到底还是被折腾得死去活来。
云懿霆咬着她嘴唇,细细的、慢慢的蹭,一只手腾出来将被子往上提了提,遮住她光裸的肩旁。
“若胭,明天上午我有些事,午时定回,你等我回来再去。”
若胭软绵绵的往他怀里缩了缩,迷迷糊糊的回道,“我带着晓萱和晓莲即可,有她们俩在,即便山上有老虎,我也不惧了。”
云懿霆嗤笑,“你倒的确不惧老虎,老虎惧你呢。”
“你这是骂我!”若胭睁开眼睛瞪他,作势在他下巴上咬一口,瞧着两排细细浅浅的牙印,扑哧笑出来。
下一瞬,她就后悔了。
得罪云懿霆只有一个下场。
这一觉醒来,天已黑了,屋子里亮起柔和温暖的烛光,他仍在身边,半坐起,后背垫了靠枕,就着烛光在看书,五官俊美,眉眼温柔,长睫微微垂着,像是在想着什么,感知她醒来,移目来看,笑容温柔似水,“可睡够了?”
若胭双颊飞霞,也不理他,在被窝里懒洋洋伸个懒腰,将他往外推。
“都什么时辰了,还赖在这里。”
云懿霆失笑,“娘子,分明是你睡得香不肯醒,怎么怨我?你若再不醒来,索性等着天亮再吃早膳罢了。”
一想到明天早上,若胭又来了精神,索性不急着起身,依旧躺着沉思起来。
“若胭,你有什么该告诉我的?”
云懿霆合上书,顺手搁在长榻旁的矮几上,侧过身子面对若胭,静静看她,静静沉思。
若胭抬头亦看他,烛光在他脸庞上投下唯美动人的阴影,暗色中,细密纤长的睫毛下,一双墨瞳流淌着清亮的光,片刻,她笑起来。
“有呀,还需要你的帮助。”
……
翌日一早,冬日清凉的晨雾中,一辆马车缓缓驶出国公府,直奔半缘庵,晓萱一如既往的坐在前面,手里不松不紧的拉着缰绳,在她身后,厚实的绸缎帘子低低垂着,随着马车的颠簸,轻轻晃动,偶尔可见里面人端坐的裙裾。
出了城,上了山,雾气愈加的浓了,白蒙蒙的一片,偶尔一声清悦的鸟啼划过,衬托出山野超脱尘外的寂静与空野。
越往山上走,马车走的越慢,缓缓的、稳稳的,车帘也严严实实的垂着,四周白雾缭绕,好似要把马车托起,漂浮在一片白色之中。
晓萱时不时的回头,冲车厢里喊一声,“三奶奶,山道颠簸,您坐稳了。”换来帘中轻轻的一声“嗯”。
突然,一声不重却尖利的声音破空而来,好像要把这白雾生生划开一样,闪电般就到了马车面前,几点寒光,几声清脆的兵器撞击声,还有几声轻蔑的冷笑,倏的,数道人影从茫茫白雾中闪电般现身,已经将马车团团包围。
晓萱镇定的勒马收缰,将马车稳稳停在山道中央,方冷漠的环视一周,目光清凉的在冒昧劫道人脸上划过,“你们,准备做什么?”依旧是沉稳如常的语气,端坐在车上,居高临下。
来者有六人,个个短褐面巾,看来是惯作拦道打劫的贼匪,只是京州乃帝都,向来治安不错,民生安稳,从未听说有城郊山头伏有贼匪,今儿倒是赶了巧。
其中一人见问,深蓝面巾下传来一声冷笑,向晓萱道,“小姑娘走开,我等受人钱财、□□,只要车上那人性命,只要你不多事,我等自会饶你。”
闻言,晓萱脸上顿时寒光凛凛,“这却难了,我的职责正是保护车上人,你们想取车上人性命,就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那人一怔。
旁边有一人提醒道,“雇主曾说了,那娘们身边有两个丫头学过几招功夫,想必就是了,怕她怎的,再厉害也不过是个丫头,还能有多少本事。”
那人仍在迟疑,“我知道,不是说两个吗?怎么只见一个,还有一个在哪里?”
旁人似乎恼他榆木不开窍,“雇主不是说了,有个丫头一向只负责看门,平素不跟随的嘛,你怎这样婆妈?”
其余的人也跟着起哄,说的是“速战速决,等雾散开,就要有人上山了。”说着话儿,已有人拔了亮锃锃的刀来,直扑晓萱。
刀光向四周白雾费射,瞬间消融无痕,戾气却是聚在刀尖一点,近在晓萱面门。
晓萱冷冷笑,先是静坐不动,直等寒光近在咫尺,忽地身形一晃,不知使了个什么法诀,竟无声无息的往旁边挪开,恰恰好就避开直扑而来的一刀,不动声色的等那握刀人近前,忽地一道纤细的黑影闪过,像是一条凭空出现的灵蛇,在半空中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随即又听一声受了疼痛的叫唤,刀已撤离,人已撤离。
灵蛇蜿蜒回到晓萱手中,这时再看,哪里有什么蛇,分明一根马鞭而已。
最先说话的人似是几人的头领,他扶着左臂上一道血淋淋伤痕的同伴后退一步,暗自皱眉。
那个贪功冒进却迎头受挫的匪人,不可思议的瞧瞧自己血肉翻飞的胳膊,又瞧瞧对面仍是稳坐车上、一脸冷凝的晓萱,嗷嗷叫唤,“妈的,老子大意了,没想到这丫头还真有两下子,兄弟们,一起冲上去,先把这丫头宰了。”
大家哟嗬起来,跃跃欲试,那头领到底冷静,一声喝住,目光像饥饿的鹰,恶狠狠的盯住车厢,好像要穿透紧闭的车厢看到坐在里面的人,缓缓开口,“这车里坐的是云三奶奶?”
“你们替人家卖命,难道就没有打听清楚自己的命最后会丢在谁手里?”
晓萱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出奇的冷,与平时温和内敛的形象完全不同。
她的话似是激怒了众人,不等那领头人还说什么,已有两三人跃起来,从不同角度围攻。
头领无奈,只得大喝一声“别管她,全力对付目标”,自己则撇过晓萱,径直一刀捅进车窗,直没刀柄,却不闻里面传来惊呼与惨叫。
他不由愣住,迅速抽刀,这瞬间却听“钲”的一声脆响,刀是□□了,却只剩半截,他顿时白了脸,猛地盯着车厢,犹豫要不要继续攻击,忽见寒芒闪过,直扑眼前,吓出一身冷汗,紧紧往后翻滚,寒芒贴着身体而过,堪堪避过致命一击,回头一看,地上明晃晃的插着半截刀尖。
这一变故惊出所有人一身冷汗,大家这才真切的意识到,这笔生意是当真要命的,一个个凝神切齿,怒吼着扑上。
雾气缭绕,林鸟惊飞。
不远处的山坡上,静立着两人一骑,面朝山道方向,看朦胧中刀光剑影、惨叫怒吼连连,最后动静越来越小,搏击声渐渐消失,晨雾悠悠,时浓时淡,徐徐退散,逐渐显出一片尸横遍地的狼藉来。
“三爷,我们过去吧。”
若胭缓缓收回目光,动了动几乎僵直的身体,扭头仰望身后的云懿霆,正好看见他眼底一抹令人透骨冰凉的寒意。
“嗯。”
他轻轻回答,声音倒是出乎意料的温和,只是圈在她腰上的手臂又紧了紧,略松缰绳,放马缓行。
马车的帘子已经掀起,里面空空无一人,横七竖八的尸体旁,一脸杀气的晓萱和晓莲正在一个个的搜身。
“主子,三奶奶。”两人行礼,晓萱垂首,“主子,没有活口。”
云懿霆冷冷的扫了眼满地死人,没说话。
道上自有道上的规矩,功夫不如人,死便死了,但凡出来江湖上混的,无不是凭个运气,做一单买卖,若是留得性命在,就可好吃好喝快活一阵,若是遇上厉害的主,只好认命,自尽,总比被制住,来得痛快。
突然晓莲眉尖一动,从其中一人腰带里摸出个物什来,小小的,摊开一看,是张折了一层又一层的纸,神色一凝,忙递给云懿霆。
云懿霆看了一眼,眼睛倏的眯起,却没多说,只是让晓萱和晓莲收拾残局,自己则带着若胭径直下山了。
☆、交易
雾已经很薄了,好似一层质地上乘的纱,随风悠悠,若隐若现,若胭贴在云懿霆胸口,后背是温暖是火热,心口却忍不住发凉,不需要看那张纸条,不需要追问那些劫道拦杀自己的人是谁,自己已经可以确认,是三房所为。
三太太近来举动,早已让人疑心,不过没有证据,不能定论,昨天她有意无意的提到杜氏,若胭心里警铃大作,已猜出几分,这才将计就计,与云懿霆一商量,合演了这出移花接木的戏,坐等鱼儿上钩。
如她所料,鱼儿的确上钩,且无一逃脱。
进了国公府,云懿霆却直接把她送回了瑾之。
“三爷,我自己去——”若胭拉住他衣袖。
“有我在,任何事都不需要你出面。”云懿霆微微一笑,唤来初夏伺候,自己大步出门。
若胭望着他背影,心里酸涩沉闷,自己真的不愿一辈子躲在他身后,可是除了顺从,也的确无可奈何。
“三奶奶,请净手更衣。”初夏面色凝重的端来水盆,三爷和三奶奶回来了,晓萱和晓莲却不见影,她也猜出了几分,“三奶奶先休息片刻,奴婢去看看燕窝粥可温好了。”
晓蓉随云归雁南下蜀中,初夏就自告奋勇的挑起了厨房重责,她早就跟着晓蓉学了不少手艺,如今倒也派上了用场。
厨房不缺厨娘,且一个个都有一手好厨艺,需要她们俩动手的时候其实并不多,但两人乐在其中,若胭也就欣然受之。
燕窝粥端上来,若胭心里惦着云懿霆,哪里喝得下去,初夏却劝道,“天大的事自有三爷顶着,三奶奶何苦还操这个心?奴婢觉得,凡事交给三爷处理,自是稳妥不过。”
若胭听了苦笑,云懿霆做事,自己怎会信不过,只是无所作为的生活,很是无趣,不过在旁人眼里,有个万事包圆的丈夫,人生堪称完美,她低头慢慢喝粥,猜想着三房此刻的动静,许是大乱了吧,证据坐实,三太太想完全置身事外也难,不过她能从一个无生育的妾一步步爬到太太的位置,也绝非无能之辈,垂死尚要挣扎,说不准,已经想好了替身。
若真有替身,会是谁?
若胭念头闪过,顿觉心砰的跳了一下,想到一个人,却犹豫不决是否该插手,心乱气躁的咽下半碗粥,到底不忍心,吩咐初夏,“快去找六爷——”
三房已经乱哄哄成一团,怒吼声,哭喊声,以及拍桌砸东西的声音,此起彼伏。
三老爷将拳头砸得砰砰作响,指着三太太叱骂,“黑了心肠的东西,你怎么做出这种事来。”
三太太挂着两行泪,一脸的惊慌失措,双手紧抠住桌子边缘,连连喊冤,“老爷,真与我无关,我指天为誓,的确没有害过老三媳妇,这定是赵氏那贱人干的,怕出事,嫁祸给我,老爷先消消气,等那贱人过来,再审她便是。”
“自然要审!”三老爷将杯子使劲往桌上一顿,茶叶茶水洒了一片,“且看她吐出什么来,不管是谁,做出这种事情,打死了事!”
三太太猛地抖了抖身体,一失手,将手边杯子推倒,滚落,碎裂。
丫头们早已避了出去,明明听到瓷碎的声音也只当听不见,谁也不敢进来收拾。
云懿霆大马金刀的坐在一旁,面无表情,右手搭在茶几上,指尖下压着那张从杀手身上找到的纸条。
纸条上字迹条例,不是别的,正是双方协商杀人取命的定金凭据,白纸黑字,红印画押。
不多时,赵氏战战兢兢的进门,过门槛时,因深思恍惚险些摔个大跟头,到底扭了脚,狠狠坐在地上,又慌忙爬起来,匍匐在堂中就软倒,五体投地,哀哀哭起来。
“老爷……”
她身后跟着三太太的贴身丫头,正是不久前奉三太太之命去唤赵氏过来的那个,自进门一直垂着头,这时才抬起来,朝三太太若有若非的点了个头。
“赵氏,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恶毒妇人,是怎样买凶杀老三媳妇,又赖到我头上的,还不老实交代了。”三太太一见她进来,立即喝问。
赵氏咬紧牙关,只是哭不作答。
三太太见她不认,急着催促,“休要以为不作声,就奈你不得了,这样大事,没个交代可不成。”
三老爷挥挥手,亲自问,“赵氏,你与老三媳妇互不往来,有什么仇恨要下杀手?你把实情说来,老三就在这里,看你有什么忍不下去的深仇大恨,若有隐瞒和撒谎,也该想想老六。”
“老爷,妾……妾……”
提到儿子,赵氏泪如雨下,身子越发颤抖起来,猛地抬起头看住三老爷,刚要说话,却听三太太大喝一声,“不过,你可要想仔细了,老六还小,将来的路长着呢,你可不要一时糊涂,误了他一生前程!你做了什么,还是坦白了好。”
赵氏刚刚抬起的头又垂了下去,直起的身子也随之软倒,接着扑在地上,前额贴着地板,哽声道,“老爷,妾认罪——”
三老爷倏的站起,自觉失控,又缓缓坐下,沉声喝问,“作死的东西,还不详细招供。”
“妾……”赵氏以头叩地,声音绝望决然,“妾……妾只是感觉三奶奶对六爷看轻,总不如待四爷、五爷那般亲厚……因此怀恨在心……”
“你!”三老爷大惊,他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么个荒诞的理由,五爷庶出,他作为亲生父亲也做不到与二爷平等看待,府中下人也难免捧高踩低,然据他所知,三侄儿媳妇为人做事还算公正,不说别的,就是三个小叔子的生辰礼物,毫无高下贵贱之分,怎么到了赵氏眼中,就成了“看轻”?
三太太将他疑虑之色瞧在眼中,心思一转,试探着道,“老爷,赵氏既这么说,不如就请老三媳妇来一趟,双方也好对峙。”
“混帐!”三老爷当即喝断,老三就坐在眼前看热闹呢,眼瞅着赵氏哭诉的这一出,硬是一语不发,端的是冷漠,自己还怎么去叫他媳妇?再者说,一个三奶奶,与一个老爷的妾,一主一仆,怎么对峙?
他心里已经乱成麻,赵氏服侍他半辈子,秉性如何,他心里有数,绝不是个歹毒心肠,但她偏偏一上来就揽在自己身上,怕是另有内情,当着云懿霆的面,他老脸丢尽,也拉不下面子求他宽恕,只好婉言表示暂时搁置,容他细查,再给答复。
云懿霆冷冷笑了声,没回答,手指轻轻的瞧着字据。
他是晚辈,直接拒绝叔父不太合适,可他的确不愿退步。
“老爷——”似乎三太太比云懿霆还要在意判决结果。
“慢着!”三老爷喊。
“老爷,此事的确是妾所为,妾一时糊涂,做了错事,不求饶恕,只要老爷和太太善待六爷。”赵氏突然大叫一声,猛地扑向一旁桌子,用尽全力撞向桌角。
三老爷和三太太吓得同时大叫,疾步赶去阻拦,已是完了,只听“砰”的一声响,连桌子也被震得晃了晃,赵氏则整个人一抖,被反弹回去,“啪”的摔在地方,鲜血从额前一个大洞中涌出,霎时,淹了整张脸,很快,漫了一头、一地。
“快,快来人!”
终究多年相伴情义,看到眼前赵氏血流满地的样子,三老爷蓦然想起数十年来的陪伴与服侍,赵氏温顺而胆怯,为他生下六爷,算得功劳一件,今天命丧于此,缘由不甚分明,心里才觉得痛起来,抱住她的头大呼小叫。
云懿霆皱眉,上前截脉止血。
“姨娘——”一道人影冲进来,堪堪迈进门槛,就看见生母满头淌着殷红鲜血,惊得膝下一软,险些趔趄扑到,微微一顿,狂叫着扑了过去。
赵氏已然没了气息。
“怎么回事?”
和祥郡主和大夫人匆匆而来,并肩而入,眼前一幕,却让两人同时刹住脚步,满脸惊白。
……
初夏把消息带回来时,若胭正焦急的在屋里徘徊,听她喘着气说完,软软的跌坐榻上,到底还是去晚了。
原本想着让六爷搅一搅场子,试图唤回赵氏求生之心,也让三老爷看在亲生儿子的份上,想想赵氏平时的好处,只要把时间拖住,大房和二房得到消息必定赶去,真相就会水落石出。
可是,赵氏没有等到儿子的出现,就已经决然自尽。
云懿霆走进来,面色亦凝重,握住她的手,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已经过去了。”
若胭皱眉,“三爷,这个结果是你我需要的吗?”还有半句话没有问出来,就是“你当时就在眼前,为什么不阻止?”
“不是。”云懿霆很利索的回答,顿了顿,又解释,“赵姨娘是替死的,却是她自愿的,这个事……”
“三爷,我不需要一个替死的。”若胭忍不住激动,“如果非的放走真凶、让赵姨娘替死,还不如一开始就选择原谅,我毫发无伤,却害了一个无辜的人。”
云懿霆静静注视她一脸的懊恼悔恨,微微叹息,若是自己在那瞬间没有犹豫一下,兴许赵姨娘就不会死了,可赵姨娘不死,接下来会如何?
“若胭,赵姨娘的确死的冤枉,但她的死,也并未一无所值。”
若胭垂首想了想,也是一声苦叹,“三爷,我理解你的意思,赵姨娘必定是用性命与人做了交换,她既是付出了命,总归是要得到些什么。”说着,又是一叹,声音越发的低沉了,“赵姨娘会想得到什么呢,无非是为了六爷吧。”
“早知如此,却是我做了坏事。”若胭咬咬牙,后悔不迭,“既然救不了赵姨娘,又何必通知六弟赶去,叫他亲眼目睹自己亲娘死在眼前,我……真是做了错事。”
云懿霆紧了紧胳膊将她抱住,柔声安慰,“不关你的事,你一番好意,奈何做不了别人生死的主,或许,让六弟自己见着也好,见着了,才会记得住,总胜过糊里糊涂、人云亦云。”
当众死了人,终归隐藏不过去,消息很快就公布出来,说是赵姨娘突发急疾,没了。
因她是个姨娘,即便生育了六爷,也算不得正经有身份的,好在云家仁厚,也有模有样的停灵一天,般般俱全的做了个丧事,第二天就抬出府去,又在寺庙里做了七天的道场,才入土。
身份使然,若胭不能亲自过去吊唁,却派了晓萱和初夏一同前去,两人回来说,六爷哭得死去活来,抱着棺木磕头,直把额头磕得血肉模糊,看着真个叫人心疼,又说二奶奶王氏因这一年来吃斋信佛拜菩萨,赶上这宗事,就自请了陪同往寺庙去超度,三太太一口就应允了,三老爷指着三太太大发了一通脾气,却也没阻拦,王氏因此就跟着灵车上山去了。
若胭思来想去,仍觉得心中难安,到底亲自往寺庙去了一趟,当真就见着容颜槁枯、神色哀绝的六爷云懿弘,小小的年纪匍匐在棺前,消瘦的背脊蜷曲着,真是可怜,她那么远远的瞧一眼,泪水就落下来。
旁边一身缁衣的王氏正垂眸敲着木鱼,不知是麻木,还是哀痛,整个人都显得空寥无生气,眼角余光扫过若胭,手指微微一颤,敲的有些落偏,下一瞬便平静如常了,再没看若胭一眼。
若胭进了灵堂,初夏递过线香,她便恭敬的鞠躬,摆好。
云懿弘闻声抬头,湿漉漉深陷的大眼睛失神的瞪着若胭,良久,嘶哑的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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