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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若专宠-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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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胭还想追问,云懿霆又制止了,“若胭,别问,你会有阴影,刚才你也看到了,事情都抖开了,必要有处理结果才能收场,你受了委屈,会有个交代。”
  “那又如何?”若胭涩涩一笑,“三爷,父亲会如何处理呢?云家备受世人瞩目,传出去,父亲有何颜面?云家上下如何立足?而我们,依然生活在这里,依然面对……”
  云懿霆没说话,蹲下来把她拥在怀里,耳鬓厮磨,细细感触,良久,沉沉的道,“所以,你为了顾全大局,让父亲不做追究?”
  若胭其实想过,如果一点不追究,自己心里肯定难受,但是追究,又怎么追究?
  尤其和祥郡主的身份,她是先帝封赐的郡主并赐婚的,不好休,也不好罚吧。
  所以,最难的是国公爷。
  “父亲为将为帅一生,治军甚严。”云懿霆指尖抚着她轻蹙的眉,眸子里映着她心愁难解的容颜,叹道,“我知道你善良心软,我该怎么办?你是我妻子,我不能让你一直受委屈,伤害你的人,终须付出代价。”
  若胭怔怔的看他,难以置信一向冷傲的云懿霆会说出这种宠溺而无奈的话,并非他排挤继母与长嫂,存心给父亲出难题,他是儿子、是兄弟,同时也是丈夫,妻子受到的伤害他都知道,一忍再忍,已经是为这个家不断让步,也终有不堪再忍的时候。
  “你对我好,我都知道。”若胭心里满满的温暖和感动,无论什么时代、什么家庭,婆媳矛盾、妯娌矛盾难以避免,很多时候,矛盾是激化还是化解、妻子的幸与不幸都取决于夹在中间的那个男人,若胭觉得无比庆幸,即使和祥郡主再阴险狠毒、何氏再诡计多端,有云懿霆的心如明镜和体贴呵护,已经足够。
  接下来,云懿霆寸步不离的陪着若胭,两人同起同坐,简直亦步亦趋,若胭感动地同时,也觉无奈,有心趁他不在,找丫头们问问那天的事,愣是找不到机会。
  国公府里静悄悄的,像是那天爆发出来的所有肮脏不堪都被厚重的白雪掩盖,表面依旧纯洁无暇。
  倏忽就是两天后,腊月二十三。
  早膳刚过,国公爷就派人来找若胭,让她去书房一趟,若胭知道,这是要和她说处置结果了,心里骤然惴惴,竟分不出是激动还是紧张。
  谁知,云懿霆拦下了,“你在瑾之,我去见父亲。”
  若胭摇头,“父亲找的是我。”
  云懿霆却道,“别急,我正好有事要和父亲说,我先去说我的事,一会父亲自然还找你。”
  若胭沉默,思忖他这话的真实性有几分,却听云懿霆又补了一句解释。
  “与军营的事略有些关系。”
  既然是军营的事,若胭确实不便坚持己见,缓缓点头,目送他大步离去。
  “初夏,去叫晓莲进来。”若胭吩咐。
  初夏没动,“三奶奶,您是想问晓莲那天出了什么事吧?晓莲的性子您还不知?嘴上带锁,半个字也撬不出。”
  若胭想了想,“那就让晓萱过来吧。”这丫头越来越向着自己了,虽然不如晓莲知道的那么细致,但是容易问出来。
  “也好。”初夏沉默了许久,迟疑道,“其实,奴婢也不希望三奶奶知道,三爷说三奶奶不知道为好,那就肯定有原因,不过,三奶奶执意要问个明白,也合情理。”
  很快,晓萱进来了,大概是初夏已经说了找她的原因,所以她一进门就有些紧张,远远的站着。
  “说吧,咱们相处这么久,你知道我的性格,宁肯清楚明白的难过,也不想糊里糊涂的开心。”
  晓萱低头站着,一声不吭。
  若胭等了片刻,仍是不见动静,叹口气,提起一件往事,“还记得半年前三年去边境找国公爷的事吗?得不到真相的我,是怎么过来的?”
  晓萱一下子睁大眼瞪着她,明显害怕起来,那段时间,是瑾之所有人的噩梦,若胭担惊受怕、生不如死,丫头们又何尝不是惶惶恐恐,度日如年?云懿霆要是身死,她们还能护着若胭过下去,但若胭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们就活不成了。
  她知道,三奶奶是个较真的人,如果没弄明白,就会在心里打一个结,永远也解不开。
  “奴婢说。”
  晓萱小声道,“那天,三奶奶带着奴婢们在屋里剪花,门外却无端来了个男子,流连不去,嬉皮赖脸的说……说要找三奶奶……叙旧,”她说得忐忑,飞快的打量若胭神色,只见她抿紧唇、沉着脸,还好没有动怒,才继续往下说,“晓莲心知那人必有来头,赶不走,又怕被人看到传出闲话,就拖到倒座的小屋里逼问,当真就问出了来由,说是大奶奶给了他五百两银子,雇他来这里撒一通野,败坏三奶奶的名声。”
  找个男子到瑾之门口胡闹撒野,引人侧视,再口口相传,着实恶毒肮脏,怪不得云懿霆会怒不可遏,且不让自己知道,哪个男人受得了有人往妻子头上泼这样的脏水?
  若胭铁青着脸,一声冷笑,“大奶奶都敢把外面的人带进府来了,真是疯了。”
  晓萱道,“确实疯了,五百两银子撒一通野?若在别处倒也好说,只是在瑾之门口,便要送命了。”
  “她以为你们不敢下手?却也不想想三爷?”若胭一脸冰霜,“只是为何又把二夫人卷进去?这么说,这事原是她做的?”何氏曾明明白白的说了,从前多少经她手做的伤天害理的人,其实幕后主谋都是和祥郡主,何氏恶则恶,却没有多大的胆量和深沉心机。
  “是的。”晓萱沉重的点头,“一开始,奴婢一直在屋里也不知情,后来听晓莲说了才知道,那男的见晓莲下手狠,怕丧了命,索性全说了,五百两银子是大奶奶给的,可一开始找到他的却是祝嬷嬷,说是五百两银子只要站一站、说几句话叫人听见就行,就算出了事,也有人能护住他平安离开京州,那人贪财,想着捞着银子就远走高飞,她们必是眼见着主子出府去了才敢放肆。”
  祝嬷嬷是和祥郡主从娘家带来的忠仆,她的一举一动无不受命于和祥郡主,出了事还能护着平安离开京州的,也只有和祥郡主有这个能力,何氏做不到。
  若胭心中一阵恶寒,她们是料想晓莲一个丫头,不敢妄自动手,要是惊动了自己露面,落在有心人眼里,影响更加糟糕,谁知晓莲胆大果断,悄无声息的就拿了人、逼了供,更没想到云懿霆那么快就回来,并且撕破了脸把人丢到存寿堂去了。
  一发不可收拾。
  如此,真相大白了。
  “三奶奶,您可别和主子说,奴婢违背主子命令,若是被知道,那就……”晓萱小声请求。
  若胭点头,“放心,你肯和我说实话,我自当守口如瓶,我只想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莫做个糊涂人,如今知道了内情,也知道你和晓莲的忠义,欢喜感激还来不及,怎会连累你受罚?”
  晓萱轻声道,“其实,奴婢也觉得,有时候,三奶奶不妨做个糊涂人,只要主子心里清明,三奶奶糊涂又何妨?”
  若胭哑然。
  云懿霆进来的时候,若胭正在发呆,看到他身上零星停落的雪花,才惊讶又下雪了,今年的雪尤其多。
  “三爷回来了。”若胭回过神来,起身为他拂去雪花。
  云懿霆将她双手合在掌心,微微一笑,“去吧,父亲在书房等你。”
  “哦。”若胭提起了心,她其实有些害怕见到国公爷,怕看到他的为难、他的苍老,怕他为了给自己主持正义而失去别的……
  “三爷……”若胭迟疑不决,无意识的就叫他。
  云懿霆轻轻抱了抱她,“去吧。”
  若胭沉重的走到书房门口,却看见云懿诺从里面出来,四目对视,若胭发现他眼睛通红,泪痕未干,大约是被国公爷训斥了吧?又或者是为和祥郡主求情了?她讷讷唤一声“四弟”,觉得有些尴尬,不知他是否怨恨自己让母亲身败名裂、无处容身?可这怪谁?
  投身军营的云懿诺比以前高了不少、肤色也黑了,明显脱去从前的稚气,带了些历练的风霜和军人独特的沉静,他看着若胭,愣了一下,也低低的唤了句“三嫂”,声音嘶哑,然后,扭过头,匆匆走远。
  若胭望着他的背影微微叹息,他终究还是埋怨自己的,当亲疏和善恶都摆在眼前时,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用亲疏作为内心的评判标准。
  

☆、处理

  国公爷坐在那张颇有些年份的红檀木官帽椅上,背挺得笔直,面容刻满岁月的沧桑,以至于盛不下太多的悲伤与惘然,溢满周身。
  “父亲。”若胭肃然起敬畏、自然生怜悯,才进门就行了个礼,乖巧的站立。
  每次到这书房,若胭都会情不自禁的回忆初见国公爷的情景,就在这里,他朗朗大笑,一手云归雁,一手执若胭,领进门来。
  就在那一瞬,若胭就在心里认了这父亲,至今。
  国公爷露出个笑容,向她招手,“来,若胭,到父亲身边来。”
  莫名的,若胭心酸的想哭,竭力忍住没有掉下眼泪,她顺从的走过去,很想说,您什么也别说了。
  “孩子,云家对不起你,让你受尽了委屈。”国公爷注视着她,声音哽咽、苍老,深陷而布满皱纹的眼睛里布满雾水,“我曾以为自己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把你嫁给老三,我以为自己能护着你、老三也会疼你,直到现在,我不得不承认,我害了你。”
  若胭再也控制不住,跪在国公爷面前失声痛哭,像个迷路的孩子在受尽风霜与颠沛后终于回到亲人身边,放肆的哭,“不,父亲,嫁给三爷,成为您的女儿,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有您、有三爷,已经是上天厚待我。”
  国公爷拍拍她的肩,把她拉起来,“你放心,父亲会给你一个交代。”
  若胭蓦的心慌,不知国公爷接下来会说什么。
  谁知,国公爷只是老泪纵横的看着她,长长的叹口气,“你和老三就去蜀中吧。”
  “父亲——”若胭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惊讶的望着国公爷,为什么突然让他们去蜀中?虽然一直以来,自己都很想去,可从没想过会是这种情况下。
  国公爷又是一叹,“去吧,你们俩好好生活,也代我祭奠杜老将军和你母亲,待我卸下这身事务,自当随后便来。”
  若胭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脑子里嗡嗡的乱成一团,漫无边际的想着各种问题,国公爷的处理结果就是让两人远走高飞的避开?是否此一去就在蜀中定居?可以时常去坟前拜祭杜氏了?可以天天和归雁在一起?……乱七八糟的想法充斥着大脑,到后来,竟欢喜起来,这样,不是很好吗?
  “多谢父亲。”若胭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
  国公爷含着眼泪挥挥手,“走吧,安排好你们的事情,就走吧。”
  回到瑾之时,若胭还是懵懂的,她愣愣的对云懿霆说,“父亲让我们离开京州去蜀中。”
  “嗯,离开这里的纷纷扰扰,去了蜀中,你就可以和归雁一样的自由自在了。”云懿霆微微笑着抚上她脸庞,“会有个完全属于你的宅子,你可以随心所欲的设计,关起门来,清静温暖,再没有心机陷阱。”
  这些话太熟悉,就是前两天若胭亲口说的话,描述的是云归雁,幻想的何尝不是自己?没想到他记在了心里,这么快就为自己实现了愿望。
  若胭惊得差点跳起来,倏地捉住他的手,瞪圆了眼,“三爷,是你提出来的?”
  云懿霆依旧笑容温柔,“你不想要功名,也不想要爵位,若胭,我能想到的,就是这样,满足你的自由。”见她急着要说什么,又笑道,“我知道,你想念母亲了,你也想归雁,去蜀中,不是很好吗?”
  很好,很好。
  “那,父亲怎么办?”若胭满是遗憾,“京州与蜀中千里之遥,以后见一面也难。”
  云懿霆沉吟道,“不难,只是暂时分别而已,杜老将军冢在蜀中,父亲早就念着要去祭拜,等处理好京州事,也会过去。”
  若胭没再说话,扑在他怀里,主动亲了他一下。
  云懿霆唇角绽开一朵笑容,轻柔的摸了摸她,“你该尽快安排一下京州的事了,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御书房内,阳光铺陈,两人对坐,中间的矮几上放着一块三指宽的玉佩,通体血红,翡光流溢,中央镂雕着一个秦隶“杀”字,刀锋狠厉,令人望而生寒。
  赵坤久久的望着那玉佩,低低一叹,沉声问道,“不想要了?”
  云懿霆亦看它一眼,就淡淡收回,“嗯,不需要了。”
  “你想好了,你把它给我,就等于把自己多年的心血都交出了,他们往后未必还听令于你。”赵坤提醒他,朝廷也好,江湖组织也罢,都自成规矩,“听令而行”是最基本的准则,就如同将帅,没有了兵符,如何调遣兵马?玉佩是身份,也是权力,交出去,就意味着放弃全部。
  “嗯,知道。”云懿霆语气波澜不惊,毫不在意,“你善加利用就是。”
  赵坤沉默片刻,道,“那么,统领禁军,如何?把宫廷交给你,我信得过你,你把自己经营多年的心血给我了,我也不会白拿。”
  云懿霆立即拒绝,“没兴趣,我已说过。”
  “理由,再说一次。”
  “云三毕竟曾声名败坏,这样的人做了朝廷重臣,于皇上圣名也不好。”
  赵坤失笑,“这个理由太牵强,少年轻狂而后建功立业者,自古以来不计其数,独你云三一人不可?”笑罢,敛容静视,似乎非要听他亲口说出。
  云懿霆却径自笑了,“好吧,我沉溺于儿女私情,只想天天围着我的女人转,如何?江山万里都是皇上的,皇上要想找云三,自然找得到,云三有妻,也会有儿女,不准备隐遁世外,云三想找皇上,自然会回来。”
  接下来,是长久的沉默,赵坤不知看向哪里,似乎在出神。
  “我想见她一面。”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开口。
  云懿霆倏地眼睛眯起,“没有理由。”
  赵坤苦笑,“最后一面,我知道,你们走了,就再不会回来,我许你们一世平安无扰,只想见她最后一面。”不等云懿霆开口,迅速又补上一句,“诚然,以云三的武功,这世上能与你打成平手的也寥寥无几,可是她呢?我的江山,清出一方天地,成全你们。”
  云懿霆凌厉的对视着他,依旧没有说话,静海深流的气息莫名让赵坤都觉得不安。
  “放心,我只想留个念想,仅此而已。”赵坤又说,不经意间,语气沉郁,落寞自怜。
  ……
  此时的瑾之,却已炸开了锅,丫头们你瞅着我、我瞅着你,神态各异,或悲或喜。
  若胭看着眼前这几个忠心耿耿陪着自己的丫头们,也是恋恋难舍,“初夏和晓莲都跟着吧,晓萱和迎春订了亲,自当留在京州……”还没说完呢,就被晓萱打断,“奴婢和丁铭誓死追随主子和三奶奶,主子和三奶奶去哪里,奴婢和丁铭就跟到哪里,一步都不落。”
  若胭想了想,无话反驳,他们小夫妻原本就是云懿霆手下的,非比寻常下人,自己怎么赶也赶不走的,只好点点头。
  “那奴婢也要跟着,晓萱可以去,奴婢也能去。”迎春急了,忙着表态。
  若胭摆手,“傻妮子,你不一样,丁铭无牵无挂,大成家里还有老子娘,你这不是要他为难吗?听话,你留下,给我把庄子看好了就是。”
  迎春一听就哭起来,“大家都能跟着三爷三奶奶,唯独奴婢不能相随,这亲不要也罢,早知如此,奴婢打死也不嫁人了。”
  “可又胡说八道了。”若胭也觉心酸,强做笑容哄道,“你要是不嫁,大成岂不是要光棍终老了?安心过你的日子,只是有件事要委屈你了,原来是定下来明年开春给你们热热闹闹办喜事,我亲自把你送出去,如今是等不到了,好在嫁妆都准备妥当……”
  迎春痛哭不止,“三奶奶既然这样安排,奴婢自是依从,但求一点,趁着三奶奶还没走,就把日子提前了吧,奴婢仍是想着给三奶奶磕头,想三奶奶亲自送一送,也不枉奴婢服侍三奶奶一场,日后回忆起来,这辈子也是在三奶奶跟前出嫁的。”
  一番话说的若胭也哭起来,哪有不答应的,旁边几人也都感怀抽泣。
  初夏道,“猛然提前了两个月,只怕大成那边还没准备好。”
  晓萱忙道,“这不值什么,原本三奶奶还为我和丁铭置办了好些,如今这一去,也都用不上了,索性都送给迎春。”
  若胭连连点头,“这样也好,我们往后离得远了,想见一面也难,都送了迎春,也是晓萱和丁铭的心意,等到了蜀中,再给你们俩置办。”
  迎春直哭得肝肠寸断,几人洒了一场泪,就忙着收拾去了,若胭让迎春自己去清点整理嫁妆,又派了晓萱去找丁铭,临时改了日期,总要尽快通知冯管事和大成,另将晓萱那一份嫁妆提前送去,这些跑腿的体力活,还得丁铭才行。
  接下来还有几处嫁妆田地和铺子,都要通知下去,若胭想了想,把这些林林总总的账务都托付给了杨总管,为表郑重与礼貌,若胭亲自带了初夏过去,与杨总管当面一谈。
  这个时节,若胭亲自驾临,杨总管大吃一惊,一边吩咐下去张罗招待,一边询问来意。
  若胭自是不会明说理由,只道是久住京州无趣,更想亲自到坟前祭拜杜氏,杨总管听罢,高大结实的四旬汉子竟呜呜哭起来,“二小姐此去见了,莫忘了代我等粗人祭一杯酒,他日等我打理好庄子,也必要过去磕头的。”
  若胭忙应下,唏嘘不已。
  几番衷肠话后,才说起正事,把京州产业一并交与,再三致谢。
  杨总管捧着一盒子账单契约,颇感责任重大,叹道,“蒙二小姐信任,杨某人万死不敢辞,必定尽心尽力,不至有失。”
  随后,在杨总管的陪同下,若胭又去王大夫的坟前上了柱香,这才作别。
  回到国公府时,天色已暮,大红的灯笼映照着积雪,别样腥红、别样惨白。
  云懿霆已经回来,备好了热茶手炉,无微不至。
  夜晚,相拥亲近时,云懿霆温柔得不可思议,却是一次又一次,似乎永不会累,若胭直觉他有些古怪,想了想,认为是突然要离开生活二十年的地方,情绪变化,于心不舍,轻声道,“三爷,我们可以多留些日子,不必急着走。”
  “留下无趣。”云懿霆简洁的回答。
  若胭攀着他,“多陪陪父亲也好。”
  云懿霆轻声道,“不用。”
  第二天,若胭才知道,云懿霆说的“留下无趣”和“不用”是什么意思。
  初夏从和晟宝莊回来,一脸古怪的对若胭道,“三奶奶,奴婢看见二夫人和大奶奶坐马车出府去了,四爷和七小姐都跟着,后面还有好几辆马车呢,浩浩荡荡的。”
  若胭顿起疑心,这个架势,总不会是婆媳俩出门逛街吧,再说,这两个人,怕是这辈子都不会一起逛街了,云懿诺和云归雪也在,这可不寻常,“她们坐一辆马车?”
  “怎么会?”初夏道,“她们俩现在都恨不得掐死对方,都是各坐各的。”
  “可见了祝嬷嬷?”
  初夏“咦”了声,“是了,没见着祝嬷嬷啊,这就怪了,她一向不离二夫人身边的,这次竟没同行。”
  这什么怪的呢?只因她已是个死人了吧。
  和祥郡主固然动不得,一个助纣为虐的嬷嬷还能留着?
  若胭断定她们今天的出行另有目的,不过,究竟如何,还是要等云懿霆回来再细问,他一早就被国公爷叫走了。
  还没等到云懿钧,却等来了冯管事和大成,这父子俩昨晚上得到丁铭的通知,连夜收拾个通宵,胡乱吃了点早点,就匆匆赶过来了,一脸惊惶,不敢打听离京理由,只小心翼翼的询问改成哪天为好。
  若胭颇为内疚,念及两人一路奔波而来,让厨娘特意做了些好菜好饭,容他们俩吃饱,才道,“本是因我的缘故改了佳期,累及冯管事匆忙收拾,还是冯管事就近选个日子吧。”
  冯管事连称不敢,推却了数次,才说,“奴才们成亲,本来身份低贱,不敢大张旗鼓,这是我们的福气,遇上三奶奶这样大慈大悲的主子,把奴才们当个人看,奴才们巴心里也想着,能在好日子里给三奶奶磕个头,才算是圆个心意,若是三奶奶离开,锣鼓敲得再响,也不算圆满,日子不日子的倒不重要,好在庄子里也收拾的差不多了,蒙三奶奶和晓萱姑娘、丁大兄弟的厚意又给送了好些家具物事,要是三奶奶和迎春不反对,就后天吧。”
  若胭自是同意,索性就让他们俩跟着丁铭去木工坊把剩下的家具拖走,父子俩谢了又谢,才离去。
  这头刚走,富贵又来了,红肿着双眼也说要跟了去,“往日都在京州,想见了也容易,可以后天南地北的,何年何月才能相见,还不如做三奶奶的奴婢,跟在身边。”
  “才把迎春那妮子哄住,你又来招我。”若胭鼻子一酸,声音就变了,“你已除了奴籍,自当好好营生,跟着我有什么好,再说迎春还在呢,得了闲,走动走动,你们俩也有个照应。”
  富贵这才抹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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