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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倾城1,2-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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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他说:“你想多了,今天凌靖不过是看不过去,随手帮了我一把,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他对我,是仗义出手。我对他,也没有非分之想。退一步说,我跟文昭还有笔旧账没算清楚,我奶奶去世的时候,我跟他借了五十万,我怎么也要把那笔钱还清了,才能想其他的。”
他扭头看了看我,“那五十万,文昭跟你提过吗?他要你还了吗?”
我仔细想了想,最后摇头,“没有。”
他又看了我一眼,“小夏,你知道文昭每天手里进出多少钱吗?你确定他还记得吗?”
我没有说话。
秦暮看着前方的路况,半晌后,他长叹一声,“小夏,其实这三年,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你究竟是不能离开他,还是你根本就不想离开他?”
秦暮把我送到公寓楼下,我回到家里,发现文昭不在。一点都不意外。基本上,我需要他的时候,他从来不在。我不需要他的时候,他还是不在。
折腾了一晚上,我觉得很累,洗完澡之后,就沉沉地睡下了。
午夜之后,下了一场大雨,卧室里一片漆黑,文昭带着满身风雨而来,问了我一个非常严峻而深刻的问题。
“这么多人死,你为什么不去死?”
我当时睡得正熟,这句话响在耳边,听得不甚真切。我以为自己在做梦,尚未清醒的脑子迷迷糊糊,想抓住点什么,紧紧抓住的却是男人强壮的臂膀,指尖触到凸起的青筋,吓得我一激灵。
那只手臂牢牢箍住我的腰,我辗转在黑暗中,觉得很疼,迷迷糊糊地问:“文昭?是你吗?”
身上的男人凶猛地沉在我身体里,强悍的力量,坚韧的皮肤,不留一丝缝隙,嘴唇贴在我耳边,呼吸里有灼热的酒气,诘问的语气却能冻死人。
他说:“这么多人死,你为什么不去死?”
我在做梦吗?真实感这么强烈的梦?被人在梦中侵犯的感觉,竟然跟初夜一样疼?
人还没恍过神来,额角的汗已经冒了出来。我摇摇头,努力让自己的意识清醒一些,睡眼惺忪中,看到文昭在黑暗中的脸。
那么棱角分明的一张脸,那么炙热而强悍的身体,窗外划过一道闪电,炫目而短暂的流光,让我清楚地看到这副活色生香的躯体,每一寸肌肉,每一块骨骼,都像三年前初见的那般完美,而现在身体的主人对我说,他要我去死!
我觉得疑惑,小声问他,“文昭,你是想杀我?还是想睡我?”
如果他想杀我,那我有必要告诉他,他这样杀不了人,顶多半死不活。他那个东西又不是刀子,不会戳几下就要人命。
他也不可能用这样的方式累死我,如果他真做如此打算,可能他把自己累死了,我还没死呢。
可是我忘记了,文昭是个很聪明的人,他不需要我提醒,他自己已经发现了问题所在,所以下一刻,他直接用手卡住我的喉咙。
这会儿我可以确定,他是真的想杀了我!
我无法呼吸,觉得很难过,握住他那只铁钳一样的手,想拉开他。可那是一只经过无数次力量训练,可以举起上百斤重物的手。我要是拉得开,那我得是大隐于市的侠女。
生死徘徊之间,我变得无比清醒,仔细回想了一下,最近似乎没做什么伤天害理到活该让我死于非命的坏事,怎么会突然招此横祸?
我又有点忧伤的想,倘若我即刻死了,法律上应该怎么界定?文昭这算是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
方式不一样,大约量刑也不一样。
但估计他会淹没证据,让我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这浑浊的世界,我从没来过一样。
当我还没冒出新的想法,只觉得脖子上一松,文昭用身体压住我,汗湿的鬓发用力摩挲着我的侧脸,杀人未遂,所以贴在我耳边,还在不甘心地呢喃着:“你怎么不去死?你为什么不去死?”
我缩在床上咳嗽不止,被他蹭到了脸上的伤口,忍不住喊疼,非常害怕,一边捶他一边带着哭腔说:“别蹭我的脸,医生说如果撕裂了伤口,我就该毁容了。”
文昭愣了一下,看到我包着纱布的脸,似乎不忍下手,可他为人固执,轻易不改初衷,就换到没受伤的一边使劲儿蹭,嘴里还在念着,“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我叹了口气,抱着他汗淋淋的脊背开解道:“文昭,为什么一定要我死呢?你看,我们一起这么久了。我死了,你不伤心吗?”
他把脸埋在我胸前,恶狠狠地说:“你先死了再说!”
他竟然如此执着?
我哭笑不得,拉开他的手,“那等我死了,你记得把我埋在一个风景好的地方,墓碑上不用写名字,反正我家里也没人了,不会有人来上香。”
他却不依不饶,嘴唇压在我脖子上,“你先死了再说……”
我认命,“那好吧,等我把钱还给你,我就去死。只要你高兴……”说说而已,反正我也不会真的死掉。
谁知他非常固执,“你现在就去死!”
上学的时候曾经听人说过一个理论:一个男孩子越喜欢你,就越喜欢跟你过不去。这就是所谓的“爱你就要折磨你”。在我看过几十本言情小说之后,对这个理论几乎深信不疑。
但我没机会来验证这个理论的真伪,因为我高中没念完就辍学了。而之后在花场遇到的男人,喜欢你就会送花环给你,跟你过不去,就真的会让你过不去。
所以我没有机会去体验别人的两小无猜,青梅竹马,青春萌动,花样华年。
在我印象当中,我的成长似乎是一瞬之间完成的,没有过真正的童年,少年,自从懂事起,就直接步入了成人的世界。
成人的世界可以很简单,也可以很复杂。
比如,你可以简单地记住第一个真心对你好的男人,一辈子都忘不了。但是,这绝对不妨碍你对着每一个想把你搞上床的男人逢场作戏。
一半真心,一半假意。这就是成人的游戏。
我们大家都明白一个道理,钱能造就禽兽,也能把人变成禽兽。
花场就是一个五光十色的野生动物园,走秀的女孩子如果不愿陪睡,又想赚钱,那无疑是在夹缝当中求生存。我们要比其他欢场女子付出更多的心力,要更有眼色,更善于钻营人心。
男人不仅想要被取悦,也想要知己,可是这个知己不能凌驾在他之上。所以你可以聪明,但是不能表现得太过聪明。很多事情,你可以看穿,但不能说破。
尽管大家都假得不能再假了,可是这一点都不妨碍我们每天晚上卸了妆之后,临睡之前开个小会,会议主题永远都是“如何嫁个有钱人”,“有钱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如何成为有钱人喜欢的女人”……
可惜讨论了一年,最后也只有一个姐妹凤凰涅盘,给一个山西小煤窑的老板当了小三,还不是正室。
可见欢场有真爱,不过是个神话。
有个姐妹没嫁给有钱人,攒了点小钱回家开了个花店,嫁给了总来花店送货的小司机,一个老实巴交的小伙子,炒得一手好菜,据说小日子过得不错,孩子都有了。
听说了这个事情之后,我把欢场真爱系列的小说,都拾掇拾掇拿来烤红薯了。
后来我才明白,小说毕竟是小说,我们经历的是生活。生活本身就是苍白无力的,是粗制滥造的,是阴险狡诈的,也是温暖安全的,它有太多太合逻辑和太不合逻辑的事实存在。
有了这样深刻的认识之后,我将自己之前的世界观做了新的修正。
最后认定,一个男人如果爱你,就会希望你吃饱穿暖,无惊无险,无忧无虑,即便这些自己给不了,也希望别人给得了。而不是打着爱情的幌子,将你占为己有,欺负你,伤害你,就叫爱你。
还有就是,爱你的男人,不一定非得是一个有钱的。
可惜,当我最无知懵懂的时候没有遇到文昭,而当我不再向往嫁个有钱人,不再把“爱你就要折磨你”奉作至理名言的时候,老天爷信手一点,把我扔到他身边。
这一扔,就是三年。
第二天早上,窗外的雨停了,一道五色斑斓的彩虹横跨在城市的上空,很是壮观。
我咳嗽了几声,头很疼,大约是感冒了。在床上翻了个身,正好看到文昭站在床边穿衣服。他的后背上宽下窄,线条挺拔,我能清楚看到每一块肌肉的轮廓。以前听人说过,每个人的肌肉对刺激的敏感度都不同,骨骼结构也不同,也就是说,不是每一个练健身的男人都会有文昭这么漂亮的身形,这得感谢爸妈给的好基因。
但是想到昨天晚上,此人的“壮举”,我顿觉生命之可贵,向床角缩了缩。
我以为他穿好衣服,就会像阵风一样离去。谁知道他系着袖扣转过身,一双黑色的玻璃眼,至上而下看着来不及装睡的我。
这样的眼神和表情让我蓦地一愣,仿佛回到三年前那个晚上。我缩在床角,抱着双手环住不着片缕的自己,像一只褪了毛的白老鼠,因为闯入了不属于自己的世界,在灯火通明的房间里瑟瑟发抖。
他当时也是这样看着我,整张脸沉浸在灯光的暗影中,喜怒难辨……
有人说,命运之所以艰难及多苦难,是因为它想让我们变得更坚强。
有人说,温暖是极奢侈的东西,需要用极深的寒冷和孤独才能体现。
有人说,别去抱怨生活,因为生活压根就不认识你。
可是……
有没有人经历过那样的屈辱?
有没有人遭遇过那么冰冷的夜晚?
那天晚上,好像连哭都不会了。
他的手真冷,指尖触到我脸上的纱布,我心里一哆嗦,生怕他一激动给我扯下来。模特的脸和身体一样重要,都是我吃饭的本钱,我可不想毁容。
“我知道为了当年的事儿,这三年你没有一天不委屈,你一直在后悔……”他深吸一口气,顿了顿才说,“可是楚夏,你怎么不想想,当初是谁不对?”
我睁开眼睛,看着他那张隐忍的脸,低声说:“是我不对,我活该,我有罪……”
“啪”的一声,他反手一拳打碎了床头的台灯,碎片飞溅,满地狼藉。
我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就一把揪住我的胳膊,手背上的筋都暴了起来,高高抬起手臂。
我们在一起三年,这是他第一次动手。
一切都来得太快,惊惧让我忘了护住自己,眼睁睁看着那巴掌马上就要招呼到脸上,那只如同凶器的手却陡然停在半空中,慢慢变掌为拳,攥得骨节泛白……最终,收了回去。
我松了一口气,还好他良心发现,否则这一巴掌下来,我的脸会变成团鱼。
按照文昭的个性,事情本该到此戛然而止,他应该像阵风一样离去。可文昭就是文昭,他总有办法让自己出人意表,让我招架不住。
当他一手按住我,另一只手扯开自己腰带的时候,我忍不住提醒他,“文昭,你不用去上班吗?你看看表,你都迟到了。”
他一口咬在我脖子上,力道适中,我唯有闭口不语。根据以往的经验教训,我越不喜欢什么,他越要干什么。当然,他要干什么,也不在乎我喜欢什么。
我咳嗽了几声,浑身发热,真的感冒了,头顶的床帐被他晃得眼花缭乱。
半昏半醒间,我迷迷糊糊地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瞳仁那么黑,好像被墨汁染就的天空。我看着自己被他按在枕侧的手,他的手那么大,大得可以把我牢牢扣住,紧紧握在手心里。
他贴在我耳边,清清楚楚地对我说:“要是这么放不下,你就去死,没人拦着你。”
我闭上眼睛,耳边除了他的呼吸,只剩了这一句。
有时候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每个人对生活失望的时候,都喜欢把“死”字挂在嘴边上,好像那就是世界上最惨烈的事。
其实死很容易,真的,只要你有足够的决心。活着却很难,因为……我们要活很久。
等我再次睁开眼,看到这个可爱的世界和明媚的阳光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房里。
早晨的空气很好,能听得到窗外小鸟的叫声,声音清脆悦耳。
我坐起来,看到这间病房十分精致,跟当年奶奶住过的那间非常雷同。
我怎么会在这儿?
又看到脚上缠着的纱布,一动,生疼。我有些恍惚,于是推了推那个像小学生一样,趴睡在我病床边上的男人。
“凌靖,醒醒,天亮了……”
“我怎么会在医院里?”我接过凌靖递给我的稀饭,边吃边问。
“高烧,脚底还扎了很多碎玻璃。不过不用担心,医生已经把碎片取出来了,给你缝了针。送你来的时候,他们还埋怨我,怎么烧成这样才送医院,也不怕烧成急性脑膜炎。你从昨天睡到现在……”凌帅哥笑呵呵地说,“我差点以为你要挂了。”
我仔细想了想,昨天早上,文昭终于像阵风一样消失之后,我忽冷忽热在床上躺了半日,觉得口干舌燥,浑浑噩噩地想下床找水喝。
正好手机响了,我拿着电话,好像一脚踩到了什么东西,钻心地疼,整个人倒在地上,接着就晕了过去。
“我好像接了个电话,那个电话是你打的?”
“是啊,本来想问你的脸怎么样了,没想到电话通了,只听到一声闷响,疑似某人昏倒在地的声音。我担心你出事,就飞车赶过来了。”
他从袋子里拿出一个苹果,找出一把刀子,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削起来,边削边问:“楚夏妹妹,我倒要问你,这一天一夜的,你到底遭遇什么了?怎么我带着你们小区的物业管理员冲进你家的时候,卧室里就像一个奸杀现场。”
我一口粥水呛在嗓子里,凌靖马上放下手上的苹果帮我顺气,我咳嗽了几声,结巴着问:“奸、奸杀现场?”
凌靖又拿起苹果接着削,笃定地点点头,“对,玉体横阵,发丝凌乱,被褥狼藉,再加上满地的鲜红血迹和碎玻璃,看着就像一个重口味的奸杀现场。可惜我没带相机,不然的话,可以拍下来给你留念。”
“咳……”我又呛了一下,反驳道,“为什么一定是奸杀,凶杀不行吗?”
凌靖看了我一眼,放下手里削了一半的苹果,拿了一面镜子给我,“你自己看。”
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上的纱布换了,没什么问题,目光向下移,我明白了一切。
脖子上有五个清晰的指印,外加一个牙印,至于病服领子露出的皮肤和锁骨……看着那大片斑驳的青紫,我认为让看到那个场景的人不联想到奸杀,实在太难为他了。
“不过你不用担心,你当时身上还裹着一条被单,没怎么走光。就是把小管理员吓得腿软,一直问要不要报警。我考虑到,可能是文昭……”
凌靖看了我一眼,眼神怜悯,“就没让报。我抱着你出来的时候,那小管理员还问,你是不是模特,怎么身材这么好?”
我侧躺在床上,瞟了他一眼,“你不是说,我没走光吗?他怎么看得到?”
凌靖拿着小刀的手,隔着空气,对着我胸上的位置虚划了一下,“你把那条单子横裹在身上,上面能看到深深的小乳沟,下面能看到滑溜溜的大腿,虽然没怎么走光,但效果更佳。所以你不该怪人家,只要是正常男人看到了都会鼻血喷涌,浮想翩翩。”
我冲着他伸出手,“来,把刀给我,我自己了断。”
凌靖笑了一下,深深地看着我,“小夏,你不会的,你会像乌龟一样长命百岁。”
他把刀子插在切好的苹果块上,递给我。
我因为刚喝了一碗稀饭,对这饭后水果,实在没有胃口,摇了摇头,委婉谢绝了他的好意。
凌靖放下苹果,目光凄然。我闭上眼睛,半晌后,听到他在那里叹气,“小夏,想哭就哭出来。”
我睁开眼睛看了看,凌靖的表情很认真,仿佛在等待我涕泗滂沱。
我摇了摇头,坐起来,平静地告诉他,“凌靖,我只是看着很惨,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惨。前天晚上,文昭他……”我揣摩着用词,“多喝了两杯,一时兴之所至,难免酒后高兴。”
这个地方到底该用“酒后高兴”,还是“酒后乱性”,我拿捏不好。其实都不对,文昭只是酒后发泄,连带杀人灭口。当然,最后是杀人未遂。
不过我进医院的确跟他无关,是我自己踩到了碎玻璃。哦,也不能说完全无关,毕竟台灯是他打碎的。
我支支吾吾接不下去,看着他认真聆听的眼神,只有硬着头皮,指了指脖子,“你看这里,这些只是看着吓人,其实没那么吓人。就像这个牙印,它看着是一个牙印,其实它也就是一个牙印。就像我脸上的伤,它只是看着很疼,其实一点都不疼,真的不疼……”
苍白无力的辩解。
我是在说服别人,还是在说服自己?
凌靖认真地看着我胡言乱语,直到我憋得满脸通红,最后摸了摸我的头发,柔声安慰道:“好了,我知道你不疼,咱们不说了,不说了……”
我点点头,赶紧躺回被子里。
他在那里,默默地坐了一会儿,然后温柔地问:“你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我去给你买。”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就说:“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不过有一样东西,现在必须要吃。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他疑惑地看着我,问:“什么东西?”
话到嘴边,我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就是,就是……”支吾了半天,脸上直发烧,还是说不出来。
看着我吭吭哧哧的样子,他恍然大悟,试探着问:“避孕药?事后那种?”
我红着脸点点头,“听说那个七十二小时之内吃才有效,再晚就……”
“没关系,我去给你买。你平时用哪个牌子?毓婷?”
我觉得惊悚,到底是有钱人家的少爷,看惯风月的,比我这个女人还清楚。
“我平时不用这些,管用就成,你随意好了。”
凌靖帮我掖了掖被子,就离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麻药劲儿过了,受伤的脚心一抽一抽地疼。
我看着自己的脚,想到脚底最脆弱的地方竟然缝了针,那弯弯的金属针穿着黑色的线在血红的皮肉间狠狠地拉扯,如同小时候,奶奶用锋利的绣花针刺透紧绷的丝帛,脆弱的丝帛在她手中疼痛地扭曲,一种残忍至极的美。
心里不由得一阵寒怵,非常庆幸缝针的时候我是晕着的,不然那该是多么惨烈的景象?
躺着也是睡不着,我索性又坐起来,抱着膝盖看着窗外的柳树,那扶风的垂柳如同飘散的海藻,在微微的晚风中摇曳生姿。
我的心思随着那柔软的柳枝又飘了起来,飘回了三年前的那个夏天。
还是那个闷热而躁动的夏天,还是最初跟他在一起的那段日子。
我从来不吃避孕药,无论是常规的,还是事后的。这也是被文昭养成的习惯,因为从一开始,他就不让我吃。
可总是用小雨伞,难免有些不方便,为了这个,我曾经主动问过他:“要么我吃药吧,总归方便些。”
他说:“避孕是男人的事,不是女人的事。再说,你吃药我也不放心。”
我有点奇怪,“不放心什么?安全系数低?”
他抱着我说:“避孕药吃多了,首先对你身体不好,其次生出的孩子可能会不健康。那等我们想要孩子的时候,该怎么办?”
我扭过脸看着他,“你想要我给你生孩子?”
他的手一路向下,来到我平坦的小腹,叹了口气,“你还太年轻了。小夏,等再过几年,你就给我生一个。你先给我生个男孩,过一年,养养身体,再生个女孩。以后哥哥照顾妹妹,就没有人敢欺负她了。”
哪个男人会让刚认识三个月的女人给他生孩子?
他要么是疯了,要么就是一句枕边玩话,要么就是这男人其实是个同性恋,想让这个女人做代理孕母。
文昭不像是疯了,性取向也正常,即便不正常,他也不缺给他生孩子的女人,所以这不过是一句玩笑话。
我说:“好啊!可万一我先生的是女孩,后生的是男孩,那该怎么办?”
他说:“没关系,那就弟弟照顾姐姐。”
“万一我生的是两个男孩,或者两个女孩呢?”
他想了想,很认真地说:“那也没关系,哥哥照顾弟弟,姐姐照顾妹妹。”
“那万一……我生出两块叉烧怎么办?”
文昭的爪子狠狠抓住我的腰,咬牙切齿,“那我就给你塞回去,重生!”
有水打在手上,我蓦然回神,看到窗外的柳枝还在随风飘荡,天色有些暗淡,应该快下雨了。
可屋子里怎么会下雨?
我转过脸,看到玻璃窗上映着一个白色的影子,那是一张流泪的女人脸。
我用手揩掉脸上的泪水,对自己说:“楚夏,你哭什么?他都不心疼你了,你还哭什么?他都不喜欢你了,你还哭什么?他这么讨厌你,讨厌得恨不能让你去死,你还哭什么?”
你还哭什么呢?
第六章:你认真,是因为你要脸
凌靖买药回来的时候,护士正在给我打吊针,说是消炎用的。
我问护士要打几瓶,她说因为我的伤口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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