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瑶记-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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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说句公道话，在赵启看来，自家儿子是没法和这逍王比的，儿子六岁中毒，十岁上了清逸峰，十八岁回到京城，一生为毒所累，除了一个王爷的封号，不论是文才还是武略都没有什么建树（当然，这些都是皇帝自认为的），而面前这位逍王就不一样了，从小就聪明过人，深受周帝喜爱，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南征北战，带兵打仗从未有过败绩，直到最近一次被明况打败，虽是败了一仗，却也不能就此掩盖他在军事上的才能，而且其又深明治国之道，对吴国来说的确是个威胁，赵启心中对李成默的评价颇高，并没有因为最近一次吴国战胜了而盲目自大，他对己方和敌方还是有一定的认知的，然，老子英雄儿好汉，虽然认为儿子有许多地方不如人，但要让他当着外人的面承认自家儿子不够优秀，他是万万做不到的，他也是位父亲，天下间为人父母者，谁都是看自家孩子是最好的。

　　　　“本王怎敢与长寿王相提并论。”李成默表面谦虚，内心实则是不屑的，他的“相提并论”，实在指责赵启拿他堂堂逍王和他的病秧子儿子比较，再看一眼赵天齐，李成默更是满眼的嘲弄和不屑，他实在想不明白他的瑶儿为什么会答应嫁给这样一个人，除了容貌，此人实在是一无是处，而且是个短命鬼，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那什么上了。

　　　　“逍王爷过谦了。”赵启“老糊涂”的没有听懂李成默话中的意思，只当他是“自谦”，随后问道：“逍王现在可否告知朕想让齐儿拿什么来换麒麟珠？”

　　　　听了赵启的话，李成默只笑不语，守在一旁的秦冰在听到“麒麟珠”三个字的时候不禁抬头看向李成默，麒麟珠，这不是他们一直在找寻的稀世珍宝吗？玉霄尊长曾言此物有望解王爷身上的毒，为了查访此物的下落，济世门门主张景瑞离开清逸峰已十多年，他们这些人也都在寻找，至今还没有此物的消息，只传言麒麟珠是荼姜万佛教的圣物，他们也先后派了几十批人去荼姜万佛教，都是一无所获，最后不得不怀疑传言的真实性，然而李成默……秦冰心中一动，荼姜早已依附周国，莫非麒麟珠真的在李成默手上？想到有这个可能，秦冰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激动。

　　　　（张景瑞就是童儿的爷爷张景，张景是他为了行走江湖方便而用的化名，张景瑞为解小师弟身上的毒离开清逸峰，一是为了寻找有可能解毒的宝物麒麟珠，再就是遍寻良方，边行医便寻方，当时他之所以会出现在邑安城，乃是他在附近镇上行医时巧遇明况，两人本就是旧识，他乡相见，自是欢喜，当时明家军伤亡惨重，军中缺少良医，保家护国人人有责，国家有召，义不容辞，他虽是方外之人，毕竟此时身在尘世，理当尽一份心，所以在明况诚恳的邀请下，他也就暂时放下手上的工作跟随明况去了军中，才有后来与明瑶和赵天齐的相遇。）

　　　　见李成默如此神情，赵启有些不高兴的道：“逍王难道反悔了不成？”儿子身上的毒，只要有一丝希望能解他都要试一试，李成默若是反悔，他不介意拿这位逍王的命做交换，哪怕到时两国重新开战，他也在所不惜，这是他欠儿子的，他不能再让落儿对他失望了，他一定要保住他们的儿子，保住他和落儿共同的孩子，这是她留给他的最宝贵的“礼物”，失去了儿子，他就失去了她的全部。

　　　　李成默看向赵天齐，轻笑一声道：“麒麟珠再珍贵，于本王来说不过是一件收藏品，但对长寿王可就不一样了，它可是能救长寿王一条命，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长寿王如若愿意，本王自是乐意成人之美。”

　　　　赵天齐转身坐到椅子上淡然问道：“不知逍王想要本王拿什么交换你手中的麒麟珠？”他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

　　　　李成默望着赵天齐正色道：“长寿王妃！”

　　　　“逍王，你未免太过嚣张了，你可知你现在站的是什么地方，这可是我长寿王府的大厅。”秦冰沉声呵斥，听了李成默的要求，他是又惊又恼又急，这李成默简直是欺人太甚，王妃就是王爷的命，他要王妃，岂不是要了自家王爷的命，如今王妃刚回来，王爷是断不会拿王妃换麒麟珠的，然而没有麒麟珠，王爷身上的毒不能解，他必死无疑，老人想到此，真的想直接擒住李成默，逼他交出麒麟珠。

　　　　赵启听到李成默的条件亦是一惊，但他比秦冰镇静，至少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没有发作，有人当着他的面觊觎他家儿媳，而他能控制自己不发火，多半还是为了儿子，为了儿子，他已经做到了两国开战的最坏打算，至于儿媳……如果儿子和儿媳两人之间必须选一个，他一定会选儿子。

　　　　“长寿王府的人好威风，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呵斥本王，皇上，不知是本王对吴国的礼节了解的不够深刻还是说吴国就是这么个规矩，奴才可以随意指责主子。”李成默的言语看似平和，实是指责吴国礼法不严，规矩不明，国礼不足，实是皇帝的无能，李成默话中含讽，赵启竟是被他说的一时无话，正如李成默所言，他们这边的确是失了礼节，心中不禁恼怒秦冰，想他也是长寿王府的老人了，怎么这点规矩也不懂，李成默是什么人，他不禁是这次和谈的主官，还是周国的逍王。

　　　　

　第一百二十一章　苦乐相伴

　　　　　　　　“吴国向来是礼仪之邦，对当敬之人自然是以礼相待，逍王若是来做客的，我长寿王府自当以礼款待，若逍王像刚才般出言没有礼数，也莫怪我寿王府‘礼尚往来’。”赵天齐端起座旁的茶杯淡淡的道，只一句话，他已料到李成默此行的目的。

　　　　“你……”李成默被人如此数落，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脸色一变沉声道：“这么说你不愿意拿长寿王妃换麒麟珠？”人都是自私的，他不信赵天齐对麒麟珠会无动于衷！

　　　　“不换！”赵天齐淡淡的说出两个字，语气坚定，不容人质疑。

　　　　赵天齐的回答有点出乎李成默的预料，他没想到赵天齐在自己和明瑶之间会不假思索的选择他的妻子，赵天齐对明瑶的爱让他嫉妒又恼怒，本该是他的人却成了赵天齐的王妃，赵天齐越是如此，他的希望越是渺茫，他恨赵天齐，恨眼前这个人夺走了他心爱的人，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把心中的人拱手送人，李成默心中的恨意疯狂的滋长，怒极反笑道：“王爷何必这么急于拒绝本王，何不把王妃请出来听听她的意见？”

　　　　听了李成默的话，赵天齐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端着手中的茶杯喝了口水平静的道：“莫说本王的王妃现在不在府中，即便她在，本王也不会拿她做任何交易。”他的阿瑶在他心中是无价的，任何东西都无法与她媲美，没有她，活的时间再长也不过是世间的一具行尸，麒麟珠是可以解他身上的毒，那也只是从前，如今他这身子，药石无效，即便是太上老君的仙丹，只怕也难救他一命。

　　　　“王爷可要想清楚了，还是请王妃出来商谈一下的好。”李成默不死心，温周已经把瑶儿带回来了，她就在长寿王府，然而这个短命鬼却拦着不让她见自己。

　　　　“本王想得很清楚，不劳逍王费心，秦伯，送客！”

　　　　“是！”秦冰沉声答应一声走到李成默面前，冷冷的道：“逍王爷，请！”

　　　　“你，哼！”如此被人赶出门，李成默也是无奈，甩袖离开了长寿王府。

　　　　“逍王！”赵启想要留人，李成默早已走远，回头看着赵天齐有些无奈的道：“齐儿，即便不答应他的条件也不用这样，毕竟麒麟珠现在在他手上。”

　　　　赵天齐站起身恭敬道：“父皇，儿臣的事让您费心了。”

　　　　赵启走到儿子身边，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齐儿，你明白父皇的心就好，对了，那丫头去清逸峰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

　　　　“快了！”赵天齐神情淡漠的道，父皇如此问，说明他还不死心，已经对阿瑶动了心思。

　　　　“她什么时候回来，父皇派人去接她。”

　　　　“不劳烦父皇了，这次阿瑶是和师父一起回来的，多则六七日，少则四五日便会到京城。”

　　　　“玉霄尊长要下山吗？”

　　　　“儿臣与师父分别多年，甚是想念，怎奈儿臣身体不争气，不能在他老人家身旁侍奉，阿瑶回来，儿臣便趁机邀请他老人家来府中小住几日，以尽孝心。”

　　　　“应该的，应该的！尊长这次来，最好能够多留几日，如果有可能，父皇也想请他到宫中一叙。”

　　　　“儿臣代师父谢父皇！”

　　　　“好，齐儿……”赵启的话被儿子的咳嗦声打断，只见赵天齐手捂胸口，呼吸困难，面色比之前更加的苍白，秦冰见了急忙把赵天齐扶到椅子上坐下，手放在他的肩膀处，暗中运气向赵天齐体内输送真气，帮他护住心脉。这样维持了大概一分钟的时间，赵天齐的面色才有所好转。

　　　　“齐儿，你怎么样了？”赵启见儿子面容恢复了常色，走到他面前弯身担心的询问。

　　　　“父皇放心，儿臣很好！”

　　　　赵启望着儿子的面容，眼睛泛酸，有些发红，站直身子沉声吩咐道：“秦伯，好生照顾好王爷！”心中暗下决定，他一定要拿到麒麟珠，不论付出什么代价，他一定要拿到。

　　　　“是！”秦冰俯身送走赵启后，有些担心的道：“王爷，皇上他……”

　　　　赵天齐苦涩一笑道：“想留的留不住，他又要再一次面对了。”

　　　　“王爷……”秦冰还是担心自家王爷的身体。

　　　　“我没事！”赵天齐沉默了一会问道：“这个月是第几次了？”

　　　　“第五次！”

　　　　第五次了，之前一年才会发作一两次，如今一个月的时间不到已经发作了五次，虽早知道这一天会到来，心中也已有了准备，但意外有了牵挂，却是那么的不舍。

　　　　赵天齐在椅子上安静的坐了一会，感觉气色恢复的差不多了起身道：“回后院！”他庆幸这次病发不严重，不像前几次疼的昏厥过去，否则，阿瑶一定会担心他的，他不想她刚一回来就看到他病弱的样子。

　　　　“王爷，你的情况要不要告诉王妃？”秦冰试探的问，他还是对麒麟珠抱有希望的，他想，若是把王爷的病情告诉王妃，她或许有办法拿到麒麟珠。

　　　　“不许说！”

　　　　赵天齐的声音冷的令人有些发寒，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口吻与自己说话，秦冰心中一动，知道自己触怒了王爷，遂俯首答应道：“是！”

　　　　“靳风，是这样吗？”赵天齐刚来到房门口就听见妻子笑问的声音，面上亦是一笑，打开了房门。

　　　　房间的人看到赵天齐进屋，卫珏、靳风、梁衡三人同时收敛笑容，立刻起身恭敬见礼道：“王爷！”梁衡是后来到的，他一接到靳风的信号便赶回王府，为的就是见明瑶，也幸亏他来了，才使得明瑶和靳风、卫珏三人的聊天不再是一问一答式，卫珏的性子冷淡，不善言谈，所有情绪都喜欢隐藏在心里，靳风的性子虽比卫珏好了些，也不是个聊天的高手，况他们谈论的话题是自己，有些话他虽觉着没什么，但他自己不便多说，梁衡为人随和，也善言辞，更是视明瑶为朋友，大家都是自己人，是以在说话上也没什么顾虑，对于靳风和莫小凤的事情，他是有多少说多少，说到精彩处更是惹得几人笑出声。

　　　　“回来了！”明瑶微笑着起身。

　　　　“你们在聊什么呢？”赵天齐有些宠溺的看着妻子问道。

　　　　“没什么，就是一些小时候做过的糗事，互相打趣一下。”

　　　　“阿瑶的糗事是什么？”赵天齐走到明瑶身边笑问，其余几人见状都退了出去，并自觉的关上房门。

　　　　“想知道？”明瑶挑眉一笑。

　　　　赵天齐微笑着点头。

　　　　“拿你的交换！”

　　　　“我的！”赵天齐想了想轻笑道：“我还真想不起来。”

　　　　“那就等你想起来再说了。”想“空手套白狼”啊，忘了她是做什么出身的了。

　　　　“这不公平！”他想知道妻子与靳风他们三个分享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有什么不公平的，游戏规则就是这样，连卫珏都遵守了，你一定不知道刚才卫珏和我们分享了什么事。”明瑶笑语，将欲取之，必先予之，这点卫珏做的就很好，为了听她的糗事，卫珏竟是拿出被天香强吻的事和他们分享，也是豁出去了。

　　　　看到妻子开心的笑颜，他也想分享她的快乐，想了想，突然间想到小时候的一件事，不知道算不算是糗事，反正当时是挺尴尬的，还向母妃发了脾气。

　　　　咳，赵天齐假咳一声，坐下清了清嗓子道：“我五岁那年随母妃去情侠谷看望师祖师祖母他们，母妃想要给两位老人一个惊喜，让我作女孩打扮，然后……”赵天齐讲到这里停住了，面色有些微红。

　　　　“然后怎样？”明瑶来了兴致问道，也跟着坐了下来。

　　　　“没有然后了。”赵天齐微笑着道，到了情侠谷，他被里面的人挨个捏脸，口里还啧啧称赞：“这女娃长得真水灵，一定是天上那个仙子下凡来投胎的。”最后他忍无可忍，大喊一声走开了，连母妃也不理了，并且郑重发誓再也不穿女装，可是，他换后男装后，不论他的小脸变的有多冷淡，每个见到他的人都会哈哈哈大笑。

　　　　“怎么会？快讲，快讲，哪有人故事讲到一半就收尾的。”明瑶明显来了兴致，就他这容貌，打扮成女孩绝对认不出来，当然，她说的是他小时候，现在就是穿女装也只能说是男扮女装，身形高大，面含英气，虽说容貌绝色，但没有女人的娇媚，怎么看都不会是女人。

　　　　赵天齐只笑不语。

　　　　“快说，快说！”明瑶双手环上赵天齐的胳膊，似撒娇状。

　　　　赵天齐仍是不语，笑看着妻子，很是享受她现在撒娇的样子。

　　　　“说不说，不说我可要出大招了？”

　　　　赵天齐微笑着摇头，不怕妻子的威胁。

　　　　“好，那就让你尝尝我痒痒功的厉害。”明瑶说着松开环抱赵天齐胳膊的双手，不由分说的在赵天齐身上乱挠，惹得赵天齐先是轻笑，最后大笑出声，守在房门外的卫珏和梁衡两人相互看了眼，脸上跟着露出了笑容，靳风被秦冰喊去了，梁衡暂时代他在外守卫。

　　　　两人笑闹了一阵，赵天齐最后输给了妻子，把后面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惹得妻子趴在他的怀中笑个不停，赵天齐只觉能博妻子如此大笑，那次母妃把他打扮成女孩也是很好的，他不知道的是，明瑶笑的不仅是他扮女孩惹出的笑话，更觉他们的经历有些相似，她在乡下外婆家住的时候，外婆做农活没时间照顾她，就把她的头发剪得短短的，再加上小时候她的性子也有点野，喜欢玩男孩玩的游戏，跳马、斗鸡、打面包等，经常被人误认为是男孩，而她的老公曾被他母妃打扮成小女孩，两个人倒像是投错了胎，莫名触动了她的笑点。

　　　　

　第一百二十二章　静静守护

　　　　

　　　　明瑶回到长寿王府已经三天，三天来，赵天齐一直守在她身边，同桌而食，同床而眠，相携游庭院，相偎观风景，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觉着幸福无比，她以为这样的幸福会一直延续下去，直到赵天齐突然病发昏厥，她才突然从幸福的美梦中惊醒，才意识到他随时都可能永远的离开自己。

　　　　“靳风，他还有多长时间？”明瑶坐在椅子上轻声询问，在赵天齐从她面前倒下的那一刻，她就像被人抽走三魂七魄，整个人像掉进了冰窖，周身寒冷，无力挣扎，然而她不能就此倒下，她还有许多事要做。

　　　　“王妃恕罪！”靳风单膝跪地请罪，王爷曾严令，任何人不得向王妃提他的病情。

　　　　“你起来回话！”明瑶盯望靳风，声音平静，她把心中的悲伤掩藏的很好。

　　　　靳风沉默的站起身，明瑶看着他道：“我要听真话！”

　　　　见靳风不语，明瑶有些无力道：“靳风，我是他的妻子，我应该知道他的身体状况，如果我连这都不知道，你说我还配做他的妻子吗？”

　　　　“王妃！”

　　　　“说吧，任何结果我都能接受。”

　　　　靳风望着明瑶有些疲惫的神情，犹豫了一会，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讲道：“王爷，王爷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没有时间是什么意思？”明瑶心中一动，有些艰难的开口询问。

　　　　“王妃离开时玉霄尊长就已经断言王爷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如今三个月已过，所以……”靳风没有把话讲完，然而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赵天齐随时都可能毒发身亡，他现在多活一天就等于赚了一天。

　　　　“为什么，不是说三十岁才是大限吗？”明瑶的声音很轻，仔细听还带着颤抖，然而她已经是极力的掩饰了，她早已预料到结果，却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王爷本来是可以活到三十岁的，最后为了一个人，他放弃了。”靳风的眼睛已有些湿润，当赵天齐不顾自己的性命救人时，他愤怒了，生平第一次对他大吼，然而他却笑着对自己讲：“靳风，生命就此结束和活到三十岁而死对我来说没什么分别，她是我生命中的奇迹，是我求都求不来的眷顾，我愿意用生命守护她，你那么爱小凤，应该明白我此刻的心情。”

　　　　沉默了一会，明瑶眼含泪水，声音哽咽道：“那个人是我对吗？”

　　　　靳风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讲道：“王爷身上的毒，每年都会发作两次，发作时尊长便会用真气护住王爷的心脉，这样能够阻止毒液侵进五脏六腑的速度，这期间王爷不能运气使用武功，否则便会功亏一篑，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样，直到……”靳风看了明瑶一眼，心中微叹，也不知道王爷遇见王妃，到底是福还是祸。

　　　　“直到什么？”明瑶轻声问，声音已平静了些。

　　　　“直到在邑安城再次遇见王妃，紫衣见王妃对王爷出手，心中气恼，便想出手教训，但她不知王妃功夫如何，出手过重，而以王妃的功夫是不可能躲避的，王爷害怕王妃被伤到，救人心切，运功抱着王妃躲过了紫衣的攻击，当时已经触动了尊长的封印，是靳风用真气帮王爷把封印压了下去。”

　　　　当日出手她只是想试探“梅千寻”的功夫，想他堂堂玉霄宫七门之主，手下的人这么厉害，他的武功也应不弱，她原是想试一试对方的底细，是敌是友，她也心中有数，只是没想到结果竟会是这样，见他如此虚弱，她当时也是问了，可他一句旧疾她就信了，那个时候他已如此对她，而她却视他为毫不相干的人，他真傻，傻的让她心疼，而她却是如此的蠢，蠢的现在才知道真相，蠢的令她自己都是那么的讨厌。

　　　　“可是第二天王妃就被李成默所伤，伤势严重，若不及时护住心脉，只怕王妃……王爷冲破尊长的封印运功为王妃疗伤，最后把王妃送回邑安城，而王爷自己却撑不住了，靳风本应该带王爷立刻回清逸峰救治，可王爷却坚持要等王妃醒了再走，王爷说：‘靳风，我这一走，不知以后能否再与她相见，你总要让我放心才好。’就这样他在邑安城坚持了两天一夜，直等到王妃醒来的消息，他才安心的离开。”其实是赵天齐听到明瑶醒来的消息便立刻昏厥了过去，他强撑着不倒下，就是要确定她已平安无事。

　　　　“回到清逸峰，玉霄尊长为王爷医治三天三夜这才救回他一条命，然而玉霄尊长说毒素已攻心，王爷只剩下半年时间了，在清逸峰养伤的那段日子，王爷最快乐的事情就是看小凤传来的消息，因为凤儿传来的消息都是有关王妃的，王爷知道王妃关押了夏国的瑞阳公主东方雪，也知道王妃和赵天道抢樱姬姑娘，他担心王妃，却没有插手这些事情，王妃聪明，独立，又有极高的警觉性，王爷怕王妃一旦发现了是他在背后帮忙，为不欠他人情刻意疏远他。”

　　　　不欠他人情，她欠他的何止是人情啊，明瑶早已是泪流满面。

　　　　“王爷自知自己时日不多，也知道王妃是一定要回家的，然而他只想用他仅有的时间守护王妃，就这样一直守到王妃回家，可是事情还是发生了，得到王妃被召回京的消息，一直诏书便是‘明家军第一公子’的催命符，王妃当时不知其中厉害，但是王爷知道，他知道有多少人不想王妃活着到京城，王爷不顾玉霄尊长的劝阻，坚持要赶回来与王妃汇合，玉霄尊长无奈，最后只得答应，并让卿晨公子跟着一起来照顾王爷，王爷知道王妃的处境，知道他们那些人一定不会让王妃活着进城，他心急王妃的安危，更无奈自己的身子，他是心有余力不足，长途颠簸已使他疲惫不堪，最后只好让我和卿晨公子带人先行，即便是这样，我们还是晚来了一步，你们的人死伤惨重，王妃也受了重伤。”

　　　　“王爷赶到时见王妃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样子，眼睛都红了，他恨透了那些伤王妃的人，当时就下令，凡玉霄宫的人，不论是谁，只要遇见桃花谷的人，要尽数废去他们的武功，玉霄宫自成一派，与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