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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重生女帝手札-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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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纬又是大笑几声,松开他的手:“应茗那么懂事,一定能劝得皇后软和。若是你觉得一人去不好,去找静贵妃一同也无碍的。”
许媛皑!应茗咬咬牙,又说了句:“遵旨。”
萧纬勾起嘴角,“行了,那就去办罢。”说完,带着李子树就同应茗擦肩而过。走了小会,李常侍忍不住问:“皇上,您这是?”
“子树,朕不想去啊。”萧纬烦恼地一甩扇子,用力扇了几下,“那雪青也是命大,打不死还居然活了。”
“哎哟,皇上,还好雪青是活了。不然皇后娘娘要是不悦,又要累皇上前朝烦恼了。”
“朕知道。”
萧纬用力扇着扇子,今日在朝上大吵一通。原本以为站在她这边的许忠,听到整个朝上一直在谈论,钱钱钱。引经纶点,把她给骂得狗血淋头。好像她提钱就是庸俗,就是不够圣明。作为一个皇帝,怎么能谈钱呢,应该谈谈理想,谈谈如何宽厚对民。
尹枫没有别的意见,只记挂着要收税。已经强行从秋收税里,衍生出耕种税,人力税,田地税。别说,每个税收都有名目,也都有理由。比如说耕种税,因为天下都是皇帝的,土地也是皇帝的,你要在皇帝的土地上种东西,当然要付租赁费。那田地税呢,就是说你用了田,那么总要付点保养费吧。
切。萧纬不屑撇撇嘴,老顽固,老混蛋。要么只能谈理想,要么就要使用暴、政搜刮民脂民膏。哼,如果没记错,再过一个月,叙州便要闹水灾了,到时候赈灾的银子谁出,灾民怎么办!
“皇上。”黄门小侍飞跑过来,跪在萧纬脚下,“骠骑将军陈永年,京畿侍郎文礼言在静思殿求见。”
萧纬一听她们两来了,闷闷地心情稍微转好。回静思殿的脚步,比之前去凤来殿的脚步,不知道要轻快多少。入了殿门,就瞧见陈永年和文礼言并肩站在院子里的大树下。树影斑驳,一人穿青,一人穿黛,修长身影印在地上,竟然是说不出的相配。
“给皇上请安。”两人一同行礼,等萧纬站起,文礼言笑眯眯的继续说道:“臣大胆,想请皇上出宫走走。”
“好。”萧纬想都没多想,便立即答应下来。陈永年一挑眉毛,举起手里提的包裹:“便服。”
陈永年给的便服,还真的是便服。用粗布织的成衣,宽宽大大,根本不合身。李常侍在旁边又开始唧唧歪歪,怎么给皇上穿这种衣服啊,那怎么显得皇上威严之类毫无营养的抱怨。萧纬倒是不在乎,她已经决定全部的全部,要相信陈永年,那么陈永年让她这么穿戴,必定有他的道理。
果然,等她穿戴好,文礼言再一次笑眯眯的要求:“臣大胆,请皇上出宫后只听只看勿言。”
萧纬歪歪头,扇骨轻轻拍了下文礼言的肩膀:“好!朕今日全都听你们的。”
李常侍在旁着急地插不上话,好不容易见他们脚步迈开,忍不住急吼吼插嘴问:“那,那小人呢?”
“烦请李常侍在静思殿替皇上照应。”文礼言回头稍稍作揖,“可不能让旁人知道皇上出宫。”
萧纬心砰一跳,那前世被人害死后带到现世里来的疑心病,突然冒出来。脑子里胡思乱想一通,被骗出宫,然后杀掉。不对不对,陈永年不会害她。
眼神不由自主投到陈永年脸上,恰是瞧见他正温柔看向她,墨绿眼眸带着午后独有的金线光芒,像是暖风轻抚她的面颊。那该死的小心脏,猛地漏跳一拍。疑心病去了,可怀疑自我的精神冒出来了。难不成,因为被男人伤害后,现在喜欢姑娘了?
萧纬惊疑不定,慌慌张张去回想永娘风流眼神,心思稍定。哎哎哎,看来得求求永年,干脆把永娘给她好了,免得她胡思乱想对陈永年下狼爪。
李常侍咬着手指,眼巴巴看着萧纬跟在陈永年他们身后离开,自然是吩咐谁都不许进静思殿。萧纬跟在他们身后,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又靠着陈永娘来确定自己的喜好。倒是一路无话,出了宫。
天气热烘烘的,路上行人瞧着也有些疲怠。萧纬出行一贯的,她独自一人在前,李常侍跟在她半步之后,其余全部跟在她身后,恭恭敬敬,安安静静,大气都不敢出。但今儿个,全部倒了。她半步之差,跟在陈永年身后,陈永年寡言,那文礼言简直是一刻不停,连树上的蝉鸣都比不过她的聒噪。
两人穿的衣裳比她瞧上去要好多了,这么个队形一来,旁人看上去,她就是跟在两个小姐身后的侍从。这和剧本里说好的皇帝微服私访可不一样啊,难怪文礼言让她不要说话呢。
不过也正因为闭紧嘴巴,才能听到更多的东西吧。这一路过去,文礼言看到米库,就问粮食价格,看到乞讨就问哪里逃来的。萧纬由原先地有意勿言,到后头的沉默。为什么前世的她会蠢到将这天下,交到尹枫手里。
文礼言像是看出她真实的沉默,笑了起来,话虽是对着陈永年,但却是让她听到:“世间上,从没有什么大同。有富,有贫,有大善,有大恶。咱们这些当官的,不过是在这不同中,帮活不下的,寻到一条能活下去的细路。尽绵薄之力罢了。”
陈永年猛地抬起头,仿佛听出话语中含着的另一层意思,半晌垂下眼,又是情不自禁看向萧纬。萧纬并不知道,陈永年想到的是他自身的假扮女人的身份。她同陈永年眼神交汇时,却想到这天下曾被前世的她舍弃,成了尹枫的私产,可若今生能拼力寻到一条活下去的路,便也能为这天下略尽绵薄之力。
萧纬不晓得,那一刻的念头,使她终于脱离了萧纬的狭小身份。而是真正将自己定位为一个皇帝,一个掌管天下的君王。
对萧纬神情了如指掌的陈永年眼眸微眯,转去文礼言脸上:“不早。”
“好好好,看我唠叨的。”文礼言眉眼弯成月牙,“走,去玩上一把。”
诶诶诶!文礼言的玩上一把居然真的就是去玩上一把。将只会嘴上谈赌的萧纬,带入了京畿最最热闹,最最鱼龙混杂的地段,将无巷。
☆、第十七章八月十四日将无巷
午后时分从宫里出来,观光兼体察民情,到了文礼言口中说的将无巷时,已是黄昏时分。只是刚刚踏进将无巷,立时觉得,巷子里全然脱了外面世界的模样。
街道两边,紧紧排列着两层楼高的房子。每幢楼的一楼黑瓦屋檐;整整齐齐向下延伸而出,将昏沉的暮光遮去一半,独留了一条缝隙的光影,撒在坑坑洼洼的石头路上。飞起的檐尖,各挂了鲜红,橘红各色灯笼,上头只素素的写了数字,左手边是“壹,叁,伍”单号,右边是“贰,肆,六”这样的双号。
走进走出的人,都踏着阴影,似乎谁都不愿意将自己暴露在唯一狭小的光线下。萧纬一踏入那片阴凉,顿时就觉得浑身凉了起来。看着眼前街道,阴阴暗暗,阳光不过偶尔撒过。若是在将无巷牌坊那里装个大门,不不,根本不用按什么大门,只要等夜色;降临,将无巷和京畿便会成为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双号为娼家,单号为赌坊。”文礼言开口解释,“现在还没到最热闹的时候,等过了晚饭的点,各家上灯,便是不夜城中城。”
正说着,从叁号楼里窜出一个凶巴巴的女人,五大三粗,光着臂膀。只用白色粗布一圈圈围住胸口,露出白花花的大肉。脚上踏着夹脚草鞋,双手环臂,嘴里叼着一根长长烟草,恶狠狠瞪着文礼言他们:“喂,哪里来的生人?”
陈永年手本能先去摸剑,却发现今儿私服,根本就没有佩剑。先一步迈上,挡在萧纬身前。文礼言哈哈笑了几声,一手拢住嘴,神秘兮兮的低声说道:“是京畿处,元掌案介绍我们来逛逛。”
那女人眯着眼,上上下下打量了文礼言一圈:“元大人怎地不来?”
“哎,还不是最近查得紧。元大人只顾着应付,”文礼言指指上面,“那不通变化的文病夫,手痒难耐却还是不能来啊。”
这番话说完,那女人终于露出丝看似客气的狰狞笑容:“哎呀呀呀,原来真是元大人介绍来的。小人刚才多多冒犯,还请大人勿怪。”眼斜向陈永年,“两位大人怎么称呼?”
文礼言拍拍胸脯,露出得意洋洋的神情,“我是元大人的内侄女,这位是我的好友,姓李,刚到京城。”
“哎呀!”那女人重重拍了记大腿,“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是小元大人!这这这,小人该打,小人该打。”说着,先一步掀开大门竹帘,“快快请进。”只是萧纬还没跟着陈永年身后进去,又被那女人拦住,“这位又是?”
“随行。”陈永年冷着语调回应。那女人露出为难神色:“哎呀呀,不瞒大人说,人分三六九等吧,将无巷的局子也是如此。随行们,有她们玩的地方,大人们有大人玩的地方。”她眼珠转了转,“若大人体贴,不如赏点银子给这位姑娘,让她去柒号玖号痛快玩儿去。”
哦,原来号越大,等级就越低啊。萧纬点点头,冲陈永年伸出手:“小姐,赏点银子。”
陈永年一怔,哼了声:“不。”
那女人也变通,哈哈笑了几声:“是是,若是小姐觉得随行不能离身,也无碍。只要这位安安静静不出声音,不上场玩,倒也无妨的。”
萧纬跟着她们进去,见叁号里头,真是应了一句别有洞天。里面大约可以容纳近百来人,比萧纬面见朝臣的勤勉殿小不了多少。各分区域,有玩牌九的,有玩筛子的,还有压大小的。自然是此起彼伏的呼喊声,懊恼声,兴奋声。再看那些人,一个个穿得有模有样,显然都是家境殷实。
这么看了一圈,萧纬默默感慨,赌这个玩意,从古至今变化的,大多是增加玩乐的趣味性,可大体上却都不变。 禁之不绝,确实有它的魅力。与其狠狠堵住,还不如疏通,将掌控权放在自己手里,既能增加财政,还能控制那些因赌而引起的各种危害。
他们本意不是来赌,看了一圈,便觉得吵闹。萧纬倒是瞧见那些人手里进进出出的钱财,眼热的很,想着要是把这些钱弄进国库,一个月后的赈灾银子就有着落了。
正想着总得胡乱玩玩,然后糊弄过去就出去,就听到门外一阵喧哗。陪她们逛的女人大大“哟”了声,拍了记大腿,“瞧我这记性,失陪失陪。”
“诶,等等,出什么事了?”文礼言拉住她问道。
她也不隐瞒,嘿嘿笑了几声,得意洋洋说道:“听这架势,应是咱们将无巷的贵客,武王爷到了。”
完,碰到就完蛋。
“武王爷也好玩这个?”
“哪儿啊,武王爷看上了对面贰号的扶月公子,时不时来捧场。哎哟,失陪失陪,小的得去请安。”
三人沉默片刻,萧纬压低声音说,“我去看看,文礼言不要出来。”萧纬拉着陈永年小心翼翼侧身躲在叁号门边,鬼鬼祟祟探头看出去。
不远处的贰号不像什么娼家。门口辟了个半圆的地方,洒了细细的白色卵石,有几株翠色竹子繁盛生长。可再细看,根本就不是真的竹子,而是用竹片做成,上头的叶子是用翠绿石子打磨的细薄半圆,叶面上纹理清晰,手艺高超,可以以假乱真。只是,门前竟然贴着一副对联,红底金字“春风不相识,何事入罗帏”,挂着的牌匾上写“贰号”。唔,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大门洞开,隐约可见里头垂花门里,刻着喜鹊枝头闹的影壁。撇开怪怪的对联不说,萧纬觉得,贰号果然装潢的美轮美奂,说是大户人家的宅子都不为过。片刻后,就见有身穿月白曳地长裙的美少年,怀抱着琵琶走到门廊前恭候。
“诶,这就是扶月公子。”同看热闹的路人甲在旁,兴奋的注明。“听说,武王爷迷恋他的狠,可扶月公子却不屑王府富贵,几次三番拒绝武王爷赎他。”
“是啊是啊。可正因为如此,扶月公子身价看涨,等闲不能见一面。就算一掷千金,大约也只能同他饮杯茶,聊会儿天,根本别想碰他一下。”路人乙撇撇嘴,“既入了此门,还装什么清高。”
“他之前是官宦人家的公子,要不是落了罪,此时你也别想在门缝里见他。”路人甲显然是扶月公子的粉丝,立即帮他还嘴,“按扶月公子的容貌,入宫封娘娘什么的,都是必定的。哎哎,可惜了。”
陈永年和萧纬对视一眼,萧纬读懂陈永年的眼神,慢吞吞的摇摇头。扶月公子远远站着,便是一股妖媚的气息从他身上,源源不断地向四周散发。他双目狭长,黛粉勾勒眼角飞起,眉间天生一颗赤红眉心痣。眼眸流转,妖媚横生。仿佛他眼神停在谁脸上,谁就能被勾去三魂七魄似的。而这种妖媚的人,并不是萧纬的菜。
没等多久,瞧见有车马从将无巷的牌坊下驶进。车子还没停稳,车帘一掀开,有人就从里头飞跃出来,眨眼间就跳到扶月身边,手已顺势搭到扶月的腰上。
“啊呀呀,小扶月,你瘦了。跟本王回府吧。”说话人满脸痴情,更有一种天生压迫性的姿态,逼迫她周围的人不敢抬头看她。
哎,还能有谁呢。萧纬叹了口气,皇姐还真是老样子。想当初,争夺皇位的战斗,萧纬赢得莫名其妙。后来才隐约听到,皇姐那时候迷恋戏子不肯回府,逼得皇女妃带着兵马拆了戏台,把她给抓回去,真是丢了皇家好大的颜面。
扶月公子曳地长裙,裙摆花瓣似分开,往后退了一步,躲开武王爷的禁锢:“王爷可千万别这么说了,万一让王妃听到,拆了咱们这儿,扶月可无家可归了呢。”
武王爷“啊哈哈”尴尬笑了几声,那是她心中永远的痛啊。可她就是不敢和王妃正面起冲突,只能偷偷摸摸出来玩,回去还要小心不被他发现。这是什么憋屈的人生啊。
“哎哎哎,小扶月啊,给本王唱个曲子吧。心好累。”
一众人纵拥着武王爷进了贰号,那女人也兴冲冲的回来,见他们几个拥在门口,得意洋洋解说:“那便是咱们将无巷的头牌公子。”眼珠转了转,“看几位也不像好玩这个的,不如去双号逛逛。保管各位大人心花怒放。”
文礼言哈哈哈笑了几声,“你倒是会看。要是能求见到扶月公子,那真是此生无憾了。”拍拍陈永年的肩膀,“咱们去别家逛逛,说不准能遇到其他不错的。”
他们本来就打算逛逛就出来,现在人家给递了梯子,自然顺着就下了。不敢去贰号,先冲到数字最高的地方逛起。将无巷的数字最高也不过是拾同玖,数字隔着不多,可比之前看到叁贰,玖拾就跟街边摊一样的性质。
娼家的六捌拾并排,窗口是用木栅栏拦起的,里面的公子或是看书,或是弹琴,或是梳妆,各有姿态,任君挑选。随着数字的越大,里头公子的年纪和容貌便越差。赌坊则数字越大越吵闹,越脏乱,市井粗人都能在这里玩上一把。
行了,观光到这里,情况也基本了解。萧纬听文礼言和人说话,都把京畿元掌案给提溜出来。想必她之前说的合适人选,应和元掌案脱不了干系。
只是她们几个笃笃定定的以为武王爷躲去温柔乡,看不到她们。可不想,扶月根本和武王爷没有一腿,见面不过坐在窗前谈谈月色哀伤个人生什么的。武王爷也是眼尖,就看见街上有个小身板,忒眼熟。如果这还不算什么,那小身板前面站得玉树临风的姑娘,也忒眼熟。当年,皇妹帮陈永年和陈家堂小姐打架的事情,可是闹得沸沸扬扬。
作者有话要说: 内心对扶月挺喜欢,对武王爷也蛮喜欢,哈哈哈
☆、第十八章八月十四日讨官
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捕螳螂猎人在后。萧纬她们观光完毕,便不想久留,可不想就算头压得再低,那眼尖的武王爷还是将她们三人看得清楚。而扶月公子又将武王爷的神情,看得明明白白。
夜色;降临,将无巷家家点起灯笼,把将无巷映照地介于白天和黑夜之间,天上人间都不管的边缘地界。武王爷以为萧纬不知道她在,萧纬以为武王爷不知道她在,这两人一副你不知道我知道的洋洋自得。各自盘算,明儿个上朝时,找对方探探口风。
萧纬尽兴的很,走到将无巷外,就见陈永年的亲信驾着马车安静等候。文礼言快速躬身行礼,压低声音说道:“臣就不送皇上回宫了。臣还得回衙门牵制元掌案,免得拆穿。”
出宫微服的戏码,相信凡是穿越成富贵人家的,必定会去做一次。萧纬也不例外。记得那时候出宫,还是刚刚穿越过来没多久,一副我是穿越我就是老大的态度,带着陈永年一起,在街上随意乱逛。
故意没带钱,觉得因为这个契机,可以触动副线剧情,碰到异国王子啊儒雅书生之类的。可惜的是,毛都没有发生,还因为没钱,口渴饥饿脚酸的,可偏舍不得回宫。陈永年无奈中,只能背着她,厚着面皮,用陈家的名义去京畿某个官家,讨了杯水喝。再之后,便是全身心做后宫之昏君,没有兴起过微服私访的念头。
“嗯?”
“啊,陈姐姐,还记得很久前和你一起出宫。那时候没有带钱,又没有马车候着。我还记得是你背我回宫的。”
陈永年欲言又止,半晌脸色平静,“嗯”了声,“记得。”
“哎呀,真是怀念啊。那时候,你就比我高大很多了。”萧纬发出老人家的感叹声,人靠在车厢边,“明儿个就把赌场的事给定了吧。藏在雪山的兵要藏藏好,这次从尹枫手里再扣出点兵,作为京畿亲卫。还有啊,我还想要把皇城的护卫都换了,哎呀,缺人。”
陈永年眉毛挑高:“欲速。”
“知道知道,欲速则不达嘛。”萧纬明白,要是她动作一大,只怕会被尹枫察觉。
但心里盘算许久的安排,就特别想要说出来,也只有对陈永年才敢吐露心声。工作上的事情说完,萧纬就想起早上陈永年温柔的眼神,不由坐直身体,拍拍陈永年,“陈姐姐,永娘也进宫那么久了,说真的,我也挺喜欢他。你看,你看……”
说道一半,陈永年墨绿眼眸一眯,向她脸上划了过来,后面几句表白心迹的话,萧纬就说不出口了。明明并不那么喜欢永娘,只是永娘身边,是她在后宫唯一感到舒服和安全的地方。而舒服和安全的感触,有大半原因,是因为永娘是陈永年弟弟的缘故。
“随你。”陈永年垂下眼帘,脸上洒下一片阴影。修长手指掀起车帘一角,那夜风就顺着缝隙,跌跌撞撞窜了进来。吹得萧纬禁不住快速眯了眯眼,再回转神去看,陈永年已是一脸平淡。他回过眼,居然笑了笑,“也好。”
也好什么!有种说不出滋味的感觉,突然从萧纬心尖上急急窜了出来。陈永年那双眼同那日门后的双眼猛然间重叠起来,重影中映照那句也好,透着让人心酸的落寞。
“定赌场,雪山,出发。”
“诶?你要亲自去吗,就不能派个人去装装样子啊。”
重影散去,萧纬也立即将永娘的事情丢与脑后。陈永年去雪山剿匪,不过是为了应付尹枫收兵,别人去也行吧。萧纬并不愿意陈永年此时离开京畿,对她来说,陈永年在,宫外就有人可以行动。陈永年在,她便心里有底气,知道有人必定会帮她的忙。此时虽还没到决胜时刻,可赌场的事情刚刚提议,文礼言她还信不过。
陈永年抿抿唇,“留京,无用。”他勾起浅浅的笑,“喜酒,回来,补吃。”
“永娘的事情以后再议。也别说什么无用,你明知道现在有那么多事情要你去办。好,你若要去雪山,给我个详细理由。”
陈永年定定看向萧纬,嘴唇微动,半晌将眼转到一边。萧纬暗自得意,看吧,凡是要用复杂句型来表达的,陈永年必定会放弃说话。
“喏,是你自己放弃的。”萧纬耸耸肩,“我闹不明白你干嘛不要待在京畿。等真正需要你出兵的时候,自然会让你去。现在,你要帮朕!”萧纬侧过身,握住陈永年的手。触摸到的手,并不细腻,有行伍之人特有的茧子。位于虎口,位于拇指之间,双手握紧时,并不舒服的触觉,却独有安全感。
萧纬变换了称谓,代表她现在不仅仅是需要陈永年帮忙的朋友,还是需要陈永年效忠的君王。陈永年怎会不懂萧纬的心思。就算萧纬不变换称谓,不用君臣之位来压他,只要萧纬开口,他又怎会不听从。
陈永年喉结上下滑动,蹭到锢地紧紧的护颈,原本还想多说几个字的想法隐了下去。“嗯。”他应了声,便沉默起来。
萧纬得了他的答应,便不再紧逼。一路无语回到宫门前,萧纬下车时,回转头,笑盈盈看向陈永年:“那陈姐姐,明日见。”
陈永年勾起嘴角,鬼使神差般叫住萧纬,压低声音说道:“宠皇后,蒙蔽尹枫。”说完,心不由一阵酸一阵痛,见萧纬愣愣点头,垂下眼遮住心思,“告退。”
得了消息的李常侍已在北门候着。大门开了条缝,见萧纬窜了进来,慌慌张张去扶,轻声问:“皇上,怎地那么晚?”
萧纬揉揉眉间,将陈永年的建议放在心里,淡淡岔开话题:“有人发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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