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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昏君的心尖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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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不适合种植棉花,棉花严重依赖进口。这一大笔低投入高产出的好买卖,就落到了燕国西北豪强的眼睛里去了。
  万顷土地都用来种植棉花象谷这类不能吃的东西。可想而知西部北部的地主从中得到的利润有多么丰厚。可另一方面,他们也和东南的巨贾一样,钻空子搞特殊,每年只给国库上缴一点点可怜的税款。
  大燕的国库自世宗皇帝向上两代起,就早已开始变得贫瘠而尴尬。整个大燕上下,最穷的,是百姓,最憋屈的,是国库。而最富庶的,是东部南部的大商贾和西部北部的大地主。
  贫富差距过大,民变四起。这实在是很难办。因为它难就难在,你不知道该怎么办。
  采薇和木桃是闺阁女儿,对于朝政时事所知道的就只能仅限于这些表面的东西。她们也很困惑这些富商大贾和地主豪强仰仗着国家贸易的政策赚了那么多,为何到了缴税时却总是只上交微不足道的一点点。以及西部北部的地主究竟是怎么做到在数年之内兼并那么多土地的。她们不知道,但李令姜联系之前她们说过的本朝官僚地位的问题,却是已经猜出了个七七八八。不过也只是猜测,未曾得到证实。直到此次出巡,她在受灾的两江行省中每一座城池里都看见了失去土地流离失所的农民。这才明白了这座帝国的土地兼并有多严重。
  大燕幅员辽阔,行省众多。仅与邻国接壤的边疆大省就有九处之多。此次他们微服出巡的目的地是自入夏以来受洪灾荼毒颇深的两江地区。那里本是大燕的粮仓,鱼米之乡。素有两江粮米济天下的美誉。如今粮草受灾,赈济缓慢,怎能不令人忧虑。李令姜明显能感觉到,随着距离受灾的两江越来越近,李持明肩头的阴云也越来越重。第十日傍晚他们终于进入了两江首府江淮城。却不料甫一进城,便被这里的哀鸿遍野惊到了。
  江淮本是两江重要的港口城市,堪称这一地区的“大都会”。然而如今却是城门倒塌,遍地水迹,李令姜透过马车的窗帘看过去,一眼看到的全是满街窝棚。脏兮兮的孩子孤苦无依的坐在泥泞的路边,手里拿着同样脏兮兮的饭团。一个母亲模样的女子躺在他身侧,身体不知是因为饥饿还是泡水,现出严重的浮肿迹象。看样子早已没了呼吸。孩子不知道有没有意识到母亲的离世,依旧在面无表情到堪称麻木的咀嚼着手里的东西。与他们隔了不远的地方有一道壕沟,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李令姜发现,路过的人无一例外都躲着那道壕沟走过。她大着胆子伸长脖子往那边一看,登时难受的想吐——壕沟里挤满了赤身裸体且浮肿发青的尸体,一双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无望的看着青天白日。
  李持明的手从后面覆了过来,轻轻遮住她的眼睛:“阿韫,别看,会做噩梦。”
  李令姜心里挺不是滋味,一时间也顾不得计较李持明碰了她这事儿了。郁郁的坐回车里,她的眼前不断浮现出方才看到的那张浮肿的脸。麻木的孩子,脏兮兮的饭团,死鱼一样闪着呆滞冷光的眼。
  “怎么会这样呢?”她轻声说。并不知道自己这是在问谁。
  “赈济的粮食没有到位,便会出现这种情况。”李持明说。声音阴沉沉的,看不出他此刻到底在想什么。他掀开门帘看了眼外面,平日里不笑不说话的脸上半点笑意也无:“看沟渠里死掉的那些百姓,还有街边游荡的这些,他们每个人的脸和手脚都浮肿的厉害。这不是洪水就可以泡出来的。他们,是被活活饿成这样的。白杜——”
  他突然喊了一声车外的男人。顶着黑眼圈的副将白杜连忙策马上前靠近了他。李令姜听见李持明问白杜:“两江各级官员的名册带了么,在你身上?”白杜闻言,立刻从衣服内袋里掏出了一封锦缎递给李持明。后者点点头,接过那锦缎坐回来,蹙眉低头去读那锦缎上的文字。李令姜心中好奇的很,正想偷偷凑过去看看那上面的名字(虽然她一个都不认识)就听得李持明冷笑一声道:“好你个贾正清,朕让国库从南安调了那么多米粮过来,都让你们各级的官员给吃了么!”
  李令姜凑过去一看,就见绢帛上白帛黑字的写着“江淮知府贾正清,字宗静。天寿十五年进士。”
  李持明把那锦缎随手塞进了马车里的暗格,便抬头对着外面驱车的福禄寿道:“小福子,先把车靠近路边停下。你和高得一起,去打听打听这附近赈灾的粥棚在哪儿?医馆在哪儿,物资的发放又在哪儿!”
  福禄寿和高得不一会儿便回来了。福禄寿还好,毕竟从小到大吃了不少苦,这世上的混账事已看的够多,早就见怪不怪了。高得却是气的不轻。一见李持明便义愤填膺道:“明先生,打听出来了。粮米医药一到江淮,就被贾正清拨派给了本地两个地头蛇负责分配。粮食分给了于师爷,医药则给了冯守备。”
  明先生是他们约好了出城后便给李持明起的代号,听了这话,李持明不屑一顾的嗤笑一声,嘴角边挂着一丝冷冷的嘲讽道:“这又是哪里来的杂碎,于师爷,冯守备,这是什么东西?”
  “冯守备是贾正清的妻弟,于师爷则是·······”
  “是什么?”
  “去年年底,于师爷把他的小女儿嫁给贾正清的二儿子冲喜。”
  “········然后?”
  “然后这个二儿子死了。”
  “哦,死了?那现在那个小女儿在哪儿?再嫁了吗?”
  “嗯·······不是·······她现在是贾正清的第八房小妾。”
  旁听的李令姜脸上登时露出了名为“震撼我妈”的表情
  李持明却是懒洋洋的点了点头,一副预料之中的样子。他随手把自己香囊上挂着的一个玉坠子摘下来扔给高得,口中说道:“才去刺探一会儿就得到了这许多消息,做的不错。高得,这个赏你了。”
  重新坐进马车里,李令姜忍不住怒道:“这个贾正清也太不是东西了!怎么能把自己的儿媳妇变成小老婆!老扒灰!不要脸!混账王八蛋!”
  李持明听了这话微微一愣,未几反应过来,登时被李令姜给逗乐了。
  “他们那些道貌岸然的腐儒便是如此啊!你是今日才知道的么?”他好笑的问,“平素在朝堂上同我说起话来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回到自己的地方了满肚子男盗女娼——你还记得宪宗朝的首辅钱大人么?”
  “呃·······不记得了,”李令姜诚实的说。她好奇的盯住李持明,脱口而出:“有什么瓜可以吃?”
  李持明被她这句“有什么瓜可以吃”弄得迷惑了一会儿,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快言快语的答道:“他啊,在宪宗朝可呼风唤雨了呢,靠着背后那起子腐儒撑腰,愣是拖了三年才让宪宗把责勤法推行下去。他当初是怎么跟宪宗理论的我跟你学学啊——”
  李持明装出一副老态龙钟倚老卖老的样子,颤颤巍巍的,连声音都变了:“陛下不可啊········不拘一格,招揽人才乃是我大燕立国的一大传统,自□□朝延续至今,那些清流········都是········都是大燕的宝贝呀······陛下不可为了一己私欲········把——把——这些忠正之臣遣散回家呀·······”
  他学到最后,甚至还效仿那位老臣的样子,做作的咳嗽了两声,又捋了捋并不存在的长胡子。把李令姜逗得哈哈大笑。
  李持明却是不笑。他收放自如的表演完了这一出,对着李令姜摊摊手道:“你猜,这位大燕的忠臣良相,最后是因为什么死的?”
  “因——因为什么啊?哈哈哈哈哈”
  李持明神神秘秘的凑近了李令姜,又左右看看,仿佛要确认周围没有信不过的人才敢开口似的,最后他趴在李令姜耳朵边轻声说:“——马——上——风——死——的!”


第19章 妙计
  李令姜怪叫一声,嗖的一下跳到了马车另一旁去坐着。坐下了想一想又觉得不对,于是嘟嘟囔囔的补充道:“老——老不正经的东西!”
  “可不是!”李持明大喇喇的耸耸肩,扭过身子背靠着马车半躺下,一只手抄起他那把写着“一团和气”的扇子“啪”的一打,就此盖在脸上。那扇子随着车子的颠动一颤一颤的,李令姜听见扇子下面传来了慢悠悠的声音:“马上风死的,死的也是不光彩,家里没法子,就说他是疾病暴毙。老东西一辈子身体好的比钢板都硬朗。暴毙?怎么可能呢!”
  李令姜没说话,但她心里也觉得这位道貌岸然的钱大人实在不配得到李持明半点敬重。
  “阿兄,”她对李持明说。“我那五百户的食邑都不要了,在这种光景下还要三千户食邑,忒也不是人。你让官员帮我告诉那三千户食邑所在的地方,告诉他们,今年不用交税。不,明年也不用缴税。以后都不用交税!老百姓太苦了,日夜辛苦劳作还什么都得不到·······这食邑太贵重,我受不起这些!”
  李持明顿了顿,略显惊喜的望着她道:“你当真不要了?”
  李令姜坚定的点了点头:“嗯!真的不要了!”
  她转过脸来对着李持明微笑:“实在不行,我要是没得吃了就劳烦你老人家接济接济,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李持明的嘴角慢慢扬起了一个笑容:“当然不会,”他扭过头来专注的望着李令姜:“我的阿韫长大了,阿兄为之前偷笑你贪财好货,道歉。”
  “明先生,咱们接下来往哪儿去啊?”
  江淮城里一片狼藉,也没有下脚的地方。这个时候,李令姜终于体会到了李持明究竟有多细心——他居然让福禄寿在马车的底部绑了两个帐篷所需要的油布和麻绳!此处眼下正乱作一团,木料这种东西是最好找了。几个武将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问题。他们在江淮城城墙下搭了两个帐篷,又从包裹里拿出先前在别的地方囤的干粮来分着吃了。李令姜发现,李持明对待属下其实还挺尊重。另一方面,那么粗糙的大饼凉水,他居然吃的面不改色。连福禄寿和木桃都流露出些许嫌弃。李持明却和三个武将一起,说说笑笑之间就把干粮风卷残云的扫光了。
  吃完了干粮,时间还早。正值午后,几个人坐在一起聊天。屠迪是三个随从里最老实的,此时就直来直去的说:“明先生,江淮百姓现在受灾这么严重,贾正清这厮却这样做。咱们难道就这么放过他吗?“
  帐篷是依着一棵树扎的,此时李持明吃饱了偷懒,就背靠着那棵树,一双长腿抻的长长的打着盹儿。听了这话,他轻笑一声,并不睁开眼睛,口中慢悠悠的说道:“自然不能就这么放过他,若是这么便宜他,那我还来出巡什么?”
  屠迪的眼睛亮了:“那您的意思是·······”
  “他把我当傻子耍弄,那我也把他当傻子耍弄一次。”李持明的笑容里透着三分阴冷,七分顽劣。全然不似一个帝国的统治者,倒像个睚眦必报的街头霸王。高得皱起眉头道:“陛下,您是说·······”
  “嘘——叫我明先生,”李持明把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对着高得神神秘秘的笑:”咱们来跟他玩儿个真传圣旨,怎么样?“
  “真——真传圣旨?!”
  “明先生,所以您能解释一下您为什么会在出巡时带上这么多套太监官服吗?”
  看着木箱子底部那一大摞太监的袍子帽子,李令姜终于被李持明奇葩的脑回路震惊到了。李持明嘻嘻一笑,丝毫不以为意。把太监的衣服大大咧咧的往自己身上一套,他边系腰带边问李令姜:“阿韫,怎么样?你看我,像不像?”
  李令姜斜眼睇着他,不以为然:“像什么啊?像太监?”
  李持明把帽子也戴在头上,一边动作麻利的系上帽带:“是啊!”他一本正经的对着李令姜比了个兰花指:“杂家像不像?”
  李令姜指指帐篷外面的福禄寿:“你看你像他吗?”
  李持明夸张的一撇嘴道:“谁学他了?我学的是前朝总管太监窦和安!郡主娘娘说说,杂家学的像不像哇?”
  李令姜,在听到李持明这一声神形兼备“哇”时,终于在今天目睹了那么多尸体之后,第一次开怀笑出了声。
  李持明的计划说简单简单,说难却也难。简单来说他的计划就是一句话:“假太监真传圣旨,真州官接假太监。”
  他让高得屠迪和白杜木桃等人,包括他自己和李令姜,统统假扮成宫里来的太监,福禄寿的手下。然后用他出京前就准备好的空白圣旨,写一份”接驾通知“,说自己即将亲自来江淮参与赈灾,逼的那贾正清把粮食医药都分配到位,还要在可能会被查出贪污的担忧中诚惶诚恐的过日子!
  李令姜当时听完这个计划,差点就脱口而出:“李持明!你真是太缺德了!干得漂亮!”
  但是问题来了,他们这才几个人,瞧着就一股子草台班子的气息。怎么才能让人家相信他们真的是宫里出来的呢?
  木桃傻乎乎的说:“我们本来就是宫里——呃不对,府里出来的呀,这不用装的。”
  “可问题是咱们人少啊!这才几个人?宫里派了特使过来,怎么可能才几个人啊。”福禄寿比较耿直,直接指出问题所在。
  “有什么难的?”李持明胸有成竹的反问。“贾正清见过你吗?”他指着福禄寿鼻子问。“见过你吗见过你吗?见过你吗?见过你、你、你吗?”
  他把两手一拍:“没见过啊!他上一次进京面圣还是十年前,在场的所有人,他一个地方官,他一个都没见过啊!”
  李持明又把手一拍,煽动性十足,活像个搞传销的:“所以你们怕什么啊?”
  “我·········我们倒是不怕呀!”李令姜无奈的说。“可是,他见过你啊陛下!”
  李持明把嘴巴给闭上了,用忿忿的眼神望着李令姜,嘴里小声嘀咕:“就你有嘴,一天叭叭叭的·······”
  李令姜可不只会叭叭的,她还会化妆,不仅如此,她还在郡主府的众目睽睽之下带出来了一整套胭脂水粉等古代美妆设备。身为一个爱美的现代人,当她还是黎佳韵的时候,一大业余爱好就是看美妆博主的视频,时间久了就自学成才,成为民间不知名美妆大师。如今虽然到了古代,没有美妆蛋睫毛夹等一系列趁手工具,但底子还在,拿起古法美妆设备,也能弄个像模像样。
  基于此,李令姜三下五除二,把李持明画成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太监模样,任谁见了不感叹一句:“好清秀的姑娘!”
  这也不能怪李令姜,实在是李持明的桃花眼和小梨涡太减龄。他那个容长脸经过这几日的奔波又瘦成了小瓜子,稍微一上妆,实在是秀气的不像样。李令姜收回打粉用的干花,对着这张脸满意的笑道:“从前我总觉得裴效先生的秀气,今天一看,阿兄可比他好看多了呢!”
  高得和福禄寿等人都去了另一座帐篷等候李令姜表演大变活人,因而此时这个帐篷里只有李令姜和李持明。听了这话,李持明竟然难得的不高兴了。他对着镜子颇为潦草的看了看道:“本来么,看见你拿我顽笑,我心里还挺高兴。你却非要提裴效先那个东西,让人不舒服。阿韫,你到底有没有心?”


第20章 做戏
  李令姜被这话问住了。这几日她和李持明朝夕相处,慢慢熟络起来,发觉这人在她这儿脾气是真好,怎么说都不生气。因而一时间竟得意忘形了。眼下李持明忽然严厉,李令姜倒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她心里也不禁有些气闷:“李持明平时说话有时候虽说故作孩子气般的没心没肺。可像这次这样直接说她没有心,可还是第一次。”
  见她哑口无言,李持明的脸上蓦地闪过一丝说不清的神色,他生硬的笑了笑道:“罢罢罢,是阿兄不对!你正开心的档口拿那混账来败你的兴。阿兄给你赔礼道歉!”他又照了照李令姜手里的小镜子,喜笑颜开道:“你都快把我画成小姑娘啦!”
  “咱们这样能行吗········草台班子·······”屠迪悄声问高得。
  他们此时正走在江淮城一片狼藉的大街上。沿途到处都是半死不活的人和已经死了的人。腥臭的气味浸润在空气中的每一个角落,令人作呕的同时又心生恐惧。这里简直已经成了一座死亡之城。死神张开他宽大的翅膀,笼罩在这里每一个人的头顶。李令姜又从那个抛尸用的沟渠旁走过了。沟渠里的一些尸体放的太久,已经吸引来了苍蝇虫子,在围着它们嗡嗡的叫。
  福禄寿突然变成了队伍里最尊贵的人。因为这一行人中,只有他不用伪装身份,依旧是他的司礼监秉笔大太监。但其他人包括李持明在内,此刻都成了他的小跟班儿。因为不好意思让皇帝也在外面跟着马车走,福禄寿就让李持明扮作了他贴身伺候的太监和他一起坐在车里。高得负责赶车,其他人则跟在车子旁边步行。这一支忐忑又兴奋的真假太监队,就这样一步一步进了江淮知府衙门,并成功引发了江淮知府贾正清的质疑。
  江淮知府贾正清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中老年,然而面貌看起来也就四十岁出头。这人生的肥头大耳,红光满面,眼睛又圆又大,令人联想到一只老奸巨猾左顾右盼的肥猫。大腮帮子则像是塞多了松子的松鼠一样总是鼓着,说起话来有浓重的两江口音。李令姜判定,这人年轻时大约长得不差,只是随着年纪渐长,相由心生,于是越长越油,活像在猪油罐子里打了个滚儿出来似的。
  他半信半疑的接待了福禄寿一行人,并与司礼监来的客人进行了表面友好的谈话。言谈之间屡次试探福禄寿究竟是不是假扮的。哪怕福禄寿拿出了他身为司礼监秉笔太监的御赐腰牌,贾正清也还是一副笑而不语心有所疑的样子。坐在江淮府光明敞亮的大厅里,门外树上吱哇乱叫的知了把李令姜等人搅的心烦气躁。这时候贾正清说:“福公公,您说了这么多,可在下这心里头还是觉得有些不踏实啊·······恕在下冒昧。陛下既然都派您前来通报他老人家即将驾临的消息了,怎么在下这边却半点公文都没收到呢?”
  他抬起头假意看了眼门外白晃晃的晴天,回过头来摇头晃脑的补充:“——不应该呀·······若是陛下他老人家真的要驾临,这八百里加急的朝廷文书肯定要先到的呀!”
  福禄寿坐在他对面,脸都要被假笑搞僵了。听了这话,久经风雨的年轻太监在心里不紧不慢的翻了个白眼。嘴上说道:“知府大人,瞧您这话说的。陛下不是怕您不知道,让杂家来传旨于您了么?”
  贾正清别过脸去不看他,脸上假惺惺的笑道:“福公公说得有理。可在下以为,陛下若是真要驾临,这不得让六部或者布政使司那边给在下传一封公文才行吗?”他扭过脸来看向福禄寿:“福公公,您说是不是?”
  凭李令姜对福禄寿这些天的了解,她敢肯定,福禄寿心里都气的冒烟儿了。可脸上依旧是和颜悦色——甚至比方才更加和颜悦色:“府台大人,您这话可就有意思了。杂家素日里侍奉陛下,他老人家的口谕都是杂家草拟的诏书。府台大人这意思,是说杂家今天这是在行骗于您府台大人吗?”
  “——咳!不敢不敢,福公公您说的这是哪里话?”见福禄寿开始笑里藏刀了,贾正清立马收回了试试探探的爪子,陪着笑脸说笑话。“福公公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儿,说的话在下再信不过了。只不过········”
  福禄寿的脸色刚略有缓和,就又被贾正清这句话激的变了脸色。他正要再捅对方一把软刀子,就听得贾正清的语气霍然之间变得严肃:“——只不过福公公是陛下的心腹,却不知我面前这位,您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福公公!”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贾正清勃然变色,李令姜顿时发觉身后有人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动作堪称粗暴的把她控制了起来。她惊慌的回过头,发现在场的几位“太监”中除了福禄寿本人,其他人都已经被贾正清手下的府兵控制住了行动。站在福禄寿身旁的李持明此时手腕也被扭住。那府兵不怀好意,还对着李持明颇为猥琐的笑了笑。李持明装出一脸惊恐看着那人,李令姜听见他故意捏出娇细嗓音挣扎道:“你!你放开杂家!”
  “大哥你真能演啊·······”李令姜颇为无奈的想。都这个时候了,李持明还有心思反调戏对手。在木桃的传说中,按照李持明的身手打这种外强中干的府兵应该一个打十个都没问题。所以他眼下才能这么装模作样的配合对方的调戏。这样一想,李令姜心里又踏实了许多——有李持明在呢,不会有事的。看他那副胸有成竹反调戏别人的样子,大约是已经有了办法。
  “府台大人,你这是何意?”福禄寿不愧是跟着李持明见惯了妖魔鬼怪的人,毫不慌乱。面对着笑的一脸高深莫测的贾正清,福禄寿脸上甚至还流露出了几丝嘲讽。闻言,贾正清笑着摇了摇头道:”福公公别误会,在下得罪,您几位先委屈一会儿,等在下的同僚黄通判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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