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王爷,饶了我-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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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正是为六部律议而来。”魏瑜说。“我有万人签名的血书要递交给皇上，这个，你觉得可以等到律议结束吗？”
对方毕竟是皇后，宇文狄也不敢太过分，他微微颔首，说：“那，就请皇后娘娘稍等，待微臣进去问一问。”
“去吧。”
宇文狄走了进去，过了好一阵才回来，一脸为难地对她说：“娘娘，门口把守着禁卫，他们死活不让微臣进去啊！”
魏瑜皱眉，再等下去，怕是就晚了！
她转头看向跟她来的夫人们，说：“跟我进去！”
“娘娘，娘娘，您不能进去啊！”宇文狄挡在魏瑜面前。
然，魏瑜根本没有停步，眼看就要撞到他，常宁一脚踹过去，将他踹飞了，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没有人理会宇文狄，一行人跨过二门，终于在召开六部律议的刑部大堂前停下了。
厚重的大铁门关得紧紧的，虽只是一门之隔，却丝毫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门口果然站着禁卫，整整八个，见到她，纷纷跪下行礼。
“都起来吧！”魏瑜说。“本宫要差人送个东西进去给皇上，把门打开。”
“娘娘，皇上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扰六部律议。”其中一个禁卫面无表情地说。
“本宫并不是要打扰六部律议，只是要送一件重要的东西呈给皇上，而且，这东西是跟六部律议有关的。”魏瑜解释。


溪山行旅图　第1305章　死活送不进去？

禁卫们一动不动，一点没有让她进去的意思。
魏瑜皱眉说：“你们放我的人进去，有什么事，本宫担着！”
“请娘娘恕罪。”两个禁卫还是不放。
魏瑜深呼吸，问：“李楠呢？”
“李统领在里面贴身保护皇上。”
“你们进去叫他出来，可以吧？”
“会皇后娘娘的话，皇上吩咐，哪怕天塌下来，这扇门也不能开！”
“你这是什么道理？不过是个六部律议，还天塌下来都不能开了？”萧老夫人沉着脸问。
“是皇上的吩咐，末将也不知为什么。若是开了，我们都要死。请皇后娘娘和各位老夫人不要为难我们。”禁卫说。
魏瑜再次深呼吸，转身问常宁：“还有别的门能进去吗？”
常宁说：“有后门，但是微臣刚刚看到，通往后门的路，全都被禁卫封锁了。”
看样子，还得强闯才行！
但是，她带来的人，能打的只有常宁和陈欣，对方八个禁卫，他们俩怕是打不过。
只恨她的三步倒都被李元睿没收了……
她转头，吩咐陈欣：“小欣子，龙将军应该在外面什么地方，你去找他进来。”
刚刚，沿路那么多城防军，肯定是龙时久亲自负责的。
陈欣领命而去，出去的时候遇到宇文狄，正苦着脸揉着胸口，嘴里念念有词。
陈欣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便一个哆嗦，不敢再说什么了。
过了一阵，陈欣回来，在魏瑜耳边说：“他们说，龙将军突然有要事，被人叫走了。去了哪里，有什么要事，他们都不知道。”
魏瑜咬着牙，难不成，她忙乎了一上午，做出个万人血书来，还真死活送不进去？
她看着眼前的八个禁卫，他们是禁卫没错，她的记性一向不错，这些人她看着都有些面熟，可是，皇上为什么会下令封锁这道门，不许打开呢？
没有道理啊！
魏瑜看看那道门，再看看门前的八个禁卫，突然就举步往前走去。
“娘娘不可！”萧老夫人一把拉住她。
递血书进去在外面跪求是一回事，强闯刑部大堂，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看样子，是有人故意使绊子。”魏瑜说。“我必须送进去！”
“可是……”
“母亲，既然我是皇后，为天下女子请命，就是我的职责所在。哪怕因此被废了，我也无怨无悔。”魏瑜握着她的手说。
“娘娘……”萧老夫人眼眶又红了。
魏瑜拍拍她的手：“母亲，你带着夫人们在这里跪好，一旦打开门，让里面的人能看到你们。”
萧老夫人皱眉退开，缓缓跪下。
那些夫人们都跟着跪了下去，一个个都红着眼眶，很有感触地看着皇后。
魏瑜一步步朝大门走去。
常宁和小欣子跟在她后面。
“扑哧！”齐整整地两声，最前面的两个禁卫拔出了刀，交叉横在了魏瑜的面前。“退后，否则休怪我们刀剑无眼！”
禁卫只听命于皇上。
只要是奉了皇命，哪怕是太后、太皇太后想要来硬的，或死或伤，他们都不用担责。


溪山行旅图　第1306章　要不就退开，要不就刺死她

因为，那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魏瑜看着眼前的两把剑，一字一句地问：“你们是否亲耳听到皇上的命令？你们确定这不是有人假传圣旨？”
好几个禁卫眼神一凝。
他们还真的没亲耳听到皇上的命令。
让他们死守的，是禁卫副统领刘府川。
“今天，我一定要把东西送进去。”魏瑜看着他们。“我知道你们的职责所在，但为天下女子请命，也是本宫的职责所在。所以，你们可以杀了我，只要这真的是皇上的命令，我相信他不会怪你们！”
有两个禁卫有些不安了，窃窃私语道：“我可没听皇上说过这话啊！是刘副统领说的，刘副统领是黄大人的侄子……这，会不会……”
说着，魏瑜已经向那刀剑撞了上去。
那两个领头的禁卫对视一眼，猛然后退一步，一个拿剑尖指着魏瑜的胸口，一个指着她的脑门。
“娘娘，请不要为难我们。”他们的表情，真的很为难的样子。
魏瑜看向他们，不但没有丝毫惧色，反而冲他们微微一笑，然后，仍然向前迈步。
这样迈步，是直直地朝剑尖上撞去！
禁卫要不就退开，要不就刺死她。
在那一刹那，两个禁卫汗如雨下。
他们是刘副统领的心腹不假，但他们也是禁卫。
皇上对皇后的宠爱，全天下人都知道，他们身为禁卫，自然知道得更清楚。
别说刺死了，就是伤到她一根头发，他们也死定了。
在魏瑜的胸口和头触到剑尖的一瞬间，他们终于退开了。
魏瑜走过去，使劲用力，推开了那道沉重的大门。
刑部大堂内，正反双方经过了激烈的辩论。
正方说，这律法对女子有失公平。
反方说，自古男尊女卑，女子本就卑下，却有很多女子仗着财势无法无天，凌驾于男子之上，例如那安阳郡主。这才是有违伦理的。
正方说，这样会导致很多女子被人随意欺凌，民间更不愿意养育女子，可能导致女子出生率大减，死亡率大增。
反方反问，难道，你会因为你家夫人的嫁妆归入你家，你就欺负她，凌虐她吗？不会，只会更加疼爱感激她。
正方说……
总之，激烈的辩论，到了最后，谁都无法说服谁，还是得靠举手表决来决定。
“皇上，同意的七十五人，反对的三十五人。”黄道周负责统计票数，统计完了，满脸堆笑着对李元睿说。
李元睿面无表情，正准备说话，突然，刑部大堂那扇沉重的门被人缓缓地推开了。
大堂中一百多位官员纷纷回头，竟然看到了皇后！
她穿着一身翟服站在门口，身后还跪着一地女人。
“怎么回事？她竟然来了？”
“这是六部律议啊，她们这是做什么？”官员们议论纷纷。
李元睿坐在最上方，看到她竟然闯了进来，眼神顿时一沉。
这是什么场合？虽然不是金銮殿，却是比金銮上气氛更为严肃的六部律议。她竟然就这样大剌剌地闯了进来？


溪山行旅图　第1307章　何谓政事？

她是真的不想做这个皇后了吗？
魏瑜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常宁和陈欣亦步亦趋地跟着。
“皇后，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李元睿强压着心头的怒火问。
“皇上。”魏瑜在他面前跪下。“臣妾本来只是想送东西来给皇上的，无奈禁卫用剑指着臣妾，愣是不让把东西送进来。臣妾以命相博，好不容易冒死闯进来了。”
“禁卫用剑指着你？冒死闯进来？”李元睿眉头一皱，看了李楠一眼。
李楠顿时觉得屁股一紧，快步走了出去。
他有种不好的感觉，怕是又要挨军棍了！
“什么东西？”李元睿问。
魏瑜示意常宁和陈欣将那血书打开。
两人将那白底红字，鲜血染就的请愿书，横亘在六部官员和皇上的面前。
魏瑜的签名，还有凤印，看起来格外醒目。
往下，是萧老夫人等世家夫人们的血书签字，再往下，密密麻麻的血迹，形形色色的字迹，那是不知多少人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用血签就的名字。
血书……那么多字，都是她的血写出来的。
李元睿看着她经过包扎的手指头，眼神顿时阴冷无比。
魏瑜冲他跪下，说：“皇上，这是城里一万名女子签名的万人血书。我们坚决反对这项提案。望皇上明鉴。”
“皇后娘娘，老臣想问您一句，您这是什么意思？”一个鹅蛋脸，顶上头发不多，但眼睛很亮很有神的中年男子问道。
此人，就是御史台的最高官员，御史大夫黄道周。
魏瑜看向他，回答说：“意思就是，如果律法要用人数的多寡来决定的话，现在是七十五对一万零三十五！此提案不能通过。”
“这多出来的一万，就是娘娘拿进来的……所谓的万人血书？”
“是。”
“敢问娘娘，您这是在干政吗？”黄道周抬眼看她，眼神如同毒蛇一般，闪动着幽冷的光芒。
魏瑜微微一笑：“干政？敢问黄大人一句，何为干政？”
“干预政事，是为干政。”黄道周说。“皇上，自古女子不得干政，还望皇上令娘娘出去。”
“皇上！请皇上让皇后娘娘离开！这里是刑部，不是后宫啊！”臣子们跪倒了一大半。
李元睿眼神沉沉地看着面前的这只女鬼，却是没有说话。
既然她都闯进来了，他倒想看看，她要如何逆转乾坤，令这些人心服口服。
魏瑜看李元睿不说话，缓缓站起来，面对着六部大臣们。
“自古女子不得干政，女子干政者，当废黜。以免牝鸡司晨，祸乱天下，这是在宫规律法中写得明明白白的。本宫又不傻，自然知道。”
那些六部大臣们看着她，不知道她究竟想说什么。
“但是，请恕本宫没读过书，实在不明白，何谓政事？不知有不有哪位饱学之士，能为本宫解答解答啊？”
愚蠢的妇人啊！连这都不知道！
果然，在坐随便哪位都是饱学之士。立刻有人回答她：“所谓政事，自然是朝廷事务，国计民生！”
“朝廷事务？国计民生？”魏瑜笑了。“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关起门来，在这里讨论国计民生？”


溪山行旅图　第1308章　男尊女卑

不知为何，很多人听到她的这句质问，竟然产生了心虚之感。
这……算国计民生吗？
“你们在这讨论的，不是要怎样令女人更听话顺从吗？不是讨论如何名正言顺地从自己的女人那里抢来更多的财富吗？这也算是朝廷事务、国计民生？”
“娘娘，关于这个问题，就不劳您来操心了。我们刚才已经讨论了半个时辰了，按照六部律议的规则，已经决议通过了。”黄道周强硬地说。“请皇上下旨，令全国推行这条律法。”
看他那样子，大有“不要理这疯婆子”的意思。
魏瑜冷笑：“黄大人，你们一群男人在这里决定，要把女人拥有的钱财全部归给男人，要让这天下的女人失去一切，你觉得合适吗？公平吗？”
黄道周说：“自古男尊女卑，本就没有公平可言。朝廷做的决定，妇人只需要遵守即可，何来合适不合适？”
魏瑜转身，走到他面前，盛气凌人地看着他。
“黄大人，我是皇后，是尊，你是臣下，是卑。我们之间，是不是我尊，你卑啊？”
黄道周愣了愣，说：“是。”
没办法，先君臣，后父子，这是纲常伦理。
魏瑜突然就伸手，重重地一巴掌打在黄道周的脸上。
黄道周是文臣，不比那些习武之人皮糙肉厚，这一巴掌打得是真疼。
他捂着脸，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岂料，还没看明白，又是一下打过来，“啪！”“啪！”“啪！”“啪！”连续几巴掌，把个黄道周打得晕头转向，一众臣子目瞪口呆。
打完了，魏瑜甩甩发麻发痛的手，微笑着问他：“黄大人，滋味如何？”
黄道周一个二品官员，堂堂御史大夫，就算是皇上，也是会给他几分面子的。
如今，竟然被皇后当众掌掴。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急促，那表情，就像刚被被轮了的女人，那羞辱感，那耻辱感，简直爆得不要不要的。
“黄大人，你是不是想质问我，为什么打你啊？这个答案很明显啊！因为本宫看你不顺眼呗！因为本宫想打你呗！”
说着，她掏出手绢来擦手，边擦边说：“你的脾胃可不大好啊，脸上这么多油，也难怪头发都快掉光了！这是脂溢性脱发，得好好治一治，要不然就会变成秃顶的。”
众臣不由自主地感叹，果然是神医啊，打人一巴掌，也能知道人家脾胃好不好。
这回，黄道周不仅是呼吸急促，甚至脸都气白了。
众人真担心他别突发脑溢血什么的……
“黄大人你怎么了？脸色可真够难看的！好像随时都会晕过去的样子呢！不过你别担心，我是个神医，就算你真的晕过去了，我也会把你救活的。”
黄道周的脸顿时由白转青，终于扑向了上座的皇帝：“皇上！皇上！求皇上给微臣做主哇！”
他扑倒在皇上面前，一个大男人，哭得肝肠寸断，也不嫌丢人。
李元睿眉头皱得更紧了，用警告的眼神看着魏瑜。


溪山行旅图　第1309章　你放屁！

然魏瑜却只当没看到，微笑着问黄道周：“黄大人，我是尊，你是卑，打了你你就该好好受着，你想让皇上给你做什么主啊？”
黄道周羞愤欲死地跪在李元睿面前说：“皇上，皇后强闯刑部，分明是想干政，臣只是尽了一个言官之责，却遭她如此侮辱，求皇上给微臣做主！”
李元睿皱眉，刚开开口安慰他两句，魏瑜却笑嘻嘻地指着黄道周，对依然处于目瞪口呆状态的大臣们说：“是！自古以来就是‘男尊女卑’。可是，并不等于可以随意‘以尊欺卑’！看到没有，这就是‘以尊欺卑’的结果，黄大人是多么地悲伤，多么地愤怒！多么地不甘呀！简直是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你们跟他同朝为官，是不是有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之感？皇上今天若是不处罚本宫，不废了本宫，你们是不是都难平愤怒？”
现场一片静默，连黄道周也不哭了。
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们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魏瑜又说：“可是，刚刚你们做的，不是同样的事情吗？你们仗着所谓的男尊女卑，为了自己的利益，要夺走女人仅剩的那点尊严和财富，看到那血书了吗？那是我们女人的血泪，是我们女人的悲伤、愤怒和不甘！”
“道理都是相通的，你们今天一旦让皇上把这条律法付诸实施，那些被夺去一切财产的女人们，就会跟他一样愤怒，一样不甘！这样下去，难道国家不会出乱子吗？朝政不会不稳么？还是说你们觉得，男人的愤怒可以颠覆朝纲，女人的愤怒则无足轻重？”
一席话，竟问得在场的众大臣们哑口无言。
谭桓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这个女人用她的三寸不烂之舌，把他说到了朝堂之上。
如今，又用她的三寸不烂之舌，把这帮大臣说得哑口无言。
但是，她以为每个人都跟他谭桓一样吗？
她以为每个人都跟她一样吗？
她太低估这些人的无耻程度了！
所谓为君，不过是为己。
所谓为民，不过是为己。
所谓为社稷，还是为己。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果然，丁汝言第一个跪下，跟李元睿说：“皇上，据微臣所知，皇后娘娘带来的所谓万人血书，不过是在天坛花了一万两银子买来的。还望皇上明察。”
“银子，只是我给那些愿意签名之人的营养费。”魏瑜说。
“若没有这银子，娘娘又是否能在一上午的时候搜集到这么多签名呢？这是以利诱之！所以，娘娘所言的愤怒和不甘，都只是娘娘您自己的愤怒和不甘而已！”丁汝言出言可真不客气。
这意思，饱含着她要挑事的意思。
饱含着她居心不良的意思。
魏瑜正想说话，岂料门外突然传来一声炸喝：“你放屁！你睁大狗眼瞧一瞧，我们这么多人，这么多站在皇后娘娘身后的人，都是皇后娘娘用一两银子收买的？”
这个人，是龙时久他娘，那个脾气超级暴躁，动不动拿脚踹人的崔老夫人。


溪山行旅图　第1310章　以命相博

“崔老夫人，还请嘴里放干净些！”丁汝言脸色很是难看地说。
“怎么？我说错了？”崔老夫人索性站了起来，冲这一帮官员说：“你们这些不要脸的玩意儿，成日里不想着怎么忠君报国，富国强民，就想着怎么搜刮你家夫人那点财产，我要是你们的娘，一定会羞愧得无地自容，拿根绳子吊死！”
丁汝言脸色更难看了，不再理会这群无理取闹的夫人，转而又对皇上说：“皇上，皇后娘娘虽贵为皇后，但仍是后宫女眷，如何能妄议朝政，还采取如此过激的方式，殴打朝廷命官，实在是……皇上，还望皇上明鉴，否则，这满朝文武，都要寒心哪！”
这是说不过，就要胡搅蛮缠了。
“皇上……此等妇人，实在不堪为后，皇上当废黜才是啊！”说这话的，是黄道周。
看样子，这梁子今天的确结大了。
魏瑜忍不住冷笑：“皇上，诸位大人，我魏瑜今天敢闯进这刑部大堂来，就没想过自己的后位能不能保得住的问题。一码归一码，现在，我们说那律法的问题。”
说着，她面朝李元睿跪下说：“大禹皇后魏瑜，代表全天下的女子，求皇上不要实施这道律法。至于魏瑜今日所犯之过，愿一力承担，皇上是废，是杀，臣妾都毫无怨言！”
“皇上！女子也是大禹子民，求皇上怜悯！”萧老夫人在门外也高声求告。
从魏瑜闯进去之后，李元睿就没怎么开过口。
此时，他依然没有开口，眼神沉沉地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魏瑜见状又说：“皇上，因着时间紧急，这万人血书，的确是臣妾在天坛放了十大框银子，引了许多女子前来。但在给银子前，臣妾就跟她们说了此律法，她们的愤怒真真切切，她们的不甘不愿真真切切，皇上若是认为这万人血书不作数，可以亲自着人重新来一次，若是这城里的女人们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的财产都奉献给夫家，魏瑜愿意承担蒙蔽天听，欺君罔上之责，愿意以死谢罪！”
此话一出，门外的夫人们顿时有了反应，崔老夫人第一个说：“皇上，臣妇愿意一死，以证皇后娘娘所言不虚！”
“是啊！要夺走臣妇所有的财产和嫁妆，臣妇估计也活不下去了，臣妇也情愿去死！”另一位夫人也说。
“臣妇们愿意以死，以证皇后娘娘所言不虚！”夫人们纷纷开口。
看到她们都以命来支持自己，魏瑜不由眼中含泪，她抬头看向李元睿，叫道：“请皇上保留女子财权，对男女一视同仁！”
她的目光，正好与他的眼神撞在一起。
他的眼神冰凉，毫无温度，浑身充满着本来已经消失殆尽的戾气。
看到他的眼神，魏瑜陡然一惊。
她只顾着那律法了，却忘了顾及他的感受。
自己对这皇后之位表现得如此无所谓，他又要发飙了吧？
看到她充满着期望、歉意的眼神，李元睿终于说话了：“撇开皇后私闯六部律议的不当，其实，皇后之言也不无道理。此律法若是强行推行下去，万一都跟她们似的，家家户户主母闹自尽，朕就成了历史上的一大笑话了！就先搁置吧！”


溪山行旅图　第1311章　这是误会

“皇上！”黄道周急了。“女子财权的律法，是经过六部官员的讨论最后决定的。这突然又改了，难道，以后这朝廷大事，都得由皇后，由女人们来决定吗？”
李元睿指着门外要寻死的那些世家夫人们问他：“那么，黄爱卿的意思是，任由她们去寻死？”
“这……”黄道周可不敢这么说。
“皇上，微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这时，礼部侍郎谭桓出列说。
“你说。”
谭桓转向魏瑜，说道：“皇后娘娘，您一直言辞激烈，甚至不惜用您的尊手打了黄大人的脸，都是因为误会。”
“误会？”大家都不明白他的意思。
“难道皇后娘娘您以为，我们会如此无耻，要做强盗抢了自己夫人的嫁妆财产不成？”
“难道不是吗？”魏瑜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是，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说出来的话，一定会让有些人难受。
“所以我说，这都是误会！都说读书可以明理，在座的都是读书人，一个比一个明理，一个比一个大公无私，皇后娘娘怎可如此猜度我们呢？”谭桓说。“这律法的根本，在于女子恃财生事。大家都知道，这里面出过多少事啊！”
“是啊是啊！”百官纷纷点头。
被皇后这一搅和，他们都忘了自己的初衷了！整得好像自己真的成了强盗似的……
“不过呢，看目前的情形，这误会，不是皇后娘娘一个人。”谭桓指着门外那些。“所以，皇上的担忧也是有道理的。”
这话说了半天，跟没说一样。
他又转向皇上，启奏道：“皇上，不如这样吧！”
“怎样？”众人都洗耳恭听着。
“任何新法、新规，向来都是先试行，不断完善修改，然后再大面积推行。不如先试行一下吧。”谭桓说。
李元睿问：“如何试行？”
“就从今天参加在坐的各位中，同意此提案的大人们开始。”谭桓说。“若是试行一段时间，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