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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农门小寡妇-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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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申氏的名儿,齐蓁就不由皱了皱眉,原本她还以为申氏嫁到高家之后就会消停,哪里想到高老大竟然是个没有用的软蛋,连个女人都看不住,让申氏在高家兴风作浪还不算,现在竟然还能出现在廉府中。
齐蓁心里头憋着火儿,没好气道:“反正她赶了这么一个大早儿,说明勤快的很呢,就让申氏在正堂中多等一会儿,咱们慢慢收拾……”翠琏年纪虽小,但之前也是见过申氏做下的那些腌臜事儿的,对申氏此女自然没有半分好感,听到主子的吩咐,给齐蓁梳头的动作不由慢了几分,等到主仆两人捯饬好后,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
此刻申氏坐在正堂中,一张娇美的脸上满是不耐,她身上穿着细棉布的裙衫,看着府中精致的家具器物,心里头直往外冒酸水儿。高家虽是屠户,但家里头一共有五个男丁,都没娶上媳妇儿,自己嫁过去时带了三千两银子的嫁妆,如今早就被那一群饿狼给瓜分干净了,虽高老大对她还不错,但高老太太与高秀儿却不是个省油的灯,成日里与这两个女人斗智斗勇,申氏即便再好的相貌,现在也被磋磨的露出几分老态,眼尾几根细细纹路,暴露了她的年龄。
原本申氏身边还有个叫柳枝的丫鬟伺候着,偏偏高家一屋子光棍儿,一个个的脑子都长在的那话儿上头,高老二竟然直接将柳枝给强要了,一开始申氏还不知情,眼见着柳枝那丫鬟的肚子一日比一日大,这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无奈之下,申氏只能捏着鼻子将柳枝配给了高老二,她身为长嫂,自然不能偏向一个兄弟,高家另外三个男丁还未娶妻,如此一来,申氏的嫁妆自然就保不住了。
早先的那些绸缎衣裳,早就不知被高老太太藏到了何处,申氏这身细棉布的裙子,还是求了高老大之后,才能去布庄做出来的。
远处隐隐传来脚步声,申氏坐正了身子,端起茶盏轻轻喝了一口颜色清亮的茶汤,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许久不见,怎么今日有空上门了?”
申氏抬头,看清齐蓁的脸时,眼里划过一丝嫉妒与震惊,明明齐蓁的年纪也不比她小多少,况且还死了丈夫,怎么竟然还养的如此娇嫩?皮光水滑的完全不像二十多岁的妇人,而她不过三十出头,现在已经被折腾的苍老不少。
想到此,申氏心里头更加不痛快了,伸手死死捏住茶盏,强扯出一丝笑容,开口道:“我这不是想着伯元的年纪如今也不小了,是时候该议亲,所以便来同你商量商量,再怎么说我也是伯元跟仲琪的亲娘,虽然那两个孩子已经不认我了,但血脉亲情却是无论如何也割舍不断的……”一边说着,申氏一边从袖中掏出了一方帕子,轻轻在眼角上按了按。
齐蓁看着她这幅模样,只觉得倒胃口,皮笑肉不笑道:“伯元的孝期未过,商量婚事未免有些不妥,这孩子才刚满十六而已,你也不必太过心急了……”
瞧见齐蓁眼里的不耐,申氏咬了咬牙,道:“我最近瞧见了一个不错的姑娘,不如先将事情定下来,也省的夜长梦多。”
眼下申氏当真是受够了在高家的日子,偏偏她又怕被宁王妃发现,无论如何也不敢从高家离开,只能咬着牙忍耐,原本手头上有些银子使唤,日子还好过些,现在那三千两银子都给高家的男人用来娶媳妇了,就算剩了点儿,也都被高老太太那个死要钱的给扣住,哪里能落到申氏手里头?
申氏已经许久没用织锦料子做过衣裳了,现在见着齐蓁穿的这么一身儿,够高家人整整吃喝一年,她恨得眼都红了,偏偏齐蓁的玉颜坊日进斗金,她却一个子儿都拿不到,看得着吃不着,心里头能痛快才是怪事。
齐蓁看着申氏微微扭曲的面颊,觉得有些不对,漫不经心的问:“你这么急着想要为伯元定下亲事,莫不是打了什么鬼主意吧?”
听到这话,申氏眼神一阵闪躲,她的确是有自己的小算盘,高家的有个亲戚,家中经商颇有资产,只有一个女儿正好见过廉伯元一次,动了心思,整日里都想着廉伯元,茶不思饭不想的整整瘦了一圈,那个高员外没有办法,他也是个心疼女儿的,听说申氏跟廉家有些关系,便答应了申氏,只要他女儿能嫁给廉伯元,就会给申氏一千两银子。想到那些白花花的银子,申氏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她这才火急火燎的跑到的廉府,就是怕齐蓁胡乱将廉伯元的亲事定下,耽误了她收银子。
一见着申氏这模样,齐蓁便清楚其中有鬼。
她心里头怒火高涨,怎么也没想到申氏竟会如此无耻,连自己亲儿子的婚事都算计,她的良心都为给狗吃了吗?
“伯元是廉家人,他的婚事自然得由我做主,若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夫君姓高,可跟廉家没有半点儿关系。”说完这话,齐蓁看都不看申氏一眼,冲着红岚道:“送客。”
红岚对申氏也不待见,此刻走到这妇人面前,笑道:“高夫人,您请吧。”狠狠刮了齐蓁一眼,申氏也没想到齐蓁竟然如同茅坑里的石头般,又臭又硬,根本说不通,一旦若是被她知道了高员外的事儿,这桩婚事定然是不成了。
现在看来,她倒是得从长计议。
正文 第108章 坦诚
眼睁睁的看着申氏被红岚给请出去,齐蓁仍板着脸,杏眸含着怒意,一旁的翠琏见了,赶忙端过来一碗熬得软糯粘稠的银耳汤过来,小脸儿舔着笑说:“夫人您快尝尝这碗银耳汤煮的好不好?这不是孙姨煮出来的,是奴婢弄出来的,整整熬了一宿,银耳的胶质全都熬出来了,相当养颜,您渴了就千万别在动怒了,因为那种人气坏了身子也不值当……”
齐蓁哪里不知道小丫头的意思?从翠琏手里接过青花小碗,用银勺舀了一些送入口,果真将汤汁熬得十分粘稠,这份手艺虽然比不上孙氏,但也差不了多少了,齐蓁喝了小半碗,刚想夸一夸这丫头,余光却扫见翠琏脖颈处的一道红痕。
红痕的形状齐蓁再熟悉不过了,指甲大小的模样,隐隐透着淤血,分明就是被人用口吮。吸出来的!
柳叶眉一拧,齐蓁将瓷碗放在桌上,发出咣当一声。
翠琏被吓了一跳,娇小的身子打了个哆嗦,不知道夫人为什么动怒了,她怯怯的舔了舔唇,还没等开口发问呢,就被夫人一把攥住了手腕,扯开了衣裳,露出了大半雪白的膀子。
小姑娘白皙娇嫩的身上红痕星星点点满满当当,印子有深有浅,一看就不是一日能留下的,齐蓁沉了脸,指着那些痕迹,咬牙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完全没想到,身边最乖巧的丫鬟竟然也会不明不白的做出这档子事,小丫头今年才十五,甚至还不太懂男女之间的这档子事儿,到底是哪个混账东西这么无耻?
翠琏低着头,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一时间便慌了神,扑通一声跪倒在齐蓁脚边,两只小手紧紧攥着女人淡青色的裙裾,小脸儿上沾了眼泪,抽抽噎噎道:“主子您要怪就怪奴婢吧,都是奴婢不知廉耻,做出了这档子事儿……”
“那个男人是谁?”齐蓁眼中满是寒霜,她心里虽然满是怒火,却没有多少责怪翠琏的意思,毕竟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若是没有那个男人引诱翠琏,小姑娘怎会被人白白占了便宜?
翠琏低着头,只露出了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出来,像受伤的小兽般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半晌也没有说出奸夫的身份。
“翠琏!你是不是不想再在我身边伺候了!”齐蓁气的脸红脖子粗,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然会这么不懂事,明明已经被人占了便宜,竟然还要护着那个男人,她怎么这么傻?若是那人有娶了翠琏的意思还好,若是没有娶亲的意思,白白夺走了小姑娘的贞洁,日后她还怎么配人?是不是要在廉家当一辈子的老姑娘?
翠琏从来没有见过夫人发这么大的火儿,吓得跟只鹌鹑似的,只能跪在地上抽抽,连句话都说不出来,幸好此刻房中没有别人,否则小姑娘这幅衣衫不整哭哭啼啼的模样若是被其他人看去了,恐怕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样的闲言碎语。
“夫人,您别问了,都是奴婢的错……”一边哭着,翠琏一边用手背抹泪,这丫鬟多年来跟在齐蓁身边,也染上了齐蓁爱臭美的习惯,脸上身上没少擦玉颜坊的香露香膏,现在养出了一身细皮嫩肉,即便五官算不得多出挑,但水灵灵的样子让人看着就稀罕,此刻哭的双眼又红又肿,一直打着嗝儿,让齐蓁又气又心疼。
突然,外头传来敲门声。
齐蓁与翠琏双双抬头,往雕花木门的方向看去。
“夫人,翠琏在里头吗?”
是耿五的声音!
原本齐蓁还有些想不明白,耿五为什么会主动问起翠琏,但看到小姑娘陡然苍白的小脸后,齐蓁心底浮起了一个猜测,她板着脸问:“那个男人,是不是耿五?”
翠琏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拼命摇头,哭唧唧道:“不是的!不是他!”
小丫头的声音十分尖锐,还带着哭腔,门外的耿五听了,浓密眉头紧皱,一把将正堂的门给推开了,堂中的主仆二人一起盯着他,翠琏吓了一大跳,也顾不上到底会不会被夫人发现,小手赶紧将散乱的衣领整好,只可惜耿五一进门就看清了屋里头的场景,脸色不由阴沉了几分。
男人昂首阔步的走上前,不闪不避的与齐蓁对视。
“夫人已经发现了。”
齐蓁坐得太久,腿有些麻,此刻看着耿五这幅理直气壮丝毫没有羞愧的模样,气的脸色发青,跪在地上的翠琏见了,可怜巴巴的盯着齐蓁看,想要说些什么,偏偏又没胆子开口,只能强忍着不说话。
耿五走到翠琏身边,弯腰将跪在地上的小丫头给扶了起来,翠琏看着他,咬着小嘴拼命摇头,生怕耿五继续激怒了主子,只可惜耿五就是那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一双铁臂死死的箍在了翠琏纤细的腰肢上,力气用的颇大,虽然没有弄疼翠琏,却也让她挣扎不开,只能憋屈的靠在男人怀里。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我眼皮底下欺负翠琏,是不是不要命了?”齐蓁早就看出来耿五是个难得的好手,身份也不会简单,不过她原本想着这人是廉肃带回来的,能护住府中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也不重要,哪里想到耿五竟然如此无耻,竟然对一个小丫鬟动手。
杏眸中几欲喷出火光,齐蓁磨了磨牙,转头望着翠琏,道:“你、你可还是完璧?”
翠琏哆嗦着点了点头,又被主子扎了一记眼刀子,吓得她低着头,不敢再吭声。
耿五捏了捏小丫头的手,带着粗茧的宽厚手掌明明有些磨人,但翠琏却诡异的有些安心,只听男人道:“夫人放心,耿五从来没有欺负翠琏的意思,本想着她年纪大些再跟夫人提亲,但现在却已经不能再等了。”
听到‘提亲’二字,齐蓁的脸色缓和了几分,其实她也没有多少责怪翠琏的意思,只是生怕小姑娘自己糊涂,将后半辈子给赔了进去,若是耿五真是个好的,将翠琏嫁给他也不是不行。
想到此,齐蓁眼神闪了闪,面上还是一片冷色,拉着翠琏的小手,道:“此事我已经知道了,念在你是阿肃带来的人,我不会责罚你。”说着,齐蓁顿了一下,“不过没有下次了。”
耿五跟齐蓁一人拉着翠琏的一只手,谁都没有松开的意思,小丫鬟偏头先看看耿五,又怯怯的瞅了瞅齐蓁,脸上露出一丝讨好的笑,但齐蓁脸上的神情依旧有些冷漠,翠琏见了心中不免有些失望,踮起脚尖对耿五耳语了几句,高大如同铁塔般的男人松开手,看了齐蓁一眼后,便离开了。
等到房中只剩下主仆两个时,翠琏心跳的厉害,怀里头好像揣了只兔子似的,七上八下的,她咬着牙,轻轻问:“主子,您是不是还生奴婢的气呢?”
齐蓁没有说话,松开手,淡淡的看了这小丫鬟一眼。
翠琏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觉得麻烦大了,夫人素日里脾气好得很,轻易不会跟她们这些小丫鬟计较,今日看着自己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是不是早就厌恶了她?翠琏越想越怕,眼圈都红了,泪珠儿在眼眶中打着转儿,要掉不掉的样子甚是可怜。
看着翠琏这幅受气包的样子,齐蓁心里头就来气,没好气道:“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那个耿五也不是个东西,先将你的便宜都给占尽了,才说要将你给娶过门儿,若是这事儿没被我发现的话,你预备瞒上多久,是不是要等到肚子都大了实在瞒不住的时候才会跟我说……”
“不是的、我、”翠琏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话来,这小丫鬟本就是个软和性子,要不是齐蓁一直看着她点,恐怕现在早就被人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她憋着气开口:“反正只要我不松口,你不许再见耿五,明日你就搬到玉颜坊去,老老实实地看着铺子,知道吗?”
翠琏瘪着小嘴儿连连点头,虽然表面上不情不愿的,其实心里头却乐开了花,不用再呆在廉府中伺候,意味着耿五再也不会在夜半时分闯进她房间里头,做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翠琏自然是求而不得的。
生怕这小丫鬟多想,齐蓁又不厌其烦的解释:“我也没准备为难你们两个,总得先看看耿五到底人品怎么样,若他真是个老实本分能够托付终身的人选,你嫁过去自然是好的,但他万一花言巧、”说到此处齐蓁不由顿了下,耿五那人连话都少说,哪里会花言巧语?“万一他是个表里不一的人,你吃了亏去哪里诉苦,所以千万得离着他远些,别让旁人看出来了……”
知道主子一直在替自己打算,翠琏咧嘴一笑,心里头说不出的妥帖,根本没有反驳的意思,等到她从正堂里出来后,就麻溜利索的将细软收拾起来,准备搬到玉颜坊去了。
正文 第109章 白算计
翠琏背着包袱,还没等走出廉府,就被耿五堵了个正着,男人眉头紧紧皱着,脸色阴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小姑娘,压低了声音问:“你这是要去哪儿?”
“夫人让我去玉颜坊中好好呆着,不能再见你,今日之事已经让夫人生气了,你可不能再激怒她……”说着,翠琏绕过了耿五就要往外走,却不防被男人一把捞住了胳膊,狠狠推到廊柱上,薄唇随即贴了上来,用力咬着小姑娘柔软的小嘴儿,直将翠琏的红唇啃得又红又肿,舌根儿都有些发麻了,这才放过小姑娘。
翠琏被亲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两手扶着男人的手臂,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一会儿才平复了心绪,咬着牙从耿五怀里挣脱出来,狠狠瞪了一眼这个皮糙肉厚不通人事的男人,抿着嘴往前走。
翠琏离开后,红岚便伺候在齐蓁身边,倒也没出什么岔子,原本日子过得舒坦,风平浪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偏偏有人心里头却不安生,非要闹出点幺蛾子才算完。
这日廉伯元从大儒府上离开时,刚走过了一条小路,上了主街,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拔腿狂奔而来,好像疯了一样,周围的路人看着这女人都吓了一跳,纷纷向两侧避让,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申氏,此刻申氏满脸痛苦,雪白的面庞微微扭曲,几步冲到了廉伯元面前,眼泪仿佛不要银钱般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哭唧唧道:“伯元啊!即使之前是娘鬼迷了心窍,对不住你们兄弟俩,但你妹妹是无辜的,现在害了大病,你这身为哥哥的,能不能帮帮娘,求你了,你帮帮我,让她活下来……”
一见着申氏,廉伯元面上便划过一丝厌恶,申氏当年做下的恶事廉伯元自然不敢或忘,不过那个同母异父的妹妹却有些无辜,不过一岁多的年纪,就要整日受尽苦楚,廉伯元一时之间不由有些心疼,略微愣了一下。
趁此机会,申氏一把拉住了廉伯元的手腕,抹着眼泪道:“你妹妹就在前头的医馆,你去帮忙看着点,娘现在就回高家去拿银子……”说着申氏就拉着廉伯元往医馆去,将半大的少年给推了进去,廉伯元皱了皱眉,迈步走入了医馆之中,这医馆今日倒是冷清的很,拢共也没有几个坐馆的大夫,廉伯元一直往里走,很快就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穿了一身粉布衣裳的小娃娃满脸烧的通红,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哼哼唧唧的哭着,这小姑娘眉眼处与申氏生的十分相像,廉伯元只瞧了一眼便认出了孩子的身份,一旁有个伙计扫了廉伯元一眼,道:“你娘出去取银子了,你先伺候着你家的小丫头喝药吧。”话落伙计就端来了药碗,里头乌漆漆的汤药装满了白瓷碗,廉伯元将小娃娃抱在怀里头,小心翼翼的扶着小姑娘的脖颈,用瓷勺舀着药汤往小丫头的嘴里喂。
只可惜药苦的很,小丫头盼儿只是个不懂事的奶娃娃,喝了这药汤只觉得难受的厉害,咳得撕心裂肺,将药一点不剩的全都吐了出来,打湿了廉伯元身上的长袍,少年的脸上没有不耐,只是轻轻开口哄着:“你乖乖喝了药,待会哥哥带你去买糖吃……”
也不知道盼儿到底听懂没有,瞧着倒是乖巧了几分,小脸儿因为发热红通通的,有些烫手,给小丫头喂完药后,一旁的伙计眼神闪了闪,道:“你先去后头擦洗一下吧,身上一股药味儿……”
廉伯元听到这话,也没有怀疑,直接拿着软布擦了擦胸前脏了的衣裳,之后出了门往隔间走去,他刚要推开隔间的木门,却听到里头隐隐传出来女子的咳嗽声,医馆中既然有女子,他若是进去了,岂不是坏了女儿家的名声?
想到此,廉伯元转身欲走,却看见刚才的那个伙计在门口转悠着,他心里一禀,只觉得有些不对,申氏为什么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她到底是去取银子了,还是去干了些别的什么?
越想越觉得有异,廉伯元与门口的伙计对视一眼,余光在院子里扫了一圈,瞧见院子边上有一棵老榕树,他丝毫不敢耽搁,几步跑到了榕树边上,吭哧吭哧的往上爬,那伙计见势不妙,赶紧叫来了帮手,其中有人手里头拿了竹竿,跑到树下,用竹竿狠狠的敲在廉伯元的小腿上。
被打得闷哼一声,廉伯元玉白的脸上渗出冷汗,但却不敢松手,眼见着围墙离榕树不远,他暗暗思量着,不知道从树上能不能成功跳进院子里。
隔间的门被人推开,一个穿了红衣的年轻女子噔噔的跑了出来,这女子大概十七八的模样,整个人生的十分壮硕,满脸横肉,细细打量之下与高家人的确有些相似之处,此刻她双手掐腰,看着已经上了树的廉伯元,气的牙根儿痒痒,指着伙计的鼻子就是一顿臭骂:“你们不是说能将廉伯元送到我房里头吗?现在人都要跑了,还不快点儿将他给我逮下来!”
伙计被喷了满脸的唾沫星子,用手背蹭了蹭,也不敢违拗这位姑奶奶的意思,狠狠用竹竿在廉伯元身上敲着,一下一下都打在肉上,发出闷闷的响声,廉伯元满头大汗,不明白这些人到底是为什么对他出手,不过他心里十分清楚,若是再在这树上呆着的话,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被这些人生生的给打下去,届时成了瓮中之鳖,他哪里还跑的掉?
缓缓朝向围墙的方向挪去,底下的人见状,此刻也发了狠,不知从何处拿来了一把大铁锹,狠狠的朝着廉伯元的后背来了一下,廉伯元疼的满眼都是血丝,嘴里头一股腥气弥漫,正待此时,申氏突然冲了进来,看着廉伯元这幅模样,气急败坏的道:“伯元,你这又是何必,乖乖下来吧,娘不会害你的,今日之所以将你引到这里来,实际上是想要给你说一门亲事,高小姐之前见过你一回,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爹早就没了,婚事由我做主也是正经……”
廉伯元脸上满是讥讽,他即便是个傻子,也不会再信申氏。
“今日我信了你一回,咱们的母子情分也该断了,日后你若是再出现在我面前,休要怪我无情。”
话落,廉伯元的眼神落在了围墙上,心一横,直接跳了上去,手指死死抠进了墙壁里头,磨得皮肉生疼,下头有人在拉着廉伯元的腿,将他脚下的皂靴给扯了下去,少年也顾不得那么多,咬着牙从墙上跳出了医馆,夺路狂奔。
高小姐气的面红耳赤,嘴唇都开始哆嗦着,扬手狠狠甩了小厮一耳光,怒吼道:“还不快追,你们都是傻了吗?要是追不到人,这个月的工钱就都别想要了!”听到这话,医馆里的小厮们才反应过来,纷纷冲出去追赶。
身后不少穿着灰褐色短打的小厮在追赶着,廉伯元却跑的跟兔子般,很快就上了主街,脚上的袜子已经磨破了,隐隐渗出血来,他累的汗流浃背,身上的伤口也疼的厉害,他一个踉跄,马上就要摔倒在地时,却突然被人扶了一把。
廉伯元抬头看,那人生的高大,脸上带着银色面具,气势不凡,他虽然从未见过这人,但却听说过他的身份,登时便开口求救道:“还请世子爷帮帮小子,事后定有重谢,”
楚昭扫了一眼身后的那些小厮,根本没将这些乌合之众放在眼里,他身后跟着誉王府的侍卫,这些侍卫一个个也生的人高马大,身上透着肃杀之气,应该都是难得的好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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